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沉浮]升遷 作者:晨光路西法 (本書在原站已被和諧)

 
cheninda1234567 2013-2-18 12:52: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1 464650
as000538 發表於 2013-9-30 19:59
第五百四十九章 打算

在陳宏達的印象里面,徐君然這廝是那種文武雙全的存在,文的自然不用說了,從學歷到他的所作所為,陳宏達不得不佩服徐君然,人家的眼光就是那么準,只要他指點自己和曹俊偉做的生意,絕對是穩賺不賠。用香江那位莊夫人的話來說,她的丈夫,那位被稱為超人的先生跟徐君然比起來可差的遠了,徐君然才真是未卜先知的超人。

至于武力方面,親眼看到徐君然跟人對打過的陳宏達可是知道,徐君然就算沒有那種特種兵的本事,但是尋常四五個人也不是他的對手。畢竟當初在西來順飯店門外,徐君然、曹俊偉再加上陳宏達三個人為了救孫靜蕓,可是跟對方十幾個流氓硬抗來著。

所以,陳宏達對于徐君然給出的解釋,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雖然唐家姐妹確實漂亮了一些,不過陳宏達覺得徐君然應該不是那種分不清輕重的人,畢竟這個自稱興發公司經理的唐麗欣,看著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呵呵,唐經理要是有時間的話,一起吃個飯吧。”

陳宏達笑著對唐麗欣說道:“我本來打算是給我兄弟一個驚喜,不過現在恐怕是沒機會嘍。”

唐麗欣嫣然一笑,對陳宏達客客氣氣的說:“陳先生說笑了。本來今天打算請徐縣長吃飯感謝一下他對我妹妹的幫助,沒想到卻被葉偉民給攪了局,要不是陳先生仗義執言。這個事情還真就不好收場了。是我不好意思才對。”

徐君然淡淡的開口,擺擺手道:“誰都不用抱歉。本來我就沒打算給葉偉民好臉色看。”

陳宏達一愣,唐麗欣聽不出來,他可是能夠從徐君然這話里面聽出來跟以前不太一樣的地方。要知道從前徐君然做人一向都是比較謙和的,很少會說出這么霸氣凜然的話來,難不成幾個月沒見,徐君然轉性子了?

看向唐麗欣,徐君然開口道:“唐經理,不好意思。這頓飯恐怕你沒機會吃了。”

唐麗欣一笑:“沒關系,今天有人攪局,咱們改天吧。”

徐君然淡淡的點點頭:“有時間可以叫人去開發區,我想聽聽你們興發公司的投資計劃。”

唐麗婷聽到徐君然的話眼前一亮,剛要說話,卻沒想到姐姐唐麗欣呵呵一笑:“我最近要回市里面一次,等回來的吧。徐縣長。我和婷婷就先走了,不打擾幾位了。”

說完,拉著妹妹跟陳宏達和方杰等人打了一個招呼,徑直轉身離開了酒店。

等到他們離開之后,陳宏達才轉身看向徐君然:“怎么了,這女人路子不對?”

他也是京城混跡多年的頑主。自然能夠看得出徐君然對這兩個女人的防范之意,開始他還把這兩個人當成是徐君然的情人,可是現在看來,徐君然恐怕跟她們姐妹也是存在著些許矛盾的。

徐君然點點頭:“那個唐麗欣,傳說是黃青云的人。”

“黃青云?”陳宏達嘴里面念叨著這個名字。隨即眉頭一皺:“黃家那個?”

徐君然微微頷首,淡淡說:“前段時間給我下了一次絆子。要不是老爺子出面表揚我,估計我就得回京城了。”

聽到徐君然這么說,陳宏達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猙獰起來,沉聲道:“方杰,給我查一下那個什么興發公司。虎子,叫人通知嶺南曹二那邊,讓他叫幾個人過來……”

徐君然心中泛起一股暖流,雖然陳宏達這么做明顯是犯法的,可是他還是感到很開心,畢竟這才是自己真正的自己人,聽說自己受了委屈,就想要替自己出口惡氣。只不過,徐君然卻不能讓朋友為了自己犯錯。

“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說了,要是沒有他從中搗亂,我現在也做不到副縣長的位子。”徐君然笑著制止了陳宏達,接著問道:“你怎么來了?我記得這一次不是雨晴過來么?”

之前他跟林雨晴通過電話,要是自己沒記錯的話,這一次應該是林雨晴過來才對。

陳宏達點點頭:“本來雨晴是打算過來的,后來英國那邊出了點問題,她臨時趕過去了。這邊暫時由我負責,你也知道,你們省里面這次搞的那個商貿洽談會,是我們從中牽線的,莊夫人那邊不認別人,只認我們三個,俊偉和雨晴脫不開身,就把我頂上前線了。”

徐君然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可是知道的,陳宏達在嶺南那邊大部分時間都是負責打通各方面關系的,這種商場上的事情很多都是林雨晴和曹俊偉負責,讓陳二少來做聯絡人,可見他的心情究竟有多郁悶了。

這個時候,方杰開口道:“哥,君然,要不要我找人動一下那個葉偉民?”

徐君然一愣,沒想到方杰還有這個膽子,他有些詫異的看向陳宏達,很奇怪方杰究竟有什么底氣說這樣的話。

陳宏達笑了起來,對徐君然說道:“我還沒跟你說呢吧,我二姑夫叫方文山,上個月剛剛調任松合省委副書記,出任組織部長。”

“呼!”

徐君然倒吸了一口冷氣,卻沒想到方杰居然有這么一層關系。

組織部長在華夏的人事結構當中究竟有多大的作用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方文山既然是陳家的女婿,自然也是屬于改革派的人了。看來最高首長視察松合省的效果是很顯著的,不僅把陳星睿這個改革派省長的位置穩固了下來,還成功拿下了一個組織部長的位置。

“小杰現在是你們省公安廳刑偵二處的一個副科長,查那個葉偉民倒是沒什么麻煩。”陳宏達接著對徐君然說道。

“公安廳么?”徐君然嘴里面念叨了一句,心中一動,一下子想到了一個事情。

“對了,一會兒咱們去外面吃吧,我再叫幾個朋友。”徐君然對陳宏達和方杰說道。

陳宏達雖然不知道徐君然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既然徐君然提出來了,他也點點頭答應了下來:“好,反正到了這兒你就是地主,你說了算,走吧,咱們去外面。”
as000538 發表於 2013-9-30 20:00
第五百五十章 不服氣(求訂閱)

富樂縣公安局門外的一家包子鋪門口,停著好幾臺高檔的日系、德系轎車,這樣的畫面在八十年代按照道理說是很難出現在富樂縣這樣一個普通縣城的,一群穿著打扮異常高調的男人幾乎霸占了整個小店,讓原本很多想要進來買包子的人都望而卻步。(一住本站跟著我一起來讀money錢ren人moneyren有錢人,記住本站,你就是有錢人。)好在這里是公安局門口,否則老板就要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報警了。

“可惜雨晴姐不在,她最喜歡吃包子了。”徐君然夾起一個包子吃了一口,笑著開口說道。這里是馬超的那家包子鋪,開始的時候馬超被這么大的陣仗給嚇壞了,要不是有自己在的話,淳樸的青年都要以為是縣里面的那一幫紈绔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徐君然讓他給眾人端上來一些包子,就把他打發出去了。

“幸好她不在。”陳宏達坐下來之后搖頭苦笑道,這張桌子不大,只有他和方杰陪著徐君然坐在這里,其他的人都坐在旁邊,不得不說,徐君然找到的這個小店看似有些簡陋,做出來的包子味道倒是不錯,不比自己在京城吃的那些有名小吃差到哪里去。

至于剛剛那句話,陳宏達卻是有感而發,畢竟如果林雨晴今天在的話,看到唐家姐妹,就算表面上不說什么,心里面肯定也不會太好受的。更何況,葉偉民今天對徐君然的那個態度,陳宏達可是不敢保證,在鵬飛市已經被人稱作鐵娘子的林雨晴,會不會選擇撤掉在雙齊市的投資,寧可玉石俱焚也要給自家男人出氣。

“雨晴姐在的話,也沒什么。”徐君然很坦然的說道,對于他來說林雨晴是自己最重要的女人,毫無疑問也沒有必要去解釋什么。

陳宏達點點頭,掏出一包市面上很少見的煙,丟給徐君然和方杰一人一根。方杰第一時間幫陳宏達點了起來,動作自然而然,并不生硬做作,很顯然,就像陳宏達自己說的一樣,方杰這小子從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長大,對這個表哥是言聽計從之余更多的是有些敬畏。

陳宏達不知道徐君然為什么要帶自己和方杰來這里,從最開始認識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猜不透徐君然的心思,現在更加不明白徐君然的想法了。所以他干脆就是慢慢的吃著自己的包子。

“達哥,你說究竟是這個社會改變了我們,還是我們改變了這個社會?”徐君然忽然開口對陳宏達問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覺得自己似乎想通了很多東西,原本有些事情一直都在束縛著他的想法,可是今天這種束縛卻結束了。

“有區別么?”

陳宏達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微笑不語的徐君然,繼續說道:“不管是我們改變了社會。還是這個社會改變了我們,最終的結果不都是一樣的嗎?大家都過上好日子了,最起碼我們不再擔心生活了,老百姓有了飯吃。這不就夠了嗎?”

