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誰更快？
第六殿。
意境樓閣，第二層。
唐麟望著墻上的浮雕，這浮雕上是一幅浩瀚星海的星辰圖，日月在左右同輝，看上去猶如置身星空。
“日月，星空？”唐麟望著這浮雕，不由笑了：“太極陰陽之道，竟然這麼遲才遇上，萬物由一而始，繁衍太極，四象，乃至萬物。”
他手指一點，一縷起源之光，浮現在手指上面。
“起源之道，終結一切。”
從他的眾生道中衍化出的起源之光，飛掠進浮雕墻壁上面，直接將上面的日月星辰都包圍，所有的星辰剎那間都回歸到原始狀態，星空中變得一片漆黑。
黑暗，或許就是宇宙的初始狀態。
在黑暗的浮雕上面，緩緩打開一道門，通往第三層。
唐麟微笑著邁步而入。
只需通過意境樓閣第五層，他就能進入下一殿。憑眾生道的意境，他一路上輕松過關，竟沒有遭受半點阻礙。
“這樣下去，或許我能進入第九殿。”唐麟心中充滿期許，想要挑戰自己的極限。
第九殿中，意境樓閣，第三層。
天音佛祖安靜地觀望著浮雕上的黑暗，他的目光仿佛都被這深邃的黑暗給吞噬進去。
他已在這里靜坐不知多久，心中掠過無數的思緒，卻都沒有想出墻上的黑暗代表著什麼意境。
莫非是元始？
或是起源？
亦或是黑暗之道？
他想不出來，他假設過這墻上的黑暗。乃是宇宙元始，是天地誕生時的黑暗。
他以此假設進行破解，卻發現自己的揣摩是錯的，這浮雕上的黑暗，根本就不是元始。
然后他假設是起源之道，進行破解，結果仍然是錯的。
“難道是虛無？黑暗即是虛無？”天音佛祖皺著眉頭。抬手指向浮雕，一縷絲發般的命運之線，飄掠進浮雕中。
“若是虛無。就能夠繁衍出命運。”
他緊盯著浮雕。
這命運之線飛掠到浮雕上面，卻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天音佛祖的眉頭皺起：“難道是吞噬之道？”
“吞噬之道再強，也無法吞噬命運。絕不會是吞噬之道，那會是什麼？”
“黑暗……”
“黑暗代表的是什麼？”
他的眉頭緊鎖，幾乎感覺自己的腦袋要想爆掉。
另一個獨立空間，第三層。
白羽門掌教望著墻上的浮雕，這浮雕上空無一物，完全是黑暗。
“黑暗是什麼？”白羽門掌教的眉頭皺起，神色有些低沉，他已經感覺到，這一關的難度是之前的數倍不止。
“無論是什麼，我的道都能破解。我乃成仙之道，永恒之道，若是排列在天道榜上，完全可以和命運之道並列！”
“任你黑暗是元始，起源。都抵不過永恒！”
他手指一揮，一縷劍芒暴掠而出，直射向浮雕上面。這縷劍光雪亮如銀，剎那化作永恒！
沒有親眼見過，無法想象這一劍的風情。
只是，劍光激射在浮雕上面。卻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這浮雕仿佛能夠吞噬萬般大道，如一只匍匐的巨獸，在冷冷俯視著白羽門掌教。
白羽門掌教的瞳孔收縮，臉色有些難看：“竟然能毀滅永恒，這是什麼道？”
意境樓閣，第二層中。
一道煙霧般的黑袍身影憑空浮現，消瘦而孤寂的身影，淡漠地望著墻上的浮雕。
這浮雕上的‘獵人彎弓射大雕圖’，帶著奇異的力量。
他安靜地看著，片刻之后，眼眸中浮現出一縷光芒，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原來如此，竟然是蠻荒力量之道，這股逆天的力量，果然很有趣……”
他微笑著，抬手一彈。
一縷黑色光芒，純黑如纖墨，撞擊在浮雕墻上，然后如水墨畫上滴落的一灘污垢，迅速彌漫在整個浮雕上。
“蠻荒終將寂滅……”黑袍老人神色冷酷，“天地萬物，都將臣服在寂滅之道下！”
在浮雕墻上，打開了一扇門。
通往第三層的門！
他微笑著走入進去，眼眸中煥發著光芒：“兩位師弟，看這樣子，你們似乎還沒有參悟第三層的道，至今都沒有將這四皇之府納為己有，這就怪不得我了。”
他嘴角帶著殘酷的笑容，來到了第三層。
第三層的浮雕上，刻著一片漆黑的黑暗。
黑袍老人本來微笑的神色，微微沉下，眉頭皺起：“黑暗？莫非是元始，起源？不，應該不會這麼簡單。”
他佇立在浮雕前，皺眉沉思。
這一站，不知過了多久，仿佛是幾天，幾個月，又或是幾分鐘，然后他就抬起頭來，望著墻上的浮雕，沉吟道：“先試試看。”
