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異世贅婿 作者:孓無我 (已完成)

 
jack21212 2013-4-1 20:36:4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1 261532
charlie831007 發表於 2013-4-3 00:43
第一百一十章 血窟秘境

聶空死寂般的盯著襲來的李果果,第一次動了殺心,他相信自己一行六人,除了自己之外,誰留下來都有可能失去這個資格,而這驕橫不講理的公主殿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澹台浮雨停下了腳步,仗劍揮灑漫天劍光,擋住人鬼大的李果果,聶空只是淡淡的站在血色光柱之中,面無表,而李果果最後看到的,卻是一張不知是笑還是獰的面孔,讓從不知什麼叫害怕的她,覺得格外有趣,笑著,手掌穿過澹台浮雨的劍影.

"別讓她近身."田青松喊了一嗓子,澹台浮雨毫不猶豫的邊後退邊繼續揮舞手中劍,密不透風的擋著李果果前進的腳步.

"你惹我,不高興了."李果果咬著手指,停下來側頭看著澹台浮雨,表依舊浮著驕橫跋扈詭異妖邪,每一眼望過去都能看到一種凸顯的緒,卻又始終抓不准她到底此刻想著些什麼.

田青松和蔡逐鹿擋在了澹台浮雨的身前,對著逍遙子道:"可以進去了嗎?"

"阿彌陀佛,公主殿下,僧明白了."那一直望著滿地屍體誦經的屠神突的轉過身,沖著李果果一鞠躬,滿面聖潔頓悟之色,似乎心境短短時間又提升了一個層面.

"呵呵,你明白什麼了?"李果果眼神迷離,短短時間接觸,在場的人發現自從她開了殺戒之後,就好似看不穿她,不再是那個驕橫的公主,似乎多了一些別的東西,讓人看不透.

"方外之人,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殺戮,該由我輩來承擔,而不是普通人,一直以來,我都錯了,多謝公主殿下……"

"行了,禿驢,我又沒打算破壞,別在這里攪合了,進去嗎?"李果果望著的,不是逍遙子,眼眸焦距的焦點,是在他身後始終如事外之人的天閑子.

"進."逍遙子手中兩把血玉佩扔到那綠洲湖的上空.

逍遙子,天閑子,李果果,屠神,滅空,滅色,百里千,田青松,蔡逐鹿,澹台浮雨,十人,分別進入到兩個血色光柱之中,李果果一直盯著澹台浮雨,時不時做幾個鬼臉,她的鬼臉並不會給人可愛的感覺,但也不會是陰沉的可怖,很怪,帶著些許的玩味和狠辣,卻又不失清明和態度,實在讓人無法相信,這是個生活在象牙塔中成長起來的公主殿下.

"心,買了名額的人是某個散修的弟子,失蹤,連他那師傅都失蹤了,名額直接李果果分配給屠神,不會有人來爭搶,這個書果公主,很怪,進去之後千萬心."田青松留給澹台浮雨一番囑托,三團血色光柱徹底消失,只留下漂浮著濃濃血腥味道的綠洲,沒有一個活口的綠洲.

六道身影從遠處襲來,站在湖邊,左半邊頭發為白色的老者歎道:"這群怪物,沒一個簡單的,我敢剛才最少有六七個都躍躍欲試的等待著我們過來."

與他長相相似,右半邊頭發為白色的老者哼了一聲:"現在怎麼辦?就這麼算了?"

"不急,王爺把南亭山那老巫婆請來了,剛傳來消息,對方會出手,在這里堵著."

"飛天鬼婆上官青?"

"不然你還以為有哪個家伙能沖擊百煉武皇失敗毫無損傷,唯有這老巫婆."

另外四人,臉上也都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別看六人都為先天武王,可就在剛剛,沒一個敢咱六個就能攔住這群天才的.

……………………

滿眼血色,耳朵里聽到的都是臨死前那不甘的哀嚎,鼻子里聞到的都是混雜了一些怪味的血腥味道,腳下只感覺一陣陣的濘軟,身體還沒有接觸到任何東西,就覺得燥熱刺癢難當,一陣陣時而有時而無的氣息撲面而來,很近,就像是有一張血盆大口在時不時的沖著你呼吸.

聶空全憑著身體反應,在周遭那一層似乎在阻擋聲音味道視線和感覺的東西消失的剎那,手中劍便毫不留的沿著一個方向,為自己的身體離開原地打開道路.

"桀……呲……嘶……咕……"

古怪的聲音一下子壓住了那猶在耳邊的哀嚎,觸感第一時間找了回來,氣息外放在衣衫之上形成一道保護膜,這在平時是很奢侈的事,聶空也不會允許自己浪費一絲一毫的氣用于非戰斗進攻之外,此時在海吞江喊了一聲之後,身體自然而然的做出了反應.



噴濺,噗噗的聲音隨著劍走游龍而出.

在那層氣膜之外,噴濺了綠藍黃紫各色不同的血液,是的,聶空可以確定那是血液,因為在他的身前,倒下了很多屍體.

暫時,也只能稱之為屍體,有渾身鮮血面目猙獰的人,缺胳膊少腿的還是正常的,有本該長著腿的位置長著一雙手的,有腦袋上多一只手臂的,還有眼睛長在肚臍眼上的.

還有著各式各樣如同拼湊在一起的猛獸妖獸,而那些噴濺著其他顏色血液的則是一團團的存在,你無法形容它們到底是什麼,軟軟的柔柔的或大或,也能擺出人類的大體狀態,也會忽然間形成一個巨大尖刺,總之它們就像是變形體,可隨著根據戰斗調整形態,而它們的食物,則是那些拼湊在一起的人獸,當然了,聶空的出現,讓周遭的暫且被他成為之團團的變形體瘋狂起來,瘋狂的從四周發出怪異的嘶叫湧過來,你也只能用湧來形容,有的變出類似腿的東西奔跑,有的四肢奔跑,有的如球滾動,有的如面皮在地上挪動,有的軟如水在地上似流動……

周遭沒有一點熟悉的氣息,聶空迅速的打量四周,十四個人,一個也沒有在附近.

揮舞著'刃’,不斷的擊殺這些並沒有多強戰斗力卻源源不斷的團團和拼湊人獸.

腳底下,是血肉和土地長時間黏合而成的一種軟軟物質,踩上去松軟下沉,那聲音就像是踩到一盆混雜了鮮血的碎肉一樣,光是聲音就讓人有種嘔吐的感覺,更不要搭配了周遭團團以各種千奇百怪方式吞噬拼湊起來的人獸畫面……
charlie831007 發表於 2013-4-3 00:43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困境中的天才


吞噬,很不具體的一個詞.

眼前的畫面,聶空不知道除了這個詞之外,還有什麼更合適的.

一個腦袋上長著半截手臂,拳頭還能握住的拼湊人,正著眼珠子,殘破的身體還在流淌著稀稠的鮮血,一個肉球般的團團突然漲開,如一扇大幕,將這拼湊人包裹到軟肉身軀當中,擠壓的聲音讓人作嘔,那不知為何還有衣衫的拼湊人腦袋和一些骨肉連帶著衣衫被'吐’了出來,鮮血從那看似嚴絲合縫的團團軟肉中被擠壓而出,聶空很清晰的感知到,那團團發出的怪異嘶鳴中,有著愉悅,有些滿足.

熊身狼肢,瘦的四肢如何撐起那龐大的身軀聶空不清楚,但卻知道狼的速度搭配熊的撞擊,殺傷力十足,可就是這樣的一只拼湊猛獸,在團團面前,如嬰兒般毫無還手之力.只見那團團縮成一團,從軟肉上拱起一個個細長的尖刺,逐漸變硬,然後像是個刺蝟般滾動起來,迎著那熊身狼肢滾起來,尖刺放血,肉球壓著拼湊猛獸滾動,時間不長,那沾滿了鮮血尖刺成了一個個吸盤,將猛獸身體內血肉吸光,只剩下皮毛和一些碎肉骨骼在地面之上,成為這血色大地的又一點填充物.

有似流水滾入大型猛獸身軀的團團,就如同火炭被吞入腹中,類象卻長著一顆老鼠腦袋的大型猛獸滿地打滾,痛苦的嘶鳴結束之後,龐大的身軀似被從內掏空,團團依舊從口流出,比進去時多了很多,鋪在地上的面積也比從前大了很多,而那猛獸,卻只剩下一副皮囊和還依然堅挺的骨架.

