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極惡男子 作者: 腹黑人物(連載中)

mk2258 2013-2-10 10:43:4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 8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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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血統純正的資深裝逼犯的妖孽人生。
    裝逼的代價從來是高昂的,它推動著社會的前進,
    人類的發展,男人的奮鬥,女人的風騷,都離不開它。
    真想把裝逼事業進行到底的人們,必須是生活中勇往直前披荊斬棘的贏家,
    切記切記,這個世界上,永遠只有贏家才有資格裝逼。
    還有什麼比起敵人的羨慕嫉妒恨更能肯定自己的成就呢?
    想看看一個裝逼的成功範例麼?請看極惡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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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3-2-10 10:44
001有一個傳說

    有一個傳聞,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內便在東古市不良少年的圈子中散播開來,那個傳聞……便是……

    「喂!昨天肥波被市一中的那個傢伙給幹掉了!」

    「真的假的!那傢伙聽說是個有錢家少爺,一點也不像這麼狠的人吧。」

    「聽說被那傢伙找上的都進了醫院。」

    「雖然這麼說,今年也才高三吧?有那麼強嗎?」

    「笨蛋!不是想被殺掉的話,還是別出聲比較好!」

    *********************************

    AM12:05

    市七中教學樓五樓男生廁所。

    「喂!看好點外面。」

    「放心啦,大家都去吃飯了。」

    一個瘦小男生被抓著頭髮,整個頭都被壓在洗手池裡面。洗手池裡面放滿了水,他劇烈得掙扎,但是卻被頭上的大手緊緊壓著動也動不了。

    「小心點,不要弄傷他的臉。」

    「放心啦,看我的!」

    瘦小男生猛地被拉了起來,他急促的呼吸著,就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

    「哎呀,小兄弟,你朋友說不再給我們零花錢了,我們從你那拿點,你沒意見吧?」一個梳著中分頭的胖子「啪啪」的用他的大手拍打著瘦小男生的臉。

    瘦小男生急促的喘著氣,根本回答不上。

    胖子臉色一變,用力一巴掌扇在瘦小男生的臉上,「是不是不想做朋友了?」

    瘦小男生嚇得「呱」一聲哭了起來。

    「呸!」胖子一口濃痰吐在瘦小男生的臉上,從瘦小男生兜裡掏出錢,數了一下,皺了皺眉頭:「這麼少,明天記得帶多點來。」

    「那…那…那是我的……」瘦小男生一邊喘著氣一邊爬起來想拿回自己的錢。

    話沒說完,胖子狠狠地一拳打在瘦小男生的肚子上。

    「哇!」瘦小男生不由自主的吐出幾口清水,像煮熟的蝦一樣捲縮著躺在地上,身體不斷的抽搐著。

    胖子一腳踩在瘦小男生頭上,居高臨下的斜眼看著瘦小男生,不屑的說「不服嗎?不服儘管大聲說出來,我聽著呢。你要是不說,那可就沒機會了。」

    「喂!有人過來了。」門口看風的人回頭招呼道。

    「好!來了,喊什麼喊,誰來能怎麼的。」胖子懶得理會縮在地上的瘦小男生,大步走出了男衛生間。

    瘦小男生一身狼狽的爬了起來,慢慢的走上了教學樓的天台。

    「昨天強迫我吞下蟑螂,又…又用香煙燙我的手,為什麼…為什麼老是要欺負我,我再也受不了啦!」

    瘦小男生看向陽台外面,「我…我不想再活了……」,他走向圍欄,一隻腳顫抖著跨過了圍欄。

    這時候身後突然有一隻手推了他一把,又迅速把他拉了回來。

    「啊!」瘦小男生嚇得一聲慘叫。

    「卓文,你在做什麼?」身後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瘦小男生回頭一看,「啊?大少!你怎麼來了七中?」

    「下午不想上課,所以過來七中逛逛。」李易說道。

    兩人並排坐在陽台上,瘦小男生蔡卓文喋喋不休的向李易訴苦。

    「嗯,現在的學生真是不得了,竟能把人整成這樣,佩服,佩服。」

    「佩服個屁啊!光天化日搶錢,簡直就無法無天。」

    「的確,搶錢是有點過分,但…最好還是破財消災啦。」

    「喂!你到底是幫誰的?」蔡卓文氣得眼都圓了。

    「不要瞪著眼生氣嘛,生氣容易長皺紋。」李易不以為然的挖了挖耳朵。

    「難道我不應該生氣嗎?如果真的是朋友的話,不是應該拔刀相助嗎?」蔡卓文被李易這種吊兒郎當的態度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李易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唉,這個月要怎麼活下去啊?」蔡卓文垂頭喪氣的低下頭。

    「你剛剛歇斯底里的又叫又罵,現在好多了吧。看你剛剛那個模樣,真像是要尋死的樣子。」李易抱著頭仰面躺著,享受著明媚的陽光。

    蔡卓文低頭不語,暗忖:沒錯,剛剛我的確有尋死的念頭。

    「對了,卓文,可不可以行個方便,先借點錢給我,我這個月的生活費花光了。」李易一臉輕鬆的說。

    「我剛剛才被打劫過,哪來的錢借你啊!!!」剛剛還垂頭喪氣的蔡卓文氣得跳了起來,顯然被李易的無恥打敗了。

    「唉,要不要去呢?」李易無奈的歎氣。

    「嗯?去哪裡?」

    「當然是去要回你的錢啊,我這個月沒錢吃飯了。」

    「等…等一下,大少!他們很多人啊!」

    李易站起來,走到圍欄旁,先仰頭看了看天,然後又像個將軍似的俯視操場,指著一堆人問:「是不是那個大胖子?」

    蔡卓文走過去看了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

    ************************************

    操場上。

    「嘿嘿,就是你。快點把錢還給卓文吧,那傢伙快要活不下去了。」李易大模大樣的站在那堆人面前,指著胖子說。

    「媽的,找打啊!」一個染了金頭髮的學生站了起來,一拳向李易打了過來。

    李易看都沒看他,直接一腳踢了過去,正面一腳踩在金頭髮的臉上。金頭髮的臉上霎時像打破了紅色染缸,滿臉的血,鼻子都看不到了。

    「大少,這可不好玩啊……」蔡卓文追在後面跟了上來。

    「小子,你活的不耐煩了是吧,敢招惹我們?」那群人陸陸續續的站了起來。

    「我是來幫朋友拿回錢的。」

    「你膽子還真不小,待會可別跪地求饒!」胖子站了起來,像一堵肉牆一樣,看那身材,起碼有一百公斤。

    「放馬過來吧,肥豬!」

    「肥豬?!」

    胖子後面的人悄悄地交頭接耳,「這傢伙完了,波哥是個唯美主義者,如果他最在意的缺點被人說出來的話,後果是……」

    「有種,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胖子黑沉著臉,咬著牙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話。

    「豬!胖子!癡肥!畜生!豬排!」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別人邀請李易來罵他,作為一個助人為樂的好青年,李易當然不會放過,喊的是一聲更比一聲高。

    「你找死……!」

    胖子龐大的身軀撲了上來,一個右直拳向著李易的臉打去,沙煲大的拳頭,氣勢甚是驚人。

    「卓文,好好看著……」

    說話間,李易似慢實快地側了側身子,那拳頭幾乎是貼著他的身體往右擊出,僅以毫釐之差掠過他的臉頰。李易衣袂飄飛,臉上笑容未改。

    「打架的時候,眼睛要盯著對方……」

    胖子右拳不中,腰間一扭,一記左勾拳揮了過來。

    「看著目標全力一擊……」

    李易此時還處於側身狀態,肩頭一縮,一低頭,拳頭從後腦平揮了過去。

    「就像……這樣!」

    李易揚起右手,手指張開,握緊。

    時間凝固一瞬,一個拳頭破天而起!

    砰----

    李易的拳頭狠狠砸在了胖子的下巴上。一瞬間,胖子感覺就像是被一輛急速飛馳中的火車撞上了一樣,腦袋昏昏沉沉,幾個牙齒飛了出來,而且好像還隱約聽到了骨頭裂開的聲音。

    短短一句話地時間,胖子的身體飛出幾米之外,跟他的兩名同伴撞成一堆。

    眾人一副癡呆模樣。另一邊的蔡卓文嘴巴更是張成「O」型,至於不良少年們,腦子基本已經混亂了,不同長相的人都做著同一個表情。

    剩下的人中,塊頭最大的那個看了一下周圍,確定自己這邊還有十個人之後,站了出來,色厲內茬的指著李易的鼻子說:「你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你知道嗎?」

    「作為一名熱愛生活的好學生,對於像你們這樣惡劣的學生,得好好地管教一番。也就是說,要給你們一點關於愛的教育!好好地受教吧!」李易猶如狼入羊群,惡狠狠的衝了進去。

    「哇啊!」

    一時間,慘叫連連。

    「大少!住手啊!大少!」蔡卓文急著想拉開李易。

    「快放手,我還沒打夠呢!」

    「大少,快打出人命了!」蔡卓文摟著李易的腰,像個小樹熊一樣,拚命的把李易拉回來。

    這可是個反擊的好機會,但是不良少年們個個臉青鼻腫,早被李易那打人專打鼻子的凶殘打法嚇破了膽,哪裡還敢衝上來。

    「他們欺負你,你不生氣嗎?」李易無奈的扭頭看著蔡卓文。

    「你這樣子會搞出人命的啊!」

    「沒出息,放虎歸山,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好好好,你放手,我不打了。」

    「真的?」蔡卓文將信將疑的放開了手。

    「騙你的。」李易急衝兩步,又向不良少年們撲了過去。

    *************************************

    半小時後。

    「呼,真是爽啊!我的拳頭可是充滿了愛與正義的啊!」李易一臉舒暢。

    「什麼愛嘛,快打死人了。怎麼向學校交代,嗚嗚,我會被罰出學校的。」蔡卓文眼淚都快流出來的。

    「是他們先動手打人的啊,警察來問我最多說自衛。而且,我要是認真的……」李易手上突然拿出一把蝴蝶刀,玩了幾個花樣,刀光一閃,刀鋒停在蔡卓文的脖子邊,嚇得蔡卓文的冷汗霎時間佈滿了後背,嘴巴又變成了「O」型。

    「我要是真的出手的話,他們早就沒命了。」

    李易摟著蔡卓文的脖子往學校外走去,「經過了這次的教育,胖子他們肯定會改邪歸正,好好地用功唸書的。哈哈哈……」

    走著走著,李易突然臉色一變,「完了,忘記幫死老頭買影碟了。卓文,我先走了,下次再來找你。」說完屁股後邊跑出一道黑煙,急急忙忙的走了。
mk2258 發表於 2013-2-10 10:44

