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傻仙丹帝 作者：紅葉（連載中）

第九章  好東西

有油燈，有照明石，地下密室的光源還算不錯，常盛可以清楚的看清裡面的一切，他發現，這密室的牆壁竟不是普通石塊砌成的，而是風都外三十里的樺岩山出產的極其堅硬的樺岩石。而且密室也並不是只有一個出口，對著他下來的地方，另一邊，還有台階連接下來，而縹緲就是跑到了那個台階附近，在一處看起來平凡無奇的牆邊，蹲下身子，神情看起來非常認真。

“咚咚咚”縹緲深吸一口氣，抬手，在牆上快速的連敲三下。然後她又停頓了下來，看神色像是在計算時間一般，等又過了四五個呼吸間的時間，縹緲又伸出手，在牆上的另一個部位又連續敲打三下，這次敲打的速度卻比之前慢了許多。

“哢哢……”

隨著最後一聲敲打落下，看起來光滑無比的牆壁上，突然自動伸出一個方形的暗格。

暗格終於出來了，常盛心中簡直好奇到了極點，究竟是什麼好東西，能讓縹緲慎重到這般地步。之前的小心不說，然後光是進入密室就需要兩個機關，而開啟暗格的最後一處牆壁，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光是打開那個牆壁就需要三個步驟。那前後兩次的敲打頻率各不相同，而且看縹緲當時打開時專注樣子，中間所間隔的時間也必須算好，否則，暗格還是打不開。

常盛好奇的走到縹緲身後，望向暗格之中，只見半尺長寬的暗格中，靜靜的躺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漆黑鐵盒，盒子上，還有一個極細的圓點。

“師姐，你說的好東西，就是這破鐵盒子嗎？”

常盛等縹緲拿出鐵盒，立刻伸出手，想要把鐵盒拿過來，好好看一看。

“不要！”看到常盛的動作，縹緲驚呼一聲，雙手迅速抱著鐵盒收回懷中，長吁一口氣，鐵盒裡面的東西太珍貴了，所以保護也嚴密到了恐怖的程度，不只是有暗格，鐵盒裡面裝滿了極其危險的暗器，如果常盛不小心出發鐵盒的暗器，她和常盛都要當場死去。

“盛兒，你先不要亂動，這鐵盒是會咬人的，師姐說的好東西就是裡面的東西。來，盛兒現在你先藏起來，別被這鐵盒咬到，等師姐把鐵盒打哭了，打的它不敢隨便咬人了，你再出來。”

說著，縹緲把常盛拉到一個密室裡，一棟只有半邊的石牆後面，讓常盛藏到後面。

“打開鐵盒還要讓我先藏起來，估計鐵盒裡面會有暗器之類，不然剛才自己想動鐵盒的時候，縹緲也不會嚇成那樣。暗格就夠隱秘了，鐵盒還要加暗器機關？這裡面到底放了什麼寶貝，難不成裡面的是這個世界中，類似於無字天書一樣珍貴的存在？”

常盛藏身在石牆後面，像個好奇的孩子，伸出半個腦袋，雙眼仔細盯著縹緲。

只見她把鐵盒放到了密室內的一張鐵桌上，然後卻又走了回來，站在石牆後面，從衣服中拿出一根細長銀針，深吸一口氣，對準鐵盒，“嗖”的一聲擲出手中銀針，接著，還不等銀針落下，她飛快的抱著常盛好奇的深處的半個腦袋，躲到石牆後面。

剛剛把腦袋收回，常盛立時聽到一陣，清脆的乒乒乓乓聲從石牆的另一面發出，像是銀針一類的東西撞擊到堅硬的牆面所發出的聲音，響聲中，還伴隨著一陣嗤嗤聲。

聲音來的很突然，不過去的也突然，不過片刻，撞擊聲便停了下來。

“恩，果然還有暗器，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等珍貴的東西，需要這樣保存。”常盛暗腹一聲，抬腿就要往牆壁外走去，這時，一隻細嫩的玉手卻從一邊伸出，緊緊抓住他的胳膊，不讓他離開。

“怎麼回事？”常盛一愣，暗器明明都停下了，怎麼縹緲還不讓他走？下一刻，他知道了答案。

牆壁的另一段，一陣陣撞擊聲再次傳來。

常盛聽的一陣頭皮發麻，這鐵盒不知道是誰設計的，也太陰險了，發出一波暗器後，竟然還有一波，如果是不知道人，剛以為自己躲開暗器，終於打開鐵盒，可以拿到寶貝了，突然又一陣暗器襲來，不被射成刺蝟才怪。

“師姐，咬人的怪物被打怕了嗎？”常盛抬起頭，詢問著，他這次是學乖了，先問是不是安全再出去。

“恩，打怕了。”縹緲柔柔一笑，當先走了出去，常盛緊緊跟在她身後，一蹦一跳的從石壁後面跳了出來。

看清密室內的情況，常盛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密室裡面，擺放鐵盒的鐵桌的周圍，四面八方，上下左右的牆壁上，都插滿了一根根吸入毛髮的黑色細針，還有幾根細針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落到了地上，這些細針的針頭部位，全部閃著一道幾乎妖異的藍色光芒。

“這些黑針上都淬過劇毒！”常盛心中滿是驚嘆“這個鐵盒的機關太強大了，看那黑針密集的程度，簡直就跟原來地球上演的電影中的暴雨梨花針一樣。還有牆壁，這可是整個行省內所出產的最堅固岩石之一的樺岩石，這些黑針，竟然能深深插入其中，這得需要何等的衝擊力，而黑針又要堅固到何等程度才行！”

常盛一邊感嘆著，一邊隨縹緲走向擺著鐵盒的鐵桌，慢慢的走進了，他發現，縹緲擲出的銀針正插在之前，他發現的鐵盒上的那個圓點上，粗度正好把圓點填滿，嚴絲合縫，不差分毫。

“這銀針肯定不是隨便的一根銀針，這應該就是開啟鐵盒的鑰匙！有鑰匙，都要小心翼翼，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射成刺蝟，如果是別人拿到這個鐵盒想要成強行開啟，那絕對必死無疑。這鐵盒可是朝著四面八方射出暗器的，躲在後面也不行！”

“究竟是什麼東西，讓縹緲這樣嚴密的保護！”

常盛迫不及待的衝到鐵盒前，睜大眼睛朝著鐵盒裡面望去！

“這是一粒一階的丹藥靈智丹！”

縹緲舉起手中有拇指般大小的淡黃色丹藥，一臉驕傲道：“盛兒你可不要小看這枚小小的丹藥。雖然它只是一階的丹藥，可在咱們整個風都城，也只有以販賣丹藥的羅家和我們常家才有的賣，而且會煉製的也只有羅家的那人，還有我的母親大人。他們兩個才能煉製，除此之外，整個風都城再也找不到第三個人可以煉製丹藥了。”

“而且，這枚丹藥還是目前煉製的所有靈智丹中，品性最好的一粒，丹藥身上甚至還有一道淡淡的螺紋。前幾天這枚丹藥煉製成功後，母親自己都驚訝了許久，沒想到她能煉製出這種丹藥，她自己也說，這是她的巔峰之作了，這枚靈智丹已經完全達到中品的層次了。如此品性的丹藥，如果拿到外面拍賣，恐怕整個風都城內，所有富翁都要瘋狂爭搶。”

縹緲把靈智丹遞到常盛面前，笑著哄道：“盛兒，來把牠吃了，吃了它以後，你就能變得非常非常聰明了。 ”

靈智丹，顧名思義，就是開啟靈智的丹藥，像是常盛這種先天心智發育不完整，俗稱的傻子，吃過靈智丹後，會有機會恢復正常的。而正常人吃了靈智丹，也會愈加聰慧，悟性變得更高，修煉起來更能悟事半功倍。所以靈智丹是一種需求量很大的丹藥。這枚丹藥是縹緲求了母親好久，答應了母親無數條件後，才從母親那裡求來的。

縹緲比常盛大一歲，她小時候，就像一個醜小鴨一樣，又矮又瘦，反而是常盛，雖然他從小就傻乎乎的，可也許是從小就一直從靈藥，也許是天生身體就好，常盛他遠比同齡的孩子要強壯的多。

那時候，每天發生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她自己被人欺負了，然後常盛幫他報仇。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她和常盛成了好朋友，雖然在別人眼裡常盛就是一個傻子，可她才不管這些。後來隨著年齡漸漸長大，也開始修煉了，慢慢的她不自覺的對常盛還多出了一種姐姐對弟弟般的關懷。

“雖然自己不在乎常盛的心智，但是如果常盛能變得正常了，那總歸是好的，至少那樣不會有人在他背後罵他傻子，也不會有人在像張山那樣欺騙他。”

縹緲看著呆呆接過靈智丹的常盛，不由著急催 ​​促道：“盛兒，快吃了它，吃了它你會變非常非常聰明的。”她 ​​倒不怕常盛把丹藥扔掉，只要是她給的東西，常盛從來都是當寶貝留著的。

“聰明？盛兒本來就很聰明！”常盛昂起頭，很是不滿！

“是，是，盛兒本來就聰明！”縹緲連連順著常盛的話說道：“不過，如果盛兒你再吃了這個丹藥，你就能變成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了。”

“是嗎？”常盛歪著腦袋，想了半晌，似乎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才舉起丹藥，皺著眉頭問道：“那麼這個是不是很苦啊，我知道的，所有帶藥的東西都很苦，師姐，你給我拿塊糖吧。”

第十章  寶貝丹藥？

“不苦，這丹藥可是我媽媽做的，我媽媽做的飯菜你吃過的，很香吧，這丹藥就跟媽媽做的飯菜一樣好吃。”

“哦，這樣啊。”

常盛看著眼前的丹藥，嘴上傻乎乎的回答著，心裡有股要吐血的衝動，本來看縹緲搞的那麼神秘，又是密室，又是暗格，又是機關暗器的，他以為縹緲要拿出多麼珍貴的寶貝呢，弄了半天竟然是這麼一粒破一階丹藥！

“想當初小爺在仙界的時候，這種破一階丹藥，小爺見到了都不會彎腰去撿，彎腰的功夫，小爺隨便去哪個煉藥師的丹爐裡給他隨便一抓，分得的好處都比這一階丹藥高了數万多少倍！”

常盛把丹藥舉到鼻子前，用力嗅了嗅，傻傻的樣子，看起來似乎在聞，這枚丹藥到底是不是跟縹緲說的那樣很好吃，其實，心中已經在判斷煉製丹藥所需的材料。

“靠，這是誰寫的破丹方？怎麼能用蒹葭呢？蒹葭是能起的中和的作用，可用字這個丹方中，跟其他藥材一混合，卻無形中減少了兩成的藥性，應該用金嬋殼才對麼！還有整體藥量也不對，五行中的土竟然比水要多一些，應該減少一錢的懷地黃增加二錢的水藍草，還有迷羅花，用這麼鬼的藥材，這簡直是浪費，可以用薰杞葉來代替的……”

“總之這個丹方就是一個坑人的丹方，雖然同樣也能煉製成功丹藥，但論藥性最少比正常的丹方少近四成，成本還要高三成多，更不要說跟我自己改進的丹方比了！”

“還有這丹藥，這叫巔峰狀態的丹藥，我的天啊！圓潤程度勉強，色澤不夠光鮮，更重要的是，丹藥上的紋絡也就是丹紋不夠清晰，這完全就是一粒再普通不過的丹藥，我閉著眼煉製的丹藥都比這個強！”

“這種丹藥，縹緲竟然視若珍寶！”

常盛強忍著想要吐血的衝動，拿著丹藥在遠沒有丹藥乾淨的衣服上擦了兩下，一口吞下，牙齒咬的嘎嘣作響。

“恩，真香！”