聶空自問膽量驚人,自問心志堅定,但在這樣的環境中,拼殺到一處高地,望著四周如潮般無窮無盡湧來的團團和拼湊人獸,心跳速度不由加快,嘭嘭嘭,能感覺到嗓子眼內一陣的上湧.

殺!

只剩下殺!

不能茫無目的的殺,聶空認准了一個方向,無論這血窟秘境多麼神秘多麼恐怖,哪怕是一座大型的迷宮我始終在做無用之功,我聶空也絕不會被嚇死.

"我感覺不到方向."海吞江沒有想要打擊聶空的意思,身處在這種環境下,腦子里該清楚處境的艱難,他該做的不是隱瞞也不是鼓勵,而是實話實,將事的嚴重性真實告知.

聶空嘗試了一下,血液只是血液,即便是五顏六色也不會帶有攻擊性,想了想索性將附著在身體周遭的氣膜收回,在無盡的殺戮中,鍛煉意志力的同時,不忘鍛煉敏捷的閃躲,力求不讓身體被噴濺開來的鮮血沾染,既然這里是成就先天的不二法門,修煉,便不能一刻停止,不能自修也要尋找到其他的修煉方式.

海吞江看在眼里,沒什麼,養精蓄銳之余是心里的暗贊:"真該讓所有修行的年輕人,先嘗試一下不定年段的萎靡和沉浮."

血色的天空,一輪血日當空照,閃耀著刺眼的血色光芒,整日高懸,唯有特定的短暫時刻,那血日會轉為普通的光線,驅除這血色的世界,回還短暫的清明,也只有這短暫不足一個時辰的時間,所有的團團和拼湊人獸凶性會稍微退去,會蜷縮的躲避在這世界中除了高低不平的地面外唯一存在的遮掩物,也是唯一非血色的存在——七零八落零星分布的巨大石塊,陽光被巨石擋住的陰暗面,是這些生物短暫躲避的空間,這段時間,是可以快速行進或是尋找一處巨石分布少區域稍事休息的唯一途徑.

聶空不缺吃的,他偏執,他卑微,他在瘋狂的戰斗之余是對生存的准備,方印內存儲了大量的水源和食物,無需去燒烤拼湊獸的屍體來儲備食物,無需在每一日與陽光照耀大地相對應時辰內傾盆大雨來儲備水源,在這不足一個時辰的時間里,他會選擇休息,不盲目的向前沖,從第一天開始就是,他相信這樣一個地方絕不是你簡單的堅持就可以通過,需要有打持久戰的准備.

時間過的很快,五天時間,聶空臉色略微蒼白,揚起頭感受著從未覺得奢侈的陽光,大方的躺在一塊巨石之上,在他的身後巨石之下陰暗處,數以百計的團團蜷縮著,數以百計的拼湊人獸趴在地面上……



戰斗並沒有多麼慘烈,只是幾近全天候的揮舞寶劍輸出,耗損非常之大,短暫的時間根本無法完全恢複消耗掉的氣,一日比一日遞減的減少,他不知道需要支撐多久,更加不知道能夠支撐多久,或許唯有走下去,才是獲得希望的唯一可能.

"要不我來,每天你能多最起碼三個時辰的休息時間."海吞江浮在半空之中,心疼的道,此刻的他早已將聶空當作了自己精神的傳承,聶空身上很多他具備或是不完全具備的精神,使得海吞江覺得是在看自己的影子,比自己要做的更好的一個影子.

聶空拿出幾張大餅,卷著醃咸菜喝著酒,肉類方印中存儲很多,他也能夠看著滿地的碎肉吃東西,但在一些無足輕重的方面,無需太過苛刻自己,真到了沒有方印那一日,他相信肚子的饑餓會讓他在不得已的狀態下,撿起地上的碎肉塞入口中,現在,則無需.

"我在嘗試能不能一邊自修,一邊按照身體的直覺,觸感和對周遭環境的敏感度來進行戰斗."聶空眯著眼睛,狠狠咀嚼,狠狠吐字.海吞江良久沒有語,他自然清楚聶空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真實含義,不得不感歎一聲,自己完全不如眼前這個年輕人來的瘋狂,倒不是沒他能忍受寂寞,承受痛苦,而是沒有那份敢于在任何環境下理性思考並作出正確選擇的自信.

全憑身體意識戰斗,海吞江曾經追尋過,但沒敢想象聶空在這等惡劣環境下敢于啟動那種訓練,做個最直觀的比較,眼睛看到耳朵聽到和身體觸感,敏感度,戰斗直覺的本質差距就在于,你看到敵人的劍攻來,在你認為能夠做出反應的距離內,才會躲避防禦或是圍魏救趙的讓對方變招,而後者讓眼睛耳朵成為了輔助,更去相信身體的感覺,那劍,定然是要到達你身體前的剎那,帶起的一點風動,引起你的反應,在那瞬間,整個人才做出反應.

"我沒自信到能夠完全控制緒,索性用自修來強迫自己,奶奶的,還是沒有一些個變態天縱奇才."聶空自嘲的笑了笑,換上一套柔韌度和舒展度重量都不會影響他出招和身法的皮質衣衫,最初的階段,受傷,他已做好了准備.

海吞江暗道一聲,天縱奇才不是變態,對自己能夠准確狠的人,才是真正的變態.順境中的天才成就有限,唯有那些在困境逆境中依舊成長飛速的天才,才能走的更遠.
charlie831007 發表於 2013-4-3 00:43
第一百一十二章 停止的時間齒輪

呲!

肩頭被利爪劃了一道口子,腥臭的嘴里利齒上還沾染著些微的碎肉,聶空的手肘砸在了對面拼湊獸的腦袋上,哢吧的脆響過後,手中劍又不得不去面對來自身後的攻擊.

很不適應,或者一時之間整個人不會戰斗了,身上的傷口在日益增多,但隨著不斷的適應,聶空一次次從自修中轉醒或是海吞江幫忙的景越來越少.

沒有了其他的心思,除了修煉,在這無盡的戰斗中,只剩下寂寞的侵襲,總要給自己尋找一些念想,總要讓自己為了什麼而不至于空落,心中有著導向的前進,卻始終沒有准確的終點,滿目盡是團團和拼湊人獸,睜著眼睛再累也不能讓自己停下來,他可不想讓自己下一刻成為團團身體內的一部分,被吞噬,被咀嚼,被擠壓,被壓碎……

嘀嗒嘀嗒,鮮血滴落的聲音……

嘶……嗚……呃……咕……

哢嚓,嘶,劍斬骨肉的脆響……

吧嗒,腳踏地面泥濘的松軟……

耳朵里,聽著的都是讓你產生無盡遐想的怪聲,想象一下,在幾乎沒有停歇的戰斗中,殺戮,成為了呼吸一般必須存在的事,這些聲音,連同眼中看到的畫面,不斷的侵襲著你自認為堅強的承受神經,就如同讓你看到腦漿迸裂之前,白花花的豆腐腦端上一盆,當你吃的正開心時,冷然抬頭發現,周遭的畫面發生了轉變,有人被砸得腦漿迸裂.

一瞬間的感官沖擊過後,接踵而來的是每時每刻的感官刺激侵襲,怪不得都這血窟秘境九死一生,甭別的,進來快十天了,這不斷的戰斗尚是其次,每天看到的都是吞噬殺戮殘忍,當你吃東西的時候,能吃的下去嗎?當你揮舞兵刃再想收割它們生命時,會不會害怕有朝一日成為它們的腹中餐?

害怕這種緒,在血窟秘境內,絕不是你傻大膽就可以,絕不是你一根筋就可以,那每時每刻的侵襲,不瘋,就已經是足以撼動任何膽魄類考驗的強人.

海吞江其實早就發現了,十幾年的熬磨,聶空骨子里有了些文人氣質,暴虐的瘋狂之下是用強大的意志力在自控,遠不是表面上大家看起來那鋼筋鐵骨無可攻破的模樣,每天休息的時候,海吞江都能看到聶空在一炷香的時間內閉上眼睛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的閉著眼,面目表平靜,神眉宇間與自修的木然並無二致,實則在衣衫之下的肌肉緊繃著,青筋暴跳微微顫抖,身體的真實反映將他內心的驚濤駭浪顯淺一二.

每當一天時辰對應休息的磅礡大雨降下時,聶空就會放棄自修中戰斗,揮舞著手中的'刃’,腳步加快速度,向著心中既定方向猛沖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劍前的任何生物被摧毀,沖擊的腳步抵得上半日的前行.