說著,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估計在很多人眼中,可能都以為我們這樣的人有什么特殊之處,可實際上大家族成長起來的孩子多半對熟悉的環境會帶著本能的排斥。厭惡虛與委蛇的交際,反感豪華空洞的排場,相反更愿意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我想這也許就是你投身官場,我和曹俊偉喜歡做生意的原因吧。”

“也對,所以才會有那么多公主或者王子喜歡跟落魄的英俊小伙或者灰姑娘玩私奔。”徐君然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說道,接著吐出一個煙圈,看向陳宏達說:“葉偉民要在富樂縣搞一個化工廠,我準備給他弄黃了,你覺得怎么樣?”

陳宏達點點頭:“沒問題,回頭我出面跟你們市領導談一下,就說準備在富樂縣弄個商業街,地方嘛,就選擇在葉偉民看上的地方好了。”

頓了頓,他接著問:“不過時間要緊一點,嶺南那邊的商貿會馬上開始了,時間不等人啊。”

徐君然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庸人和窮人的時間是最不值錢的,可以大把大把的揮霍,很多人不明白那些財富金字塔頂端的人為什么明明賺了一輩子花不完的錢還要奔波勞碌,因為對富人來說賺更多的錢就是對時間價值更好的體現。

方杰看著徐君然,心里面卻是感慨萬千,對于他來說,徐君然是本來就陌生現在更加陌生的人,方杰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和好奇,卻沒有打算說出口,因為不管這個年輕人跟他表哥陳宏達有多親密的關系,對于方杰來說,他只是一個勉強算得上是點頭之交的人,雖然剛剛在陳宏達面前拍著胸脯說讓徐君然到省城有事情找他,可是方杰很清楚,如果徐君然真的來找自己,自己卻肯定要看不起他這個人了。

徐君然冷眼旁觀方杰,心里面對于他的想法同樣是心知肚明,在外人看來,既然有機會交好省委組織部長的公子,那起碼自己應該表現出一些足夠的善意來,可惜徐君然卻沒有這個意思,因為那不是自己的作風。上輩子那些年之所以徐君然知道將近五十歲都沒能夠坐上副部級的位置,除了他很少為自己的前途去尋求養父的那些同學幫忙之外,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他不肯低頭接受別人的施舍和憐憫。

冷落一個上位者的嗟來之食有時候比忽略一個上位者的美德更加令人掃興。

“方杰,我給你介紹個朋友吧。”徐君然忽然開口對方杰說道。

方杰一愣神,想不到徐君然居然這么說,有些詫異的看著徐君然:“朋友?”

徐君然點點頭:“是啊,一個哥們兒,家里面也是省城的,他父母都在你們省公安廳工作,要是有機會,你可以認識認識。”

說著,他對一旁正在蒸包子的馬超說:“馬超,去把飛子叫來。”

馬超憨厚的答應著,轉身出了門,看樣子應該是直接進了縣公安局。

陳宏達看著馬超的背影,有些意外的對徐君然問:“君然,你跟這個小老板認識?”

徐君然呵呵一笑:“他這個店,還是我幫忙開起來的呢。”

陳宏達一怔,他忽然覺得面前這個徐君然,跟自己認識的那個人有些不太一樣了。
as000538 發表於 2013-9-30 20:01
第五百五十一章 你是好人么

“徐哥,你咋來了?”

張飛進門,就看到被圍坐在包子鋪間位置的徐君然,嘴里面問著徐君然,他手上的動作可沒停,直接朝后腰就摸了過去。

這幫人看著可不是什么善類,萬是壞人的話,張飛的第想法是自己帶著徐君然沖出去,只要到了縣局院,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畢竟別看這幫人外面停著不少豪車,可在這富樂縣的畝三分地上,他們說話未必有自己好使。張飛這廝向都是膽妄為,身上的配槍都是不開著保險的。

徐君然連忙擺手,他可是知道張飛性格的,知道這廝向都是膽妄為,身上的配槍都是不開著保險的。

看他的那個語氣和動作,分明就是誤會了自己被人挾持,打算搶人了。

“小飛,你住手,這都是我朋友。”徐君然不敢遲疑,連忙給張飛做起了介紹。

張飛愣,看了眼陳宏達和方杰,這才把手放下,笑了起來,伸出手道:“兩位好,我叫張飛,是徐哥的兄弟。”

陳宏達個方杰對視了眼,對這個上來就要掏槍的“極品”警察心里面卻驀然間泛起股冷意,畢竟這年頭敢頭不抬眼不睜就掏槍要人的,要么是那種虎到定地步的瘋子,要么就是那種有所依仗什么都來者不拒的人物。而能讓徐君然這么親切對待的,很明顯不是瘋子,那看來這個年輕人的背景應該不低了。

“我是陳宏達。”

“我叫方杰。”

陳宏達跟方杰兩個人站起身,跟張飛打過了招呼之后,幾個人這才起坐了下來。

“哥,你找我啥事兒?我那兒正問案子呢。忙活宿了。”張飛坐下來,拿起個包子啃了兩口之后,這才對徐君然問道。

徐君然笑,指了指方杰和陳宏達:“這是我朋友,過來看我的。剛剛在石酒店那邊,葉德華的兒子要動我,要不是他們在,你徐哥今天恐怕就要讓人家修理修理了。”

“葉偉民?”張飛冷哼了聲,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沉聲道:“怎么著,這孫子是不想活了吧?看老子怎么炮制他!”

徐君然擺擺手:“別惹事,今天叫你來,就是讓你認識認識朋友。陳哥跟我是在京城就認識的,方杰他爸爸剛調到咱們省。在省委組織部工作,都是自己人。”

“省委組織部?”張飛聽完徐君然的話,看了眼方杰,砸吧砸吧嘴,忽然開口道:“省委組織部方部長,不會是你家老爺子吧?”

方杰頓時就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他是真的感到很詫異,雖然說這個張飛是徐君然叫來的。說話口氣也挺,不把葉偉民那個市委書記的兒子放在眼里,可方杰怎么都沒想到,這個張飛竟然從徐君然的句客氣話里面。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難道這家伙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物?

心里這樣猜測著,方杰不由得對于徐君然和他身邊的人,再次生氣了股奇怪的感覺。似乎在他身邊的人,就沒有個是簡單的人物。

張飛嘿嘿笑。露出個神秘的表情來,卻沒有再繼續開口說話,反倒是低下頭對著盤子里面的包子繼續發動起進攻來,留下陳宏達和方杰兩個人面面相覷,有心想問他卻不知道怎么開口,真是急死了人。

徐君然無奈的搖搖頭,對陳宏達和方杰說:“小飛的爺爺,是咱們省政法委張書記,他父親好像馬上就要從你們省公安廳調走去外地吧?我說的沒錯吧,方杰?”

方杰已經有些呆滯了,木然的點點頭:“沒錯,張處長馬上就要去江南了,聽說是到那邊做省公安廳的副廳長……”

徐君然玩味的笑了笑,卻沒有再說什么。

半晌之后,方杰才看著徐君然,臉認真的說道:“君然,我沒想到,你身邊真的是藏龍臥虎啊。”

他這是真心話,雖然老子是省委組織部的部長,可是方杰很清楚,自己在張飛面前沒什么可以驕傲的優勢,張老爺子跟方部長不樣,人家是松合省政壇幾十年的不倒翁,門生故吏遍布全省,方杰不止次聽父親在家里面說起過,如果說整個松合省還有哪個省委常委的勢力到連省長和省委把手都需要忌憚的,那就只有張老爺子了。

徐君然笑了起來:“都是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家能幫把幫把嘛。”

他不是那種熱血青年,會天真的以為陳宏達幫自己介紹了方杰,方杰就會真的把自己當做自己人,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些家族的子弟心里面,很多時候利益要比人情重要的很多。就算陳宏達,當初肯接納自己,不也是看在曹俊偉的面子上么?如果不是因為后來自己指點他賺到了他無法想象的金錢,恐怕此時此刻,陳宏達也不會為了自己的事情千里迢迢跑到這里來。

徐君然不在意別人對自己的態度,因為他很清楚,再強的忠誠,也只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夠罷了。

而徐君然,不介意別人是否背叛自己,只要那個人能夠承擔的起他的報復就行。

有了這么個插曲,方杰和他身邊的那幾個人,再也沒有了開始那種輕視之意,對徐君然也客氣了許多,幾個人吃過飯之后,陳宏達帶著這些人離開了富樂縣,他們準備去市里面,找雙齊市領導談投資的事情,畢竟徐君然說了,肯定要辦葉偉民,那就必須要拿出氣勢來。

徐君然和張飛起送走了這幾個人,從兜里掏出盒煙,自己點了根,又扔給張飛根,笑了笑說:“怎么樣?”