常盛開口說了三個字，突然閉口不再說話，臉上眉頭微皺，像是陷入沉思一般。

一旁，縹緲看到常盛這般摸樣，心中不由一喜，“成功了？這是見到效果了？”

半晌，常盛突然一個旱地拔蔥，一躍而起，咧著嘴，高聲喊道：“哈哈，我變聰明了，變成最聰明的人了。”

看常盛離裂開的嘴角，呆呆和以前一般毫無二致的傻笑，縹緲感覺自己一下從山頂墜落谷底，很明顯，丹藥沒有生效，可剛才……

“盛兒，你剛才為什麼做出那個樣子？”

“是這樣嗎？”常盛再次微微低下頭，皺起眉毛，做出沉思狀。維持了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就再次原形畢露，抹了把鼻涕，哈哈大笑道：“因為別人說，聰明的人，都喜歡這個樣子，盛兒變聰明了，當然也要這個樣子了。”

“這……”縹緲無語，看樣子，這枚丹藥也跟以前常盛吃的開啟靈智的藥材丹藥一樣，沒起到半分效果。但她還是不想放棄，硬是留下常盛，又等了半個時辰，發現常盛還是和以前一般後，才無奈的帶常盛返回他的房間。

望著縹緲的背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常盛扭頭對身邊僕人吩咐道：“困了，睡覺了，別來吵我。”

常盛說罷，一把關上房門，回到床上，盤膝坐下，腦海中，浮現出盛世仙法，他要快點修煉，早日突破飛升回到仙界報仇！

不知不覺，常盛心神完全沉浸在盛世仙法之中，吸收天地靈氣，煉化為己所用……

體內，上次在火爐內修煉所殘存下來的藥材，迅速 ​​消耗著，漸漸的，大約半柱香的時間……

“恩？體內殘存的藥材竟然在快要突破的時候全部消耗空了？現在，正好卡在昇華境向先天境突破的瓶頸上，修煉的速度一下變得好慢……”

常盛發現，現在修理速度降了好多，按照盛世仙法所說，每一次瓶頸突破的時候，本就是修煉最慢的時期，如果所處國家和自身都是盛世的話，或許修煉速度會依舊保持一個高速，但是自己所在的大齊王朝是頹勢，距離盛世還差得遠，自身也沒有達到盛世。

除了 ​​盛世，另外一個提升瓶頸期修煉速度的辦法就是靈丹妙藥了！

突然，一聲輕微的“吱嘎”聲傳入耳中。

“門被推開了！”

常盛抬起頭向門口看去，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

“盛兒，你……”常乾易扶著門框，一張儒雅的臉滿是驚駭，顫聲道：“你怎麼到昇華境巔峰了？”

“昇華巔峰？”常盛迷茫的抬頭望著常乾易，裝傻的問著，腦海中，快速思索起來，顯然常乾易看到他剛才修煉的剎那，發現了他此時的境界，盛世仙法是最大的秘密，一定不能說的，要想一個辦法，騙過常乾易。

“昇華巔峰，你剛才修煉的時候周身靈氣縈繞，隱與天地相融，那是昇華巔峰的表現，跟叔叔我一樣的境界，小盛，你這是怎麼修煉的？”

常乾易指了指常盛，又指著自己。這可是昇華巔峰吶！不知道多少人，修煉一輩子，都卡在鍛體境的卡上，難以逾越突破到昇華境，自己修煉了大半輩子，才進入昇華巔峰。可常盛三天前明明還是引氣一層，怎麼轉眼間就變成了昇華巔峰的存在，這修煉速度，實在太快了，他究竟是怎麼練的？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看到，絕對不相信一個人能在短短的三天內，從引氣一層修煉到昇華巔峰。

“你說我心在是昇華境？這就叫昇華境嗎？我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麼煉的。”

常盛說著沒用的廢話，反正自己的身份就是一傻子，傻子說話就是這個樣子的，也不會被人懷疑。

在說廢話的同時，常盛腦海中飛速的思考著，記得輪迴前，電影裡面，經常有類似的台詞的，對了，就是這樣了，常盛突然有了主意。

“前幾天，我怕老虎吃了，就跑啊跑的，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覺得困，就睡著了。然後我夢見了一個白鬍子老爺爺，那個老爺爺好傻的，他還拿著一個像馬尾巴一樣的東西，一邊走一邊搖啊搖的。他還很討厭，不跟我說話就摸我的頭，還說什麼根骨、靈根、百年啊，什麼緣、什麼運，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反正我也聽不懂。我就知道他很討厭。”

常盛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他說完那些話，就在我這點了一下，挺舒服的，可是過了一會，我就覺得身子一會熱的發燙，一會又冷，一會熱一會冷的。好難受，然後我就睡著了。等我起來，就是現在這樣坐著了，也不知帶為什麼，就是知道要這樣坐著，知道要怎麼修煉。”

“這樣……”常乾易皺眉思索著，“按照盛兒所說，那個馬尾巴一樣的東西，應該是拂塵，白鬍子老人，那應該是大能仙人。還有摸他頭，是測試他的根骨、靈根，然後仙人發現盛兒天賦極佳，又覺得兩人相遇就是有緣，所以傳授了盛兒仙法，所以修煉進境如此之快。”

常乾易越想越覺得自己考慮的沒錯，在天元神州，包括大齊王朝的諸多傳記中都有這樣的記載，而且，侄兒還是個傻子，也編不出騙人的假話。

“盛兒，那個白鬍子老爺爺是個仙人，這是你天大的機緣，你好好修煉你不知道為什，就會的修煉功法就好！哈哈！”
常乾易哈哈大笑一聲，這麼多年來，他今天是最開心的一天！一直最頭疼，最擔心的侄兒常盛，竟然得到了仙人的看重，還有比這更讓人開心的嗎？短短幾天，就修煉到如此境界，按照他的修煉速度，那麼是不是再修煉一會，他就能修煉到先天境了！

“不過想要突破到先天境，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每一個大境界的突破都是一道坎，沒有丹藥服用，就算是天賦再好，也需要許久時間才能突破。”

常乾易看著坐在床上的常盛，暗自想到“盛兒能被仙人看重並且指點，還能自愛這麼短的時間就突破到和我一樣的層次，這天賦明顯比我好多了，既然這樣何不把那枚丹藥給他。”

想著，常乾易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小心翼翼的打開，頓時，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飄散而出。

“盛兒，這是一粒一階的凝氣丹，可以讓你更好的聚集靈氣，幫助你加快修煉突破的速度，你先拿去吃吧。”

把丹藥遞給常盛，常乾易輕輕嘆息一聲，自言自語道：“可惜，在整個風都城包括附近的城市，這種凝氣丹都沒有外賣的。現在這一粒凝氣丹還是叔叔外出時，偶然在一個黑市遇到拍賣，花費了三倍的高價拍到的，也就只有這一粒，所能起到的效果不會太明顯，不然… …”

“哎……還是叔叔沒用啊，本來家族的客卿一直在研製如何煉製凝氣丹，可惜，卻一直沒有過成功，因此耗費了不少資源和金錢了，家族的長老們也因此都極力反對，說這完全是拿錢打水漂。”

第十一章   逛街

常乾易看著已經把丹藥吞下的常盛，繼續開口說道：“算了，跟你說這麼多，你也不懂，常盛，你還是好好修煉就行，別的壓力就讓叔叔一個人來抗吧，為了你，我一定要頂住長老們的壓力，讓客卿繼續研究凝元丹！”

常乾易說罷，摸了摸常盛的頭，站起身，向屋外走去，他是家族的族長，需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也不能一直在常盛這里呆著。

常盛撫摸著手中待著淡淡香氣的凝氣丹，心中暗道：“自己這個所謂的叔叔常乾易對自己還真沒的說，他明明也是昇華境的巔峰了，卻把唯一的一粒丹藥給了自己，而且還要頂住長老的壓力，繼續讓客卿修煉丹藥讓自己服用。”

“那個客卿估計就是縹緲的母親吧，她既然能煉出一階的靈智丹，按照道理來說，同為一階的凝氣丹應該也能煉製出來，她練不出來的原因就一個，沒有丹方。她沒有丹方，可是自己有啊，！”

“看他對自己還不錯的份上，自己就幫他一把吧，一階的丹藥沒什麼大不了的，況且，自己也需要丹藥服用！只是自己空有丹方，卻沒有藥材，還得出去買。”

“啪。 ”

常盛從床上跳下，那好錢財跑出房門，追上走在前面的常乾易，開口說道：“修煉好無聊，我想出去玩一會。”

常乾易心中微微有些無奈，侄兒到底心智發育不全，否則現在一定在修煉而不是，想著出去玩。不過……罷了，既然仙人都能看中他，或許按照他自己的意願，讓他想玩就玩，想修煉就修煉反而效果更好。只是，雖然侄兒已經昇華境十層巔峰的存在，可心智畢竟不完全，還是需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配著他。

想了想，常乾易開口說道：“盛兒，你縹緲師姐也很久沒有上街玩了，你去找她，讓她一起陪你去。”

“好啊，盛兒最喜歡和縹緲師姐在一起了。”常盛歡呼一聲，跑向縹緲所居住的院落，這句話倒是出自真心，內心中，他已經把縹緲當成自己的女人了。

…………

風都城東側是大家族有身份地位的人居住的地方，而南側，那裡則是風都城的商業區域。

正陽街，商業區最繁華的街道之一，布料店、珠寶店、麵食店、茶館、鐵鋪、當舖……各式各樣的店鋪隨處可見，店舖前面，街道兩旁還排滿了一堆堆賣小吃、小玩物的小商販。

常盛腰間別著雙面鼓、泥猴、響鈴等小玩意，牽著縹緲如白筍般細膩的玉手，另一隻手拿著一大串糖葫蘆，大嘴一張一次吞下兩顆，塞滿了整張嘴，一邊有滋有味的嚼著，一邊含糊不清的誇讚 ​​道：“好吃，真好吃，來縹緲師姐，你一嚐嘗，又甜又酸。”

縹緲看著遞到眼前的冰糖葫蘆，張開兩片紅唇，張大嘴巴吞下一顆。她就喜歡常盛這個樣子，怎麼舒服就怎麼做，想毫無形象的大口吃就大口吃，不像其他世家子弟，還要顧及儀表，裝出重重令人作嘔的虛偽舉動，還自以為高人一等，他們也不覺得活的累。

“啊，藥材店！”

突然，常盛像是發現寶貝一般，指著接到一旁，一個巨大的門面，興奮的叫道：“師姐，我認得，那是藥材店，好大的店面，你今天給我吃的那個好吃的丹藥就是裡面的藥材做的對嗎？”

“是的，是裡面的藥材做的。”縹緲輕聲回答著，微微有些奇怪，看到一個藥材店有什麼好興奮的？常盛是因為認識這是藥材店，所以高興吧。

“太好了，走師姐，我們進去看看。”常盛吐出最後一粒山楂核，扔掉手中的光禿禿的木條，拽著縹緲往藥材店跑去。
縹緲沒有用力，隨著常盛的腳步，往藥材店走了幾步，只要常盛開心，管什麼地方，他想進去就進去，只是她有些奇怪：“那裡面都是賣藥材的，小盛你進去看什麼？”

“今天師姐給我的那丹藥很好吃的，我要買一些藥材，自己煉丹吃。”常盛理所當然的答道，心中暗想“這個藥材店是走到目前為止，看到的最大的一家藥材店了，裡面的貨物應該很全，足夠自己買所需要的藥材了。”