海吞江知道,他這是在發泄,發泄在惡劣環境幾近絕境下依然平複心修煉的悶漲,他不是個神經大條到什麼都不去想的人,他要做的,只是堅持,堅持的堅持,不斷的堅持,如那十幾年一樣的堅持.

捫心自問,海吞江不覺得換做當年最刻苦階段的自己,能夠忍受聶空這樣近乎于自虐的修煉.這個年輕人,用他的執著和堅持,正在向著一條海吞江都不知曉終點的道路前行,是不是光明大道不好,但絕對是一條前所未有的嶄新道路,能走多遠,海吞江不敢猜,只知道曾經站在了百煉武皇巔峰的他,已經沒有任何資格來指導聶空——在年輕武者最缺乏的經驗和毅力方向上.

從沒有一個十天是如此的漫長,從沒有一次修煉是如此難忍,從沒有如此一刻想要閉上眼睛飽飽睡一覺.

身上,傷口在疊加,疼痛似乎沒有了,迷離的望著手臂傷新增添的一道傷口,手臂微微用力,肌肉擠壓膨脹,鮮血不再流淌,肌肉壓住了血管,只有表皮組織滲出一些血漬,習慣了受傷習慣了傷口,習慣了,習慣.

體內,氣息在不斷的流轉,很慢,害怕忙于出錯,害怕錯走經脈,如蹣跚學步的孩童,一步,一步,穩,不跌倒,不求快,一步一步踏實.




體外,血色的世界當中,聶空在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刃’,很別扭,身體就像是有了束縛一樣,總是難以施展開手腳,威力差了很多.

方印中,沒有影像的'聶空’拿著'殘’,與海吞江謹慎搏戰,一次次的被擊飛,卻一次次的力圖適應著同樣的近身搏擊節奏,一次次的再次被擊飛.

無數的團團和拼湊人獸將聶空擠壓式的包圍,數個時辰,只移動了不足兩公里的距離,但聶空一點也不在意,只要能自修,只要能在無盡的血窟秘境中繼續前行,哪怕一日寸土,亦不算是浪費時光.

起初,是近身搏戰配合自修,隨著時間的推移,當每日的休息時刻到來時,聶空為空寂無聊的歲月找到了新的樂趣,再惡劣的環境又如何,適應了也就適應了;再難熬的寂寥又如何,熬著熬著也就習慣了;再多的傷口又如何,多到習慣,也就無所謂了.

強大的適應能力和學習進步能力是聶空身體內唯一勝過他人的地方,至于寂寞,十幾年居于清淨山只有一啞伯相陪,與這里唯一的差別不過是這里需要戰斗,清淨山,需要的忍受屈辱之痛苦.

自娛自樂,曾經是讀書之樂,而今是修正戰斗技法之樂.現在是自修要配合近身搏戰,要以自修的清明專心致志于修正戰斗技法……

修煉,戰斗,吃飯,發泄,憩……

周而複始,一日一日,時間的輪轉在這里似乎停止了效用,沒有時間觀念,只有一日的正午陽光和午夜暴雨,聶空自認為的正午和午夜……

與此同時,在這具有著齒輪效應的血窟秘境內,每個人都在找尋著自己的方向,四面開發卻又殊途同歸,最終,都在向著一個方向而行.

面對著無盡的戰斗,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獨特的選擇,一幅幅畫面中,一個個或是堅持,或是輕松,或是游刃,或是強撐,或是……
charlie831007 發表於 2013-4-3 00:43
第一百一十三章 每個人的堅持和底牌

逍遙子,擰著眉頭,手中長槍擺動,身上滿是鮮血,傷口一處處猙獰可怖.

"天狼滅絕槍!"

大面積的殺傷性招式,累得本就臉色蒼白氣喘籲籲的逍遙子,單膝跪地,讓人作嘔的地面軟乎乎黏糊糊的,噴濺在臉上的血液被他抹掉,抬頭望了望天空,光亮讓圍攻他的團團和拼湊人獸四處亂竄躲閃,逍遙子吞咽了一下吐沫,拿下腰間的皮囊,帶有些微怪味的雨水咕咚咕咚吞咽入喉,煞性如他此刻也想要沖天怒吼,這他娘的是什麼鬼地方.

咕嚕,咽喉吞咽一下,噗的一聲腹內本不太多的食物噴出,蒼白著臉頰,緊緊握拳,手指扣入到肉中,從懷中拿出一塊烤得並不太透的狼肉,面對著七條腿的怪狼,逍遙子放棄了所有的烤腿,只是留了一部分腹部的肉,即便如此,還是閉著眼睛張大了嘴,快速的咬下一塊快速的咀嚼,表異常的痛苦.

一個時辰,他從沒覺得是如此短暫,酸麻的身體還未能真正的緩解,陽光消失,躲在巨石下的凶物,再一次咆哮著怪異的聲響,多數圍攻向逍遙子,零星依舊做著不知為何會持續永恒的團團吃拼湊人獸……

天閑子閑庭信步,左臂握著長槍,點刺而出,不浪費一點的'氣’,擊殺身前身後的凶物,右手以緩慢的頻率在調整恢複,感覺酸麻消除許多,右手手指上的戒指微微波動,一壺酒握于手中,邊喝著酒,邊繼續前行,嘴角的笑容未滅,望著那些讓人作嘔的凶物,始終保持著淡定的神色,目光深邃的站在一塊巨石上望著遠方,玩味的喃語道:"血魔的血窟秘境,不過如此,就沒點新鮮的玩意嗎?"

………………

滅空在堅持,拖著疲憊的身軀,忍受著傷口帶來的劇痛,眼神空洞的望著讓人膽碎的畫面,無奈的苦笑一聲,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滅色拖著一條殘露白骨的腿,臉色異常的難看,嘴唇青紫,目光呆滯,終于熬到了休息,躺在巨石上用身上所剩無幾的外傷藥灑在傷口上,望著血色的天空,佛祖之,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里,就是地獄嗎?我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

田青松是騰云閣的大師兄,但多年來威望足夠威懾力卻始終差了一層,有天才加刻苦的蔡逐鹿一枝獨秀,使得騰云閣在大陸上聲名顯赫,年輕一輩無人能出其左右,田青松這個大師兄,不郁悶那是假的.

很努力,很刻苦,沒有多余的愛好,除了處理一些門內的事,田青松一年一年也都是在刻苦的修煉中走出來,做不到蔡逐鹿那樣一心多用,便將睡覺時間拿出來修煉.

有了一個跑在最前面的標杆,第二名無論比記錄快多少,也不會有人記住,田青松的實力,一直被外界所低估,在這血窟秘境之內,沒有人看得見,也沒有讓他再去低調掩飾的機會,必須將所有的實力都發揮出來.

巨大的關刀橫掃一片,田青松的臉上洋溢著拼命後盡興的汗水,終于有了一塊讓他必須證明自己的地方,手里的關刀必須砍出一片天空,咀嚼著生硬的烤獸肉,喝著怪味的雨水,望著遠方豪氣沖天:"這一次,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田青松是何許人也."

………………

蔡逐鹿,一如既往的強橫,只是他選擇了一條並不同于聶空的路,不斷的修正自己出劍的速度,力道,角度,以最快最節省氣力的方式擊殺敵人,與瘋子劍的路,逐漸走的靠近,只是他更偏重于控制,而瘋子劍則是一如既往的冷厲,出劍必殺,毫不留手,相對耗損的氣更多,遭遇到的困境也越嚴重,但勝在一點,瘋子劍雙眼盡瞎,在這血窟秘境中受到的干擾少很多,面對無盡的戰斗和無盡的孤寂,很多年前,他已經是如此.

郭破天狼牙棒在身前旋轉,力之悍將在這血窟秘境內受到的壓迫越強,光頭不再鮮亮,身上衣衫早已破爛不堪,可越是如此,郭破天越能想到時候父親和那些叔伯們在獸關外戰斗的畫面,怪不得從到大父親始終不同意我真正與他們一道除外獵殺,為什麼會讓自己加入武道學院,真正的殘酷不能一蹴而就.




"父親,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不能倒下,不能倒下,血窟秘境,我會征服你,我一定會征服你."帶著心中的怒吼,郭破天猶如遠古歸來的殺神,一步一步,狼牙棒成為了他手中震懾天地的殺器.