張飛嘿嘿笑:“呵呵,京城來的嘛,傲氣自然是有點的。”

徐君然點點頭:“是啊,眼高于頂,要不是有陳哥壓著,估計人家都不帶高看我眼的。”

他和張飛的交情不同,有李逸風的關系在,徐君然并不擔心張飛會算計自己,畢竟張飛自己說過,他跟李逸風兩個人在部隊里面,那是過命的交情。華夏這個社會很奇怪,有時候親情反而不如戰友情來的堅固。徐君然就知道,九十年代很多地方的黑色勢力團伙,核心其實都是起打過仗的戰友,這些人在戰場上可以毫不猶豫的把后背交給戰友,退伍之后,同樣也相信著自己的生死弟兄。

“改天有時間,我回去修理修理他。”張飛彈了彈自己的煙蒂,冷笑著說道。

徐君然擺擺手:“不著急,看看再說,畢竟是陳哥的表弟,老陳帶他來,也是希望能讓他跟我親近親近。”

他對于方杰的印象,很般,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對徐君然來說,朋友是分很多種的,有的人可以深交,有的人卻只是泛泛而談,像方杰那種,就屬于不可深交的類型。徐君然上輩子在官場里面混了半輩子,見過了無數人精,方杰在陳宏達給兩個人作介紹的時候,眼底深處閃過的那抹不屑之意,徐君然看的很清楚。這也是為什么后來徐君然把張飛拉出來幫忙震懾下他的原因之。

等徐君然跟張飛分開,自己個人回到小區的時候,看到崔秀英那丫頭居然坐在小區的秋千上發呆,徐君然停下腳步,看了看仿佛已經靠著繩子睡著的女孩兒,嘴角露出個笑容來。

從他到富樂縣的那天直到現在,恐怕只有這個人,是全心全意相信著自己的吧?

徐君然很不客氣的坐在了秋千上面,看著被自己驚醒想要站起來的崔秀英,忽然開口說道:“你覺得,我是好人么?”

崔秀英的膽子向很,此時聽到徐君然的話,先是愣了下,隨即歪了歪腦袋想了下之后才回答道:“有關系么?”

頓了頓,她接著說:“之前我在聯合村的時候,直以為當官的都應該是好人,可是后來發現有些當官的不定是好人。但是后來舅舅和你讓我帶著王曉龍去查煤礦的事情,查的越多我越發現其實很多事情根本分辨不出來是對還是錯。現在我覺得,你是不是好人其實沒那么重要了,最起碼,你能讓鄉里的鄉親們都吃飽飯。”

說著,崔秀英仿佛清澈的泉水般的雙眸緊緊盯在徐君然臉上:“我們都不是神仙,總會有錯的時候。”

徐君然默然不語,在他的心里面,崔秀英直都是個理想義者,為了自己能成為個鄉村教師的夢想,她能夠跟家里面抗衡了那么久的時間。可是現在卻因為自己讓她接觸了社會的某些陰暗面,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徐君然真的有些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了。

“想知道為什么我今天來找你么?”崔秀英忽然開口對徐君然問道。

徐君然點點頭:“說吧,我也很想知道原因。”

崔秀英的嘴角泛起個弧度來,伸出手捋了捋自己的頭發,這才悠然說道:“我已經查出來了,馬家村的那個人命案子。”
as000538 發表於 2013-10-1 18:31
第五百五十二章 神秘的守門人

“什么?”

徐君然的表情陡然一變,看著崔秀英問道:“你居然查出來了?”

崔秀英笑了起來:“怎么,不相信我有這個本事么?徐書記,您可是說過,要我小心求證,大膽假設的。”

徐君然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話倒是他教給崔秀英的,只不過依稀記得好像是在某個電視劇里面看來的,隨口提了一下,沒想到小姑娘居然記在了心里面。

表情嚴肅了起來,徐君然看向崔秀英問道:“你說說,到底這個案子是怎么回事?”

這個案子徐君然別看表面上不動聲色,可實際上卻已經關注很久了,在他看來,這也許就是揭開富樂縣一直被捂著的某個蓋子的契機。

崔秀英看了一眼徐君然的表情,卻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徐書記,您覺得,這個世界上,有純粹意義上的好人么?”頓了一下,她意味深長的說:“比如,你,比如齊書記。”

徐君然的表情頓時變了,看著崔秀英,沉聲道:“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崔秀英從身邊的包里面拿出一沓資料來遞給徐君然:“徐書記,您看看吧,我先回去了。”

徐君然點點頭,接過那個資料,目送崔秀英離開,不知道為什么,徐君然忽然覺得,這個女孩兒似乎有些改變了。

拿著崔秀英交給自己的資料,徐君然還沒等上樓,葉有道就匆匆的趕了過來,在他身邊,還有同樣臉色嚴肅的張飛。

“徐縣長,我有重要情況跟您匯報!”葉有道的第一句話。就讓徐君然的表情變得奇怪起來。今天這是怎么了,大家居然都找同一時間來和自己匯報工作,還都是所謂的重要事情。

“走吧,咱們進屋說。”徐君然苦笑了一下,帶著葉有道和張飛進了自己的屋子。

來到房間里面,徐君然給兩個人倒了水,一邊坐下一邊問道:“說吧,什么事兒?居然讓你們倆這么著急的來找我。”

葉有道的表情十分嚴肅,認真的對徐君然說:“很大的事情。大到我們不得不來找你!”

說著,他拿出一沓卷宗放在茶幾上,開始跟徐君然介紹起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而等到葉有道把具體情況說完之后,盡管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徐君然還是被震驚到了。他第一反應是拿起崔秀英交給自己的東西,仔細的看了一遍,這才呆呆的愣在原地,半晌之后才吐出一句話來:“這些人,實在是膽大包天!”

這個案子,之所以能夠破掉,原因起于馬超的一句無心之言。

當初煤礦附近死了人。馬超神秘的說起山上很多這樣的情況,徐君然原本并不在意,可張飛卻留了心,他順藤摸瓜。終于被他查出來這里面藏著一個天大的案子。

“小飛,你怎么知道這里面事情不對的呢?”徐君然多年以后曾經問過張飛。

當時已經是省部級高官的張飛微微一笑,平靜的說:“馬超說過,這種死人的事情在富樂縣的煤礦經常發生。可是我查過記錄,富樂縣所有煤礦的死人記錄里面。并沒有這些報告,反倒是看守所里面的死亡率,極高!”

這是一片已經廢棄了的工地,聽說原本是一個外地企業來投資的,結果項目還沒等建成呢,那個老板在這邊跟人發生了沖突,老婆孩子都差點沒命了,人家外地來的老板一看這個樣子,索性投資項目不做了,直接走人。

半空當中,塔吊無所事事的懸掛著,被秋天的風吹過,偶爾發出一陣陣咯吱咯吱的動靜。這片工地是用紅磚圍起來的,此時也已經有很多地方被人給挖了,有的地方則是已經坍塌了。還好,這里似乎有人在管理著,把那些坍塌的地方用鐵絲網給攔住了。

這里原本是打算蓋十層大樓的,結果建筑只弄了個基礎工程,連一層都沒有建起來就停工了。銹跡斑斑的大鐵門半拉半關著,大門口用鐵鏈子拴著一條黑色的大狼狗,看到有人經過,狼狗瞪圓了眼睛,發出一陣兇悍的叫聲。

聽到大門口的狗叫聲音,鐵門被人從里面推開了一個縫隙,露出一張看不出年紀的臉來。之所以說看不出年紀來,是因為這個人的頭發很亂,蓬蓬松松的仿佛已經好多年沒洗過了一般,而且還是個彎腰駝背的人,臉上布滿了皺紋,絡腮胡子。

這人走到大門的旁邊頓了下來,開始撥草,仔細一看才能夠發現,這里原來被他弄出了一片小菜園。

張飛和葉有道,就是在這個情況下,出現在那人面前的。

兩道身影在陽光的映照下出現在那個人的面前,那人慢慢的抬起自己的頭,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面前站著的張飛和葉有道。

“你們是誰?”聲音跟這人的外貌似乎不太成比例,尤其是那雙眼睛當中不時閃過的一抹寒意更是證明,這人看上去并沒有那么蒼老。

張飛和葉有道對視而來一眼,卻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一起默默的看著面前的這個人。

這人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他不認識面前這兩個男人,他敢賭咒發誓,這兩個人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也沒有得罪過他們。所以,他慢慢的站起身,向后退了兩步,這才有些冷漠的再次開口:“你們找誰?這里已經沒有工作了。你們到底是誰?”

張飛呵呵的笑了笑,看著那人道:“我們找你!”

這人聞言一愣:“找俺干啥?我就是個看大門的。小兄弟我跟你說,這兒能搬的東西都被搬走了,俺也是被留下來照看東西的。”

葉有道笑了起來:“你放心,我們不是要債的,也不是找茬的,我們就找你。”

“沒用的,你們找俺也沒有用,老板不干了,這兒沒有值錢的東西了……”

他這番話像是在自己對自己說,又好像是在沖著張飛和葉有道說。

葉有道眉頭皺了皺,看向張飛,淡淡的開口道:“你問吧。”

張飛點點頭,對那人說道:“聽說你叫馬大壯?”

那人點頭說:“沒錯,俺是馬大壯。”

張飛接著問道:“聽說你是遼東人?”

那人對張飛的話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聞言瞪了張飛一眼很是生氣的說道:“俺是哪里人,管你鳥事兒?俺跟你們都說了半天了。老板現在不干了,這里都荒廢兩三年了。找俺沒啥用,俺也好久沒領到錢了,趕緊滾蛋吧!”

