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風雲逍遙仙 作者:任西風(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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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2-12-26 08:48:1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48 755494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6 17:09
第一百六十九章 圍攻


    “宋門主,你今日巧取豪奪,就不怕我的義兄天靈真人他日來找你的後賬嗎?我奉勸你還是速速退開,我便當今天什麼也沒有發生,不然的話,我義兄天靈真人一怒之下,恐怕你這小小的金烏門不經打啊!”風小天一時真力匱乏,難以再逃,便出言威脅道。

    “哈哈,怕,本座當然怕了!修真界第一高手,誰能不怕啊?不過,本座很榮幸地告訴你,你的義兄恐怕為了你,此時正和上官無庸打得你死我活呢!他萬萬也不會想到,你業已落入我的手中,所以,你就不要指望你那結義大哥來救你了。”宋閔成身為堂堂金烏門的門主,此刻竟然近乎耍賴皮地說道。

    “你耍詭計?”風小天聞言霍然一驚問道。

    “嘿嘿,那當然,不然的話,老夫怎麼敢把你這樣綁來呢?老夫可不會嫌自己命長,去招惹天靈子那個變態!怎麼樣?想好了沒有?老夫奉勸你還是乖乖地將那叫含光劍的上品靈器拿出來吧!”宋閔成陰笑著說道。

    “哼!你這不知廉恥、無信無義的老匹夫,拿回烈陽劍尚不知足,還想打我含光劍的主意,做​​夢!我風小天寧死也不會讓你得到含光劍的!”風小天揚聲說道,仙體全力開動,大海上的靈氣源源不斷地註入風小天的體內,剛才幾欲用盡的靈氣在這談話間,已然是恢復的七七八八了,其實他心早知這宋閔成不會輕易放過他,多說幾句,無非是想拖延時間而已。

    “哈哈,小子,本座知道你是想拖延時間好恢復實力逃跑,不過這只是妄想,雖然你能僥倖擊傷孟漢偉,可是本座以為你不會再有機會了!”說著,宋閔成手一揮,身後眾人齊齊躍出,將風小天團團圍住。

    “嘿嘿,本座雖然限於誓言不得動手,可是你小子看看眼前的情勢,還有機會逃跑嗎?本座奉勸你,還是乖乖地將含光劍交出來吧!老夫一定會放你一條生路的!”宋閔成陰陰一笑,嘿嘿說道。

    “啊呸!放我一條生路?休說你這背信棄義的老匹夫會不會還有什麼詭計?便是真的放我離開,我也不會將這含光劍給你的,你休要做夢了!”風小天哪裡還會上他的當,一陣惡罵還了回去,風小天明白,若是沒有天靈真人這層關係,這宋閔成說不定還真會放了自己,而事情演變的這種程度,若是天靈真人知曉此間之事,自然不會輕饒了金烏門,所以,宋閔成斷然不會讓風小天活著離開。

    “好,風小子,死到臨頭,竟然還敢口出狂言,那老夫便成全你吧!上,給我將他廢了,記住,我要活的!”宋閔成一聲命令道,他畢竟還是不捨得那柄上品靈器,所以不讓手下人將風小天真的殺了。

    宋閔成話音一落,除了秦護法、孟漢偉和宋朗然三人,一個自恃身份,一個重傷在身,一個心有餘悸,而周圍眾人都“噌噌”各自召出兵器,一個個虎視眈眈,朝著風小天漸漸逼近,因為都親眼目睹了孟漢偉的下場,所以眾人一時之間倒也不敢輕舉妄動。

    “哈哈,好個金烏門!竟都是些欺世盜名、倚強凌弱之輩啊,來吧!小爺一併接著!”風小天心知此事已然難以善了,索性橫下心來,要大戰一場,心中暗想,即使身殞,也要死得壯壯烈烈!

    “生命誠可貴,風小子,你莫要後悔,一旦動手,你必是形神皆滅,可千萬要想好嘍!”宋閔成見風小天毫無屈服之態,心中著急,他倒不是擔心風小天的生命安全,他是擔心那柄上品靈器自己拿不到手啊,所以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哈哈,老匹夫,小爺我再次告訴你,要小爺的含光劍,做夢,要小爺的命,那就來吧,小爺我皺一皺眉頭,就不算英雄好漢!”風小天此刻可是完全豁出去了,朝著宋閔成戟指而罵,手上的含光劍也隨著風小天真力的激盪,劍尖吞吐著尺余長紫色的劍芒。

    “好,給我上,要留活口,把他先打個半死再說!”宋閔成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風小天破口大罵,饒是他臉皮再厚,也有些掛不住臉面了,惱羞成怒地下命令道。

    圍著風小天的眾人聞言都不再遲疑,各自展開招式,朝著圈內的風小天攻去,一時間飛劍、法寶,個個金光閃耀,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光芒,朝著風小天擊去,不過門主發話要留活口,所以眾人的攻擊並未出全力,對手的實力低微,若是一個不小心,被自己當場斬殺,從而打亂了門主的計劃,那可是自討苦吃啦,所以眾人的攻擊看上去聲勢浩大,實際上卻是華而不實,大家都沒有全力以赴。

    風小天見狀,卻是心中一凜,剛才應付一個孟漢偉已是讓自己拼盡了全力,現在十幾個近於孟漢偉實力的高手同時進攻自己,若被擊實,怕不是當場化為齏粉,哪裡還會有命在?想到此處,風小天並不遲疑,含光劍一擺,沖天訣驀然運起,身子如離弦之箭,再次向高空拔去,堪堪躲過了眾多的飛劍、法寶。

    進攻的金烏門眾人沒有料到風小天身法如此之快,各個飛劍、法寶都擊了個空,眼看就要撞在一起了,忙不迭地各自收回了飛劍、法寶,各自將身形拔高,繼續團團圍著風小天,卻是無人再出手。

    “全是廢物,近身攻擊!”宋閔成一見,這麼多人沒有沾到人家的衣角,心中大怒,出聲斥道,宋閔成是奪寶心切,其實眾人一哄而上,反倒礙手礙腳,牽扯甚多,倒不如一兩人出手效果好。

    眾人聞言,便不再放出飛劍,都揉身上前,欲與風小天近身搏擊。

    風小天見眾人又一次問了上來,而且這次都是執劍上前,意欲近身攻擊,心知剛才躲過攻擊,已然是僥倖,這次只怕是兇多吉少了,想到此處,風小天反而坦然起來,心中微微喟嘆,爺爺、妍兒、魯老哥、薛大哥,小天只怕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永別了!

    想著,風小天將元嬰內的所有真氣全部轉化為霹靂真氣,毫無保留地從含光劍中宣洩出來,這一擊出去,縱然金烏門弟子再不追殺,自己也已無力飛在半空,必會掉在海裡,

    只見,就在眾人圍上去的那一剎那,風小天面露決斷之色,一咬牙,含光劍以一個玄奧的軌跡朝著周圍滑動,眾人只聽得風小天口中輕叱一聲:“翻天訣!”便見那含光劍竟似天女散花一般,道道美麗的紫霞從劍尖噴薄而出,美麗的紫霞中還伴隨著“劈裡啪啦”的電火花,隱隱帶著無盡的殺機。

    風小天出道以來,第一次傾盡全力施展出他目前學會的最為強大的招式——翻天訣,而且也是第一次將所有的霹靂真氣全部使出,威力如何,便是風小天自己也不知曉,這一擊,不僅包含著風小天的全部真力,還包含著風小天的滿腔悲憤和對生命結束前的那深深的眷戀!

    包圍風小天的金烏門眾人是在形容不出自己的那種詭異的感受,他們只覺的眼前的對手突然消失,代之的是滿眼閃耀的紫色霞​​光,那霞光朦朧迷離,竟如夢幻一般美麗玄奧,而紫光裡電蛇穿梭,伴隨著“啪啪”的爆鳴聲,給這份魔幻般的美麗平添幾分懾人的殺機!

    眾人都心道不好,他們雖然不知此招深淺,可是光這份聲勢,已然讓他們膽戰心驚了,每個人都忙著撤招後退,可是為時已晚,他們只覺手中的兵器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真力,使得他們渾身酸麻,一身真氣竟然瞬間完全感應不到,懸浮在半空的身子也隨即失去了真力的支撐,一個個驚叫出聲,紛紛向海裡落去!

    霹靂真氣配合翻天訣,一劍之下,威力如斯! !

    圍觀的宋閔成、秦護法以及宋朗然等人一見之下,都驚愕地長大了嘴巴,他們萬萬也不會想到,分神中期的風小天竟然將高他一到兩個境界的十多名高手一劍掃落,這是何等的變態啊!尤其是宋閔成,心中總是隱隱地有些不祥,感覺這次惹上了極大的麻煩,再想到天靈真人等人說不定很快就會尋到這裡,不由將心一橫,也不顧得要什麼上品靈器了,對身旁的秦護法說道:“秦護法,速速出手,斬草除根,莫要留下禍患!”

    “是,門主,屬下明白!”秦護法自然明白宋閔成的意思,真氣蓄起,準備將風小天一擊斃命。

    而風小天卻是在那傾盡全力的一擊之下,渾身真力已然告罄,再無半點多餘的真氣支撐他的身子,所以在招式發出之後,身體便如落石一般,直直地向海裡掉去,而那含光劍也是“嚀嚶”一聲鑽回了風小天的體內。

    風小天真力雖無,知覺尚在,半空中墜落之際,心中微嘆,只怕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雙眼一閉,不再多想,等待著死神的降臨。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6 17:09
第一百七十章 浴血


    “撲通”一聲,風小天的身子迅速落在海裡,激起半丈高的浪花,緊接著被海水吞沒,緊接著其餘金烏門弟子也跟著“撲通撲通”像下餃子一般落入水中,好在這些人落入水中之後,真力運轉恢復自如,一個個連忙衝出水中,停在半空中,只是衣衫濕透,一個個看上去狼狽不堪。

    再說風小天整個身子已然全沉浸在海水之中,只覺苦澀的海水湧入嘴裡,他並不會水,此刻更是真力全無,心道,我命休矣!不過,風小天的心還是很坦然的,甚至有一點點慶幸,他覺得自己被海水淹死,總比死在金烏門的那群卑鄙的小人手裡強多了。

    就在風小天胡思亂想之際,忽然感覺自己身子被什麼東西托起,身子漸漸離開了水面,他定睛一看,卻正是剛才他趕入海中讓它自行逃命的龍馬!

    風小天一時間是且喜且驚,喜得是這龍馬果然通靈,而且忠心,關鍵時刻竟然挺身而出,救了自己一命,驚的是現在自己並未脫離險境,眾多強敵還在空中虎視眈眈,自己這次只怕是會連累龍馬,這樣想著,風小天翻身摟住龍馬的脖子,也不管龍馬聽懂聽不懂,趴在龍馬的耳邊說道:“龍馬,你還真是傻啊,讓你跑,你還不跑,此刻只怕你我都跑不了啦!”

    龍馬似乎能聽懂他的話,回首看了看風小天,眼裡滿是留戀和喜悅,緊接著搖了搖大腦袋,口中一聲長嘶,馱著風小天,朝著前方奮力游去,海水迅速朝兩邊分開,速度倒也飛快,只是比起修真者的御劍速度還是大大的不及啊。

    “好個孽畜,哪裡走?”剛跑出沒多遠,只聽半空中一聲大喝,一股極強的聲勢朝著一人一馬籠罩下來,風小天抬頭望去,只見秦護法如同大鳥一般凌空而下,右手成掌,朝著風小天和龍馬,猛然擊來。

    “這番真的休矣!只是可惜了龍馬,也跟著遭殃了!”風小天丹田內真力空空,已是毫無還手之力,看著掌勢擊下,雙眼一閉,心中微微喟嘆。

    秦護法修為果然驚人,掌還沒有拍下,海面上已然激起幾丈高的驚濤駭浪,龍馬在掌勢之下,已是寸步難行,只好仰天連連長嘶,嘶聲中充滿了狂怒和悲傷!