呼延無敵的軟劍挑動,胖胖的身軀鬢角額頭盡是汗水,自認為的輕盈早已不在,剩下的只是個堅持著己念為了成功而努力的胖子,一個從到大在榮耀光芒籠罩下的世家子弟,這個胖子,正在創造著一個奇跡,沒有太出眾的天賦,沒有逆天的狗屎運,沒有給予他扶搖直上的家世,沒有瘋狂自虐的修煉.

有的,只是一顆不服輸的心,有的,只是一個男人為了尊嚴而戰的勇氣.胖子,從就有人他胖,帶著那些微嘲諷的笑容,呼延無敵的偏執比聶空還要嚴重,我胖,那好,我就胖下去,還要成為一個強大的胖子.

百里千,看著斷掉的手臂,知道自己或許已經走不遠了,反而放開了,本就在這環境中被嚴重壓制的他,不再甩動鋼鏢,而是身體與甩出的鋼鏢同步,向著他曾經夢想過的狀態努力,反正要死了,臨死之前,怎麼也要拼一下,成功與否,都要拼,死而無憾.

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著屬于他自己的堅持.

滅央寺的年輕卻輩分很高的和尚屠神,身在一個淺白色的光罩內,在那些凶物咆哮著卻不敢上前中,緩步向前,一邊走,一邊誦念著特殊的經文,每一個經文的生澀難懂之音從口中發出,那光罩便會印上淡淡的一層薄膜,正是這些薄膜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光罩,外面看屠神很輕松,可實際上他很乏累,不斷的從僧衣的寬大衣內拿出一粒粒丹藥塞入口中,清水饅頭每頓只吃一點點,同樣深藏不露與天閑子一樣擁有著空間異寶,只不過看起來准備並不充足,只能節省.

"啊!!!!!"遠處的一聲怒吼,引得屠神側目觀瞧,在那邊的血色天空上,漂浮的巨大虛影.

"九尾靈狐,怎麼可能有轉世,她不是隕落了嗎?"十幾年的生命里,這是屠神第一次色變.
charlie831007 發表於 2013-4-3 00:43
第一百一十四章 修正戰法,近身肉搏

血色的天空之上,漂浮著一只金色毛發,有著九條尾巴的巨大狐影,一道道狐影揮舞出的爪痕,將那彌漫的血色劃開,露出一道道黑色的光芒,給這一方天地,增添了枯燥外的另一抹色彩.

屠神神色凝重,腳步飛快的向著那塊區域飛奔而去,到了近前,看到的只是一個巨大的血坑,無數的殘肢斷臂和碎肉鮮血堆積在這血坑之中,給人感覺就像是一鍋中的大雜燴.

沒有人影,屠神期待中的畫面沒有出現,皺著眉頭在四處查看,一件沾滿了鮮血破碎的大氅,讓他佇立在那里久久沒有語,也是第一次,這血窟秘境內沒有陽光普照,卻有一片區域,近一個時辰沒有凶物靠近.

"阿彌陀佛,棄遺之亞空,多事之秋,多事之秋,不穩定的空間碎片,終于要破裂了嗎?"這一刻的屠神,如果被人看到,會在他的臉上看到那沉積許久的佛性,唯有活了不知道多少年老怪物才有的滄桑.

此刻,在距離屠神幾十公里外的一塊石頭上,一頭金發飄舞,火辣身材顯露無遺的苦兒,目光冷寂深邃的望著遠方,在她的身體周圍,團團和拼湊人獸咆哮著,卻只敢在她身體周圍三丈之外,不敢越雷池一步.

良久之後,這眼神中沒有一點苦兒跡象的苦兒,緩緩合上了眼睛,那滿頭飄蕩的金發落了下來,再次睜開眼睛,那帶有仇恨和冷寂的苦兒回來了,摸了摸頭上柔順的長發,橫了一眼周遭的凶物.

這一瞬,有別于苦兒的魅惑從眼底傳出,那份千嬌百媚,絕非她這般年紀的閱曆能夠擁有,就連只知道殺戮和吞噬的拼湊人獸,在這媚眼之下,都不免有所反應,可想而知這流轉于笑顰之間的媚,實乃逆天之大殺器,殺人于無形之中.

"你等,安心看著本座被欺辱嗎?"

依舊是苦兒那清冷的聲音,只是此刻這聲音就像是具有了魔力,在苦兒輕輕手指一點之下,那些就像是失敗而拼湊在一起的人,獸,永遠只能作為這里食物鏈最底層被團團吞噬的存在,突的一個個本就鮮的雙目,轉化為隱藏著淡淡桃色的桃,從來都只是被當做食物,而今這食物也開始反抗.

數量要比團團多得多的拼湊人獸,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瘋狂的轉向團團攻擊.

"我要去那里."苦兒點指了一下遠方,那些拼湊人獸打出了火氣,盡管上也是死,卻在苦兒的身體周遭,形成了一個厚達十數丈的包圍圈,不斷的向著團團攻擊,然後跟隨著苦兒的腳步,留出一個三丈大的區域,任憑苦兒向前走.

一舉一動,一一行,都透著讓男人為之瘋狂的魅惑,最高級的媚功,已經不需要綾羅亂露,每一個細微動作的展開,都會讓她具有無與倫比的'摧毀力’.

"血魔的血窟秘境,還要謝謝你這個不老實的家伙,沒有你這個地方,一時半會兒還真就無法提前覺醒."苦兒喃語著,望著天際,腦中浮現一個人的身影:"聶空,是那個家伙留下的血脈嗎?呃……"本是高高在上的俯視口吻,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心一陣疼痛顫抖,側著頭,眼神複雜:"你,竟然喜歡上了這個子……"

……………………

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聶空已經習慣了一邊自修一邊戰斗,每天都會拿出一定時間來進行修正,他發現使用劍始終差了些意思,似乎空手或是'殘’,更適合這種戰斗,並且在戰斗中修正,聶空發現'殘’有了一些特殊的變化,除了原始形態和護臂形態外,又多了一種形態,依附在手腕區域,保護手腕的同時包裹整個拳頭,並凸起一個個細的尖刺.

聶空越來越沉迷這種近距離的近身肉搏,在面對敵人變招之時,他會擁有更多的選擇,在外人看來似乎是聶空不要命的戰斗,每每都是不躲不閃敵人的進攻,只顧著先行進攻擊倒敵人,實則他對敵人每一招一式的進攻都看在眼里,越是深入練習,越有深入把握.

無形之中,聶空的實力沒有賬面上的多少進步,真正卻是在戰斗力上,足足提升了近乎半數,這種方式還有一點好處,聶空已經預見到,如若到了極致,會非常的節省體力,一招一式之間配合過去的凌厲殺招,會將實效簡單這四個字達到極致,看過了公主李果果一次出手的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何對方能夠一個人盡屠千人部落而面色不改.



在不斷的實踐,不斷的修煉當中,一次次反複超過上萬次的考量來進行修正,聶空不怕錯,即便是錯,經過了上萬次的演練,也早就變成了適合自己能夠發揮最大威力的錯誤招式.

有了興趣,有了奔頭,周遭的血色世界也不再面目可憎,擁有著無盡的敵人,無盡的練手對象,每時每刻又逼得你不敢有絲毫放松,神經時刻緊繃著,為了戰斗而不得不戰斗,專注程度可想而知.

啪啪啪啪!!!

一陣很密集的脆響,遠遠的向著正拿著劍在修煉的聶空而來,每日在精力大幅度消耗後,他便會用這種方式一邊自修一邊來恢複精力,至于體力的消耗,食物足夠休息不足,幸得離開之前呂進中送來了大量的各類丹藥,擁有著足夠空間的方印內,聶空某種程度的心謹慎或者是縝密心思,讓他准備了足夠多可能無用的東西,在某個特定時刻,發揮著特定的作用.

李果果一身光滑的輕鎧,包裹著所有區域,層次分明不影響美觀,透著淡淡的亮色,只是這偏銀的亮色多數被鮮血覆蓋,頭上很符合多數女性審美的鳳冠,一層氣流組成的特殊面罩,保證了全身都被那輕鎧保護的她,臉部也擁有著保護,不耽誤呼吸不耽誤吃喝,阻擋的,是來自外界的物體.

