[異術超能]揀寶 作者:燭(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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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小楓 2012-12-14 20:20: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2 5145583
supper1979 發表於 2013-11-2 21:27
揀寶 第967章 畫紅人不紅

第967章畫紅人不紅

“不好意思,請拿票再來。”

“對不起,你這是明天的票,請明天再來……”

一時之間,現場亂中有序,許多人興高采烈地進入博物館之中,自然也有一些渾水摸魚的人被勸退了。

當然,前面有保安擋路,旁邊有攝像機關注,發現渾水摸不了魚,也只能乖乖退回去了。畢竟在大城市之中,基本的素質還是要有的。

反正八點鐘開門,直到九點以后,有票的人才算是全部進入到博物館之中,而且居然沒有一個缺席的。賣出去的每張門票,都有人來了。

再之后,就是鎖門封館,把幾千人擋在了外面。與此同時,在博物館之中,一件件珍寶也隨之由專人托拿出來,自然讓許多人發出陣陣驚嘆。

如果不是博物館中嚴禁拍照,估計這個時候閃光亮已經交織如雨了。不過也不需要閃光亮的襯托,因為珍寶的本身,就足夠耀眼閃亮了。看到這些東西,許多人眼睛就閃爍光芒,卻是珍寶珠光的反照,讓人一陣失神、迷離。

“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一瞬間,許多人感嘆連連,覺得費心才買到的門票值了。

俗話說,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才看門道。但是在件件珍寶展出之后,無論是內行人,還是外行人,首先就折服在其中的魅力之中,已經完全沉醉了。半響之后,一些人才逐漸清醒過來,呼吁博物館的工作人員演示珍寶的玄妙。

畢竟,諸多珍寶之中,除了幾件能夠直接觀賞其中玄妙的東西以外。另外還有一些需要手動配合,才能夠體現珍寶奇妙的特性來。比如說枯木逢春瓶子、遇水浮顯的鐘馗畫、空杯注水自香的圣陶杯,以及……

“咦。”

就在這時,一個細數珍寶的人驚愕道:“另外還有一個杯子呢,怎么不見了?”

“什么杯子?”

“那個化酒水為血液的杯子啊。”

在兩人的對話之中,許多人醒悟過來,難免引起了嘩然。一件珍寶不見了,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難道是監守自盜?也不怪大家這樣猜想。畢竟這些年來,各地博物館屢屢冒出失竊的新聞,而且給出的理由又站不住腳,著實讓人產生這方面的懷疑。

當然,聰明人卻知道。現在這些珍寶就在風口浪尖之上,應該不至于有人被豬油蒙了心,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大家關注的情況下玩這一出鬧劇吧?

眾說紛紜之中,博物館的負責人不得不站出來辟謠了,義正詞嚴表示,這件事情與他們無關。而是希夷博物館方面的決定,他們只是執行而已。至于希夷博物館為什么要這樣做,博物館負責人話峰一轉,立即把王觀請上臺來。

“謝謝諸位的關心。”

此時。王觀一身西裝革履,古板的發型,再配上一幅平光大眼鏡,一下子就變得十分成熟穩重。起碼在三十歲以上的模樣。

不過,王觀的年齡。卻不是大家關注的重點,他們更關心珍寶的去向。尤其是一些高鼻子深眼窩的外國人,這個時候更是推波助瀾的強烈抗議起來。

對此,王觀卻十分淡定,笑容可掬道:“大家請放心,東西沒有意外,更加沒有失竊,現在已經送回京城了。為什么要把東西帶回去,自然也有我們的理由。大家稍安勿躁,接下來請仔細觀賞我們的替換品。”

說話之間,王觀輕聲吩咐下去,自然有幾個保安走了出來,在空地之中拉起了警戒線,然后又走出來兩個人。兩個戴著白手套的人,其中一人手里拿著一根卷軸。

這個時候,在王觀的示意下,那人把卷軸解開了,然后一人拿一頭,再小心翼翼地鋪展開來。一時之間,一幅精美的長卷就呈現在大家的眼前。

“那是什么?”

“畫,一幅圖畫。”

有人站在后頭,看得不太清晰,只得踮腳觀望。不過,也有幸運站在旁邊的人,自然看得十分清楚,發現卷軸是圖畫之后,卻感到十分意外。

當然,意外的不是王觀叫人拿圖畫出來,而是意外圖畫的本身。畢竟這幅長卷不同于山水畫、工筆畫,而是白描圖。所以乍看之下,許多人一陣驚愕意外。

“好像是連環畫呀。”

與此同時,有人脫口而出,說了句大實話。畢竟這話沒錯,長卷本身就具備連續性和故事性,嚴格來說也屬于連環畫的范疇。

“不是連環畫,倒像是七八十年代,那些話本小說的插圖。”

一些人仔細打量長卷,紛紛皺起了眉頭。眼中充滿了懷疑,這樣的東西,真的很珍貴嗎?居然有資格替換神奇的杯子,是不是有什么貓膩啊。

在這些人驚疑之時,一些個行家卻是十分激動,自然是看出門道來了。

“孔子圣跡圖!”

“線條流暢,衣飾飄飛,吳帶當風,難道是吳道子的真跡?”

此時此刻,一幫行家不淡定了,尤其是昨天那個老專家,仗著這里是自己的地盤,直接越這警戒線,仔細上手研究起來。

當然,主要是王觀暗暗的示意,不然保安早阻攔了。而且不僅是老專家,一些眼尖的人卻也發現,旁邊還站了幾個滿面笑容的老人,正是故宮的大專家。這些人卻是錢老專門請來,為孔子圣跡圖助陣,向大家證實東西就是真跡。

不僅是故宮的專家而已,王觀也發動了人脈關系,請來滬城本地的一些行家出場,讓他們當眾鑒賞驗證。看到這個情形,其他人才意識這幅看似連環畫的東西,實際上沒有表面的那樣簡單,當下自然仔細觀看起來。

認真觀賞之之后,大家才驚奇的發現,這幅長卷上的人物圖案,看起來只是簡單的勾勒,實際上線條十分細致,尤其是對于人物衣飾、須發的描繪,簡直就是絲絲入微,自然有一種與眾不同的美感,比純粹的連環畫、小說插圖更加鮮活生動百倍。

本來就是,連環畫也好,小說插圖也罷,本質上卻是版印的產物。不管原稿多么生動,但是在印刻之后,肯定顯得十分呆板。

然而這幅孔子圣跡圖長卷,卻是純粹用筆墨線條描繪而成。不同場景,不同的人物變化,卻根本沒有絲毫的雷同。傳說中的蘭亭序,王羲之寫了二十一個不同形態的之字,但是這一幅長卷之中,出現的人物少說也有好幾百。

其中孔子與他的弟子肯定經常出現,不過在出現在不同場景的時候,人物的衣飾紋理,以及神態舉止,卻又是截然不同的表現。意識到這一點,就應該知道長卷的作者對于這幅畫傾注的心血,絕對不是什么連環畫、小說插圖能夠與之相比的。

在專家的解說下,眾人才算是明白了東西的價值,完全可以用國寶來形容。

可以肯定的說,白描畫應該是各種圖畫的基礎,像西方人學習油畫之前,也要練習素描一樣,中國古人一開始的時候,也是由白描畫入門的。

不過,把白描圖發展到極致的,卻是南朝及隋唐年間的壁畫。在這個時期,由于佛寺道觀宗教畫盛行,壁畫大行其道,其中壁畫的稿本,也就是小祥,自然成為了流行。

一般情況下,這些稿本小祥在壁畫完成之后,肯定是廢棄了。但是也有人保留下來,在現代卻成為了最珍貴的作品。尤其是像閻立本、吳道子、韓滉之類的大畫師,他們遺留下來的作品堪稱一絕,更是實至名歸的國寶。

一時之間,有人悄聲打聽起來:“閻立本和吳道子,倒是耳熟能詳,但是那個韓滉又是什么人?”

“不是吧,連中國十大名畫之一五牛圖的作者也不認識?”

“孤陋寡聞了,五牛圖可是少數幾件唐代傳世紙絹畫作品真跡之一,也是現存最古的紙本中國畫,堪稱是鎮國之寶,異常珍稀寶貴……”

古代是農耕社會,對于牛和馬非常重視。所以這兩種動物畫題材,經久不衰,直到現在還有人孜孜不倦地入畫。馬畫且不提,八駿圖什么的,歷代不乏精品佳作。但是說起牛,那就不得不提五牛圖了。

元代的大畫家趙孟頫就曾經稱贊評點,五牛神氣磊落,希世名筆也。到了現代,更有人把五牛圖捧為鎮國之寶,由此也可以知道東西的地位。不過讓人比較尷尬的是,五牛圖很有名氣,但是一般人極少會去注意它的作者,頗有點兒畫紅人不紅的意味。

也不僅是韓滉,很多名畫的作者也是這樣,比如說韓熙載夜宴圖,估計也沒有多少人能夠說出它的作者是五代南唐畫家顧閎中,說不定還以為作者是韓熙載本人呢。

說起來,武宗元也是這樣,盡管擁有與吳道子相近的畫技,但是由于種種原因,除了行家以外,一般人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武宗元這個名字,有點兒受到埋沒的意味。

當然,普通人不重視,只是看個熱鬧,不過行家之中卻有明眼人。在仔細觀賞長卷之后,立即得出了初步結論,這是宋代的絹絲,按理來說,應該是屬于宋畫。然而,長卷風格卻充滿了唐代吳道子吳帶當風的風格,或許是宋人臨摹唐畫之作。

“不,絕對不是臨摹的作品……”

就在這時,有人開口反駁起來,聲音之中充滿斬釘截鐵的肯定。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1-2 23:30
第968章新一輪熱潮

    聽到有人反駁,眾人自然看了過去。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有人喜歡平平穩穩,也有人偏愛一波三折。反正對於看熱鬧的人來說,從來不怕事大,就怕事不夠大。現在有人站出來駁斥專家的觀點,許多人十分興奮,立刻意識到有好戲可看了。

    “咦。”

    與此同時,王觀看了一眼,發現說話的人他居然認識,正是不久前在京城成立東旭博物館的孔老先生。回到京城的時候,就听錢老說他訪友去了,沒有想到居然在滬城。

    當然,意外歸意外,王觀也不好失禮,連忙上前招呼起來。

    “……讓我過去看看。”

     這個時候,孔老先生卻沒有客套的心思,得到王觀的允許之後,立即越過了保安,走到長卷的旁邊觀看起來。不過與其他人驚嘆的表情不同,他的臉色比較複雜,自然也有驚嘆,但是更多的卻是激動,一種難以描述的激動。

    見此情形,王觀立時心中一動,若有所思起來。孔老先生姓孔,該不會是與曲阜孔家有什麼關係吧?

也不怪他這樣猜想,主要是兩千多年中國出了個孔聖人以後,現在的人但凡遇上姓孔的人,就忍不住有這樣的聯想。

    畢竟孔子的名頭太響亮了,不管姓孔的與孔子有沒有關係,但是都樂意尊他為祖。根據同姓之間五百年前是一家的理論,這也不算是亂認祖宗,最重要的是有一個聖人祖宗,怎麼看也不會吃虧。

    “你說這不是臨摹作品,又有什麼見解?”