說完這句話,他干脆不再搭理葉有道和張飛兩個人,而是轉身蹲下去開始拔自己那個菜園子里面的青草。

張飛一瞪眼,干脆從自己衣服里面摸出一份證件,在那人的面前搖晃了一下,沉聲道:“我們是從富樂縣來的,我叫張飛,這是我們縣公安局刑警大隊的葉有道隊長。”

聽到這幾句話,那人原本背對著張飛和葉有道的身影頓時一顫,肩膀幾乎不為人所查的動了動,卻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繼續拔著地上的青草,只不過動作卻很慢,很輕柔,仿佛這幾顆青草是他的孩子,會被弄疼了一般。

半晌之后,自稱叫馬大壯的男人才開口說道:“你們這倆人,趕緊走吧。這兒就我一個人,老板不會再回來了,別說你們是公安局的,就算市政府的人來了都沒用……”

葉有道說道:“我們不招老板,就找你。你不叫馬大壯,也不是什么遼東人。你叫陳彪,是富樂縣長青鄉馬家村的人,你媳婦叫馬翠花,兒子叫馬文龍,每個月你都給家里面匯十塊錢……”

馬大壯,或者叫陳彪的男人仍舊沒有轉過身的意思,只是繼續蹲在地上,背對著葉有道和張飛,仿佛在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你們說的話,俺不懂是啥意思,俺就是個看大門的,打更的……”

張飛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他的兩鬢斑白,是那種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灰敗和蒼白。上身穿著一件破破爛爛到根本沒有幾個人會去穿的外衣,那衣服根本就已經分辨不出來原本到底是什么顏色了。不說別的,單單是那衣服的袖口,就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污垢,已經變成油光锃亮的東西了。

說實話,能夠查到這個人的蹤跡,還多虧馬超給自己講的一個笑話。這個陳彪是馬家村的上門女婿,當年因為殺了人被判進看守所服刑,后來卻聽說死在了看守所里面,留下了孤兒寡母。馬超小時候調皮搗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寡婦家的窗戶,沒想到卻被他無意當中聽馬翠花半夜安撫鬧著要爹的兒子說他爹沒死,在外地打工呢。

這個消息,馬超原本是當做一個笑話講給張飛聽的,因為他看到張飛那幾天因為馬家村的殺人案子忙的頭暈腦脹,卻沒想到一下子引起了張飛的興趣,對于張飛來說,馬超講述的這個故事,聽起來是笑話,可實際上,似乎卻隱約好像隱藏著什么秘密。
as000538 發表於 2013-10-1 18:31
第五百五十三章 驚天大案!

陳彪這個人,找起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根據張飛給徐君然的這份資料上所寫,陳彪離開富樂縣之后,在東北三省范圍內不但的游走著,做過乞丐討過飯,還當過撿垃圾的流浪漢,也在建筑工地上給人打過工,甚至還當過幾個月的廚師。而他干的時間最久的工作,就是現在這份看大門的工作。

之所以在這里呆的時間比較長,原因只有一個。這里的老板跑路了,不打算再回來,把這么大的一個空地就廢棄在這里,沒人給他發工錢,也沒人來找他的麻煩,陳彪似乎覺得自己可以在這兒安定下來。

而盡管早就想到了某些事情,可是當張飛和葉有道看見一個活生生的陳彪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一陣激動不已。

“徐哥,你很難相信,一個已經被判了死刑的人,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你的面前,而且他的生活竟然不是在服刑,而是以打工為生,活在正常人的世界里面長達將近六年的時間。”張飛苦笑著對徐君然說道。

徐君然點點頭,張飛說的并沒有錯,恐怕任何人都十分的好奇,這個陳彪是怎么從看守所里面跑出來的?要知道作為一名死刑犯,在鏈接看守所和他現在生活的這個相對自由的空間里面,有足足好幾年的空白,在這么一個巨大的空白里面,隱藏著的恐怕是一個讓人震驚到無以復加的驚天秘密。

“當時你們怎么抓到他的?”徐君然不解的對葉有道問道。

葉有道微微一笑,繼續回憶了起來。

陳彪不管張飛怎么說,似乎不打算承認自己的身份,在這個指紋DNA沒辦法確認的年代,他似乎很有信心證明自己并不是一個逃犯。

而就在這個時候,葉有道忽然開口對他說道:“陳彪。你轉過身,看看是誰來了。”

陳彪似乎猶豫了一下,半晌才站起身來,轉過頭朝著葉有道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就在他們站著的地方不遠處,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站在那么,身后跟著三個人,兩個警察,還有一個女人!

看到這一幕,陳彪的嘴唇輕輕的動了動。腳步抬起似乎要往前走,可不知道為什么卻停了下來,他的嘴微微張著,似乎要發出什么聲音來,可是卻一點都發布出來。就連原本極其穩健的腳步。此時也似乎出現了問題,因為他的雙腿竟然開始不住的顫抖著,好像連站都已經站不穩了,如果不是旁邊的張飛扶了他一把,好像他已經要摔倒在地上了。

“爹……爹……”那個孩子一邊朝這邊跑,一邊嘴里面大喊著。

陳彪一下子僵住了,再也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失聲痛哭了起來。

張飛和葉有道不約而同的嘆了一口氣,不忍心看到這一幕,轉過頭走到一旁,各自點了一根煙。默默的抽了起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陳彪的老婆孩子都在,他自然不敢再說什么,而是很直接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對葉有道誠懇的說:“葉隊長,俺知道俺犯的是死罪。您要抓俺回去就走吧,不管俺家婆娘和娃的事情。”

張飛聳聳肩:“本來這個事情就跟你媳婦和孩子沒有關系。我們找你,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罷了。”

這個事情是事先他和葉有道商量好的,因為他們不能把人家馬超給裝進去,畢竟是馬超提供了這個線索,而且張飛和葉有道都清楚,他們的最終目的并不是這個所謂的殺人犯案子上面。

聽了張飛的話,陳彪頓時就愣住了,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張飛,又看了看一直沒怎么說話的葉有道,他看得出來,這兩個人當中,一直說話的這個年輕人應該是下屬,而總是沉默不語,在關鍵時刻說話的這個男人,才是上司,是做主的那個人。

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陳彪看著葉有道說:“領導同志,您要問啥就問吧。俺一定說實話,只要您答應,不抓俺家小子,您讓俺咋說俺就咋說。”這家伙還玩起了談判,看來在外面是沒少學東西。

葉有道啞然失笑,對這家伙的思維著實沒辦法理解,不過他還是解釋道:“不是我讓你咋說你就咋說,而是你要跟我們實話實說。你放心好了,我們并沒有抓你的老婆孩子,讓他們過來呢,主要是為了見見你,順便確認一下你的身份。”

陳彪一臉的不相信,看著葉有道疑惑不解的問道:“你們真的沒抓他們?俺不相信!”

張飛不耐煩的搖搖頭:“你不相信的話,自己去問你老婆孩子。”

陳彪看向自己的媳婦,他媳婦馬翠花點點頭說:“當家的,葉隊長沒騙人,他們是好人,讓俺們來看看你。”

聽自己媳婦這么說,陳彪這才放下心來,原本緊繃著的身體此時在葉有道和張飛的眼中也放松了不少,不再像最開始的時候是那種隨時隨地準備逃跑的架勢。

葉有道看了張飛一眼,輕輕點頭,張飛這才對陳彪問道:“陳彪,你當初是犯了什么罪被抓起來的?”

陳彪此時已經敢回答了,苦笑了一下說道:“我,我,我殺了人。”

“怎么殺的人?”

“鋤頭,是鋤頭……俺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俺就拿磚頭砸了公社主任的兒子一下,他們就說俺要故意殺人。”

張飛眉頭一皺:“你當時判了幾年?”

“第一次,說俺是故意殺人未遂,判了俺十五年。后來公社主任不愿意,說俺情節惡劣,是挖社會主義墻角,又判了俺的死刑,好像是緩期兩年,說是等兩年之后槍斃俺……”

“你就這么承認了?”葉有道在一旁忽然開口問道,他雖然是后來富樂縣工作的,可對這個案子還是有印象的,只不過那個時候還是人民公社的時代,很多事情縣局都只能在一旁冷眼旁觀著。

“不認能咋辦?他們在公安局里面打俺,主任讓人給俺遞話,說俺要是不認罪,就弄死俺媳婦和孩子。”陳彪的話里面透出一股子無奈。

張飛冷笑了起來:“這個公社主任是誰?好大的威風啊!”

他不比葉有道那么老成,自然看不得這種仗勢欺人的家伙。

陳彪囁嚅著說道:“是馬聚寶,他現在已經是黨委書記了……”

“馬聚寶?”張飛跟葉有道對視了一眼,表情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對了,當時你是怎么跟馬聚寶的兒子起沖突的?”葉有道忽然問道。

陳彪猶豫了一下說:“那啥,俺是在山上看見他的,俺當時,當時是去偷煤來著。”

張飛眼前一亮:“那你判完刑咋沒去監獄呢?不是應該去監獄才對么?我記得你一直被管在看守所,是不是?”

陳彪點點頭:“俺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開始的時候說是要把俺送進笆籬子里面,可就是說了大半年,一直都沒動地方。”

葉有道想了想繼續問道:“那你是怎么從看守所里面逃出來的呢?你可是判刑的人,看守肯定很嚴格的。”到了現在的地步,他自然也分辨出來到底是怎么回事,陳彪倒不是死刑,而是死緩,在農村人看來,死刑和死刑緩期執行是一樣的,可實際上這兩者是有區別的,死緩在緩期內如果沒有犯錯誤的話,基本上就會轉為無期徒刑,說白了是不用死的。

嘆了一口氣,他在陳彪回答自己的問題之前解釋道:“另外,你不是死刑犯,是不用死的。死緩,是指對應當判處死刑,但又不是必須立即執行的犯罪分子,在判處死刑的同時宣告緩刑2年執行,實行勞動改造,以觀后效。作為我國一項獨特的死刑執行制度,死緩制度最初是作為我黨的一項刑事政策發端于1951年國家成立之初的鎮壓反革命運動的高潮中,適用對象是沒有血債、民憤不大和損害國家利益未達到最嚴重程度,而又罪該處死的反革命分子。”

陳彪頓時就愣住了:“葉隊長,您是說,俺不用死?”