    秦護法得宋閔成的指令,出手自是毫不留情,右掌結結實實地按在了風小天的背上,就在秦護法的右掌和風小天的背部剛一觸及之時,異變突生,只見風小天的身上突然閃現出一片耀眼的金光,一身金光燦爛的盔甲驀地出現在風小天的身上,正是風小天前不久得到的玄武仙甲!

    原來這玄武仙甲異常通靈,感應到自己主人危在旦夕,竟然自動現身護主!

    秦護法雖然驚詫,卻也已然無法停手,只是為了以防不測,秦護法還是微微收回了一些真力,右掌依然擊下。

    只聽“嗵”的一聲巨響,秦護法一掌擊實!

    秦護法手掌觸及那金甲之時,頓時感到一股雖然微弱、但是直覺無法匹敵的力量從那風小天的金甲之上傳來,連忙收手,一個空翻,躍至半空之上,心中驚駭萬分,他很明顯覺察到這股不知名的力量很明顯並非修真界中常見的力量,而是一種更為高級的力量,“難道是仙靈之​​力?”秦護法心中嘀咕著,同時也慶幸自己的選擇極為英明,臨末留了一成氣力,不然的話,在這股未知力量的反彈下,自己恐怕難免受傷。

    再說風小天,雖然有玄武仙甲的自動護身,可是畢竟實力和秦護法相差太大,自己和龍馬齊齊被擊得沉入海水之中,那巨大的力量,不禁使風小天臟腑移位、筋脈盡斷,便是自己身下的龍馬也立時受了重傷。

    龍馬雖遭重創,卻是還有行動之力,在這背上已是半死的風小天又勉力遊出水面,這一人一馬,已然是狼狽不堪。

    只見風小天雙目緊閉,面如金紙,七竅皆是流血,嘴裡更是鮮血汩汩而出,那鮮血正“滴滴答答”地點在龍馬的脖頸之間,而那金甲也已經沒有後繼之力,縮回了體內,回到了丹田內元嬰之處,本來耀眼的金光也暗淡了許多,而風小天身上的一襲青衫已然濕透,只有雙臂還緊緊地摟著龍馬的脖頸,不肯放鬆。

    龍馬畢竟剛才有風小天擋在身前,還相對好些,只是速度已然大不如前,卻也不肯放棄,依然頑強地帶著風小天向前邊游去,而風小天身上淋漓的鮮血很快便將本來一身白毛的龍馬染成了紅色。

    秦護法沒有料到自己蓄了九成功力的一掌之下,竟然未將這一人一馬擊斃,心中微微詫異,想起那突兀出現的金甲,心中有所明悟,恐怕那金甲是這位叫風小天的小子的另外一件法寶,而且竟能自動護主,恐怕亦非凡品,這小子究竟是何來歷,竟然身懷如此多的寶物?自家門主這次若是一個處理不好,恐怕會惹下大麻煩啊!

    想著,秦護法不敢怠慢,後面門主和那麼多的人都看著呢,如果自己連一個分神期的小傢伙都乾不掉的話,便說是當什麼副門主了,便是護法之位,恐怕也將不保,而且自己這張老臉也會全然丟光啊!

    想到這裡,秦護法一個瞬移,身子已然出現在龍馬前方,龍馬正帶著風小天瘋狂逃命,一見身前突兀現出一人,而且正是剛才擊傷自己和主人的壞蛋,一雙大眼不由地流露出又驚又怒的神色,趕緊調轉馬首,準備從另一個方向逃逸。

    “嘿嘿,你這孽畜,倒也滑溜,看你這次還能往哪兒跑?”秦護法陰森森地一笑,也不追趕,隨手一掌擊出,海水滾滾翻騰朝兩邊分開,一股浩大的真氣磅礴湧出,朝著龍馬和風小天狂湧而去。

    剛轉過身的龍馬感覺不妙,竟然倏地停下了逃跑,猛然將身子轉回,仰天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抬起,竟然將肚腹暴露出來,把背後的風小天卻是擋在了身後,原來這龍馬竟然要以自己的血肉之軀,來為自己的主人抵擋這一掌,忠心若斯!

    “好忠心的馬兒!”秦護法見狀暗讚一聲,發出的真力卻是毫不留情地擊在了龍馬的胸腹之間,只聽轟然巨響,龍馬龐大的身子竟然被高高擊起,飛出海面,在半空之上,連連翻滾了幾週,然後才“撲通”一聲掉回海水之內,而那風小天雖然已經昏迷,可一雙胳膊竟然死死地抱著龍馬的脖子,和龍馬一起翻滾、墜落。

    一人一馬再次沉入海中,在如此大的打擊之下,龍馬終於再也不支,碩大的腦袋無力地耷拉下來,胸腹間留下一道深深地傷痕,汩汩的鮮血映紅了附近的海面,一人一馬就這樣朝著海底深處沉下。

    秦護法見狀暗暗籲了一口氣,心道,終於結束了吧!剛欲轉身回禀門主交差,忽然海中異變又生。

    只見剛才龍馬和風小天沉沒之處,一個大大的漩渦突然出現,而且漩渦中還透出一股懾人的氣勢,這氣勢便是秦護法也自忖不如,連忙身子向後漂移數丈,驚詫的眼光緊緊地盯著那漩渦,心中不由狐疑不定,自己剛才本來感覺那風小天和龍馬已然了無聲息,應該是橫死這茫茫大海之中了,可是這漩渦卻是怎麼回事啊?

    就在秦護法尚自驚疑不定的時候,那突兀出現的漩渦卻是越來越大,那懾人的氣勢也越來越高漲起來,漩渦中心深處“咕嚕咕嚕”地冒出了不少氣泡,就在這時,宋閔成也領著金烏門的一眾弟子趕到當場。

    “嗯?秦護法,這是怎麼回事?那風小天呢?”看著眼前詭異的情景,宋閔成眉頭微微一皺,沉聲問道。

    “回門主,屬下幸不辱命,已然將那風小天和那匹奇怪的馬擊斃,至於這漩渦,出現的很是突然,屬下也不知情!”宋閔成恭聲應答道,雖然這漩渦來的不明,但是他心中篤定,那風小天和那奇怪的馬兒肯定已然氣絕,這點兒他相信自己的實力。

    “擊斃了?風小天那廝死了,哈哈,死得好,死得好啊!多謝秦護法,不,秦副門主!”沒等宋閔成表態,宋朗然蹬在一柄飛劍之上,手舞足蹈的地說道,得知自己的仇人被殺,心中別提有多暢快無比了。

    “哦?擊斃了?好,也好!”宋閔成聞言,又是高興又是可惜,高興得是心腹大患已然除去,只要自己不說,那天靈子斷然不會想到是自己金烏門所為,可惜的是那上品靈器就此泡湯了。

    “至於這漩渦……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宋閔成獨自沉吟道,他看著那越來越大的漩渦,竟然感到那漩渦中透露出來的氣勢,竟然連自己都有所不及,心中隱隱有些不祥的感覺,而且隨著漩渦的增大,這種不祥的感覺愈來愈盛!

    “大家後退十丈!”為防不測,宋閔成朝著金烏門眾人下令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6 17:10
第一百七十一章 神龍出現


    “是!”金烏門眾人早就感覺不妙,只是限於宋閔成的威嚴,強撐著不敢後退,此時聞聽門主之令,齊齊應了一聲是,然後趕緊向後移去。

    誰知還是遲了一步,眾人身形剛動,那漩渦之內竟然突然浪花翻滾,緊接著冲起了數十丈高的浪花,猝不及防之下,金烏門一行人躲避不及,包括門主宋閔成在內,都一下子被浪花當頭蓋下,全變成了落湯雞,尤其是那少門主宋朗然,他功力最淺,若非一旁的秦護法出手相助,恐怕他在滔天的波浪下,被打落在海中。

    “趕緊後撤!”宋閔成大驚失色,嘶聲喊道,他自己已是率先沖出大浪,立身高空之上,他已經感應到,一股不輸於他的龐大氣勢從那浪花中放了出來。

    金烏門眾人也紛紛衝了出來,站在宋閔成的身側,一個個是渾身濕透,狼狽不堪,最不濟的自然是宋朗然,他架起飛劍,一口氣跑出老遠,遠遠抵躲在金烏門眾人的身後,小臉蒼白,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只見湧起的浪頭之上,一個龐大的怪物躍然其上,只見它角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口旁有鬚髯,頜下有明珠,浪頭之上騰挪翻滾、張牙舞爪,神態威猛之至!

    “啊,龍,竟然是神龍!”宋閔成一見之下,目光呆滯,口中喃喃說​​道,心中卻是泛起了驚濤駭浪,這神龍乃是仙界之物,怎麼會出現在修真界,實在是奇怪啊!

    其他幾個修為稍微低淺的金烏門弟子等更是在龍威之下,齊齊噤聲,雙腿“簌簌“發抖,若非門主在場,幾欲各自四散奔逃。

    “神龍?不是吧?我看就是一條奇怪的長蛇啊!”一旁的孟漢偉此刻卻是神經粗大,撓著頭,傻乎乎地問道。

    “住嘴,休得褻瀆神龍,這正是神龍,傳說中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乃是仙界的神物,豈可由你這廝信口胡言?”宋閔成大怒,小聲地呵斥道,​​說著,小心翼翼看了看天上飛舞的神龍,看那神龍似乎沒有註意到這兒這才略略放下了些心。

    “哦?真的是龍啊?門主果然博學,屬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孟漢偉目光呆滯地看著天上,喃喃說道。

    “咄!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呆子,本座何嘗不是第一次見到,只是門中典籍多有記載,我這才認識!叫你平時多些書,你偏說無用,這次出醜了吧?”宋閔成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門主,門主,這神龍似乎有些不對勁啊!”孟漢偉雖遭斥罵,卻也沒有退後,繼續盯著那神龍,只覺這神龍有些不對勁,似乎長長的身子有些不靈活。

    “呃?是嗎?”宋閔成也不顧得呵斥孟漢偉,運足目力看去,發現神龍肚腹間隱隱有血跡滲出,而且在那脖頸之處竟然還伏著一人。

    “啊?風小天?”宋閔成定睛一看,大吃一驚,他目力甚好,猛然發現那龍上的人影竟然是金烏門剛才還在追殺的風小天,心中大驚,一雙鷹隼一樣犀利的眼睛投向了秦護法,怒聲說道:“秦護法,你作何解釋?你不是說那風小子已經死了嗎?那神龍背上又是何人?”

    “這……這……這個……”秦護法頓時冷汗淋漓,他也被這突然出現的神龍,以及龍背上的風小天驚呆了,一時之間,結結巴巴地說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門主請看,那風小天雖然在龍背之上,可是聲息全無,恐怕已是氣絕多時啊!”

    “哼……”宋閔成一聲冷哼,他隱隱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尋常了,這個風小天究竟是什麼身份,怎麼竟然將神龍也引了出來。

    “門主,門主!”一旁的孟漢偉拉了拉宋閔成的衣角輕聲呼道。

    “還有什麼事?快說!”宋閔成正自煩惱,沒好氣地說道。

    “這個……門主啊,你看著神龍似乎是受了重傷,乾脆我們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將其……”孟漢偉說著,眼裡射出一絲狠厲的神色,用手示意了一下砍頭的動作,“豈不是可將那風小天拿下,驗其生死!”孟漢偉一戰斷臂,對這風小天也是懷恨在心。

    “什麼?殺……殺龍?”宋閔成心裡一個激靈,差點失聲道,對於他來說,這實在是太冒險了,龍,那可是仙界的神獸啊,萬一失了手,弄個不好,只怕立馬是滅門之禍啊!