002下車買影碟

    一台桑塔納停在路邊,李易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走近一間不太顯眼的路邊翻版光碟攤檔。賣碟的老闆也是獨具慧眼,一看就知道李易的意圖,拿出一疊珍藏品故弄玄虛一番,都是那些歐美的。

    李易眉頭一皺,問道:「那有沒有一些故事內容比較豐富,情節扣人心懸,讓人遐想連篇的?」

    老闆說:「好!一看就知道你是一個對生活有點品位的人,但我也提醒你,要真的想爽一下,還是歐美得好。」

    「怎麼個好法?」

    「那些東方的,玩來玩去一個多小時才脫,脫完搞一兩分鐘,幹一次這片子都放完了一大半,多虧啊;這堆歐美的,沒到十秒就脫,一直幹到一個多小時才休息一泡尿的時間,你還沒來得及撒尿回來,又進入正題,划得來。」

    「我想要有情節的。」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A碟的真諦,我手上剛好有新貨。」

    「《拜訪者Q》?光看個封面,怎麼感覺是一部懸疑片。我要真脫實幹的,不是意淫類型的,我們之間的思想層次出問題了。」

    「真脫!實幹!倫理片,雖然是有點懸疑成分,但懸疑焦點是人際關係,跟**無關,床上戲都是毫無保留的。早洩爸爸**賣春女兒的性生活導致再度早洩,兒子在學校被虐待,通過鞭打吸毒媽媽保持心理平衡,媽媽被兒子打完之後逃避現實繼而吸毒,最後早洩爸爸通過**女上司屍體重獲男人尊嚴,從不舉到舉,帶領媽媽殺死了虐待兒子的同學。完完全全的日本家庭生活寫照,每一個鏡頭每一個情節都充滿了強迫人走向墮落的快感。如果還不符合你赤果果的要求,我真要親自上場拍了!」

    「我勒個擦!太完美了,光聽個簡介都能體會到那種墮落的氛圍,簡直是脫胎換骨的變態,唯物辯證的噁心,我就買這個。」

    「再看看這個《向左插,向右插》。」

    「。。。。。」

    「光看個標題就知道裡面的人有多忙,那妞還會躲,男主角要追著瞄準才能上,多富有生命力。一邊幹那個一邊做運動,多運動身體好,為迎接2012年奧運會做好準備。不管演員的芳容悅目與否,單是這種體育精神已經很值得我們敬佩。」

    「這故事的編劇名字貌似很熟悉?」

    「

    啊!著名A碟創作人幾米你都不認識,他敢幫自己改一個如此張揚的藝名你就知道他有多長,幾米啊,舉起來,姚明跳起都不夠他的老二高!」

    「幾米好像是一個非洲的作家吧?」

    「那就對了,非洲的那些都是很長的,這就證明這個幾米是有根據的。」

    「按照你這種說法,略顯浮誇了吧。」

    「嗯。。。我也覺得是有點浮誇,如果是我,我最多管自己叫

    ,可能這是一種後現代的表達方式,不過老二有一定份量的人,拍出來的A碟也一定是有點水準的」

    「你這是什麼邏輯?!」

    「我推薦的不會錯的,本著大家都是老二有點份量的人,我認真研究了一下內容,裡面有兩個女人,一個風騷迷人,一個純情可愛,並且同時瘋狂地渴望和一個男人上床,並且這兩個女人都很悅目,並且她們能和平相處,這男人想閒一下都難,怪不得要左右都來。雖然比起某些貪官,他女人的數量不算多,但他可以同時擁有兩種極端屬性並且是級別優良的女人,人生已經是沒有缺陷的了,而我們和他相比,除非我們的老婆賜予我們包二奶的權利,否則我們都是精神殘缺的。我實在太羨慕這大哥,或者說這個世界上有90%的男人都會很羨慕,剩下的10%相信是還沒醞釀出適合的情緒。」

    李易又翻看了一陣,「老闆,你這還賣windowsXP、3DMAX。想轉營走IT路線啊?」

    「不是,其實裡面的還是那些A片,改個封套而已,有文化的人一看就懂,不懂的有必要的時候,我就暗示一下」

    李易看一下標題,果然寫著:windowsXP----附帶搖桿驅動程序;3DMIX----活塞往返運動演示。

    「怎麼變成軟件包裝了,怕城管來抓啊?」

    「這裡哪有什麼城管,這些是賣給你們這些學生的。學生把A片帶到學校,很容易被老師發現,扣操行分,全校批評,還要見家長,這樣會讓他們產生恐懼感,對性生活留下陰影的,以後婚姻就不美滿了。他們都是未成年人,需要保護。我也算是個搞文化的,不想抹殺他們。」

    「那你用windowsXP不就夠了嗎?怎麼還要3DMAX?」

    「你以為就只有你有要求,這是分類:搖桿驅動程序就是東方的;活塞往返運動演示就是歐美的,其實很形象,稍微思考一下就懂了。。。。。。我重點推薦一部大片給你。」

    「這不就是加納比海盜嗎?我看過了。」

    「加納比海盜2012成人版----女海賊王。大製作啊!」

    「來來去去還不就是群P。」李易一臉鄙視神色。

    「這是A碟中的史詩級巨作,裡面的妞個個都是模特身材,電腦特技拍得住黑客帝國,就連群P的鏡頭都充滿復古氣息,有內涵。那些女的都有真功夫,阿朵一樣的身材,楊紫瓊一樣的身手,做著做著還會翻觔斗。你想像一下,在一片汪洋的大海上,在一個驚濤駭浪的路途中,人在人上,肉在肉中,海天一射,其樂無窮。給你一種一槍把天邊給射破的意境」

    「你還真看了?你不怕虛脫嗎?」

    「虛脫算什麼?重要是值不值得,這片子,絕對是脫有所值,不枉此虛,我也算是個A碟老江湖,看完了,現在連下樓梯都覺得腿軟,你看我今天一直都坐著說話的。」

    「那多少錢呢?」

    「行情價,10塊錢。」

    「太貴了,那些才5塊。」

    「溫州城放一炮,天上人間也是放一炮,一樣麼?不一樣。」

    「但還是貴了吧?」

    「這是大製作,人家拍出來也要成本的。每個演員都是有名有姓有內容。現在經濟衰退啊,老外還能拍得出這樣的大製作,不容易,我這個買翻版的都支持了,你也要盡一份力啊,A碟的未來就掌握在我們的手裡!好吧好吧,我再送你一套《不能說的咪咪》!」

    李易突然想起了家裡那條狼狗,牙疼似的的咧了咧嘴,「咪咪?又給些貓貓狗狗的,我不喜歡動物的。

    「是周董拍的,坐愛談淫詩情畫意的那種,在學校裡面的,絕對書香氣質。開始周董愛上了音樂老師,就是女主角,老師還是中年婦女,周董彈出一首愛的狂插曲,插出了一條時光隧道,**變成時光倒流了,周董在時光隧道裡繼續履行他神聖的職責,為時空隧道補充能量,音樂老師越干越年輕,越干越嫩,最後周董射出了無數個由蝌蚪變成的音符,把鋼琴都射爆了,時光倒流到最後一刻,音樂老師變成一個受精卵。」

    「那到底是想表達什麼呢?」

    「周董想歌頌幹那個能使人年輕,使人重生,幹完就重生了,重生之後又可以干了,生生不息。藝術含量高,寓意深遠,你這麼高文化,一定懂。」

    「這個明明就是《不能說的秘密》,你是不是忽悠我?」

    「《不能說的秘密》是《不能說的咪咪》的刪減版,用來忽悠電檢局的。我這個是完全版,禁播的,反映真實。」

    「我的接受能力有限,還是介紹那些正規的東方的給我吧」

    「那就《濕身大誘惑》咯,很傳統,不花銷,實實在在幹那個。」

    「這個不會是那些國語配音吧?」

    「你就一點愛國情懷都沒有?只有日本女人才可以優嗎?中國女人就不優了嗎?這裡面的本來就是中國人,中國優!」

    李易堅決抗拒,「中國的通常都會打馬賽克的,馬賽克比衣服還大,搞不好還以為在玩連連看呢!」

    「我又不是搞裝修的,鋪什麼馬賽克。關鍵部位都有特寫鏡頭,中國婦女做女優不容易啊,要背負著多麼沉重的道德包袱?所以只能先讓一部分的中國婦女優起來,在帶領放不開的婦女慢慢優,最後達到全民女優,到那天,我們中國人在大街上都可以看見女優了,有需要的時候跑到街上看一眼,馬上就能擼管了,現場、真人、省電、無輻射。叫日本女優失業去吧!」

    「那多少錢呢?」

    「中國人,中國價,五塊錢。你別嫌貴啊,這是在支持中國電影業,為了我們的下一代可以生活在女優的世界裡,十塊錢都覺得便宜呢!」

    在賣碟老闆一頓忽悠之下,李易頭昏腦脹的提著滿滿一袋影碟上了車。

    車子剛剛開到十字路口,突然一台奔馳飛馳而過,李易剎車不及,「彭」的一聲,車頭與奔馳的車尾親密接觸了。
mk2258 發表於 2013-2-10 10:44
003出門撞奔馳

    「你眼睛瞎了,知道這是什麼車麼?」一個身穿白色風衣的中年胖子指著李易破口大罵。

    李易愕然地看了看白風衣胖子,又看了看身前姿勢曖昧的兩輛車子,認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認識這輛被自己的桑塔納委委屈屈地頂著屁股的車子。

    「看什麼看,SB啊你?」白風衣胖子伸出不論色澤還是形狀都比較像胡蘿蔔的手指頭,指了指在夜色之下仍然锃光瓦亮的奔馳,用帶著一點京腔的普通話罵道:「老子真是流年不利,出門盡踩狗屎!剛花幾十萬買來的新車,這還沒開幾天呢,就被你這小畜生撞這樣兒了!」

    李易滿不在乎咧開嘴笑了笑,說道:「出了事情咱們好好解決,罵人幹什麼?」

    白風衣胖子瞪大了眼睛,突然笑了起來,不過,他的笑容有點猙獰:「解決?你TM的怎麼和我解決,啊?你這破車都不值老子的一個車轱轆,你拿什麼賠?」

    說到這裡,白風衣胖子的火氣又上來了:「你小子沒這把式還玩什麼車,真以為鼻子裡插倆蔥你就成大象了?草!」

    白風衣胖子越罵越起勁,仰著胖乎乎的臉,口水幾乎要噴到李易的臉上。

    隨著白風衣胖子越來越污穢不堪的用詞,李易翻了翻白眼,道:「倒霉透了,出來買個影碟都要撞車。那你到底要不要解決事情?罵來罵去的能把你的車罵好麼?」

    李易的語氣很平淡,似乎自己撞壞的是一顆大白菜而不是一輛大奔。

    白風衣胖子瞪大了眼睛,顯然不相信這個開桑塔納的「窮貨」居然會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想要動手,不過他立刻衡量了下雙方的實力對比,覺得自己大的那幾歲全然是虛長的,真正動起手來肯定不會是對方的對手。

    白風衣胖子意識到動手不可能戰勝對手之後,便繼續發揚自己以己之長攻敵之短的風格,罵得更加凶狠起來。

    李易倒也光棍,他看明白了要和白風衣胖子心平氣和地協商是不可能的,乾脆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手機,斜靠在車旁邊發起了短信。

    白風衣胖子或許是罵累了,也或許是覺得少年多少就那塊料,根本不必放在眼裡,他轉身走進了市民廣場邊上的煙酒專賣,幾分鐘後,抱著一箱老白汾酒走了出來。

    將汾酒放到地上,白風衣胖子先喘了幾口粗氣。隨後費力地蹲下,打開箱子。

    看著白風衣胖子一手拎著一個酒瓶站起來,圍觀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李易則已經完全無視了這胖子,靠在車旁邊,掏出一包中南海慢條斯理抽了起來。

    彭!彭!