    此時,有專家詢問起來。卻不是在質疑。畢竟他一開始就說了,這只是初步的判斷,還需要進一步驗證,如果孔老先生有另外的看法,大家倒是可以交流交流。

    要知道在鑑定的時候,堅持自己的判斷固然很重要,但是也不能固執己見,聽不進別的意見。兼聽則明,偏明則暗。集思廣益,別人的鑑定結果,也可以作為參考嘛。

    “這不是唐畫,而是切切實實的宋畫。”孔老先生十分肯定道:“作者是武宗元。”

     “什麼。”

    眾人一聽,頓時一陣意外。

    當然。一些人意外的是武宗元又是誰?另外一些人卻意外孔老先生怎麼這樣肯定,長卷的作者就是武宗元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

     對於行家來說,武宗元這個名字,肯定不會陌生。畢竟他的畫風與吳道子非常相似,這是古今公認的事實。直到現在,一些人還在懷疑。國寶八十七神仙卷圖,到底是吳道子的親筆劃作,還是武宗元的傑作。

    主要是兩人的風格太像了,在沒有款印的情況下。誰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肯定那幅作品一定是某一人的作品,自然而然存在了爭議。

    不過,現在孔老先生語氣肯定,好像成竹在胸的樣子。多少讓人有些奇怪。此時,故宮的一個專家也認識孔老先生。乾脆問道:“孔兄,你這樣說,是不是有什麼依據?”

     “我當然有依據。”

    說話之間,孔老先生眼中掠過一抹追思感嘆:“我姓孔,這畫又是孔子聖蹟圖,你說我能沒有把握嗎?”

     “嗯?”

     一瞬間,一些人若有所思,更多的人卻是迷惑不解。就在這時,有人道破了玄機:“孔兄是想說,這畫曾經是孔府的珍藏?”

     作為一個傳承了兩千多年的世家,哪怕在王朝更迭之中,卻始終屹立不倒。如果說府中沒有一點收藏,估計誰也不會相信。尤其是到了民國以後,國內外勢力錯綜複雜,肯定有許多人在打孔府的主意。

    然而出乎許多人的意料,孔府的收藏似乎沒有大家想像中的多,就連號稱民國四大家族之一的孔家,其中的財富大多數是搜刮得來的,並不是本身就富有。

    當然,也有人說孔祥熙家族畢竟不是嫡系,自然沒能傳承到孔府兩千多年積累的財富。不過這話也說不通,因為最後一任衍聖公,在建國之前就 ​​跑到海外去了。但是經人研究,卻發現這位末代衍聖公的生活貌似不算奢華,沒到富可敵國的地步。

    所以有人覺得,所謂的兩千年收藏積累,龐大的財富等等,可能只是個傳說。不過,也有人覺得,說不定是孔家見勢不妙,悄悄地將東西埋藏起來了。可是在破四舊的時候,孔府肯定逃離不了被抄洗的命運,但是也沒聽說找到什麼東西。

    然後在那個時候起,關於孔府珍藏的傳說,也慢慢地淡化了。只不過故宮的專家畢竟是那個年代過來的人,對於這個傳說也有耳聞,在這個時候忍不住試探問了一句。

    對此,孔老先生卻避而不答,只是反過來問道:“大家知道曲阜孔府中的聖蹟殿嗎?”

     “聖蹟殿?”

     與此同時,突然有人反應過來:“對了,差點忘了,這幅長卷的場景,與聖蹟殿中的石刻非常相似,難道是同源?”

     “是不是同源不清楚,但是肯定很有淵源。”

     在孔老先生的提醒下,許多人紛紛反應過來。稍微對比之後,就忍不住猜測紛紛,然後也多了幾分好奇心,想知道答案。

    這個時候,也有人直接問出了大家比較關心的問題:“孔兄的意思是說,這幅長卷其實是聖蹟殿繪刻的樣本?”

     “雖不中,亦不遠。”孔老先生點頭道:“大家可以翻查史料,就可以知道聖蹟殿是在宋代真宗年間修建起來的,在石刻之前是木刻,但是木刻的範本卻是由武宗元執筆描繪而成,得到真宗皇帝的讚同御批之後,才讓工匠繪刻在聖蹟殿中。”

     “木刻完成之後,圖畫的樣本卻讓孔家細心保管下來。然後代代相傳,可是在明末清初之時,卻忽然失踪不見了。”

     孔老先生遲疑了下,也不再迴避,反而直言不諱:“這件事情,在孔家流傳下來的一些筆記中有記載。我還以為畫卷已經毀於戰火之中了,沒有想到居然還在人間。”

     “你們看,卷尾印文,有茂先兩字,這是孔家四十五代子孫孔延世的字,在宋真宗年間,他為曲阜令,襲封文宣公,負責孔府的擴建工程……”

    孔老先生細數下來,挑選幾個具有代表性的印文闡述,然後就整理出一個清晰的脈絡,可謂是傳承有序,代代相傳。不過在明末之際,卻嘎然而止,又直接證實了孔老先生的說法,東西就是在這個時期失踪了。

    “沒有想到東西竟然落在錢兄之手。”

     此時此刻,孔老先生感慨萬端,語氣之中也隱約有兩分埋怨之意:“為何上次在他府上拜訪之時卻隻字不提……”

     王觀聽見了,就當聽不見,總不能解釋說,東西不是錢老的,而是自己最近才發現的吧。這樣的話,轟動是轟動了,但是當地文化部門以此為理由,讓自己把東西上交怎麼辦?

    不管怎麼說,在孔老先生的證實下,眾人才算是明白了長卷的來歷,也知道其中的珍貴。可以說,又是一件難得的珍寶,極具觀賞價值。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新鮮感。畢竟這段時間以來,在媒體的大力支持下,大家對於展覽的珍寶已經耳熟能詳了。儘管剛才參觀的時候,也是陣陣驚嘆,十分喜歡,但是難免少了幾分期待的感覺。但是現在卻不同了,就好像是意外的驚喜一樣,自然讓人十分高興。

    料想在消息傳出之後,肯定會引發新一輪觀賞的熱潮。

    不過,那也是後話了。反正在介紹了長卷的來歷之後,一幫專家也識趣退場,讓出位置給買票進來的人仔細觀賞。

    與此同時,孔老先生也找到了王觀,貌似要興師問罪。

    見此情形,王觀急忙說道:“孔老,這畫……”

     “沒問你畫的事。”孔老先生擺了擺手,遲疑說道:“待會你空嗎?”

    “什麼?”王觀有些錯愕道:“孔老你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有事,而是有位朋友想認識你。”孔老先生沉吟道:“知道我們認識之後,他就託我問候你,順便想在中午設宴,好好的款待你一番,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這兩天我沒什麼事,倒也算是比較空閒。”王觀微微皺眉道:“不過,到底是誰想認識我呀?”

    言下之意卻是,那人是單純的想認識自己,還是通過自己辦什麼事情?不是王觀敏感,喜歡胡思亂想,而是有前車之鑑,不得不防。畢竟在負責巡展以來,他就與各色各樣的人打交道,這些人之中,也有一些目的並不單純的人存在。

    對此,王觀也有些習慣了,不管這些人怎麼拐彎抹角,旁敲側擊,都裝做沒有聽懂,卻讓他們十分失望。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總有人不死心,前赴後繼聯繫王觀,讓他很煩,但是又躲避不了。就好比現在,孔老先生開口了,他怎麼可能拒絕,當然要賣點面子。

    “一個朋友。”

     察覺王觀語氣中的鬆動,孔老先生也隨之笑道:“小友不必多慮,他只是單純的想要結交你而已,並沒有什麼目的。”

     “真是這樣就好……”

     王觀肯定不會相信這種低級的套話,但是表面上卻笑著說道:“行啊,有人請客,不去白不去。對了,能不能帶上兩個朋友?”
supper1979 發表於 2013-11-3 21:41
揀寶 第969章 待價而沽

第969章待價而沽

這個時候,聽王觀說要帶朋友赴宴,孔老先生也有些意外,隨即也不以為意,立即笑道:“當然沒問題,人多反而更熱鬧,想必史密斯先生更加高興。”

“史密斯?”

一瞬間,王觀警惕道:“外國人啊。”

“嗯,美國人。”

孔老先生笑道:“來自美國大都會博物館,說起來也是我們的同行。”

“真的。”

王觀一聽,就多了幾分興趣。要知道美國的大都會博物館,那可是號稱與大英博物館、羅浮宮博物館并列的世界著名博物館之一。里面的館藏十分豐富,涵蓋了世界各國的物品,其中自然少不了來自中齤國的珍貴古董。

當然,中齤國的東西只是占據了其中一部分而已,其中更多的卻是埃及、巴比倫、希臘和羅馬、歐洲、非洲。包括古今各個歷史時期的建筑、雕塑、繪畫、素描、武器、樂器等等,將近三百多萬件藝術品。

三百多萬,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自然奠定了世界三大博物館之一的地位。不過,這也不是王觀關注的重點,重點在于大都會博物館的人找自己,其中的目的應該不簡單吧。

人貴有自知之明,在沒有公布巡展珍寶大部分是自己的東西之前,王觀覺得自己只是個無名小卒罷了。就算在圈子之中有點兒小名氣,但是不至于聞名中外。

也就是說,那人的目的估計還是與珍寶有關。想到這里,王觀立即笑道:“既然是同行,那就確實要好好的交流交流了。”

不管那個史密斯先生是什么目的,總要試探一番,才知道原委。與此同時,得到了王觀肯定的回復,孔老先生也頗為滿意。在觀賞了諸多珍寶之后,到了中午時分,他就邀王觀離開博物館,朝滬城一家享富盛名的酒樓而去。

當然,出門的時候,王觀也叫上了陸崇明和宋有道,一行人浩浩蕩蕩抵達酒樓,就在酒樓的包廂之中見到了史密斯先生。

大個子,暗金色的頭發,四肢發達,很符合大家心目中的美國人形象。不過,四肢發達卻不代表頭腦簡單,相反五十歲左右,截著一幅金邊眼鏡的史密斯先生,卻給人一種風度翩翩的書卷氣質,就好像一個學者。

好吧,據孔老先生介紹說,人家在美國出了幾本書,的確是個學者。對于有學識的人,已經超越了國界,在哪里都受到尊重。

在了解史密斯先生的底細之后,王觀等人自然不會傲慢無禮,而是客氣問候起來,而且也得到了熱情的回應。幸好只是握手禮,而不是擁抱禮,不然真有些吃不消。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史密斯敢找上門來,肯定對中齤國文化有一定的了解,不敢說是和安德森先生一樣的中齤國通,但是基本的漢語還是能夠說的,所以雙方可以直接交流。

大家都是同行冇,那么交流的內容,自然是關于離不開世界各國的古董。交流之后,各人的優點和缺點也表現無疑了。

史密斯先生是研究歐美文物的,對于東方的東西肯定沒有多少了解,而王觀卻恰恰相反,中齤國的東西是內行,外國的物品卻直接捉瞎。唯有孔老先生,那才是真正的學貫中西,精研各國古董,并且有不低的造詣。

而且出乎意料,一臉粗獷的宋有道,也沒有辜負自己有道之名,平時居然也研究過西方的油畫、文學,哪怕只是理論派,卻有自己的獨到觀點,讓史密斯先生贊不絕口。

宋有道自然是一個勁的謙虛,但是眉目之中的那點小自得,倒是讓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人家就有這個本事,得意也是應該的,這是實力,你不服不行。

也正是有了宋有道,以及孔老先生兩個人,席間的氣氛一直十分融洽,直接午餐結束,大家這才相互告辭散去。

路上,陸崇明驚詫道:“王觀,你不是說那個史密斯先生居心叵測的嗎,看起來不像啊。”

“我什么時候說他居心叵測啊?”王觀啼笑皆非道:“我只是說他可能有什么用意,讓你們幫忙擋一擋而已。沒有想到,這人居然這樣沉得住氣,不透任何口風。”

“一回生,二回熟。”

此時,宋有道沉吟道:“在我看來,那個史密斯先生背后肯定有高人指點,了解我們中齤國人交朋友的習慣。今天只是先接觸一下,以后再慢慢循序漸進。”

“有道理。”王觀深以為然。

在閑聊之中,大家也回到了酒店之中。

沖泡了一壺濃茶,解一解中午的酒氣之后,陸崇明開口道:“王觀,待會我就要回去了,謝謝你這兩天來的照顧。”

“這么快?”王觀有些意外。

“我是請假出來的,也是時候該回去了,拖久了師父他老人家會罵人的。”陸崇明笑道:“還有這塊石碑,還要帶回村里去呢。”

“嗯。”

王觀輕輕點頭,目光也隨之看向了石碑。說起來,東西帶回來之后,他還沒認真看過呢,心里多多少少有幾分好奇,東西真的與陸子岡有關系嗎?

