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驚悚樂園 作者:三天兩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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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3-2-6 21:59:4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58 29211489
a6830316 發表於 2016-7-18 16:58
第1171章 瘋.不.覺(六)

  第七天,傍晚。

  「吃晚飯了。」門外的護工敲了兩下房門,隨後就把餐盤塞了進來。

  封不覺默默地來到門旁,看了一眼今天的伙食,然後就端起餐盤,來到了蹲便器的旁邊。

  他沒有急著行動,而是先通過聲音確認了門外的護工已經走遠後,方才拿起事先準備好的衛生紙、包起了所有的米飯,將其扔進了下水道。

  接著,他又回到了門那兒,開始進食。

  不多時,他就把餐盤裡的其他東西吃完了,並將空的餐盤和餐具放回了門後。

  到此為止……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著……

  半小時後,有人通過送餐的擋板回收了餐具。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終於……伴隨著「嘀嘀嘀嘀」四記按動密碼鎖的聲音,病房的門開了。

  而此時的封不覺,正在裝睡。

  他選擇的姿勢是閉眼趴地,臉盡量向下埋,這樣可以避免別人通過眼皮的細微顫動看穿他的伎倆。

  當然了,通常情況下,別人是不會去注意這種細節的,除非有什麼更明顯的跡象先讓對方產生了懷疑。

  「要給他翻個身嗎?」數秒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覺哥聽得出來,走進房間的共有兩人,而此刻說話的這位正是經常和覺哥打交道的那名護工。

  「不必了,就那樣兒吧。」回應他的那個聲音,覺哥也聽得出來,是袁醫生。

  兩人簡單地交談了兩句後,袁醫生便來到了覺哥身旁、席地而坐。

  數秒後,封不覺就感覺到對方抬起了他的胳膊,並將某種東西包纏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這是要給我量血壓吧……」覺哥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正確的推測。

  的確,袁醫生就是在幹這事兒。

  他一邊忙著手頭的事情,一邊還跟護工攀談道:「對了,3232最近有什麼異常嗎?是否做出過什麼新的暴力舉動?」

  「呃……暴力方面倒沒有。」護工若有所思地回道,「但確是有些異常……」

  「哦?」袁醫生抬頭看向了護工,用眼神示意對方​​接著說。

  「這幾天,我巡視他的房間時,他經常是露出一副累得氣喘吁吁的樣子,好像是在做什麼很費力的事情時被我給打斷了一樣……」護工露出一個略有些蛋疼的表情,回道,「而且……最近他的衛生紙用得特別快。」說這話時,他似乎還怕醫生聽不懂他的意思,所以還舉起右手,在空氣中做了個「來回擼」的動作。

  「呵……」袁醫生冷笑一聲,「就這事兒啊……」他搖了搖頭,「也罷……自娛自樂,總比給我們製造麻煩強。」

  「呵呵……是啊。」護工也笑了,「就是不知道……這小子連本雜誌都沒有,是怎麼一天玩兒到晚的。」

  「人家的想像力可豐富了……」袁醫生說著,已經量完了血壓,並拿起助聽器,直接從背部聽了聽覺哥的呼吸和心跳,「……非我等凡人可企及也。」

  他們倆就在這種開玩笑聊天的氛圍中,十分不走心地完成了這次例行檢查,隨即就關門離開了病房。

  封不覺本來還稍稍有點擔心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會將「裝睡」的事兒敗露,他還刻意地進行了一定的控制;但從實際情況來看……是他多慮了。

  對於在這裡工作的醫生而言,這種例行檢查,只要測一下病人的血壓,然後確認對方的呼吸心跳還沒停就行了,沒人會認真去診斷些什麼的。

  事實上,假如可以的話,他們真想直接編造個血壓的高低值往表格上一填、再往「心率」和「呼吸」的部分填上「正常」二字,這樣連檢查都可以省了。

  「所以……安眠藥主要就是為了讓例行檢查可以更方便地進展而放的……」雖然醫生和護工都已離開房間了,但封不覺仍然保持著裝睡的姿態,並思索道,「這樣看來,吃了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此處說明一下——經過了此前那幾天的分食測試,封不覺已經確定了午飯和晚飯的「料」都是拌在米飯裡的;隨後,他才策劃今晚這次「觀察」 ,想查明晚飯後的具體情況。

  「嗯……不過,這只是其中的一次而已,不足以作為完全判定依據。」封不覺終究還是謹慎,「姑且觀察個一個月,再下結論吧……」

  …………

  第二十三天,上午。

  「呼……好吧,差不多清楚了。」當封不覺從「斷片兒」中回過神來後,長吁了一口氣,並用一種釋然的表情唸道。

  既然覺哥能說出這麼一句話,那就表明……他至少已經有了九成以上的把握,掌握了他所需要查探的情報。

  那麼,這「情報」究竟是什麼呢?

  答案可以分為兩部分,其一:早餐的完整食譜。

  這個「完整食譜」,指的可不是「某一天」的早飯總共有些什麼,而是「每一天」的早飯都有些什麼。

  在過去的三個多禮拜中,封不覺每天早上都會​​設法記錄下當天所吃的食品種類;即使有些食物是無法夾在牙縫裡的,他也會想辦法留下痕跡。

  比方說……假裝用袖口擦嘴,並趁機把食物的殘渣沾到衣袖上,然後再把病號服的袖子捲起來,這樣就能將殘渣保留在捲起的衣袖內;同理… …褲管也能這麼用;還有一次,他甚至把一小塊粢飯藏在了自己耳朵裡……

  總而言之,為了查明「記憶缺失部分」的情況,覺哥可說是無所不用其極,把他逼急了……把食物塞進身體中後部之類的行為,他也不是幹不出來。

  好在……早飯時間的監管情況並沒有多嚴,護工們只是把他丟在那裡、讓他快點兒吃完,他們也沒興趣全程盯著覺哥……看他是把食物塞進了嘴裡還是鼻孔。因此,封不覺還沒有必要動用那最終的手段。

  接著,再說其二:失憶藥具體被放在了哪種食物裡。

  很顯然,要在「記憶缺失」的前提下查明這一訊息,比起查食譜來還要難……

  前文也提過了……封不覺和護工們所吃的伙食是相同的,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的那份兒裡面加了藥。

  而在早餐裡面下藥,又和在午飯晚飯裡下藥不同……後二者,都是統一把藥下在米飯裡面的,因為不管怎麼挑食的病人,白飯多少還是會吃上兩口的;如果真有少數不吃米飯的極端例子,病院自然會特別關照的。

  但是,早飯這玩意兒……就不一樣了。

  就拿封不覺在第三天吃的包子加豆漿舉例,要試探出「吃下的東西是包子和豆漿」並不難,實在有搞不明白的材料,強行摳嗓子眼兒吐出來,然後聞聞味兒……大概也能知道是什麼。

  可是,要查明「藥被下在了包子裡還是豆漿裡」,就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了。

  大體上,封不覺用了三種方式來處理這個問題……

  第一種——「時間推理」,這是他在第三天時就已想到的主意,即「在當天早晨就想好進食的順序,並根據斷片兒前的時間節點來判斷是哪種食物被下了藥」。這一招,算是比較可靠的方法,在知曉了「完整食譜」後用效果更佳。

  第二種——「自留訊息」,這招比前一招更加簡單有效,即「如果在進食時,已經通過味覺、嗅覺或視覺判斷出了哪種食物是被下藥的,那麼,就直接用『留指甲印』的方式,在腿上的食品種類數目下方標注出自己吃的第幾樣東西是被下了藥的」。與第一招相同,在知曉了完整食譜後,用這招便可以很精確地找出目標。

  最後,第三種——「邏輯推理」,這就沒什麼好多說的了,在第三天的時候封不覺也做過這事兒,即「根據當天所吃的東西,單純用推測的方式判定出藥物被下在哪種食物裡最合理」。這招通常不能作為完全的判定依據,但卻可以作為補充依據,與前兩招結合使用。

  綜上所述,封不覺就是套用了這三種方法,把包括「粢飯糰加豆腐腦」、「大餅油條甜豆漿」、「煎餅果子就鹹菜」等等早餐組合中的「被下藥食物」給一一測試了出來。

  說實在的……對一個沒有發生記憶缺失的人來說,搞定這事兒都不易;但覺哥卻只花了三個週期(早餐的菜單每八天循環一次),就從這「每天都被抹掉的一段記憶」中找出了真相,且他本人還認為這進度已經算是慢的了……

  「那麼……下一步,就是找個機會,查明『早飯過後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封不覺在腦海中將食譜過了一遍後,便定下了一個合適的日子,開始擬定當天的計劃了。

  …………

  第二十五天,實施行動的日子來了。

  早晨,封不覺還是在老時間跟著兩名護工出了房間,以他一貫的速度(為了更好地對食物和藥物的情報進行試探,封不覺每天都在非常精確地控制著洗漱的時間)完成了洗漱。

  隨後,他被帶到了一個六十多平米的房間內。

  這個房間的採光很好,進門後左手邊的那面牆上開了很多窗戶;雖說那些窗戶也都是例外都裝上了金屬支架,但那晨曦的陽光還是充盈地湧了進來。

  房間的當中,有八套連接在地面上的特製桌椅;封不覺被兩名護工帶到了其中的一張桌子那兒坐下,然後,護工們便將他的腰部固定在了椅背自帶的一個環狀金屬箍中。

  這玩意兒的設計很高明,就像是一根綁在腰間的、無法移除的安全帶;一旦被這金屬箍固定住,坐在椅子上的人便無法站起,上身也只能做出有限的活動。

  待覺哥坐定後不久,又有四名護工分別帶了兩個和覺哥一樣穿著病號服的人進來。

  先進來的那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留著寸頭;雖然其身形看著挺乾瘦,但他的眼神……彷彿時刻都在訴說著「我要把你大卸八塊」之類的台詞。

  而後進來的那個,長得跟個骷髏似的,走路都顫顫巍巍,雙眼空洞之餘、口中還始終唸唸有詞。

  封不覺也仔細地聽了聽,那位好像在反覆唸叨著「方指甲……圓指甲……平指甲……尖指甲……」等等和指甲有關的話,著實是意味不明。

  「這個地方,應該是專門給單獨拘禁的病人提供的吧……」封不覺坐在那兒等候時,心道,「看這兩位……顯然也不是什麼善茬兒啊……」念及此處,他又想道,「呵……說起來,我每天坐在這裡時,八成都在想著和此刻相同的事情,只不過事後我都不記得了。」

  三名病人都到了之後,那六名護工便聚到了一起,聊起了閒天兒。

  大約五分鐘後,又有一名圍著圍裙的工作人員推了輛推車從門口進來了:「好了,哥兒幾個來給那三位大爺上菜吧。」

  在那名工作人員的玩笑過後,護工們紛紛走了過去,把三份兒早餐分別端到了三位病人眼前的桌上,接著……他們又聚到一邊聊天去了。

  封不覺低頭看了看,今天的早餐和他所知的情報是一致的——一碗熱乾麵,加一小碗清湯。

  為什麼要選在今天執行計劃?原因就是,今天的藥……下在了熱乾麵裡。

  因為清湯的顏色很淡、口味也很淡,且量不是很多;假如把藥放在湯裡,味道無疑會比較明顯,所以……藥只能下在熱乾麵裡。

  那熱乾麵是什麼樣兒的呢?簡單地說,一碗淨麵,上面蓋上一坨醬汁,再撒上辣蘿蔔丁、花生碎、香蔥末、酸豆角之類的配料。

  相信看到這裡,大家也都明白了……藥粉,是混合在味道濃稠的醬汁中的。

  正常來說,熱乾麵要拌一下再吃……這是常識。就算是從來沒吃過的人,看到這碗麵的時候也會立刻明白這點——不太可能會有人特意把醬汁和配料撥開,乾吃下面的淨麵。

  不過,今天的覺哥……就準備這麼幹。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3-17 23:32 編輯

Dark_Banish 發表於 2016-7-19 16:00
第1172章 瘋.不.覺(七)