    “殺龍怎麼了?我們悄悄將它宰了,神不知鬼不覺,任它是什麼仙界神獸,誰又能知道是咱們幹的呢?”孟漢偉在一邊慫恿道。

    “不可!神龍乃仙界之物,萬一我們的舉動被仙界的仙人知曉,恐怕立馬會大難臨頭啊,還是莫要魯莽才是!”秦護法相對還是老成持重些,出言反對道。

    “秦護法也太膽小了,且不說,我們行事隱秘,仙人能如何知曉?再說了,我們修道幾千年,雖說是以修仙為畢生目的,可是又有誰真的在修真界見過那些仙人,依我看,仙人視我等,便如我等視世俗界,才懶得管這些閒事呢!”孟漢偉也是振振有詞地說道。

    “這個……”聽了孟漢偉的話,宋閔成心中開始有些動搖了,是啊,受傷的龍,看其散發出來的氣勢也就和我差不多,只要我親自出手,加上在場的眾位弟子,說不定還真能將這神龍宰了,據說這龍身上可是都是寶貝啊,龍筋、龍骨、龍角可都是修真界難得一見的寶物啊,可以煉成仙器,龍血也有洗精伐髓、脫胎換骨只功效,是千金難買的藥材,便是龍肉,也據說是遲了可以增長功力,若真是宰了它,那可就發大財了,日後的修真界豈不是成了我金烏門的天下?

    便在宋閔成胡思亂想之際,那天上盤旋飛騰的神龍,突然長嘯一聲,雙目如電,朝著金烏門的眾人看了一眼,緊接著,又是一聲怒吼,似乎發現了刻骨銘心的仇敵一般,朝著金烏門眾人俯衝下來,口中還噴射出灼熱的火焰,火焰呈白色,足足三丈余長,朝著金烏門的眾人徑直燒來。

    饒是宋閔成等人膽大包天,可是真的與這傳說中的仙界神獸對起陣來,還是畏懼三分,眾人在宋閔成的帶領下忙不迭地朝後退去,只可惜這神龍的速度非凡,除了宋閔成、秦護法等幾個合體期的高手見勢不妙瞬移離開,剩餘的金烏門眾人已然多躲避不及,被那火焰燒了個正著。

    瞬間,那些金烏門的弟子們便成了火人,這些金烏門的弟子心裡不住地哀嘆:“這都叫什麼事啊?一會兒被水淋,一會兒又被火燒,還真是他娘地衰啊!慘呼聲中,幾人不敢怠慢,紛紛跳入海中,借助海水來澆滅身上的火焰。

    那神龍一招得手,盤旋飛舞間,一雙巨目露出嘲諷和得意的神色,卻是並不停歇,搖首擺尾朝著遠處破空而去,這次距離較近,宋閔成、秦護法幾人清楚地看到這神龍的胸腹間還真的是受了重傷。

    “門主,追不追啊?”秦護法見那神龍逐漸消失在天邊,急忙問道,他看到神龍的傷口,心中有所明悟,只是不敢言明而已。

    “唉!罷了,即便追上去,你我又能將其奈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宋閔成長嘆一聲,卻是滿臉落寞地說道,看著從海裡飛起的眾弟子,一個個衣衫襤褸,滿臉焦黑,心中不禁更是意興闌珊、沮喪萬分,接著說道:“現在本座最為擔心的是,只怕那風小天活下來,日後天靈子追究下來,麻煩可就大了!”

    “門主大可不必擔心,屬下敢用人頭擔保,那風小天雖然被那神龍救起,可是已然命絕,屬下下手時已然全力,那風小天的五臟六腑已然粉碎,便是元嬰也成死嬰,縱是大羅金仙也難以救他性命,還請門主寬心!”秦護法雖然自己心中已經沒有了十足的把握,但是為了避免宋閔成責怪,還是信誓旦旦地說道,至於日後風小天再出現的話,那另當別論了。

    “哦,這樣本座就放心了!”宋閔成聞言長吁了一口氣,他心裡還是相信秦護法的話的,畢竟一個合體中期的修真者全力擊殺一個分神中期的修真者,若是還有意外,那也太沒天理了。

    “門主,那我們下一步該如何……”秦護法見宋閔成已然相信自己的話,鬆了一口氣,出言請示道。

    “先回門中吧,好歹我們總算不虛此行,奪回了鎮門之寶烈陽劍,而且烈陽劍也莫名其妙地晉級,成了上品靈器,再在此逗留的話,只怕那天靈子眾人會尋到這裡,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宋閔成從手下手中拿過烈陽劍,欣慰地說道,說著,突然臉色大變,一把抓過剛才拿劍的那位親信弟子,大聲地吼道:“這劍是怎麼回事?就這一會兒功​​夫,烈陽劍怎麼又降為中品靈器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6 17:13
第一百七十二章 出賣


    原來宋閔成接過劍來,猛然發現,烈陽劍上的氣勢與剛才又有不同,竟然又回到了中品靈氣的品級,這不禁讓宋閔成是又驚又怒,以為是那名親信搞的鬼。

    “門……門主,饒……饒命啊!屬……屬下也不知道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啊?”那名弟子渾身抖抖索索,滿臉無辜地說道。

    “廢物,一把劍都看不好,要你何用?”宋閔成狂怒之下,手中真力流轉,那名弟子竟然“蓬”地化為一團血霧,破碎的衣片紛紛灑灑地落在海面之上,只餘下一個透明的元嬰,在空中手舞足蹈,面色扭曲,看樣子事極度的害怕,為了烈陽劍,宋閔成竟然一怒之下滅掉了自己的門下弟子的肉身。

    其餘人等見狀頓時都後撤了幾步,害怕自己成了門主下一個洩憤的對象,只有秦護法仗著自己是門內耆宿,硬著頭皮上前勸道:“門主息怒,烈陽劍恢復中品靈器,應非護劍弟子之錯,恐怕是另有原因,還請門主明察!”

    “那你說是什麼原因?”宋閔成一雙眼睛緊緊抵盯著秦護法,眼神中滿是惱怒。

    秦護法心頭一顫,卻也不敢不回答,只好猜測著說道:“恐怕是那風小天的原因吧,可能是他的認主提升了烈陽劍的品級,而門主你迫出他的精血,便使烈陽劍又恢復了原樣吧!”這秦護法雖是猜測,卻也距事實不遠了!

    “哦?是這樣嗎?”宋閔成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其實他自己也清楚烈陽劍恢復中品絕非自己護劍弟子之錯,只是他性子暴虐,大怒之下,找了個洩憤的對象而已。

    “雖不中,亦不遠矣!”秦護法恭聲說道。

    “那好,既然這樣的話……”宋閔成也不想給門下造成暴虐嗜殺的形象,所以對著尚自在半空中簌簌發抖的元嬰說道,“你便隨我回門中溫養,他日成就散仙吧!此時你不宜在外面久待,就進入我的戒指之中吧!”

    “謝門主大人不殺之恩!”那元嬰喜出望外,便在半空跪倒謝曰,說完,透明的身子化為一道輕煙,飄然逝入宋閔成手上的儲物戒指之中。

    “走!”宋閔成手執烈陽劍,也不顧得認主,便招呼著大家離開。

    “走?哪裡走?”聞聽半空中一聲輕叱,幾道窈窕的身影從高空落下,懸浮在金烏門眾弟子的身前。

    金烏門眾人一驚,定睛一看,卻是幾位美麗的女修真者攔住了去路。

    宋閔成暗暗心驚,原來攔住自己去路的不是別人,正是紫霞門的掌門人及其門下弟子,他自忖金烏門的實力比起紫霞門是還是大大的不如,當下也不敢怠慢,口中客氣地說道:“哦,原來是明瑩真人大駕光臨,不知攔住本座去路,卻是為何啊?”

    “哼!本座且問你,你可見本屆蓬洲大會的冠軍風小天?”明瑩真人卻是對他不假辭色,沉聲問道。

    “風……風小天,沒……沒見過啊!老夫並不認識此人,不知這風小天是甚模樣?明瑩真人何故為他興師動眾?”宋閔成心中一凜,暗忖,果然是為了風小天而來,只是不知這風小天與這紫霞門有何淵源?竟然是掌門人親自出動尋他?想著,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恭聲問道。

    “這你不用管,風小天乃是你本座的小兄弟,剛才這裡似乎發生了什麼?宋門主可否相告?”明瑩真人已是將周圍幾十萬里的海域尋了個遍,剛才在遠處聞得此處有龍吟之聲,這才迅速趕過,不料碰到了金烏門一眾弟子,這才感到疑惑,攔路問道。

    “嗯,沒發生什麼啊?”宋閔成矢口否認道。

    “那貴門下這是?”明瑩真人看著宋閔成身後的一眾弟子,一個個衣衫襤褸、面容焦黑,其中還有一個是斷臂,不由疑竇大生,疑惑地問道。

    “這個嘛!是剛才我讓他們互相較量比試了一番,場面有點過了,所以他們才個個這般模樣!”宋閔成心微微一驚,卻趕緊編出了一套藉口,想要蒙混過關。

    “哦?宋門主還真是勤快啊!”明瑩真人揶揄了一句。

    “嘿嘿,門派小,若非勤加操練,恐怕難在修真界立足啊!”宋閔成佯作感嘆道,心裡面暗恨,還真是門派小啊,才在這裡受你們這些娘們盤問,若是老子實力超群,哪會受這等鳥氣,早就將你們這些臭娘們搶回去,做我的不知排到第幾的門主夫人了!

    “那宋門主果真沒有看見風小天其人?“明瑩真人再一次問道,她心中隱隱覺得風小天的失踪和眼前這些人脫離不了乾系。

    “真的沒有見過,明瑩真人若是不信的話,老夫可以對天發誓!”宋閔成還真是覺得此招不錯,又拿出來忽悠人了。

    “呵呵,那倒不必了,既然宋門主沒有見過,本座就不討擾了!先行告辭!“明瑩真人見無證據,一時也不好說什麼,只好準備起身回去,看看天靈真人他們有什麼收穫沒有。

    “恭送明瑩真人!“宋閔成恭恭敬敬地說道,心裡卻是狂喜萬分,覺得總算是蒙混過關了。

    “師傅且慢!“明瑩真人正欲隨眾離開,忽然身後轉出一人,正是自己的得意弟子辛九娘,她叫住明瑩真人,伏在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明瑩真人一張俏臉頓時變色,本來還溫柔似水的雙眸頓時變得鋒利起來,投向尚自弄不清狀況的宋閔成。

    “宋門主,本座最後再問你一句,你當真沒有見過風小天?”明瑩真人面沉似水,語氣不悅地問道。

    “明瑩真人難道信不過在下?老夫委實是沒有見過啊!”宋閔成滿是委屈地說道,語氣充滿了無辜。

    話音剛落,宋閔成只覺眼前人影一晃,一陣香風撲面而來,還沒等他做出反應,只覺手中一空,剛才拿到手的烈陽劍已是不見,定睛看時,卻見明瑩真人手中,正把玩著自己的烈陽劍,一雙鳳目玩味地看著自己,心中大駭,暗暗叫糟,暗罵自己百密一疏,怎麼就忘了這茬儿了?

    果然,明瑩真人口中冷冷問道:“宋門主,不知這柄飛劍是從何而來啊?”

    “這……這……此乃我門中鎮門之寶烈陽劍,本來便是我門中所有啊!”宋閔成說的倒也是實話。

    “哦?那我看這式、顏色和我小天兄弟前些日子所施的烈陽劍怎麼就一模一樣啊?”明瑩真人繼續追問道。

    “這……這也許是巧合吧?”宋閔成繼續狡辯道。

    “哼!巧合?哪裡來的那麼多巧合?宋閔成,你給本座老實交代,你將風小天弄到哪兒去了?”明瑩真人一聲厲喝。

    還沒等宋閔成開口,宋閔成身後的孟漢偉按捺不住了,覺得這是表忠心的好機會來了,便跳了出來,大聲嚷道:“哼!好膽大的臭婆娘,竟然敢如此對我見門主說話,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好個莽夫!”明瑩真人尋風小天早就焦急異常,如今正好有了個發洩的口子,當下輕叱一聲,輕輕地一揮衣袖,一道紫霞飛出,將那孟漢偉罩住,可憐孟漢偉一聲也沒吭,便化為齏粉,紛紛揚揚地灑落大海之中,已是形神皆滅,他大概臨死前才恍悟,活得不耐煩的不是人家,而是自己啊!