“誰知道呢,反正我也十分懷疑。”

此時,陸崇明隨口道:“畢竟石碑的材料是最普通的花崗巖,十分的廉價,然后祖師爺卻是出了名的玉雕宗師。不說現在了,當時經他之手雕琢出來的玉器就十分值錢珍貴,按理來說不應該還玩石頭……”

“不過,村里的老人誓言旦旦,加上大家也愿意相信東西與祖師爺有關系,所以也沒人去刨根問底。”陸崇明笑道:“我也是這樣,從來不糾結這事,好留個念想。”

“聰明的選擇。”宋有道十分贊許:“有些東西就是這樣,你自己覺得它是就是了,沒有必要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這話盡管有些偏頗,但是確實比較在理。”王觀也比較贊同,但是眼睛之中卻帶著幾分審視之意,仔細打量石碑,然后在不經意之意,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嗯?”

一瞬間,王觀微微一怔,隨即若有所思起來。此時,他才打算認真研究一下,忽然之間手機就響了,低頭一看,卻是滬城博物館負責人打來的電話。

以為有什么狀況,王觀連忙接聽了。然而,三言兩語之后,才發現這人與孔老先生一樣,卻是個拉皮條……呃,卻是也想幫忙介紹人的。

“法國羅浮宮的皮耶羅先生?”

此時,王觀表情怪異道:“他想請我吃晚餐?”

“對,還有大英博物館的伍德先生,他也托我向你表達了問候……”對方笑著說道:“王副館長不必多心,這只是正常的交際罷了,也沒有別的什么意思。”

“正常嗎?”王觀嘀咕道:“之前沒覺得,怎么現在就變得炙手可熱起來了。”

當然,王觀也隱約明白其中的原因。估計是用孔子圣跡圖替換掉了圣杯,那些還想觀望的人自然坐不住了,不得不浮出水面,冒出頭來。

不過,王觀也沒打算這樣輕易便宜他們,當下委婉說道:“不好意思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可能要耽擱兩三天時間……你幫我回復他們,等我辦完了事情,再與他們洽談。”

說話之間,王觀隨手把掛斷電話,然后回頭道:“崇明冇兄,借你家避個風頭怎么樣?”

“怎么了?”

一時之間,陸崇明有些驚詫:“遇上什么事情了,居然要去避風頭?”

“麻煩事。”王觀坦誠道:“滬城不愧是國際大都市,才開始展覽而已,各路牛鬼蛇神就紛紛冒出來了。由于一些人情關系在,又不好直接抹面子拒絕,只有找借口避一避了。當然,最主要是待價而沽,吊一吊某些人的味口。”

“看來,珍寶的事情已經傳播到外國去了。”陸崇明恍然笑道:“這是好事啊,在國外展覽的門票更貴,弄個世界巡展什么的,肯定讓你賺得盆滿缽滿。”

“或許吧,到時再說了。”王觀搖頭道:“反正不管是什么事情,晾一晾他們,卻是能夠占據主動權,比較有利。”

“這話倒是沒錯。”宋有道表示贊同:“現在是別人求你,就算知道你是在故意輕慢,也沒有任何辦法。相反還要陪小心,免得讓別人搶了先機……”

“沒錯,就是這樣。”王觀深以為然,然后笑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吧。免得被堵住了,又不好當面回絕。”

說話之間,在宋有道的幫忙下,兩人把石碑抬了下去,然后上車奔往太倉方向而去。

事實證明王觀也沒有猜錯,在他走后不久,果然有幾個外國人登門拜訪,可是聽說他有事離開滬城之后,頓時懊惱搖頭,紛紛掏出手機匯報起來。

與此同時,王觀他們已經開車出了滬城,然后差不多已經到太倉了。不過他們此行的目的卻不是市區,而是市郊幾十公里以外,陸崇明的家鄉之中。

那是一個環境優美,山清水秀的好地方。青墻灰瓦,郁郁蔥蔥,有多道河流環繞,不時可以看見竹排、小舟在河流中閑蕩,充滿了江南水鄉的韻味。在鋼筋混凝土建筑日漸彌漫的今天,或許也只有在山村之中,才能夠領略到江南水鄉的真正魅力吧。

“到了。”
supper1979 發表於 2013-11-3 21:41
揀寶 第970章 風水四靈

此時,在陸崇明的示意下,王觀順勢看去,只見在一片連綿起伏的山腳下,有一個依山伴水而建的山村。近了之后,就可以清楚感受到山村的平靜而安詳。

細看之下,只見村中綠化面積高達百分之七十以上,在村外觀看,大部分的房屋都被郁郁蔥蔥的樹木遮擋住了,唯有一些房檐露了出來。樹蔭本身就是天然的保護層,不僅可以遮風擋雨,更能去除雜音,自然讓山村充滿了安寧之意。

山村田園的樂趣,不是城市人可以體會得到的,不過也可以想象,所以十分向往。但是常住在山村之中的人,卻又十分羨慕城市生活的浮華。

說起來,這也是難解的矛盾。就好像大學者錢鐘書先生圍城中的經典名句,圍在城里的人想逃出來,城外的人想沖進去,對婚姻也罷,職業也罷,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

其他人不清楚,反正回到了闊別許久的山村,陸崇明也有幾分感嘆。指著山村中的一草一木,以及路邊的大石頭,如數家珍似的,具體有什么變化,他都能夠說得上來。這是童年的記憶,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僅沒有就此淡忘了,反而愈加的清晰。

“小的時候,大家最喜歡在橋邊玩水,在石橋底下鉆來鉆去……”

此時,陸崇明驅車來到山村前邊的河流,王觀透窗望去,只見在河中確實架了一條小橋,不過那是寬長的竹木橋,而不是石橋。

“果然被偷了。”陸崇明的表情暗淡下來,旋即咒罵了一句。詛咒偷橋的人走路摔死,吃飯咽死,喝水嗆死,抽煙熏死……

“好了,消消氣。”王觀安慰起來,轉移話題道:“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不是買了許多禮物嗎,而且又把石碑帶回來了,趕緊通知下去。讓你的親戚們高興一下。”

“嗯。”

陸崇明點了點頭,驅車離開了河邊,慢慢地來到了村中一戶人家旁邊停了下來。

說句老實話,就算是同村同族人,也有親疏遠近之分。所謂一人回鄉。全村老少齊來歡迎的場面,只存在影視劇中,在現實生活之中很少能夠看到。除非說你是大領導,或許給全部村人都準備了禮物,才有可能出現這樣的場景。

陸崇明當然不可能給全村人買了禮物,不過買的東西也不少,直接把后車箱塞滿了。在那戶人家門前停了下來之后。高聲吆喝一聲,就有兩個小孩跑了出來。

“這是我堂叔家,兩個是我的侄子。”

陸崇明介紹起來,然后摸了摸兩個小孩的腦袋。再掏出了兩把軟糠塞到他們手里。

與此同時,一個三十多歲,相貌比較樸實的青年也走了出來,應該是陸崇明的堂兄了。看到陸崇明也十分高興,直接用方言招呼。蘇州的方言。王觀也跟著貝葉學了一點,可是這人的語速太快,他有些捏拿不準其中的意思。

不管怎么說,在這人的幫忙下,大家就把禮物扛到屋里了。此時在廳堂之中,有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不出意料肯定是陸崇明的堂叔,看到侄子過來探望自己,自然也是笑容滿面。當然,看到有客人跟來,也沒忘記給倒水遞煙。

王觀不抽煙,自然拒絕了,在接過茶水微抿的同時,也在打量宅屋的情況。樸實的青磚水泥建筑,分上下兩層,中間還有個天井,頂上是平房,正好可以曬東西。總而言之,這是一棟既有城市風格,又保留了山村習慣的建筑。

干凈、整潔,樸素,這是王觀的初步印象。沒辦法,陸崇明叔侄在交流,他有聽沒有懂,只能打量四周環境了。陸崇明的堂兄倒是察覺這一點,在禮物之中洗了一盤水果,挑了兩個最大的打發兩個小孩之后,就開始招呼王觀,與他閑聊起來。

東拉西扯之中,陸崇明忽然站了起來,招呼大家出去察看那塊石碑。

看到石碑之后,陸崇明的堂叔有些驚訝,順手摸了一摸,就搖頭起來,好像是責怪陸崇明多此一舉,沒必要把東西帶回來的。畢竟在他的心里,從來沒有覺得石碑有多珍貴。至少什么陸子岡遺物,純粹就是當成故事來聽,壓根沒信。

不過,既然陸崇明已經把東西帶回來了,堂叔也不好多說什么。但是聽說陸崇明準備把東西擱回原來的地方之后,卻立即阻止了他。

“為什么?”

陸崇明自然很奇怪,東西都帶回來了,肯定要放回去啊,難道還自己留著呀?堂叔立即說了幾句話,讓他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你叔說什么?”王觀心中好奇,忍不住打聽起來。

“我是說,東西是被偷走的,現在阿明帶回來。知道他的為人,肯定清楚這只是巧合,但是難免有一些人亂嚼舌根。”此時,堂叔用普通話說道:“如果出現一些閑言碎語,阿明就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不至于啊。”王觀一陣錯愕。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堂叔鄭重其事道:“村里人都知道,阿明現在有出息了,所以難免有人得了紅眼病,見不得別人好……”

“也是。”王觀想了想,承認堂叔說得有理。

嫉妒是原罪,這是人類的天性,根本沒辦法徹底解決。

陸崇明也明白這點,微微皺眉之后,就遲疑道:“既然這樣,那我悄悄地搬回去,你們不說,就沒人知道這事,也不會有什么流言蜚語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如果現在把東西擱回去,細心人肯定知道是你做的,不如把東西先擱我這里吧。”說話之間,堂叔笑道:“回頭你走了,再過三五天,我再放回去。這樣應該沒事了,說不定還能編造一個祖宗顯靈,石碑失而復得的傳說呢。”

“行,就這樣辦。”陸崇明點頭贊同。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堂叔頗有謀略,應該不是普通的山村農民。

王觀若有所思,稍微打聽才從陸崇明口中得知,他堂叔是村里的支書。說起來也是一號人物,經常到鎮上、市里開會的,屬于體制中人,難怪有這樣的見識。或者說,難怪會這樣琢磨人,把人心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不說這個了。”這個時候,陸崇明的堂叔示意道:“阿明,你帶朋友出去走走,半個小時以后回來吃飯就行了。”

“好。”

陸崇明點了點頭,叫上王觀就在村中閑逛起來。山村的環境大體不錯,但是道路卻是個問題。鄉村小道,畢竟不如城市的混凝土道路結實,加上昨天晚上下了場小雨,就顯得有些泥濘了。

看到了泥濘,兩人也下意識的往高處走,慢慢地就來到山坡上。登高而望遠,整個山村盡收眼底,一覽無余。

“真是風水寶地啊。”打量了片刻,王觀忍不住贊嘆起來。

“怎么說?”陸崇明好奇道:“你懂風水?”

