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短暫的平靜
“說出你的目的，真正的目的。”
看著身前的加韋恩，維克多的語調極為冰冷。
沒人喜歡不經主人同意便隨意亂闖的客人，即使這位客人的來頭大到秋葉原根本得罪不起。
“嗨，小子，別生氣了，你是打不過我的。”
感受著黑袍法師身上的淡淡殺意，紅袍法師依舊一副沒心沒肺的表情。
“我已經說過，不要把我對傳奇法師的尊重當成肆意的資本。”
宅法師的語調更為陰冷。更何況他的殺手鐧一直沒有動用，真的打起來的話，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唯一讓他顧忌的是事後的處理，他可不想捨棄和這個世界唯一的聯繫。
“要打一場麼？”
聽罷，加韋恩笑瞇瞇的挑了挑眉，他似乎根本不在意某人的怒火。
“不過在大家之前我想說一句。”
“你說。”
心中依舊在猶豫的某宅準備給他一個機會。
“嗯，那我說了，你覺得一個心懷惡意的人會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你面前麼？前提就是現在這種情況……”
紅袍法師露出一副嚴肅的表情。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已經厭倦了這種猜謎遊戲的宅法師冷冷的打斷。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只是想和交個朋友。”
加韋恩再次露出大大的笑容。
“混蛋。”
看著這個流氓似的傢伙，維克多咬牙切齒的嘟囔一句。
“請離開這裡，秋葉原不歡迎你這樣的傢伙。”
之後，他收起臉上的表情，對著身前的紅袍法師露出公式化的神情。如果再讓這傢伙待在這裡的話，他都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至於某人心中對紅袍法師的那點好感？早就在紅袍法師不請自來的見面方式上消磨的一干二淨。
“維克多，你太讓我傷心了。”
紅袍法師露出淡淡的憂傷。
“哼。”
某宅直接無視，越過他的身軀，向昏迷的艾瑪走去。
“餵，餵……”
身後。紅袍法師叫了幾聲，發現某人完全不理他後，不由走到某人身前，用凝重的口吻說道。
“生氣了？好吧，我向你道歉。對不起啦。”
說到這裡。他稍微頓了頓。
“貌似是因為火元素血脈的關係，我一向是這種風風火火的脾氣，最討厭事兒就是耐心等待，所以做出某些事兒你可能覺得不高興。不過這些都抹殺不了我的真心，我是真的想和你交朋友啊……”
“扑哧……”
看著笨拙的，想解釋清楚的加韋恩，維克多突然笑出聲來。
此時，他似乎有些理解面前的紅袍法師。
眾所周知。大多數的法師和他類似，都是個宅，都不怎麼擅長人與人之見交流，就像他面前的加韋恩，就是這方面的典型。
經過短短的接觸，某人已經發現紅袍法師的聰明，所以他一直對紅袍法師抱著戒備之心，生怕他將自己算計進去。不過從他現在的表現來看，紅袍法師的腦子的確聰明。可他在交際上差的一塌糊塗，連某個很不擅長交際的宅法師都能甩出他幾條街。他似乎認為只要付出真心，便能獲得同樣的真心，卻從來沒有考慮過陌生人面對這份真心時的感受。
想罷，宅法師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
“親愛的加韋恩。以後請收起那些小把戲吧，有什麼話請直接和我說。”
直來直去才適合他們這種宅，與其去學那些高超的交際手段，學成一個四不像。還不如直接直來直去的爽快。
“呼，你終於懂了。累死本大爺了……”
看著某人的神情終於鬆懈下來，紅袍法師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之後，他嘟嘟囔囔的從懷中抽出一本小書，罵罵咧咧的扔到地上，並狠狠的踩了一腳。
“奶奶的，老子再也不相信這種東西了，微笑，微笑你大爺的……”
維克多好奇的低頭看了一眼，便看到那本書的封面上寫著“貴族的交際與修養”幾個漂亮的手寫字。
“還有什麼適當的分享秘密可以增進雙方的友誼，老子好不容易發現點秘密，卻差點……”
紅袍法師依舊在罵罵咧咧著，從他一句句的控訴中，宅法師可以聽出極大的怨氣。再加上最近發生的幾件事情前後一聯繫，某人已經知曉紅袍法師的怨氣到底如何生出。這個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傢伙明顯理解錯了書中的記載，生搬硬套的全部搬到他身上，差點讓兩人直接鬧翻。