    宋閔成眼睜睜地看著明瑩真人揮手間便將自己的得力手下抹殺,而自己連半點反應也來不及,心中大駭,暗道,這大乘期的實力果然驚人,自己等人恐怕還不夠人家一袖子呢!金烏門的其他人等更是戰戰兢兢、噤若寒蟬,再無人敢有半點兒異動。

    “這……明瑩真人這…這是何意?”宋閔成只感牙齒打顫,話音都抖抖索索起來。

    “何意?你若再不說實話,這邊是你的下場!”明瑩真人怒形於色,毫不客氣地說道。

    “好,好,你還不說麼?那我就先把你的手下殺光,再來問你,看你說還是不說!”明瑩真人語氣陰森地說道,說著,衣袖一揚,便要作勢出招。

    就在這時,還沒等宋閔成做出反應,金烏門眾人中一個人影架著飛劍,跌跌撞撞飛了出來,口中哀聲求道:“前輩饒命,小的願意實情相告!”眾人定睛一看,此人正是金烏門的少主宋朗然,只見他臉色煞白,手足微抖,可見是嚇得不輕。

    “孽子!你怎麼能……”宋閔成一見之下,臉色大變,忙出言呵斥道。

    “父親大人啊,我們就招了吧!孩兒可不想死啊!”宋朗然轉身對著宋閔成大聲地吼道。

    “你……你……你這個畜生!”宋閔成氣得是臉色鐵青,指著宋朗然說不出話來。

    “父親,動手的是秦護法,與我無干啊,我可不想就此送命!”宋朗然滿臉無辜地說道。

    “你……”這次又輪到秦護法無語了,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家的少門主無恥若斯,一會兒功夫吧眾人都出賣了。

    “唉……罷了,罷了!”宋閔成見事情已然無挽回的地步,不由長嘆一聲,頹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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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苦覓無踪


    “哦,這位是金烏門的少門主吧?那你來說說是怎麼一回事啊?風小天究竟哪裡去了?”明瑩真人見對方內訌,心中微喜,雖然鄙夷宋朗然的為人,可是為了得知實情,便故作和藹地問道。

    “好明豔的少婦啊!”宋朗然看著明瑩真人美豔的容光,一時間忘了身在何處,目光呆滯地看著明瑩真人,渾不覺嘴邊的口水已然流了出來。

    “大膽狂徒,我家門主問你話呢!快說!”辛九娘看見這宋朗然色迷迷的模樣,心中氣盛,不禁出聲斥道。

    “哦,對!”宋朗然這才猛然察覺自己的處境,不由地驚出了一身冷汗,暗罵了自己一聲,趕緊出言回答道,“回禀前輩,那風小天已經死了!”

    “什麼?死了?”明瑩真人以及紫霞門一干弟子頓時都大驚失色。

    “怎麼死的?你給我說清楚,屍身現在何處?”明瑩真人柳眉倒豎,身上氣勢大漲,金烏門眾弟子,包括宋閔成都承受不住,齊齊後移了幾尺,卻也不敢逃離,呆在半空等候明瑩真人的處理。

    那宋朗然大駭之下,身上真力不濟,竟然直直地朝著海面墜落,明瑩真人見狀,手掌一伸,那宋朗然的身子便被定在空中,一動也不能動。

    宋朗然嚇得是神魂俱失,大聲地喊道:“前輩饒命啊,不是小人幹的啊!”

    “哼!諒你這點些末修為也殺不了小天兄弟,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實話,興許本座還能饒你一命!”明瑩真人猝然聞聽風小天的死訊,心中大急,出言根本沒有了往日的和藹,陰森森地威脅道。

    宋朗然哪裡還敢欺瞞,便戰戰兢兢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最後哀聲說道:“前輩,小人以上說的全是實情,還請高抬貴手,放過小人吧!”

    明瑩真人聽完之後,面色愈加陰沉,她難以想像若是妍儿知道了實情會怎麼樣?自己的愛侶大全真人知道了會怎麼樣?那個性子暴躁的天靈真人知道了會怎麼樣?金烏門上下只怕會是血流成河吧?難道那上官無庸所說的修真界的大劫,這邊是開端?而且事情竟然牽涉出仙界神龍,此事可是真的不尋常啊!

    想到這裡,明瑩真人不再遲延,身形倏然一動,身如穿花蛺蝶一般,在金烏門眾人中轉了一圈,包括宋閔成在內,金烏門的弟子們都覺自己被定在半空中,一動也不能動。

    明瑩真人對明葉真人說道:“師妹,這些金烏門的弟子,我皆已製住,你帶門下弟子先行押著這些人迴轉蓬洲島,和天靈真人他們述說此間情況。”說著,將手中的烈陽劍遞給了明葉真人,說道:“這是證據,帶回給天靈真人他們!”

    “行,那師姐你呢?意欲何往?”明葉真人點了點頭,語氣一轉問道。

    “我得順著那神龍飛走的方向看看,說不定能尋到小天兄弟。”明瑩真人回答道。

    “他們不是說,風小天已經……師姐,你何須還要大費周折?”明葉真人有些不理解地問道。

    “我預感風小天不會死,何況便是真的死了,我也要尋到他的屍身,此事關係重大,弄不好的話,便是修真界得一場浩劫啊!”明瑩真人嚴肅地對說道。

    “那好吧,只是師姐要小心行事,那神龍可是仙界之物……”明葉真人擔心地說道。

    “沒事,我會小心的!”明瑩真人說完,身子一縱,化為一道光影,朝著剛才神龍消失的方向追尋而去。

    …………

    時間漸漸流逝,時間已是晚上,蓬洲島上,月上竹梢。

    竹林溪畔,站著不少人,其中有天靈真人、大全真人、丹魚、妍兒、李浩宇、千曉生、蕭伯風父子以及明葉真人一眾紫霞門弟子,都焦急地等著明瑩真人的消息。上官無庸、空明大師以及一水真人等各位前輩耆宿也都在場,他們都互相小聲地議論著,更有不少人朝著一邊的草地上指指點點。

    原來在溪邊草地上,還橫七豎八地躺著十來個人影,一個個臉色惶然,正是宋閔成、秦護法等金烏門的眾弟子,看樣子還被禁制著,一動也不能動!

    “回來了!”明葉真人一聲驚呼,只見月光之下,明瑩真人宛若月宮仙子從天邊冉冉飛過,焦急等待的眾人終於等到了歸來的明瑩真人。

    “怎麼樣?可有小天兄弟的消息?”天靈真人性子最急,一個縱身,飛至半空,神色焦急的問道,還沒等明瑩真人回答,天靈真人一見明瑩真人那落寞的模樣,一顆心頓時沉入了谷底,呆立在空中,一動也不動。

    明瑩真人沒有出聲,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飄身而下,剛一落地,一聲哭腔傳來,一個窈窕的身影撲倒在明瑩真人腳下,口中淒呼道:“師伯,小天哥呢?他怎麼樣啦?”正是一日之間已是憔悴不堪的妍兒。

    明瑩真人將頭輕輕一搖,撫著妍兒的螓首輕聲說道:“對不起,妍兒,師伯無能,我沒找到小天!”

    “啊?小天哥……”妍兒頓時嬌呼一聲,聲音如同杜鵑啼血,令人不堪聞聽,緊接著感覺天旋地轉,身子一軟,立時向後倒去,一天的焦慮和哀痛已經使妍兒心神疲憊不堪,再加上明瑩真人帶回的噩耗,妍兒再也無法支持住,頓時昏厥過去。

    “妍兒!”明瑩真人趕忙扶住,驚呼道,丹魚、明葉真人等人趕緊圍了過來。

    “唉!可憐的孩子!”明葉真人從明瑩真人手中扶過妍兒,口中說道,“這孩子是憂慮過甚,驚聞噩耗,氣血一時攻心而昏厥,我還是帶她回去調養一下,應無大礙,你們就放心吧!”說著,明葉真人托起妍兒,在眾人的關懷的目光下,回到了一間竹屋之內。

    “好個賊子,你還我小天兄弟的命來!”大全真人急怒攻心,目呲欲裂,一個箭步衝上去,左手一把抓起那宋閔成,右手已是狠狠掄上,只聽“啪”的一聲,宋閔成一聲慘呼,左臉上已經高高地腫了起來,嘴角沁出道道血跡。

    “你……你殺了我好了,何須如此羞辱?”宋閔成倒也硬氣,一張嘴,吐出幾顆牙齒,漏著風,口齒不清地說道。

    “殺了你?那是便宜了你,我要讓你嘗盡世間上最殘酷的刑罰而死,也消減不了我的心頭之恨!”大全真人狀若瘋癲,狠狠地說道,說著,抓著宋閔成的左手真力微運,一股凌厲的真力頓時透體而入,之向五臟六腑絞去,宋閔成頓時疼痛難忍,殺豬一般地慘呼起來,把個在場的金烏門弟子一個個嚇得渾身篩糠一般地發抖。

    “魯老弟,且慢!”天靈真人飄身而過,指著宋朗然說道,“我想這廝便是罪魁禍首,便是這廝當日調戲弟妹,被小天小弟教訓一頓,不禁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厲,挾怨報復,這才有今日之事!”

    “好,先處理你!”大全真人隨手將已是半死的宋閔成丟開,狠厲的目光向宋朗然看去,只見那宋朗然身不能動,口中卻是嘶聲喊道:“饒命,饒命,這一切全是我父親和那秦護法的主意,與我無干啊!”

    大全真人哪裡管他亂喊亂叫,手掌微一運氣,那宋朗然的身子便徑直飛到大全真人跟前,被大全真人抓在了手中,那宋朗然卻是發不出聲音,一股腥臭之味從身上傳了出來,大全真人微微皺眉,才發現宋朗然這廝已然嚇得是大小便失禁,屎尿橫流了,斥了一聲:“窩囊廢!”隨手一扔,“嗵”的一聲,將宋朗然扔到了溪水之中。

    大全真人又看向金烏門的其他人等,那些人紛紛將哀求的目光看向大全真人,口中不斷地討饒,其中的秦護法更是高聲朝著蕭伯風求救:“蕭兄,我是老秦,念在你我多年的交情上,救我一命啊!”