    兩聲悶響,酒瓶砸在桑塔納的前蓋上,頓時酒水四濺。李易靠在車旁邊,被濺了一臉。不過,他似乎跟沒事人一般,將手中浸濕的煙扔掉,又抽出一根點上,正眼都沒有看了一下白風衣胖子。

    倒是圍觀的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幾個看起來比較穩重的年輕人紛紛出口勸胖子,大致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類的話。

    常年上路的老司機都明白,遇到事故,心平氣和地解決才是正道,如果要耍威風掰腕子,那在老鳥眼裡純粹是吃飽了撐的實在是幼稚。不過,白風衣胖子顯然不懂這個道理。

    「老子不缺錢,也知道你修不起車。解決辦法老子已經給了,這箱酒砸完,老子立刻拍拍屁股走人,一毛錢都不要你的!」

    白風衣胖子舉著另類的「板磚」,彭彭彭不停地往桑塔納身上招呼。不一會兒,桑塔納四面的玻璃就全被砸了,車身也坑坑窪窪的,光從外表看,這車絕對是要入廠大修。

    白風衣胖子砸得正起勁的時候,就有一個車隊從市民廣場的入口呼嘯著衝了進來,一輛悍馬、一輛紅色法拉利、一輛保時捷卡宴以及兩輛勞斯萊斯幻影,就算是在豪車遍地的東古市,這樣的場面也不多見。

    在白風衣胖子驚懼的目光中,五輛車全部都是大燈全開,明晃晃照在他身上。

    看著這個任何一輛車子售價都不低於被撞的那輛奔馳的車隊,場中的每個人都知道今天這件事情無法善了了,所有人都猜到了這個車隊的由來,所有的目光都彙集到靠在桑塔納旁邊抽煙的李易。

    半分鐘之後,李易掐滅了煙頭,鑽進了慘不忍睹的桑塔納。他按了兩聲喇叭,停在桑塔納正後方的那輛保時捷就緩緩向後倒去,顯然這種事情他們不是第一次干了。在眾人都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他們已是心有靈犀。

    桑塔納啟動,李易踩著離合不放,狠狠瞪著早已不知所措的白風衣胖子,用力地一腳又一腳的轟著油門。終於,桑塔納動了,以一種完全不屬於桑塔納的強勁動力,在一道輪胎與地面劇烈摩擦產生的刺耳響聲過後,桑塔納猛的一頭撞向了奔馳的側門。

    一聲巨響過後,奔馳猛然顫抖著向側面滑行了半米之多,圍觀的眾人看到這極具視覺衝擊力的一幕全都是情不自禁地一抖。

    然而,事情還沒有完。桑塔納又猛然向後倒車,隨後又衝向奔馳。

    後退,衝撞;後退,衝撞……

    白風衣胖子滿頭大汗,不知道是擔心自己的命運還是心疼愛車。

    終於,奔馳被蹂躪得不成樣子了。這時,最為勁爆的一幕上演了——桑塔納繞了個大大的圈,來到奔馳正面,不知李易在車內是如何操控,猛然一衝,居然從奔馳的車頂上壓了過去。

    如果說剛才得那些撞擊還可以修補,那麼現在,這台幾乎看不出原來樣子的奔馳,可以確定已經完全報廢了。

    李易從屁股還壓在奔馳後備箱上的桑塔納上下來,他叼著一根煙走到白風衣面前,用指頭戳著白風衣胖子的胸脯,笑嘻嘻道:「小胖子,你還認識這塊廢鐵是什麼車?我反正不認識!你說怎麼辦吧?」

    白風衣早就沒有了剛開始凶悍的氣勢,望向少年的眼神滿是驚恐,這時候,他終於體會到了一把想平心靜氣解決問題但又沒有機會開口的痛苦。

    李易瞥了白風衣胖子一眼,冷聲道:「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早就說了,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解決,你個二貨非得鬧到這種地步才開心?」

    也許是因為胸口肉多怕疼,也許是李易力度驚人,李易每戳一指頭,白風衣胖子就往後退一大步。

    李易戳了幾下,看到白風衣胖子滿臉的橫肉由於驚恐而一抖一抖的,突然覺得有些沒意思。他轉身走到那輛悍馬跟前,抬腳踹了踹門。

    車門開了,一個油頭粉面的高瘦青年一臉委屈地走了下來。

    「大少,我好不容易把一台法拉利改成桑塔納的樣子,你也不能真把它當成桑塔納來糟蹋嘛!」

    他說話的時候,滿臉幽怨,眾目睽睽之下沒有絲毫的不自然,頗讓人無語。

    「滾蛋,除了你這個變態,還有誰會這麼白癡把法拉利改成桑塔納!」李易瞪了他一眼,鑽進悍馬。

    「做人要低調嘛!」說著,高瘦青年怪笑道:「你不是發誓為了你的林妹妹要當好學生嘛,怎麼還不到一個禮拜就惹事了?」

    「你問那二貨,對了,桿子,你那輛法拉利算報廢了,換了吧。下次別改車了,你這**的氣質,就算把悍馬改成QQ也是掩蓋不了的。」

    李易說完,按了兩聲喇叭,隨後,還是由悍馬打頭,五輛車揚長而去。

    桿子走到採用上下體位的兩輛車旁邊,嘖嘖驚歎了半天,隨後又瞟了白風衣一眼:「京城牌子,了不起啊!胖子,你是京城來的?」

    白風衣胖子耷拉著腦袋,欲哭無淚,哪有精神回答他的問題。

    「不是我說你,你說我們這窮鄉僻壤的,你跑來裝什麼逼啊。現在怎麼著,從牛逼大步邁向了SB了吧?現在咱們算算怎麼賠我的法拉利吧。」

    白風衣胖子:「……」
mk2258 發表於 2013-2-10 10:45
004家中有仙女

    東古市在華夏地圖上只是不起眼的一小圓點,但在煤炭資源豐富的華北,卻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東古市別的不多,就是煤多。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數十位身家億萬的大富豪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頭來,生生將當時一窮二白的東古縣提了一個行政級別。而且,這些能人為「煤老闆」這個特定稱呼的聲名在外做了不少添磚加瓦的不可磨滅的貢獻。

    對於這些牛人的崛起,官方解釋是「乘著改革開放的春風,抓住機遇先富起來的那一批人」。但用東古煤商李啟明的話說,他懂個屁的春風!

    事情的真相只有兩個字--膽大!

    時間退回到二十年前,李啟明只是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小混混。雖沒有淪落到偷雞摸狗,但坑蒙拐騙是常事,幾乎成了營生的必要手段。若不是達到了狗膽包天的妖孽境界,一口氣向銀行貸了一百萬鼓搗煤礦,他斷然沒有如今的風光。

    在那年月,「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這句至理名言被煤老闆這個群體演繹得淋漓盡致。而在煤老闆的圈子裡,早年綽號「瘋子」李啟明是公認的吃了雄心豹子膽的一號人物。

    雖然現在年過半百的李啟明整日如同一個大嘴彌勒一般,走到哪兒都帶著爽朗的笑聲,讓人見了十分親近。但要說起來,李啟明絕對不是東古縣最有錢的那個,但絕對是說話最有力的。在股東煤商的圈子裡,他是一個一言九鼎的主兒。

    當然,這一切都是他們那一輩人功成名就之後,論資排輩排出來的規矩。至於在他們年少輕狂、飛黃騰達的那段歲月,「李彌勒」是通過什麼事情奠定自己在東古市的江湖地位的,別人就不得而知了。

    李啟明的家離市區不近,坐落於自己的老家李家莊,這所大宅子被東古人戲稱為「李家大院」。

    李家大院極大,據說有八進八出,但是不是如此,沒在裡面住過的人還真不清楚。宅子建在李家莊村邊,主色調是並不張揚的褐色,門口有兩尊差不多有三人高的巨大石獅子,門極大,是厚重的實木門。除此之外,李家大院在村民眼中就沒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了,實在不知道李彌勒怎麼會為這樣一所宅子花了差不多快一個億。

    李彌勒在村子裡為人低調,三年前搬進李家大院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大舉動,有點悶聲不響的意思。據經常和李彌勒喝酒的村主任李三柱說,李彌勒說過,李家大院只會辦兩次事兒,一個是他那不成器的兒子娶媳婦兒,還有一個就是李彌勒自己的喪事了。

    說起李彌勒的兒子李易,李家莊的千數來號人沒有一個不搖頭歎息的,都說這小子不是東西,太愛折騰了。家有良田萬畝,卻從小就喜歡調皮搗蛋,長大了見到女孩子就愛調戲,瘋起來連大媽都不放過,不過還算有分寸,只動嘴不動手。

    李彌勒發跡以後,李家莊也跟著富貴起來。加上他平時在村子裡面也沒什麼架子,所以在村民心中很有威望,人緣相當不錯。不過說來好笑,因為兒子,李彌勒也不知道和村民賠過多少好話。有些時候村民被他那兒子惹急了,李彌勒少不得要受點白眼。

    做出的事情能讓李彌勒不惜拉下面皮去幫他擦屁股,而且一擦就是十幾年,可想而知李彌勒多疼這兒子。

    夜晚將近凌晨十二點的時候,李易駕車回到李家大院。

    李易向站在門房前睡眼惺忪揉著眼睛的王叔道了謝,將悍馬停在前院裡,然後一搖一擺地走向自己的房間。

    李彌勒是個十分迷信的人,聽說李易出生的時候,有個遊方道人雲遊至此,為李易批了一卦,驚言此子乃「龍梟九天,豪傑入眼如雲煙」的命格,貴不可言云云。或真或假,遊方道人是不是江湖騙子不得而知,但李彌勒就定了一條家規:除了他自己和李易,其他李家的人一律不准走正門!