本木堂，一家經營了近百年的老字號藥材店，也是風都城內最大，藥材最全的藥材店，更是風都城內口碑最好的藥材店，在這裡不用擔心買到假的藥材。

縹緲被常盛拉著，一走進藥材店，頓時，各種或是香氣、腥味、腐朽味……各種古怪的氣味便撲面而來。

“生意真好。”縹緲看著寬大的店面裡，那些四處走動的伙計和顧客，聽著討價還價的聲音，輕輕嘆了一聲，就是她媽媽有常家支持藥材，但是有時候，一些藥材也必須到這裡來買。

常盛用力一吸鼻子，把流出來的些許鼻涕重新吸入鼻子中，同時更把房中的各色香氣吸入鼻孔中，判斷著，這些香味的來源和所屬的藥材。

“恩？這股冬蟲夏草的味道有些特別！”

常盛尋著香味走到櫃檯前，目光從擺在後面的冬蟲夏草上一掃，心中一亮，果然是有不一樣的。

伸出手，常盛指著一片冬蟲夏草，說道：“這些東西的樣子真好玩，跟蟲子一樣，伙計給我拿點過來。”

“跟蟲子一樣的東西。”

周圍幾個買藥材的客人聽到常盛的話，頓時震住，全部轉過頭，望向發出聲音的地方，來這裡買藥材的，誰不懂幾分藥理？跟別說那些藥材的名稱了，現在竟然有人叫跟蟲子一樣的東西，到底是誰這麼極品，說出這樣的話。

站在冬蟲夏草前的伙計，聽著這句，他在這里當了四年伙計，第一次聽到的稱呼，不知說什麼好的望著眼前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少年，只見這少年腰間別著幾樣三歲孩童才玩的玩意兒，嘴巴張的大大的，露出一副又憨又傻的笑容，嘴巴上面，鼻子流出兩道青色的鼻涕。

這分明就是一個傻子嘛！伙計目光落到常盛衣服上，雖然看起來是個傻子，可眼前這傻子卻又一身錦衣華服，顯然是大戶人家的子弟。再看傻子的旁邊，好美的人兒。

“怎麼能漂亮到這種程度呢？她可比老東主家裡最漂亮的十一姨太漂亮多了。”

伙計看著縹緲，一時間，竟是看呆了，直到耳邊傻子的聲音再次響起，才驚醒了過來。

“餵，快點給我把那蟲子一樣的東西拿過來！”常盛看著眼前還年輕的伙計，大聲叫道。

“客官稍等。”伙計應了一聲，趕緊轉身，拿出幾支冬蟲夏草，他已經知道眼前兩人的身份，一個傻子再加上一個貌若天仙的女人，還是大戶人家出身的，符合這條件的整個風都城就兩個人，常家的傻子少爺常盛和他的師姐縹緲。

伙計很放心的把冬蟲夏草擺在了櫃檯上，雖然冬蟲夏草的價格不低，可作為常家的少爺，這點錢算不得什麼，他才不怕傻子少爺把冬蟲夏草弄壞了，弄壞了更好，那樣就花錢賠吧。

望著櫃檯上的冬蟲夏草，常盛抬了抬手，這時候又猶豫了起來，轉頭看著縹緲，詢問道：“縹緲師姐，這蟲子一樣的東西，會咬人嗎？”

“噗……咳咳。”

一旁，伙計聽到常盛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可想到眼前的是客人，他 ​​笑話客人實在太沒有禮貌，如果讓東家知道，肯定會讓他滾蛋的，只好趕緊假裝咳嗽掩飾。他覺得這真不能怪他，傻子這問題問的，實在太可笑了，果然是風都城最有名的傻子。

縹緲狠狠瞪了伙計一眼，她最討厭笑話常盛的人，只是她也知道，大多數人聽到常盛的問話，都會笑出聲來，她也不能多做什麼，只得柔聲對常盛說道：“小盛，你放心吧，這種蟲子已經死了，不會咬人了。”

“哦，這樣啊。”常盛聽到縹緲的話，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輕輕碰了眼前的冬蟲夏草一下，然後生怕被咬到，飛速收回手手指，如此反複試了兩三次，發現這“蟲子”真的不會咬人，才放心用手拿了兩把綁起來的冬蟲夏草。

“恩，這幾株冬蟲夏草果然不一樣，一般人所認為的冬蟲夏草一共六十六個亞種，可是他們哪裡知道，除了這六十六種意外，還有另外兩個亞種，而且這兩個亞種的冬蟲夏草其珍貴更是另外六十六種所無法相比的，只是這兩個亞種難以辨認，容易跟已知種類其中的兩個亞種混淆。所以，難以發現。”

“眼前這些冬蟲夏草中就有兩個亞種中的，天溪冬蟲夏草，而且數量還不少，正好便宜我了，這些全部都要了。”

常盛心中暗道一聲，舉著兩把冬蟲夏草，放到縹緲身前，開口說道：“縹緲師姐，你聞一聞，這味道是不是跟家裡的扇貝子蓮湯的味道有點像，把它練成丹藥一定很香很好吃。”

第十二章   狂買

常盛指著櫃檯後的冬蟲夏草，把所有天溪冬蟲夏草全部都包括了進去，然後又附帶了幾株普通的冬蟲夏草說道：“這些東西我全部都要了，給我收拾好了。”

聽到常盛的話，縹緲趕緊拽了拽常盛：“小盛，你怎麼買這麼多呢？萬一不好吃，那怎麼辦？”一次買這麼多冬蟲夏草回去，花的錢雖然多，但常家越不會在乎，可問題是，如果常盛把所有看上的藥材，都像買冬蟲夏草買一遍，那可就要浪費不少錢財了，這換作在以前還沒事，可族長最近的壓力不小，如果讓長老們知道，又是一些麻煩。

常盛歪著腦袋想了一會，認同的點點頭，從正在包著的冬蟲夏草中拿出一小根，說道：“那就少要一點吧，這根不要了。”說完，他身子一鑽，又跑向了另外一邊，指著一片火紅色的如同楓葉一樣的草藥說道：“這葉子真好看，給我拿一些。”

櫃檯後面，伙計嘴角抽搐了抽搐，還有這樣的，連藥材的名字藥性都不知道，就因為看著好看就要買的，心中腹誹，可人家買藥材，總不能不賣吧，眼前的可是常家的小少爺，也不怕拿不出錢來。

“客人，您要多少呢？”

“要多少？”常盛自語一聲，思索了片刻，用雙手一比劃，說道：“我要這麼一把。”

“那是多少？”伙計看著常盛雙手比出的多少，有點發暈，這不說幾錢幾兩，讓他怎麼弄。

“哎呀，真是麻煩，你怎麼這麼笨！”常盛看著傻傻的伙計，不耐煩的說了一聲，一把搶過伙計手中抓藥材的小勺子，自己拿著在藥材中一鏟，顛了顛分量，覺得有點多，又倒出來一些，剩下的直接導入一旁包藥材紙張中。

“笨蛋包好了，我就要這些了。”

留下一句話，常盛索性拿著小勺子，向別的走去。身後，伙計一臉鐵青的望著常盛，這傻子，還叫別人笨蛋，明明他就是最大的笨蛋！

常盛手拿銀色的小勺子，行走在藥材之間，左一鏟右一鏟，也不稱重量，鏟完了就讓人包起來，直接往下面走。店裡的伙計也樂的讓常盛自己鏟，有錢不賺是傻子，反正常家有錢，也不怕他付不起錢，毀壞藥材。

“哇，這東西真香，我要了。”常盛說著，一鏟子產走一大片川穹蘭，感覺了一下重量，覺得似乎還不夠，又鏟了大半鏟子。用川穹蘭煉製凝氣丹可是他的獨創，如果不用川穹蘭，那得用另外四種藥材互相中和，才能起到效果，成本比用川穹蘭高了起碼十倍。

常盛身後幾個伙計，幾個顧客對視一眼，他們是看出來了，這常家的傻子少爺就是來玩的。大概是吃了丹藥覺得好吃，所以跑來買藥材了，或者是看見別人煉丹好玩，也進來有模有樣的學起來了，總之他就是進來玩的。

看著好看，要！樣子特別，要！味道好聞，也要！這傻瓜少爺，這哪裡是買藥，這是來送錢來了。就拿眼前的川穹蘭來說吧，聞著是很香，它跟片苓一塊下藥，也能起到潤肺的效果，可價格就比跟他一樣效果卻極其常見的白黎葉鬼多了。

再看其他藥材，就他選的這些藥材，亂七八糟的，能配出丹藥來才怪。

而且他還不稱重量，隨便就是一勺子。就是再厲害的丹藥師，他們也要小心翼翼的反復稱藥材重量，比普通人都要仔細。煉丹他們雖然不懂，但是也聽說過，煉丹是無比的複雜，要求也非常苛刻，幾十種上百種藥材，其中任何一種藥材的量不准確，或是多一錢，或是少一錢，都會讓最後的煉製失敗，一爐丹藥的藥材都要白白廢掉。

“不過，這傻子，也煉不了丹藥，只要別讓他配出毒藥，自己吃了毒死，讓常家來找店舖的麻煩就好。”

幾個伙計同時想著，目光落到緊跟在傻子常盛身後的縹緲身上，想來常家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常盛買下最後一種川穹蘭，重新在心中整理了一下自己煉製凝氣丹所需要的丹藥，發現已經買全後，朝一旁的伙計說道：“好了，就這些吧，都給我包好了。”或許別的東西，他需要好好稱量，但是藥材，用手隨便一掂量，就能知道多重了，今天買的這些藥材，足夠他煉製一爐凝氣丹了。

本草堂不愧是風都城第一藥材店，不一會功夫，所有的藥材已經包好。

“一共三千六百兩銀子。”這些錢，差不多有三千兩是用來買冬蟲夏草的。

店伙計一臉笑容的說完，身邊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咦，這些藥材不正好是我要的嗎？”

兩個一身華服的年輕公子哥從另一邊走了過來，兩人身邊還跟著一個身穿本草堂服飾，像是小掌櫃一樣的人。

“正 ​​好省事了，佟掌櫃，問問這些藥材都是誰的，除了這些冬蟲夏草和川穹蘭，還有這個……我都不要，其他的，我都要了，少爺出兩倍的價錢，全部都要了。”

少年一連從常盛選的二十七種藥材中，點了八種說明不要後，抬起頭，超身邊掌櫃一樣的人繼續道：“剩下的這十九種藥材，你們店裡的還有多少存貨，給我發多少存貨，少爺全部要了。還有……”

一邊說著，少年一邊拿出一張單子，照著讀道：“還有，合萌葉、守宮根、薺草、莎草……這些我都要了，有多少要多少！”

少年一口氣照著單子說出了一百種草藥的名字。

一瞬間，少年吸引了整個店舖內所有人的目光。

“全要了，雖然他說藥材名的時候聲音小，我沒聽清楚，可看他說了那麼久，數量肯定少不了，這人是誰？好大的口氣！”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望著少年不解的問道。

“這是咱們風都城四大家族之一的羅家二少爺羅禁。”旁邊，同樣是買藥的中年男子輕聲解釋道：“看見羅家少爺旁邊的那個人了嗎？那是咱們風都城的守城將軍林將軍的三兒子林憲，據說林將軍是咱們風都城的第一高手！看見沒，本草堂今天當值的佟掌櫃都要陪著兩人，可見兩人的身份多麼高！”

“怪不得這麼大的口氣。”男子點了點頭，羅家他是知道的，羅家和常家是風都城唯一賣丹藥的兩個家族，看他這次來採購，想來，羅家又要有大動作了吧。

一旁，佟掌櫃已經詢問，那批被羅禁看重的丹藥是屬於誰的。

“恩？”聽懂伙計的回答，佟掌櫃一愣，湊到羅禁身旁，小聲說道：“羅少爺，這藥材是常家縹緲要的！”雖然店裡的伙計說，這些藥是常家那個傻瓜少爺自己抓的，可那是傻瓜，說他幹什麼，要說就要說能主事的人，而縹緲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什麼！”聽到藥材是縹緲要的，羅禁身子頓時一顫，拿著藥材單子的手猛然一抖，險些讓單子落下。