    蕭伯風正要說話,不料身後竄出一人,一下子就跳在秦護法面前,手中飛劍倏地刺入秦護法的胸口,並且趁勢一絞,將秦護法的元嬰也頓時絞了個粉碎,口中還罵道:“便是你這老匹夫將風兄害死,如今還說什麼廢話,送死吧!”正是久久沒有出聲的蕭伯風之子蕭別塵。

    秦護法使勁抬起胳膊,指著蕭別塵,眼裡全是驚駭,嘴巴一張一翕,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片刻,胳膊無力地垂下,已是氣絕。

    “塵兒,​​你……”蕭伯風大驚,他沒有想到蕭別塵竟然出手殺了被禁制不能動彈的秦護法。

    “父親,孩兒一時急於義憤,故而出手,還請父親和各位前輩見諒!”蕭別塵將沾滿鮮血的飛劍就勢在秦護法的衣服上擦拭了幾下,面無表情地說道。

    “好,殺得好!”千曉生和李浩宇二人卻是拍手稱快,二人對蕭別塵的觀感也立時大為改變。

    “唉,這秦護法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你如此行事,也實在是太魯莽了!”蕭伯風則是嘆著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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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希望


    “唉!罷了,蕭真人,那姓秦的也是咎由自取,蕭賢侄出手殺他倒是便宜了他,不然魯某定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看著血肉模糊、橫屍當場的秦護法,大全真人心中的怒氣也消減了一些,心情也稍稍平靜了些,便嘆了口氣,對蕭伯風說道。

    蕭伯風知道大全真人說的是實情,長嘆一聲:“唉,我與這位秦護法相交幾千年,本以為他日會一同嘯傲仙界,卻不料今日跟錯主子,鑄成大錯,竟然慘死於犬子之手,實在是造化弄人啊!”說完,扭頭一邊,不再多言,可是知子莫若父,蕭伯風心裡卻是暗自思忖,塵兒此舉甚是反常,不似是為了給風小天報仇,其中必有隱情,難道是塵兒與這金烏門……想到這裡,蕭伯風頓時冷汗涔涔,不敢往下去想了,若真這樣,自己父子可真是百罪莫贖了。

    而上官無庸對自己昔日的徒弟也是了解頗深,他冷眼旁觀,暗覺這裡面似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再暼到蕭別塵不停地望向溪水中躺著的宋朗然,眼神裡透出一陣殺意,心中暗暗有所明悟,便暗暗傳音給一旁的蓬洲八仙的老大,讓他趁眾人不注意,將那個被嚇得屎尿橫流的宋朗然暗暗救走,那蓬洲八仙的老大雖然不解上官無庸之意,可是也暗自退下去照辦。

    天靈真人卻是較之大全真人冷靜一些,他心思敏捷,在他認為,這蕭別塵和風小天的關係,根本不可能為風小天如此出頭,二者不僅沒有多大的情誼,而且還有一定的嫌隙,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貓膩不成?不過他也只是想想,臉上並不動聲色,畢竟當務之急是先處理好眼前的爛攤子。

    “薛大哥,這些剩下的金烏門的傢伙們如何處置啊?”大全真人的問話打斷了天靈真人的思考。

    “呃……沒說的,一併斬了便是!”天靈真人沉吟了一下,說道,那一眾金烏門的弟子聞言頓時一片求饒之聲,也不乏像宋朗然一般屎尿橫流者。

    大全真人聞言,卻是不管不顧,雙手真力微運,雙臂間雲霞頓生,就要對地上躺著的金烏門眾人下手。

    “阿彌陀佛,二位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二位只誅首惡即可,何必再開殺戒?”一聲佛號傳來,正是悲天憫人的西梵宗長老空明大師,他面露慈悲之色,緩步走到天靈真人和大全真人,雙手合十,緩聲勸道。

    “是啊,天靈真人,大全真人,小天兄弟的事,老夫也很悲痛,只是這些人也是身不由己,那出手的秦護法已死,就放過其他人吧!”一水真人一向心慈手軟,也出言勸道。

    “是啊,大全,就不要再開殺戒了!這些只是小嘍囉而已,就放了他們吧!”明瑩真人也盈盈走了過來,來到大全真人身旁柔聲勸道。

    天靈真人雖然悲痛萬分,卻也非嗜殺之人,剛才也是激於義憤,聞聽空明大師等三人之言,仰天長嘆一聲:“罷了,既然三位替他們求情,我薛某也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吧!不過這宋閔成卻是不能放過,我要帶他去那金烏門,要他父親給個交代!”

    “善哉,善哉!天靈真人所言甚是,自當如此!”空明大師見天靈真人如此給面子,也很是高興,對於宋閔成的詭計,幾人也都是氣憤填膺,自然不再反對。

    “哼!算爾等好命!”大全真人口中冷哼一聲,卻是微一運力,一片雲霞頓時脫手罩向那些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金烏門弟子,這些金烏門弟子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以為大全真人要下殺手,不料雲霞罩體之後,頓時解開了身上禁制,眾人這才知道對方是要放了自己,頓時都喜出望外,紛紛翻身而起,匍匐在地上,不停地磕頭道​​:“多謝諸位前輩不殺之恩!”

    “少廢話,還不快滾!不要等老夫改變主意!”大全真人沒好氣地呵斥道,​​他心裡委實不願放走這些傢伙,可是事已至此,多造殺孽卻也無濟於事。

    那些金烏門的弟子們聞言,如蒙大赦,哪裡還肯多停留一會,都一個個忙不迭地飛身而去,至於他們的仍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門主大人宋閔成,他們卻是連看都沒看一眼,人情冷暖、金烏門的人心渙散,由此亦可略見一斑。

    “薛大哥,那下一步呢?我們該怎麼辦?”大全真人向天靈真人問道。

    “明早動身,帶上宋閔成,我們一起先返回回小天家裡,其他事宜路上再行商議!”天靈真人決定道,畢竟很多外人在場,有些事還是私下商議為佳。

    “呃……薛老弟啊,這個事情弄成這樣,老哥我也是非常難過啊,這樣吧,這蓬洲島甚是寬敞,不如便在這島上多歇幾日,也好隨時打聽小天兄弟的消息!”上官無庸故作大方,假惺惺地說道,只是他口中說的悲戚,心裡卻是歡暢無比,暗暗誇讚著宋閔成,宋門主啊,宋門主,你還真是不錯啊,竟然提前將老夫想做而深感棘手的事就這麼辦了,聽那死鬼秦護法交代,料定這風小天是活不成了,嘿嘿,老夫實在沒有想到,這仙體之事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解決了,真是天助我也!

    天靈真人如何不知上官無庸心中所想,哪裡還肯留下,遂一抱拳,推辭道:“這些日子已是多有叨擾了,就不敢再麻煩上官島主了,我們收拾收拾,明天一早,這便離去!”

    “唉,那老哥就不強留了,事情已經發生了,薛老弟可要保重身體啊,希望薛老弟早日尋回風小友,到時也給老哥捎個信,也讓老哥寬心寬心!”上官無庸嘴上假惺惺的安慰道,心裡卻是暗自得意,哈哈,老夫現在就是很寬心啊,可千萬別真將那變態尋回,到時老夫可寬心不了啦!

    “多謝上官島主關懷,小天兄弟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縱然有些心思叵測之輩陷害,也一定會逢凶化吉,不讓一些人得意的。”天靈真人話裡帶刺地說道。

    “那是,那是!”上官無庸自然能聽得出來天靈真人話裡的意味,老臉微紅,附和著說道。

    …………

    月至中天,蕭氏父子已然回到竹屋安歇,而丹魚、明瑩真人、明葉真人則在另一間竹屋內安慰妍兒,李浩宇和千曉生則是沮喪地坐在溪畔的青石上,二人俱是滿臉悲戚,默默相對,誰也沒有心思說話!

    天靈真人則是和大全真人二人坐在小亭內,相對默默無言,一個勁地喝著悶酒,氣氛沉悶異常。

    半晌,“啪”的一聲,天靈真人猛地將酒杯一摔,悶聲說道:“沒有了小天兄弟,這酒喝得也忒沒意思!”

    大全真人聞言也說道:“薛大哥所言甚是,小弟是半點興致也提不起來啊!”說著,將酒杯在石桌上一頓,酒杯倏地沒入石桌之內,與桌面齊平。

    “你我二人此番可是丟了大臉,一個堂堂修真界第一高手,一個赫赫六劫散仙,竟然將自己的義弟都弄得現在是生死不知!”天靈真人語氣沉痛地說道。

    “何嘗不是,只是不知小天兄弟現在如何?那突然出現神龍也不知是何來歷?”大全真人擔心地說道。

    “神龍,據說是仙界中的神獸,我亦只是聞名,卻是從未親眼見過,也不知那宋閔成是否辨認清楚?”天靈真人有些疑惑地說道。

    “那倒不會,雖然神龍之說,一直都是傳說,可是我師門典籍卻是記載,上古時代還是出現過的,那宋閔成已然心驚膽裂,倒是不敢隱瞞,只是我不敢確定,這神龍的出現對於小天兄弟而言是禍是福啊?”大全真人說道。

    “咦?你忘了小天兄弟仙體的來歷了嗎?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那小天兄弟可能是仙界來人啊!”天靈真人濃眉一軒,似乎想起了什麼,忙不迭地問道。

    “對啊,按照那龜妖歸無終的說法,小天兄弟可能是來自仙界啊,這樣推理的話,說不定那神龍是仙界中人派下來營救小天的?”大全真人也欣喜地說道。

    “是極,是極,魯老弟所言有理,神龍和仙人是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修真界的,既然出現了,那必然是因為小天兄弟,嘿嘿,小天兄弟一定沒事的!”天靈真人也是喜形於色,二人雖然知道自己的推測不一定正確,可能事實要糟糕得多,可是畢竟也是一絲希望,一絲給他們灰暗心境帶來一線光明的希望!

    二人互相鼓勵著,心情比起剛才好了很多,天靈真人拿起一個酒葫蘆,對著大全真人說道:“來,魯老弟,為小天兄弟,乾了!”

    “乾了!”大全真人拿起另一隻酒葫蘆,兩人一揚脖子,“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天靈真人喝完之後,眼睛緊緊盯著大全真人說道:“魯老弟,我有一種感覺,小天兄弟一定會回來找我們的,你信不信?”

    大全真人將酒葫蘆一扔,大聲地說道:“信,小天兄弟是何等人傑,我當然信!”

    “我也信!”一聲嬌柔的女聲傳來,二人一驚,朝外望去,卻是看見一臉堅定的妍兒,臉色淚痕尚在,口中卻是語氣堅決地重複了一遍:“兩位大哥,妍兒也信,妍兒不哭了,妍兒要等著小天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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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獲救


    前文交代,茫茫神州洪荒,無際無涯,無人知其邊也。

    而神州極東之地,便是到了渺茫的大海岸邊,綿延以千萬里計的海岸線星星點點點綴著大大小小的幾十個國家,其中靠北邊有個不大不小的國家叫做大明國,大明國的東岸處,東西向有一片綿延數千里的山巒,此條山脈山勢險要,高聳入雲,故當地人喚此山為擎雲山,成為大明國防禦北面來敵的一道天然屏障,只有幾條崎嶇的山路與北方可以通行。

    擎雲山下,則是大明國的一些州府,靠近海邊,沿著海岸線則是一些漁民為主的漁村。

    大明國,東海邊,盧家村,一個只有數百人的小村莊,村里面的人都靠打漁來維生。

    時值深夜,村東的幾間茅屋中,卻是還透出一點燈光,燈下,一個少女正在燈下縫補一張漁網。

    屋內的擺設很是簡單,一張土炕,黑漆漆的灶台,地上一張破舊的四方桌,桌上一個發著熒熒亮光的油燈,燈下,便是坐在凳子上專心致志地縫補著漁網的少女。

    這少女十八九歲年紀,一張瘦削的瓜子臉,眼珠子黑漆漆的,閃動著靈動的光彩,兩頰蒼白中微帶暈紅,肌膚微微發黑,臉有菜色,似乎終年吃不飽飯似的,滿頭秀發散亂紮起,雙肩如削,身材瘦小,穿著一身打滿補丁的青布衫,顯是窮村貧女,不過還是可以看得出是個美人坯子。

    良久,這位少女將縫補完成的漁網疊好,抬頭望瞭望黑漆漆的窗外,滿臉擔憂的神色,口中喃喃自語:“時間不早了,他們今日怎麼這麼晚還沒有回來啊?”

    說著,少女放下手中的針線,走到灶台前,將鍋蓋揭開,鍋底擱著一盆野菜湯和幾個窩窩頭,微微冒著熱氣,少女將鍋蓋蓋上,彎腰從地上撿起幾根柴棍,從灶台口塞了進去,口中微嘆:“都什麼時辰了,還不回來?飯都涼了!”

    這時,里屋里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少女忙站起身來,撩起碎花布綴成的簾子,疾步走向里屋,只見里屋和外面一樣,簡陋得很,一張小炕上躺著一個頭髮花白的中年婦女,臉色臉上蠟黃,沒有一點血色,顴骨高高地凸起,眼睛沒有光彩,正彎著腰伏在炕沿上急促地咳著。

    “娘!你怎麼了?”少女跑到中年婦女跟前,焦急地問道。

    中年婦女大喘了幾口氣,呼吸稍微平穩了一些,抬首露出勉強的笑容,費力地說道:“春紅,娘……娘沒事,你爹他們還……還沒回呢?”