閃轉騰挪之間,卻如聶空所猜想,這位天才公主選擇的戰斗方式竟是最為考驗敏捷和反應,同時對瞬間爆發力有著很高要求的近身搏斗,身體穿行在凶物之間,膝蓋和手肘處的輕鎧帶著尖刺和棱角,每一下都將阻擋在身前的團團或是拼湊人獸轟得倒飛出去,表面上看死狀並不猙獰,也能夠將一條直線上的敵人撞退,為自己贏得前行的空間.
charlie831007 發表於 2013-4-3 00:43
第一百一十五章 驕橫女的強大

面對著無窮盡的凶物,李果果本是稚嫩的臉頰上沒有絲毫緒的波動,時而還會輕輕的淺笑,眼神中,透著對眼前凶物的蔑視,那份傲氣是與生俱來的,永遠站立在足夠高的區域望著所有俯視的對象.

一招一式,乾淨利落,從沒有一點拖泥帶水之處,一招擊出,凶物的命運只有一個,在看似並不猙獰的外表下,是體內被盡數震碎的慘烈,事實證明作為皇朝的公主,李果果也擁有著屬于她的底牌,不僅是身上這特殊的輕鎧,還有同樣儲存物品的空間異寶,在食物和水源的享受上一點也不委屈自己,無窮盡的戰斗更是符合她骨子里的驍勇好斗,進入血窟秘境一段時間以來,始終保持著旺盛的戰斗欲望.

"咦,這家伙也玩起了近身戰,嘖嘖嘖,手里還握著把劍,起步就錯了,慢,緩,不夠凌厲."李果果搖著頭,一邊將身前團團用膝蓋墊出,一邊觀察著遠處的聶空,品頭論足中盡是不屑,可那雙眼眸卻出賣了她的真實緒,這家伙,竟然一邊戰斗一邊自修!

戰略上輕視敵人,戰術上卻要重視敵人,李果果並沒有盲目的自大,而是保持著一定的平行距離,細致的觀察聶空,半個時辰過後她確信對方不是裝的,而是真的在這血窟秘境內,找到了一種兩不耽誤的修煉方式.

別看她表面沒有怎樣,每日要不厭其煩的對著同一樣場景,時間長了那股子無法忍受的厭煩,擋住了過往很多年輕才俊的道路,很多人並因此而付出了年輕的生命,她有信心能夠堅持下去,可心里也略加煩躁,砍瓜切菜也要有些挑戰性,機械般的不斷對同一種東西揮舞手臂,時間長了不煩躁那才怪.

陽光普照大地,腥味濃重的地面飄起因暴曬而浮起的特殊味道,刺鼻,引人作嘔,尤其是某處咕嘟咕嘟冒泡翻滾的畫面,更是刺激著人產生聯想,自己的腳,會不會踩踏在那上面,會不會帶起黏黏……

往往,不能摒棄各種胡思亂想的,這一刻就會崩潰.休息,這一個時辰能夠調整好心態就不錯了,哪還談得到休息.

聶空從自修中轉醒過來,海吞江早就發現了李果果,見對方一直與聶空保護著幾十丈的距離,便沒有打斷他的修煉,看著李果果那更為實效簡單的技法,暗自唏噓感歎現在的年輕人素質是在太高了,一個個都是心理身體雙重變態,李果果的實戰技法,早已經達到了某種高度,海吞江腦子里模擬過,如果是與李果果相同實力都在半步先天,自己實施暗殺,天時地利都在的狀態下,可能傷得到她,但一定會被她躲開要害部位,且落入到彼此近身狀態,自己絕無全身而退的可能.

強悍,除了這個詞彙,海吞江再也想不到更貼切的詞彙,一個女人,還是個含苞待放的**女孩,能冠以強悍之名,足見其在戰斗中表現出來的成熟.

四目隔空相對,李果果這一次沒挑釁,她認可了聶空的實力,在這血窟秘境內與同級別的對手交戰,輸了是輸,贏了也是輸,還會輸的更慘.

"你慶幸沒讓我看到你的女人."李果果掀開輕鎧的頭盔,咬著手指,喝著酒,神態迷離中透著讓人覺得冷寒的氣息,她是善男信女,不動手光看這做派就給人一種要麼膽寒要麼掐死她的沖動.

"你是以公主的身份,還是……"聶空翻了翻眼皮.

"呵,你挺有趣的."李果果笑了,如若不是五官的青澀,這笑容有著不同于苦兒那至媚的感覺,狂傲于天下唯我.

嗖!

兩道身影幾乎是同時從各自所在的巨石沖起,碰撞到一起之後,李果果嬌的身材為她強悍的近身肉搏,贏得了狹空間內的絕對優勢,拳,肘,膝,腳之間的配合渾然天成,不斷的對著聶空腹部進行攻擊,對對手實力的高估是對自己的負責,面對著聶空,李果果選擇了最短距離內最強爆發力的攻擊.

聶空的劍明顯慢了半拍,在這范圍內也受到限制,在海吞江喊著讓他顯露真實實力時,他依舊故我的用劍以慢半拍的節奏,攻擊李果果必救之處.




曾經,聶空有戰斗態度的底牌,那份激戰天下而不屈的狂傲曾經徹底感染了呼延無敵,無盡的殺戮中喚醒本質上的質樸;現在,他又擁有了戰斗技法的底牌,近身肉搏不講究招式,而更講究的是天賦,想想在兩人幾乎身貼身的狀態下,你還要講究一招一式的連貫,那純屬是找死,每一個動作都以擊中對手為目的,不講究美觀也不講究合理性,打到對手就是合理.

聶空不是平白意氣之爭動手,既有想要觀摩學習李果果近身戰法經驗的意思,也有要將她驅趕的意思,對方的品頭論足海吞江向他告知,既然誤會了,便沒有讓她知曉自己真實近身肉搏實力的必要,逼走她是唯一得以隱藏的方式.

很多次,無數次,一個時辰內,李果果無數次的距離攻擊到聶空的身體不足寸余,卻沒有一次能夠完整的展開攻擊,每每在這剎那,劍隨時會刺穿她身體的感覺便會傳來.

一個時辰,兩人擰在一個范圍區域內不斷的相互攻擊,每一下都是勢大力沉,每一下都是雷霆萬鈞,誰都清楚一旦中招,接下來就會被對方摧枯拉朽的擊倒,縱然逃離也會受重傷,在這血窟秘境內,重傷約等于死亡.

當陽光消失後,聶空的腿與李果果的肘對撞了一下,借著這股力量兩人分開,各自向後飄去,落地後重新與團團和拼湊人獸戰斗,聶空的腿,明顯落地時咧嗆了一下,勁裝褲腿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膨脹,遠處的李果果笑著,似一個終于在搶奪玩具過程中贏了別人的孩童,不斷的笑著,看著聶空那腫脹的腿,滿是動力.

"看到她,我會打倒她,然後將她扔到這群怪物中,我會看著她的,會看著的,一點點……呵呵……"嬌笑著,戰斗著,精力充沛到讓聶空都佩服不已.

'殘’,第一次在非聶空意識下動了動,聶空能夠感受到那股子戾氣是沖著李果果而去的,雖只是輕輕動了動,卻讓他倍感困惑,'殘’怎麼會跟一個人斗氣?
charlie831007 發表於 2013-4-3 00:44
第一百一十六章 女人,男人,兩份堅持

暴雨傾盆,似乎這雨水能夠刺激到血窟秘境內的凶物,這一個時辰,來自它們的攻擊更加猛烈.

澹台浮雨的青衣濕透,沾染上的血跡使得肌膚格外的不舒服,暴雨淋在衣衫之上,玲瓏有致的身材盡顯,此時此刻,她沒有心思去管是否春光乍泄,沒有底牌,沒有外物,有的,只是一顆高傲向上的心.

吐過,吐的膽汁苦澀.

哭過,淚水只為堅持而流.

難受過,這樣的道路堅持下去會有什麼.

沒法吃,沒法睡,眼窩深陷,肚腹空空,蹲在巨石上忍受著女孩無法忍受的羞澀,生理上的排泄總要進行,在那一雙雙血色眼眸注視下,她沒得選擇,也沒有安全的角落讓她保存羞澀.

第一次閉著眼睛咬著牙嚼著烤肉的時候,她又吐了,她不能不想到那拼湊獸的畫面.

哭著,咀嚼著,忍受著,從沒有這麼一刻想要放棄,追尋強盛的武道之路,真的那麼容易嗎?如一個女人那樣依偎在強大臂彎的胸膛內,不好嗎?女人,真的可以強過男人嗎?