他抬手一點，寂滅之光飄飛到浮雕上面。
寂滅和墻上的黑暗合為一體，然后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
黑袍老人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有意思，不愧是四皇之府，看來，我還要耗費一些功夫才行。”
他沉吟著，露出思索之色。
第七殿。
意境樓閣，第三層。
唐麟望著殿堂墻上的浮雕，上面刻畫著一顆飄搖的小草，孤立在一片沙漠當中。
四周沒有水源，沒有花朵，只有這一顆孤零零的小草。
仿佛整個世界都遠離了它。
唐麟神色間有幾分感嘆：“世上最偉大的力量，就是生命！有什麼力量，可以強過心臟的跳動？有什麼力量。可以強過螻蟻的偷生？”
“一顆嫩芽的誕生，是堅硬的土壤都無法抵擋的。”
“生命之道……”
他望著浮雕，道：“最強的力量之道，不知道，生命能夠是否能夠強過蠻荒？”
他從《龍血典》第二層中觀悟的蠻荒之道，如一條赤紅的小龍，飛馳進浮雕中。
那浮雕上的小草和小龍搏殺在一起。這柔軟的小草，仿佛剎那間變得非常堅韌，充滿剛強力量。
小龍盤繞著小草。然后張開龍嘴，將小草吞吃進去。
就算是生命，都會終結在蠻荒。
“不愧是力量之道的極致。蠻荒……天地都將化作蠻荒，何況是生命？”唐麟望著浮雕后打開的門，邁步走入了進去。
第八殿，意境樓閣，第四層。
一個白衣少年緩緩走來，他神色冷漠如遠山的冰雪，身上白衣出塵，不染半分纖塵，手里提著的烏黑劍鞘，古樸而平凡。仿佛是木板隨意夾成的。
他安靜地站在浮雕面前，望著這浮雕上的刻印。
浮雕上是一個佝僂老者，在杵著拐杖，艱難地行走在一條古道上面，這老人的神色滄桑。充滿歲月風霜刻痕，深邃的眼眸中，凝視著遠方，似乎在那遙遠盡頭，有著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軒轅默默地望著。
突然間，他並起兩根手指。向浮雕上狠狠劃去。
一縷鋒銳的劍芒激射在浮雕上面，將這佝僂老人的身體劈開成兩半，連帶著浮雕都似乎裂開。
然后，一扇門就打開在他面前。
他的做法永遠是這麼干脆，簡單，直接。
這佝僂老人的身體被劈開后，就化作一團漆黑的霧，彌漫在整個浮雕上，然后消失不見。
“罪惡之道，不過如此。”軒轅神色冷酷：“天上地下，唯有劍道獨尊！一切罪惡，吾一劍破之！”
他邁步走進這扇門中，進入第五層。
那佝僂老人竟然代表著罪惡之道？
是不是因為，他身上已經有太多風霜，沾染了這個世界太多的污垢，所以才會老去？
一個人若是活得太久，看得太多，是不是就會失去最初的那份純凈？
第八殿，意境樓閣，第二層。
唐麟緩步走來，經過一路的輕松突破，他沒有耗費多少時間，就來到第八殿。
再往上，就是第九殿。
唐麟心中充滿期待。
“師傅都只能闖到第九殿，如此說來，我的意境方面，豈非是強過師傅？”
“我的眾生道，凌駕諸般大道之上，或許是強過師傅的。”
唐麟心中揣測著，望著這第二層的浮雕。
上面是一片美麗的荷花，蕩漾在一片清波小池中，怡然開放，仿佛帶著芬芳的花香。
“世上最容易枯萎的，或許就是鮮花。”
“或許就因為它太美麗，所以才無法成為永恒，就像流星一樣。”
“不過，這世上有很多人，連一朵花都不如，想要綻放自己的熱血和激情，卻還沒噴發，就已經埋葬。”
唐麟望著墻上浮雕，心中嘆息：“任你傾城絕代，終究會浮華落盡，化作紅粉骷髏。”
“世間最難抵的，還是歲月。”
唐麟望著墻上的浮雕，忽然間有一個恍惚，仿佛心底里觸發了一絲靈光，這靈光一閃即逝，但他還是捕捉到一絲絲“無情”的意境。
他想到了自己的劍法。
“無情劍法，如今只學會殤情，第二層的忘情，卻還無法領悟。情若已殤，要忘是談何容易？”
“除非是不存在。”
唐麟望著遠方，“除非，日月顛倒，河水倒流，人死復生！”
他收回心思，望著墻上浮雕，抬手一指點出：“寂滅時光！”
一股寂滅之道的意境，竟然從他身上繁衍出來，飄掠向浮雕，這上面的荷花迅速枯萎。
就像當初冷月仙子的時光之道，在冥面前寂滅一樣。
然后，浮雕上打開一扇門。
唐麟漫步走入進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