“前些日子,在魯省遇到了一位奇人,他教了我幾招。”王觀笑道:“他說了,看一個地區的風水好不好,最簡單的判斷方法,就是風水四靈訣。”

“四靈我知道。”陸崇明笑道:“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嘛。”

王觀挑眉,反問起來:“話是沒錯,但是你懂怎么看嗎?”

“……還真不懂。”陸崇明老實承認。

“嘿嘿,不懂就乖乖洗耳恭聽吧。”王觀笑著說道:“四靈訣是形法派……什么是形法派?我也不太明白,想了解清楚就自己查資料去吧。”

“反正就是形象的比喻,就好比我們現在這樣看,面對山村,左邊是青龍,右邊是白虎,前面是朱雀,后面是玄武。”

此時,王觀侃侃而談:“看到了沒有,玄武就是靠山,靠山越高大,而且山勢十分清秀,沒有亂七八糟的石頭,說明你們村子很穩,人才出眾……”

“至于青龍白虎,就是兩條山脈,好像手臂一樣把山村環抱起來,然后就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就是所謂的藏風聚氣之地。但是氣是活動的,需要流動起來,才算是生氣,不然就是死氣了,不算好風水。”

說話之間,王觀指點江山,激昂文字道:“所以這個時候,就要河流經過了。河流彎曲,這是環抱有情的格局。山管人丁水管財嘛,在河流流淌的過程之中,它曲折越多,生氣就聚集越多,村子就越富裕。不然的話,水流直來直去,根本留不住……”

“貌似很有道理啊。”陸崇明忍不住笑道:“行呀,有兩下子。”

“那當然。”王觀笑呵呵道:“其實風水嘛,就是那一回事。山清水秀的自然是好地方,相反,如果山上草木不生,又布滿了石頭,這樣的地方,你住得安心啊?”

“水更加不用說了,這是生活的必需品。曲折多,說明水緩,小孩在邊上玩耍,大人也十分放心。要是水流湍急,不要說小孩了,連大人估計也要心怵……”

王觀隨口說道:“風水,說白了就是環境的學問,就是為了讓大家住得舒心,不遭遇什么意外的狀況罷了。”

“嗯,很對,說得太好了。”陸崇明饒有興趣道:“不過據我所知,但凡風水寶地,總有一個結穴所在。那你說說看,我們村里的靈穴在哪里?”

shadow101680 發表於 2013-11-4 00:32
第971章 碑刻深意

「風水靈穴?」

    一瞬間,王觀躊躇了:「尋龍不易,點穴更難。讓我隨便說說還行,真正讓我實際操作,這簡直就是存心為難我嘛。」

    「沒事,就是讓你隨便說說而已。」陸崇明笑道:「我不會當真。」

    王觀無語了,不當真還讓他說什麼?

    「無聊,聽個趣兒。」陸崇明理所當然道:「和你說,我們村裡祖上真的出過大官,我現在倒要看看你說得准不准。」

    這話頗有道理,畢竟住宅建在風水靈穴之上,肯定容易出大官。不過,王觀卻十分無奈,搖頭道:「點穴這個問題太深奧了,我確實不懂。但是怎麼相宅,我到是學了兩手。」

    說話之間,王觀仔細打量起來,把山村每戶人家的周圍環境都看過之後,立即指著距離山腳最近的一棟宅子說道:「看到了沒有,就是山腳河邊的房子,風水最好。」

    「咦?」

    適時,陸崇明驚訝道:「我還以為你會說是我堂叔家的風水最好呢,畢竟他家就在村子的中央位置。村裡一些人都說,他能夠坐上支書的位置,大半是風水好的原因。」

    「村子中央或許風水好,但是在我看來,最好的還是河邊的宅子。」

    這個時候,王觀解釋道:「你看,那宅子有河水環繞而過,這是典型的玉帶水格局,環抱有情,坐北朝南,堪稱風水絕佳之地。」

    「真的?」

    此時,陸崇明才算是認真打量王觀所說的地方,然後表情古怪道:「王觀。你是不是看錯了,或者說是不是知道那宅子是什麼,所以才故意指向那裡?」

    「什麼意思?」王觀有些不明白,細看之下,才發現那宅子十分方正,而且有旗杆插在屋簷的上頭,好像是……

    「那是祠堂,我們陸家的祠堂。」陸崇明說道:「是不是早看出來了。所以才說那裡的風水最好。這樣一來,誰敢反駁你啊?」

    「沒有的事。」王觀連忙搖頭,啼笑皆非,不過也有幾分若有所思:「看來,你們村子的建築格局,至少祠堂的建立,肯定是找風水先生看過。不然的話,也不可能這樣巧,把祠堂建在玉帶水的旁邊,這是要惠澤全村啊。」

    「或許吧。」

    陸崇明點了點頭。忽然說道:「看到了沒有,在祠堂的旁邊有條小橋。原來那塊石碑就擱在橋的旁邊,我們小的時候,就經常在那裡嬉戲玩耍。」

    王觀連忙看去,只見祠堂的附近,與河邊鄰近的地方,果然是比較空曠,小孩在旁邊玩耍十分正常。因為在這個時候。就有幾個小孩子在那裡玩泥沙。

    與此同時,王觀提議道:「那下去看看吧。」

    「嗯。」

    陸崇明沒有意見,當下兩人輕步下山而去。

    不久之後。兩人來到了河邊,只見小橋也被更換了。原來是小石拱橋的,現在卻成了用竹木編紮起來的平橋。穩當倒是穩當,卻沒有石拱橋的韻味。

    走過了小橋,就是一片平坦的地方,草色青青,還有野花點點,蝴蝶翩翩。環境不錯,難道吸引許多小孩在這裡嬉玩。

    「諾,石碑原來就是擱在這裡。」走了幾步之後,陸崇明微微示意道:「看到了吧,有一個印痕在,還沒完全淡化呢。」

    王觀當然注意到了,在一片草叢之中,突然多出來一個寸草不生的印記,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夠看見。

    此時,王觀走了過去,仔細打量了眼,再看看四周的環境,忽然心中一動。摸著下巴開始沉吟起來,好像在考慮什麼事情。

    「想什麼呢?」陸崇明隨口道:「差不多半小時了,我們回去吧。和你說,我叔自家釀了一缸糯米酒,不僅滋補,滋味也不錯,待會你嘗嘗。」

    「……呃。」

    王觀恍惚回神,然後撓頭道:「崇明兄,我好像找到你們村裡的風水靈穴了。」

    「什麼?」

    陸崇明怔了怔,忍不住問道:「在哪裡?」

    「這裡。」

    王觀遲疑了下,最終指了指印記,並且解釋起來:「你剛才說,你叔的家是村子中心,那是錯誤的判斷。你是在以村中的住宅作為參照物,不符合風水學上的理論。」

    「實際上,村子的中心應該是這裡。或者說,這個山谷生氣的集聚點,就在這片平地中。村子是在山谷中建立的,靈穴的位置與村中建築無關,而是風水寶地本身的蘊結。」

    說話之間,王觀比劃起來:「你想想看,這裡是不是生機最旺盛的地方?植被非常繁茂,就算經常有小孩來玩耍踐踏,卻沒見草皮有什麼損傷,而且現在已經秋末了,但是依然生機盎然的的樣子……」

    「好像也是。」

    對於這塊平地,陸崇明已經習以為常了,自然沒有多想,現在王觀一提醒,他馬上也有幾分驚訝,然後又反應過來笑道:「有水經過呀,受到水的滋養,鮮活一些十分正常。」

    「河岸邊上的其他地方,也沒見這樣鮮活的。」

    此時,王觀翻白眼道:「你幹嘛不說這裡的土壤更加肥沃?都說了,是風水啊,我們現在談的是風水,至少風水背後蘊含的科學原理,不在我們討論的範圍內。」

    「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陸崇明攤手道:「這裡的生機的確很旺盛,但是你又怎麼肯定,這個印記就是靈穴所在呢?」

    「我本來不知道的,但是看到這個痕跡,就忽然冒出來這個想法。」王觀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可能是直覺吧,當然經過反推之後,也發現了理由。」

    「什麼理由?」陸崇明好奇道,也想知道王觀能說出什麼風水道理來。

    「我聽魯省的那位風水大師說過,但凡是風水靈氣濃厚,地勢又比較平坦的地方,一定需要鎮壓起來,免得生氣散走了。」王觀笑道:「你不是說石碑擱在這裡幾百年沒人動過嗎,那麼肯定是鎮壓之物……」

    「聽起來,好像有點兒靠譜。」

    不知道為什麼,陸崇明有點兒半信半疑起來。

    「你真信啊。」

    與此同時,王觀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是瞎扯的,你也不想想,我只是隨便聽人指點兩句而已,自己本身還是懵懵懂懂的,哪有資格評論風水好壞。」

    「話可不能這樣說。」陸崇明搖頭道:「所謂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就好比我學雕刻,各種書籍翻爛了不少,自以為懂了,其實根本沒懂。直到拜師之後,師父隨便點撥一下,我才真正的明白了。」

    「嗯嗯。」王觀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為什麼總是強調師承的重要性呢,那是由於老師幾十年的經驗總結,已經把握住了關鍵,只要把訣竅說出來,一句話直指核心,肯定讓你明白過來。至於書籍什麼的,光有文字沒用,太平面了。老師卻是手把手的教,更加生動直觀立體,過目難忘。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隨時隨地可以幫你解決各種疑難問題。沒有老師指點迷津,你就慢慢地去翻書琢磨吧,等到積累夠了,自然豁然開朗。當然,也有可能一輩子都稀里糊塗,找不到問題的答案。所以說,有師承與自學成才的差別就在這裡了。

    「而且,我也可以肯定,那人是真正的風水大師。」

    這個時候,陸崇明確信道:「不過是隨便指點你幾句而已,你就說得像模像樣了。准不准且不說,至少聽起來很有道理,比較讓人信服。」

    「是嗎?」王觀輕笑起來:「那等我什麼時候在古玩圈混不下去了,立即改行當風水師,留一把山羊鬍子,拿一桿大幌子,上書鐵口直斷,逢人就大喊不好,你印堂發黑,小心血光之災……」

    「少扯淡了。」

    適時,陸崇明笑道:「走了,回去吃飯。」

    「好。」

    在陸崇明的招呼下,兩人慢慢回到了他堂叔的家裡。此時此刻,住宅的廚房之中有香菸飄散,陣陣肉香十分誘人,頗讓人有垂涎三尺之感。

    「再等幾分鐘,差不多能吃了。」陸崇明的堂兄親自掌勺,蔥薑油鹽醋,各種配料揮灑自如,充滿了一代大廚的風範。

    「不急……」

    陸崇明笑了笑,又引王觀來到廳中稍坐,順便喝茶開胃。不過才倒了杯茶,陸崇明就被叫去收拾碗筷,順便端菜上桌去了。

    這時,作為客人的好處就體現在這裡了,王觀想去幫忙,卻讓人趕了回來。他也樂得偷懶一下,回到廳中坐等開飯。不過光坐著也無聊,王觀自然而然隨意打量廳中的佈置,甚至連供桌上的牌位都認真研究片刻,隨即目光移動,就落在供桌下的石碑上。

    這一瞬間,早上的感覺又冒出來了,王觀也多了幾分探究之心,忍不住再次打量石碑上的繪刻,只見繪刻由許多半圈構成,彷彿片片龍鱗。

    「到底有什麼含意?」

    此時,王觀認真思考起來。什麼畫龍點睛,神龍騰飛之類的傳說,他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是卻隱隱約約覺得,這些簡單的繪刻之中,好像隱藏了什麼深意。