“呼，果然還是這樣爽快。”
發洩了一陣，加韋恩用手臂勾住維克多的肩膀，親暱的拍了拍。
“對了，你這傢伙到底怎麼進來的，這裡應該看守很嚴密的吧。”
已經搞清楚狀況的宅法師直接問出心中的疑惑，以表示他願意接受這份來自紅袍法師的友誼。
其實這樣也不錯，只要這個很有背景的傢伙待在這裡，那些亂七八糟的貴族們根本不敢對秋葉原直接出兵。秋葉原不敢得罪加韋恩身後的傳奇法師，和秋葉原差不多等級的他們自然也不敢。
“嚴密？只是幾個粗劣的魔法陣罷了，真不知道是誰建立的這個密室，連我們家下人居住的地方都不如……”
看到維克多露出善意，加韋恩的尾巴再次翹了起來，說起話來連個把門的都沒有。
“唔。”
宅法師已經知道這傢伙的德行，自然不會計較起來。
他將昏睡過去的艾瑪喚醒後，直接轉身，向著四周的金屬牆壁走去。
之後，他細細的查看了幾下，便發現這些透露著魔法氣息的金屬板的確有些粗劣，只是一些經過簡單附魔的半成品罷了。
不過想到秋葉原的狀況他就釋然，這裡一向是魔法荒原，沒幾個出色的魔法師，建造這處地下室的自然只有那幾個絕對忠於男爵大人，由他親手調教的魔法學徒，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已經不錯。
想罷，維克多轉身，對著剛剛醒來，滿心疑惑卻沒問什麼的艾瑪問道。
“這裡的防禦法陣都是你們佈置的？”
“是的。”
女孩有些驕傲的點了點頭。
“呃，你說這裡是昨天見過的那幾個魔法學徒建立的？”
聽到這個，紅袍法師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說實話，這裡的佈置倒不是真的拙劣不堪，他只是見慣了家裡的佈置，所以才覺得這裡差到極點。
如果這裡是他的朋友親手佈置的，他自然可以調笑幾句，如果這裡真的是一群十四五歲的孩童佈置的，那他就沒有絲毫嘲諷的資格。因為在他十五六歲時，依舊在對自己的魔法道路迷茫，連一個像樣的魔法都沒有學會。就算在他那樣的魔法世家，孩童們也不會在十四五歲時就有機會親手佈置這樣大型的密室，那是的他們，依舊將精力消耗在讓人頭疼的魔法咒語中。
“正如你看到的。”
宅法師頭回應一句，便將試驗台上的戰車放到地上，開始用配套的遙控器操作起來。
前進，後退，開砲……
完了一會，某宅覺得還算滿意後，便準備收起這個。
就在這時，已經將剛剛問題忽略的加韋恩湊了過來，搶過維克多手中的遙控器，親自操控起腳下的戰車。
“這個是你新做的玩具？”
他一面像個小孩子一樣玩著，一面頭也不抬的對著黑袍法師問道。
那些神奇的，他從來沒有玩過的魔法玩具，正是他來這裡的目的，不過自從他發現更有意思的東西後，便將那個暫時忽略。現在他既然重新看到了這個被他忽略的事情，自然不會介意問上一句。
“你可以這麼理解。”
宅法師模糊的回答著。這個畢竟是他為秋葉原準備的底牌，能瞞過加韋恩自然要瞞過加韋恩，因為這傢伙的嘴一點也不靠譜。
似乎已經察覺到某人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多說，所以紅袍法師沒有繼續問下去。
他玩了一會，便將遙控器丟給了宅法師。
“今天玩夠了，我們回去吃飯吧。”
“好的。”
宅法師接過，將遙控器，戰車以及工作台上的圖紙收起後，與紅袍法師和艾瑪結伴向地面上走去。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中，秋葉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在這段時間中，維克多又實驗了幾次被命名為“一型”的戰車，便將圖紙確認下來，並交給艾瑪他們，讓他們按圖索驥，開始嘗試生產一型戰車。
之後，他便將大部分時間放到與加韋恩交流魔法上，一面限制住那位好奇寶寶一般的紅袍法師，一面通過一次次探討與實驗，補充著以前落下的魔法知識。除了探討與實驗外，兩人還經常交換各自獨有的魔法，那個宅法師眼饞許久的，可以變化為巨型火焰牛頭人的防護術同樣在交換的範圍內。
偶爾，他也會獨自一人進入地下室，檢查檢查艾瑪他們的進度，修補修補被紅袍法師說成粗糙的防禦體系。
不管如何，這裡算是秋葉原最重要的地方，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時間就這樣悄悄流逝。直到第一輛一型戰車被生產出來，這份安寧才被一個即在預料之中，也在預料之外的消息打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