葉有道擺擺手:“你本來就不用死。”

頓了一下,他意味深長的說道:“如果你不從看守所里面跑出來的話。”

陳彪連連擺手說:“領導,領導,這個不關俺的事情,俺可沒有逃跑,俺是被他們放出來的,真的,真的是他們把俺放出來的……”

張飛眼前一亮:“他們?他們都是誰?為什么他們要把你放出來?”這個問題才是今天他們千里迢迢的來這里要問的。

陳彪說:“俺也不知道,他們就是讓俺帶路,去干活。”

葉有道奇怪的問道:“帶路?干活?讓你帶什么路,你一個死緩犯人,能帶什么路,又能干什么活?”

陳彪猶豫了半天,才低聲說道:“他們,他們讓俺帶人去采礦,采金子!”

這一句話,就好像半空當中響了一個炸雷,一下子讓葉有道和張飛愣住了,半晌之后,穩重一點的葉有道才澀聲對陳彪問道:“陳彪,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怎么回事?”
as000538 發表於 2013-10-2 19:06
第五百五十四章 死而復生

武俠小說里面有一句很經典的臺詞,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徐君然很清楚,有時候自己其實也差不多,人在官場,同樣也是身不由己的。

如果不是因為情勢所逼,徐君然覺得自己肯定不會暗示葉有道等人去追查馬家村的那個殺人案,自然也不會知道今天這個事情。

看著面前的張飛和葉有道,徐君然默默的抽起了煙。

“徐哥,你說說看,這個事,要咋辦?”張飛沒有葉有道那么穩重,直接對徐君然問道。

徐君然久久不語,沉默的仿佛一塊巖石一般。

這個事情的牽扯,實在是太大了,畢竟按照張飛他們從陳彪嘴里面得到的證詞,再加上崔秀英和王曉龍查到的一些蛛絲馬跡來看,徐君然已經能夠肯定,富樂縣存在著一伙假借開采煤礦之嫌,暗地里盜采黃金的犯罪團伙。這些人利用手中的權力,把關押在看守所的犯人運送到礦上,讓他們作為礦工,并且在發生冒頂事故之后,掩埋遇難者的尸體,瞞天過海。

光是現在徐君然所知道的,就已經牽扯到了縣長王長林和縣委書記齊三泰,還有副縣長馬聚寶等等,甚至于連縣政法委書記李春水也同樣牽扯其中。

徐君然不明白,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派系的,究竟是什么樣的力量,把他們揉捏在一起,參與了這個事情呢?

最關鍵的是,徐君然隱約懷疑,如果陳彪沒有撒謊的話,那雷暴如今和葉偉民拼了命的想要拿下富樂縣礦產的開發區,是不是也意味著,他對于這個秘密礦山的存在。同樣也是知情的人之一呢?

“這個事情,不能走漏消息。”半晌之后,徐君然緩緩開口說道。

不管怎么樣,既然牽扯到數名縣委常委級別的領導,那就意味著一旦事情敗露,絕對會引起震動富樂縣的大清洗,所以徐君然不得不慎重對待此事,他也明白葉有道和張飛為什么回來找自己,畢竟按照陳彪的說法。李春水這個政法委書記兼縣公安局局長已經不能被信任了。這個年代看守所還是歸政法委管理的,他們才不相信,勢力遍及整個富樂縣政法系統的李春水,會不知道這么一點小事。

既然他知道,而這么多年卻始終沒有任何動作。那就表明,這位李書記恐怕也是局中之人。

徐君然可不想因為這個事情,成為眾矢之的。

雖然他知道,自己如今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因為那些屁股不干凈的人,最害怕的,就是像這樣的情況。他們是無論如何不會允許有人揭開這個秘密的。

古人有個詞。叫做眾口鑠金,大概的意思就是說,一個事情如果被人說的次數多了,連堅固的金屬都可以被融化掉。徐君然自然知道這都是扯淡。可是他卻明白三人成虎的道理,陳彪所說出來的這個事情非同小可,自己如果貿然揭開,等于是得罪了富樂縣一大半的縣委常委。說句不好聽的話,弄不好自己剛出門。就得被人弄死在半路上。

徐君然喜歡伸張正義,可是卻不喜歡做那個躺在棺材里被人膜拜的烈士。

“你們去找陳彪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徐君然沉吟了片刻,對葉有道和張飛問道。

葉有道搖搖頭:“就兩三個我的隊員知道,都是跟了我好幾年的兄弟,沒什么問題。而且,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找陳彪干啥,還以為是追逃。我只是說在抓一個殺人案的線索……”

徐君然點了點頭,葉有道是個穩重的人,他這么說了,那看來倒是一時間不需要擔心。

“我現在去省里面,這個案子我覺得,還是讓省里下來人查比較好。”徐君然想了好半天,才低低的說道。

“安全的問題?”葉有道猶豫了一下,對徐君然擔心的問道,他也是害怕了,畢竟這個事情如果真的像陳彪說的那樣,那才是真正的驚天大案,說不定是要上新聞的。

徐君然笑了起來:“小飛跟我一起去省城,這一次,恐怕要請他爺爺出面了。”

葉有道和張飛帶人遠赴遼東,在一處廢棄的工地上找到了化名逃亡在外的陳彪,說是逃亡實際上并不準確,因為在官方的檔案上面,這個死緩犯人陳彪已經死去多年了,而他死亡的原因,則是因為急性腦出血。

這樣的故事,如果放在日后,起碼也是一篇驚心動魄讓眾多讀者為之矚目的小說。試想一下,一個被判了刑的犯人,眼看著就要在監獄里面度過十幾二十年的光陰,卻因為腦出血在看守所里面死去,結果幾年之后,這個人卻活生生的出現在別人的面前!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換成任何人都不會相信這個事實的。

當時張飛和葉有道兩個人一起突擊審查了陳彪,他們審問的重點是當時和陳彪一起被宣告死亡的,陸陸續續有十多個犯人,這些人究竟去了哪里,難道都像陳彪一樣,參與了什么事情之后,被秘密的釋放了?

這個問題,才是他們這次的真正目的,只有揭開了這個謎團,才能夠揭開富樂縣這樁沉寂多年的懸案。

九年前,陳彪失傷了當時的公社副主任馬聚寶的兒子,這個事情鬧的很不愉快,說起來不怪陳彪,他只不過是偷偷上山想要去采礦,從旁邊的紅星煤礦偷點煤拿回去用,卻沒想到遇上馬聚寶的兒子跟人在山上不知道搞什么鬼,兩邊起了沖突,馬聚寶的兒子先動手,卻沒想到陳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自己反倒是被他給打傷了。

陳彪想過逃跑,可一想到妻子兒子都在這邊,怕馬主任帶人報復自己的家人,無奈之下只好認罪自首。一審的時候判了十年,沒想到馬聚寶不知道使了什么關系,竟然上訴了,就這樣,一來二去的,經過兩次審判,他被判了一個死緩,以為自己死定了。

殊不知,這只是另一段傳奇故事的開始。
as000538 發表於 2013-10-2 19:06
第五百五十五章 艱難的選擇

陳彪清楚的記得,那時候是七月份,天氣還很熱,一天晚上,大概已經是大半夜的程度,陳彪和另外一個號子里的犯人,被管教叫醒,一起被押上了一輛蒙著帆布的解放牌卡車。

原本陳彪以為,這是送他們去監獄,可是他無意當中發現,這些犯人里面,居然還有剛被關進來沒幾天的,這就讓他長了一個心眼兒。

大卡車里面一共裝了二十一個犯人,慢慢騰騰的不知道走了多遠的路,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停下來,下車的時候陳彪瞄了一眼周圍,卻赫然發現這里竟然是紅星煤礦北山的那個地方,距離自家也不過十幾里路的樣子。

“難道要槍斃我?”陳彪的心里面泛起了嘀咕。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領導非但沒有說什么槍斃的事情,反倒是讓這些犯人好好的吃喝了一頓,最后安排他們下井挖礦。

這些人被分成了兩組,陳彪所在的那一組下到井里面之后才發現,原來這里面已經有一批人被關進來挖礦了,聽那些老人說,他們也是分成兩組,一組挖金子,一組挖煤,兩班倒,已經干了兩個多月了。

那個時候,陳彪才明白,為什么北山一直都不讓普通的老百姓上來,公社那邊自打幾個月之前,就把山給封了,附近的老百姓都不準到山上來偷煤,各個路口都派人把守著,拿槍拿棍的,而且還有jǐng察看守著…………

在那個地方,陳彪等人每天做的事情就是一件事,那就是不停的勞動,二十四小時輪班倒勞動,除了睡覺的那幾個小時之外,就連吃飯也是在礦井里面吃,管事的人直接表明了態度,他們在這里干活是在為自己的錯誤贖罪,干的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夠減刑呢。