    就在王觀揣測之時,酒菜已經在桌上擺好了,就等他入席就坐……
supper1979 發表於 2013-11-4 17:32
揀寶 第972章 橫看成嶺豎成峰

這個時候,在陸崇明的叫喚下,王觀欣然走了過去。

晚餐確實十分豐富,雞鴨魚肉蝦,這是主菜,另外還有清淡的豆腐菜花湯,以及幾盤綠油油的青菜。犖素結合,讓人看了就食玉大開。

“來,不要客氣,隨便吃。”

陸崇明的堂叔熱情招呼起來,鮮香可口的肉菜,還有甜絲絲又十分醇厚的糯米酒,確實十分讓人開胃。杯筷游動之間,很快就余下一桌子杯盤狼藉。

吃飽喝足之后,大家又回到廳里消化了片刻,然后陸崇明就起身告辭了。他的堂叔也沒有挽留,畢竟家里的房間有限,騰不出多余的空間來。反正都是自己人,也不用這么空氣了,只是讓陸崇明以后常來,就送兩人離開了。

之后,兩個就按照原定的計劃,直接驅車返回太倉郊外,也就是席老的家中。由于提前打招呼了,對于王觀的到來,席老也不意外,相反露出了歡迎之色。

不過,王觀多少有幾分不好意思:“來得不是時候,打擾您老的雅興了。”

這個時候,席老也應該吃過晚餐了,在散步回來之后,就在后院鋪開紙張,執筆醮墨,好像是在練字。只是寫了一半,就因為他們的到來而中斷了。

“沒事,接著寫。”陸崇明笑道,立即在旁邊幫忙整理紙張,順便研墨。

“寫到哪里了?”王觀也有幾分好奇,順勢看了過去,只見席老在臨詩,寫的是蘇東坡題西林壁的一句“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就是在“在”字中斷了。

與此同時。陸崇明笑著說道:“只緣身在……最高層。”

“不認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最高層?”

一時之間,王觀感覺有些不對:“好像串詞了?”

“有嗎?”。

陸崇明茫然道:“讀起來很順暢啊。”

“只緣身在最高層,應該是王安石的詩句。”

這個時候,王觀想起來了,笑著說道:“人家是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表達了自己對于革新變法的決心。至于廬山真面目,應該是身在此山中。”

“哦,確實搞混了。”與此同時。陸崇明反應過來,立時彌補道:“師父寫的是橫看成嶺豎成峰的那首詩啊。”

“知道就好。”席老斥責起來:“以后多讀書,免得讓人笑話。”

“是是是……”陸崇明連連點頭,犯了這種常識性錯誤,讓他感覺有些丟臉,才琢磨著應該怎么把話帶過去。冷不防王觀一把揪住他的手腕,有些激動問道:“你剛才說什么?”

“什么說什么?”

適時,陸崇明懵了,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就是你剛才說的……”

“我剛才說什么了?”

由于溝通困難。兩人純粹是雞同鴨講,一頭霧水。

倒是席老,旁觀者清,直接提點道:“他剛才說了橫看成嶺豎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這話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嗎?”。

“橫看成嶺豎成峰……”

一瞬間,王觀靈光閃現,滿臉驚喜交集之色:“對了。可能是這樣……不對,應該就是這樣,絕對沒錯……”

“怎么了?”

看到王觀這樣失態。陸崇明肯定十分吃驚意外,連忙關切詢問起來。

“沒事,我沒事,相反還是好事。”說話之間,王觀定了定神,認真說道:“我好像有些明白,你村里的那塊石碑繪刻具有什么含意了。”

“什么?”陸崇明徹底愣住了,好半響才算是清醒過來,然后連忙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石碑的繪刻有什么含意?”

“……呃,事先聲明,我只是猜測,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可不負責。”

此時,王觀提醒道:“你忘了,這還是你自己說的,橫看成嶺豎成峰。石碑立放,繪刻看起來確實像是龍鱗,但是如果側放呢?或者說,你怎么知道石碑立著就是正放?”

“正放,側放……”陸崇明想了一想,表情也變了:“側起來擺放,那些鱗片就好像是一座座山。”

“對,太對了。”王觀拍手道:“看到石碑繪刻的時候,我就覺得十分奇怪了,好端端的石頭上,怎么只刻了一些簡單的線條,這未免太浪費了。尤其是吃飯之前,石碑是平放在地板上的,我坐著觀看,感覺更加不對了……”

“直到剛才,你提醒了我。”

一時之間,王觀十分感嘆:“橫看成嶺豎起峰,從不同的角度觀察,就會有不同的結果。看起來好像是龍鱗片的線條,有可能是在勾結山峰形狀。”

“沒錯,是山,肯定是山。”

陸崇明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走,我們回去看看。”

“好……”

王觀才答應,就遲疑道:“不過,是不是有些晚了。”

此時,陸崇明抬頭一看,只見夜空已經布滿了星光,一輪殘月懸掛在邊上。夜風涌動,云霧蒙蒙,有幾分寒氣,說明秋末將盡,冬意愈加濃郁了。

“沒事,大半個小時的路程而已,很快的。”陸崇明很有決斷力,可惜卻讓席老攔住了。

“凡事不必急于一時,明天再去也不遲。”席老十分沉穩,當然也有幾分好奇:“對了,你們在說些什么?什么石碑?是阿明村中那塊龍碑嗎?”。

“對,就是那塊石碑。”陸崇明連忙點頭:“傳說是祖師爺留下來的東西,前些rì子被人偷盜走了,恰好讓我在滬城古玩店遇上,就順勢帶了回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石碑上的繪刻居然還有別的含意……”

“可能而已。”王觀再次提醒道:“或許是我的錯覺。”

“錯不了。”

陸崇明比王觀還要有自信:“飛白說過,你的直覺非常靈驗,我相信你。再說了,我以前是身在局中,倒是沒有考慮那么多,現在卻醒悟過來了。石碑這種東西,不可能說立就隨便立的,肯定有什么緣故,才能讓它屹立幾百年而不倒……”

“嗯,或者它曾經倒下了,然后就被人側立起來,使得碑中的繪刻看起來很像是龍鱗片,這才有人牽強附會,留下了畫龍點睛的傳說。”

說話之間,陸崇明確信道:“反正我覺得有必要重新研究一下碑中繪刻才行,如果繪刻真的是山峰圖形,那么又代表了什么含意?”

“別多想了,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然而就在這時,王觀話峰一轉:“如果你迫不及待,不想多等了,我倒是可以幫忙。”

一邊說著,王觀掏出了手機,打開了儲藏照片的地方,然后笑道:“差點忘記了,我好像拍了照片……”

“真的假的?”陸崇明連忙看去,只見王觀的手機之中確實存了兩張相片,稍微調整了角度就可以清楚看到石碑上的繪刻。不過由于手機屏幕有點兒小,看得不太清楚,等到把相片上傳到電腦之后,才算是看得一清二楚。

相片豎立的時候,半圈狀的勾結線條確實好像是片片龍鱗,但是把相片側過來之后,就如同層層波浪,更像是一座座山峰。仔細打量,也可以驚奇的發現,這些線條好像是頗有幾分規律。然而在一時之間,大家也琢磨不透其中的含意。

“這是哪里的山形地勢嗎?”。陸崇明皺眉道:“或者說地圖什么的。”

“不知道,再研究研究……”

說話之間,王觀正要細看,但是手機突然響了。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他卻是有些意外,隨即若有所思起來,有幾分明白對方打電話過來的用意。

心念轉動之間,王觀也連忙接聽電話:“誒,段老,是我……”

“孔子圣跡圖是怎么回事?”

不出意料,段老劈頭就問,顯然是看了今天的新聞,知道了在滬城博物館展覽的情況。對于新冒出來的孔子圣跡圖的來歷,心里多了幾分懷疑。

“武宗元的作品啊。”王觀裝傻道:“形神俱備,肯定是真跡。”

“誰問你是不是真跡,我是想知道東西的來歷。”段老聲音壓低了幾分:“是不是在孔家村發現的?”

“咳咳……”

王觀避而不答,目光游移之中,忽然心中一動,連忙說道:“段老,你現在有空,能不能幫我看樣東西?”

“看什么?”段老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我上傳到郵箱了,我給賬號密碼你,你叫人幫忙打開看看……”

王觀述說起來,順便cāo作,卻是讓段老完全忘記了初衷,拿到了賬號密碼之后,就找人幫忙上網登陸下載相片打開觀看了。

與此同時,陸崇明好奇道:“怎么回事?”

“沒什么,只是突然想到,這些山形山勢,有點兒像是風水格局,所以找高人請教一番。”王觀笑道:“好歹也是個研究的方向……”

“風水格局?”陸崇明愣了一愣:“是嗎?”。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找人探問啊。”王觀攤手道,然后繼續研究繪刻。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左右,段老再次來電了,王觀也有幾分期待,急忙接聽起來:“段老,怎么樣,看出什么端倪來了沒有?”

“廢話,這么明顯的地勢,怎么可能看不出來。”說話之間,段老也有些驚訝道:“你不是說不信這個的嗎,怎么現在又研究起來了?”
supper1979 發表於 2013-11-4 21:46
揀寶 第973章 堪輿

“真的是風水格局圖?”

一瞬間,王觀有幾分喜不自勝,為自己的靈機巧動而高興。♠レ

“錯不了。”

此時,段老十分肯定,又奇怪道:“你給我看這個,不是已經確定了嗎?”

“只是懷疑而已,所以才找你老確定。”說話之間,王觀有些急切道:“段老,你說說看,這幅風水格局圖,有什么內涵?”

“能有什么內涵?”段老納悶道:“就是風水格局啊,回龍望首之勢,環顧有情,這是比較經典的格局。”

“呃……”

王觀感覺有些說不清楚,干脆問道:“段老,最近你有空嗎,能不能來蘇州太倉一趟?”

“太倉?”

與此同時,段老也十分驚詫:“你不是在滬城嗎,怎么又跑到太倉去了?”

“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反正你過來就是了。要不然,我去接你。”王觀又多解釋一句:“你現在看到的風水格局,就在太倉之中。”

“真的?”

段老一聽,立即多了幾分興趣:“不要蒙我呀,不然可饒不了你。”

“怎么敢,還指望您老幫忙尋龍點穴呢。”王觀也不諱言,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意圖。畢竟在他的感覺之中,風水格局之中的靈穴,應該就是其中的關鍵。

不過,段老好像誤會了什么,沉默了片刻之后,居然安慰起來:“王觀,人呀,難免有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誰也避免不了……”

聽到這話,王觀自然十分錯愕,旋即反應過來,有些啼笑皆非道:“段老,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我可沒有什么親人過世,你千萬不要咒我啊。”

“……不是就好。”

段老意外之余,也開玩笑道:“不過,我的出場費很高的,你要有心理準備。另外孔子圣跡圖的事情……算了,當面再問……”

說話之間,不給王觀解釋的機會,段老就掛機了。

“怎么樣?”

陸崇明也在旁邊聽得明白,不過還是要打探具體的情況。

“答應過來了,明天我們去接人。”王觀笑道:“他就是我說的那位風水大師,水平很高的,過來之后,肯定能夠幫我們把繪刻研究透徹。”

“那就好。”陸崇明也十分高興,當然也有幾分疑慮:“不過,這繪刻或許就是普通的風水圖而已,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含意。”

“有沒有。”王觀隨意道:“要研究了以后才知道。”

“嗯。”

陸崇明輕輕點頭。

一話無話,在第二天早上,兩人就驅車來到滬城,不過不是返回滬城博物館,而是迎接從魯省趕過來的段老。

兩人原本打算在滬城招待段老,先請他吃個飯,歇一歇的,但是段老知道怎么回事之后,卻二話不說,直接讓他們兩人開車前往太倉。在老人家的堅決要求下,兩人自然是順水推舟,再次輾轉來到了太倉。

開車的時候,王觀隨口問道:“段老,以前來過江南嗎?”