    “沒呢,娘,一會就會回的,你身子不好,先躺下。”這位叫春紅的少女輕輕將中年婦女扶著躺下,柔聲安慰道,話音剛落,便聽得外面天空突然傳來一聲驚天霹靂,狂風暴雨瞬間便籠罩了整個盧家村,開著的窗戶被狂風搖晃著,跟牆壁撞得發出“啪啪”的巨響。

    “啊?”春紅大驚失色,趕忙起身要將被風搖晃的窗戶使勁關上,只見窗外天空上一道道刺眼的閃電像利劍一般撕裂著天空,春紅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炕上又傳來了中年婦女的聲音:“春紅,怎麼就下起大雨來了?你爹他們呢?怎麼還不會來?”

    “娘,沒事,你別急,我出去看看!”說著,春紅從牆上將斗笠和蓑衣拿下,穿戴起來,就要到門外去看看家人回來沒有。

    “春紅,春紅,這麼大的風,你就不要出去了!”那中年婦女聞言,忙起身急聲阻止道。

    “娘,你別擔心,沒事的,春紅不怕!”春紅走到炕邊,將中年婦女按住,扶著躺好,輕聲安慰道。

    “怎麼沒事?外面黑布隆冬的,再加上這麼大的雷陣雨,你出去了,娘可不放心啊!”中年婦女拉著春紅的手,就是不鬆開。

    “娘,爹他們走了整整一天了,往常這個時候早就回來了,今夜卻是遲遲未歸,又趕上暴風雨,你就讓女兒道海邊看看去吧!”春紅搖著她娘的手,軟聲央求道。

    “那好吧,你要小心啊!”春紅娘知道自家女兒的倔脾氣,便鬆開手,關切地囑咐道。

    “娘,你就放心吧,好好休息,女兒一會兒便回來!”春紅應聲道,快步走到屋門口。

    春紅剛把門拉開,門外便捲入一陣強風,將屋內的油燈瞬間吹滅,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院門處傳來:“春紅,快來幫忙!”

    “爹,你回來了?”春紅聞言大喜,冒著雨就跑了出去,藉著閃電的光芒,春紅看到自己父親的背上背著一個人艱難地在泥濘中前行,而爺爺和弟弟則是拖著一個龐然大物回來了,春紅連忙迎上前去,幫父親將背後的那個人托起。

    說來也怪,便在此時,剛才還狂風暴雨、雷電肆虐的夜空突然間安靜下來,雨也停了,風也不刮了,閃電、雷聲統統消失不見了,只餘下漫天的星星和天邊的彎月,若不是滿地的泥濘,幾人直疑剛才是幻覺。

    “他奶奶地,實在是怪哉!這是什麼鬼天氣啊?”那個背著人的壯年男子罵了一句。

    “吱扭”一聲,屋門打開,屋內的油燈已經點亮,透出了些微弱的光亮,門口倚著一個拄著拐杖的瘦削身影,正是春紅娘,她也不放心,拖著病體爬了起來,點著油燈,開門迎了出來,而這時,春紅也看清了,自己爺爺和弟弟拖得是一匹渾身泥濘的看上去已經死了的大馬。

    幾人便把那死馬扔在屋外一起進了屋子,春紅的爹,一個年約四十的壯年漢子,將背上的人放在炕上,只見那人二十上下,身上臉上全是泥和血,眼睛緊閉,呼吸極度微弱,看看已是不行了,這漢子急聲說道:“春紅,快把家裡的傷藥拿出來,救人!”

    “哎!”春紅應了一聲,趕緊翻出家裡珍藏的傷藥,這些傷藥是為了爺孫三人出去打漁,有個什麼意外而特意準備的,這番卻是派上了用場,除了春紅娘倆之外,剩下幾人便張羅起來,開始救人。

    只見此人身上卻是並無流血的傷口,只有背後有一深深的漆黑的掌印,幾個漁民也不知如何救治,只是將那傷藥塗抹在掌印之上,扯了塊布條包紮好。

    再看那傷者衣衫襤褸,已是衣不蔽體,壯漢喚春紅打來一盆熱水,自己親自動手將那傷者的身體擦拭乾淨,並且把家裡的的一套舊衣給他換上,蓋上一床破舊的被子。

    忙完之後,東方已經晨光熹微,春紅將鍋裡還冒著騰騰熱氣的飯菜拿出,放在了桌子之上,輕聲喚道:“爺爺,爹,春生,吃飯啦!”

    “吃飯!”漢子一招手,一老一少跟著漢子來到飯桌前,這爺仨也實在是餓壞了,一人拿起一個窩窩頭,就著野菜湯,狼吞虎咽起來了。

    “春生,給姐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啊?”春紅指著炕上躺著的人,拉了拉他弟弟的衣襟,悄聲地問道。

    春生是個年約十四五的少年,身材卻是就像十七八的大小伙子,長得敦敦實實、虎頭虎腦,聽到姐姐問話,便放下窩窩頭粗聲粗氣地回答道:“姐姐,我和爹、爺爺三人今天打漁本來要回家,可是剛回到岸邊,天氣便一下子變了,狂風怒吼,閃電雷鳴,幸虧我們把咱家的船帆下了,不然的話,不知會被吹到哪兒。就在這時,爹突然發現從海面上飄上來一大團東西,我們三人仔細看時,卻是一個人抱著一匹馬,那馬好像已經死了,但是人卻微微有些呼吸,我們便把這一人一馬給連拖帶拉弄了回來,哎,姐,你說奇怪不奇怪,這海上怎麼就跑出了人和馬?”春生講完後,便奇怪地發問道。

    “小孩子家,少見多怪,這有什麼奇怪的?”那壯漢將最後一口窩窩頭嚥下去瓮聲瓮氣地說道,“說不定是這位騎馬的人自己不小心掉到了海裡,接著又被海水沖了上來唄!”這壯漢名叫盧大柱,長著一副紫棠色的臉龐,身材魁梧高大,一張方方正正的臉給人一種忠厚老實的感覺。

    “你才胡說呢,不見這位年輕人身上有掌傷嗎?我看呀,是被人打傷後扔到海裡的!”那位老者卻是駁斥道,這老者是盧大柱的父親,盧春生的爺爺,名叫盧老根,長得乾乾瘦瘦的,長年累月的海上生活,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刀刻一般的皺紋。

    “那那匹死馬是怎麼回事呢?”春生有些不服氣地問​​他爺爺。

    “這個……”老爺子被孫子問的支支吾吾地說不上來了。

    “嗯,說不定是那匹大馬見主人受傷掉到海裡了,所以也下海去救主人了!”春紅猜測道。

    “你們呀,別瞎操心了,都累了一天了,趕緊歇息吧,看看明天這小伙子怎麼樣?”春紅娘一邊將碗筷收下去,一邊說道。

    “娘,你也歇息吧,我來吧!”春紅從他娘手中接過碗筷,到灶台邊洗刷起來,她還趁機偷眼瞄了一眼炕上的年輕人,心裡暗想,這個年輕人還長得真俊啊!想著,一縷緋紅悄然襲上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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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困頓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早,天剛濛濛亮,盧大柱早早起來,掌著油燈,察看那個年輕人的傷勢,發現年輕人雖然依舊昏迷不醒,但是,蒼白的臉卻有了一絲的血色,呼吸也較昨夜平穩了許多,不由心中大喜,暗自思忖,看來這個年輕人的命是保住了。

    就在此時,拉開屋門準備出去幹活的春生,猛然發出一聲驚呼:“爹,快看,那死馬竟然活了。”

    “咦?不會吧?”盧大柱大步來到屋門口,只見屋門口一匹渾身泥濘的大馬臥在地上,馬首微微抬起,正掙扎著試圖要站起來,可是幾次都無力的倒了下來,一雙​​大眼睛看著盧大柱父子充滿了哀求的神色。

    “咦?怪哉!這馬昨夜不是已經死了嗎?今日竟然又活了過來,我昨夜還說有馬肉吃呢,嘿嘿,春生,打盆熱水來,我將這馬刷洗一下。”盧大柱吩咐春生道。

    “哎!”春生看到馬兒竟然復活,也很是高興,應了一聲,便轉回屋內。

    不一會兒,春生打了一盆熱水,端了出來,父子二人便就在屋門前把馬兒刷洗了一遍,他們發現馬的肚腹之上,竟然也有一個深深的漆黑掌印,和那年輕人背上的掌印一模一樣,心中恍然,看來這年輕人和馬都是被同一人所傷。

    盧大柱把昨夜給那年輕人用完剩下的傷藥,統統的塗抹在馬腹的掌印之上,如法炮製,也找了些乾淨的布條裹上,那馬兒似乎很有靈性,知道這父子二人沒有惡意,便一動不動地任他們擺弄。

    這馬洗出來之後,才看得出是一匹渾身雪白、神駿異常的高頭大馬,雖然依舊臥在地上不起,可一雙銅鈴大的眼睛,比剛才又多了幾分神采。

    這時,盧老根也從屋內踱了出來,對馬兒的複活也是嘖嘖稱奇,昨夜便是老漢自己先發現的這死馬,當時便確定已然死透,連夜拉回來也是為了將馬肉賣到集市上,換幾兩錢銀好給春生娘看病,不料,過了一夜,這馬兒竟然自己活了過來,饒是老漢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卻也是弄不清什麼原因。

    且說,那馬兒被包紮好之後,又開始掙扎著要站起身來,看那樣子,是想要到屋裡去。

    “咦?這馬兒要進屋里幹嘛?”春生奇怪的問道。

    “這白馬一定很有靈性,我想它是要看它的主人。”盧老根推測道。

    “爹,爺爺,看這馬好可憐啊,不如我們幫牠一下吧。”春生摸著馬兒的鬃毛向著盧大柱和盧老根乞求道。

    盧大柱、盧老根自無異議,爺孫三人合力連拉帶拽將馬兒弄進屋裡,這白馬看到炕上躺著的年輕人,目露歡欣之色,竟然仰首長嘶一聲,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向前幾步,在盧老根爺孫三人詫異的目光下,行至炕邊,將碩大的馬首輕輕地蹭著年輕人的衣服,狀甚親暱,接著,便就在炕邊的屋地上臥了下來,好似要守護著它的主人。

    “春生,外面是什麼在叫喚呀?”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春紅掀開里屋的門簾,俏生生地走了出來,“咦?爺爺,你們這是乾嘛呢?這馬怎麼活了,還跑到了屋裡?”

    春生悄悄地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春紅,春紅很是驚奇,站在一旁,一會看看炕上的年輕人,一會看看臥在炕邊的白馬,一雙靈動的眸子流露出沉思的神色。

    “這白馬,如此靈性,其主人也必定不凡,春紅,我和你爹一會到集市上將昨天打回的魚賣了,你和春生在家要照顧好這位年輕人啊!”盧老根對著自己的孫女吩咐道。

    “知道了,爺爺!”春紅乖巧地應答道,看著那年輕人英俊的臉龐,臉上不知何時又變得緋紅起來。

    盧老根和盧大柱父子二人出去到集市上賣魚暫且不表,卻說春生少年心性,難得今日無事,便早早地出門找村里的伙伴去了,春紅娘也拄著拐杖出了門,要和鄰居家先借些糧食,家裡就快揭不開鍋了。

    屋裡只剩下春紅和那人事不省的年輕人了,春紅將家里里里外都收拾好後,便坐在炕邊端詳起那位年輕人來,那白馬卻是似乎知道春紅沒有惡意,並不搭理。

    只見這位年輕人,雖然緊閉雙眼,臉色蒼白,可是五官端正,濃眉隆鼻,即便昏迷不醒,可神態間自有一種飄逸出塵的氣質。

    他究竟是什麼人呢?春紅望著年輕人,出神地想道。

    春紅自然不會認識,這位英俊的年輕人便是修真界中的修真者,而且還是第十屆蓬洲大會的冠軍風小天!而那炕下臥著閉目養神的白馬自然便是和風小天不離不棄的龍馬!