  不多時,封不覺便仔仔細細地把沒有沾到醬汁的麵吃了個七七八八。然後,他再將吃剩下的些許麵條和醬料攪拌在了一起。

  這樣處理過之後,僅從碗裡剩下的東西來看,也沒有什麼不對勁兒的。

  再者,護工們本來也不會特別認真地去檢查病人們吃剩下的食物……他們只要確認了對方把每樣東西都吃了六成以上即可。

  於是乎,十五分鐘過後,護工們見三名病人全都停止了進食,便紛紛走過來收起了盤子。

  那名負責送餐的工作人員在回收了餐盤和剩餘的食物後,也只是很隨意地將這些東西往推車下方的垃圾桶裡一倒,隨即就推著車離開了。

  至此,早餐時間應該已經結束。

  但……護工們並沒有將三名病人帶離這個房間。

  非但如此,那六人居然還跟著送餐的工作人員一起出去了……

  「HO~這是要幹嘛呢……」待那幾位統統出去、並關上了房間的門後,覺哥便在心中念道,「莫非……他們準備通過某種遠端的遙控裝置來解除我們身上的金屬箍帶,讓我們三個在這裡來場鐵籠格鬥或者基情摔跤?」

  這個推測,只是覺哥內心的吐槽罷了,他也明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像那樣的展開,勢必會讓病人的身上留下傷痕,甚至可能導致病人嚴重受傷或死亡;就算事後藥物的效果會讓記憶消失,也不可能抹消掉肉體上的損傷。

  因此,封不覺頗為確定,接下來不會發生任何武力衝突。

  然而,他也確實想不出……眼前即將來臨的變故到底是什麼。

  因為覺哥很瞭解自己,他知道……昨天、前天、每一天……在這個時間段的「封不覺」,肯定都曾想過要把有關這段記憶的訊息留給幾個小時後的自己。

  但是……每一天,他得到都只有關於早餐的情報;而早餐之後到「斷片兒」結束那段時間發生的事,卻是一丁點兒線索都沒有。

  而這種狀況,無疑也讓覺哥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

  「方指甲……圓指甲……大指甲……小指甲……黑指甲……白指甲……」

  一分鐘的時間匆匆過去。

  骷髏臉那唸經般的唸叨聲越來越響,整個房間都迴蕩著他那意味不明的臺詞。

  「我說……那邊的大哥。」這時,封不覺開口了,他沒有和骷髏臉說話,而是跟另一個看上去像是變態殺人狂般的傢伙說道,「雖然我也明白……你未必能回答我,但我還是姑且問一句……請問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嗎?」

  那人顯然是聽到了這句話的,但他只是轉頭看了覺哥一眼,什麼都沒回答。

  時間,就在這種微妙的氛圍中流逝。

  隨著這毫無進展、又莫名其妙的過程越來越長,封不覺也變得越發不安起來。

  今天的他,不需要給幾個小時後的自己留任何訊息,因為他並沒有吃失憶藥,而令他不安的事情正是——就算他想留,也沒什麼好留的;因為的確是什麼也沒發生。

  他就這麼跟那兩個陌生的病人一起在這兒乾坐了半個多小時,期間不斷地胡思亂想。

  就在他開始計畫用頭錘桌子來看看有沒有人會來理自己時……忽然,出口的門開了。

  六名護工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並陸續地將三名病人從椅子上解鎖,準備帶回病房。

  直到這一刻,封不覺終於從那幾位護工的交談內容、以及這幫傢伙嘴裡的氣味中瞭解到了真相。

  而那真相……讓他感覺到了強烈的蛋疼。

  事實上,在剛才的那段時間裡,並沒有任何特殊的事情發生;護工們將三名病人留在這裡的目的其實就是——放風。

  根據上級部門的規定,即使是單獨關押的病人,也得保證每天出來「放風」一次的;而為了讓這事兒簡單化,院方最終想到的做法就是——每天早上,在病人出來洗漱(由於病房裡沒有自來水,所以必須出來洗漱)完畢後,順便就帶他們到這個「能看見陽光」的房間來吃頓早飯。吃完早飯後,把他們仨扔在這裡待上一會兒,就當是放風了。

  而當這三位坐在房間裡發呆時,負責「查房」的工作人員正好還可以檢查他們的房間;一是看看他們有沒有在房間裡搞出什麼異樣,二就是查查衛生情況……反正,只要沒有嚴重污染(比如病人發糞塗牆、隨地吐痰小便)的情況,工作人員也不會特意去做什麼清掃。

  另外,護工們為什麼要出去呢?

  答案就更簡單了……因為他們幾個也要吃早飯啊。

  說起來……覺哥也是冤,在過去那二十多天中,他從來都沒有在房間裡留下什麼特別嚴重的汙跡,所以,工作人員檢查他的房間時……都是看完就走,完全沒有清潔和整理過。

  哪怕他們清理過那麼一次,封不覺也該推測出「早飯時間」的真相了。可惜,一次也沒有……

  至於……為什麼要在早飯裡下「失憶藥」呢?

  此時的封不覺才有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藥,似乎並不是為了讓他忘記特定時間內的記憶而下的;實際上,這就是這間精神病院用來「治療精神病」的藥而已。

  在他來到這裡的第一天,門外那個護工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警告你,你小子要是敢再大喊著什麼『月步』、『嵐腳』的朝我打過來……可就不是換病房和加大藥量那麼好過了……你就等著電擊治療吧。」

  而這句話裡,已經透露出了一個很重要的訊息,那就是——院方並沒有刻意向覺哥隱瞞在他身上用藥的事,且其藥量還是加大過的。

  那麼……「藥」是怎麼用在他身上的呢?

  現在看來,一目了然——早飯,混入某種成分不明的,劑量加強版的「神經阻滯劑」;午飯,加入些讓人心情愉悅的、類似大麻的玩意兒,可能是為了抗抑鬱;晚飯嘛……安眠藥,不解釋。

  也就是說,封不覺的記憶缺失並不是什麼陰謀,單純就是藥物的副作用而已……

  此前封不覺在見袁醫生的時候發生斷片兒現象,也是很好的佐證——假如是院方故意讓他產生記憶缺失的,那麼袁醫生也就不會選在上午的時間進行檢查了,更不會對覺哥突然斷片兒的反應感到莫名。

  …………

  「喵了個咪的。」回到病房後的封不覺,很快便想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而想清楚之後,他自然更加蛋疼了……

  「啊……我真鄙視自己啊……」封不覺癱在地上,「調查了那麼久,以為是重中之重的部分……結果是最最無所謂的……」

  他的沮喪大概持續了兩分鐘不到,然後,他便一個翻身……開始做俯臥撐。

  說到底……這項調查是繞了彎路也好,快速查明了也罷,對他來說,區別並不是很大……後者也無非就是多花了些時間。

  時間,是現在的封不覺最不缺的東西。

  每天,從睜開眼的那一刻算起,他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之外,其餘所有的時間都是「閒置時間」。

  而在這些可以自由分配的時間裡,封不覺只為了一個目標努力著——逃跑。

  早在與袁醫生的那次談話過後,一個逃跑的計畫已經在封不覺的腦海中形成;他是一個非常有效率的執行者,所以……當那個念頭萌生時,他立即就開始鍛煉身體了。

  強健的體魄,是「越獄」成功的基本條件之一。

  跑兩步就喘的胖子,身子虛得跟難民似的瘦子,和體態健碩、跑酷就跟遛彎兒一般的壯漢……這三者中誰在越獄這項活動中的成功率高,那是一目了然的事兒。

  封不覺的計畫是……花費兩到三個月的時間來完成身體的改造,而在這期間,他需要盡可能地收集更多的訊息,來制定一個更具體的逃跑方案。

  眼下,第一個月還剩下五天,而覺哥在這個月裡的收穫也是不錯的。

  他已經掌握了與自己相關的日常活動時間表、一日三餐所有的食譜、以及關於「生活必需品」的配給要求等等。

  即使是現在立刻讓他逃跑,他也有一定的把握。

  不過……他還是準備等等;因為他的這個身體確實是有點弱……縱然他已經練了二十多天,但也就堪堪提升到了正常青年人的水平線而已。按照封不覺的想法,怎麼地都得練到可以徒手殺人的程度,才能去執行計畫……

  「啊……畢竟是連續十幾年什麼運動都沒做過的身體啊……每天都是那麼酸爽……」覺哥一邊做著俯臥撐,一邊唸道,「值得慶幸的是,這個身體並非是那種容易發胖的體質,要不然我還得先減幾個月的肥膘……」

  「另外,還得感謝一下這裡的飲食;總體來說各方面還是比較均衡的,碳水化合物、肉蛋白和蔬菜纖維都能吃得到……雖然不及那種為了健身特別定制的食譜,但有這樣的搭配已經很不錯了。假如我真的被關在一個集中營一般的地方,那提升體能的難度會更大……」

  思索之際,他已經做了五十個俯臥撐了。

  以這個身體的體能而言,做到這個數量就必須得停下歇會兒,否則反而對肌肉不好。

  「呼……離下次巡視還有蠻久的,我還是先脫了吧。」封不覺剛喘上一口氣來,便決定脫衣服。

  可能有人會覺得奇怪,他沒事脫衣服幹嘛?

  事實上,他還不止要脫衣服,連褲子也沒放過……

  那麼這是為什麼呢?各位看下去就明白了。

  「衛生紙也足夠,非常好……」把自己脫到一絲不掛後,封不覺便走向了房間的角落,準備去取衛生紙。

  此處,我要聲明一下,如果此刻你們想歪了,是你們的問題……並不是我寫歪的……

  「人生本來就是一齣戲~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覺哥拿起了那卷衛生紙後,便開始哼歌;他一邊哼、還一邊將衛生紙慢慢地展開,按一定的規律纏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一幕……確實是有點詭異。

  倘若這會兒有護工路過巡視的話,一開擋板就會看見屋裡有個赤條條的漢子正在用衛生紙慢慢「包裹」自己,嘴裡還唱著小曲兒……

  假如我是那名護工的話,我可能會覺得是自己的打開方式不對,重新開一次,並在第二次確認過後默默地離開,去問醫生要點兒精神病的藥,將這段回憶永遠趕出自己的腦海……

  好了,言歸正傳。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當覺哥唱到這首歌第二段的高潮時,他已經把衛生紙纏完了。

  因為他每天都要做這些,而且要重複好幾次,所以如今已是相當的熟練。

  搞定之後,封不覺便穿著這套「衛生紙運動裝」,開始了長跑……

  長話短說,在跑了將近四十分鐘後,封不覺估摸著巡視的時間快要到了;他即刻停止了跑步,用最快的速度將身上那些已經完全被汗水浸透的紙巾取下來、分成一坨一坨地扔進了下水道(這個病房的下水管道是可以直接扔紙進去的那種),隨即又用很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

  沒過多久,護工就來了;對方也不打招呼,撩開門上段的擋板就朝裡瞅了一眼,而他看到的封不覺……一切正常,身上穿著還算乾爽的病號服,正在用紙巾擦臉。

  「勞駕……能來杯水嗎?」與護工目光接觸的瞬間,覺哥還順勢道了一句。

  看到這兒,想必各位也都猜到了……這就是封不覺掩蓋「自己正在鍛煉」這件事的方法。

  在第二天的時候,他並沒有考慮到「出汗」的問題,以至於他那天把身上的衣服弄得都濕透了,稍稍引起了護工的懷疑。

  所以,當他洗過一次澡、換了一套衣服後,他便實施了這套策略,這也是為什麼……護工會向袁醫生反映「最近3232的衛生紙用得特別快」。


PS:
倘若這會兒有護工路過巡視的話,一開擋板就會看見屋裡有個赤條條的漢子正在用衛生紙慢慢「包裹」自己,嘴裡還唱著小曲兒……
假如你是那名護工的話,你要馬上把擋板關起來,心想:「假的!」這一定是你的眼睛業障重造成的假象啊~~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3-17 23:36 編輯

a6830316 發表於 2016-7-20 17:53
第1173章 瘋.不.覺(八)

  第三十二天,封不覺迎來了他的第二次「定期檢查」。

  和一個月前的那次一樣,他被護工們帶到了袁醫生的辦公室中,並被固定在了一張椅子上。

  「你好,3232,好久不見了。」待兩名護工出去之後,袁醫生用不冷不熱的態度跟覺哥打了聲招呼。

  在封不覺聽來,袁醫生這句「好久不見」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因為他不想讓病人知道晚飯裡有安眠藥、以及每晚醫生都會給他們做檢查的事情,才本能地用了這種措辭。