“她一共要了多少，都要了些什麼？”

“一共就這些藥材。”

“哦，這就好，這就好。”聽到佟掌櫃說縹緲沒有買別的東西，羅禁這才放下心來。倒是一旁守城將軍的三公子林憲，聽到縹緲的名字，渾身一震，縹緲，那可是風都城有名的大美女！

林憲抬起頭，往前一看，頓時眼前一亮，縹緲正緩緩向他走來，旁邊還跟著一個傻裡傻氣笑著的少年，他們的手竟然還是牽著的。

“媽的，真是最嬌豔的花朵插到了最臭的牛糞上，像這種極品女人，應該被少爺收藏在後院，在少爺的調教下，天天服飾少爺才對，竟然便宜了這個傻子。”

林憲心中大罵一句，眼看縹緲已經走到身邊，他又直了直身子，露出在家裡對著銅鏡練習了許久的笑容，對身邊的羅禁說道：“羅兄，既然這些藥材是縹緲要的，不如給小弟一個面子，這些藥材就給咱們的縹緲仙子吧，我出十倍的錢補償你。”

“什麼十倍的錢，林兄我怎麼能要你的錢。再說了，難得見到咱們漂亮的縹緲仙子，如此美人，只看一眼，心情都能舒爽一整天。之前我不知道是咱們縹緲要著藥材，不然這錢都不用你不出，我自己就出了。 ”

羅禁說著，隨便掃了一旁桌子上的藥材一眼，這一看，雙眼落到了一捆冬蟲夏草上。

“這冬蟲夏草一共八對足，而且，低端四足明顯，是真正的冬蟲夏草，況且本草堂賣的也假不了。”

羅禁從桌子上拿起一株常盛選中的被人混淆的冬蟲夏草賣弄起來：“其實冬蟲夏草只是一個統稱，要分很多種類的，而且每一個分支的價值也各不相同。可這一種類的冬蟲夏草卻是最沒有價值的一種。”

說著，羅禁看著縹緲絕美的容顏，嘖嘖讚歎道：“咱們的縹緲越來越漂亮了，也越來越有女人味道了，我也好久沒有見到咱們的縹緲了。不如今晚，縹緲你來我的莊園，我教你一些基本的藥材知識，然後咱們再一起夜下飲酒賞月，你吹簫我舞槍，如何？”

第十三章   敢調戲我的女人

羅禁的目光從縹緲的臉上往下移動著，肆無忌憚的盯著縹緲身體的敏感部位，胸部、大腿……雖然縹緲所在的常家也是風都城四大家族，可他完全沒有懼怕的必要，所謂同行是冤家，作為風都城唯一能販賣丹藥的兩個家族，常家和羅家本就是死對頭，他調戲幾句又怎麼樣，別說調戲，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要把縹緲狠狠壓在身底下，享受一下這常家男人心中女神的滋味。

“羅兄真是好主意，你品簫我舞槍，不過你一人舞槍位面有些無聊吧，不如算我一個，到時候咱倆比較一下，讓我們的縹緲評價評價到底誰的槍法更好，更硬。”林憲插口說道，腦海中，幻想出縹緲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的模樣，心頭一陣火熱。

常盛聽著兩個人滿口的污言穢語，心中怒火不斷攀升，平時看縹緲的樣子，他早就把縹緲內的成自己的女人了，可兩個人不僅囂張的想要他的藥材，然後又一口一個咱家縹緲調戲個沒完，最後還說吹簫舞槍！

常盛看了兩人一眼，兩個鍛體一層境的小子，竟然還敢調戲老子的女人。

“縹緲師姐，這兩個人是不是很討厭啊？”

從見到羅禁和林憲後，常盛第一次開口說話了，聲音落到縹緲耳中，直叫縹緲一愣，心中大是奇怪“小盛怎麼會問這句話？”

四周，買藥材的客人，店裡的伙計，羅禁、林憲都愣住了，常盛問這句話幹什麼？

縹緲愣了一會，迎著常盛的目光，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師姐很討厭他們！”這兩個人以為她聽不懂吹簫舞槍的意思嗎？如果不是顧及家裡的長老們最近對族長的反對聲很大，不想給常家惹麻煩，她早就把這兩個傢伙打趴下了，兩個披著人皮的禽獸！

常盛聽到縹緲的聲音，點了點頭：“哦，我知道了。”說著，他又把頭低了下去，看的眾人大是不借，這是演的哪一齣戲，也對，他是傻子，看不懂就對了，看懂了自己不就也變成傻子了麼！

“真是一傻瓜。”

羅禁和林憲對視一眼，先前邁出一步：“縹緲我的提議怎麼樣？”

聲音方落，一旁，常盛終於找到趁手的傢伙了，桌子的一邊，有一根兩尺來長，一頭粗，一頭細的搗藥用的青銅藥杵。伸手抓住藥杵末部細小的一端，常盛舉起藥杵，掄出一個半圓，藥杵足有拳頭般大小的粗圓的一頭，瞬間發出一聲，撕裂的破空聲，直接砸向羅禁的腦門。

“碰！”

一聲硬物撞擊的巨響迴盪而起，羅禁正想進一步調戲縹緲，突然發現眼前一道黃色的光芒閃過，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感到頭頂一痛，像是被巨大的鐵鎚砸中一般，直震的他頭腦發暈，眼前幾個金星冒出，普通一聲倒在地上，頭蓋骨上，鮮紅的血液流淌下來。

“啊！這傻子動手了！”

直到羅禁倒下，眾人才看清，竟然是傻子常盛動手砸人了！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的想到了種種可能，可能是縹緲不堪調戲出手，也有可能傻子盛哀求兩人，但沒想到，傻子常盛竟然沒有一點先兆的出手了，還如此乾淨利落，一下就打倒了羅禁！

伸出腿，在羅禁兩腿之間狠狠的再踹上一腳，常盛再次舉起搗藥的藥杵，看著跟自己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阻擋物的林憲，揮舞著藥杵橫掃過去。

“呼呼”

藥杵還沒有到，呼呼的勁風聲已經刮起，林憲霎時被這呼呼聲驚醒，雙眼瞳孔瞬間一縮，這可是實心的青銅做成的藥杵，被砸上一下子，那可不是鬧著玩的。身子向後一退，他剛想要躲開，可已經晚了。

“碰！”

又是一聲大響，幾乎有拳頭那麼粗的杵頭橫掃而過，砸到林憲的半邊臉上。這一下看起來比剛才還狠，林憲被砸到的整張左臉瞬間變形，身子更是橫著想一側飛出去，重重的摔落到地上，震的地面都晃動了那麼一下。

“敢調戲老子的女人，找死！”

常盛心中大罵一聲，一腳踹在躺在腳下的羅禁身上，直接把羅禁的身子踹起半米高的距離，在空中翻了個身，臉朝下砸落到地上，發出“咚”的一聲響，從還算光滑的地面上滑過，滑到被砸飛的林憲身邊，在地上流下一道不斷的血色痕跡。
踹了這一腳，常盛一點也不解氣，手中抓這藥杵，他大步向前一邁，腳下用力一蹬地面，高高跳起，落向羅禁身上。
羅禁從最開始的眩暈回過神來，雙手撐住地面，剛剛把身子撐離開地面，突然，一陣巨大的衝擊力從腰部傳了過來，這衝擊力來的如此突然，毫無準備之下，他再次趴到地上。

“啊……”

羅禁發出一聲慘痛的嚎叫，他清晰的聽到腰間傳來了一聲喀嚓的脆響，該死的，這究竟是誰落到了他背上！

常盛踩在羅禁腰間，一隻腿用力在羅禁身上一塌，直把羅禁踩的又一陣氣暈，另一隻腿對著林憲的頭部，重重踢了過去。

“縹緲師姐說討厭你們，我就打死你們。”

常盛大叫著，不斷抬腿，塌在羅禁腰間，踢著林憲的腦袋。

佟掌櫃看著被慘虐蹂躪的兩人，大驚失色，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了，他到現在才反應過來，這兩位可是都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如果在他的當值的時候在店裡出了意外，不用兩家的人出面，東家大老闆要先把他給處置了。

“快，快去拉住他！叫護衛。”

佟掌櫃一臉驚恐的指著常盛，急急向兩邊伙計吩咐著。

一眾夥店裡的和護衛計聽到掌櫃的話，紛紛撲了上去，他們知道兩人的身份，如果出了大事，東家怪罪下來，佟掌櫃是首先要倒霉的，但是他們也要跟著受罰，說不得就要丟掉工作。

常盛雙目一掃，看到幾個撲了的店伙計和護衛，冷笑一聲，他堂堂一個昇華境的高手，如果能讓這幾個小小的店伙計和普通護衛拉開，那才叫笑話了，隨便甩了甩身子，幾個店伙計就被甩到了一邊。

常盛揮舞著藥杵一下又一下的砸到羅禁、林憲身上，就是幾個上來拉常盛的店伙計，都有幾個被砸到，躲到一旁，捂著被打到的地方，揉半天。

只是，幾人雖然拉不開他，但也讓他的藥杵揮舞起來，不再那麼方便。

頓了一下，常盛索性扔掉藥杵，揮舞著拳頭，砸了起來。

“碰，碰，碰……”

常盛一拳一拳落在兩人臉上，發出一陣清晰的聲響，不一會功夫，兩人帥氣的臉上，再也找不到半點跟帥氣沾邊的地方，兩人臉上紫色和青色混雜在一起，林憲的嘴巴中，兩顆大門牙都被打了下來，一口口紅色的血液，從他嘴中流出。

羅禁想不通，他想不通自己怎麼會這麼倒霉，本來自己被分了一個好差事，來採辦藥材，其中自己還能偷偷留下一筆不菲的錢財。然後還遇見了大美人縹緲，可只是調戲了縹緲幾句，誰知道，縹緲身邊的那個傻子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話後，就跟瘋了一樣。

“沒聽說過那傻子是個高手啊，不是一直傳聞說，他還不到鍛體境嗎？怎麼能讓自己和林憲兩個鍛體一層的人沒有還手之力。”

羅禁想不通，林憲也想不通，他更沒有時間多想，他渾身上下就沒有不疼的地方，兩肋故都似乎都被打斷了一般，疼的他直打冷顫，還有兩顆門牙也被打掉了，最嚴重的還是兩腿之間，那個身上最軟弱的地方，是被那個傻子打的最多的地方！

“活該，讓你們嘴上不干淨，滿嘴污言穢語，小盛打的好。”縹緲看著被常盛痛打的兩人，心中很是痛快。如果事先，她知道常盛要出手，一定會阻止常盛，可現在，常盛都已經出手了，那麼再阻止也沒有用了，就讓常盛多替她受點利息吧，不過，常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他不應該只是引氣一層嗎？

縹緲秋月般的雙眸重新落到常盛身上，常盛似乎是感到用雙手打，打的時間長了手有點疼，他終於收回手，放到嘴邊使勁吹了兩口。

看到常盛這一動作，縹緲噗嗤一笑：“這個小傻瓜。”心中卻是有些甜蜜，有些感動，記得多年前，常盛也是像今天這樣幫她教訓欺負她的人。

“哼……哼！”

常盛鼻孔中，鼻涕又留了出來，抬起手，順後一抹，抓著鼻涕直接抹到被自己壓在身下的羅禁嘴裡，小子，不是嘴巴臭嗎，那就給你點鼻涕吃！

抹完了，常盛又在林憲臉上擦了擦手，無奈，林憲的臉上，早已滿是鮮血，反而讓手變得更臟，倒是兩人的後腦要乾淨的多。

常盛伸出左右兩手，在兩人後腦上擦了幾把，剛要繼續揮舞拳頭，再砸下去的時候，腦海中，古天魔的聲音突然傳了拖來。

“常盛，抓住他們的頭髮，撞他們的腦袋。那樣更符合傻子的形象！”