    原來,風小天在那海上被金烏門秦護法的追殺下,秦護法的第一掌便已使他臟腑破碎、經脈盡斷,而第二掌雖被被龍馬捨身擋住,但那秦護法的修為何等驚人,掌勢的餘勁還是再次重創了風小天,而且龍馬也是重傷不起,一人一馬墜入海中。

    就在秦護法暗自得意,以為將風小天和龍馬全然擊殺之時,沉入海中的龍馬卻是發生了異變,前文交代,龍馬乃是天上天龍和天馬結合而生,不知何故淪落修真界,風小天沉入海水時一直緊緊地摟著龍馬的脖頸,口吐的鮮血全部都噴灑在了龍馬的身上。

    風小天乃是仙體之身,吐出的血也是仙血,龍馬在仙血的洗滌之下,再加上護主心切,竟然發生異變,呼喚出潛在的神龍血脈,短時間內化身為神龍模樣,一舉威懾住金烏門眾人,帶著風小天逃出生天。

    這龍馬拼命飛行,終於在到達陸地的時候力竭,落在陸地之後,已經無法保持神龍身體,恢復到了它最初的模樣,而且由於傷勢嚴重,自動進入了龜息狀態,這也是因為它乃是仙界神獸的後代的緣故,若是換做一般的洪荒異獸,恐怕在秦護法的掌力之下,早就一命嗚呼了。

    也因為它處於龜息狀態,這才被盧家三人視為死馬而拖了回來,幸好當晚太遲,沒有動手將它肢解,龍馬的生命力畢竟頑強,過了一夜,竟然自動醒了過來,雖然傷勢依舊不輕,可是命算是保住了,而且它也看得出來,這家人很是和善,這也是它和風小天不幸中的大幸吧!

    至於風小天何時醒來,卻是個未知數了。

    …………

    三個月過去了,時間已經進入深秋,盧老根一家人卻是陷入了極大的困惑中,因為他們救回的那位年輕人卻是一直也沒有醒來,一直沉沉地睡著,春紅也嘗試著要餵他些東西和水,可是無濟於事,根本餵不進去。

    可令盧家人奇怪的是這位三個多月不吃不喝的年輕人卻是臉色越來越紅潤,呼吸也正常,若是外人見了,還以為他只是睡著了。

    倒是那匹白馬,一個多月後便已經能站起身來了,現在更是矯健如昔,每日卻不離盧老根家的破院子,晚上也仍然站在風小天的身旁休息,而且也是水草不進。

    春生很喜歡這匹馬,還專門跑到野外割回很多青草,只是這白馬卻是根本不搭理,一心一意地守護著自己的主人,盧家人驚奇之餘,也很是驚奇,更是覺得這一人一馬皆非凡,便更加地悉心照料。

    每日給風小天擦臉,看著風小天發呆更是成了春紅每天必做的功課,為此春生不知取笑了多少車,春紅也是不改初衷,依舊一如既往的照料這不省人事的年輕人,說來也怪,那白馬對別人都失敗不假辭色,唯獨對這春紅很是親暱,氣得想騎它而被摔了好幾次的春生直罵是色馬。

    也因為這白馬從不出門,而且盧老根家也少有客人來,所以,整整半個月了。盧家村的其他村民竟然都不知道盧老根家裡多了一人一馬。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月,一場秋雨下來,天愈發的涼了。

    日至中天,盧家的破屋內,一家幾口都在,一個個愁眉苦臉的,盧大柱更是抱著頭蹲在屋門口,滿臉的痛苦之色。

    “爹,娘的病越來越重了,這幾天都開始咳血了,到底該怎麼辦啊?”春紅帶著哭音問道。

    原來這些天天冷了,而春紅的娘感了風寒,加上原本體質孱弱,竟然是臥床不起,找村里的赤腳醫生抓了幾服藥,卻是無濟於事。

    “唉,這幾日天冷,打漁已是越來越難,便是糊口已經不易,你娘病重,必須找城裡的大夫,可是城裡的大夫看病要銀子,咱們現在哪來的銀子給你娘看病啊?”盧大柱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他說的也是實情,家裡生活本來就很拮据,雖然爺孫三人每日勤勞捕魚,可是苛捐雜稅還是壓得他們一家喘不過氣來,常常是有了上頓沒了下頓,自然也不會有多餘的銀子給春紅娘看病。

    “要不……要不……”盧老根看了一眼院子里昂首挺立的白馬,吞吞吐吐地說道,雖然沒說出來,但是其中的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6 17:17
第一百七十七章 盧七


    “賣馬?這恐怕不行,畢竟這是有主之物,咱們就這樣將馬賣了,於理不合啊!”盧大柱搖了搖頭說道,他生性篤誠,卻不肯做這等佔人便宜的事情。

    “唉,爹何嘗不知這不行,可這也不是沒辦法嗎?”盧老根長嘆一聲說道。

    “那也斷然不行,不然這位小兄弟醒來,我們怎麼向他交代?”盧大柱卻是堅持不同意。

    “唉,那好,可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啊?你媳婦的病總不能不管吧?”盧老根也覺不妥,便不再堅持,只是除此之外,再無良策。

    “爹,要不我去找下盧七吧?”盧大柱站起身來說道。

    “找盧七?大柱,你不是瘋了吧?你不是不知道那盧七的為人,他可是吃人不吐骨頭啊,再說,那盧七在就對咱家春紅有賊心,你去找他,那不就是與虎謀皮嗎?”盧老根趕緊阻攔道。

    “可不找他,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我總不能看著春紅她娘就這樣病倒在床上吧!”盧大柱也是無奈地說道。

    “唉!可你借了那盧七的高利貸,又能如何去還啊?”盧老根問道。

    “顧不得那麼多了,先治好春紅她娘的病再說吧,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再說吧!”盧大柱說著,出了屋門,直奔盧七家去了。

    原來這盧七是本村的一個惡霸,仗著有親戚在城裡做官,而且在村里做了裡正,養著幾個爪牙,一向耀武揚威、欺壓良善,放高利貸、逼要租稅,村里人是怨聲載道,可是懾於對方的實力,人們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春紅是盧家村里最漂亮的姑娘,那盧七早就眼饞不已,多次向盧大柱提及求親之事,可是每每被拒,這盧七對盧大柱早就是懷恨在心,這次去借高利貸,也不知是兇是吉。

    一直到傍晚時分,在一家人忐忑不安的等待中,盧大柱才返了回來,手裡提溜著一個小包袱,滿臉喜氣的進了家門。

    “借到了?”盧老根問道。

    “嗯,借到了,五兩銀子!”盧大柱把小包袱攤放在桌子上,裡面露出幾塊碎銀子。

    “那幾時歸還啊?”盧老根不放心地接著問道。

    “嗯,入冬時分,到時還十兩,若是逾期不還,利息再加倍!”盧大柱回答道,說到這兒,這位漢子的臉不禁有一絲的黯然。畢竟十兩銀子,對於他們這個貧窮的漁民家庭,那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啊!

    “啊?那到時怎麼還?”盧老根一聽驚問道。

    “到時再說吧,我在入冬前多出幾趟海,盡量歸還吧!”盧大柱嘴裡這樣說,心裡卻是沒有多大的信心,十兩銀子,那得打多少魚啊?

    “也罷,只​​好如此了,明天你就帶著你媳婦進城找個好郎中吧!”盧老根一聲長嘆,蹣跚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臨回屋前,還看了看那院子裡的白馬,心裡暗想,這麼好的一匹馬,應該能值好幾十兩銀子吧,可惜是別人的!

    次日大早,盧大柱在村里借了一輛破驢車,便推著春紅娘,進城看病去了,盧老根和春生也不歇著,爺孫二人使著船下海了,家裡只剩下春紅和那個依舊昏迷不信的風小天了。

    春紅將家裡的活干完之後,照例坐在了風小天的身前,出神地看著風小天,三個月以來,她漸漸養成了在家裡無人時,對著風小天傾訴心事的習慣了。

    “唉,你躺在這裡倒是無憂無慮,你可知道,我家遇到麻煩事了!我娘病了,我爹沒錢看病,便跟村里的里正盧七借了高利貸,那盧七可不是好人,每次見了我,都不懷好意地看我,聽娘說,他家裡已經有了三個媳婦了,可是卻還想要娶我進門,真是個大壞蛋!……”春紅就這樣,坐在風小天的頭前,一邊縫補著衣服,一邊絮絮叨叨地講述著,雖然她明明知道他什麼也聽不到,可是春紅卻是漸漸抵迷上了這種感覺。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爺爺說你不是普通人,難道是城裡的大官不成?你若是醒了,就不會在我家了吧?”在春紅的心裡,不是普通人,那就定然是城裡的人了。

    春紅說著,不時抬頭看看風小天,在她的心裡,大概這個聽不到她說話的年輕人便是她最好的傾訴對象了,在她的內心裡,一直糾結著一個矛盾的問題,那便是這位英俊的年輕人到底是醒來好呢,還是不醒的好?不醒來吧,這樣躺著終究也不是辦法,可是醒來之後呢,他肯定會離開的,想到這裡,春紅的心裡竟然隱隱有些痛意。

    “咦?我是怎麼了?”春紅不禁詫異自己奇怪的想法,一張俏臉微微發紅。

    便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油裡油氣的叫聲:“春紅妹子,在不在家啊?”

    “啊,不好!是盧七!”春紅驚叫一聲,跳下炕,便要關屋門,卻還是慢了半步,只見院門被推開,一個穿著華麗的青年人走了進來,只見此人五短身材,一雙賊溜溜的老鼠眼睛,塌鼻子下還留著兩撇八字胡,一看就不是個什麼好玩意兒,這廝便是藉給盧大柱高利貸的盧七。盧七手裡面還提溜著一個紙包,晃晃悠悠地踱進了院門,一眼就瞥見了正準備關屋門的春紅,忙邊走邊揚聲說道:“春紅妹子啊,七哥來看你了!嘿嘿!”

    春紅哪里肯讓他進來,忙不迭地將門一關,用身子抵住,說道:“盧七,我家裡沒人,你不要進來啦,有什麼事,等我爹娘回來你和他們說去! ”

    那盧七如何肯走,用力推了幾下屋門,卻是沒有推開,便蹲在門口大聲說道:“春紅妹子,開門啊,你怎麼能不讓你七哥進家呢?你忘了,你娘這次去看病還是我借給的銀子呢!你怎麼能這樣忘恩負義呢?”

    “這些話,你和我爹說去,現在我有事,你還是趕緊走吧!”春紅才不會聽他這些花言巧語。

    “春紅,不能這麼絕情吧?你看,我聽說你娘病了,還特意帶來一些糕點,快開開門啊,七哥放下糕點就走!”盧七依舊是糾纏不休。

    “誰稀罕你的糕點,你快走吧!”春紅有些惱火了。

    “好你個春紅,你個丫頭片子,我來是看得起你,休要不吃敬酒吃罰酒,惹惱了老子,把你這破房子拆了!”盧七見好說不行,便撕破臉大聲嚷道。

    春紅卻是再不答話,只是死死地頂著屋門,不讓那盧七進來。

    盧七惱羞成怒,正欲用強,便要抬腿踹門,如今這家裡沒有別人,可正是他和春紅套近乎的好機會啊!

    突然,院子裡的龍馬一聲長嘶,立起身來,一雙銅鈴大的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盧七,原來這龍馬雖是獸類,卻也覺察出這盧七來意不善,它便要待那盧七動手之際,幫春紅一把,而且屋裡還有自己昏迷不信的主人呢!