  「是啊,有一個月了吧。」封不覺並沒有將真相說破,他只是不動聲色地應道,「至少我印象中是一個月了……」

  「怎麼?你最近有在計算日期嗎?」袁醫生順著他的話題問道。

  「嗯,在算。」封不覺點頭回道。

  「為什麼……突然就開始在意這些了呢?」袁醫生又問道。

  「因為……」這一瞬,封不覺開啟了影帝模式,擺出了一副頗為複雜的神情,「我總覺得……最近自己的記性變得越來越差了,所以想去記一些東西。」

  「哦……」袁醫生應了一聲,但沒有將話題繼續展開。

  封不覺知道,對方並不在意病人的病情,定期檢查也只是走走程序而已。

  但是,相對而言,在這種談話剛開始的時候……醫生的注意力肯定還比較集中,如果要傳達什麼信息的話,最好就趁現在。

  「還有啊……」覺哥只等了兩秒鐘,就即刻接上了話頭,碎碎唸道,「我最近總覺得口渴……全身無力、精神也有點恍惚……哦,最煩的是便秘……」

  在精確地說出這些標誌性的「症狀」時,他還特意用了不快不慢的說話方式,給對方製造出一種他是在「邊想邊說」的錯覺。

  這樣一來,這番話聽起來會顯得更加真實自然,而不像是事先就編好的。

  「嗯……」袁醫生畢竟也是專業的,他們這一行做久了,聽到一連串「症狀」描述的時候,幾乎就會條件反射地做出相關的判斷,而他也不例外,「……我明白了。」

  道完這四個字,他的目光稍稍朝側下方偏了一下;數秒過後,袁醫生又抬手在手邊的一張記錄紙上寫了幾筆。

  這一刻,封不覺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

  此後的談話,便回到了「正常」的節奏,並在一堆常規問題和沒有什麼意義的問答中結束了。

  封不覺基本上不需要撒謊,也可以做到對答如流,反正……與其「越獄計劃」有關聯的事兒,他是不會說漏嘴的。

  …………

  第三十三天,午餐時間。

  「縮短了啊……」封不覺愉快地吃著那摻了大麻的中飯,並唸道,「很好,進展得相當順利……」

  他所說的、「縮短了」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記憶缺失」的時間。

  這說明,他在檢查時所做的「表演」有了成效——在聽到那一系列的典型症狀之後,袁醫生順理成章地做出了「藥物用量過大、副作用太嚴重」的判斷,再結合覺哥在問答中那「十分配合」的表現,醫生便做出了給覺哥減少藥量的決定。

  於是,在這第三十三天的早飯過後,雖然覺哥依然出現了「斷片兒」反應,不過,其記憶空白的時間縮短了很多。

  封不覺以吃午飯的時間為基準,憑著自己對時間的精確感覺(訓練過),很快就推測出了……今天的斷片兒時間比以往縮短了將近一半;從三個小時四十多分鐘,變為了兩個小時不到。

  「那麼……只要再『裝睡』個幾天,確認了他們每天晚上做的都是相同的檢查……在我『意識不清』的狀態下所發生的一切,基本就都查明了。 」覺哥邊吃邊想著,「為了最大限度地減少計劃實施時的突發狀況,這些瑣事的確認工作還是不能少的……」

  …………

  第三十五天,晚飯後兩小時。

  封不覺得謹慎,得到了回報……

  這晚,袁醫生和護工還是按時來到了覺哥的房間,但是,今天袁醫生,就不止是給他測量血壓、心跳和呼吸了……

  他還給覺哥抽了血。

  抽血用的是針筒,取的量並不多。

  袁醫生的手法很純熟,即使封不覺實質上是醒著的,在被針扎的過程中也沒有太大的感覺。

  短短十秒不到,已經完事兒了。

  隨後,在旁協助醫生的護工也用很嫻熟的手法給覺哥處理了出血點。

  等那兩位離開病房後,封不覺睜開眼一瞧,便瞅見了自己左手手肘內側的止血帶和消毒棉塊。

  當夜晚些時候,覺哥在「真睡」中,又被聲音驚醒了一次。

  他知道,這是護工來取止血用具了,所以他也只當不知道……接著睡。

  至第三十六天的早上,封不覺起來「晨練」時,他才低頭看著自己手肘內側那幾乎已經消失不見的針孔,自言自語地唸道:「終究是大意了啊……」

  到了這會兒,覺哥自然已經推測出了諸多與昨晚之事相關的訊息:「昨天是第三十五天,假設他們是以月為週期給病人驗血的,那麼……上次抽血的時間點,正好是在我開始裝睡(從第七天開始)前的一到兩天;而當時的我,還在第一波連續的『宿酸』中掙扎著,由於渾身都有疼痛感,再加上那針孔傷極小、處理得也很好……便被我給忽略掉了。」

  念及此處,封不覺已經做了幾十個仰臥起坐,其呼吸也變得稍稍急促了一些:「呼……幸虧我也是以『月』為週期來進行觀察的,否則到我執行逃跑計劃為止,可能都不知道這個『契機』了。」

  …………

  第六十六天,晚。

  張醫生,以及覺哥剛來到這裡時遇上的那位護工,一起走進了的他的病房。

  這位張醫生是五天前調來的,封不覺在四天前的那次「定期檢查」,也已由張醫生接手,所以封不覺才會知道他的姓氏。

  如果說之前那位袁醫生是在用「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態在崗位上工作的話,那麼這位更為年長一些的張醫生,幾乎就是在用一種「尸位素餐」般的方式在上班了。

  通過幾天前與張醫生的交談,封不覺已經從其身上獲取了許多的情報……

  誰都能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是相當不願意來這白砂精神病院坐班的;從張醫生的言談中就能聽出,他覺得像他這樣的「人才」被放到這個地方兩個月,簡直就跟充軍差不多。

  而他的做事方針基本就是——「只要不是必須做的事情,就必須不做」。

  面對這麼個陌生的新面孔,封不覺勢必要試探和觀察一下。因此,他從四天前起,又一次停掉了自己的安眠藥(從第三十七天開始,覺哥就開始正常吃晚飯,不再裝睡),以便在檢查身體時獲取更多關於張醫生的情報。

  結果,這幾天下來,覺哥連一句有用的話都沒聽見……

  以前,袁醫生偶爾還會在檢查病人的身體時順便問問護工病人的情況,可如今的張醫生……完全不管那些;覺哥這四天裡聽到最多的話就是「這種事兒找個護士來做不就完了」之類的抱怨,聽那意思,讓他張某人來幹這些,頗有明珠彈雀、牛鼎烹雞之意。

  不過……今晚,張醫生卻是很偶然地注意到了一件事。

  「誒?我說……3232他……是不是壯了?」

  這句話一出口,封不覺的心跳和呼吸一下子就上去了,還好此刻對方沒有用助聽器在聽他的胸腔,而是在測量血壓;要不然覺哥裝睡的事兒非得敗露不可。

  「哦!對啊。」那名護工即刻回道,「這幾天我也覺著他有點不一樣了,經您這麼一說還真是啊。」

  前文書也說過了,這間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都是以一定的週期進行輪換的。

  在過去那兩個月中負責覺哥的醫生和護工,因為天天都有和他接觸,難免就忽視了其體型上的變化;可是,眼前的張醫生,上次見3232時……大概已是十個月以前了;而那名護工上次見到覺哥的日子,也已是整整兩個月前……在他們的記憶中,3232號可是個身體很孱弱的人。哪兒會像現在這樣,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胳膊上的肌肉。

  「嗯……奇怪。」張醫生道,「前幾位醫生的報告上,也沒說3232號有在鍛煉身體啊……」

  「原來你這貨還是有看報告的啊……」此刻,躺在地上的覺哥正在心中猛烈地吐槽著。

  「啊?」下一秒,那名護工也是疑道,「您不是基本都不看病人報告的嗎?」

  「喂喂……你就這麼當著他的面說出來真的好嗎……人家畢竟也是醫生,職位比你高吧……」覺哥聞言,心裡也為那名護工捏了把汗。

  誰知,張醫生對此卻是不以為意:「啊……是不看。」

  僅從這半句話便可知曉……張醫生那「划水」般的工作作風早已是人盡皆知,而且他本人也沒有任何掩飾的意圖。

  「不過……」半秒後,張醫生的後半句話,更是讓人崩潰,「唯有3232的報告……我還是會看看的,因為他幻想的那部分相當精彩,可以當做小說來打發時間。」

  「娘了個希匹的……」對方話音未落,覺哥就在內心大罵一聲。

  「嗯……我也沒聽跟我換班的老陳說3232有在鍛煉的事。」緊接著,護工大叔也是若有所思地唸道。

  就在他們對話之際,張醫生已經給覺哥量完了血壓,準備拿助聽器聽胸腔了。

  「不妙啊……」封不覺心道,「我現在的心跳有點過快,至少需要一分鐘才能調節到接近睡眠的狀態,他要是現在聽的話……」

  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此時,眼瞅著就要把助聽器放到覺哥身上的張醫生,忽然做了一件讓覺哥也意想不到的事。

  「誒,我們脫了他的衣服看看怎麼樣?」張醫生似是臨時起意,轉過頭對護工說道。

  「哈?」護工大叔聽到這個提議後,先是愣了兩秒,但他很快便明白了醫生的意思,「哦哦,好啊,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鍛煉。 」

  「臥槽?」躺那兒的封不覺當時可就驚了,他在心中咆哮道,「你倆這是要幹嘛?這光(月)天(黑)化(風)日(高),朗(竊)朗(竊)乾(之)坤(處),還有沒有王法了?」

  可惜,封不覺內心的呼喊,並不能改變任何事。

  張醫生和護工十分麻利地就將覺哥那病號服的釦子一一解開,並順勢敞了開來。

  「嚯~什麼情況?」看了一眼後,護工大叔在第一時間驚嘆道,「有腹肌嘿?」

  張醫生不僅是看,還捏了捏覺哥的胳膊:「胸肌和二頭肌也已經超過一般人的水準了吧,這明顯是在鍛煉啊……而且還是高強度鍛煉。」

  就這樣,封不覺辛辛苦苦掩飾了兩個月的事情,就這麼輕易地敗露了。

  現在,覺哥就只能祈禱那兩位不會由此聯想到他計劃「越獄」的事情上去……

  可是……萬萬沒想到……

  「話說……他一個神經病,怎麼會突然鍛煉起身體來來了?」護工大叔的下一句話就是,「該不會是想練得壯實些然後逃跑吧?」

  「你丫簡直神了啊!」封不覺的內心再度咆哮起來,「你就是傳說中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吧!」

  「啊……說不定他還特意用了某種方法來掩蓋自己正在鍛煉的事實,讓我們放鬆警惕呢。」緊接著,張醫生又用很平靜的語氣隨口接了一句。

  「好好好……有種有種有種……」封不覺已經無語了。

  正當他在考慮是不是應該現在就立刻暴起,提前執行他的越獄計劃時……

  「噗……哈哈哈哈哈哈……」突然,張醫生和護工大叔雙雙爆發出了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醫生您可真會開玩笑。」

  「哈哈……彼此彼此……」

  「這要是真的話,那咱這兒關的可就不是神經病了,而是零零七啊……」

  「本來就不是神經病,我剛才就想糾正你了,是精神病才對……二者是不一樣的。」

  於是乎,兩人在這愉快的氛圍下扯開了話題。

  很顯然……他們根本就沒把覺哥鍛煉的情況當回事兒。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3-17 23:39 編輯

a6830316 發表於 2016-7-20 18:10
第1174章 瘋.不.覺(九)

  之後的日子裡,封不覺乾脆放棄了那周全的掩飾工作。

  雖然在護工路過巡視時他還是會停止運動並索要飲用水,但他已不再特意換下病號服進行鍛煉了。

  反正,以他現在的體能……要完成每天的訓練指標並不算吃力,不至於像最初那幾天一樣稍微動動就汗流浹背的。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