對于一個犯了罪的人來說,這無疑是比什么都好的獎勵。

陳彪當時也沒多想,既然能夠有機會減刑,對他這樣的人來說,不啻于是天上掉餡餅,所以陳彪任勞任怨的努力干活,希望能夠得到工頭的賞識。

有一天晚上,陳彪正好輪到上夜班,因為晚上吃的東西不舒服,陳彪覺得自己的肚子一陣一陣的疼,所以剛下井沒多久他又跑了上來,趁著沒有人看管去了趟茅房。平時這個時候都是有人看管的,不過那天陳彪的運氣不錯,天色陰的厲害,看守們眼看著要下雨了,就放松了監管的力度,讓陳彪有機會偷懶了。

陳彪上完廁所見沒有人來催促自己,索性就跑到一個背人的地方躲了起來,他知道自己肯定跑不出去,干脆就趁著這個機會,想休息一下。畢竟這么天天的干活,就算是個鐵打的人也有些累了。

沒想到,過了一陣之后,忽然下起了大雨,風也越來越大,電閃雷鳴的好不嚇人,陳彪被澆成了落湯雞,正四處想著找地方躲雨呢,就聽見一種類似于山洪暴發的聲音,緊接著,出現在陳彪耳朵里的,就是有人扯著脖子大喊:“透水啦!冒頂啦!井下透水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陳彪趁亂逃出了礦上,后來得知消息,縣里面把那些死在礦難里面的犯人都給安上了各種各樣的死法,沒有人再追究自己的事情,索性陳彪就逃到外地,開始靠打工為生,一直到被葉有道和張飛在遼東省找到。

這就是徐君然從張飛和葉有道那里看到的全部內容,崔秀英調查出來的東西跟這個大同小異,只不過多了一些縣里面如今的領導當時在富樂縣不同位置的情況,但不管怎么說,徐君然已經可以肯定,富樂縣的確存在著很大的問題。

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徐君然怎么想都想不到,竟然有人膽大包天到把判了刑的犯人運到礦山上去挖煤,甚至于在出了事故死了人之后,又偽造這些人被槍決、病死的假檔案,怪不得富樂縣的領導們看似斗的很兇,可實際上很多人之間卻總守著一個底限,之前徐君然以為他們是有原則,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因為大家是一根繩上的蚱蜢。

徐君然的心情很沉重,他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相信誰了,富樂縣難道要變成戲劇里面的洪洞縣?

洪洞縣里無好人只是一句戲言,可現在徐君然偏偏就沒辦法相信任何一個富樂縣的領導干部,因為他不知道這些人當中,究竟誰會跟當年的那個事情有牽連,就連朱澤成,徐君然也不敢相信了,因為按照陳彪的說法,當時長青公社的主任委員就是朱澤成,雖然他當時因為胃病手術休息了快一年,可徐君然不敢賭這一點。

有那么一瞬間,徐君然甚至懷疑自己面前所放著的這一沓證據材料不是真的,而是自己在做夢。

搖搖頭苦笑了起來,徐君然再次拿起崔秀英交給自己的那些資料,認真的看了起來,他必須要確認,這些資料當中,沒有一點水分,因為徐君然知道,這個事情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一時興起,而是成為即將改變富樂縣格局的大事。

“看來,我得去一趟省里了。”半個小時之后,徐君然放下手里面的東西,暗暗想到。

起身拿起自己的衣服,徐君然決定去找崔秀英,這個東西是她發現的,自己既然要去省城,肯定得帶上這個女孩兒。

崔秀英的住處距離徐君然并不算太遠,黃海當初帶徐君然曾經去過一次,只不過當時黃主任的想法是希望徐君然能夠勸勸自己的外甥女,放棄做教師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邁步來到那個有些破舊的小樓,徐君然抬起頭看了看還亮著燈的房間,忍不住一陣搖頭苦笑,看來睡不著的人,不止自己一個啊。

崔秀英住在四樓,這里是化工廠的家屬小區,因為她父母是化工廠的工人,所以還沒有結婚的崔秀英就跟父母住在這里。徐君然此時也顧不得自己半夜來找一個姑娘會不會對人家的父母造成什么樣的沖擊,他實在是趕時間。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之后,里面響起崔秀英疑惑的聲音:“誰啊?”

深吸了一口氣,徐君然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自然:“小崔,是我,徐縣長。”
as000538 發表於 2013-10-2 19:07
第五百五十六章 和美女談心(求訂閱)

天氣就仿佛是驕縱少女的臉色般陰晴不定,上午還是風和日麗,中午就已經下起了連綿細雨,徐君然站在崔秀英家的門外,卻發現樓外面的天氣已經開始越發的陰沉了,原本蒙蒙細雨,現如今有朝著瓢潑大雨的方向發展。冰火中文.

天色有些陰沉沉的,密布的積雨樓道里的亮度有些暗淡,房間的門并沒有打開,徐君然低著頭在這兒抽起了煙,燃燒著的煙草讓狹小空間內充斥著嗆人的煙味,徐君然的眼睛有些發紅,嘴唇有些發干,手心煩熱,愣愣的看著雨滴‘滴答滴答’的敲擊在窗戶上。

猶豫了半晌之后,徐君然才敲響了崔秀英家的門。

“徐縣長,您怎么來了?”打開門的崔秀英一臉驚訝,怎么都沒想到徐君然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找自己。

徐君然聳了聳肩膀:“有事情找你談談,方便么?”

崔秀英點點頭:“我爸媽今天都是夜班,就我一個人,進來說吧。”

徐君然點點頭,走進崔家的五門,看了看客廳的茶幾,出人意料的在那上面發現了一瓶已經打開了的白酒。再次轉過身,仔細打量了一下崔秀英的臉龐,發現女孩兒的臉色微微有些紅潤,看來已經喝了不少了。

淺藍色的外套被被穿在粉色的襯衣上,現在崔秀英的打扮很漂亮。

“怎么喝酒了?”徐君然看了一眼崔秀英,笑著問道。

話音剛落,‘啵’的一聲,崔秀英就已經用開瓶器打開了那封蓋,讓液體的香味立刻暴露在空氣中。

聞到這香味,崔秀英享受的笑了出來,她帶著笑眼看向徐君然,確實發現對方的表情有些嚴肅,雖然還站在那里,可是卻沒有想要跟自己喝一杯的想法。

仿佛是猶豫了一下,又好像是被這香味熏得微微有些醉意,崔秀英的臉頰上又開始綻放出了櫻花瓣的粉嫩紅色,眼神之中的猶豫和掙扎最終變成了堅定,然后開口問道。

“你說,為什么你忽然要過來呢?我都已經做好你不會來跟我解釋的準備了。”

徐君然微微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輕笑著一陣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對崔秀英說道:“我可能是想要找到一個說話的人,你記得么?我在我家樓下曾經和你說過,你的堅持和我的堅持本質都是一樣的,為了讓自己生活的更加稱心如意所以才要堅持下去。我想我們應該有很多的共同語言,我也可以對你說一些話,畢竟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不會經常見面了。”

“為什么?”崔秀英歪著頭,有些不解的對徐君然問道。

徐君然笑了笑,淡淡的說道:“知道了我太多秘密的人,我都會本能的疏遠她。”

認真的看著崔秀英,徐君然毫不退縮的和她對視著,目光說不上誠懇,但是卻會讓人想要相信他的話。因為天空當中布滿了烏云,崔秀英又沒有打開客廳的燈,只有臥室里的一盞臺燈照亮著房間,這使得徐君然的整個人仿佛隱藏在陰影當中一樣,這讓崔秀英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雙眼睛卻依舊是閃閃發亮。

“好吧,反正我也有時間,就聽聽你都想說些什么。”崔秀英說著話,輕輕的靠在沙發上,目光也是不再看向徐君然有些迷人的眼眸,因為徐君然的眼睛很漂亮,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讓人心跳加速。

“你喜歡聽故事么?這些故事很有趣。”徐君然淡淡的說道。

兩個人喝酒的地方,是崔秀英家的陽臺,窗戶緊閉著,因為外面正下著雨,不過透過窗戶,兩個人還是能夠看到外面的天空。

不約而同的,徐君然和崔秀英兩個人都是仰著頭望向天空,漆黑一片,仿佛是什么都不存在,就仿佛是前進道路上的迷霧,撥弄開來就可以看到那些耀眼的星光,只需要堅持下去,就可以獨自享受這份美景。

徐君然是個很會講故事的人,他的口才一向都很好,所以他往往可以用黑色幽默的敘述口吻將崔秀英逗笑。第一個故事是一個關于搶劫犯的故事,故事發生在遙遠的美利堅,那里的一個家伙搶劫了銀行里面數百萬的美鈔,并且還逃脫了警察的追捕,衣食無憂。而最后落網則是因為他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交往很久的女朋友,緊接著他的女朋友又是告訴了她的其他朋友,事情就這樣慢慢的傳播開來。

他為什么會說出來?”

“還有另一個故事,繼續聽過了這個故事之后,你就會知道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罪犯被證明心理有問題了。”徐君然神秘的笑了笑,他把白酒重新倒進兩人的杯子里,然后繼續講了下去。

“我讀大學的時候,曾經看到過一個新聞,據說是在歐洲發生的事情,說是一個人殺了十幾個流浪漢,原因是因為政府不給這些流浪漢提供休息的地方,還不如讓他們死去,免得受苦。”徐君然淡淡的講述著這個故事,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仿佛在敘述一件平常的事情,卻發現此時的崔秀英已經瞪著好奇的眼睛,認真的在聽著自己的話。

“你知道他是怎么被捕的么?因為他本身就是個作家。”徐君然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他將自己的故事編輯成了連載的小說,然后每個月都會給固定的倫敦時報投稿,當然,他用的是筆名。但是非常戲劇化的是,他的哥哥在那個月剛剛到倫敦時報的收發室工作,他認出了他的筆跡,然后報了警。”

“你是想告訴我,每一個故事背后,都有不一樣的真相?”

