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朱扒皮之死(下)
剛子為了拍朱扒皮的馬屁,將關于鄭廣山的陳年往事全部說了出來,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笑著說道︰“對了,老大,十二萬應該有很大一堆嗎,我們是不是要找幾個麻袋。”
朱扒皮嘿嘿笑了一聲,猛拍了他一巴掌,“你傻啊,馮大狗那包再大,也裝不下十二萬的現金啊,馮大狗給的是十二萬的現金支票,不記名的,誰拿著都可以隨時到銀行支取十二萬現金,錢到手了,分給你小子四萬,老大我夠意思吧。”
剛子心中不禁暗罵了朱扒皮一句,果然是他娘的朱扒皮,在誰身上都能扒一層皮下來,可是他明地里卻是對朱扒皮豎起了大拇指,“朱老大,夠意思,剛子我豁出去了。”
“好,那我們收拾一下,不用拿太多東西,拿著兩把刀就行了,到時候那婆娘要是不給,我們就給她放放血。”朱扒皮眼中閃過了幾道凶光。
“老大,你說的對,誰敢擋我們,就殺了誰。”听到朱扒皮的話,剛子不禁也是熱血沸騰起來,他現在心中所想的完全是四萬塊到手該怎麼花,他挑選的那些個東西,只賣了不到一萬塊,有了這四萬塊,甚至可以到大城市里瀟灑一陣子了,他現在眼中完全是錢,誰要敢擋著他的財路,他會毫不猶豫的舉起砍刀,砍死他們。
听到這兩個人的對話,方游默默的搖了搖頭,呂風不肯說出的鄭廣山死因,他現在終于通過剛子知道的清清楚楚。
為了給曉麗母親看病,方游有些淒涼的笑了笑,如果換做自己的母親生了重病,在盜墓時,自己也會不由自主的藏幾件東西,規定,你們這群喪盡天良的盜墓賊還有資格談規矩嗎。
果然是一群烏合的團伙之流,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生死,不在乎團伙成員家人的生死,在他們眼中,或許只有利益。
在這朱扒皮殺死了鄭廣山之後,卻是沒有對他的家人做一點點補償,害得曉麗和小壯每日艱難的尋找寶貝,只是為了想治好他們母親的病,方游能想到,要不是呂風不時的接濟他們,恐怕曉麗他們一家人早就餓死了,對于昔日一塊盜墓的同伙,沒有情意總該有點義氣吧,這朱扒皮卻是視若無睹。
听呂風說,自己放進瓦罐里的兩塊玉佩,也是朱扒皮暗示馮大狗藏起來的,好不容易得到了點希望,這朱扒皮卻是如此的心狠,為了他人的利益,想要斷絕曉麗一家人所有的希望,朱扒皮,你罪該千刀萬剮啊。
誰擋著你們的財路就殺了誰嗎,我倒是要見識見識你們的本事,方游冷冷笑了笑,在之前他還在猶豫是不是在干掉這個盜墓團伙,現在看來,除了呂風還存有一點善念之外,這朱扒皮和剛子留在這世上完全就是個禍害。
今天或許自己能阻攔住他們搶奪曉麗家的財物,可是自己卻根本不能保護曉麗一家人一輩子,唯一的辦法,也只有如此了,看了看上方正在擦拭小刀的朱扒皮和剛子,方游默默的點了點頭,決定了下來。
既然這鬼屋是你們制造出來的,那麼不讓你們享受一次惡鬼復仇,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啊,看著這黑暗無比的鬼屋,方游笑了笑。
“朱扒皮,我死的好慘啊,快下來陪我……”黑暗寂靜的鬼屋中,朱扒皮和剛子正充滿激情的收拾著東西,對這如自己家般的鬼屋一點恐懼之心都沒有產生,忽然,這寂靜的鬼屋中,突然響起了一個淒慘無比的聲音,這聲音似乎在顫抖著,語調尖銳,讓人听著不禁有些頭皮麻。
朱扒皮和剛子啊的一聲,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一個個向著牆角跑去。
“朱老大,你剛才听到什麼了嗎。”剛子面色有些蒼白,身體緊緊的靠著牆壁,向著另一邊的朱扒皮問道。
朱扒皮同樣被嚇得不輕,聲音有些輕顫,“听……听到了,好像是從我們的腳下傳出來的。”
此時從院子里突然刮來了一陣涼風,讓朱扒皮和剛子身體不禁狠狠顫抖了幾下。
“朱老大,我听著好像鄭廣山的聲音啊,是不是他來報仇了。”剛子拿著刀子不斷的向前方刺著,卻是下意識的想起了鄭廣山,在鄭廣山死的那天,下山之後,看到鄭廣山那被摔成肉餅的身體,他曾經可是被嚇得幾天都沒睡好覺。
听到這剛子的話,朱扒皮面色一變,卻是為了面子,用話語給自己壯著膽子,“怎麼可能會是他,剛子,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存在,要不然,我們盜了那麼多墓,怎麼沒見鬼來找我們,這鬼屋還是我們搞出來的呢,不用怕,剛才是我們太緊張,產生了幻覺。”