“恩？似乎是這樣的。”常盛腦海中想像了一下，感覺古天魔說的沒錯，於是直接抓著兩人後腦的頭髮，讓兩人臉對臉，用他們的腦袋對撞了起來。

第十四章   打人不打臉？打的就是你的臉

“咚，咚，咚！”

羅禁的額頭撞到林憲的鼻子上，瞬間讓林憲本來止住流血的鼻子，再次流出鮮紅的血液……

林憲斷了兩顆門牙的嘴啃到羅禁的眉骨，在啃下羅禁眉骨上的一塊肉的同時，自己的門牙也震的生痛……

“打人不打臉？放屁！老子打的就是臉，讓你們兩個調戲我女人！”常盛心中想到，嘴上，卻是不斷的大喊：“我打死你們兩個壞蛋，縹緲師姐討厭你們，我就打你們……”

羅禁和林憲就這樣被活活撞暈了又撞醒，醒了又暈，不知道折騰了多少回，兩人終於徹底暈倒過去。

一旁，幾個拉架的店伙計受到誤傷，一個個氣暈八素的躺在地上，不斷哀嚎著，幾個護衛還在努力拉著常盛，但卻無濟於事。

“快看，護衛隊，白教頭來了。”

縹緲豁然站直身子，暗暗聚集體內真氣，本草堂的護衛教頭白教頭她是知道的，和她一樣，都是鍛體十層巔峰的境界。雖然不知道常盛的境界，但想來常盛也沒達到鍛體十層的境界，如果白教頭膽敢不拉架而是出手攻擊常盛，她一定要出手阻止。

“住手！”

白教頭大喝一聲，飛身扑出，半個呼吸間，已至常盛身側，伸出大大手，抓向常盛的手腕，他可是鍛體十層，雙手已修煉的如同精鐵般堅硬，止住對方，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咦？這是！”

白教頭雙手剛剛抓住對方手腕，他驚訝的發現，自己抓住的不是血肉之軀，而像是抓住兩塊堅硬的精鋼！
“他已把手臂鍛化至如精鋼，比我還要強！”

白教頭暗道一聲不好，想撒手，一道精純的靈氣已經沿著雙手，傳了過來！

“靈氣？昇華境！”

白教頭腦海中，想法剛剛冒出，他已被遠遠的震飛出去！

“這……是了應該是這樣。”

周圍眾人先是震驚，常盛竟然能把白教頭震飛，這得什麼境界層次？而後全部恍然大悟，這白教頭也是滑頭，他肯定是畏懼常家的權勢，沒有盡全力，所以才被震飛出去。

“不對，白教頭盡全力了，小盛最少是昇華境！而且還不是剛剛踏入昇華境！”縹緲看著飛出去的白教頭，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她跟周圍修為極低的眾人不同，她已經是鍛體十層，她能看出，常盛的境界絕對是比白教頭高。

“小盛什麼時候這般厲害了？那可是昇華境啊！不對！”

縹緲看著羅禁和林憲昏迷後，仍舊不放過兩人，還在痛打兩人的常盛，心中暗道，“常盛是昇華境，可不能再讓他打了，再打就要把兩人打死了，那樣小盛就真的麻煩了。”

縹緲不敢再讓常盛打下去，趕緊跑到常盛身邊，抓住常盛的胳膊，想要把常盛拉起來。

跟縹緲同處於鍛體十層的白教頭被一下震飛，可面對縹緲，常 ​​盛似乎怕傷著她，不敢用力，一時間，他被縹緲抓住，連手腳都施展不開了，臉上頓時露出不開心的表情：“縹緲師姐你討厭他們，我幫你打他們，你為什麼要拉著我。”

縹緲幾乎是趴在常盛身後，前胸緊緊貼在常盛的後背上，雙手從後面環繞到前方抱住常盛，輕聲說道：“好了，小盛，不要打了，再打就打死他們了，那樣師姐要討厭你了。”

“不，我不要師姐討厭。”常盛聽到縹緲的話，東不用縹緲拉，刷的一下子就從地上站了起來，雙腿分別踩在羅禁和林憲雙腿之間，高高的把自己的雙手舉了起來：“師姐，你不要討厭我，你看我不打了，真的不打了。”

常盛一邊說著，還扭了扭了自己的身子，雙腳更是跟著旋轉了一圈。

從地上站立起來，重新跑過來，白教頭看著常盛的腳下，聽著常盛嘴上的話，頭上不由露出一滴冷汗，是，你是不打了，可是你的腳，你的腳踩的部位可是男人的要害，那麼一轉，他們的蛋還不得被你賺碎了！

縹緲低頭看了兩人一眼，暗罵一聲活該，直接拉著常盛，走向佟掌櫃，拿出四千兩銀子遞了過去。

“佟掌櫃，這裡是四千兩銀子，除了藥材錢，剩下的錢是補償你們藥店的損失。”

佟掌櫃接過去錢，想要開口說話，卻一臉為難的不知道如何開口，他怎麼說？直接說你們把人打了，別這麼走，留下來等人家被打的人的家人來了，你們再走？他可不敢這麼說，萬一這縹緲再來一句討厭他，那傻子立馬會把他給打了，他可不想像躺在地上的羅禁和林憲那麼慘。

而且這兩人還是常家的人，他 ​​也開罪不起。但是就讓他們這麼走了，東家和羅家還有守城將軍林將軍怪罪下來，他又沒法交代。真是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他怎麼就真麼倒霉，攤上今天值班？

縹緲看的出佟掌櫃的為難，可她必須盡快帶著常盛離開，回答家族把事情稟報給族長，打了羅家和林將軍的人，這可不是小事，而且，常盛把兩個人打的也太慘了。

跟佟掌櫃告罪一聲，縹緲拉著常盛的手，邁步就往外走去，可剛剛邁出一步，一聲公鴨嗓一般的叫聲從門口傳了過來。
“怎麼，打了人就想跑？不愧是常家的人。”

一個看起來五十歲上下，身著一襲灰色棉布袍的老人從店門外邁步走入，他的身後跟著六個穿著一樣的服飾，胸口部位都繡了一個羅字的壯年男子，再後面，還有一個本草堂的店伙計。

“這是羅家的二管家羅福，一看他後面那個本草堂的店伙計，就知道一定是本草堂的人通知他趕來的。”

“羅家和常家，這下有好戲看了，沒想到來賣點藥材，還能遇到這等精彩的 ​​事情。”

“有什麼好看的，常家那邊是家族的少爺和常家最重要的客卿的女兒，另外一便只是個管家還不是大管家。身份一點也不對等，能有什麼好戲看！”

看到羅福出現，眾人頓時紛紛議論出聲。

羅家在正陽街有產業，羅福今天例行帶族長來這裡查詢，沒想到，還沒查到一半，就有本草堂的店伙計急匆匆的找了過來，說羅禁工資在本草堂被打了！

羅禁公子，那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公子，那可是羅家堂堂正正的嫡系，是族長親弟弟的大公子！他竟然被打了，這還了得！

匆匆邁入店內，羅福等了縹緲和常盛一樣，立刻轉頭高聲呼道：“禁少爺，您在哪裡，老奴羅福來了。”

問了一聲卻沒有回答，一旁一個伙計，小聲提醒道：“羅禁少爺昏迷了，沒法應聲，他就在那邊躺著。”

“什麼！少爺昏迷了！”

羅福驚叫一聲，順著店伙計手指所指的方向，朝著店鋪的一角看了過去。地上幾乎是並排著躺著兩個掩面朝上的人，看樣子，兩個人明顯都已經昏迷過去，而兩人身邊的地上，也滿是血跡和污跡，看起來，兩人被打的非常淒慘。

“這兩個人哪裡有一個像少爺的樣子，雖然他們的臉上，都已經一片紫、一片青的還和血染成了一片，看不清樣子，可是少爺的臉可沒有他們那麼腫大。這店伙計不會是搞錯了吧。”

羅福剛想再問，驀然，他的雙眼猛的瞪大，看著兩人中右邊那個人身上鑲著少女飛仙圖的銀色錦囊，他記得這錦囊是少爺最喜歡的一個錦囊，那麼這個人真是少爺？

羅福仔仔細細的頂著這張和少爺一點也不像的面孔，嘴巴腫的實在太厲害，沒法辨認，鼻子更是塌陷的厲害，少爺的鼻子可不是這個樣子的。無論怎麼看，這張臉實在不像是少爺的。

“去，你們過去看看，那是不是少爺。”

羅福吩咐兩人去看看地上的人究竟是不是少爺，自己則是帶著四個人，堵在門口，不讓縹緲和常盛離開。

“福管家，真是少爺。”

羅家兩個家僕跑到二管家所說的那人身邊仔細觀察後，發現，這真是自家的少爺，而且傷勢比看起來還要嚴重。

“福管家，少爺的鼻樑骨被打斷了，雙腿還有兩條胳膊也斷了，還有……”家僕看著自家少爺，雙腿中間，那灘混合著黃色稠液的血跡，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說。

羅福聽著家僕的報告，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開始以為少爺只是被打人打了，也沒想會多麼嚴重，少爺是和林將軍的兒子在一起的，以羅家和林將軍的地位，就算是常家也不敢把少爺怎麼樣？誰想到眼前這人真是少爺，而且還傷的如此嚴重。

“縹緲，你們常家也太放肆了，你們家這個傻子不知道他們兩人的身份，你還能不知道嗎？那位林將軍的三兒子暫且不說，到時候林將軍自會找你們常家算賬。”

羅福陰狠的目光繞過縹緲，直直落到常盛身上：“傻子，我告訴你，你打的那位是我們族長的弟弟，我們羅家二組長的長子，跟你這個傻子不一樣，他有繼承族長之位的可能。你竟然敢打他！你們常家就等著接受我們羅家的怒火吧。”

第十六章  學徒爐

常盛望著縹緲臉上洋溢著的燦爛笑容，裂開嘴，跟著學著縹緲的樣子，也笑了起來，笑的傻傻的。

兩個人，一路笑著回到常府，一個笑魘如花，一個笑的又傻又呆。

回到府中，縹緲立刻急著趕去向族長稟報，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常盛則拿著藥材，一路慢悠悠的回道房中。

煉丹的藥材都有了，但是想煉丹還缺一樣東西，煉丹的爐子。煉丹的成功率，還有煉出丹藥的品行的高低，跟煉丹爐有著非常大的關係。所有的煉丹師，一聲當中都在追尋極品煉丹爐，而且每個煉丹大師，他們至少都有一個極品的煉丹爐，像仙界的煉丹第一人，天丹真君的煉丹爐，他最寶貴的那個煉丹爐的價值更是可媲美至強至寶。

“可惜，煉丹爐可不像藥材這麼好弄。”常盛搖搖頭，把藥材放到房間的桌子上，走出房間，他要去找個煉丹爐的，至於房間中的藥材，有了張山的先例，現在誰敢隨便跑到他的房間亂動他的東西！

常盛走在自家院落中，腦中頭疼，要去哪裡找煉丹爐呢？今天在街上買藥材前，逛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賣煉丹爐的。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常盛發現自家走到了家中，處理廢品的地方。幾個家僕正各自拿著一件件沒有任何價值的東西往一旁的馬車上仍，有拿碎花瓶的、有拿斷裂的木桌的、還有一個僕人，雙手舉著一個枕頭大小的像是煉丹爐一樣的東西！

“煉丹爐！”

常盛一驚，遠遠的大聲叫道：“別動，都別動，那個寶貝給我留下。”