揚頭喝著天空落下的雨水,掃過那血色的天空,手中不能停,停了瞬間就會被凶物吞噬,這一刻沒來由的,澹台浮雨沒有想到強大的師尊,沒有想到那曾經對她了一些莫名其妙話語的老前輩,沒有想到一路追尋的風向標蔡逐鹿,沒有想到從立下的誓,想到的,卻是一張清秀的臉頰,那本該最適合文輔天下的男人,卻毅然決然的走上了一條並不適合他的道路,今日看來,是自己錯了嗎?

此刻,他在干什麼?一定也是咬著牙在戰斗吧,他要證明給所有人看,證明給自己看.聶空,是強過澹台浮雨的.

倒了下來,在即將被團團形成的巨大尖刺穿過身體之際,澹台浮雨又想到了那挺著腰身離開的背影,他沒放棄,我就放棄了嗎?

劍光掃開一大片區域,撐起身子,澹台浮雨上齒咬著下唇,絲絲血跡在唇間透出,望著沒有方向的前方,她重新燃起了斗志,什麼都沒了,我還有一腔斗志;什麼都沒了,我還有一個夢想.

縱死,也不能怕死,不能枉死,要戰到最後一絲氣力耗干……

女人的偏執和堅持,一旦形成體系,再強大的外力也難以攻破,她不知道別人怎麼樣,也沒去想別人堅持下來自己堅持不下來會怎樣,她在絕望的時候,想到的是一個被自己無視男人的逆襲.

堅持,終歸會有希望.

咬著肉干,喝著雨水,拖著愈發疲乏的身軀,不想倒下,不願倒下,為了堅持為了夢想,那一個時辰的休息,澹台浮雨不再糾結于吃喝拉撒,抓緊一分一秒休息恢複體力,那覺得干嘔的食物,也每頓都硬生生塞入到腹中,讓體力保持在水平線之上.戰斗中,也不再追求美觀,節省每一絲氣力的耗損,只為了更長時間不知道止境的繼續戰斗.

堅持,不為了什麼而堅持,為了看看他是否還在堅持著而去堅持.

……………………

一個時辰的休息進食時間,被完全占用,每當烈日升起之時,就是聶空和李果果遠比交戰凶物還要猛烈驚險的戰斗,每天繼續著,每天都在以奈何不了對方的結果繼續著.

雙方都很清楚,對方都不曾用盡全力,也都不曾將各自保留的底牌實力暴露出來,但卻都知曉,即便這樣也不能有半點松懈,對方的凌厲絕不是虛假表面,任何一個漏洞,都有可能被對方抓住,一擊致命.

就這樣你來我往的持續了一個月,進入這血窟秘境的時間不短了,卻依舊在類似原地的場景中鏖戰,他們很確定每日都在前行,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前進了不下千公里,卻依舊是一眼望去血色的場景,高低起伏不平的地面,血腥濕膩的土地,無數的團團,無數的拼湊人獸……

誰也不肯認輸,一個月來兩人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瘦了些,也都放棄了從空間異寶內拿出食物的途徑,為了比拼對方,喝著雨水,生撕著獸肉,從聶空獰笑著嚼著生肉的那一刻開始,燒烤這一行徑就被徹底舍棄.聶空其實也沒想到會糾纏這麼久,生食他也強自忍耐,本以為李果果會退去,卻不料這女人更凶,一樣的生撕生食獸肉,血跡順著嘴角流淌,望著聶空,呵呵笑著:"你惹我不高興了……我要殺了你……"



"這話,你了好多次了."聶空不再理會這個瘋女人,利用吃東西的短暫片刻休息,如此一個月的鏖戰,可要比之前累得多,每天與凶物的交戰反倒成了休閑時光,自修代替了睡眠,盡管很困,卻不想輸給對方,自修中恢複的少許氣力和精神力,都用在一天一個時辰的鏖戰.

一個月,聶空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心智方面絕對成熟的女人,天才之名不是假的,交戰的第二日就能夠進入到自修狀態戰斗,他很確定在這之前李果果肯定沒有過這種經曆,完全是現學現賣,憑借著超絕的天賦硬生生的複制學習.天賦這東西最為打擊人,聶空也不得不接受這一殘酷的現實:自己被這丫頭模仿了自修戰斗,被她學習著極具控制力的戰斗技法.

聶空很慶幸從開始就保留著,否則更為粗野狂放的男性近身戰法肯定會被這彪悍的公主學會,如此試探著對方逼迫著自己潛能,兩人就交戰了一個月,都在等待著對方屈服投降,相信此刻有任何一個選擇超出往日的距離向著另一個方向離開,無需多,一公里,保證另一個不會去追.

體力的極限,都在上下漂浮,不肯服軟罷了.

"不怕被人看到,殺了?"聶空喘著粗氣,嚼著生肉,嘴里已經適應了那種味道.

李果果抹了抹嘴角的鮮血:"你會被殺嗎?"

聶空笑了,是啊,體能哪怕到達警戒線以下,也不是誰都能殺得了的.

笑聲未落,兩道身影又沖到了一起,繼續著一個月來重複繼續的事.

戰斗,直到對方服輸!
charlie831007 發表於 2013-4-3 00:44
第一百一十七章 破壞掉的平衡

噗!

聶空一大口鮮血噴出,疼痛讓他不自覺捂著腹部,身子向後退去,咧嗆的腳步蹬踏地面,留下一個個深深的腳印,背靠著巨石,身體緊繃,緊盯著對面同樣並不好受的李果果.

李果果臉色一陣青白,看了看肩膀,若不是這輕鎧,剛才那一下,半邊臂膀不被斬斷也要受到重創,看似占了便宜,實際上已經輸了半招.

兩人鏖戰月余,進入血窟秘境兩個月,身體狀態精神狀態都達到了極致疲累狀態,眼皮拼了命的下搭,腦子里一片混沌越來越不清晰,身上的酸麻逐漸失去了知覺,從每天一個時辰的強力鏖戰到半個時辰,再到短暫迅捷的全力以赴,最後如現在這般,一兩招的強力殺手開始不避諱兩敗俱傷.兩人也都很清楚,再繼續下去,一定會忍不住出保命的底牌,結果會怎樣,誰也不敢保證,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會在必要的時候,全力以赴拼命,以求讓這外人都會覺得沒有必要的比斗,畫上句號.

受了傷,手臂上的'殘’顫抖更甚,每日交手後躍躍欲試的狀態越清晰,月余以來淡淡的暴虐戾氣從手臂處傳出,聶空心意相通的感知到,'殘’在進化,點點恐怖的氣息正在孕育爆發.相對的,'刃’不再活躍,面對著李果果時要不是聶空握著它,都有種感應不到它存在的架勢,在蜷縮著不敢去面對李果果.

聶空不明白,但一好一壞還算不得太壞,海吞江也不清楚,只是搖著頭告訴聶空,他從李果果身上感覺到一絲絲恐怖的氣息,遠比他過去百煉武皇境界還要恐怖的氣息.

這也是聶空始終壓制著一些實力的根本原因,總要有一些游刃有余的底牌,總要有一些敵人不知道的暗手.

同樣的,李果果天生敏銳的直覺讓她隱隱感覺到兩股不通氣息的威脅,這對于從就接觸絕頂高手的她來從不曾有過,一處是聶空體內,一處是聶空手臂,前者讓李果果覺得是錯覺的恐慌,後者則是讓李果果真正在意的旗鼓相當,互滅.

又是一天的戰斗,接下來的那一個時辰,或許會發生不曾發生過的事,斗著斗著,惺惺相惜是一方面,執拗的不服輸勁頭都冒了出來,也到了差不多分勝負的時候.

暴雨來臨,暴雨退去,雨過天不晴,雨中曼妙靠近的身影,打破了兩個人的平衡,李果果嬌笑一聲,身子一縱,那道身影出現在她一側,先一步動手,快聶空三五息的時間.

聶空眼神一凝,平衡被徹底打破,還是被迅速的彌補,就在數息之間,身子一縱,手中寶劍就像是一道斬開天地的殺器,將本不該相交的兩條平行線相接,並迅速的完成鏈接過程,沿著李果果的路段沖了過去,只希望來得及擋得住.

李果果出手即是最強殺招,比之前與聶空相對的時候還快了一線,當然這是相對的,與聶空鏖戰這麼長時間,身體的速度力道都慢了不少.

依舊的電光火石,依舊的狠辣犀利,可面對的對手卻不同了,實力不進步多少,那份從容,那份在生死之間孕育出來的淡定,一身髒兮兮的澹台浮雨給人感覺一點也不髒,手中劍畫了個圈,牽引著李果果的攻擊到一旁,然後輕盈的身軀和寶劍閃動,飄忽的劍尖看似沒什麼殺傷力,卻讓李果果咦了一聲,身子迅速退了回來,她知道自己剛才若是躲得慢了,接下來必然是被澹台浮雨劍尖圈死,不給你留任何破綻,直到你累死為止.