    李家大院這麼大,光偏門就有六個。就算李彌勒,不接待客人的時候,一般進出也是走偏門或者車庫。

    但李彌勒這搗蛋兒子,不願意走車庫和偏門。於是,被李彌勒安排來守門房的王叔每個週末都睡不了一個好覺。

    李易在市裡上高中,寄宿。不過,一周名義上住在學校的那五天,這傢伙在哪裡廝混,連他老子李彌勒也不清楚。

    李易回到自己的房間,略微梳洗,一頭紮在自己大床上打起了呼嚕。

    按照李易的習慣,這一覺非得睡到日上三竿才罷休。早上不到八點的時候,繼母衛靈就過來叫他。

    昨天難得和幾個朋友聚聚,玩得有些過頭,到現在頭都有點暈暈的。而且李易有點低血糖,向來有起床氣,被衛靈叫醒了,表情相當不爽。

    「幹什麼?」

    衛靈對李易的口氣倒是不介意,她在李易七歲的時候就進了李家的門,到現在都過了十二年了,可也沒讓李易開口叫聲「媽」。也不知道他是記念自己的母親還是看電視看多了覺得後母都是壞人。哪天這廝心情好了,叫她聲「阿姨」,衛靈都要和李彌勒顯擺半天。

    「今天有客人,你爸怕你中午又出去玩,所以趁早上你在的時候叫你一起吃頓飯!」

    衛靈今年才剛滿四十歲,能嫁入李家,年輕的時候肯定姿色過人。就算是現在,身姿也保持得不錯,風韻十足。可是李易從來沒有覺得他老爹從杭州「拐來」的這位便宜後媽有多漂亮,見到她就有點心煩那倒是真的。雖然她很關心自己,像小時候母親那樣的關心。

    李易甩了甩頭,好像要甩開這種無聊的情緒,走進衛生間洗漱,老爹如此意圖明確地下達「旨意」,他還是不敢違逆的。別看李彌勒在外面幫兒子擦了十幾年屁股,但在家中他可不是一個寵兒子的人。老頭子堅信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成材,從小到大,李易挨過的老爹的揍多得數都數不清。偏偏這廝對每次挨打的記憶都能歷久而彌新,這倒不是什麼特異功能,而是李彌勒下起手來可比他的那些打架對手狠多了的緣故。

    收拾妥當,李易一搖三晃地來到「餐院」。「餐院」可是李家大院的一大特色,數十位特級廚師在這裡掌過勺。正經整一桌飯,檔次可比一些出名的酒店高多了。

    在院子門口,站著兩個虎背熊腰穿黑西裝的。最近這幾年,東古的富豪們迷上了請保鏢充門面。出入幾輛豪車開道,上下車有黑西裝黑墨鏡開門,這種范兒想想都挺帶勁——至少東古的煤商們是這麼認為的。

    這倆人是李彌勒高價從重慶一家安保公司請來的保鏢,手底下有多少真本事李易不清楚,進進出出氣勢倒是挺足。

    李易對這種暴發戶行為向來是嗤之以鼻的。

    起得早,本來心裡就有些氣,看到這兩個保鏢更加不順眼。

    「我說你們兩個,昨天晚上玩鳥被掏空了?有點站樣沒有?李瘋子花那麼多錢就是買你們個賣相,看你們站的這個鳥樣,值那麼多錢麼?」

    四十五歲以後,堅持人前人後叫李彌勒「瘋子」的,只有他的這個寶貝不肖子了。

    那兩個站姿確實有些彆扭的保鏢看到李易,臉上馬上堆滿了獻媚討好的笑容。因為李家大少只對親近的人才會如此尖酸刻薄的挖苦,宅子裡誰被大少這樣罵了,都會得意上一整天。

    「大少啊,裡面來了個女人,簡直是超級明星的范兒!說有多漂亮就有多漂亮,不過她旁邊有個很討厭的麻子,看人一眼簡直讓人從心裡涼出來。」

    李易瞟了那兩個保鏢一眼,道:「你們兩個井底之蛙,隨便一個妞漂亮點就當成仙女了?」

    高個兒那個保鏢立馬拍心口保證:「真的,少爺,真的美得像仙女一樣,我用我的人格來保證!」

    李易歪歪嘴,譏諷道:「你的人格幾塊錢一斤?斷貨了沒?」壓根兒沒把保鏢的話當一回事。

    隔著餐廳老遠,就聽到李彌勒那爽朗的大笑聲。李易脖子不自覺地衣領裡縮了縮,走路也有了些正形,快步向餐廳走去。

    走到門口,李易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愷東也常和我念叨你,分開了十多年,他一直都忙,也沒空過來看看,現在……」

    聲音柔柔的,讓人聽了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李易頓時睡意全無,以這廝苦練了十年童子功的標準來判斷,說話人的聲調絕對是一個能讓他雄性荷爾蒙激增的極品美女。

    走進餐廳,李易的目光極具目標性地投向一點,雄軀一震,一瞬間,他居然感到了微微的眩暈感,但見桌邊一女子方當韶齡,不過二十五六歲年紀,肌膚勝雪,嬌美無比,眉目如畫,清麗難言,說不出的嬌美動人。李易一生之中,從未見過這等美貌的女子。他不由得癡癡的看得呆了,剎時間手足無措,沉醉在這絕世麗容的光照之下。

    天下男子一見了她便如此失魂落魄,這麗人生平見得多了,自是不以為意,但李易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竟也為自己的絕世容光所鎮懾。那麗人臉上微微一紅,光潤白膩的肌膚上滲出一片嬌紅,便如是白玉上抹了一層胭脂。
mk2258 發表於 2013-2-10 10:45
005李易的初吻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顧盼生輝……

    以李易的詞彙儲量,實在無法形容自己眼前這個女人的姿色。此刻,被死老頭逼著練了十年童子功的後遺症勃然迸發,他腦袋裡轉來轉去只有一個念頭:我定要娶她做媳婦,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餐桌上坐著四個人,李彌勒坐在正對門口的主位,衛靈陪在他旁邊。衛靈旁邊,坐著的就是快把李易的魂勾走的那個女人。

    李易終於相信了「天使般的面孔」這玩意兒世界上真的有,看過這張臉之後,電視上那些做作的女明星簡直不能入目了。

    李易忽然感到背上一陣寒意,這時李易才注意到,這個女人旁邊還坐著一個男人。從他的身架上看,這男人並不魁梧。上身穿著一件老土的白襯衣,臉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麻子。尤其讓李易不爽的是,這傢伙現在正在冷眼瞥著自己,那目光中滿是寒意。

    「你個小王八蛋,怎麼一點禮貌都不懂。你不要臉老子還要面子呢,叫談姨!」

    「小王八蛋」是李啟明對兒子的特定稱呼,言談粗獷的李彌勒倒是從沒有想過兒子是「小王八蛋」他這個老子是什麼。見到李易表情異樣,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句話說得已經是很明白了,讓在場的人都有些尷尬。

    姨?

    李易愣了愣,這個明明就是二十來歲的女人分明就是個姐姐嘛。只是可惜,一朵好好的鮮花插在狗糞上了,這麻子臉的長相確實是有點慘不忍睹。

    李易嘿嘿一笑,不管他老子,聲音甜甜的喊了一句:「談姐好」。

    李啟明狠狠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在家裡雖然不敢違逆自己,但要強迫他做什麼事情,自己這個老子也無能為力。

    衛靈見氣氛有些尷尬,趕緊笑著跟李易介紹道:「小易,談姨是你爸的好朋友的夫人,周成周叔叔是她的朋友。他們要在我們家住一段時間呢,你不是喜歡武術麼,這位周叔叔可是一位高人呢,抓緊機會哦!」

    李易撇了撇嘴:老婆就是老婆,還夫什麼人吶!

    繼母在原南省生活了這麼長時間,話語中仍有脫之不去的南方味兒,一直都讓李易有些不爽。

    看「周叔叔」那小身板,能像是一個習武之人麼?——李易一副賤樣地瞅了瞅周成,周成眼中寒意更甚。

    唯一欣慰的就是,仙女姐姐能在家裡常住了。能讓不准任何漂亮女人在家裡留宿的衛靈答應,看來仙女姐姐真是很有本事呢。

    李易蒙頭扒飯,豎著耳朵聽他們聊天。不過,聽來聽去,都是兩個女人在念叨一些女人間的話題,而且是關於孕育方面的說得多些。

    李易皺了皺眉頭,衛靈在李家這麼多年都沒有生育,不是因為沒能力,而是因為進門前李彌勒就和她約法三章,其中有一條就是以後不會要孩子。這個事情,是李易的大姐對李易說的。所以,肯定不是衛靈懷孕了。

    不是衛靈,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了。李易抬頭看了看一隻手一直放在桌下的談欣蓉,心裡頓時泛起了每個男人都會出現的不爽感覺。

    匆匆扒完飯,李易悶悶不樂地把飯碗一推。

    「我吃完了!」

    走出門口,李易看看手錶,才不到九點,上午也沒什麼活動,不準備出去。站在院子裡想了半天,他跑到前院從車上拿下來那袋影碟,帶著滿心的不爽朝後院溜躂去。

    走到大宅後面的一所小院子門口,李易張嘴就喊:「老頭,還擼呢?快出來,這個禮拜的貨到了!」

    連三秒都不到,大黑已經衝了出來。

    大黑是一條真正的狼狗,一條身長接近兩米的狼狗。

    大黑正睜著綠幽幽的眼珠惡狠狠看著李易,嘴裡呲著牙,口水正順著咧開的嘴一滴連著一滴的滴到地面上。

    李易一身冷汗,娘希匹,不就是上次給那根骨頭加了一點瀉藥嘛,至於這麼耿耿於懷麼!

    大黑呲著牙喊出了一聲震天的咆哮,向著李易撲了過來。

    「丫挺的今天真要壯烈了!竟然在自己家裡被狗咬!」懷著悲憤的心情,李易大吼一聲對著大黑彈出一記飛腳,因為巨大的威脅,李易的潛力被全部激發了出來,這一腳堪稱李易這輩子最快的一腳!這最快最強的一腳,不可思議的踢空了,精準無比地踩在了一塊香蕉皮上,李易身體一歪,然後眼前就是一個迅速擴大的狗頭。

    大黑顯然被李易的虛招所懾,本能的向旁邊一閃,沒想到李易換招如此之快,竟是避無可避!被李易的頭錘順利擊中。

    「砰」的一聲大響之後,李易英勇的用頭部正面擊中了野狗,代價是李易的初吻從此和李易說了Byebye.