突如其來的大喊讓幾個僕人一驚，舉著碎花瓶的僕人嚇得一哆嗦，手中花瓶一下摔落到地上。

“碰！”一聲響在耳邊響起，本就被嚇了一跳的幾個僕人，身子也一哆嗦，手中的東西也沒拿好，一下落到地上，其中就有那個煉丹爐一樣的物件！

“我的寶貝！”常盛用手一拍臉，大喊一聲，飛撲過去，從地上撿起像是煉丹爐的東西。

“恩？果然是煉丹爐，只是這是一個給剛開始學習煉丹技術的小藥童準備的煉丹爐。”

常盛看著手中的煉丹爐，終於知道為什麼這煉丹爐會被當成沒有用的東西處理掉。

像這種煉丹爐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學徒爐，因為是給學徒練習用的，所以這種煉丹爐所用的材質是最普通的材質，做工也是能省就省。反正，只要能生火，能往裡面仍草藥，最後能抓出丹藥，這就行了。至於其他煉功用，這種煉丹爐一概沒有，而且這煉丹爐甚至連最基本的聚靈陣都沒有，反正是學徒用的麼，只是讓他們熟練的，他們練習的時候用的都不是藥材，是普通的草，他們也煉不出丹藥來，弄上聚靈陣有什麼用。

再看著爐子，爐蓋都找不到了，只剩下整個爐體，而且，裡面也都有些滑了，整個爐壁也是薄的地方薄，厚的地方厚，顯然這火爐不知道被用過多少次了，基本沒法再用了。這樣一個學徒爐，做工垃圾，材料垃圾，還是被人用過很多次的，用到了連學徒都不想用下去的煉丹爐，留著真沒用，最多當廢銅賣掉！

“不過，算了，學徒爐就學徒爐吧，當年剛到仙界的時候，我又不是沒用過這種爐子，至於聚靈陣我自己擺一個就是了。”

常盛抓著摔了一下後，一邊爐壁都凹陷了進去，變的更破的，讓本就沒有學徒屑於使用的，只有枕頭大小的還少了個火爐蓋的爐子，抬起頭，用足夠幾個家僕聽見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就是它了，正好用這爐子來放抓起來的蟋蟀，太好了，回去鬥蟋蟀嘍。”

說著，常盛雙手抱著學徒丹爐遠遠的跑開，留下身後幾個面面相窺的家僕，自家這少爺，還真是傻的極品。

常家最北邊的院落，這裡是家族的禁地，除了族長常乾易和家族的幾位長老以及家族最重要的客卿方嫻芸和她的師弟、師妹、弟子、女兒，禁止任何人進入此地。

院落中間，整個院落中最大的房間外，常乾易靜靜的聽縹緲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完，輕輕點點頭，道：“放心好了，盛兒已經是昇華十層巔峰，再加上我和你母親，我們常家在武力是不會懼怕他們羅家，現在，只要你母親能煉製出凝氣丹，那麼我們常家就能完全壓制住羅家了。”

“那母親現在研究的怎麼樣了？”

“據說已經把一半的丹方還原了。”常乾易說著，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一半的丹方，這還是縹緲的母親跟師弟們本來就掌握著，這一半丹方的四十九種藥材中的四十八種，他們一群人然後花費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才試出一半丹方中的另外一種藥材。

還原了一半，還剩下另外一半的丹方，按照他們這個速度，如果不從別人手中弄到丹方，恐怕，縹緲的母親一輩子也研究不出凝氣丹的完整丹方了。

常乾易嘆了口氣，想要研究丹方實在太困難了，不但要熟知藥性，還要知道煉製丹藥的原理，光是這一點，就不知道難道多少人，許多煉丹師只會按照丹方煉製丹藥，具體為什麼這樣能煉成，他們一輩子也不知道，不是不想弄清楚，而是想不清楚！

隨便一種最低級的一階丹藥就要近百種藥材了，這些藥材很多還不是只有一個藥性，然後許多遇到一塊，又會發生特定的變化。更有很多寫丹方的人因為種種考慮，故意在丹方上加集中互相中和後，不影響煉丹的藥材，以此迷惑別人，想弄明白，太難太難。

熟知藥性了，也知道原理了，那也不代表能研究成功一種丹藥，少則低級丹藥所需要的近百種，幾百種，多則中級高級丹藥煉製時需要的的成千上萬種藥材，這麼多藥材需要在不同的時候添加，很多還是不能一次添加完，需要分次添加，有的開始時和一種藥材添加，一會又需要和另外一種藥材一塊添加，最後還可能需要和三種藥材一塊添加。

每次添加時候，添加的分量還要把握好，多一錢少一錢，都會讓丹藥煉製失敗。甚至，添加時候的火焰溫度都要計算，丁點的溫差都能讓煉製失敗！

整個神州大陸，誰都知道煉丹師是最受尊敬，最不好惹，也是最有錢的職業，無數人，包括他也朝著煉丹師的方向努力過，可真正的煉丹師卻少的可憐，就是因為想要成為一個煉丹師，實在太苛刻了，天賦、勤奮缺一不可！

想到煉丹師的重要性，常乾易看著縹緲，語重心長的說道：“縹緲，不知多少人想找個煉丹師傅而不可得，你母親就是一個真正的煉丹師，這麼好的機會，你可不能一直不學，眼下你母親正在煉製她最拿手的靈智丹，跟我一起進去看看吧。不要總是說你沒有煉丹天賦，而不學習，要知道勤能補拙。”

“是，縹緲知道了。”

縹緲苦著一張臉，跟隨常乾走入房中，她就知道，在族長面前提起煉丹準沒好事，這不，族長又讓她跟母親學煉丹了，可她實在沒有煉丹天賦。

房間中央，一人高足有三人合抱的大樹那般粗的煉丹爐旁，三個煉丹童子手拿巨大的蒲扇，噗嗤噗嗤的瘋狂的煽動著。他們身後，還有三個坐在一旁休息的童子，一會等現在正搧著的這三個人累了，這組休息的人要進行替換的，扇扇子的童子必須時刻保證擁有充沛的體力，按照煉丹大師的要求扇動蒲扇。

童子邊上，和縹緲有幾分相像的種年美婦神情專注的盯著爐火的溫度，還有擺在一旁用來計算時間的時香，絲毫不知，房中又多了幾個人。整個房間中也沒有一個人敢打擾她，包括常乾易這個常家族長也不敢，常家家規中的一條就是，在這個房間中，美婦就是最大的。

房間中，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如果要咳嗽，那都要跑出去咳嗽，咳完了再回來，因為一旦他們打擾到美婦，讓美婦一分神，就可能導致煉丹失敗！

“快，火再大一點！”

美婦看著時香燃燒的程度，突然大叫一聲，吩咐童子加大火焰燃燒的同時，迅速 ​​從一旁的桌子上小心翼翼的取出早就稱量好的藥材，一點點的倒入煉丹爐中。

常家院落中心部位，常盛拿到學徒丹爐後，在回房途中，又從家中一偏廳中找到一個青銅香爐飾品，發現那飾品上的香爐蓋子只是比自己的學徒丹爐大一些，正好可以用來當爐蓋，便順手拿走。

回到房中，常盛把屋門反鎖，他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會煉丹，只能躲在自己房中煉丹了。

拿出上次水火不侵鎖耗儘後，常乾易又給他的法石，用蠻力掰開，注入靈力硬生生壓到學徒丹爐底部。

“哎，條件還真是簡陋。沒辦法，這聚靈陣只是佈置一個最簡單的了，而且聚靈陣還要固定好了，防止生火後移動，也只能用蠻力壓到丹爐底部了，只是這樣一來，這丹爐就只能用一次了，下次如果煉丹，還得準備新的丹爐。”

第十七章  藥方

常盛撇撇嘴，快速的把法石放好，然後蓋上並不是多麼合身的爐蓋，升起火焰。這時，他才重新拿起桌子上，早就買好的藥材，隨便抓了一把，扔進丹爐。或許那些煉丹師需要小心翼翼，提前準備好所有的一切。可以他的水平，煉製小小的一階凝氣丹，真是閉著眼都能練成。

“煉製一階丹藥，實在無聊的狠，現在沒有丹藥，修煉也慢下來了，自己得找點事幹，不如把這個連自己都忘記是自己在哪一年改進的丹方，再改進一下？”

常盛望向桌子上的其他藥材，轉了一圈後，落到最先買的冬蟲夏草上面，昨天買的冬蟲夏草中，有九成多都是天溪冬蟲夏草，“這天溪冬蟲夏草是好東西，按道理說，如果用它取代普通冬蟲夏草的話，理論上是可能的，不過這種冬蟲夏草是好東西，用在凝氣丹上太浪費，不行得再想一個辦法。”

常盛坐在床邊，想了半天，直想的口乾舌燥，端起身前的茶壺喝茶時，靈感突然浮現，“可以用苦丁茶代替芷蘭花，然後這樣一來，雪芝的分量應該減少四分之一，竹瀝的分量要減少五分之，不過赤芍的量得適當加一 ​​些了，不行我這里赤芍的量當初買的是正好的，這樣又得出去買藥，不行，要換個辦法，換一種可以在府內找到的東西代替。”

常盛繼續思考著改進丹方的方法，對他來說，煉製一階丹藥，就是玩。他根本就不怕自己亂改的丹方失敗，如果真到最後，煉製不出丹藥來，他自己就應該一頭撞死了。

許久，常盛終於想到，完美的解決改進丹方的方法，從床上一跳而起，他抓了兩根藥材，扔進丹爐，然後把丹爐藏好，打開門，就跑了出去，去尋那代替品去了……

夜漸漸深了，常盛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看了眼還在燃燒的火爐，閉上了雙眼，他困了準備睡覺了。這凝氣丹雖然是一階丹藥，可他的條件太簡陋了，想要煉製成功也需要七天的時間。

風都城名為城，其實，也只是一個縣城，衙門也只是縣衙而已。

翌日一早，縣老爺吳世舉剛起床沒多久，師爺便急匆匆的找了過來。

“老爺，有麻煩了，羅家今天一早就遞了一份訟狀過來。”師爺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的訟狀遞給吳世舉，皺著眉頭，說道：“昨天羅家的少爺羅禁被人打了。”

“什麼人這麼大膽子，敢打羅禁！”吳世舉攤開訟狀，目光迅速在上面一掃，眉頭也皺了起來，皺的比師爺還要厲害幾分，這打人的竟然是常家的傻子少爺常盛。

常家和羅家同為風都城四大家族，而且還都是以丹藥生意為主的家族，往日這兩個家族也沒少鬧矛盾，沒先到這次竟然鬧到他這裡來了。

師爺看著自家老爺苦著的臉，心中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另外，守城將軍林將軍也派人遞了條子過來，說是他聽聞了昨天在本草堂內，常盛打人的事情，他希望我們能秉公辦理，不要畏懼常家。”

“林遠治，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他有瞎摻和什麼！”吳世舉伸出手，不輕不重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真是頭疼，別人都只看到他是縣老爺，掌管整個風都城的治理，堂堂一個縣老爺，簡直風光無限，可誰又知道他背後的痛苦。

小小一個風都城就有著四大家族，這四大家族表面上對他還算客氣，可實際上，沒有一個家族會買他的賬，而且城裡還有一個隸屬軍隊的守城將軍，更是仗著擁有兵權，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他這個縣老爺，實在難做！

師爺看到老爺愁眉不展的樣子，小心獻策道：“他們這兩個家族之間鬧騰，讓他們自己鬧騰去吧。老爺，咱們不能惹禍上身，這事咱們只能和稀泥。不過，羅家既然把訟狀遞過來了，咱們也不能不管不問，還是走一下過場算了。老爺，您看？”