"走嘍,好漢不跟人多玩,以後機會,我一定跟你們二人好好玩玩."李果果很干脆的躥行離開,人家現在是兩個人,還有一個新力軍,自己待下去指揮自討苦吃,不准那聶空會聯系這女的一起圍攻自己.

走就走,以最快的速度逃離.

聶空看了看比較狼狽的澹台浮雨,從方印中抽出一件大氅,給人感覺這大氅是從他衣服內拿出來的,可誰的衣衫內又能放得下一件大氅內,他也不在意的扔給澹台浮雨,然後自顧自的進行戰斗,自修,澹台浮雨也能猜出他擁有著什麼,眼前一亮隨即釋然,沒點底牌怎麼可能混到今日.




"可惜了,你沒動殺招,否則就把她留下來了."不無可惜的歎了口氣,聶空趕緊歎了口氣,果真意外與合作之間,存在著不的差異.其實也只是而已,真正也未必能留得下對方,有些代價,在這里限制了兩敗俱傷的拼命.

澹台浮雨裹了裹大氅,上一眼下一眼的看著聶空,手中劍繼續戰斗,一心二用早已運用純熟,她奇怪的是聶空與李果果之間的緊張氣氛,羨慕的是對方擁有那傳中的異寶,在這里該不愁吃喝,少受了很多罪.

可他,怎麼會擁有空間異寶?

"休息時聊,不想一起作戰就分開,距離保持在十丈以內,那瘋婆娘指不定什麼時候會返回來."聶空打了聲招呼,重新沉入到自修當中,繼續著如同吃飯走路睡覺一樣習以為常的——殺戮.

澹台浮雨經曆了心態的大起大落,在武道一途不再是單單的執拗堅持,更多了感悟的光明大道,在其它的問題上看的反而輕了許多,例如,那曾經為了武道放棄一切的執念.在血窟秘境內,她懂的最深一點就是,戰斗只是戰斗,生活只是生活,不兼容卻也不必舍棄.

"他果真還在飛速的進步……"戰斗中,澹台浮雨看這聶空,深深的敬佩由心而生,當下他的狀態,曾經蔡逐鹿蔡師兄努力了很久都沒能達成,沒想到他竟然修煉短短幾年,就有如此的境地,再給他幾年時間呢?

想至此,澹台浮雨抿了抿嘴唇,戰斗中不忘修煉,在絕境中已然樂觀的修煉等待著厚積薄發的一日,他很強,真的很強.

戰斗中時間總是飛速而過,烈陽又一次的吹開血色天空,巨石之上,聶空也沒隱瞞,從方印中拿出乾淨的男性衣衫和素食美酒,看得出來,澹台浮雨這段時間受了很多苦.

大氅一圍,聶空轉身,悉悉索索很快澹台浮雨換好了衣衫,大一些總歸是新的,比穿著干透滿是血跡的衣服要舒服得多.

"算了,我已經習慣了."澹台浮雨看了看石頭上的吃的,搖了搖頭.

"那這個,你習慣了嗎?"聶空抓起地上一拼湊獸的屍體,劍劃下一塊血肉,生嚼著.

澹台浮雨抿了抿嘴,低下頭,拿起一壺酒,咕咚咕咚灌入早已經對烤肉味道抗拒的咽喉.

聶空甩掉血肉,擦了擦手坐下來,拿起一塊饅頭塞入嘴中,大口的咀嚼.

澹台浮雨懂了.

變幻,有時候比堅持還要難.
charlie831007 發表於 2013-4-3 00:44
第一百一十八章 鍾皇經,控物

橫移了約有半個時辰路程的李果果,手指抿著嘴唇,放棄了回去暗襲的想法,那個男人,該不會有絲毫的松懈,也不會給自己絲毫機會,與其白費功夫,不如樂得逍遙,看著本該可以自我修正的戰斗技法,因為與自己月余的交戰而誤入歧途,想至此李果果就興奮不已,比當初在皇宮內以《鍾皇經》當作獎勵更具備玩樂的趣味.

"待到你發現自己誤入歧途時,已經成為了身體的習慣,看你怎麼辦?"

同一時間,聶空正與澹台浮雨坐于一塊巨石之上,跟她簡單起與李果果這段時間的對抗,表示李果果是真正的實戰派高手,如若死戰,蔡逐鹿都定非敵手,這還是在兩人都擁有著底牌的前提下,結果也定然是蔡逐鹿死,李果果傷.

"那你呢?"澹台浮雨沒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愚蠢.

"不知道,我要殺她,難.她要殺我,不可能.這月余一直不停的交戰,想必她一定認為讓我在有瑕疵不修正的技法中成熟,日後會保持這種習慣難以更改,她會抓住這其中衍生的弱點,或許我此刻在她眼中,不再有任何的威脅性."聶空喝著酒,久違的味道,一個多月的生食,嘴里早已不是滋味,若不是有專項治療的丹藥,嘴里的口瘡會嚴重到腐爛,其實他心里明鏡,李果果肯定也有類似于方印的空間器物,從第一天兩人見面,雙方心中就都有數,沒有一個武者,會讓自己身上沒有一點糧食儲備,兩人從交手的第一天就在撕裂生食,只為了給對方看的一種行為.

"陰險."聲音很輕,卻讓聶空很是詫異,不語氣,單就是這樣帶有些微熟絡的調侃,且有點撒嬌意味的話語,從前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兩人之間.

聶空錯愕的望著澹台浮雨,只見她很自然的捋了捋頭發,目光深邃的望著遠方,淡淡道:"來到這里我才知道自己只是個女人,天性中也有需要被呵護的一面,面對著這樣的場景,我曾立志刻苦修煉終身投入武道一途,可惡心,難聞等等負面緒並沒有從我的身體內消失,我怕過,真的怕過,那時候我才發現,我什麼都沒有真正擁有過,所以我想擁有超絕的實力,能夠在任何惡劣的環境中都保護好自己,挺了過來,才知道擁有是如此的舒服……"

聶空發現,此刻澹台浮雨的耳根處略有暈,心頭一動,沒有點破,過去的爭端和思想觀念不同,一下子全部被此刻顯得柔弱的女人全部擊潰,男人,真的該跟一個女人計較嗎?

聶空輕輕一笑,揚頭將壺中酒一飲而盡,多虧他某些方面的謹慎,在方印中,光是喜歡喝的酒就准備了百余壇,沒別的意思,只是從前沒喝過,現在想要喝個夠.

這一個時辰,很靜,靜聽風聲.驅散了血色的天空,格外美麗.

澹台浮雨雙手換在腿處,下巴搭在膝蓋上,凝視著遠方,這一刻的她,勾人心魄,這是專屬于她的媚專屬于她的柔,驚心動魄.

聶空坐在她身旁,手彈寶劍,徐徐飲酒,淡然輕松,似乎這一刻就永恒的停駐在這里.唯有有變化的是感官上澹台浮雨和聶空不再是兩幅畫面中的兩個人,而是逐漸融入一幅畫面,漸漸的,澹台浮雨的形象蜷縮了一些,聶空的形象放大了一些,蜷縮的身影,在陰影處靠向了身旁的背影……

一切,其實沒有變化,澹台浮雨還是靜聽風聲,聶空還是欣賞朗日晴空……

"有沒有一樣需要氣來操控的武器."血色的天空遮住了晴日,躲在巨石陰影之下凶物重新成為這個世界的主人,猙獰咆哮著沖向它們眼中的異物.

聶空的話讓澹台浮雨愣了一下,隨即腦中浮現那位老前輩的話語,眼眸內精光一閃:"控物."

聶空淡淡一笑,手中的'刃’扔向空中,然後雙手張開,澹台浮雨配合默契的將兩人身體周遭的凶物逼退,就見聶空雙手緩慢而有節奏的晃動擺動,這熟悉的畫面澹台浮雨不陌生,學習《鍾皇經》時感受過,那股子並沒有太多節奏感的緩動,當時實在沒覺得有什麼用,可此刻,澹台浮雨木楞的看著發生的一切,這只存在于騰云閣古樸殘缺典籍和那位老前輩模棱兩可話語中的一幕,盡管不夠完全盡管威力還差了些,但卻實實在在的呈現在她面前,由聶空在施展,以《鍾皇經》那種讓人嘲笑譏諷的速度和韻律.