  距離封不覺實施計劃的「那一天」……也越來越近了。

  …………

  第九十四天,晚。

  這天,是驗血的日子,也是封不覺等待了許久的……「逃跑日」。

  晚飯後兩小時,張醫生和護工大叔準時進入了病房。

  而此時的封不覺,自然是醒著的……

  他靜靜地等待著張醫生為自己量好了血壓,並非常冷靜地混過了心跳和呼吸的聽診。

  直到聽見張醫生拿出針筒的聲音時,忽然……

  躺在地上的封不覺猛然睜眼,伸腳一​​鉤,便將站一旁的護工大叔絆倒在地。

  這一瞬,護工大叔自是大吃一驚、猝不及防;而張醫生則進入了那種受到驚嚇後不知所措的狀態,一臉驚慌地退到了牆邊。

  只有封不覺……目標明確、行動奇快,他一個箭步上前,順勢撩起了被張醫生遺落在地面上的空針筒,並搶在護工大叔起身之前,一把將張醫生扥起,扣住其喉部、挾持在了自己身前。

  「別動!」控制住了場面的覺哥當即對著護工大叔發出一聲輕喝,並將手中的針筒抵在了張醫生的脖頸處。

  張醫生今年五十歲上下,其體能在同齡人中也算比較差的,跟現在的封不覺肯定比不了;再加上他現在已經快嚇尿了,指望他靠自己掙脫控制顯然是不可能的。

  「你別亂來……」護工大叔一邊說著,一邊就朝著門的方向退去。

  「你再退一步,我就殺了他。」封不覺看出了對方的意圖,立即用冰冷的語氣接了這麼一句,並將針頭稍稍扎進了張醫生的皮膚。

  「啊——啊……別!別!」下一秒,張醫生像個女人一樣尖叫起來,但他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不斷地重複著一個「別」字。

  「好好好……我不動,不動……你……你別亂來。」護工大叔也被鎮住了,他看得出來……封不覺是認真的。

  「只要你別耍花招,我是不會亂殺人的。」封不覺見對方確實不動了,便將手上的針筒往回收了一點,「現在,請你臉衝牆、貼著牆壁……慢慢移動到那邊去。」接著,覺哥便對護工大叔下達了指令。

  後者也沒有什麼選擇餘地,只能照辦。

  「我勸你不要動什麼歪腦筋……殺死一個人的方法很多,除了『注射空氣』之外,還有一些更加快速直接的法子;你們倆也知道我平時有在鍛煉了,就算不用這個針筒,我徒手殺人也很方便……」

  在對方移動的同時,封不覺仍在不斷地說著類似的話;畢竟這個房間很小,而那名護工大叔的身體也是比較壯實的,若他突然暴起撲過來,結果還真難說……因此,覺哥便利用語言攻勢吸引對方的注意力、讓其無暇思考別的事情,並持續地施加心理壓力,將對方進行反抗的念頭壓下去。

  「停下!好的,就停那兒,現在……慢慢地趴下。」待護工大叔來到了離門較遠的那個角落後,封不覺又命令道。

  「你是逃不掉的……」護工大叔一邊照做,一邊唸道,「趁還沒有造成什麼傷亡、快收手吧……」

  「感謝你的忠告。」而封不覺卻用近乎懶散的語氣應道,「可惜……我看不出收手有什麼好處,更看不出不收手會有多大的代價。」

  他說得很對,對他來說……現在收手,便意味著行動失敗,且日後將面臨更加嚴苛的拘禁條件;但繼續行動,便有可能成功;即使最後還是失敗了……其結果和收手也沒什麼區別,反正他本就是無期中的無期。

  「張醫生,為了你現在的老婆孩子、和以前的老婆孩子……我建議你好好配合我。」回應完了護工大叔後,封不覺便沉聲對自己身前的張醫生道,「萬一你死在了一個沒有任何民事賠償能力的瘋子手裡,對你的家人來說……無疑會是一次難以承受的沉痛打擊。」

  「你……你怎麼知道我……」張醫生聽到這話之後,幾乎是本能地問道。

  「我當然知道。」封不覺根本沒等他把問題問完,便接著道,「在第一次見你時,我就知道你在很久以前離過一次婚;你和前妻的孩子差不多要上大學了;你的現任妻子比你小十歲左右、你們的孩子還在上幼兒園;你刮鬍子用的是手動剃鬚刀​​、拉屎的時候不看點兒什麼不行、洗手時從不摘手錶……倒不是因為忘了,單純是懶得摘,因為你那塊歐米茄是假的……」

  隨著封不覺所說內容的增加,張醫生的神情陡變,就連趴在地上的護工大叔內心都感到了驚訝。

  很顯然,覺哥說得事情……全中。

  這種程度的推理,於封不覺而言就是基本功罷了;通過與張醫生當面接觸時的觀察,他就已經掌握了大量的訊息;再加上平日裡與護工接觸時聽到的零星對話、以及裝睡時的所聞……覺哥能說出這些來,也並不奇怪。

  「好了,我想你已經了解到我這段話裡的重點了。」接著,覺哥的忽悠就開始了,「接下來該怎麼做,你也掂量掂量……」他先是給對方算了筆賬,「病人逃跑,是國家的問題;你的小命兒丟了……就是你自己的事兒了。」然後又開始虛張聲勢,「我還年輕,就算我今天跑不掉,以後也終有一天會跑掉的……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但對你而言就不一樣了……假如你今天配合我,那麼一切都好說,我不會再與你的人生有任何交集;但如果你不識抬舉……那麼,終有一天,我會讓你、你的家人、乃至後代……付出代價。」

  他這字字句句,如一股寒流……徹入了張醫生的皮膚,並在其體內匯成了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了後者的心臟。

  「你……究竟是……什麼人?」張醫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來。

  「哼……」聞言,封不覺笑了……冷笑,「你不是看過我的報告嗎?我究竟是誰……你應該很清楚,不是嗎?」


PS:「我就是……(以下省略三百餘字)……笑望滄溟千軍破,策定乾坤算因果。無覺無懼輕生死,非鬼非神似瘋魔的封!不!覺!(背景爆炸音)」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3-17 23:42 編輯

Dark_Banish 發表於 2016-7-21 09:21
第1175章 瘋.不.覺(完)

  封不覺,順利地逃脫了。

  事情的發展比他想像中要容易得多,容易到有一種失真的感覺……

  事實上,按照覺哥原本的設想,這第一次的「越獄」,有90%的可能是會失敗的。

  因為,他目前掌握的情報……依然是太有限了。

  這三個月來,他查到的只是自己「可以接觸到」的所有訊息;但是對那些「接觸不到」的東西,他只能從旁人的隻言片語中捕捉到些許而已。

  比如「門的密碼」、「病院的完整建築結構」、「病院的地理位置」、「逃出病院的路線」、「逃出病院以後的路線」等等等等,這些訊息他並不是不想去查探,而是實在接觸不到。

  因此,封不覺想到的辦法就是……先「逃一次」,並通過這次失敗的逃亡,獲取大量有價值的情報,這樣他才能在下一次逃跑時做出更周密的計畫。

  然而,連他也沒有料到,這第一次的逃跑……居然就成功了。

  且過程簡單到難以置信……

  首先,覺哥讓護工大叔脫下外衣和褲子並丟過來,後者照做了。

  然後,封不覺讓張醫生保持跪姿,並在保持著對其威脅的狀況下快速給自己換上了護工制服(如果各位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可思議,我提醒一下……別忘了覺哥這些日子裡已經練成了衛生紙換衣大法)。

  接著,他便挾持著張醫生,一同來到了裝有監控的走廊中,並且把護工大叔鎖在了自己的病房裡。

  再然後,覺哥就遛著張醫生,快步穿過了幾條走廊,通過了一扇需要刷卡才能通過的大門(護工大叔別在胸口的通行卡也已經被覺哥拿走了),隨後就到了公共區域。

  至此,都沒有人發現任何的異常;因為兩名夜班保安一個在休息室裡打瞌睡、另一個則在監控室裡打瞌睡……

  來到公共區域之後,封不覺稍微看了下樓層示意圖,便脅迫著張醫生把自己帶到了更衣室;他在那裡順了一套便服、還順走了所有能用的財物。

  最後,他就和張醫生一起來到了停車場,並要脅後者開車帶他離開這個精神病院。

  事到如今,張醫生也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他就這麼載著覺哥從停車場往外開。

  在通過大門時,門衛只是待在門衛室裡往外掃了一眼,看清了車子的駕駛座上坐得是張醫生本人,便打開路閘放行了。

  本來嘛……這地方也不是監獄,也沒有規定說在這裡工作的人員絕對不能外出的;所以,門衛一看是醫生自己在開車,自然也不會多問。

  於是,躲在副駕駛座上的覺哥……就這麼毫無阻滯、無驚無險地離開了白砂精神病院。

  一切,都顯得波瀾不驚。

  順利得讓人不安,簡單得讓人乏味。

  但,卻是合情合理……

  坐在車上的封不覺,回想起整件事來,他的感覺就好比……在一篇懸念重重、精彩絕倫的偵探小說末尾,看到了一個類似「前科犯衝動作案,搶劫後殺人逃逸」的結局。

  而這……就是「現實」。

  也許在某些時候,現實會比小說更離奇,但在99%的情況下……現實確是一台冷酷而乏味的機器。

  現實中是沒有那麼多密室殺人案件的,絕大多數案件都是手法拙劣的衝動犯罪。

  現實中是沒有那麼多在無聊的崗位上仍然盡忠職守的人的,有的只是一群想著拿工資混日子、無論到了哪個階層都對生活感到不滿的可憐蟲。

  現實中也沒有那麼多的龍傲天和瑪麗蘇,世間充斥的只是無數庸庸碌碌卻又自命不凡的卑鄙之人。

  現實中……更沒有那麼多的巧合、緣分、奇跡……

  現實中……有的只是「現實」。

  人類創造幻想,在幻想中放縱遨遊,皆因現實中有著太多無奈,它冰冷、悲哀……讓人舉步維艱。

  但,這個世界需要現實。

  冥冥之中,自有一杆天秤,而在其兩端——光明與黑暗並存,無限(空間)與永恆(時間)並存,幻想與現實……也必須並存。

  人不能只活在幻想之中,以虛無之夢想為藉口,虛度光陰、自欺欺人。

  人亦不能沒有幻想,否則即為行屍走肉,生死無異。

  思緒延展,念及此處……

  封不覺茅塞頓開,眼神一變。

  「我明白了……」他的口中喃喃念道,「這裡……的確是『現實』,一個『現實的世界』,而我……不屬於這裡。」

  呼——

  這一瞬,覺哥耳畔忽地想起了一聲風嘯。

  緊接著,他的雙眼便被一陣刺目的白光所蒙蔽。

  待其重新睜眼時,他發現……自己已然坐在了一張舒適的沙發椅上。

  精神病院、汽車、黑夜、車窗外的一切……都似是一場夢境,從來不曾發生過、也從來不曾存在過。

  此刻,他的周圍光影旖旎、思如霧潮、時空交錯……一派幻境之象。

  雖然看起來變化很大,但封不覺依然可以感覺到,這裡……是他的思維殿堂。

  「呵……」他望了眼四周的情景,乾笑一聲,「這倒怪了……我記得這兒總共有七個人來著。」

  「你是指這群人嗎?」下一秒,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眨眼之間,封不覺的面前,出現了另一個自己,同時,在他那張沙發椅周圍的地上,還出現了五具屍體——那是五個穿著紫色長西裝的……封不覺。

  「HO~」覺哥看著眼前那個尚且活著的自己,言道:「這又是什麼情況?你把他們都殺了?」

  「不。」另一個封不覺回道,「是你……把他們都殺了。」

  「是嗎?」封不覺問道。

  「是的。」另一個封不覺回答。

  「那我現在是不是該把你也殺了?」封不覺又問道。

  「你以為你到這裡來是幹嘛的?」另一個封不覺笑著反問。

  「那麼……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封不覺再道。

  「殺了我,你就全都明白了……」另一個封不覺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往虛空中一抓,即刻握住了一把西式廚刀,「你會明白……是你自己把自己關在了籠子裡……」他拿著廚刀,朝覺哥走去,「你會明白……是你創造了我們六個,來看管你……」他將刀柄送到了覺哥手中、單膝跪地,並讓刀尖抵住了自己的喉嚨,「你也終會明白……那被你自己所埋葬的、遺忘的……真理。」