“和稀泥，我也想和稀泥，不過……罷了，你尋兩個差人，派他們去常家走一趟吧。”

“是。”師爺應了一聲，轉身尋了兩個機靈的差人，派往常家。

常家，兩個縣衙的差人在常家僕人的帶領下，走到常家待客的偏廳，客氣的接過常家僕人遞來的紫砂茶杯，輕輕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兩人看了眼雕琢著精美冰梅紋，填嵌竹絲，由梨花木打造而成帶著扶手的圓椅，對視一眼，靜靜的站在了一邊。

如果去別的地方，他們早就像大爺一樣，坐在椅子上，品嚐香茗了，可這是常家，他們在這裡連大氣都不敢出，放茶杯的時候更是小心的，硬是沒發出一點動靜。

常家主廳，常乾易端坐主位，兩旁座椅上，各自做著兩個老者。

“族長，昨天縹緲支出了四千兩銀子，如果這銀子是用在了正地上，那我們也沒話可說，可據我所知，她花了這些錢，是因為常盛一時貪玩，覺得藥材好玩，而買下的。這可是四千兩銀子啊，就是我們風都城那些小地主，他們也要兩年才能收入這麼多錢。”

常乾易左邊下首位置，年紀最老的一個老者開口說道，等他的話落下，一旁，另外三個老者也跟著應道：“族長，大長老說的很有道理，我們常家雖然有錢，可也不能這樣隨便浪費錢財，一個家族想要長久，可不能這樣。”

常乾易很頭疼，這陣子，他真讓家族的四個長老煩不輕。開始縹緲的母親，家族的首席客卿方嫻芸試煉凝氣丹的時候，他們都大力支持。可隨著方嫻芸一次次的失敗，他們轉而又開始反對起來，最後讓他不得不暫時妥協一陣子，讓方嫻芸先煉幾爐早已熟練的靈智丹，然後過陣子再繼續凝氣丹的研究。

今天，這些長老又因為昨天的一件小事找來了，不就是區區四千兩銀子嗎？縹緲母親煉丹給家族帶來的利潤，何止四千兩銀子！

常乾易揉了揉太陽穴，盯著下方的四名長老，開口說道：“諸位長老，你們不要忘記，常盛的父親是當朝宰相，如果沒有他，我們常家也不會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他兒子花我們四千兩銀子又怎樣？”

“不提這事還好。”另一名長老臉上明顯掛著不滿，開口說道：“族長你的親哥哥，也就是常盛的父親，他堂堂一個宰相，如果他稍稍幫助一下家族，在風都城還會有另外三個家族能和我麼常家相提並論嗎？而且我們常家也不會還窩在這風都城，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自從他坐上宰相之位，他根本就沒有幫助過家族！”

“二長老，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現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哥哥，他雖是宰相可也要受到諸多掣肘。”

常乾易正耐心解釋著，突然，廳堂外，一個僕人匆匆走了進來。

“家主，家中來了兩個差人，說有個案件需要我們常家協助去處理一下。”

“案子？”常乾易愣了一下，很快回答道：“好，你前面帶路，我去看看究竟什麼事，竟然讓差人膽敢找到我們常家。”

常乾易跟左右四位長老知會一聲，邁步走出大堂，正頭疼怎麼應付著四個長老，沒想到就有差人來了，正好讓他擺脫幾個長老。至於案件，他卻不怎麼在意，常家一向低調，而且家族中人也從不仗勢欺人，有案件也不會是大案件，況且，他的親哥哥是宰相，堂堂一品大員。就算他哥哥因為種種原因，很少幫助家族，可是，下面那些官員，誰敢不顧及他哥哥的面子！

走入偏廳，常乾易邁步走向兩個面露畏懼之色，急促不安的站在圓椅旁的差人。

“不知兩位差人因何事來我常府？”

兩人聽著常乾易淡淡的聲音，不知怎麼的，總感覺其中帶著一些不滿的意味。難道眼前這位今天心情不好？想到這，兩人身子都又彎了一分，恭聲道：“事情是這樣的，羅家今天遞上一紙訟狀，狀告貴家族公子常盛行凶大傷羅家羅禁，而後還又打傷勸解的羅家二管家。所以，縣老爺大人命我們倆來，希望請常盛公子前去衙門協助一下。”

“哼！”聽完兩個差人的話，常乾易臉色頓時一寒，冷聲道：“什麼協助？要讓我家常盛去受審直說便是。你們回去告訴吳世舉，我們家常盛今日身體不適，就不去了。”笑話，常盛是當朝宰相的親兒子，他就不信，常盛不去縣衙，縣老爺敢派人來常府抓人。

“呃……”，兩個差人聽到常乾易的話，退也不是，留也不是，這讓他們如何是好，面對四大家族之一的常家族長，他們哪敢出言頂撞，常乾易要收拾他們，跟收拾一條螻蟻沒什麼區別。可縣老爺吩咐下來的事情，他們不做好了，回去也要倒霉。

第十八章  過場

兩人猶豫了一下，終於壯著膽子開口，道：“常老爺，縣老爺說了，只是請常盛少爺過去走一個過場，完事後，保證接著就把常盛少爺完好無損的送回來。”

常乾易沒有再說話，但是臉色卻是好看了一些。看到這，一個差人頓時感覺有戲，立時說道：“常老爺，我們兩個只是混口飯吃，養家糊口的小人物，您大人大量，就當幫幫我們，讓常盛少爺走一遭吧。”他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哀求之色。

“是啊，是啊，常老爺，我們都只是養家糊口的人，這次辦不成差事，回去縣老爺一定會責罰我們，您就發發慈悲吧。”另一個差人也趕忙說道，傳聞，常乾易是四大家族的族長中，最為仁慈的一個，希望這次，常老爺能仁慈一下，讓他們好回去交差。

常乾易盯著兩個差人，心中暗自想到，“他們說的也是，自己沒有必要跟兩個小差人計較，況且，按照縹緲昨天的說法，羅家的表現的確有些反常，自己去看看羅家究竟搞什麼鬼也好。”

想到這，常乾易衝兩個差人擺擺手，說道：“你們先回去吧，告訴你們大人，半個時辰後，我會親自帶著常盛去縣衙。”
兩個差人得到常乾易的回話，立刻恭敬的拜謝一聲，忙不迭的告退。


看兩個差人離開，常乾易轉頭對一直守在房中的管家說道：“去，給我把風都城最好的訟棍給我找來！”

說完，常乾易轉身離開，向常盛的房間走去。

常盛才看看起床，拿出丹爐看了一下，一陣叫門聲便從門外傳了過來。

“誰啊，這麼早就來叫門。”

常盛不滿的嘟囔一聲，趕緊把丹爐藏到床底，這才不緊不慢的打開房門，頓時，常乾易英俊的面容映入眼中。

“盛兒你今天倒是起的早，正好，叔叔需要帶你去衙門一趟。”

“衙門？”常盛歪著腦袋思考了良久，抬起頭，開心的說道：“我知道衙門，那裡好像挺好玩的，叔叔你等等，我餵一下我的蟋蟀大將軍大元帥，然後就跟你去。”

常盛說完，看著常乾易從房中走出去，他立刻把房門反鎖，從床底下拿出藏起來的煉丹爐，輕聲暗罵道：“混蛋，我去了衙門，這爐丹藥怎麼弄！雖然自己不需要怎麼管它，便能練成丹藥，可那也不能一點也不管它。尤其是今天是丹藥最中心部分初步凝結的時候！”

看著丹爐內跳動的火焰，常盛思考了一會，無奈的拿出一株珍貴的天溪種冬蟲夏草，放入丹爐內，又拿出昨天改進丹方後，剩下的諸多材料放入丹爐中。

“只能改變一下藥性，讓凝丹的時間再延長一些，希望等我回來的時候，還來得及。”

常盛做完一切，把丹爐又藏了回去，然後再在外面擋上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才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常家大廳內，常乾易、縹緲安靜的坐在座椅上，常盛卻是一點也閒不住，時不時伸手撓一下縹緲的癢癢，或者在縹緲耳邊、頭髮上吹幾口氣，一會有抱著大廳裡的一個花瓶，把它放倒在地上，當轉陀螺一樣的轉起來。

他們三人在等管家請城裡最好的訟棍。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老管家終於出現了，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年。

“常管家，我不是讓你去請訟棍嗎？怎麼你帶著一個少年來了？”

常乾易看到大管家身後跟著的少年，頓時不滿的開口，這大管家在常家服侍多年，而且一向讓人放心，不然常家也不會賜給他常姓，但今天他這是怎麼回事？

常管家面對常乾易的責問，微微躬了躬身子，恭聲答道：“家主，這位就是我們風都城最好的訟棍了？”

“什麼！他是風都城最好的訟棍？”

常乾易盯著常管家身後的少年，一臉的不相信。如果有人跟他說，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是個高手，他會相信，因為只要一個人，天賦夠好，又有足夠的靈丹妙藥服用，再有個不錯的師父，小小年紀就成為高手雖然不多見，但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一個好訟棍，那不是有好師傅，吃靈丹妙藥就能造就出來的。一個出色的訟棍必須要經過多年的訴訟生涯，需要極其豐富的經驗才能成為好的訟棍。十四五歲，這麼小的少年，恐怕連出徒都沒出徒吧，他能有多少經驗？

常乾易想了想，疑惑的說道：“我記得城裡最好的訟棍好像叫斷腿郭吧，怎麼不把他請來？難道羅家把他請走了？”

“家主，他叫郭奉，斷腿郭就是他的父親。”常管家指著身後的少年說道：“我去請郭奉的父親，可是他父親卻說，郭奉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已經超越他父親，成為風都城最好的訟棍了，這都是他父親親口說的。”

聽到常管家的話，常乾易和縹緲這才好奇的上下打量起眼前這個只有十四五歲，看起來還非常瘦弱的小訟棍。可看來看去，還真看不出這個小訟棍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常乾易放棄繼續打量，而是簡單的把昨天常盛暴打羅禁和羅家二管家的經過訴說了一遍。

郭奉右手拿著紙扇，輕輕拍打著左手，目光始終落在常盛身上，根本就沒有註意常乾易，聽常乾易把事情的經過說完，他猛然用左手攥住紙扇，都不用思考，開口便道：“對方人證物證俱在，這的確對我們不利，不過，也不用擔心。”說完，他看著常盛，張開嘴，輕輕笑了笑。

常盛看著郭奉清秀面孔上露出的笑容，也張開嘴巴跟著笑了起來：“嘿嘿，我的嘴巴張的比你大，你比不過我。”

常盛衝郭奉傻傻的一笑，就轉過頭去看著縹緲，不再理會郭奉，心中卻是奇怪非常，“這個叫郭奉的小子從一進門就一直看著我，而且感覺他看自己的目光特別古怪，他不會是被羅家買通了，等著出堂的關鍵時刻再陷害自己吧。”

“放心，這個郭奉對你沒有惡意。”常盛心中想法剛冒出，腦海中古天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常盛以我多年的經驗觀察，這個郭奉不僅對你沒有惡意，反而，看他望著你的目光，還是充滿了善意。”

“善意？我跟他無親無故的，又不認識，他對我能有什麼善意。”常盛卻是不信古天魔的話。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善意，但是你相信我沒錯，我古天魔活了這麼久，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

常盛一邊跟古天魔交流著，一邊跟隨常乾易和縹緲走出常府，向著縣衙走去。

常盛一行人走進縣衙，大廳內，兩隊衙役早已並排站好，一旁，兩個臉上纏著紗布，身上綁滿了繃帶的男子躺在兩個擔架上。

“這兩人應該是羅家的二管家和羅禁了，他旁邊的是風都城有名的只給有錢人打官司的訟棍，除了這兩個人，剩下的都是羅家的下人，他們家主竟然沒來。”