    然後就是令人窒息的沉寂,大黑驚駭欲絕的盯著李易,臉上漸漸浮現出噁心的神情,終於忍不住低嗷一聲轉身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從嘴裡往外嘔吐雞毛骨屑什麼的。

    李易也是實在忍不住了,轉身也開始大吐特吐。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焦灼的語音從身後響起,一個年約六十多歲老人氣定神閒地斜靠在門口,神色間絲毫不見焦灼。他一個下身套著一條保暖褲,上身只穿著一條東北鄉村電視劇中常見的艷紅色二股筋背心,和李家莊裡常見的農村老大爺一模一樣。

    李易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暗恨道:死老頭肯定是故意看少爺的笑話。

    「沒事兒,我走了。

    李易舉起手中的那袋影碟,在老頭面前晃了晃,轉身就走。

    老頭立馬衝過來,從李易手中搶過影碟,抱在胸前。

    「快進來,凍死老子了!」

    「這能怪我麼?是你這老傢伙聽到貨來了心急火燎連件衣服都顧不上穿就跑出來了?我跟你說啊,這是這周剛剛搞到的,很有亮點呢!」

    老頭吸溜了下鼻子,嘟囔著罵道:「算你小子有良心!」

    一老一少兩人鬥著嘴走進了小院子。

    老頭叫尺三北,是全李家大院乃至整個東古市看李易還不那麼礙眼的老頭。

    據李易理性的推測,這老頭可能是個高人,因為能在李家大院有一座單獨的小院子住,還能讓李啟明好吃好喝地供了十幾年的貨色,肯定不簡單。

    但是,據李易感性的目測,老傢伙根本不是什麼高手。這麼多年來,老傢伙從來沒做過什麼讓自己震驚的事情,唯一讓他佩服的是,老頭吃白飯的水平,著著實實浪費了不少李彌勒的糧食。

    而且,這老頭簡直好吃懶做、無良好色的典型代表。不過,李易也承認尺老頭還是有點本事的。尺老頭從小就逼他練什麼童子功,雖然力氣倒是越見增長,說起打架同齡人中還真沒找到什麼對手。但是童子功的後遺症也是相當嚴重,就是血氣太過充盈,看到美女都要熱血沸騰個半天。你能想像一個餓到頭暈眼花的人,天天看見香噴噴的燒鴨在面前飄著卻吃不到的感覺麼?所以口花花的調戲李家莊裡的大小姑娘便成了李易的特別愛好。

    李易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一個大好少年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這老頭存心培養的結果。

    不過,由於年齡漸長,加之李易看過幾本武俠小說,見多了活死人肉白骨的高超手段,尺老頭的這點本事就有些不入他的法眼了。

    「唉,老頭,你知道家裡來了兩個人麼?」

    李易心不在焉地問道,自從早飯過後,他就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老頭儘管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待在李家大院,不過對李家大院的事情,有時候還不如時常不著家的自己清楚。

    「唔,知道知道!小子,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那女人不簡單,你可別去招惹!」

    尺老頭看片正看得入迷,同樣心不在焉地答道。

    「哦,老頭,不會是因為李瘋子說那個周成是高手,你就覺得招惹不起人家吧?我說你在家裡好歹也是一副高人形象,不要這麼慫好不好?」

    尺三北終於把眼睛離開電視,瞪著眼睛叫道:「放屁,周成那小娃娃,論輩分,得管老子叫爺!」
mk2258 發表於 2013-2-10 10:45
006夜爬寡婦牆

    接下來的一周,李易都沒有去上學,更讓人驚異的是,他居然沒有出去瘋跑,而是老老實實呆在家裡。

    這讓李彌勒吹鬍子瞪眼罵了不知道多少次,李彌勒生氣倒不是因為兒子不去上學。自己的事自己知道,以前李易也不敢保證自己週一到週五全在學校上學。

    讓李彌勒生氣的是,李易留在家裡,很明顯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小王八蛋一改往日的習慣,居然學會了按點吃飯,因為這是他唯一能夠跟談欣蓉套近乎的機會。

    李啟明等人都是是過來人,李易這小子心裡打的什麼主意誰不清楚?

    對這小子的死皮賴臉,所有人都是無可奈何。李啟明再霸道,也沒有道理不准自己的兒子上桌吃飯。

    談欣蓉氣質優雅,但是性子卻是很溫柔。從第一次見到李易,到現在都是對李易客客氣氣的說話。

    最近,李易性子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再是那副欠揍的模樣了。在飯桌上也規規矩矩地吃飯,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

    時間長了,李易大致瞭解了談欣蓉的來歷。原來神仙姐姐是個寡婦,她男人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死了,她帶著肚子裡的孩子來到原南省,很可能是避難。

    得知這點後,李易心裡暗暗高興很長時間。如果是這種情況,那麼神仙姐姐肯定會在自己家里長住了,很有可能會一直住下去。

    嘿嘿,寡婦好哇!

    心裡念叨著這句不要臉的話的時候,李易正爬在談欣蓉院子裡的牆頭上。

    談欣蓉喜靜,第一天晚上見識過李易回家的那動靜之後,就找衛靈換了一件最靠裡的院子。

    這所院子本來是李彌勒修給自己的母親當佛堂用的,不過李家大院還沒竣工,老太太就離世了,所以自修建好後院子就一直空閒著。

    院子本來是打算給老太太用的,裡面的設施肯定不會差。正屋是佛堂,東西房就是住人的地方。談欣蓉住東房,周成住西房。

    這樣的安排可樂壞了對李家大院的構造瞭如指掌的李易,談欣蓉這所院子裡的西房與李家大院堆放雜物的院子背靠背。從雜物院子的圍牆上可以爬到佛堂院子的西房頂上,在西房頂上,裝滿落地窗的東房裡面的景象可以盡收眼底。

    甚至,居高臨下,還可以通過東房上面那扇面積不小的天窗看到談欣蓉的臥室。

    李易有了這個發現之後,每晚就多了一項有趣的活動——夜爬寡婦牆。

    最可惡的是,這麼近的距離,這廝居然次次都帶望遠鏡,這對他那雙保持著2.0視力的眼睛著實是一個巨大的侮辱。

    不過,都快一個禮拜了,李易都沒看到什麼讓自己眼前一亮的景象。

    談欣蓉的生活實在是簡單了些,李易甚至覺得她完全不是在地球上長大的。作為一個女人,不玩電腦也就罷了,居然連電視都不看。她每晚唯一的活動,就是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讀兩份報紙,喝一杯開水,之後睡覺。

    尤其讓李易憤怒的是,一個禮拜了,竟然沒有偷窺到美女洗澡!

    沒看到洗澡也就罷了,起碼也要看到換衣服吧。沒看到換衣服也罷了,起碼也要穿得清涼一點吧。這實在是太令李易無法忍受了,老頭子當年怎麼設計這大宅的!沒有一點超前意識!

    好像誰都沒有說過,設計房屋還要兼顧偷窺功能的吧?

    通過望遠鏡,心不在焉地看著讀報紙的談欣蓉,李易胡思亂想著。

    突然,談欣蓉站了起來。李易頓時精神大振,抬手看看手錶,才過九點多一點點,按照談欣蓉的作息習慣,十點才是睡覺的時間。

    不讀報紙,不睡覺,難道……

    李易目不轉睛地盯著談欣蓉,心中充滿了期待。不過,令他失望的是,談欣蓉站起來只是打了個電話,隨後又坐下拿起了報紙。

    李易有些懊惱,又老老實實趴下來。

    半個小時之後,眼看快十點了,知道今晚又沒戲了。李易無精打采地將裝備收拾妥當,躡手躡腳地踩著牆邊來到了放雜物的院子。

    雖然對武俠小說中描述的高手的那種駭人的感官嗤之以鼻,但踩在周成的屋樑上,李易心理壓力還是很大的。李彌勒從來不和子女說假話,他認可周成是高手,那周成**不離十就是高手了。

    從牆頭跳下來,甩了甩微微生疼的手肘,李易拉開院門。今晚月色不是很好,李家大院晚上從來不會燈火輝煌,所以這個時候顯得黑黢黢的。

    剛拉開門,李易就被嚇了一身冷汗。身著一成不變白襯衣的周成蹲在門口抽煙,在夜色的映襯下,紅紅的煙頭一閃一滅。處在這種氣氛中,李易說不出的緊張。

    周成一個禮拜以來,一句話都沒有和李易說過。看樣子在這種情形下,他同樣懶得和李易廢話。

    只要不是瞎子,看到李易手中的望遠鏡,就能猜到他剛才做什麼事情了。

    周成把煙頭吐到地上,然後用腳尖輕輕捻了捻,站起身來走到李易跟前。他個頭不高,可能還不到一米七。但李易在他面前偏偏就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壓抑感。

    李易尷尬地笑了笑,腦子飛快地轉著,想著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怎麼解圍,這丫不會打算把我狠揍一頓吧?

    李易一直在注意著周成的肩頭,手臂要動,肩必先動,周成再高手,也不可能詭異地脫離基本的人體運動規律,當周成肩頭一動的同時,李易就打算跑路。但他馬上發現,他錯了。因為就算知道了,也並不代表就能逃,周成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

    彷彿於虛無中突然誕生的一道閃電!不知何時,周成手中已有刀!常說刀光如閃電,可是直到今天,李易才見識到什麼叫真正的刀光如閃電,那一刀,撕裂了天地,猙獰地、將它暴戾的殺氣瀰漫了天地!

    刀光裹挾著九天雷霆,劃著某種難以言喻卻又符合天地至理的弧線,以無可抵禦的姿態向著李易橫掃而來,就如天威!天威不可測,周成的刀不可敵!