“當然來過。”段老點頭道:“不過,沒有到過太倉,只是去過南京,看了看當年秦始皇埋金斷龍脈的地方。”

“斷龍脈?”

一時之間,王觀和陸崇明來了興趣,連忙詢問起來。

對此,段老也樂得講解:“南京古稱金陵,這你們應該知道吧。具說在地下挖出了許多黃金,這才有了金陵這個名字。但是金子是誰埋的,卻是眾說紛紜。”

“有人說是chūn秋時期楚王的遺藏,也有人說是越王勾踐的寶藏,但是在我們風水師流傳下來的記述之中,埋藏黃金的卻是秦始皇。”

段老娓娓而談:“據說秦始皇統一天下之后,自覺功高三皇,勝過五帝,所以干脆自號始皇帝,希望帝位二世三世……一直傳下去,直到千秋萬世。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聽信了當時方士的讒言,決定斷掉各地的龍脈。”

“南京就是典型的例子,傳說秦始皇巡視南京的時候,身邊的方士斷言,金陵地形險要,氣勢磅礴,乃龍脈地勢,王氣極旺,若不采取對策,五百年后會有天子坐鎮。聽到這話,秦始皇自然坐不住了,立即下方士斷了南京的龍脈,并且埋了一批黃金鎮壓王氣。”

說話之間,段老又笑道:“當然,也有人說,做這事的不是秦始皇,而是當時的楚王。但是不管怎么說,斷龍脈的說法深入人心。畢竟縱觀中國上下五千年,定都南京的大多數是比較短命的王朝,國運都不長久,也難怪斷龍脈的說法經久不衰。”

“那您老覺得,南京的龍脈是不是被斷掉了?”陸崇明好奇問道。

“這個不好說。”段老笑道:“你覺得它被斷掉了就是被斷掉了,你覺得它沒被斷掉就是沒被掉斷。風水學說,信與不信,都在一念之間。”

“哦。”

沒有得到預期的答案,陸崇明多少有些失望。

“如果你相信的話,那么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龍脈是斷不掉的,只能夠暫時的鎮壓。”

此時,段老侃侃而談:“在風水師的眼中,龍脈五十年一小變,百年一大變。時間到了,龍氣自然會轉移,根本鎮壓不住,自然截斷不了。”

“要是你不相信風水,那么更好解釋了。”

這個時候,段老笑瞇瞇道:“從地理上來說,南京依山傍水,虎踞龍盤,易守難攻。在此處建都的天子們,一開始就著眼于守成求穩,缺乏攻略開拓,問鼎中原的進取雄心。而且南京處于整個中國的東南一隅,一道長江天塹把它與遼闊的北中國隔斷,最易于偏安茍且。”

“從經濟上來說,江南向來為魚米之鄉,富庶的經濟條件反給統治者提供了加速的溫床,使帝王將相沉醉于溫柔鄉中。除了地理、經濟等外部因素外,定都南京的幾個王朝,都沒有問鼎中原、統一中國的決心和實力。也許正是這種種原因,使得六朝短命而亡。”

段老逐一列舉起來:“這樣的解釋,你應該滿意吧?”

“段老。”

適時,王觀輕嘆道:“段老,你真是風水師嗎?怎么感覺好像是歷史學家啊。”

“風水,又稱堪輿之術!”

一瞬間,段老傲然說道:“根據古籍記載,堪,天道也,輿,地道也。仰觀天文,俯察地理,這是風水術的兩大特征。如果不通天文地理,歷史數學,根本沒有資格稱為風水師。至少在我看來,一個真正的風水師,首先要是個雜學家。”

“雜,并不是貶義詞,雜而不專,這才是貶義。如果雜而精,那叫博學多才。”

說話之間,段老也有幾分感嘆:“想想古代的風水師,就算是中庸之才,也能夠稱為是滿腹經綸。就是這樣,也只能走街串巷,在民間混飯吃而已。真正的風水大師,一般是供職于宮中,為皇家服務,直到厭倦了官場斗爭,這才返回鄉野著書立說。”

“至于現在,現在翻了兩本書,就敢擺攤子忽悠人了。這在古代根本不能想象,要是被發現了,估計要被人亂棍打死……”

聽到這話,陸崇明錯愕道:“這么嚴重?”

“反正在元代以前,應該是這樣。”段老笑道:“元明以前,古人比較信這個,尤其是唐宋年間,簡直就是社會的風氣。但是到了明代,從事這個行業的人太多了,自然出現了魚龍混雜的情況下,風氣也就被敗壞了。”

在段老的感嘆聲中,車子也隨之抵達了太倉,然后也沒有停留,慢慢地又來到了陸崇明的家鄉之中。

“停。”

還沒到村口,段老就喊停了,然后興沖沖下車,縱目觀望起來。過了片刻,忍不住嘆道:“王觀,你說得沒錯,這里真是好地方啊。”

“我沒說錯吧。”王觀笑著說道:“這里肯定是風水寶地。”

“不不不……”段老卻搖頭道:“稱不上是寶地,勉強算是福地吧。主要是代表青龍和白虎的山脈有些短了,而且四靈之中的朱雀,也就是我們現在站立的這個位置,不能算多好。當然也不壞,總而言之,只能說是風水較好罷了。”

“再看天門地戶……好吧,就是河水的源頭和去向。”

段老示意起來:“水的源頭,就是天門。天門要廣,財源才足。至于地戶,就是水流去的方向,要收得住。收得住的意思就是,地戶要比較狹小,或者說要多曲折,又或許水中有關攔,水才能夠留得下來。水多,財運才足嘛。”

這個時候,段老已經進入了狀態,一邊在村中漫步,一邊評點其中的風水優劣。至于王觀和陸崇明,有些是聽懂了,更多的卻是一頭霧水。不過也沒有關系,兩人也沒打算偷師,無論段老怎么說,在旁邊附和就好了。

不知不覺之中,在陸崇明有意識的引領下,大家來到了他堂叔的住宅旁邊。

“這里不錯。”

就在這時,段老贊許點頭道:“尤其是這戶人家,在村里應該有些地位。”

“咦。”

剎那間,兩人愣住了,要知道他們可沒告訴段老,這里是陸崇明堂叔家,而他堂叔更是村里的支書,當然有些地位呀。不過,段老又是怎么看出來的?

“怎么,不相信?”段老笑問起來。

“不是不相信。”王觀眨了眨眼:“只是不知道您老為什么這樣肯定?”
shadow101680 發表於 2013-11-4 23:54
第974章 玄乎

  「這個簡單。」
  
  王觀問了,段老笑了笑,也沒有隱瞞,而是仔細解釋起來:「你們注意看,在宅子的左邊有一顆樹,那是什麼樹?」
  
  「松樹啊。」陸崇明說道:「松樹比較高大,應該有幾十年樹齡了。」
  
  「是松樹就對了。」段老又示意道:「你們再看看宅子,上下兩層,又比較方正,像不像是官字的兩個口?」
  
  「像是像……」陸崇明還是有些疑慮:「但是村裡這樣的建築很多。」
  
  「不不不,不一樣。」
  
  段老搖頭,再解釋道:「村裡同樣的建築是多,而且宅邊有樹的更是不少。但是我一開始的時候是先讓你們看松,所以關鍵是在這棵松樹上。」
  
  「松樹怎麼了?」
  
  此時,王觀好奇打量起來,然後也發現了其中比較特別的地方。只見這棵松樹要比普通的松顆高大多了,甚至於能夠與住宅齊平,不相上下。
  
  「不僅是齊平而已。」段老笑著提醒道:「再看松樹的樹冠,不向前後不向左,偏偏是傾向於右邊,就像是一頂帽子,把宅子遮蓋起來了,像足了官字。當然,考慮到樹冠不夠長,勉強與宅子齊平,那麼也說明戶主不是正式的官員,只是有些地位罷了。」
  
  「……太準了吧。」
  
  一時之間,王觀和陸崇明瞠目結舌,歎為觀止。支書肯定不算是官,不過在鄉村之中,切切實實很有地位。
  
  段老的興致來了,忍不住又評點道:「樹冠不高。確實是個硬傷,不過也不要緊,這是遺澤後人之相,戶主的孫子有福了。」
  
  「怎麼說?」陸崇明連忙追問起來。
  
  「這簡單,樹肯定能長,再過十幾二十年,樹冠也肯定愈加繁茂了,能夠把宅子完全遮擋起來,就成了真正的官字了。」段老笑道:「其實從松樹的松字。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了,松字有公,公就是祖父輩,自然是遺澤後人。」
  
  「而且宅子是上下兩層,說明這戶人家只有兩個孫子。只要認真培養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斷定,不出二三十年,這戶人家的孫子一定很有出息,必出真正的官員。」
  
  說話之間,段老肅容道:「當然,前提是這戶人家不要亂折騰,如果戶主自己持身不正。使得運程發生了偏差,那就不是遺澤後人,而是禍害後人了。」
  
  「大師,什麼叫持身不正。運程轉移?」
  
  就在這時,陸崇明的堂叔快步走了出來,臉上充滿了難以掩飾的震驚、崇敬,顯然在宅子裡頭也聽了一段時間了。知道段老是真正的高人,自然再也忍不住。急忙出來謁拜。
  
  「嗯?」
  
  適時,段老有些驚訝,沉吟了下之後,忽然笑道:「什麼運程不運程的,這是老頭子我在說瞎話呢,不能信的……王觀,不是說還要上山嗎,我們趕緊走吧。冇」
  
  「大師,大師!」陸崇明的堂叔有些急了,連忙上前阻攔:「我剛才在屋裡聽得非常清楚,大師你是高人,說得太準了,我是有兩個孫子。一個七歲,一個四歲,頑皮的很,他們以後真的能有出息嗎?」
  
  說話之間,堂叔又急忙招手道:「阿明,快幫叔和高人說說,幫你兩個侄子批批命。」
  
  「叔。」
  
  這時,陸崇明表情古怪道:「你真信啊?不怕是我把你家的情況提前告訴大師,所以他才說得這麼準……」
  
  聽到這話,段老笑容依舊,但是陸崇明的堂叔反而更急了,劈頭蓋臉的斥喝道:「阿明,你說什麼渾話,快給大師道歉……大師,你千萬別介意,他還年輕,又不懂這個,亂說的,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怎麼會介意呢,我本來就是隨口亂說幾句。」段老笑道:「不能當真,不能當真……」
  
  「能當真,絕對是真的。」
  
  這個時候,堂叔也定了定神,連忙迎請段老進去詳談。段老也沒有猶豫,在陸崇明堂叔熱情相迎下,欣然走了進去,反而把另外兩人留在了外面。
  
  此時,兩人面面相覷,半響之後,陸崇明才輕嘆道:「王觀,你說對了,他的確是大師,真正的風水大師。三言兩語就把我堂叔搞定了……對了,你真沒把我堂叔的情況告訴他。」
  
  「我發誓,絕對沒有。」王觀鄭重說道:「別說你叔的情況了,就是你的情況,我也沒機會和他說。」
  
  「那就怪了。」陸崇明皺起了眉頭:「那他怎麼說得這樣准?」
  
  「不知道。」王觀搖頭道:「我更加好奇,你叔怎麼這樣相信,一點懷疑也沒有。」
  
  「就是……」
  
  陸崇明點了點頭,立刻招呼道:「走,進去看看。」
  
  正合心意,王觀肯定不會拒絕,立即和陸崇明走到了廳中。這個時候,陸崇明的堂叔在給段老沏茶倒水,模樣十分恭謹。
  
  看到這個情形,王觀有幾分眼熱。果然在中冇國這個地方,高人就是比較吃香。只要能夠確定對方是高人,在哪裡都受到高規格待遇。相比之下,得罪了高人的陸崇明,就有些不受他叔待見了,掠過越過他,給王觀倒了杯茶。
  