縹緲看著看著擔架上的人，聲音剛落，身旁，常盛突然衝了出去，直衝著躺在擔架上的人而去。

“常盛你要幹什麼！”

常盛這一舉動，頓時把常家所有人嚇住，看他那樣子，似乎想要動手。

常乾易身影一閃，一把拉住常盛，“盛兒，不要亂動，這裡是衙門，你想幹什麼？”

“打壞人”常盛邊掙扎著，邊理所當然的回答道：“我可是聽家裡的僕人說了，衙門裡面整天打人，那麼衙門就是打人的地方，我為什麼不能打人？”

常乾易一臉的黑線，聽到常盛的話，他總算明白當時常盛聽到來衙門，為什麼不僅沒有害怕，還露出好玩的神情，感情他把衙門當成打人的地方了，這要是讓他在衙門打了人，這事情就真的麻煩了。

常盛的舉動著實讓眾人嚇了一跳，躺在擔架上的羅禁旁邊，羅家訟棍身子不自覺的就往一邊躲了過去，看到常盛被止住，這才挺起胸膛，大步往前一邁，喝道：“刁民就是刁民，公堂之上，竟然還妄想動手打人，像你這樣的刁民就應該被壓入大牢，發配三千里邊疆。”

“哼，你一個訟棍，竟然開口閉口就叫別人刁民，你這是在侮辱別人，這是一個訟棍應該說的話嗎？我很是懷疑你的訟棍資格。”

常家這邊，郭奉聽到對方侮辱自己的恩人常盛，毫不示弱出口反擊。

在兩個訟棍在還未開堂便開始唇槍舌劍開始爭鬥的時候，縣老爺的師爺從一旁的側門偷偷走了出來，走到常乾易身邊，小聲說道：“常家主，我家老爺有事找您商量一下。”

“恩。”常乾易點了點頭，他也料到縣老爺會找他，他沒有說話，跟在師爺之後走向後堂。

縣衙後堂，師爺把常乾易領到縣老爺所在的房間，不用縣老爺吩咐，他自己便關好門退了出去。

“常老爺。”一直站在房中，等待常乾易的縣老爺看到常乾易出現，一拱手，當先說道：“實在對不住，打擾常老爺親自來這裡一趟，只是這次的事情，不只是羅家送來訟狀，連守城將軍林將軍那裡都遞來了條子，我實在沒辦法，只能麻煩常老爺親自來一趟了。”

第十九章  憨人

常乾易看著吳世舉卻連手都懶得拱一下，直接開口問道：“哦，按照吳大人話中的意思，您要顧及羅家和林將軍，所以就不把我常家放在眼裡了？”

說著，常乾易不等吳世舉回答，聲音突然轉冷，厲聲道：“吳大人真當我常家好欺負，你不要忘記，常盛的父親是誰！”

吳世舉頭上，一滴冷汗浮現，他怎麼敢小看常家，他跟不會不知道常盛的父親是誰。

“常老爺，您誤會了，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吳世舉面朝京城方向，雙手握起，朝著天上一拱手，用崇敬的語氣開口道：“當年我鄉試中舉人時候的恩師如今在朝中官居三品，他便是受到宰相大人的看重提拔。”

說著，吳世舉收回手，聲音壓低幾分，說道：“常老爺，說到底，我們都是一家人，我自然要幫自家人，不然我怎麼會請常老爺你來此處密談呢。”

常乾易很是明白的點了點頭，雖然不在朝中為官，但是他也知道，朝中的官員也都是一群一群的分幫結派，有的因來自同一地域而抱團成為一派，有的因為有相同的政見成為一黨，還有的就是像吳世舉這樣，跟中舉時他的考官劃到一塊，稱呼考官為恩師，以這樣類似師徒的關係組成一派，如此一來，常盛的父親就是他恩師的恩師，他跟常家自然就是一家人了。

“常老爺，你儘管放心，我已經想好了一切，一會你跟常盛少爺說，等開堂，不管我們什麼，你讓他儘管回答是就行。”

吳世舉在常乾易耳旁耳語一番，常乾易聽後，稱讚了一聲好，隨後便快速離開後堂，從偏門繞回到了大堂之上，走到常盛身邊，輕聲耳語道：“盛兒，你先不要說話，聽我說，一會公堂上面會出來一個胖胖的縣太爺，一會不管他問你什麼話，你都直接回答說是就行了。明白了嗎？只用說是！”

“是。明白了。 ”

片刻功夫，縣老爺大人終於從後堂走來出來，正式升堂。

縣老爺坐在方桌後，不等羅家訟棍訴說，羅家所狀告之人和緣由 ​​經過，他便擺了擺手，挪動了一下肉球一樣的身體，望著身下眾人，一拍驚堂木，開口說道：“事情經過，我已了解過了，你等不必多言。常盛我問你，昨天下午時分，你是否在本草堂買過藥材，而且見到了羅家的羅禁，就是擔架上這個人。”

“是。”常盛咧著嘴，很是誠實的點點頭。

縣老爺看到常盛老實回答，心中很是滿意，常乾易教的還不錯，他點點頭繼續說道：“我聽說，當天，有幾個惡行累累的惡霸慣犯當時也在本草堂，你有看見嗎？”

羅家訟棍聽到縣老爺這句話，就暗道一聲不好，急忙開口道：“大人，當時沒有慣犯，那天……”

“住口！”縣老爺重重的一拍驚堂木，呵斥道：“本老爺詢問，哪有你插口的分，你這是質疑本大人嗎？”

“小人不敢。”羅家訟棍無奈，只能退到一旁，等待常盛的回答，他完全看出來了，縣老爺明顯的偏向常盛，他都說有惡霸慣犯了，常盛只要順著回答說看到了，那麼羅禁少爺就不是被常盛打而是那些惡霸了，因為他們是慣犯！

“怪不得讓我一直說是，這是要把我的罪名推到不存在的惡霸身上，真是好手段。”常盛心中暗自思考。

“自己昨天打的人當中還有一個是守城將軍林遠治的兒子，而一開始想害死我的人應該就是林遠治，想來林遠治的兒子就這樣被我打了，我不信他今天會無動於衷，那麼我就把他們逼出來先見見這個人，看看他的本事。”

常盛想到這，一臉疑惑的望著縣老爺：“惡霸？長什麼樣子？”

“常盛怎麼不按台詞回答了？”縣老爺一陣頭疼，他都暗示成這樣了，這常盛順著說下去不就好了，問什麼惡霸的模樣，那惡霸本就沒有，是他編出來的，他怎麼知道惡霸什麼樣子。難道是剛才羅家的訟棍一打岔，常盛一下迷糊了？

想了想，縣老爺只得開口，進一步暗示道：“常盛，你好好想想，當時是不是有人跟羅家的羅禁撞了一下，我說的惡霸就是那個人！”話都說道這份上了，只要常盛點點頭，說聲是，那麼就沒他什麼事了，一切會有不存在的惡霸背黑鍋。

常盛一旁，看常盛剛才錯了一次，生怕常盛再錯，常乾易不得不伸腿，隱蔽的踢了常盛一腳，還小聲的提醒一聲：“是，是，是。”

常盛低著頭想了一會，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抬起頭，很是肯定的說道：“沒有，昨天沒有人和那個羅禁那個討厭鬼撞在一起，就只有我把他打了一頓！”

“這……”縣老爺瘋了，自己都那樣暗示了，就差一口一句教常盛說，是惡霸撞倒了羅禁，然後兩人有了衝突，羅禁被打，他是去拉架的。可是這個常盛，哪有他這樣的，他竟然自己主動招供了！

“這傻子！”縣老爺心中大罵一聲，沒辦法，還得繼續糾正道：“常盛，你再好好想想，昨天是你看到惡霸在打羅禁，然後你去幫羅禁，其實你打的是惡霸，不是羅禁，是不是？”

縣老爺已經被逼的沒辦法，直接手把手的現場教起了常盛。

“吳世舉，台下這麼多老百姓看著，你這個縣老爺就是這樣為民做主的？你就是這麼當青天大老爺的？你這樣做，對得起你頭頂上'明鏡高懸'那四個大字！”

突然，一聲暴喝從大堂下面響起。

堂下，一個身著一身青鱗鎖甲，腰胯精鋼大刀，頭戴羽靈銅冠，身材高大，面色俊冷的中年人邁步走出，一步步走到大堂上面，他的步伐非常沉重，每踏一步，大堂內都要傳出一聲悶響。

身後，一個跟中年人有幾分相像的年輕人，僅僅跟在一側，再後面卻是清一色的十個身穿牛皮鎧甲，背負大弓的精壯士兵，他們行走間，步伐完全一致，顯然都是軍中的精銳士卒。

“守城將軍林將軍。”

縣衙大堂下面，圍觀的人群發出一陣驚呼。

每次縣衙有案件審理，底下總是少不了圍觀的民眾，常盛聽著底下民眾的呼聲，抬起頭，向林將軍望了過去，原來他就是林遠治，傳聞中，林遠治是風都城第一高手，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跟他究竟誰更厲害！

林遠治走到大堂上面，向身後士兵吩咐道：“左右，給我搬張桌椅來，今天本將軍就在這裡看看，看看咱們的縣官老爺是怎麼審案子的。”

“囂張，實在太囂張了！”吳世舉看著下面大馬金刀的坐在手底下士兵搬來的椅子上的林遠治，心中暗罵個不停“這個混蛋林遠治，平時就仗著握有兵權一點也不賣我面子。他沒錢沒糧了向上面報告一聲，就要從我這里分走錢糧，反過來，老子找他派兵剿匪，他又百般應付，找各種理由拒絕出兵。現在他帶兵前來，還像是一個上級官員一樣審視我審案件，真是囂張，他欺人太甚了。”

林遠治等手下士兵搬來桌子，他便大手用力在上面一拍，他雖然沒有驚堂木，但是常年習武，運氣之下他一拍之下的聲音比吳世舉用驚堂木還要響的多。

“縣老爺，剛才在下面我聽著常盛已經認罪，怎麼，你還不趕快判罪？”

羅家一邊，訟棍看到有林將軍出來撐腰，膽子頓時一壯，大步走了出來，朗聲道：“沒錯，常盛行凶毆打我家少爺和管家，我們人證物證聚在，剛才常盛自己也認罪了，縣老爺還請給常盛定罪。”

吳世舉現在很為難，林遠治出現，他沒法再像剛才那樣明顯偏袒常盛了，他要再想個辦法，幫常盛脫罪。

這時，自從吳世舉出現後，就一直沉默的郭奉突然走了出來，大聲說道：“沒錯，常盛是認罪了。”

郭奉的話讓眾人一下全部愣住。

“我就說，這麼年輕的訟棍靠不住，他果然靠不住！”常乾易心中大聲咒罵著。

“怎麼回事？常家自己請的訟棍變節了？”眾人心中一樣滿是疑問。

郭奉面對眾人的疑問，不緊不慢的向前走了一步，“刷”的一聲甩開手中紙扇，輕搖一下，笑道：“常盛認罪了又怎麼樣？常盛他是一個憨人，按照我大齊王朝律例第六百七十五條之規定，憨人打人只需要賠償相應的藥費便可。”

“憨人？憨人是什麼意思？”公堂下面，有人輕聲問道。

“你連憨人都不知道？憨人就是傻子的意思。”

“哦，原來這樣，可是上面那個訟棍年齡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他怎麼能熟記我大齊律例，而且還知道具體是哪一條，他不會是瞎編的吧。”

“你問我，我問誰，我又不知道大齊律例。”

底下，眾人議論紛紛。

公堂上，羅家的訟棍恨不得趕緊找來大齊律例，翻開看看，裡面的第六百七十五條是不是有這個規定，他幫別人打官司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碰見對方是傻子的情況，他真不知道有這條律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