  言畢,他便抓著封不覺的手,用力一扯……

  同一時刻,封不覺的手,亦感受到了鮮血的溫暖。

  沉默片刻後,覺哥看了眼地上的六具屍體,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鮮血。

  接著,他忽地露出了一個邪惡的、卻又十分迷人的……微笑。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3-17 23:44 編輯

Dark_Banish 發表於 2016-7-22 14:06
第1176章 宇超聯-起源(七)

  隨著那股巨大牽引力的再度出現,封不覺又回到了位於澤迪星系的那個太空基地中。

  會議室內的景象,和他「離開」前完全一致。

  「歡迎你回來,封不覺。」黑洞女王的聲音即刻響起。

  「呵……」封不覺笑著應道,「不知您這句『回來』,是指『回到此地』,還是指另一種意義上的『歸來』呢……」

  「二者兼有。」黑洞女王回道。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會成功?」封不覺又道。

  「於我而言,沒有什麼『開始』,也沒有『結束』……知道,就是知道。」黑洞女王接道,「現在正和你說話的我,五十年後與你素未謀面的我……在記憶上並無差別;因為我這樣的存在,是不會被這個維度中的『時間』所約束的。」

  「哦……」覺哥很快理解了對方的意思,並順著這話道:「總而言之……無論在我所理解的『過去』、『現在』或『未來』……只要是我在這個宇宙裡的所作所為,你全都知道;而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我將會在此找回『第七個我』,或者說……原本的、唯一的我】這件事」

  「是的。」黑洞女王回答。

  「唉……」封不覺攤開雙手,搖了搖頭,「和你們這些超維度的『神』打交道還真是讓人感到不快呢。」

  「因為我們總是讓你們產生一種『明明知道卻又故意不把事情提前告知你們』的錯覺?」黑洞女王接道。

  封不覺沒有是或否來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應道:「我心中的答案,和我會說出來的答案……即我此刻正在說的這句話,你也全都知道不是嗎?」

  「既然你已理解了『真理』,那我們也不必再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了。」黑洞女王說道,「接下來,至少在人前……我們還是儘量用本維度的生命體對時間和事物的理解與認知方式來交談吧。」

  …………

  二十分鐘後,宇超聯全體英雄,再加上封不覺和本部……總計十二「人」,一同踏上了前往爆破星的旅途。

  雖說覺哥此前經歷了九十多天的「現實世界」之旅,但在這邊,他離開的時間連九秒鐘都不到,所以……討伐癲癲博士的行動,依然在進行之中。

  「我說……公園俠。」待飛船進入穩定的航行狀態之時,封不覺便沖著與自己鄰座的本部說道:「能不能把天罡地煞匣再給我看一下?」

  「啊?」本部聞言,也沒多想,就答應道:「哦……行啊。」

  他是沒什麼好多想的,畢竟這個匣子本就是由覺哥所解,若是沒人家幫忙……他到現在還在瞎練匣子外層的東西呢。

  數秒後,本部就從自己喉部的儲物空間裡掏出了那個匣子,遞給了覺哥。

  封不覺把東西接過來,當即就將其打開,開始端詳「匣板」上的文字……

  雖然覺哥在之前解鎖匣子時已經看過裡面的內容了,但「此時的他」再去看……便從中瞧出了不同的意味。

  「嗯……」封不覺邊看邊在心中念道,「這個『旁門大仙』,無疑是一位非常厲害的時空旅行者……從他留在『藏鈴鎮』的事蹟推斷,當時的他,修為還不是很高;但在給本部的祖先贈匣時,他顯然已經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先前的我,還沒有達到完全解讀天罡地煞匣內訊息的境界……但如今一瞧,此匣中的文字看似有限,實際上卻記載著海量的訊息;除了九門似武似玄的功法之外,還有很多他對以前修習過的功法的批註和補遺……確可說是無價之寶啊……」

  他邊想邊看,忽然……有一條訊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誒?什麼情況……」封不覺將目光停在了那條訊息上,喃喃念道:「【天地逆轉神訣】加【三花聚頂神功】可以逆轉時空?」

  坐在他旁邊的本部這會兒可是睜大了眼睛看著、豎起了耳朵聽著的,他一聽見那兩門武功的名稱,立刻就興奮地插嘴道:「怎麼了?什麼天地逆轉?三花聚頂?你從中悟出什麼上乘武功了嗎?」

  「不是……只是看到了一些有趣的情報。」封不覺接道。

  「什麼情報啊?你跟我說說唄。」本部肯定也已經看過匣中的內容了,可是他能看懂的部分十分有限,一聽說覺哥能懂,他自然要趁機多請教幾句。

  封不覺也知道,以本部的境界,恐怕一輩子也參不透個中的奧秘,於是,他思索片刻,接道:「我就跟你說實話吧……」

  此後的五分鐘裡,封不覺將這個匣子的事情,以及他對那位「旁門大仙」的瞭解全都跟本部說了一遍;並明確地告訴本部——這匣子裡的內容,憑你自己……能解讀的內容是很有限的。

  本部聽到此處,心裡覺著……「這小子是不是想忽悠我,讓我覺得這東西拿在手裡也沒用,乾脆讓給他算了?或者是……用什麼不值當的東西來跟我做交易?」

  他的推測的確是挺靠譜的,不過這次……覺哥還真沒打算忽悠人。

  「聽我說了這些,你大概覺得,我想把你這匣子騙走是吧?」覺哥把話說完後,很快就接上了一句,道破了本部的心事。

  「嗯……沒錯。」本部也不否認,不是他沒有城府,而是他對覺哥的智商和情商很有信心,自覺否認也沒有意義。

  「呵……」封不覺笑了笑,「那我提個建議,你且聽聽。」

  「可以。」本部應道。

  「匣子,我不要,你可以留著、並且繼續世世代代地往下傳。」封不覺道,「我呢……就做一件事——翻譯匣內的訊息。」

  「哦?」本部疑道,「翻譯?」

  「是啊,翻譯。」封不覺道,「反正你自己也解讀不了,不妨讓我來幫你解讀。我會把匣內所記載的所有訊息翻成你能看懂和理解的完整版本,交給你。」他頓了頓,「當然了,在翻譯的過程中,我也不可避免地會把那些內容記下……學走這些絕學,而這,就是我替你翻譯的報酬了。」

  「也就是說……」本部也不傻,很快就把賬算清楚了,「我得在『什麼也練不成』,和『跟你分享絕學』之間做個選擇是嗎?」

  「你也有其他的選擇……」封不覺回道,「比如……自己一個人慢慢參悟,或者……交給某個你更加信任的、能夠解讀這些訊息的人去翻譯。」

  「哈哈哈……」本部笑了起來,「我想……你已經知道我的選擇了是嗎?」

  「然也。」封不覺說著,將匣子遞還給了本部。

  「那就說定了。」達成這個協議,本部其實是很開心的,他笑著說道:「等我們回去之後,就可以一起愉快的練武啦!哈哈哈……」

  …………

  話分兩頭,再看癲癲博士這邊。

  在宇超聯剛開完會的那會兒,博士已經成功入侵了爆破星上的某個秘密實驗室。

  這地方本來就是博士年輕時建立的,再加上他現在的能力……要入侵進去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才幾分鐘的工夫,癲癲博士便突破了所有的安全系統,順利地來到了百雷斯•癲……也就是他自己……正在工作的那個房間。

  叱——

  電子門開啟的聲音很明顯,但那並沒有打擾到正在全神貫注地查看著實驗數據的百雷斯•癲。

  癲癲博士一步步靠近了過去的自己,並在走到其身後時,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誰啊?」百雷斯用非常暴躁的語氣應了一聲,並回頭道:「我不是說了不要進來打……擾……」

  他剛把臉轉過來,癲癲博士就通過一股從腕部噴出的催眠氣體將其弄暈了。

  「嗯……」癲癲博士望著瞬間暈倒在地的百雷斯•癲,不由得露出了一個十分微妙的表情。

  即使是他這樣的人,也不可能事先就想好……「將過去的自己弄暈在地」之後,應該擺出怎麼樣的表情來。

  「到此為止!」就在博士準備彎腰把自己扛起來的時候,忽然……從他身後傳來一聲厲喝。

  癲癲博士回頭望去,但見……房間的門口,出現了一個身著藍色緊身衣的男人。

  「爆破星的守護者——剛力俠,在此!」

  剛力俠人如其名,很剛、很力、很俠……

  他是一名非常典型的老派超級英雄,性格耿直、剛正不阿;其能力也是很直接的肉體強化系,戰鬥風格以正面角力為主、從不做背後偷襲的舉動。非但如此,他在動手之前還要報上名號,並且給對方投降的機會。

  「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破壞空間站、殺害眾多無辜群眾的舉動,已是嚴重的犯罪行為!」剛力俠擺著威風凜凜的站姿,指著癲癲博士道,「現在,請你離開地上的百雷斯•癲博士,乖乖束手就擒,否則……你將……」

  「『……將遭到我剛力俠無情的制裁』。」癲癲博士打斷了對方,並將其尚未說完的臺詞給說完了,隨後,他又笑著接道:「呵……考茲……時隔多年,我還真有些懷念你的陳詞濫調了。」

  「什麼?」這一瞬,剛力俠表現出了明顯的驚訝。

  的確,他的名字就叫「考茲」,可是……他的身份是保密的,就算有那麼幾人知道真相,也絕對不包括眼前的這個陌生人。

  「很意外對嗎?」癲癲博士接道,「但在我看來……你我的這次相遇,與其說是『意外』,不如說是『諷刺』啊。」

  他說得很對,這一幕,實在是太諷刺了;因為……在未來,剛力俠和癲癲博士兩人是眾所周知的宿敵。

  當然了,現在的他們,還不是那種關係;在這個時間點上,剛力俠還是爆破星上一名剛崛起的新英雄,而是百雷斯•癲也還是一名正經的科學家。

  而在數年後,當百雷斯以「癲癲博士」之名成為超級罪犯時,也正好是剛力俠登記成為宇超聯的第一批星球級英雄之時。

  從那時起,兩人之間便展開了一場長達三十年的鬥爭;期間,剛力俠破壞了許多由癲癲博士策劃的大陰謀,甚至成功逮捕了他幾次;而癲癲博士也讓剛力俠吃了不少苦頭,並且成功越獄了幾次。

  雖然在這場鬥爭的第一年,癲癲博士就已經識破了剛力俠的身份,但是,他從來沒有利用過這點;他沒有去騷擾「考茲」的家人、朋友,也沒有干涉對方的生活……因為癲癲博士認為剛力俠是一個可敬的對手。

  直到……二十年前的那一天。

  剛力俠死去了。

  殺死他的,並不是癲癲博士,而是一個來自其他星球的超級罪犯。

  那名罪犯並不算很強,但是他的能力使他可以很容易地識破英雄的身份;於是……他綁架了考茲的家人,並以此為要脅,輕而易舉地殺死了剛力俠。

  得知了此事的癲癲博士在三個宇宙周內便找到了那名超級罪犯,將其撕成了碎片。

  從那以後,癲癲博士就變了……

  他放棄了所有的原則,尤其對「英雄」的理念嗤之以鼻;就像他在暖洋星上對封不覺所說——背負著英雄之名的人,在他看來是最好對付的。

  「行了……考茲,我不想和你糾纏,快點兒讓開。」癲癲博士見對方有點愣神,便接道:「別逼我動手……」

  「那不可能!」稍稍愣了兩秒後,剛力俠便恢復了氣勢,「就算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會動搖的!」

  「是嗎……」癲癲博士念叨了一句,然後,他便向著對方抬起一手,輕輕一握。

  嘭——

  下一秒,星球級戰力的剛力俠,其身體竟然就這麼炸裂了。

  四散爆濺的血漿宣告著他的生命已經終結,不可能還有得救……

  「我已不是你認識的那個男人了,考茲……」癲癲博士收回了手,神情複雜地垂目念道:「無論是實力上,還是心智上……」他深呼吸了一次,再道:「既然你註定要死在那條名為『英雄』的道路上……與其在一個無名宵小的手中憋屈地死去,不如……由我這未來的宇宙霸主……親手送你上路。」



PS3:天罡地煞匣可以穿越時空?那是月光寶盒吧!?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3-17 23:49 編輯