半晌之后,崔秀英看著徐君然,似笑非笑的問道,她以為,徐君然想要告訴自己的,是這個答案。

徐君然無奈的搖搖頭:“我說這些的意思就是,人人都需要傾訴,沒有人能夠真正的做到守口如瓶,除非你經歷過特殊的訓練,不然就會有很多痕跡留下來。”

“等等!”崔秀英轉過身看向徐君然,眼睛里帶著微笑,一直把徐君然都看的不好意思起來,才忽然笑起來說道:“你剛剛說了這么一大堆,兜了好大的一個圈子,就是想告訴我兩個事情。第一,你也需要一個人傾聽你的話。第二,這世界上不管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總歸都會有被發現的那一天。對嗎?”

徐君然一邊點著頭,一邊轉過自己的臉,讓自己的眼神不跟崔秀英交錯在一起。

“哈哈,不會吧,徐縣長你居然還會這個樣子?”

崔秀英忍俊不禁的大笑了起來,她實在找不到讓自己不笑出來的理由。甚至于手里面的酒杯都因為身體劇烈的抖動而把酒撒了出來,她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卻還是止不住笑意。

徐君然無奈的看了已經笑得不成樣子的崔秀英:“我就不能迷茫么?”

雖然已經是兩世為人,可面對如今的這個局面,要說心里面不打鼓,徐君然那就有些自欺欺人了,尤其是崔秀英當時問過自己,你算好人么?這讓徐君然捫心自問之余,忽然有了一些不自信,因為他知道,資本的原始積累,必然會觸及一些人的利益,而自己恰恰就是這個事情的推動者,他并不能夠保證,在長青鄉或者武德縣的改革開放過程當中,有些手段就真的是合情合法的。

所以,徐君然需要找人說說自己的心事。

只不過,徐縣長實在是忽略了自己平日里的形象,畢竟在其他人的眼中,徐君然可并不是隨便能談心的人物。

崔秀英感嘆著,他可是徐君然,一個看上去冷靜的要死、聰明的要死,天生政治家、二十出頭就跟一幫四五十歲的老頭子斗的旗鼓相當讓人刮目相看的家伙。他怎么可能會有心事?想不明白,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解釋剛剛發生的那些事情,那自己就只能繼續笑下去。

“夠了,我是故意活躍氣氛的。”徐君然恨恨的收拾著,面對這個女孩兒,他真的有些無可奈何了,開始懷疑自己不是好人的是她,現在說自己可笑的也是她,女人可真是一種難伺候的動物。

“故意的?真的?”崔秀英湊了上來,她努力的想要看清姜俊浩的表情,她希望對方躲躲閃閃。

但是徐君然卻并沒有如此去做,他板著臉,眼神非常認真,但是卻遮不住那好像是因為酒精而有些發紅的臉頰,“我說過了,我是故意這么做的。”不管怎么樣,都到了這個地步,自己打死都不能承認別的。

“恩,就算是。但是接下來我們說些什么?你想和我說的事情應該不就是這兩個故事。”這時候,崔秀英突然想到了什么,詫異的看著徐君然不解的問道:“等等,你不是有女朋友么,為什么還要來找我?”

無奈的搖搖頭,徐君然嘆了一口氣道:“她現在在國外,沒時間。而且我今天也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談談。”

他今天確實是有事情才來找崔秀英的,無事不登三寶殿,徐君然不是那種隨便闖進女人香閨的男人。
as000538 發表於 2013-10-3 21:44
第五百五十七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你啊,就不是個好人!”

有些醉眼朦朧的看著徐君然,崔秀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徐君然干脆自動忽視了崔秀英那有些酸酸的語氣,舒服的靠在沙發上,慢慢開口說道:“這些事情我也不要求你不要和別人說,你只需要留下經驗,然后幫我匿名就可以了。”

“我知道,你覺得我不是個好人,是個政客。其實我有時候也挺討厭現在的自己的,因為我發現自己跟那些混跡官場多年的老狐貍們其實沒有什么不同。原本從大學畢業到今天看到那份資料之前,我都覺得自己是是特殊的,應該得到一些別人很難得到的東西,也應該擁有一些特權。就算是戀愛我的女人也要與眾不同,首先,她要很優秀,其次,我們兩個都需要足夠的聰明,以此來避免會出現在其他情侶間的那些問題。有些像相敬如賓的生活,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然后去做,就好像我不應該在政治上失誤一樣,故意的給別人挖坑不算,就是單純的失誤。”

“你說,我是不是有點精神潔癖?”徐君然看著崔秀英,忽然問道。

“精神潔癖?”崔秀英一臉狐疑的看著徐君然,很明顯沒能夠理解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徐君然這才恍然大悟,面前的女人就算再怎么善解人意,再怎么聰明,也終究只是八十年代的一個知識女性罷了,對于她來說,精神潔癖這個在九十年代后期才會流行起來的詞語,無疑是天方夜譚了一些。

“唔,就是我在精神上對于自己和身邊的人要求很多。”徐君然想了想,給出了這么一個解釋。

崔秀英聳聳肩。點點頭說道:“如果是這個意思的話,你倒是很符合這個解釋。”

徐君然笑了起來:“大學畢業之后,我因為一些私人的原因,選擇了回到家鄉從政。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告訴自己,要努力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在一些人的幫助下,我一步步走到現在。我一直以為自己可以秉持著公平公正的原則做事,可是現實并不允許這樣,就好像所有人都幸福了生活就會無聊。我現在遇到了問題。或者說,你說的沒錯,我現在真的有那么一點迷茫,因為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出的事情,究竟是對還是錯。”

崔秀英聽著徐君然的話。她明白了徐君然的意思,沉默了一下,她忽然問道:“你覺得,齊三泰是好人?”

徐君然搖搖頭:“一個人的好與壞,不是由誰來判斷的,而是由他所作的事情結果來決定的。”

伸出手在沙發的扶手上敲打著,徐君然慢慢的說道:“做官和做人一樣。從來都沒有什么應該去做的,它會順其自然的發展,玩政治講不得高尚,來不得半點寬容和菩薩心腸。政治家的誠實等于愚蠢,善良等于軟弱。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有些事情我們沒有經歷過,所以事情的很多真實情況也許并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如果不仔細考慮的話,我們就會走向一個很糟糕的境地。并且在其中不能自拔…………”

徐君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跟崔秀英說這些東西,就好像是自己對自己的告誡一般,他重生之后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感覺,以至于徐君然都沒有注意到,崔秀英那不知道何時暗淡下來的臉色,房間里面只有徐君然在說著,說著很多他想說的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君然等下的時候,才忽然覺得,窗外的雨已經停了。

“你不會變成他們那個樣子,對嗎?”崔秀英在黑暗當中,忽然開口對徐君然問道。

“也許吧,我也不知道到底最后我會變成什么樣子,因為原本我以為我會是眾人獨醉我獨醒的那一個,可是現在卻發現其實我跟他們的差距也并不多,今天你問我我是不是好人的時候,我真的有點迷茫了。你知道嗎,我有三個女朋友,每一個我都很喜歡。可每一個我都給不了她們婚姻,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徐君然有些自嘲的說著,他突然發現無論經歷什么,他好像都能因禍得福。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和命運的交易,輕輕松松得來的必定不會被珍惜,這是人的天性。他輕輕的搖著酒杯,轉過頭看到了女孩的側臉,她輕輕低著頭看向她自己的酒杯,里面的白酒似乎好半天一口都沒有被動過了。

女孩很漂亮。

腦海中剛剛浮現過這種訊息,徐君然就立刻用力的眨了下眼睛,想以此來清醒。

“都已經到了逃避的程度,看起來你也付出了很多代價,不算是那種讓人郁悶的無端成功。”崔秀英將酒杯輕輕的左右搖擺,淡淡的開口對徐君然說道。不得不說,她這個低眉順眼的樣子很有幾分文靜的味道:“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想做個老師,因為我覺得做老師是一個很高尚的職業。可是父母偏偏用臭老九之類的話來教訓我,甚至于連從小一向寵愛我的舅舅都不再支持我。你也看到我當時的樣子了,如果不是遇到你的話,恐怕我現在就要給扔在聯合村了。”

“我小時候看過一本書,上面寫著一句話,說最終逼迫一個人做出放棄這個決定的真正原因,不是萬分努力千方百計十分認真一絲不茍的付出得不到半點回報,更不是接二連三的失敗,也不是四處碰壁七上八下的忐忑,而是別人不用付出半點汗水一點努力,便能十分圓滿萬事如意的無端成功。”

“很諷刺是么?”

崔秀英感嘆著,她看著手中的酒杯,郁悶之下,便仿佛電影中的男人耍帥一般一飲而盡。剛一入口就覺得一股火焰般的刺激感從胸口一直燒了起來,但是還是皺著眉毛吞了下去,這下被點燃的就是胃了,而且腦門被激的開始痛了起來。

不帶顏色的液體,秀眉微蹙的樣子,流動的液體不停消失,白皙的脖頸滾動著,頭發都向后無聲飄動,這張側臉一時間完美起來,引動了徐君然體內原本就在彌漫著的某種物質,讓它們開始發揮作用,一閃一閃,發出黯淡的曖昧柔光。

他忽然覺得,面前的女孩兒,很美!
as000538 發表於 2013-10-3 21:45
第五百五十八章 到床上去吧!