  陸崇明見狀,乾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他的堂叔卻沒有就此罷休,反而皺眉道:「喝什麼茶,先給大師道歉再說。」
  
  「呵呵,不用,不用。」段老謙和笑道:「其實不僅是他,我也有些奇怪,你怎麼能夠斷定我說的肯定是真的,而不是在故弄玄虛?」
  
  「大師說笑了……」堂叔遲疑了下,這才開口道:「也不瞞您,我這棟宅子,那也是得人指點,這才建造起來的。一直以來,我都沒明白其中的意思,直到剛才聽了大師的評點,這才恍然大悟,徹底清楚了。」
  
  「什麼意思?」
  
  堂叔明白了,王觀和陸崇明卻十分糊塗。
  
  「叔,你的房子不是自己建的嗎,還有誰指點啊?」陸崇明十分奇怪。
  
  「你爺爺!」一瞬間,堂叔給出了一個十分出人意料的答案:「也就是我爸,他讓我在這裡建宅子的。」
  
  「爺爺?」陸崇明徹底愣住了。
  
  「嗯。」
  
  堂叔輕輕點頭:「你爸不信這個,肯定沒和你說過,其實你爺爺也精通風水術。記得在我們兄弟倆成年的時候,他問我們是想先成家再立業,或許先立業再成家。」
  
  「當時我和你嬸看對眼了,所以就選擇了先成家再立業。至於你爸,卻是選擇了先立業再成家,所以你出生比較晚。」
  
  說話之間,堂叔感慨萬端:「聽了我們的選擇之後,你爺爺就算了算,然後指你爸說,先立業再成家,兒子比較有出息。然後指著我說,先成家再立業,孫子比較有出息。」
  
  「當時我和你爸都比較年輕,當然不會相信這個,就當你爺爺只是隨口說說罷了。可是現在再看,才發現他說的話十分靈驗。」
  
  堂叔搖了搖頭,又繼續說道:「一晃十幾年過去了,在他臨終前的一年,就和我說要開始為曾孫子綢繆了。然後就在這裡選了一塊地,準備建造新宅。其實這裡原本是廢棄的園子,你爺爺買下來之後,就把園子推平,只留下這棵古松,然後建了這棟宅子……」
  
  「新宅建成沒過多久,他就去了。」
  
  此時,堂叔冇也有幾分傷感:「昨走之時,更是告誡過我,不要再到外面瞎闖蕩了,踏踏實實地在本地發展,只要沒有什麼差錯,幾十年後肯定能享子孫清福。」
  
  「那時我根本沒懂。」堂叔坦誠道:「不過這些年來,看到阿明越來越有出息,再回想阿爸說過的話,也不由得我不相信。特別是剛才,大師的一番話,簡直就是撥雲見日,讓我徹底明白阿爸當年的深意……」
  
  「真的假的?」
  
  聽了堂叔的闡述,陸崇明嘴巴張得大大的,多少有些難以置信。
  
  「事實就擺在眼前,你說是真的,還是假的?」堂叔瞪眼道:「你不信,回去問你爸,就知道我有沒有撒謊了。」
  
  「可惜了,可惜了。」
  
  與此同時,段老也搖頭嘆道:「如果早知道這裡隱藏了如此高明的同行,就算是翻山越嶺也要過來一會。」
  
  「這樣玄乎……」陸崇明低聲道:「王觀,你信不?」
  
  「不好說。」王觀也是一臉遲疑。
  
  如果單單是段老這樣說,他肯定十分懷疑,但是現在連陸崇明的爺爺,早在十幾年前就有這樣的佈置,那就讓人將信將疑起來。所謂三人成虎,就是這個道理了。
  
  不管兩人信不信,反正堂叔信了,而且是確信無疑,所以十分謙恭的請教:「大師,風水運程不是已經定下來了嗎,怎麼還能發生偏差啊?」
  
  「這話不對。」段老搖頭道:「事物在不斷的變化,風水運程怎麼可能永恆不動?命運虛無縹緲,只會暫時地保持,不可能一成不變。常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可見自己的命運,在某種程度上,也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春風得意的時候,需要時刻保持警惕。要是懷才不遇,受到挫折,更不能失去信心,隨波逐流……」段老娓娓而談,陸崇明的堂叔更是連連點頭,但是王觀聽了,怎麼都不覺得這是在談論風水玄學,反而是在說做人的道理。
tallboy 發表於 2013-11-5 19:57
第975章 筆記

「我剛才說了,要持身得正……」

這個時候,段老諄諄說道:「持,就是持久的持,也是保持的意思。保持不變,以不變應萬變,運程自然沒有問題。但是從你開始,首先就改變了,運程自然偏差起來。如果變得更好,這沒話可說,但是最怕變差了,恐怕惠澤不了後人,反而成了阻礙。」

「這是大忌,不得不防。」

段老認真告誡道:「你剛才也說了,孫子尚幼,就好像是一顆幼苗,需要你細心呵護,遮風擋雨,他們才能夠茁壯成長。也就是說,現在是關鍵時刻,求穩為上。你穩了,他們自然沒事,你要是不穩,結果就難以預料了。」

「對對對。」

堂叔深以為然,隨之不好意思笑道:「大師,既然運程可以變好,應該怎麼變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呀,得隴而望蜀,這也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至少段老也見怪不怪了,聞聲笑道:「這也好辦,督促他們認真學習,好好的培養,不要走歪路,自然水到渠成了。」

「嗯嗯嗯……」

堂叔認真銘記下來,又繼續請教,沒完沒了。也難得段老有這個耐性,逐一予以解答,更讓堂叔敬若神明,估計連頂禮膜拜的心都有了。

此時此刻,王觀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在孔家村中,段老這樣受人尊重了。主要是人家有這個能力,說出來的話讓人信服。

當然,王觀也十分信服,因為段老的話之中,十句有八句積極向上,行善積德的。這種情況下。他沒有理由不信服。陸崇明聽了,也放下了顧慮,覺得堂叔真的這樣做了,無論看也不會有什麼害處,相反還落得一個好名聲。

與此同時,陸崇明也有幾分明悟,悄聲道:「有個好名聲,應該能夠惠澤後人吧?」

「當然啊。」王觀輕輕點頭:「哪天我兒子找你幫忙,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又有這個能力。願意幫一把不?」

「肯定幫呀。」陸崇明摸著下巴道:「這樣說來,拋開風水什麼的不提,我堂叔真的這樣去做了。對兩個侄子來說,以後肯定有好處。這樣說來,也和風水沒啥關係啊。」

「段老說了,你信則有,不信則無。」王觀笑著說道:「就好比你爺爺的批命。先成家後立業的,在工作的時候,還有老婆孩子要照顧,難免分心不能兼顧。一分心,往往兩邊都不討好,工作不順利。孩子又教育不好,那麼只能看下一代的孫子了。」

「先立業後成家,有了一定的經濟基礎。就可以從容照看孩子了。專注培養下,孩子比較容易成材,自然是兒子比較有出息。」

王觀分析起來,微笑道:「我這樣說,你是不是比較容易接受?」

「精妙。」

一瞬間。陸崇明豎起了大拇指:「估計我爺爺就是這樣想的。」

「所以說,批命也就是那麼一回事。」王觀淡然道:「勸人向善。那相信也無所謂。如果是威逼恐嚇,索要錢財的,那肯定是騙子。」

「很對。」陸崇明舉雙手表示贊同,然後發現堂叔引著段老往屋裡走,頓時驚訝問道:「你們去哪呀?」

「看看你爺爺遺留下來的東西。」堂叔招呼道:「你有興趣,也來看看吧,東西我收藏了十多年了,你應該沒有見過。」

陸崇明一聽,果然坐不住了,連忙叫王觀,然後跟著堂叔走進了他的房屋。東西就收藏在房屋角落的一個大櫃子之中,而且是壓在櫃底之中。堂叔拿出來之後,明顯可以看到這些東西十分陳舊,甚至還有細碎的灰塵。

東西不算珍貴,就是一個羅盤,以及幾本絲裝書罷了。

羅盤就不多說了,比較老舊,而且由於年代久了,時面的針都斷了。看到這個情況,堂叔也有些臉紅,解釋道:「好久沒用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壓斷了。」

「沒事,看看書。」

段老擺了擺手,拿起絲裝書一看,頓時有幾分驚喜:「居然還有筆記……」

筆記是什麼?一般來說,應該有兩層意思。一是課堂的筆記,老師講課的時候,肯定要說一些關鍵知識、要點,學生害怕記不住,肯定要用筆記錄下來。

另外一層意思,就是我們常說的讀書筆記了。在看書的時候,你對書中的內容,有什麼感悟,有什麼獨特的見解,都可以記錄下來。

相對來說,讀書筆記更加古老,古人稱為注。就以論語為例,在秦漢之時,當時的大儒就開始按照自己的理解,為論語的內容擬寫註釋了。所以不要以為儒家就只是一個流派而已,實際上內部有許多個派別,各有各的學說。

說白了,那些人就是借了孔夫子的一層皮,然後習慣性的夾帶私貨。而且在漢武帝時期,罷黜了百家,獨尊儒術之後,儒家內部競爭更加激烈了,學術之爭甚至已經到了要消滅對方肉體的地步,絕對不是大家想像中的意氣之爭。

舉個例子,隋唐時期的大儒孔穎達,那是孔子的正宗後裔,但是由於在隋文帝時期參加了一場辯論會,舌戰群儒,奪得了冠軍,並且奠定了他大儒的地位。

然而,就是這場辯論會,卻讓失敗的人懷恨在心,直接雇兇報復,幸好當時的高官權貴幫忙庇護,才讓他逃過一劫。仔細想想,只不過是經學之爭而已,就已經這樣火爆了,更何況是道統之爭,自然更加殘酷無情。

隋唐宋,幾百年來,學術之爭,一直沒有停息。直到明代之後,朱元璋以朱熹理學為宗,這才平息了紛爭。但是好景不長,才過了一百多年,心學大師王陽明橫空出世,號稱聖人在世的陽明先生創建了王氏心學,又和理學鬥上了。

當然,表面上大家都是尊孔,實際上對於孔子經典的註釋,才是各家學術思想的根本。眼下這些陸崇明爺爺留下來的讀書筆記也差不多,古人的風水書不算什麼,他的心得體會,對於風水的理解才是關鍵啊。

「沒錯,有筆記。」堂叔點了點頭,又有些慚愧道:「不過,感覺很難。每個字我都認識,但是一聯合起來,就完全看不懂了。」

「正常。」段老笑道:「這是專業的術語,沒有基礎的人,根本是看不明白的。」

在說話之間,段老也忍不住翻閱起來,看得津津有味,不時輕輕點頭,顯然是在附和陸崇明爺爺的註釋。不過也有搖頭的時候,顯然是有不同的見解。

「看看……」

見此情形,陸崇明也隨手抓了一書本翻看,然後眉頭就皺了起來,確實是根本沒能明白其中的意思。有些簡單的內容好像懂了,實際上什麼也不明白。

畢竟風水古書,基本上是古代文章的行文方式,字句非常凝煉,幾個文字就涵蓋許多種意思,沒有白話文的解釋,常人肯定看不懂。陸崇明看了片刻,忍不住搖頭,隨手把書遞給王觀,讓他也感受一下自己的痛苦。