    那盧七進的院來,光顧著找春紅了,不由被馬的叫聲嚇了一跳,抬眼望去,卻未料到院子角落還有著這麼一匹神駿的白馬,口中不由喜道:“嘿嘿,春紅啊,你爹還好意思和我哭窮啊,家裡竟然不知何時藏了這麼一匹好馬,我看,你們就那這個抵債吧!”說著,便要朝著白馬走去。

    “不行!”屋裡的春紅聞言大驚,忙拉開屋門,衝了出去,攔在了龍馬前。

    “喲,春紅妹子,幾個月不見,你可是越發的水靈了!嘿嘿,你可是我預定的媳婦,幾時過門啊?”盧七一見春紅出來,卻是嬉皮笑臉地出言調笑道。

    “你……盧七,你把嘴巴放乾淨些,誰是你的……哼!你滾!”春紅一聽,氣不打一處來,出言嬌聲斥道。

    “呵呵,遲早是的,嘿嘿,我說春紅美人,你這一生氣,可是就更漂亮了,你七哥我就喜歡調教你這種野性子!”盧七卻是涎著臉不肯離開,反而趁著春紅在院中,一轉身,自己悠悠進了屋子。

    “盧七,你不要進來!”春紅大驚,忙上前阻攔,卻是遲了半分,那盧七已然跨進屋內,自然一眼就看見了兀自躺在床上的風小天!

    “他是誰?怎麼會在你家?”盧七一見之下,不由地又驚又怒,轉身朝著春紅問​​道。

    春紅卻是先快步走至炕前,將風小天護在身後,這才回答道:“他是誰你管不著,你快離開我家!”

    “管不著?哼!我說你怎麼不同意嫁給我啊?也不讓我進家?原來是早就藏了個野男人在家了,嘿嘿,大白天還蓋著被子,必然是不干好事!”盧七可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屋內光線有些暗,他只看出風小天是個男的,什麼樣子卻是沒有瞧清,便被春紅擋在了身後,他原本可是將春紅當做了自己的禁臠,雖然自己暫時得不到,卻也不欲讓別人染指,而如今卻是被別人捷足先登了,這如何不讓一向橫行霸道慣了的盧七是驚怒萬分?

    “盧七,你嘴巴放乾淨,他……他……”春紅卻是一時間不知如何該說才好。

    “他什麼他,你閃開,我要看看,是什麼人如此大膽,敢和我盧七搶女人,活的是不耐煩了!”盧七厲聲說道,說著,就要上前拉開春紅!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6 17:17
第一百七十八章 龍馬懲惡


    春紅一見盧七衝上,心中害怕,可是又怕盧七傷害炕上的年輕人,只好強撐著不躲不閃,口中斥道:“盧七,你不要胡來,這是我家,你快快出去!”

    盧七哪里肯聽她的,一個箭步便竄到春紅面前,正要動手將春紅拉到一邊,不料一聲馬嘶響起,屋內一暗,一個龐然大物闖進了屋裡。

    盧七微驚,還未來得及回頭,臀部便遭重重一擊,一個狗吃屎,跌在春紅腳下,也顧不得疼痛,忙翻身回首看​​時,卻見是剛才院子裡的白馬,正放下前蹄,銅鈴大的的眼睛盯著盧七一動不動。

    “好你個畜生,竟敢偷襲老子,老子宰了你!”盧七大怒,沒想到自己竟然在一匹馬前栽了跟頭,便從腰間抽出一柄剔骨尖刀,作勢上前要宰了白馬。

    春紅驚呼一聲,喊道:“盧七,不要傷它!”

    可那白馬卻是夷然不懼,眼裡還透射出輕蔑的神色,前蹄一揚,正中盧七的手腕,只聽盧七慘呼一聲,那剔骨尖刀飛出手中,“噹啷”落在屋角,盧七卻是倒退幾步,“嗵”的一聲坐倒在地上,捂著手腕一個勁地慘叫。

    春紅卻是沒有想到這白馬如此神勇,正欲喝彩,卻見那白馬正高揚著前蹄,正準備朝著盧七的胸口重重踏下。

    “啊!”盧七嚇得是亡魂俱消,尖叫一聲,雙目一閉,心中暗道,吾命休矣!

    春紅見狀,卻是駭然大驚,這盧七若是被踏死當場,那家中恐怕永無寧日了,弄不好得連累家人一起吃官司,忙失聲喊道:“不要傷他!”

    龍馬本已通靈,惱火盧七的無理取鬧,而且還要向自己的主人衝去,哪里肯饒他,正要取他性命,一聽春紅阻止,卻也聽話,馬蹄一偏,落在盧七一旁的屋地上,只聽“啪”的一聲巨響,青磚舖的屋地上赫然多了兩個深深的馬蹄印。

    盧七隻道自己性命難保,不料聽得馬蹄踏地之聲,而自己卻是安然無恙,睜眼看時,只見身旁兩個深深的馬蹄印,不禁暗道僥倖,哪裡還敢多留,一個軲轆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跑出了屋門。

    盧七心裡那個窩火啊,他今日本打聽得盧大柱家中只剩下春紅一人,覺得有機可趁,這才上門騷擾,不料好事沒有辦成,卻發現春紅炕上竟然有個年輕男子,而且自己被一個畜生欺負成這樣,實在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啊!

    “春紅,你給我聽著,這事沒完,我盧七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你遲早是我的!”盧七跑到院門口時,不甘心地喊道,話音剛落,便見一個碩大的馬首從屋裡探出,心中害怕,不敢再多說,強忍著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一溜煙跑的不見了踪影。

    春紅見盧七跑的沒了踪影,這才趕緊出門將院門閘上,跑回屋裡,坐在風小天的身邊,“嚶嚶”地哭了起來,那白馬卻是輕輕抵蹭了蹭春紅的衣角,“踢踏踢踏”地出了屋子。

    …………

    晚上,盧老根和春生卻是滿載而歸,爺孫倆欣喜地回到了家中,卻見屋內黑洞洞的沒有點燈,只聽得春紅低低的抽泣聲。

    盧老根暗道不妙,人還沒進門,便出聲問道:“春紅,你怎麼了?”

    春紅聞得爺爺的聲音,忙收起哭聲,找著火石將油燈點著,嘴裡應道:“沒什麼。爺爺!”

    盧老根哪里肯信,進屋裡,就著燈光,看見春紅的雙眼都哭得腫了起來,忙又問道:“春紅,休要瞞爺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春紅不知道該不該和爺爺說今天發生的事。

    “姐姐,你倒是說啊,急死人了!”春生性子急,見春紅沉吟不語,不由地催促道。

    “今天,那……那盧七來咱家了!”春紅只好回答道。

    “啊!盧七,那畜生來了?他欺負你了?”盧老根心一沉,暗暗叫糟。

    春紅還沒回答,這邊春生卻是勃然大怒,口中罵道:“好個畜生,竟然敢欺負我姐,我要宰了他!“說著,從屋牆上拿起一把魚叉就要往外走。

    “小祖宗喲,你要幹嘛去?“盧老根趕忙一把拉住春生,急聲說道。

    “我……我去殺了那廝,看他以後還怎麼欺負我姐!”春生怒聲說道,他和春紅姐弟情深,如何能忍得下來?

    “你鬥得過人家嗎?人家家裡養了多少惡犬打手,你去了不是白白的送死嗎?”盧老根說著,將春生手中的魚叉奪了下來,苦苦勸道。

    “可那也不能讓他白白地欺負了我姐啊?”春生抗聲道,掙扎著要走。

    “傻弟弟,姐姐沒讓他欺負。”春紅一旁見爺爺拉不住春生,忙出聲說道。

    “呃?那你哭什麼?”盧老根聞言微驚,回頭問道。

    春紅正要解釋,門外又是進來兩人,正是看病回來的盧大柱兩口子,兩人手中都提著一些大包小包,盧大柱一進屋見眾人的架勢,自己的父親和兒子正在搶一把魚叉,不由奇怪地問道:“咦?爹,春生,這是乾什麼啊?”

    “呃,沒什麼,你媳婦的病看得怎麼樣?”盧老根老臉微紅,手一鬆,出言問道。

    “哦,醫生給抓了一些藥,說按時吃了就沒事才花了二兩銀子,我準備明天一早就去盧七家先把剩下的三兩銀子還了,剩下二兩再說。”盧大柱回答道。

    “唉,盧七這個畜生!”盧老根聽到提起盧七,嘆了一口氣,罵道。

    “盧七怎麼了?”盧大柱聽得盧老根口氣不對,忙出言問道。

    “盧七今天來咱家,欺負我姐了,我們剛才回家的時候,我姐還哭著呢!”春生嘴快,搶著說道。

    “什麼?”盧大柱夫婦倆同時驚問道,他們這才發現春紅的兩個眼睛還腫著呢。

    “沒事,別聽春生胡說,事情是這樣的。”春紅遂把白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其他幾人,最後指著屋角說道:“喏,那不是那盧七帶來的嗎?那廝跑的快,忘了帶走了!”

    “這樣啊,嘿嘿!真是好馬兒!”春生聽完之後,大感痛快,出言讚道。

    “沒什麼事情就好,苦了俺的兒了!”春紅娘聞聽事情驚險,眼圈一紅,上前將春紅摟在懷裡,心疼地安慰道。

    “娘,沒事了,你還生著病,趕緊歇著吧!”春紅反過來安慰她娘道。

    “唉,雖然是虛驚一場,可是只怕事情真的沒完啊!”盧老根緩緩坐在凳子上,口氣沉重地說道。

    “爹,放心吧,量他盧七也不敢再來,我們明天就不要出海,看他能將咱家如何?”盧大柱雖然也是心裡惴惴不安,但是依舊出言安慰盧老根道。

    “是啊,爺爺,他若是敢再來搗亂,我就用魚叉戳他幾個窟窿!”春生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手執魚叉,昂聲說道。

    “去,小孩子懂什麼?”盧大柱和盧老根齊聲呵斥道。

    春生聞言,怏怏出了屋子,去看那匹“英雄”地白馬去了。

    屋裡,盧老根和盧大柱執著油燈,察看那白馬留下的蹄印,二人俱是咋舌不已,盧老根更是有些後怕地出聲感嘆道:“這白馬好大的力氣,這蹄子若是真的踏上去,管保那盧七沒命了,那樣我們家就算是完了!”

    “可若是沒有這白馬,咱家春紅只怕是……​​”盧大柱也是心有餘悸地說道,他是打心眼裡感謝這來歷神秘的白馬。

    “是啊,咱們是得感謝它,這白馬果然並非凡品,只是不知道他這主人是何等身份?”盧老根說著,站起身來,朝著炕上的風小天看了看,接著說道:“看上去還真是個好小伙啊,只是不知怎麼竟然昏迷了這麼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啊?”

    “反正不會是普通人,三個多月了,不吃不喝,就這樣睡著,而且看他的面色還越來越好,還真是奇蹟啊,若是普通人的話,恐怕早就餓死了!”盧大柱站起身來,看著風小天,也說道。

    …………

    晚飯後,夜已經深了,春紅娘和春紅、春生已經安歇下了,盧老根和盧大柱父子倆卻是睡不著,蹲在屋門口談著話。

    “盧七今天吃了大虧,明日只怕還會來尋釁鬧事,咱們該怎麼應對,得好好謀劃謀劃!”盧老根開口說道。

    “是啊,咱們雖然人窮勢微,卻也不能任他欺凌,更不能讓春紅吃虧,得想個辦法!”盧大柱深表同意。

    “只是那盧七家大勢大,怎麼才能鬥得過他呢?”盧老根苦惱地說道。

    “唉,若非怕連累家里人,尤其是春紅和春生姐弟倆,我就豁出我這條命來,和他拼個同歸於盡,倒也省心!”盧大柱一拳砸在地上,憋氣地說道。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一家人還要靠你好好地活下去,即便不是為了我們自己,也要多為了他們姐弟倆想想啊!再說了,即便到了要拼命的時候,也是先讓我這條老命上啊,畢竟我都是土埋了半截的人了。”盧老根聞聽兒子的氣話,不滿地嗔怪道。

    二人就這樣商議了半宿,卻也沒有想出個好主意,無奈下,只好回去休息,他們二人卻是沒有註意到,昏暗的油燈光下,那個躺了三個月沒有動靜的年輕人的眼皮竟然微微地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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