看著面前已經喝了不少的酒瓶,徐君然再一次用力的眨了眨眼,伸出手想要拿走崔秀英的酒杯,并且徐君然還很自以為是的勸慰崔秀英道:“這白酒上頭也很厲害的,你不要這么喝。”

在全身猶如被火燒一般的狀態之下,崔秀英順著徐君然的動作轉過頭,對方拿過酒杯的動作大了些,甚至還散出來一部分到她的裙子上,那是一片讓人心悸的白色,而順著女孩兒嘴角蜿蜒而下的白色液體,著實吸引了男人的目光。

不能向下看,粉色的連衣裙會讓徐君然聯想到某天在張飛宿舍,那家伙神秘兮兮拿給自己看的一堆泳裝美女畫報,比基尼被很多人譽為二十一世紀最偉大得發明之一,如果再搭上一件白色的夾克衫,再加上壞掉的拉鏈,再加上慌亂到臉頰微紅的少女,那就真的是大殺器了。

可麻煩在于,向上看的話,徐君然和崔秀英兩個人的目光一下子對視了在一起。

女孩兒僵硬的一動不動,眼睛對上了那雙更加深邃的明亮眼眸,微微有些擔心的神情,仿佛是被醉意點燃的迷人雙眼,還有那片越來越接近的嘴唇。

她剛想張開嘴說些什么,卻是被對方一瞬間吻住了。

有酒味,但是更有存在感的是一種濃郁的甜香。

她覺得自己的口腔被打開了,闖進來的是男人靈活的舌頭,夾雜著熱烈而誘人的甜香。崔秀英并不熟悉這感覺。但是瞬間就覺得喜歡了,生澀的她不懂得如何應對。只能被動的靠著對方引領,緩慢的移動著配合對方的動作。

許久之后她才反應過來,啊,自己被吻了。等等,或許這不是吻,只是兩個太想堅強的人將傷口隱藏起來,借著仿佛如同清水一般的液體,互相舔舐傷口罷了。

徐君然沒有再說什么。有時候一個人的語言遠遠不如他的行動來的讓人心動,女孩兒身上那種仿佛會發光的不明特質讓徐君然身體當中的血液在一瞬間朝著某個固定的地方聚集開來,沒有阻礙,只有動作,沒有絲毫的遲疑,有的只是被誘惑。

從崔秀英的那一聲呻吟開始,徐君然很明顯就已經不能夠控制自己了。他先是慢慢的湊了上去,接觸之后就發動激烈的攻勢,很生澀?沒有關系,對于接吻的技巧他一樣在行。不需要太多的時間,現在兩人的舌頭不就已經糾纏在一起了么?

單手撫在女人的側臉上,搭在脖頸上的小拇指可以感覺到那‘嘭嘭’的動脈跳動。就仿佛是和他的心跳頻率同步一般,感覺到的只有那醉人的香甜,沒有思考,只有繼續下去。

繼續下去?下一步是什么?不需要思想,只有行動。他的另一只手摩挲著對方的腿,柔軟、細膩、順滑。這些感覺只能讓他的手心越來越熱,順著裙底摩挲著前行,他想要一路而上。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月光已經順著窗戶照射進來,閉上眼睛的兩人都沒有感覺到,卻是一齊讓呼吸越發的急促起來。眼前一片黑暗也可以感覺到那種危險的味道,崔秀英只覺得自己好像被某種不知名的沖動控制著,萬一對方也是一時沖動怎么辦?而其她沒有絲毫的相關經驗,完全讓對方為所欲為,腿上的溫度越發炙熱也越發的向上移動著,就好像是被命令一般,她居然沒有任何的抵抗,輕易的應允著這命令。

就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誰,同樣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完全跟著一股沖動的熱血而行事起來。繼續下去。如何繼續下去?是雙手反捧著對方的臉頰么?還是和對方一樣騰出一種手來親熱撫摸?在這之后呢?繼續跟隨著對方的引導么?

睜開了雙眼,崔秀英按住了徐君然那無比接近她底線的手,那手心的熱度仿佛使得她腿上的皮膚都發熱起來,另一只手沒有去推男人的胸口,因為她感覺到了對方的停止。

徐君然同樣睜開了雙眼,眼眸中還有迷離的味道,他仿佛是不舍得離開那抹柔軟,香甜的味道也開始讓他沉迷。

嘴唇分開了,兩人卻還在噴灑著炙熱的呼吸,徐君然的思緒其實沒有清明,他輕輕的用臉頰刮擦著女人的鼻子和臉頰,放在對方腿上的那只手沒有繼續前進,也同樣沒有抽出來。

一直到被突如其來的熱氣襲過耳廓上的絨毛,崔秀英才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手上的力氣也小了許多,仿佛是體力耗盡一般。就在又要被堵上嘴的時候,她這才發出蚊子般的呢喃細語。

“這里不行……去我屋里……”

聽到這小聲的,急促的制止,一致占據主導地位的徐君然并沒有停下,他繼續發動著自己的攻勢,首先都是堵上了那張發出命令的嘴。

除了在那只和對方僵持不下的手,徐君然的另一只手也順勢向下而去,他的整個身子都貼在了女人身上,就仿佛是故意想要讓她動彈不得,乖乖就范一般。他的手指開始微微曲起,輕柔的滑落那裸露著的白皙,就仿佛是想要挑逗對方一般制造起一次又一次的顫抖,那條剛剛還在抗拒他的滑嫩舌頭此時也再次順從起來。激烈的攻勢,熱度的升高,就好像是聽了對方的話,便會在一瞬間被夜風吹散。又是幾分鐘過去,崔秀英最后的底線已經被徐君然所侵占,脖頸處的皮膚散發著誘人的紅光,這一吻仿佛太過漫長,兩人急促的喘著粗氣,目光再次接觸,卻也截然不同起來。

一方是還要繼續下去的堅持和情欲,這無法抗拒,也根本不能停止,而另一方卻是慌亂,恐懼還有迷離,甚至還有些哀求的味道。

一直到聲音的出現,這狹小空間內的激流,才算停止。

“這里真的不行……去我屋里……求你了……”女人不住的哀求著,可是她卻并沒有說出讓男人離開的話來。

許久的安靜之后,男人沉悶的聲音才低低的響起:“嗯。”

半晌之后,崔秀英偷偷的看著一直沒說話的徐君然,心里面卻好像有一只小鹿一樣在不住的打著鼓。

他已經冷靜下來了么?如果是的話,為什么手掌的溫度會這么高?

崔秀英偷偷向徐君然的方向看了一眼,男人低著頭,她只能看到那張很漂亮的側臉,還有微微顫抖著的鼻翼。事情為什么會發展成這樣她并不知道,她只是知道自己的手被男人緊緊牽著,手心的溫度,他的力道,全都并沒有清醒的征兆。

從客廳站起身,崔秀英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么。他想要牽著就讓他牽著,到了自己的臥室門口她只能用一只手笨拙的推開門。等等,或許應該停下來,兩人之間的關系應該還不能進行這一步。

在門打開的時候她才如此想到,理所當然的晚了。

如果不想為什么開始的時候自己沒有打他一巴掌?如果想的話,為什么心中又會有些恐懼?

臥室的門被關上的時候發出一聲輕響,就仿佛是某種訊號一般,崔秀英手上感受到的力道又大了不少。他好像是忍的很辛苦,應該是忍的很辛苦吧?伴隨著一聲驚訝的低呼,女人被推到了房間里,回過頭對上了那雙在黑暗中也依舊閃閃發亮的眼睛,呼吸仿佛又不暢快起來,心跳加速,血液飛快的流動著,這一切都反映成身體的溫度飛快升高。

而在徐君然這邊,隨手關上了女孩兒香閨的房門,兩個人孤男寡女獨處的空間讓徐君然重新開始噴吐起炙熱的鼻息,面前的女孩在顫抖,他撫上對方臉頰的那只手可以感覺得到。他的確忍耐的很辛苦,所以現在他什么都不愿意多想。

再一次輕輕的吻上女孩兒的嘴唇,徐君然在盡力控制著自己,用更加溫柔的方式對待著嬌艷如玫瑰一般的女孩兒。

感覺到了那生澀的回應,這是一個誘人的訊號,只是徐君然富有情趣的一面早就已經被消耗殆盡,一只炙熱的手順著裙擺下方重新伸了進去,感受著剛剛享受過的滑嫩,他的動作也越發不受控制起來。

被這推擠的不斷后退,崔秀英很快就被推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那熱流開始不斷向上,順著她的曲線來到了背后的肩帶處,又是‘啪嗒’一聲輕響,她只是感覺胸前一松。

身為女性的本能讓崔秀英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即便這是在她的家里,對方的吻很好,還是帶著那種香甜的誘惑,而接下來的吻卻更是四散開來,直到耳廓被對方輕輕的啄了一下,她感覺到一陣非常激烈的戰栗。

而此時此刻,順著女人胸部的曲線,徐君然的手已經到了她的左胸上,他的手指開始揉捏起來,讓崔秀英好不容易才能開口說句話。依舊是氣若游絲,軟軟的一句話當然是沒什么威懾力。

“我們應該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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