    刀光停在李易的脖子邊,毫釐之間,寒氣把頸上的細毛激得根根豎起。李易的冷汗霎時間佈滿了後背。

    對周成的這一手,李易無意識地張了張嘴。周成收起刀,什麼都沒說,又掏出一支煙點上,默默轉身離開。

    李易歪了歪嘴,暗罵道:「裝逼!」

    寒意還在頸間,李易打算抬腿離開,這時,他才發現身體竟已完全不聽自己指揮。
mk2258 發表於 2013-2-10 10:46
007尺老的報復

    北方三月份的天氣,還是比較冷的,就連鳥雀在這種天氣裡也懶得展示它們的好嗓門。大清早的,也只能見到幾隻撲哧著翅膀苦苦覓食的麻雀。

    李彌勒站在餐院的房門前洗了把手,頗有風範地將淡灰色的唐裝袖子甩了甩,坐到餐桌主位上:「來,咱們吃早飯!」

    衛靈看了看門口的那個空位置,笑道:「你們先吃,小易這孩子今天怎麼還沒起呢,我去看看!」

    衛靈嫁到李家這麼多年,李彌勒沒有給她一兒半女。但這個女人性子溫柔恬淡,對李彌勒的三個子女都視若己出。

    李易的大姐出嫁,二姐上班以後又不能經常回家,留在家裡的就只有李易了。可是,這傢伙以前總是貪玩不著家,就算回了家也很少和李彌勒夫妻同桌吃飯,久而久之就成了衛靈的一塊心病。

    最近,難得李易按點上桌吃飯了,衛靈特別高興。因此,李彌勒要求開飯的時候,還不見李易,衛靈就打算親自去叫他。

    李彌勒瞪了妻子一眼:「那麼大的人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吃飯麼?叫他做什麼,見了這小王八蛋老子還心煩!」

    衛靈溫柔地朝他笑笑,站起身來笑著對談欣蓉和周成道:「你們先吃著,我去看看!」

    見她執意要去叫,李彌勒倒也沒說什麼,冷哼一聲,端起飯碗吃起了飯。

    李彌勒吃飯的習慣很不雅,他吃起飯來速度特別快,似乎不用咀嚼就直接吞嚥一般,吞下去之後才開始細細品味,這個時候吧唧嘴巴的聲音倒是特別大,旁人看他吃飯,就算一碗普通的米飯也能讓他吃出人間少有的美味的感覺。

    十多分鐘過去了,李彌勒已經兩碗飯下肚,可是衛靈還沒有回來。他把飯碗放在桌上,看了門口一眼,「哼」了一聲。

    在此期間,談欣蓉同李彌勒一樣,一直吃著飯,只不過,她吃飯的樣子比李彌勒要文雅多了。這個女人,就算吃飯,都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溫吞模樣,顯得大氣十足。

    周成吃飯倒是比李彌勒還要快上一分,不過他吃飯的時候一點聲音都不出,飯量也不大。吃過一碗之後,便眼觀鼻,鼻觀嘴,筆直地坐在座位上,等待談欣蓉吃完。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亂哄哄的聲音,一個黑衣保鏢快步走了進來。他有些戒備地看了看談欣蓉和周成,要走到李彌勒身旁說什麼。

    「有什麼事情站那兒說,都是一家人,搞的神神叨叨的幹什麼!」

    李彌勒不快地擺了擺手,順便拿起毛巾擦了擦嘴。

    「老闆,少爺生病了,好像是發燒!」

    「哼!是衛靈讓你過來說這個的?一個感冒能重到哪裡去,真是慈母多敗兒!」

    「可是……」

    保鏢有些驚懼地看了周成一眼,一臉為難的樣子。

    「說!」

    「可是,少爺是因為在雜物院的門口站了一夜才感冒的!」保鏢頓了頓,在李彌勒嚴厲地注視下,趕緊接口說道:「在少爺身上,還掛著一幅望遠鏡!」

    啪!

    李彌勒將毛巾狠狠摔在桌上,破口大罵:「這個畜生!」

    李彌勒或許老土,他除了看電視,對別的家用電器幾乎一竅不通,連洗澡開個浴霸都要衛靈幫忙。對李易這代人玩的東西,他更不大瞭解。但是,這並不是說明李彌勒腦子不靈光。初中都沒畢業的他能夠白手起家搏來億萬身家,這足以說明他智商不低。因此,他對兒子昨夜的行為也猜到了個大概。

    如果說李彌勒只是猜到了個大概的話,尺老爺子對昨晚發生的事情幾乎就如親眼目睹的一般了。不過,老頭可不會像李彌勒一般,對李易的做法深惡痛絕。

    尺老爺子趕來時,李易正仰躺著睡在床上,眉頭緊鎖,一副很痛苦的樣子。衛靈坐在他的身旁抹著眼淚,拉她著李易打點滴的手,以防他做夢亂動彈。

    「怎麼樣,嚴重麼?」

    尺老爺子站在床旁邊,開口問道。

    「剛抬回來的時候,快燒到三十九度了。這孩子,怎麼這麼貪玩呢,這樣的天氣,在外面站了一夜,剛被王叔看到的時候,連路都不會走了!」

    見到尺老爺子進來,衛靈聲音有些嘶啞地回答道。這時候,李易握著她的手一緊,呢喃著叫道什麼。

    衛靈傾下身子,把耳朵湊到李易嘴邊,才勉強聽到李易說的是什麼。

    「媽,媽!」

    衛靈終於忍不住,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尺老爺子聽了衛靈的描述,眼睛不禁瞇成了一條細縫,他走上前一步,一手將李易的腦袋托起。在李易的後頸處,有一絲淡淡的紅印。

    確認了心中猜測之後,尺老爺子笑道:「高燒而已嘛,沒什麼事的。聽啟明說你一早上都沒吃飯了,我正好要去那邊吃午飯,一起走吧?」

    衛靈冷哼一聲:「那個當爹的,連兒子都不要了,還能想起我這個老婆?尺老哥,你自己過去吧,我不去!」

    尺老爺子呵呵一笑,也不勉強,獨自離開。

    中午十二點半,李家大院餐院準時開飯。尺老爺子來的時候,李彌勒和談欣蓉、周成已經坐定。三人如同對李易的事情好不知情一般,李彌勒和談欣蓉還在有說有笑地說著什麼。

    尺老爺子徑直走到李彌勒旁邊的位子前坐定,瞟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周成一眼,嘿嘿一笑。

    「人到齊了,開飯!」

    李彌勒一聲令下,等候在側屋的保姆將廚房做好的佳餚陸續端了上來。

    李彌勒是一個很會享受的人,至少在吃食上,他從來不肯虧待自己。不然,他也不會花重金聘請好幾位大廚到餐院輪班。這一桌飯四菜一湯看起來簡單,卻全部是今天的掌勺大廚的拿手菜。這位大廚是省城一家五星級賓館的廚師,一周只來李家大院一次,拿到的錢卻比賓館一個月給的都高出不少。因此,每次來這邊,都分外賣力。

    尺老爺子的吃相和李彌勒比,雅觀不了多少。兩人似乎比賽一般,吧唧嘴巴的聲音一個賽一個響亮。

    「來,乾了這杯!你們過來之後,一直也沒一起坐坐。這倒是我老頭子不懂事了,尤其是周成,是周扒皮那老傢伙的後人,今天咱爺兒倆一定要喝一杯!」

    尺老爺子舉起酒杯「嘿嘿」一笑,似乎不懂事的真是他這個老頭子一般。

    周成看了談欣蓉一眼,看到她也笑著舉起酒杯,於是也放下筷子,舉起酒杯,和瞇著眼睛看自己的尺老爺子碰了碰。

    「老爺子說笑了,是我們做晚輩的失了禮數,還希望您不要見怪!」

    尺老爺子將杯中的五糧液一飲而盡,笑道:「不怪不怪,年輕人嘛,做事情哪有盡善盡美的,老頭子我大方,這些事情一般不往心裡放的!」

    周成猛然抬頭,目光陰冷的看了尺老爺子一眼。談欣蓉眉頭微蹙,沒有再說什麼。

    這時候,周成伸筷子夾菜,尺老爺子同樣把筷子伸了過來。似乎是無意,老爺子的筷子將周成的筷子撥到了一邊。周成猛然抬頭,看了尺老爺子一眼,又把筷子伸了過去。

    兩雙象牙筷子又輕快地碰到一起,這次,周成總算成功夾到了菜。不過,如果仔細觀察,他夾到的那片被刀功精湛的廚師削得薄如紙片的兔肉居然劇烈地顫抖著,似乎隨時都可能掉回盤中,如果不是周成飛快地將其丟入口中,練了半輩子刀的他恐怕就要出個大洋相了。

    正在與李彌勒交談的談欣蓉看到這一幕,臉色微微一變。

    尺老爺子似乎同周成做起了遊戲,周成不動筷子,他就不動。不過,接下來,周成再也沒有夾到一次菜。兩人的動作越來越快,最後筷子相交的聲音不絕於耳。

    李彌勒拉著談欣蓉敘舊,似乎並沒有看到尺老爺子和周成之間發生的事情。如果不是談欣蓉推脫身體不適要回去休息,恐怕尺老爺子還能將這個搶菜吃的「遊戲」繼續玩下去。

    回去的路上,周成冷著一張臉跟在談欣蓉身後,一言不發。

    「吃了很大的虧?」談欣蓉歎了口氣,停下了腳步。

    雖然知道談欣蓉看不到,但周成還是將從餐院出來之後就一直微微顫抖的右手向袖口裡面縮了縮。

    「不管怎麼說,他只不過是個嬌生慣養的不懂事的孩子!我本來只是讓你把他趕走,沒想到你卻下了那麼重的手……」

    「如果三爺在,肯定會讓我挖掉他的一雙眼睛!」周成突然開口說道,語氣淡淡的,但旁人肯定能從他的話語中讀出他對那個男人的狂熱崇拜。

    談欣蓉抬頭看了看天空,柔弱地笑道:「他不會!」

    隨後,她轉過身繼續自己的院子走去:「你輸了這一局,不虧!他當年畢竟是和你爺爺齊名的刀王,因為我言語上受些委屈,不值當!」

    「只是,我倒是小看了愷東的這個結拜大哥。以後,你盡量少和那個孩子碰面吧。」
mk2258 發表於 2013-2-10 10:46
008姐弟的梁子

    一輛銀白色的大眾速騰緩緩駛入李家大院,照管車庫六嫂很是親熱地上去拉開車門。

    車上下來的年輕女子年紀大概二十四五歲,她身著一身純黑色的筆挺西裝,西裝裡面的粉紅色襯衣恰到好處地將她的年齡體現出來,活潑而又不失莊重。她的個頭高挑,差不多近一米七,傲人身材已經足以吸引大多數男人的目光,配上冷艷的面孔,絕對是那些所謂的成功人士夢寐以求的征服對象。

    女子下車之後,扭頭對六嫂笑笑。可以看得出來,她平常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只是一個簡單的扭頭動作,腦後的馬尾辮就飛快地向後甩去,十分有力。

    「六嫂,爸爸和衛姨都在家麼?」

    「在的,在的。逸淑啊,怎麼回來都不打聲招呼,老闆他們現在在客廳裡面打麻將!」

    李易的二姐李逸淑,在東古市的蘭花鄉擔任鄉長一職,平時就住在鄉上,很少回來。現在不是週末,也不是法定節假日,不知道她怎麼回來了。

    「李易呢?」

    李逸淑挑了挑眉,她稱呼弟弟向來是直呼其名,當然,李易似乎也很少叫「二姐」。六嫂看到她的這個動作,不自覺地搓了搓手。

    「少爺他在睡覺,他前幾天高燒,這兩天才好了點。」

    「生病了?」李逸淑皺了皺眉頭,似乎是自言自語說道。隨後,她對六嫂笑了笑:「我去看看!」

    李彌勒夫妻倆正和談欣榮、周成兩人湊成一桌,打麻將。雖說東古市的富商們都喜歡賭博,澳門每年都要組團去上一兩回,李彌勒也不例外。但是,李彌勒的牌技,實在是有些讓人不敢恭維。

    打了一下午,他就輸出去兩萬多。上了這個桌的,都不在乎這點「小錢」。但李彌勒卻感覺到有些掛不住臉,平常總是和妻子吹噓自己在澳門是如何叱吒風雲,似乎每次去都能贏個千兒八百萬回來,但這一上桌就露餡了。整整一下午,妻子不停地冷笑著對自己翻白眼,李彌勒幾乎已經可以預料到以後的一個禮拜不會怎麼好過了。

    「糊了!」

    周成將自己面前的牌推倒,那淡然的語氣讓李彌勒很是不爽。

    衛靈又狠狠白了丈夫一眼,今天下午,幾乎每個人贏都少不了他的貢獻,如果有「最佳賭友」這個稱號的話,衛靈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頒給他。

    「爸,衛姨,我回來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清爽的笑聲。李彌勒聞聲大喜,停止了揉搓桌上的麻將,笑呵呵地站起身來。

    「逸淑回來了啊,今天又是過什麼節呢,怎麼就給回來了?」

    一邊說著,李彌勒一邊站起身來,走出門外。談欣榮和周成面面相覷,來了李家近半個月,還從來沒有見過李彌勒對誰這麼熱情過。挺兩人的對話,似乎來的是他的一個女兒?