“啊,朱……朱老大,我感覺好像自己的腳被人摸了一下。”忽然,剛子有些驚恐的說著,他的腳,剛才仿佛被什麼東西摸了一下,感覺到一陣冰涼刺骨的寒意,自己看時,卻是沒了任何動靜。
朱扒皮正準備話,腳下卻也是被什麼東西摸了一下,他驚恐萬分,正準備出言回答時,那淒慘的聲音再次傳來。
“是嗎,朱扒皮,我死的好慘,我的身體被摔成了肉餅,看到沒有,我的身體已經成了一團肉醬了,每天我都在痛苦的煎熬,朱扒皮,下來陪我吧。”
從他們的腳下再次傳出那淒慘的聲音,這聲音讓朱扒皮和剛子再也無法保持鎮定,面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著,他們想逃跑,卻現自己的腳根本不受控制,像是跟土地長在一起,動彈不得。
正在他們有些驚恐之時,突然,在他們腳下那空無一物的土地中,不斷冒出了一團團軟軟的物體,像是液體,又像是粘稠的漿糊一般,忽然,朱扒皮想到那淒慘的聲音,手指顫抖著從兜里拿出手機,打開手機上的燈光,向著地下一照,卻是啊的一聲和剛子一塊出淒厲的慘叫聲。
那從土地里冒出來的漿糊狀物體,卻是如同血一般的紅色,在燈光的照射下,散出妖異的色彩,那如血水一般的液體,不斷的流淌著,漸漸的流到了他們的腳下,此時此刻,他們仿佛聞到了那液體中散出的血腥味道。
“朱扒皮,我的身體完全成了一片肉醬,看到沒有,看到沒有,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要拉你陪葬,我要用這片肉醬般的身體,把你埋在里面。”
肉醬,這紅紅的東西竟然是肉醬,听到這從土地中所傳出的淒慘聲音,再看著這一片紅色的漿糊,剛子再也忍耐不住,猛的嘔吐了一下,然後不要命的向院子里奔跑著,可是他的腳卻真的如同長在了土地里,根本動彈不得,他哭喪著臉,使出吃奶的力氣,抖動著自己的雙腳。
一想到那鄭廣山的肉醬就要靠近自己的身體,然後將自己埋沒,他心中產生了一陣冰冷的寒意,再也無法保持鎮定,拼了命的向外拽著自己的腳,只听嘶的一聲響,他的那雙球鞋被撕成了兩半,顧不得跟土地長在一起的鞋底,剛子了瘋似的向門口跑去。
看到院子近在眼前,剛子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更加拼命的奔跑著,可是忽然,眼前一片黑暗閃過,他感覺自己好像被重物猛的拍打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面飛去。
朱扒皮身體在著抖,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在剛子將要跑到院子里時,房屋的那扇敞開的大門,像是被一陣巨風吹著一般,猛的向屋子里關去,而剛子卻是一下撲到了這兩扇門板之下,被門板巨大的反沖力量,拍得倒回出幾米,重重的落在了自己的腳下。
“鄭……鄭廣山,我們都是同生死,共患難過的兄弟,你忘記了嗎。”朱扒皮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恐懼,沖著土地里瘋狂的喊叫起來。
“桀桀,你還知道我們是兄弟,我一家是快要餓死了都沒人管,今天藏在瓦罐里的寶貝給了他們希望,沒想到你竟然還落井下石,朱扒皮,我在下面很寂寞啊,我先讓剛子下來陪我,而你,我要把你完全活埋在我的肉醬之中。”方游在地下冷笑了一聲,這朱扒皮現在竟然給他講起兄弟情義了,恐怕就算是朱扒皮鬼魂親自前來,也不會放過這個心狠手辣的朱扒皮。
朱扒皮內心無比的驚恐,借著月光,他眼楮瞪的滾圓,看著眼前剛子那倒在地上的身體,竟然在緩慢的沒入土地之中,他的身體禁不住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老大,救我,救我,我不想死,老大……”看到剛子下降的度越來越慢,仿佛在土地中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拽著他一般,朱扒皮面色無比的蒼白,內心驚恐萬分,他瘋狂的彎下腰,想要把自己的鞋脫掉,然後逃到院子里,哪怕門被再關上,可是還有一絲生的希望,可是當他彎下腰時,卻現自己的腳也在慢慢的陷入土地之中,他瘋狂的大喊大叫著,不斷的掙扎著身體。
突然,他的腳下降到腳腕的位置竟然停止了,朱扒皮驚喜萬分,想要將自己的鞋拿出來,正在這時,突然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腳上傳遍了整個身體,疼的他渾身顫抖,額頭上掉下細密的汗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