Dark_Banish 發表於 2016-7-22 23:59
第1177章 宇超聯-起源(八)

  經過了一段頗為冗長的遷躍旅行,英雄們乘坐的「錫粉號」飛船順利來到了爆破星宙域。

  因為是英雄,所以他們不可能像癲癲博士那樣什麼招呼都不打就往人家星球上突;他們得先與爆破星的行星防衛部取得聯絡、獲得登陸的授權才行。

  若是在五十年後,「登星」根本就不叫事兒;只要報上「宇超聯」的大名,並驗證一下身份,英雄們便可以在任何一個與宇超聯建立過外交關係的星球上登陸。

  但現在……如前文所說,他們還是個秘密組織,沒人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

  好在,錫粉號上的這幾位英雄大部分都挺有名的,尤其是錫箔紙俠……簡直是超級英雄界的super star,以他的知名度,只要表明了身份和來意,絕大多數星球都會給他放行的。

  「呼叫爆破星,重複……呼叫爆破星……這裡錫粉號飛船,請求在你的星球著陸,聽到請回答……」

  當飛船來到爆破星外的軌道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屎星隊長便拿起通訊裝置開始了呼叫。可是……他在那兒喊了整整五分鐘,爆破星方面卻完全沒有回應。

  「奇怪了……請求登星的呼叫怎麼會沒人回應呢?」屎星隊長念道,「難道是我們飛船上的通訊系統出了什麼問題?」

  「不可能。」隊長話音未落,坐在其後方幾米之外的蛤蟆俠便立即用低沉的嗓音接了這三個字。

  「呵呵……」聞言,正在駕駛座兒上的錫箔紙俠輕笑了一聲,「隊長,咱們的通訊系統可是蛤蟆俠做的,那故障率基本是零啊……與其猜是我們的系統出了問題,不如說是爆破星的……」

  話說到這兒,他自己就愣住了。

  因為……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其心中隱隱升騰。

  嘀——嘀——

  就在此時,飛船中的警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警告,發現高能量反應,】

  【預計為星域級鐳射打擊武器。】

  【能量源坐標X-5,Y-45,Z-568425。】

  【我艦已被四種瞄準系統同時鎖定。】

  【規避成功率3.51%】

  【完全防禦率0.08%】

  【建議將全部能量轉移至飛船防護罩,或在十五秒內棄船……】

  警報系統的語音在船艙中回蕩著。

  而語音的內容似乎在宣示:十多秒後,這艘「錫粉號」飛船就要在真正意義上變成粉了。

  此時,船上的十二人全都坐在一個艙裡,他們自然也都聽見了這廣播。

  不過,那十位宇超聯英雄的反應……卻是出人意料得淡定。

  「唉……」錫箔紙俠只是擺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回頭言道:「夥計們……看來咱們要到外太空去轉轉了。」

  想必各位也看出來了……這一船人,根本就不怕什麼星域級鐳射武器的打擊……

  他們每個人都具備著承受這種攻擊的戰力,且擁有在外太空生存的能力,所以……無所謂。

  「撲克俠、公園俠。」下一秒,屎星隊長便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快速離開座位,朝著坐在角落裡的覺哥和本部走去,「你們別擔心,我會保護好你們的。」

  「對了,撲克俠和我一樣是地球人。」這時,一旁的永恆博士高聲提醒道,「除了阻擋衝擊之外,壓力變化和氧氣的問題……也請各位幫忙照顧一下。」

  「好的,壓力方面也由我來解決。」屎星隊長立即接道。

  「真沒辦法……那氧氣的問題就交給我吧。」接著,毒俠也用懶洋洋的語氣接了一句。

  就在他們說這幾句話的工夫,爆破星上的那台高能量防禦武器已然發動了攻擊。

  霎時,一道巨大的光束便以鯨吞之勢呼嘯而來。

  前文也提到過……爆破星的軍工科技非常先進;而眼前的這種光束炮,是他們為了能一擊幹掉諾亞級的星際母艦而設計建造的……

  用這樣的武器來打錫粉號這種級別的飛船,簡直就好比大炮打蚊子……只要能命中,鐵定會把目標崩得灰飛煙滅。

  衝擊到來的刹那,英雄們也都各出奇能……準備迎擊。

  錫箔紙俠和蛤蟆俠都已把自身戰甲的防禦功率調到了最大;永恆博士也已然給自己套上了一個能覆蓋全身的魔法護盾。

  差勁先生將身體抱成了一團;千眼俠閉上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眼睛……

  而屎星隊長和毒俠……他們雙雙來到了覺哥和本部的旁邊,前者開啟了他的能力——【絕對便秘領域】,將四人都罩在了其中,後者則在用自身的控毒能力製造著氧氣。

  最後,比較奇葩的是萬蟲王和幸運俠這二位……他們倆都坐在原位,根本沒動。儼然是一副「攻擊什麼的隨便來,我就躺這兒看看自己會不會死」的樣子。

  「各位,不必那麼麻煩……」

  然而,誰也沒想到,就在這一刻,向來沉默寡言的黑洞女王,竟用十分平靜的語氣說道。

  「像這樣的攻擊……」

  其實在她說出「不必」這兩個字的同時,飛船就已經被光束命中了。不過,船上的眾人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衝擊和震動。

  假如此刻有人在飛船外面,便可看到……在光束命中的一瞬間,錫粉號自帶的防護罩外,又出現了一層半透明的黑色防護罩。而那……自然是黑洞女王的施為。

  「……由我擋住即可。」

  當黑洞女王這後半句話出口之時,鐳射炮的攻擊已進入衰退期,數秒後……便漸漸停了下來。

  【能量反應消失。】

  【正在檢測損傷率……】

  【飛船損傷率……0%】

  【防護罩剩餘能量……91%】

  船艙中的語音提示宣告了攻擊的結果,也讓英雄們露出了各異的神色。

  「我說……女王大人……」片刻的沉默後,率先開口的是幸運俠,「你要不要每次都這麼玩兒啊……」他用半開玩笑的口吻道,「下回你準備在最後關頭拯救世界時,儘量提前跟我們說一聲嘛。」

  「我本來連招呼都不想打的。」黑洞女王回道,「但我擔心那樣會使你們對發生的狀況感到深深的費解,然後再浪費時間去進行討論。」

  「呵……呵呵……」幸運俠乾笑了兩聲,不知該如何接話。

  「好了好了……」此時,封不覺立馬站出來,把話題從黑洞女王的身上引開,「反正現在飛船沒毀、也沒有人員傷亡,這都是好事,咱們趕緊登星吧。」

  「還登星?」一旁的千眼俠聞言,順勢接道:「人家都發動這種規模的防禦武器了,說明這其中肯定有很大的誤會啊,若我們再強行登星,沒準會被認為是宣戰信號的。」

  「呵……哪兒有什麼誤會啊。」封不覺卻是笑道,「剛才的那一發鐳射,像是在誤會的前提下發動的嗎?」

  「他說得對。」覺哥話音未落,蛤蟆俠便在第一時間附和道,「這絕對不是什麼誤會……」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凝重,「我們恐怕已經來晚了……得趕快降落才行。」

  「各位,我已經切了手動駕駛模式,預計三分鐘後著陸。」一秒後,錫箔紙俠也接了一句;事實上,早在這幾位對話之前,錫箔紙俠就已經著手在做登星準備了。

  很顯然,作為宇超聯的兩大智商擔當,蛤蟆俠和錫箔紙俠對局勢的分析能力也都不比覺哥差;就「通訊無人應答」和「無任何警告的前提下直接發動遠超標準的突然襲擊」這兩件事,已足夠他們推理出爆破星上的狀況。

  首先,作為一個加入了銀河聯邦的、文明程度很高的星球,「星域通訊無人應答」這種事是不可能的……

  同理,在不發佈任何警告訊息的情況下向周圍的飛船發動攻擊也是不可能的……

  還有,最明顯的一個疑點……對方打一艘中型飛船,為什麼要用上威力巨大的星域級鐳射打擊武器呢?這就說明……對方真正要破壞的並不是飛船,而是乘在飛船上的那些、比飛船本身更難破壞的英雄。

  綜上所述,下達攻擊指令的絕對不是爆破星政府,而是……

  …………

  同一時刻,爆破星,外太空觀測防衛局。

  「果然不行啊……」癲癲博士看著螢幕上那正在移動的光點,若有所思地念道:「他們的飛船再怎麼先進也是不可能硬扛這次攻擊的,所以……是某位英雄用能力擋住了這次攻擊嗎……」

  此刻,這整個防衛局的基地裡,已經只剩下癲癲博士一個人了。

  原本駐紮在這裡的路面防衛部隊在與博士接觸後的十分鐘內便遭到了全殲,還有幾名趕到現場來的英雄也被他給輕鬆KO;至於基地裡的工作人員……除了少數人被戰鬥波及而身亡,其他大部分人都已在疏散警報響起後從地下通道逃走。

  當然了,癲癲博士也不需要那些人員,他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控制這整個基地……

  「照這個趨勢來看,就算對他們的著陸地點投擲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也沒什麼意義……」數秒後,博士將自己那條插在設備裡的機械臂(他就是用這種方法連通基地的電腦的)拔了出來,念道:「而且……那些傢伙的著陸點好像就在……」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過頭,通過指揮塔一側的落地窗朝外看去。

  就在這時……一艘飛船從高空俯衝而下,並貼著這座指揮中心的塔樓邊緣來了個空中漂移。

  緊接著,但聞「哐啷啷」一片震響,強勁的氣流將癲癲博士面前的玻璃轟然震碎。

  同一秒,數道人影竟直接從飛船後方的貨艙艙門中飛躍而出,跳進了博士所在的指揮中心大廳內。

  「我說……」毒俠第一個落地,剛一站定,他便抬頭冷冷說道:「弄死他也沒關係是嗎?」

  「無妨。」緊隨其後的蛤蟆俠接道,「但你要小心,對方來自未來,很可能對我們的情況瞭如指……」

  叱——

  蛤蟆俠的話還沒說完,毒俠已是身形一閃,出現在了癲癲博士的身前。

  「你好像對自己的老鄉不怎麼客氣啊……」毒俠現身後,瞪著博士,神情獰然地言道。

  他會這麼說,是因為他在飛船上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這個基地周圍的停機坪上遍是交通/作戰工具的殘骸、以及士兵的屍體。

  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實死在這裡的人,還不是全部;早在他們尚未抵達爆破星之前,癲癲博士就已經通過這個基地內的網路駭掉了整個星球的軍隊系統,並利用爆破星自己的軍備毀掉了位於星球各處的一百多個政府辦公大樓。

  此時的爆破星,已然陷入了真正意義上的「無政府狀態」……

  「你好像很憤怒啊……」癲癲博士面對毒俠這位宇宙級英雄(雖然這個時候還沒有設定這些等級,但若要算的話,目前宇超聯的十人全部都是宇宙級),仍是鎮定自若,「但你這憤怒的來由是什麼呢?是因為一群陌生人的死亡?還是基於某種被你稱之為『正義感』的錯覺呢?」

  噗——

  回應癲癲博士的不是語言,而是攻擊。

  說時遲那時快,毒俠的右手前臂幾乎在眨眼之間便化為了一道利刃,刺入了癲癲博士的胸膛。

  「哼……意料之中……且單純到讓我覺得可悲的攻擊。」可癲癲博士絲毫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連語氣都沒有半分變化,「你的能力能輕易滅掉整個星球表面的生物,但你卻選擇了這種冷兵器時代的原始人都會用的攻擊手段。」

  「那你可以試試……自己能不能從這種手段中活下來。」毒俠應這句話時,忽有一股白煙從博士的傷口處冒了出來。

  「呵……」見狀,癲癲博士笑了,「原來如此……先將手臂化作利刃插入我的軀幹,再從前臂上分泌出腐蝕性極強的毒汁對我進行破壞。」

  「是啊……考慮到你這傢伙很可能已經把身體改造成了不會產生任何生理性中毒反應的狀態……」毒俠接道,「從物理上把你溶解掉是個不錯的選擇。」

  「嗯,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癲癲博士點點頭,「但你最好看清楚一點……現在是誰在溶解誰?」


PS:不愧是黑洞女王,一個人就可以抗住四個巨炮的攻擊。 本帖最後由 Dark_Banish 於 2016-7-23 00:09 編輯

MK2LO 發表於 2016-7-24 21:01
第1178章 宇超聯-起源(九)