    衛靈笑吟吟地站起身來,走到門口。這時,李彌勒才挽著李逸淑胳膊走了進來。

    「衛姨!這兩位是?」

    李逸淑先是笑著問候了繼母一句,也沒把談欣榮和周成拉下。

    衛靈將李逸淑從李彌勒身旁拉了過來,笑著介紹道:「這位是你談姨,他的丈夫是你爸多年的至交好友。這位周成叔叔是你談姨的好朋友,他們以後會在家里長住!」

    李逸淑一臉熱情地說道:「歡迎啊,我爸和衛姨老嫌家裡悶呢,談姨和周叔叔來了,他們一定很高興!」

    談欣榮對李彌勒這個優秀的女兒感官和李易那個混小子完全不同,所以她給予兩人的待遇也完全不同。起碼,李易那小子還沒有享受過談欣榮拉著手寒暄半天的待遇呢。

    幾人客套完畢,李彌勒終於插上了嘴:「逸淑啊,怎麼今天突然想到要回來呢?是不是鄉上有什麼事情需要爸爸幫忙啊?」

    李逸淑的對父親嘟了嘟嘴,這種表情出現在氣質冷艷的她身上,別有一番風情:「怎麼啦,爸,沒事我就不能回家啦?」

    「嘿嘿,這不是怕你鄉上事情多,回來會耽誤工作嘛!」

    李逸淑大學畢業之後,並沒有按部就班走考公務員這條路踏上仕途,而是通過李彌勒的關係,在蘭花鄉的一個村裡面擔任了一屆村委會主任。

    雖然在競選過程中自己出過不少力,但當時李彌勒還是十分歡喜,還托人把這消息登上了省城一個相當有份量的報紙,這讓祖上八輩子都是貧苦老百姓的李彌勒高興了大半年。那段時間,他見人就拿出那份報紙炫耀,非得讓別人酸溜溜的表現出羨慕才肯罷休。

    村主任干滿一屆之後,由於這個資歷加上在鄉政府還挎著一個公務員的名頭,在加上強悍的家庭背景,李逸淑順理成章地當上了蘭花鄉的鄉長,成為東古市最年輕的實權正科級幹部。

    一路走來,李逸淑的仕途可謂是順風順水。雖然期間離不了李彌勒強大的資金與人脈的幫襯,但她自己實力強硬也是有目共睹的事實。

    現在,剛滿二十五歲的李逸淑在鄉長的位置上已經坐了一年多了,李彌勒計劃下次換屆的時候,扶女兒再上一層樓!

    「爸,我這次回來還真的有事!」

    談欣榮和周成知道現在自己留在這裡不合適,因此寒暄客套了一番之後,兩人都離開了。這時,李逸淑才說出了自己回家的目的。

    「我要找李易算賬!」

    李逸淑的話剛說出口,李彌勒的眉毛就漸漸豎了起來:「怎麼,這小王八蛋最近去蘭花鄉鬧事了?」

    李逸淑白了父親一眼,說道:「爸,你怎麼總是說這麼難聽啊,自己兒子都這麼罵……」

    李彌勒擺了擺手,顯然沒有將女兒的埋怨放在心裡:「這小子到底怎麼了?」

    李逸淑怒道:「前段時間,我廢了好大勁才在京城談好一個投資項目,請了一個投資商來我們鄉里投資。可是,投資商剛到市裡,就被人敲詐了,連投資的錢都被對方敲詐得一點都不剩!」

    李逸淑說話的時候一臉怒氣,這個投資項目可是她花費了差不多半年時間才談下來的。蘭花鄉是東古市少有的不便於建礦的鄉鎮之一,因此算是東古市的一個貧困鄉。她上任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想這如何發展鄉上的經濟。

    經過綜合考察,李逸淑得到的一手資料顯示,蘭花鄉的水質特別好,這在李逸淑看來就是一個非常好的商機。為此,她和市水利局打了份報告,水利局花了幾個月時間在鄉里打了一口深度超過四百米的水井。

    後來經過各方驗證,發現蘭花鄉的深井水是不多見的適合做礦泉水的水源,水質方面十分有保證。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李逸淑親赴京城,尋找投資商,打算在鄉里建一個飲用水加工廠。

    她費了老大勁,才邀請來一個投資商。沒想到對方剛來,就發生了這種事!

    這讓當初對投資商宣稱的東古人十分熱情好客、擁有良好的投資環境的李逸淑異常難堪。尤其是,當她查到那天敲詐投資商的主謀就是自己的弟弟之後,她簡直是出離憤怒了,跑回家中要和李易當面對質。

    「市裡人那麼多,你怎麼能肯定就是小易做的呢?」衛靈懷疑道。

    李逸淑歎了口氣,說道:「姨,我知道你偏袒那小子,可是,東古市拉得起一個豪華車隊的能有幾撥人?裡面有人開著一輛法拉利改裝的桑塔納,還有一輛悍馬車,憑借這點,還不能確定就是他做的麼?」

    「我記得,那輛悍馬還是前幾個月我爸和幾個叔叔團購的,小孩子們能直接開上的,全市也就他一個吧?」

    這時候,衛靈有些不服氣地道:「就算是他們,也可能是那投資商誇大其詞啊。小易他們平常雖然頑皮,但也算老實,怎麼會敲詐人家用來投資的錢呢?」

    李逸淑翻了翻白眼,說道:「姨,你不知道這幫混小子整天在外面做的是些什麼事,不信你問我爸,他肯定比你要清楚!」

    李彌勒沒有說話,冷著一張臉問道:「讓人家損失了多少錢?」

    說到這個李逸淑尤其憤怒:「宋春雷那輛法拉利給撞了,他賴著人家賠了一百多萬!我們鄉上建個礦泉水廠都用不了這麼多錢,你們說說,他們做的這是什麼破事兒!」

    衛靈長舒了一口氣,笑道:「不過是一百來萬的事情,你回去把這錢退還給他不就好了?」

    李彌勒瞪了妻子一眼,罵道:「女人家家的,頭髮長見識短,這是錢的事情麼?」

    衛靈努了努嘴嘴,不過她也看出來李彌勒是真的生氣了,於是就沒有再說話。

    李逸淑見氣氛有些尷尬,給衛靈解釋道:「姨,這不真的不是錢的問題。投資商到鄉上投資,除了項目能不能賺錢,最看重的就是投資環境,如果給人家留下一個我們這邊的人喜歡欺負外地人的印象,回去宣揚一下,以後鄉里恐怕再沒有人願意來投資了!」

    衛靈索性發脾氣道:「那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能怎麼辦?要不讓你爸去你們鄉里投資?自家的錢,由得你花,也沒有這麼多麻煩!」

    「不行!」

    李彌勒和李逸淑同時出口反對。在政府機構混,雖然友情支持必不可少,但那必須是靠自己的能力爭取來的。如果李彌勒出資幫助自己的女兒了,那麼政績是有了,但也會給別人留下一個「無能」的印象,以後就算混到高位了,難免有人對拿這個做文章:你看某某某,你別看她現在風光,當初可是完全靠著她老子的錢鋪路上來的!

    這對從小要強的李逸淑來說,是最難以忍受的。既然決定要在仕途發展,那麼就必須按照這個圈子裡的規矩來。

    「現在,只有讓李易和宋春雷這兩個小子親自去給人家道歉,把錢退還給人家,才能最大限度地消除這件事情對投資商的惡劣影響!」

    李逸淑終於說出了自己想出的對這件事情的解決辦法。

    「不行!」

    這次,是衛靈毫不猶豫地開口反對:「李家的孩子,怎麼能做這種低聲下氣的事情,咱丟不起那個人!」

    李彌勒臉色陰沉,不過也看得出他並不贊成女兒提出的解決辦法。或許是想得憋屈,他不禁破口大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十足的敗家玩意兒,這個混賬!」
mk2258 發表於 2013-2-10 10:46
009美麗的冥蝶

    在衛靈的暗示下,接下來的兩天李易繼續「抱病在床」。李彌勒和李逸淑再怎麼強勢,對這小子的無賴手段也毫無辦法,他們總不能把李易從病床上拉下來教訓一頓吧。

    兩天後,李逸淑實在耽擱不起了,跑到李易房間裡撂了幾句狠話之後,怒氣沖沖的回鄉里去了。與她一起離開的,還有李彌勒。

    李彌勒是個十分愛面子的人,就算自己兒子做錯了,也不願意讓其低聲下氣給人家賠錢道歉去。如果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村民,認個錯也就罷了,畢竟那是無關顏面的事情了。但如果是對一個陌生人,還是因為置氣發生的事情,就像衛靈說的那樣,李家的人,丟不起這個人,賠錢可以,想要道歉?——沒門!

    李彌勒此去,就是用自己的辦法來解決這個事情去的。

    兩人一走,剛剛還病懨懨的李易就拔掉葡萄糖液的輸液管,目標明確,直奔尺老爺子的小院。

    尺老爺子正站在院子裡面打太極,所謂「太極」,在李易的觀念裡就是大街上隨便拉一個老頭老太太都會比劃那麼個一招半式的健身拳。尺老爺子玩這個,純粹就是給自己的形象減分!

    大黑懶洋洋地趴在老爺子腳邊,看到李易過來,似乎是想起了某件不堪回首的往事,狗毛炸起,對李易低沉地嘶吼起來。

    李易這個壞種居然朝大黑嘟了嘟嘴,大黑狗眼大睜,三秒之後落荒而逃。

    李易撇了撇嘴:畜生就是畜生,不要以為你奪走我的初吻,就掌握了我的把柄,嘿嘿,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何況對付你這條沒胸沒腦的狗!

    尺老爺子看到這一人一狗眉目傳情,樂不可支:「喲,小王八蛋,沒想到除了爬牆有一手,調戲畜生也是一絕啊。誰跟你說過大黑是條母狗來著?」

    李易的臉色頓時就成了豬肝色,這老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走哪裡都招人嫌!