刃在飛,速度不快,只比團團和拼湊人獸的攻擊快一線,以它為中心,一把巨劍正在形成,飛舞在半空之中,繞著聶空和澹台浮雨二人,襲殺著所有靠近的敵人,從劍鋒掛血到氣聚巨劍,就像是巨大的絞肉機,保護著核心的動力聶空和澹台浮雨,絞碎周遭一切靠近的東西.

聶空的動作越來越慢,但飛在兩人周遭的氣劍速度卻不減,威力也越來越大,兩人方圓數丈范圍內,再無其他生物.

聶空從手臂大幅度的擺動到越來越的擺動,身子緩步向前,額頭隱隱見了汗水,卻不停止,向前邁著腳步,雙手在幅度的擺動,巨劍環繞而行……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聶空自嘲的笑了笑,雙手一抖,巨劍散開,帶動天地形成的強大氣浪散開,方圓公里內的生物盡滅,刃歸于聶空手中,口喘著粗氣回頭對澹台浮雨道:"最後還是肌肉的范圍律動即可,甚至我猜測這東西最後會是一個閃念之間,兵刃畢竟差了一些,該有專門的器物才能發揮更大威力,這些都是我猜的,也不知道對不對,但能夠讓滅央寺惦記的東西,總歸不是破爛吧."

澹台浮雨看著聶空,這一刻,她沒有掩飾眼中的敬佩,總算是見過冰山一角,她很確信聶空這些都是正確的.

"走吧,畢竟是閉門造車,還是個殘篇,沒多大實際威力,我只是想要告訴你,這東西是個好玩意.暴雨之前,我的經驗是積攢休息,否則真不知道能不能挺得過這不知道盡頭在哪里的戰斗."

云淡風清,淡雅的女神突然間變得柔順,那對于任何男人來,都是莫大的沖擊和滿足,會讓他發自心里的感覺到成就感的增長.

有時候,觀念轉換,只在一瞬間,只在一個不經意的瞬間.
charlie831007 發表於 2013-4-3 00:44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半年鏖戰,第二關

暴雨中,團團變得凶猛,拼湊人獸變得更加瘋狂.

聶空掃了一眼澹台浮雨,對方手中劍和身法開始發生了變化,一天當中修正武技的最佳時刻無疑是此時,劍法和身法都讓聶空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他知道這是澹台浮雨故意以能夠讓自己看清楚的方式在戰斗.

一邊戰斗,一邊看著作為主力戰斗的澹台浮雨,取長補短才能永恒的進步,兩人都回避了本該面對的問題,不是逃避而是選擇了更為輕松更容易讓雙方接受的默認,輕輕如流水,一樣通透人心,水到渠成自然不尷尬.

"騰云閣以身法著稱,一直以來,我認為在范圍內身法運用到極致的不是蔡師兄,而是田青松大師兄."

"確實,重兵刃往往更能體現身法."

如今的戰斗,早已不再是戰斗,或者是早已對二人產生不了威脅,更多的只是繼續忍受,忍受著身體精神的極限,挺過來的人將這里當作了修煉場,不斷的修正武技,挺不過的人則永恒的湮滅在血色的天空下,成為這里的一員.

"騰云閣的身法,搭配李果果的謹慎肉搏技法,我想會更強."聶空沖前一步,手中劍扔給澹台浮雨,'殘’化為特殊的拳套,一招一式之間,完全變幻了個人,此刻的聶空擁有著更強大的戰斗力,澹台浮雨只看了幾眼就知道,一旦自己被他近身,十數息之內,肯定會被他擊倒.同時澹台浮雨很確定,在獸關之時,他並不具備這種戰斗能力,否則最後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這才多長時間,他的進步,絕不是天賦,而是無盡的汗水.

真正用心了解了,澹台浮雨才發現,這個男人還是那個殘缺記憶中保護流鼻涕女孩的堅強男孩……

"本命器靈,難為你了."那完全都是屬于聶空氣息的'殘’,這件本命器靈是由他孕育而生,想到多麼執拗才能產生這般堅持,澹台浮雨後面又加了一句很的聲音:"對不起."

聶空裝作沒聽見,依舊在戰斗,在這無盡的血色世界中戰斗.

………………

半年,進入血窟秘境足足過去了半年時間,每日都延續著同樣的生活,什麼都不做都能讓人瘋掉,更不要談整日都要戰斗,聶空和澹台浮雨都瘦了,再好的給養也補不住這樣的戰斗,澹台浮雨最終也沒能如聶空般學會戰斗中自修來恢複精力和解決困乏,最後每隔幾天她都會趴在聶空的背上,放心的將安危交給對方,安然自修和休息,累不怕苦不怕傷不怕,這沒覺睡是最可怕的.

聶空始終堅持著,直到一次休息時澹台浮雨主動提出來,才枕在她的腿上,睡了一個時辰,也僅僅是一個時辰,除此之外兩人再沒有任何過多不同于過往的交流,總結經驗,戰斗,互相學習,戰斗……

半年的熬磨,兩人的關系看似並沒有實質性的不同,每有眼神相對,也都是對這無盡戰斗的乏累和厭倦,境界的進步不大,實戰經驗和技法的進步是空前的,可一直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如果計算了,這是兩人進入血窟秘境整整半年,與往日沒有任何不同,方印內的食物和水源快要消耗乾淨,周遭依舊是團團和拼湊人獸,依舊除了李果果之外,再沒遇到過任何人.

突的,在等待休息來臨之時,陽光沒有吹散血色的天空,反倒是大地一陣有別于往日的顫抖,四顧龐大的氣息同時湧現,兩個讓外面人看了就會馬上嘔吐的大規模拼湊怪物,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拼湊人和拼湊獸,堆積拼湊在一起,足有數十張高,形狀類人,這可不是單純的拼湊在一起,實力氣息也都拼湊在一起,遠遠超過半步先天的極限,揮舞著蒲扇大的手掌向著二人砸來.

聶空沒有提醒澹台浮雨,反之也是,兩人都清楚,真正恐怖的不是這一對拼湊怪物,而是在它們身後只有不足一米大的特殊團團,散發著詭異的氣息,速度快到肉眼無法捕捉,後發先至,縮成一團撞向二人.

果然,這血窟秘境不是死物,從進來幾天後大家心里都清楚,結伴而行的優勢在此刻盡數化為生死一線間的劣勢,你好運到結伴而行,便會在這半年期滿後遭遇到如此強大的敵人,人家配合默契,你們呢?



在進入血窟秘境之前,大家對這里也並不是一無所知,各自都有各自的門路來了解這里面的況,關于鏖戰半年,遠遠超過了所有門派前輩和史料記載,最長的有計算過是在一百四十天左右,那一次,出來了數名先天,最短的是三十天,僅有一個先天.依此判斷這一次進入血窟秘境現在還活著的人數,肯定不少.

越是難熬,證明活著的人越多,這似乎是血窟秘境的定律,總要用這種方式來消滅掉更多的人.

"速戰,別留手."聶空望著天際遠端幾十公里外也冒出的強大氣息,終于從猜測到確定,這幾個月來,李果果始終沒有遠離.

兩個拼湊怪物不可怕,再強大在速度和反應方面都沒有任何威脅,唯獨那兩個相互配合的團團,擁有著先天實力的它們,在速度和力量上同樣占有著絕對優勢,澹台浮雨已經挨了一下子,臉色青白之間,咬著牙壓下了,生怕會影響到聶空.

"你去對付那兩個怪物,這邊交給我."

聶空主動放棄了移動和抵禦,讓兩個團團直接撞在了他的胸口上,鮮血從口中噴出,身體就像是被撞碎了,哢吧哢吧的聲音刺入人耳膜,澹台浮雨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實力同樣進步很大的她,沒有任何猶豫,迅速的凝聚體內所有的氣息,衣服抖動長發飄動,眼中帶著一抹淡淡的淚意,手中劍轟向拼湊怪物.

一個團團一個拼湊怪物,實力不,單獨面對也要吃大虧,一個本身就是大招的集成體,一個用速度和力量來進行偷襲,顧此失彼之間定然難以抵抗,即便是拼重傷殺之,接下來屬于血窟秘境最難的一關,將會徹底將你留下來.

聶空選擇了拼受重傷,澹台浮雨一直以來還能穩平的心,徹底失守,那里面,被牢牢的印上了這個男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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