  毒俠是很強的,這點毋庸置疑。

  首先,他的基本能力就已堪稱逆天,即「用身體製造『毒』的能力」。

  毒俠可以隨時隨地、隨心所欲地生成出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新毒素,且其毒性、效果……皆由他本人決定。

  舉例來講,他可以製造出一種只針對人類的毒,這種毒對其它一切的動植物都無害,但是人類一接觸到就會死。

  當然了,他也可以將這種毒設定為剛接觸到時不會死,但是過段時間必死無疑、且具有很強的感染力和傳播力;他甚至可以製造出無法被人體代謝出去的長期寄生型毒素,藉此感染、並讓整個星球的人類產生變異。

  又比如……他還可以製造出一種只針對某一個人的毒素,然後在那個人大致的所在區域釋放一次大規模的毒爆,而結果,只有這一個人會中毒,周圍的其他生物都不會有事。

  總之,發作時間、毒發時的痛苦程度、死亡的過程、死後的狀態等等……所有由毒素而造成的生理變化的細節,毒俠全都可以控制。

  最關鍵的是……全宇宙都找不出能夠解除他所製造的毒的解毒劑,只有他自己的身體可以製造出解毒的元素來。

  看到這裡各位應該也都想到了……這貨如果是個超級罪犯,或者某天腦子一熱準備反叛宇超聯,恐怕整個宇超聯的英雄在一個宇宙週內就會被他殺掉九成。

  以上,還只是他的「基本能力」而已。

  毒俠的能力還有很多其它的運用方法,比方說他在飛船上曾打算用身體來製造「氧氣」,這就是一種經過研發後的高階運用。

  同理,他還可以製造出很多其它的元素……像什麼腐蝕性物質,超高溫或超低溫的毒液,都是信手拈來。

  另外,他的毒不僅可以用來殺人,也可以用來治療別人,甚至是治好一些醫學上無法消滅的疾病。

  最後……在「體術」這一塊,毒俠同樣也很強。

  他的身體在常態下的基本能力就和星球級的肉搏系英雄(如剛力俠)差不多,且還能在一定程度上變形……化為由有毒的固體材料組成的、堅硬無比的兵器。

  更誇張的是,他幾乎不會被任何形式的攻擊所殺死,即使你將其撕成碎片、榨成汁液、投入岩漿、乃至蒸發成氣態……他還是可以復原。

  這……就是宇宙級英雄。

  而像他這麼離譜的傢伙,還有九個……

  …………

  「嗯?這個是……」毒俠低頭看去,發現自己那條化為利刃的前臂已經消失了;這時他才意識到,化為白煙的不是癲癲博士的身體,而是自己的手……

  「如果我告訴你,我早已在身體裡埋下了一種可以置你於死地的『毒』,想必你也不會相信對吧?」癲癲博士接道。

  「哼……你這種方法,以前你也有人試過……」毒俠冷哼了一聲,並立即催動自己的毒素分泌能力,試圖重新讓胳膊復原。

  然而,就在這一瞬,他剩下那半截手臂……也消失了。

  「什麼?」這一下,毒俠終於露出了一絲驚異之色,「這怎麼可能……」

  「作為生物而言,你很強……我費了很多精力才找出了殺死你的方法……」癲癲博士平靜地說道,「在未來,我收集了數百種由你製造的、且仍舊留存於世的毒素樣本;在做了大量的實驗後,我終於成功地甄別並追溯還原出了你的DNA序列……」

  他的話說到一半,毒俠的半個軀幹都已經消失了。

  「別再嘗試自癒了!會產生反效果的!」這一瞬,蛤蟆俠看出了問題所在,他當即暴喝出聲,上前將毒俠拉了回來,「別亂動!交給我。」

  說話間,蛤蟆俠已從自己的腰帶上取下了一根試管,將其置入了自己臂甲上的注射槽內,又順勢注入了毒俠的體內。

  與此同時,與他們倆一同跳下飛機的差勁先生和千眼俠也已閃身護在了兩名同伴身前,與癲癲博士對峙起來。

  「這就是生物的脆弱之處啊……」而癲癲博士卻是絲毫沒有乘勝追擊的意思,他悠然自得地站在原地,唸道,「除非是『宇宙神』級別的存在,否則……終將被名為『科學』的偽真理所擊潰……這是維度的限制,也是『生物』這種存在無可奈何的極限。」

  「混帳……快把解毒劑交出來。」差勁先生和毒俠的私交不錯,而且他的脾氣也不太好,他沒有理會癲癲博士那些神神叨叨的說辭,只是厲聲威嚇了一句。

  「我可沒有準備那種東西。」癲癲博士回道,「當毒俠把手插入我的胸膛時,他等於是宣告了自己的死亡……」他說著,還歪過頭朝著遠處的蛤蟆俠看了一眼,「縱然蛤蟆俠給他注射了『生命凝滯劑』,也不會改變結果的……他只是稍稍延後了毒俠的死亡時間罷了。」

  「你這個……」差勁先生聽到這兒,火氣上頭,眼瞅著就要撲上去。

  「別衝動!」但蛤蟆俠卻用一聲暴喝制止了他,「既然他連對付的毒俠的方案都能準備好,那肯定也準備了算計我們其他人的方法……我們若是大意的話,毒俠就是前車之鑒!」

  他說得沒錯,癲癲博士在穿越之前,自然已經想好了與這個時代的宇超聯最高委員會進行周旋的辦法,否則他根本就不會來。

  「切……那你說該怎麼辦?」差勁先生言道。

  「你最大的弱點是什麼?」蛤蟆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過來問了一句。

  「我……」差勁先生被他一提醒,當即神色一變。

  「你最大的弱點是什麼,他就會針對那弱點展開攻擊;什麼樣的方式能最高效地殺死你,他就會用什麼方式……」蛤蟆俠一邊說著,一邊已扛起了毒俠、並朝身後的窗口退去,「我得把毒俠送回飛船去,你們先把他拖住……切記我的話,絶對不要大意、也不要抱有一絲一毫的僥倖心理……眼前對手比我們想像中要可怕得多。」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3-17 23:55 編輯

MK2LO 發表於 2016-7-24 21:03
第1179章 宇超聯-起源(十)

  另一方面,錫粉號飛船。

  此時,錫箔紙俠讓飛船懸浮在了空中,靜觀其變。

  在宇超聯的其他幾位英雄(不包括黑洞女王、覺哥和本部)看來,跳下去的那四個人毀掉半個宇宙都沒問題,要解決一個區區的爆破星人……估計花不了幾分鐘。

  然而,他們等來的卻是……

  「打開艙門,我要上來。」通訊器中,忽然傳來蛤蟆俠的喊聲,「快點兒!毒俠快不行了!」

  「什麼?」副駕駛席上的屎星隊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確定是毒俠嗎?」

  「少廢話!開艙門。」蛤蟆俠用他的語氣和措辭讓飛船上的人立刻認清了兩件事——其一,這不是開玩笑;其二,事情比想像中嚴重得多。

  大約一分鐘後,蛤蟆俠重新出現在了船艙裡。

  「毒俠他怎麼樣了?」見他進來,幸運俠立即湊上前來關切地問道。

  「他中了專門針對其DNA的毒素,身體正在自我瓦解……」蛤蟆俠的回答很有效率,兩句話就把事情講清楚了,「我已經把他放到『腔』裡去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面露訝異之色。

  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很難相信毒俠竟然會被「毒」所擊敗;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蛤蟆俠所說的「腔」,並不是醫療艙之類的東西,而是一種特殊的「囚禁裝置」。

  這種裝置,是專門用來囚禁一些「極難被囚禁的超級罪犯」的,譬如說……會瞬間移動的犯人、身體可以穿透物質的犯人、具備分子級操控力的犯人等等;這些罪犯只要意識還清醒,就能輕易地從任何常規的監獄中逃跑。

  因此,蛤蟆俠和錫箔紙俠就共同設計出了這種名為「腔」的設備。

  腔的外形就像一個巨大的鴕鳥蛋,其內部始終存在著一個不適用弦理論的異空間;當蛋體被關閉時,被關在內部的生物無論使用何種手段進行移動,都只會將那個異空間撐大,但無法改變自己在這個維度中的實際位置。

  另外,被關在「腔」內的生物,其身體的性質、狀態等因素幾乎不會發生改變,也就是說……時間流逝所造成的影響也近乎停止。

  眼下,蛤蟆俠把毒俠放進腔裡,也實屬無奈之舉……因為他知道,光用『生命凝滯劑』是拖不了多久的;而正常的醫療手段……也無法停止或逆轉毒俠的身體那自我崩潰的過程。

  所以,剩下唯一的手段……就是先把他放進腔裡,在想到辦法之前儘可能地爭取更多的時間。

  「居然……這麼嚴重嗎?」數秒後,錫箔紙俠稍微思索了一下,便猜到了前因後果,他也不禁面露凝重之色地問道。

  「對。」此時,蛤蟆俠那面具下的表情也不太好看,「那個癲癲博士……做到了我們倆無法做到的事情……」

  「喂喂……這話是什麼意思?」幸運俠的反應很快,他立馬從這個話裡聽出了一些奇怪的訊息。

  「意思就是,我們也研究過如何殺死毒俠。」蛤蟆俠回道。

  「你說什麼?」幸運俠一聽這話就炸毛了,他當即站到了蛤蟆俠跟前,憤然質問道。

  「我想我沒必要把剛剛說完的話重複一遍。」蛤蟆俠道,「如果你無法理解或接受的我的做法,我們可以換個時間再聊,現在……」

  「誰跟你換個時間聊?」幸運俠打斷了他,「這事兒你別想糊弄過去!」

  「這不是很正常嗎?」這一瞬,坐在旁邊冷艷旁觀的封不覺開口了,「有什麼好激動的?」

  「嘿,夥計,我們跟你不是很熟。」幸運俠轉頭看向了覺哥,「所以這事兒你最好別瞎攙和……」

  「熟不熟無所謂,我只是把道理告訴你……」封不覺接道,「舉例來說……假如某一天,毒俠腦子一熱,決定改做超級罪犯了,你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注意你的措辭,撲克俠,你在討論的是一名值得尊敬的、為正義做出過無數犧牲的英雄。」幸運俠肅然回道。

  「好,那我換個例子,假如某天,毒俠被超級罪犯洗腦、或者受到了控制……要跟正義的一方對著幹了,你認為該怎麼辦?」覺哥隨即又道。

  被他這麼一問,幸運俠便陷入了沉默。

  「呵……」封不覺見狀,笑了一聲,「你瞧……你在思考;現在思考是沒什麼,但若是我的假設成真了,到時候……你思考的每一秒,都會有人死去。」他頓了頓,「這就是蛤蟆俠和錫箔紙俠跟你們的區別……他們所做的事,在理想主義者們看來是不近人情的,甚至是骯髒的、冷酷的……但是,卻是『正確』的。

  「像他們這樣的人,在事情沒有發生時,便背負著那份骯髒、遭受著指責;但是,在危機出現時,他們能夠站出來,用事先準備好的方案進行應對。

  「而其他大部分人……往往只會選擇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享受著那份優越感,並去指責那些咱他們看來不夠『崇高』的人;可是……當事到臨頭時,這些人卻只能乾瞪眼,他們最多就是用無謂的犧牲來守衛自己的那份『崇高』。但本質上……沒有解決問題。

  「唉……」幸運俠聽到這兒,也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從蛤蟆俠的身前走開了,「或許你說得對……在對抗邪惡時,殺手比神父管用,法律比道德管用,現實……比理想管用。」

  封不覺攤開雙手,歪了下頭:「呵呵……看來你也很明事理嘛。」

  「但有一點你錯了……」幸運俠說著,已轉身朝船艙外走去,「並不是所有理想主義者,都將自己的那份『崇高』放在第一位的……」在經過覺哥身邊時,他看了對方一眼,「我想要守護的,是更加實際的東西……」

  …………

  同一時刻,指揮中心塔樓內。

  「千眼俠!」

  伴隨著差勁先生的一聲慘呼,千眼俠倒了下去。

  此時的千眼俠,看上去就像一塊被重物碾壓了無數次的海綿,癱軟在地,再起不能。

  他身上那上千隻足以引起密集恐懼症的眼睛,已經有九成都閉了起來。

  「放心。」數秒後,癲癲博士那冷漠的聲音再度響起,「他未必會死在你的前面……」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3-17 23:57 編輯

Dark_Banish 發表於 2016-7-25 20:35
第1180章 宇超聯-起源(十一)

  如果說屎星隊長是「宇超聯之盾」,那麼,千眼俠就是「宇超聯之矛」了。

  他的能力,用一句話就能說清楚——用自己身上的眼睛釋放能量光波。

  可能有人會覺得,這種能力很一般啊,最多和霹靂武俠、踢踏怪客這種級別的英雄差不多,怎麼就宇宙級了呢?