    不過,想了想自己來找老頭的目的,李易又不能嫌老爺子。他湊到尺老爺子跟前,一臉微羞的笑容,說道:「那個,老爺子,您會不會玩刀?」

    尺老爺子聽到李易的問題,先是愣了愣,然後突然像是聽到什麼極好笑的笑話一樣,大笑起來。

    看到尺老爺子突然發瘋,李易不爽起來,李大少一不爽,所表現出來的那面就是真性情純本色了。他一手叉腰,指著尺老爺子怒道:「你這老頭,有事說事,我的問題真有那麼好笑麼?」

    尺老爺子淡然地看了看李易,微微一笑。這副樣子,實在是一副不折不扣的高人形象。

    李易翻了翻白眼,你直接說個「會」或者「不會」不就完事兒了麼,都什麼年紀了,這老頭還想著裝逼!

    可能是覺得自己的造型擺夠了,過猶不及,尺老爺子這才傲然道:「小子,如果說玩別的,老頭我可能不在行。不過玩刀嘛,這麼跟你說吧,十五年前,還只有那麼一個人夠資格與我一爭長短!」

    老爺子的話裡意思很明顯了,現在估計論玩刀的話無人能望其項背了。李易不禁兩眼大亮,問道:「你可以用意念控刀,飛奔千里,殺人於無形麼?」

    尺老爺子愣了愣,老實答道:「不能。」

    李易微微失望:「那你可以飛刀殺人,無論遇到什麼對手,只需要一刀就解決問題麼?」

    尺老爺子赧然道:「不能!」

    李易眼中的崇拜之光在以可見的速度銳減:「那一刀在手,天下我有,這一點,你總能做到了吧?」

    尺老爺子幾乎要無地自容了:「這個也不能!」

    「這也不行,那也不能,你還囂張個屁啊!」

    李易咧了咧嘴,滿臉鄙夷。話沒說完,他腦袋上就挨了一記爆栗。

    尺老爺子收回了敲李易的手,笑瞇瞇地說道:「臭小子,你武俠小說看多了吧,老子不是李尋歡,更不是李逍遙!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你心裡打的那點小算盤啊?」

    李易的笑容又開始羞澀起來:「老爺子英明!」

    尺老爺子背著手朝屋裡走去:「老頭子我這輩子玩過的漂亮女人比你見過的都多,就你還想糊弄我?」

    李易跟在尺老爺子身後,連連稱「是」,如果不看他那副不屑一顧的賤樣,還真以為他對自己有多麼推崇呢。

    尺老爺子也不知道是因為對自己的人品太有信心,還是對李易這廝太沒信心,一直沒有回頭看。

    「你要學刀,不就是勝過周成那小娃娃嘛?這個簡單啊,老頭子收你做關門弟子,這樣,論輩分,那小子都得管你叫聲師叔!」

    李易聽到老爺子這不無調侃的話,氣急之下猛然竄到尺老爺子身前,怒道:「我說老頭,男人報仇,能靠名分輩分壓人麼?」

    尺老爺子兩手一攤,說道:「這我有什麼辦法,你覺得除了這個,你還能通過什麼方法,唔……報仇?」

    李易咬牙切齒道:「血債,必須血償!」

    尺老爺子啞然失笑:「你怎麼不說你圖謀不軌,先在人家房樑上趴了一個禮拜的?」

    李易強詞奪理:「一碼歸一碼,他們願意趴我的房梁,趴一年我都不介意!」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不懷好意地補充道:「而且,他們想看什麼,我都能滿足他們的要求!」

    尺老爺子臉色變了變,抬手指著李易,還故意抖了抖手指以示自己的氣憤,大義凜然罵道:「你無恥!」

    李易不說話,羞澀地笑起來:「您看,您是多好的老師啊,在這方面我不是已經從您這裡出師了嘛。我這麼高悟性的徒弟你哪裡找去?」

    尺老爺子上上下下掃視著李易,在李易看來那「猥瑣」的目光和富婆挑鴨子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直到李易遍體生寒的時候,尺老爺子才撇嘴道:「你這小身板,習武不合適!」

    李易真急了,一把拽住老頭的袖子:「我說老爺子,這事兒您可不能撒手不管的,看在我這麼多年好書好片的供奉上……」

    他那樣子,像極了被孫猴子打慘了跑到天庭求救的小妖怪。尺老爺子遭受不住了,問道:「真想學?」

    李易惡狠狠點了點頭。

    「好吧,看在你老子這麼多年好就好肉的份上……」在那自尊心過甚的臭小子沒有翻臉之前,尺老爺子慢悠悠地說出了下半句話:「我就讓你試試吧!」

    李易:「……」

    「你跟我來!」

    李易跟著尺老爺子走進屋子,之後,老頭小心翼翼翻開炕上的被褥。李易還從來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如此恭謹的表情。

    尺老爺子的院子和佛堂,是李家大院僅有的兩個帶炕的院子。尺老爺子這炕李易也睡過一次,沒睡習慣的人,一晚上足以讓你心火旺盛,滿嘴起泡。從那以後,李易就再也不願意在這個院子裡留宿了。沒想到,這炕下面別有洞天。

    翻開被褥,就看到原本應該平整的炕面正中央,有一個方方正正的洞,裡面放著一個做工精緻的木箱,看那古樸的花紋,似乎這箱子經歷過的年頭不短了。木箱頂和炕面齊平,再蓋上被褥,睡在上面根本感覺不出什麼。

    他衝著李易神秘兮兮的一笑,伸手從炕裡拿出木箱——輕拂著木箱上沾附的塵灰,這位老大叔竟像奉聖旨一樣把木箱裹卷高舉過頭,以那等虔誠崇敬的形態,回到桌邊。

    看到這一幕,李易心情不由得莊重肅穆起來,他似乎預料到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前輩高手將本門秘籍傳授給下代弟子,諄諄教誨他要將本門發揚光大!

    不過,看到尺老爺子小心翼翼地取箱子的樣子,李易終於忍不住道:「你手上的東西,可是貴府的祖宗牌位?」

    尺老爺子瞪了他一眼,似乎是不滿他破壞現在的這種氛圍,開口道:「祖宗牌位應高高供奉於上,豈有埋在地下的道理?不要瞎說,你給我過來!」

    尺老爺子依舊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從身上摸出一把小鑰匙,打開箱子。直到現在,李易也搞不清楚他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這個最寬的地方也沒有半條胳膊寬的小箱子裡面,能裝著什麼了不得的珍寶?

    如果,這裝神弄鬼的老頭最後猛然把箱子打開,裡面空空如也,然後老頭大叫一聲「什麼都沒有,逗你玩的」,這倒比較能讓李大少接受。

    可是,老頭開箱子的速度著實讓人有些看不過眼,太慢了!而且,裡面並不是空空如也,展現在李易眼下的,是兩把平平無奇的帶鞘短刀,看上去非竹非木的黃褐色刀柄,木製刀鞘也是非常普通。

    李易咧咧嘴道:「老頭,這寶貝的模樣太普通了吧?」

    尺老爺子似是聽得出李易的弦外之音,他淡淡的道:

    「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能用斗量,看人如此,名器亦然。若是不信,你拔刀看看!」

    李易漫不經心地拔刀出鞘,只聞得一長聲清越的顫響——似是胡弦的尾韻,又好像薄刃在彎彈之後的**散音,就是那麼幽幽渺渺的吟顫中,一渺青藍色的璀璨光華已如一汪流水、一片輕煙,剎時溢滿整個房間,在這樣又是晶瑩、又是朦朧的彩芒閃炫問,映得人的面孔鬚髮宛如沾上一層霜,宛如隱現在淡淡飄浮的霧氳之中。

    刀刃是一條完美得令人心悸的弧線。刀背的線條一點都不規則,形狀如同半片蝴蝶翅膀,凹凸有致,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寬短的刀鋒流閃著煙煙的青藍冷焰,刀尖上一抹尾芒不時閃爍掣晃,而在刀鋒的一面上精雕著一隻人眼,這隻眼中也閃炫著冷森的光輝,刀身微動,彷彿眼睛亦在霎眨,栩栩如生!

    屋裡一片寂靜,空氣像是凍結住了,尺老爺子定定望著李易,李易則定定瞪著這把刀,這瞬息間,他的全部意識都已貫注在這把刀上,他似是聽到了刀在輕輕呼喚,感覺到刀身的脈搏在微微跳動,甚至,刀面那隻眼睛也正瞧著他,將某種契合傳送於心靈……

    好半晌,尺老爺子才低沉的開口道:

    「刀有名字,叫冥蝶。」

    長長透了口氣,李易歸刀入鞘,哺哺念著:「冥蝶。」

    三秒鐘前,如果有人問李大少:「你覺得世界上最吸引你的東西是什麼?」

    大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女人,漂亮的女人,尤其是赤果果的漂亮女人!」

    他一定會回答得鏗鏘有力,毫不猶豫——作為一個還沒談過戀愛還被迫練了十年童子功的青春期純情小處男,答案不是這個才顯得不正常吧?

    不過,現在大少覺得自己以前的理想簡直是太沒追求了。女人再美,也美不過眼前的這把刀!

    尺老爺子把刀接過,問道:「漂亮吧?」

    李易重重點頭,這是這一老一少首次意見一致地認為一件東西漂亮,當然,黃色雜誌上的美女圖片除外!

    「冥蝶,與乾坤刀並稱兩大袖裡刀。它不是殺傷力最大的刀,但絕對是飲血最多的刀!」

    李易不由得瞪大眼睛,他不是因為懷疑老爺子的話,儘管這把刀長得十分「嬌弱漂亮」,似乎一折就斷,但李易毫不懷疑它的威力。他只是震驚,這刀居然有這麼大的名頭!

    尺老爺子雙瞳中光芒閃動:「臭小子,我告訴你,練武練到我這般境地,還手頭如此乾淨的,真不多見!持刀者一刀在手,當勇往直前,誓死不悔,遇神殺神,遇佛弒佛!」

    這時,李易有些驚懼的看向眼前整日與自己嬉笑玩鬧的老頭,猜不出他此生經歷過些什麼動人心魄的事情。

    尺老頭雙眼一瞪,罵道:「看什麼看?你以為看看我,我就真成殺人魔王了?」

    李易翻了翻白眼,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始終無法在心目中為這老頭的豎立起一個高大偉岸的形象了——敢情都是這老頭自找的!

    「想學刀?」

    很簡短的三個字,尺老爺子問出來,就別有一番風味。老爺子語氣裡充滿誘惑,似乎問的是「想上紅樓不」「想偷窺美女洗澡不」之類的問題,有些「猥瑣」,但有極具誘惑力!

    於是,李大少很沒尊嚴的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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