「堪輿漫興!」

王觀看了一眼,也有幾分驚訝:「作者居然是劉基。」

「是這個作者又怎麼了?」陸崇明不太理解王觀的驚訝。

「劉基劉伯溫啊。」王觀解釋起來:「朱元璋的謀士,有號稱明代張良的天機軍機劉伯溫。在民間有許多他的傳說,燒餅歌就是他傳下來的……」

「哦,是他啊。」陸崇明恍然大悟:「很厲害的人物,扶助朱元璋坐穩江山,打平天下。不過貌似官職很小,只封了個誠意伯。」

古代封爵,公侯伯子男,對於開國元勛來說,封公封侯是最正常的,甚至還有死後追封為王的。相比之下,以劉伯溫的功勞,一個伯爵的位置,確實是明顯貶低。

「這個十分正常。」

與此同時,段老笑道:「在古代謀士的地位十分尷尬,有需要的時候,就連皇帝都能夠號令節制。沒需要的時候,下場往往很悲慘。春秋時期幫越王勾踐滅吳的大夫文種,就是很好的例子了。」

「所以漢代的張良充分吸取教訓,無論劉邦怎麼厚賞,都推辭不就,堅決不參與到政治鬥爭之中。說起來,這也是給後世的謀士開了個好頭,讓他們知道怎麼藏拙謀身。畢竟謀士的腦袋太聰明了,今天可以幫主君掃平天下,明天也能顛覆天下,自然讓帝王十分忌諱。」

說話之間,段老也頗為感嘆:「就是這樣,關於劉伯溫的死,也留下了真真假假的傳說。有人說是自然去世,有人說是假死脫身,更有人覺得是朱元璋下的手……」

「此間種種,也不必贅述了。」

這個時候,段老指著堪輿漫興笑道:「不過這本書,確實是戀頭派的重要著作之一,全書主要講述山川形勢,幾乎不談理氣,對九星、八卦、四象等內容也沒有涉及,但在巒頭方面思路清晰、講解明了、深得楊公精華。」

「楊公又是哪位?」陸崇明不解道。

「唐代風水宗師楊筠松。」段老笑道:「早年在朝廷為官,後來由於黃巢之亂,就回到民間調理山川地氣,濟富救貧。你們有興趣,不妨查一查他的資料。至於現在,還是看一看這書的卷尾,好像畫了一幅風水格局圖。」

「什麼?」

王觀等人一聽,連忙翻看起來……
supper1979 發表於 2013-11-5 21:47
揀寶 第976章 尋龍

乍看之下,王觀等人立即發現,這書的背后,確實有人在空白的地方繪制了一幅圖畫。而且圖畫十分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見過。

“這個不是……”

一瞬間,王觀反應過來,表情古怪道:“看來,天底下不僅我們是聰明人而已。”

也難怪王觀這樣說,因為書中的圖畫,分明就是石碑上的繪刻,而且不是側立的繪刻,而是扳正過來,形成了風水格局圖案。

顯然,以前的人不知道,反正陸崇明的爺爺,已經破解了石碑繪刻的奧妙。

“怎么會……”

與此同時,陸崇明也回過神來,一臉驚嘆的表情。要知道在他小的時候,爺爺就已經去世了,自然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記憶。可是現在卻突然發覺,原來自己的爺爺在當年,好像也是了不起的高人啊。一時之間,他的心情十分復雜。

“怎么了?”

看到兩人怪異的表情,陸崇明的堂叔十分不解。

“沒事。”

這個時候,段老忽然問道:“對了,陸兄遺蛻安置在哪里,能不能帶我去參拜一下?”

“嗯?”

堂叔怔了一怔,忽然之間反應過來,知道段老是想看看自己家墳地風水。這簡直就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怎么可能拒絕。但是考慮到段老的年紀,他也有幾分遲疑:“地方有些遠,而且山路也不好走……”

“不要緊。”段老擺手笑道:“我可是經常翻山越嶺的,不信你問王觀。”

“段老身體硬朗,尤其是爬山的時候,簡直就是如履平地。”王觀點頭道。也沒有任何的夸張。畢竟人家是風水師,走了幾十年的山路,早鍛煉出來了。

聽到這話,堂叔也不再有任何猶豫,立即在面前引路。

適時,王觀悄聲問道:“段老,這個風水圖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風水寶地了吧,你懷疑陸爺爺就葬在其中?”

“不。”

段老輕輕搖頭,輕聲解釋道:“風水師從來不給自己相命看風水。就好像是醫者不自醫的道理。而且就算發現什么風水寶地,也不敢覬覦,免得物極必返,遺患無窮。”

“哦。”

王觀也隨之恍然,明白段老上山。觀看陸家墳地風水是假,實際上的目的,卻是趁機尋找圖畫中的風水寶地。

當然,圖畫畢竟比較平面,從格局來看,確實是好風水,但是也要經過實際的考查才能夠確定。畢竟在風水的理論之中。山高一寸或低一寸,包括山上的石頭、草木情況,都可以影響到風水的好壞標準,充滿了不確定性。

所以千百年來。無數的風水師走遍大江南北,出沒荒山野嶺之中,就是希望能夠尋找到一塊風水寶地。未必就是要自己用,而是證明自己的價值。證明自己學的不是屠龍技。而是十分實用的學問。

段老就是這樣,來可以拒絕王觀的請求。但是聽說這里存在風水寶地,立即不遠千里趕了過來。而且看到陸崇明爺爺的讀書筆記之后,更是感嘆不虛此行。

不久之后,幾人沿山而上,在高山上俯視山村。打量了片刻,段老也認同王觀的判斷,覺得祠堂的風水最好,玉帶水的格局,環抱有情,生氣滋養,惠澤全村。

“王觀,你判斷沒錯。”段老忍不住夸贊起來:“才聽我說了幾句,就初步掌握竅門了。有沒有興趣往這方面發展,我可以傾囊相授,包你在十年之內出師。”

“十年啊?”

王觀一聽,立即搖頭道:“是不是久了點?”

“十年已經很快了。”

段老嘆聲道:“這還是看在你有天賦的情況下,才將時間縮短了一半。如果是一般人,起碼要潛心研究二十年,才能夠順利出師,有資格幫人堪輿點穴。”

“段老說得太對了。”

這個時候,堂叔深以為然,十分贊同道:“風水玄學博大精深,沒有十幾二十年的工夫,怎么可能掌握得了?隨便學幾的年,都是半吊子,只會招搖撞騙,哪里真的懂尋龍點穴。”

人呀,就是這樣,不管是什么職業,總是希望別人認真研究幾十年,然后再出來工作。但是輪到自己的時候,又恨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覺得自己是天才,根不用學那么久。

兩種心理看似矛盾,實際上也是一種相對論。

“嗯,就是這樣。”

此時,段老點頭道:“三五年的時間,根不可能通曉風水的真意,這樣的水平出去幫人看風水,最終只會害人害己。”

“還好,我也沒打算學。”王觀笑道:“我的古玩收藏還沒有學得通透,不打算改行。”

“可惜了。”

盡管已經意料到結果,但是聽到王觀拒絕了,段老還是頗為失望,忍不住輕輕地搖頭:“徒弟不好找啊,現在的年輕人,一聽要學十幾年,馬上就退縮了。”

王觀笑了笑,也不好接話,自然是沉默不語。幸好段老也不介意,嘆氣之后就興致勃勃地觀看山中地勢,評點其中的優劣。

“千里來龍,經過層層剝換,缷去粗大老笨之形,結出新嫩釃珠之穴。”

此時此刻,段老指點江山:“剝換的形式是跌斷,真龍行脈,必多頓伏,斷而又連,連而又斷,形斷而勢不斷,山不連而氣相連。”

“所以現在大家看到的山峰,有的高大渾厚,有的清秀秀麗,也有怪石突兀,懸崖絕壁,甚至有深淵峽谷,其實這些都是龍脈的蛻變過程。”

說話之間,段老笑道:“龍脈就是經過不斷的蛻變,氣穴自然就蘊結而成。不過由于地形地勢的不同,蘊結出來的氣穴自然也有好有壞。當然。更多的是中庸之地,安葬在其中,或許沒有什么好處,但是肯定沒有害處……”

段老比劃起來,大家也看到了在山峰之中,確實有一些墳頭,顯然就是所謂的中庸之地。畢竟只是普通百姓,請的也是普通的地相,風水寶地、福穴就不用奢求了。能夠安葬在平庸的地區也不錯,起碼沒有什么危害。

幾千年來,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真正能夠葬在風水寶地之中的,無論古今。都是權貴、土豪之類,大家也習以為常了。

王觀和陸崇明倒是十分平靜,畢竟兩人對于風水學說,還處于信其有,未必真的階段。但是陸崇明的堂叔就不同了,不好說深信不疑,起碼相信了大半。尤其是對段老。已經相信九成九了,而且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急忙求教起來。

他的小算盤,大家也十分清楚。無非是想讓段老幫忙選個福址。等他百年之后或許能夠用得上。之所以說是或許,主要是現在的墓地賊貴,誰知道以后會不會再有什么變化,那個時候恐怕才是真正的死不起……

對于陸崇明堂叔的小心思。段老也不以為意,嘴巴長在他的身上。他想說就說,不想說也沒人能夠強迫他。不過其間他倒是指了幾塊山地,說那些地方不錯。堂叔肯定是喜形于色,連忙牢記于心。

就是這樣,大家走走停停,大半個小時過去了,才算是來到了安葬陸崇明爺爺的地方。那是一座不算高大的山腰中,左右兩邊的樹木還算繁盛,頗有幾分郁郁蔥蔥的感覺。墳頭就在山腰中一塊比較平坦的地方,占地面積不算多廣,就是十分普通的形制。

來到地方之后,堂叔朝墳頭拜了拜,然后回頭問道:“大師,你覺得這里怎么樣?這是我爸自己選定的地方,應該不錯吧。”

“嗯,還行。”

段老左右打量,繞行了一圈之后,就輕輕點頭道:“看得出來,陸兄很有自知,把一切都計算好了,沒有任何意外。”

“什么意思?”堂叔不太明白。

“其實在風水理論之中,安葬在什么地方,也要看命格的。”

段老解釋起來:“特別是我們這樣風水師,平時透露天機太多,屬于命硬克子孫的格局。為了化解這個弊端,我們考慮的不再是福澤后代的風水寶地,而是能夠遮掩天機,不禍及子孫的平和之地。”

“就好像是這座山。”

說話之間,段老示意起來:“剛才走過來的時候,如果你們注意看,就應該知道這里的山勢圓厚,就好像是一個罩子。對于常人來說,這可能是不太好的圍困之局,但是對于風水師來說,卻是極佳的隱蔽之所。罩子就是一把傘,遮蔽天機的天機傘。”

“還有這樣的說法?”

一時之間,王觀等人十分驚訝,將信將疑。

“其實這是好事。”

段老笑道:“盡管葬在這里,注定你們沒有祖宗的庇護,不過反過來就是沒有了羈絆,可以輕裝上陣,擁有無限的可能性。以后有什么發展,都是憑你們自己的事打拼出來的,直接可以庇蔭后人……”

“再說了,陸兄生前,不是已經幫你們安排好了嗎?大方向已經鋪好路了,只要你們不要走偏了,肯定不會有什么意外狀況。”

聽到這話,陸崇明沒有什么特別感受,但是他的堂叔卻終于釋然了,畢恭畢敬再拜了拜墳頭,神色有幾分平靜,好像是放下了什么執念。

“段老。”

與此同時,王觀悄聲道:“找到那個風水寶地了沒有?”

“在找。”

段老微微搖頭,輕聲道:“不過感覺差不多了,好像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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