  原因很簡單,因為千眼俠的能力……沒有極限。

  黑洞女王曾對其他的英雄說過,千眼俠的每一隻眼睛,都連接著一個平行宇宙;而他釋放出的那些能量,正是那些宇宙爆炸時所產生的冗餘之力。

  理論上來說,那些能量自誕生的那一刻起,便在以指數級增漲著,且永不停歇……

  因此,千眼俠就好比是一個「無限能量爐」,他的生命能量和他所能製造出的能量皆是無窮無盡。

  即使在數十億年後,其他的英雄早已化為塵埃,千眼俠也不會有什麼變化;只要他的身體沒有被外力所毀滅,他的壽命會比恒星更長久,且絕不會有力量衰竭的一天。

  沒想到,就在今天……這位無比接近「神」的英雄,卻死在了一個來自未來的敵人手中。

  「千眼俠,你的運氣太差了……」癲癲博士看著倒在地上的千眼俠,繼續用一種大局在握的語氣念道:「在我原本的計畫中,是打算留你一命的;畢竟你很有研究的價值……即使研究不成功,把你作為一個無限的能量源來使用也不錯。」他頓了頓,「可惜……當我找到了『那個』以後,你已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在他說這段話的過程中,千眼俠身上的最後幾個眼睛也閉上了……

  這位平日裡性格溫和、沉默寡言的英雄,就這樣結束了他那本應無比漫長的生命。

  「嗯……比我想像中還要脆弱呢。」見狀,癲癲博士冷冷接道,「本以為你還能在那兒苟延殘喘一會兒,等我幹掉了差勁先生以後再咽氣的。」

  「要死的是你!」下一秒,怒不可遏的差勁先生已是瞬然殺到,伴隨著一聲暴喝,他的一記下壓腿已似戰斧一般劈向了癲癲博士的面門。

  砰——

  那一腿跺下,整個指揮中心的大塔樓竟被一分為二。

  巨大而堅固的建築在這一招肉搏的招式之下轟然崩塌,一時間碎塵漫天、地動山搖。

  毫無疑問,Mr. Low是一位力量型英雄,他也是宇超聯這十位創始人中唯一一個純粹的力量型英雄。

  那麼,像他這樣的宇宙級戰士到底有多強呢?

  這麼說吧……他大概就是個不會放波的、速度也沒那麼誇張的超級賽亞人……

  「切……還以為有多厲害,結果我用上四成力就解決了……」很快,差勁先生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廢墟之中,他低頭看著腳邊那一堆塵土的中的屍體碎片,惡狠狠地念道:「早知如此,我就該在第一時間衝上去把他秒殺,這樣毒俠和千眼俠就不會……」

  「你好像誤會了什麼啊……」就在差勁先生自言自語之際,一個低沉的嗓音忽從他身後寸許之地傳來。

  毫無疑問,跟他說話的就是癲癲博士。

  但……此刻的癲癲博士,其外形已和方才不同了。

  他原本那半機械的改造身體確已被差勁先生的一擊給粉碎,可是他並沒有因此而死去;非但沒有死,他還化作了一團黏液般的物質,並漸漸匯成人形,重新出現在了差勁先生的後方。

  說時遲,那時快……

  再度聽到了癲癲博士說話聲的差勁先生陡然一驚,多年的戰鬥經驗和本能在他的思維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指揮著他的身體回轉並揮出了一拳。

  噗——

  這一擊同樣是命中了,差勁先生手臂穿過了癲癲博士的身體,在後者的軀幹上轟出了一個大窟窿。

  然,一秒後,露出駭然表情的人,卻是差勁先生。

  「你……這是……」差勁先生重新看到癲癲博士的刹那,便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殺死對方了。

  此時,癲癲博士的全身都處於一種半凝固狀態,身體表面的顏色呈淡紫色,並往外散發著極高的熱量。

  他的這種形態,差勁先生是很熟悉的,因為……這是毒俠的戰鬥形態之一。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癲癲博士看到差勁先生的表情後,淡然言道:「所以……你就安心地去吧。」

  以上這句話,癲癲博士花了六秒鐘說完。

  而這六秒,也已足夠讓差勁先生毒發身亡了……

  …………

  同一時刻,飛船之上。

  「這是怎麼回事?」通過飛船的監視器看到了這一幕的屎星隊長焦急地念道,「他為何會像毒俠那樣自愈?而且……」

  「而且……差勁先生似乎已經……」永恆博士用凝重的神色接了半句話。

  雖然通過監視器的畫面還無法確定,但……永恆博士靠著對生命的感知能力,已然知道了千眼俠和差勁先生雙雙死亡的消息。

  「撲克俠!你不是說癲癲博士只是一個爆破星的科學家而已嗎?他怎麼會有那種能力的?」屎星隊長這會兒已經急了,他猛然回頭,用質問的口氣問了覺哥一聲。

  「這事兒你對我喊也沒用啊……我也很意外……」封不覺道,「在執行這次任務之前,我對癲癲博士可是一無所知的狀態;即使是現在,我對他的瞭解也只是建立在一次短暫的交鋒和一堆資料之上……」他偏過頭,呼了口氣,「再說了……那次交鋒的結果還是我被算計了。」

  屎星隊長一聽,覺得撲克俠說得也有道理,他沒理由遷怒到自己人身上:「這……」他語塞了幾秒,又看向了身旁的錫箔紙俠,「克塔斯,現在該怎麼辦?我們再不去幫忙的話,恐怕連幸運俠也會……」

  「不行。」錫箔紙俠還沒回話,蛤蟆俠就先開口搶道,「正因為他已經展現出了疑似毒俠的能力,我們就更不能輕舉妄動了……」

  「蛤蟆俠說得對。」錫箔紙俠接道,「若他真的具備著與毒俠相仿的力量,我們幾個下去也是白白送死而已……事實上,就算是待在這飛船上,也有被其下毒的風險……」他說到這兒,頓了一秒,再道:「另外……我們得考慮到這樣一種可能——萬一他的能力是複製對手的能力,那該怎麼辦?」

  「我去吧。」這一刻,極少發表意見的萬蟲王開口了,「即使他真的複製到了毒俠的能力,對我的作用也很有限,另外,我也沒有什麼能力可以讓他複製走的……」

  …………

  再看廢墟之中……

  毒殺了差勁先生之後,癲癲博士便將臉轉向了錫粉號所在的方向,並舉起一手,似乎是準備使出某種念動力的攻擊。

  不過,就在他準備出手之前,忽然,他看到一道人影……從尚未散盡的煙塵中朝自己緩緩走來。

  癲癲博士一見此人,便神情一肅,收回了手……做出了戒備的姿態。

  「唉……」走到近前時,幸運俠先是看了看差勁先生的屍體,隨即發出了一聲歎息。

  「久違了,幸運俠。」癲癲博士自然是認得對方的。

  「想必……你也已經研究過對付我的策略了吧?」幸運俠沒有跟博士打招呼,他直接用冰冷的語氣提問道。

  「那是當然了。」癲癲博士回道,「我對你們這『宇超聯最高委員會最初十人』的瞭解之透徹,恐怕遠超你的想像……」

  「哦?」幸運俠接道,「我倒是很好奇,你打算怎麼對付我呢?」

  他這個問題,問得還是頗有水平的。

  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弄死自己。

  幸運俠,顧名思義,是一個幸運的男人(PS:說到這個,不得不提一下剛剛領完便當的差勁先生;他的英雄名似乎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好像他在故意自黑一樣,但實際上……他會叫這個名字,是因為他真的姓Low,L-O-W……從親爹那裡繼承的姓氏,沒辦法)。

  那麼,他到底有多幸運呢……

  舉例來說,如果幸運俠想要彩票中獎,那他只要走到彩票站去,隨便買一個隨機的號碼,那頭等獎就是他的了。

  同理,如果他去買足球彩票,並且持有著「我想中獎」的意識,那麼……不管他買的隊伍奪冠機率有多渺茫,也會神奇地爆冷奪冠。

  至於賭博什麼的,那就更不用提了……和中彩票的機率比起來,賭博那簡直就是低風險高收益遊戲活動;幸運俠是從來都不參與賭博的,就連那種有一定帶有一定運氣成分的遊戲也不玩。

  因為他不用玩就知道自己一定會贏,哪怕對方計畫好了要出千作弊……只要對手是幸運俠,那作弊時肯定會發生什麼意外的紕漏,導致暴露或者失敗。

  或許,看了以上的例子,各位會覺得……幸運俠的能力大概是「操控概率」吧。

  錯……

  我再舉幾個不一樣的例子好了……

  比如,幸運俠暗戀一個異性,並在內心想著「她要是也喜歡我就好了」,那麼……只要他懷有這種意識的時間或者執念保持在一定的長度和強度之上,不用太久……沒準對方就會主動來找他表白。

  再比如,此前,錫粉號即將遭遇星域鐳射炮攻擊的時候;在這種足以危及到幸運俠「生命」的事件發生時,他連「意向」或「念頭」之類的主動因素都不需要去占,他只要躺那兒別動……就能「幸運地」從攻擊中倖存下來。

  但具體是怎麼活下來的呢?不一定……

  也許同伴會救他;也許鐳射炮會突然故障;也許飛船的防護罩會突然抽風超載、正好把所有防禦的能量都集中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也許會正好飛過來一顆速度和品質都極為驚人的隕石、正正好好地扛掉了會擊中他的那部分鐳射。

  甚至有可能……正好有個從其他位面裡劃破虛空飛升而至的龍傲天出現在了炮擊軌道上,順手幫他把攻擊給擋了……

  總之,這就是幸運俠。

  一個各方面都很平凡,但是被這個宇宙中的「因果律」所眷顧的男人。

  關於他能力的原理,別說是其他人了,就算他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當然了,黑洞女王是知道一些的,不過,她並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關於幸運俠能力的真相……

  事實上,每個宇宙裡都會有一個類似幸運俠這樣的存在,他/她/它是作為一種「反面平衡力」而誕生的。

  因為……不管是怎樣的宇宙,都會有相應的「宇宙神」,這些神通常擔任著高維度生命的應有的管理職責,譬如時間、空間、創造、毀滅……

  有毀滅,就會產生一些負面的東西,諸如死亡、痛苦、虛無等等,這些「存在」都會產生很大的能量,形成一種「力」。

  為了平衡這種力,宇宙本身就會在某處創造出一個特殊的個體,用來承擔與那些負面物質相反的「力」。

  而幸運俠……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很顯然,幸運俠是一個好人。

  有多好?好到不會濫用自身這種逆天能力的地步……

  但眼下,他已下定決心,要用自己的能力……去傷害別人了,而那個人……正是癲癲博士。

  「呵呵……問得好。」癲癲博士被對方一問,當即笑了起來,「這個問題,我確實考慮了很久……」

  此刻,博士其實是在拖延時間。

  雖然他是獲得了毒俠的能力,但他畢竟不是毒俠本人,所以對這能力的掌握並不熟練;他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適應這份力量、才能讓自己的身體結構穩定下來,要不然……他的身體很可能會永遠都得保持這種半凝固的狀態。

  「你們這十人之中,只有兩個……我始終無法找到擊破的方法。」癲癲博士不緊不慢地接道,「一個,是黑洞女王;另一個……就是你……」

  就在他說這句話的當口,突然!異變陡生。

  但見,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像是空投的炸彈一般籠在了癲癲博士的頭上。

  博士猛然抬頭,定睛一瞧……便看見了一個巨型蹄髈式的東西奔著自己當頭墜下。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3-18 00:0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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