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祖孫三代
嗡”的一聲,大斧頭砍在蛤蟆的舌頭上,發出了如同鐵質弓弦崩斷一般的聲音,但是即使如此,那蛤蟆堅韌的舌頭卻只是破開了個傷口,一抹黑血從舌頭破口處噴出,呲了王一頭一臉,蛤蟆吃痛之下,收回了自己的舌頭――也順便卷飛了卡在自己舌頭上的大斧頭。
“啊!!!”蛤蟆收回舌頭的瞬間,王也發出驚人的慘叫――那條紋蟾蜍渾身是毒,就連舌頭噴出的血液也是灼皮蝕骨,一抹黑血噴在王臉上,立刻把他的臉給腐蝕成了爛豬肺一般,就連眼皮都燒透了,就那么圓睜睜的卡在眼眶里,再也閉不上了。
“兩個小兔崽子!”臉皮被燒焦,傷勢看著可怕卻沒有傷及王的根本――他身上最重的兩個傷勢一個在腹腔,一個在下體。
腹腔那個破洞是條紋蟾蜍弄出來的,而下體那絕戶一刀,自然是王刀做的。
“咕哇!”這邊王憤怒,另一邊,還有人比他更憤怒,受傷的條紋蟾蜍受傷之后一聲大叫,山峰之后立刻地動山搖了起來。
隨后,叢林千米一座小山一般的東西突然從地上涌起來,然后一個身影,夾裹著漫天黃橙橙的濃煙毒霧,從遠處鋪天蓋地的涌了過來。
那毒霧濃煙所過之處,所有樹木全部焦黃枯萎了開來,毒氣濃烈程度比先前的條紋蟾蜍烈了何止百倍。
“是妖怪!”看到這鋪天蓋地的陣勢,王蠻立刻知道是碰到妖怪了――而且從來人那陣勢來看,明顯是先前那條紋蟾蜍的嫡系。
所以,即使報仇就在當前,也是先避開眼前的風頭要緊,不然毒霧掃過,一切都變成枯骨,以后的一切也都變成一場空了。
當機立斷,王蠻王刀,甚至就連几乎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王都沒有猶豫,在同一時間,向著毒霧相反的方向拔腿就跑。
“想跑,你倆都給我去死吧。”王圓瞪著眼球,剛拔腿跑了兩步,大手一把就向著王刀抓了過去――他此刻痛恨王刀比恨王蠻更甚,此刻跑路,他直接伸手就轉向了那個長發臟兮兮的小女孩,利用自己比對方快得多的身體,后發先至的到了她的近前。
面對后面扑過來的身影,王刀回身又是一刀――不過這粗頓的石刀僅僅扎入對方手臂一個指甲蓋那么深就被對方的肌肉夾住難以存進,王甚至連躲都懶得躲,手臂一頓之后再次向前。
不過倒也因為這一頓,有一人趕在了他前面抱起了王刀的身體,隨后轉身就跑。
叢林之間奔跑著,王蠻雙目赤紅――從剛才王刀出第一刀之后,他就運起了《瘋魔古經》上的法門,激發了自己的潛能,強化了身體。因為他知道自己和王實力有差距,隨時保持機警的他眼看勢頭不對根本沒有留手,如果不是蛤蟆快他一步,此刻兩人想來也戰成了一團。
不過此刻濃霧涌來,這激發出來的潛能倒是也沒有浪費,讓王蠻抱著王刀健步如飛,跑在了王的前面。
而后面王因為腹部我下體的傷口,跑起路來影響肌肉群的爆發力,自然慢了一步。不過在生命危險的刺激下,他還是一頭鑽進了叢林深處――趕在了濃霧襲來之前。
扑哧一聲,兩人鑽入了叢林里,而隨后到來的濃霧,也止步于了几人離開的地方。
几分鐘之后,一頭如同小山峰一般大小,背后滿是條紋的鏟除伴隨著山搖地動的聲音從遠處一跳几百米的“砸”了過來,而隨后,一個滿臉蠟黃的男人,從這鏟除頭上跳了下來。
看到來人,先前還在“咕呱”亂叫的“小”蛤蟆安靜了下來,用滴溜溜的大眼睛看向了來人。
“呵呵,小家伙受傷了?”這奇怪的條紋蟾蜍并不是如先前王說的那般看不到靜止的物體,而是眼神晶亮,似乎有些智慧的存在。
“來,讓爺爺看看,哪里受傷了?”來人臉色溫和,拍了拍蟾蜍的頭,讓他把舌頭伸了出來。
“呵呵,小傷,我看山兒你就別動怒了。”臉色蠟黃的男子看了看條紋鏟除舌頭上的傷口,然后對著頭頂的那巨大得如同小山似的蛤蟆說道:“聽到沒,以后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怒氣!”
“咕哇!”巨大鏟除叫了一聲,似乎有些不服氣。
“山兒,我知道,這些人類不值一提,但是我們還是不能隨便殺人,這是我們妖怪和練氣士之間的規定,我們開了殺戒,人類山門自然也會不守規矩,但只要不是傷及利害的事情,能不懂怒,最好就要平心靜氣!”
臉色蠟黃的男人說著話,口中吐出了一顆淡黃色晶瑩剔透的內丹,在那小蛤蟆舌頭的傷口上一轉,絲絲帶著三分光華的霧氣透過,那小蛤蟆的傷口就如同寒冬的河水一般愈合凝結了起來。
治好了小蛤蟆,男人騰空而起,看著眼王蠻等人逃身的方向,對著大蛤蟆說道:“你在這里守著小哈,我們妖類傳承不易,別斷了我們的這一脈的香火,我去看看剛才那兩個少年,似乎身上都有些異狀。”
“呱!”小山般大小的蛤蟆點了點頭,停留在了原地。
而那人影虛空一閃,身體如同濃煙一般散了開去。
另一邊。
王蠻沒頭沒腦的跑了几分鐘,回頭才看到那恐怖的毒霧并沒有追過來,可是王卻緊追不舍的就跟在屁股后面。身上的力量逐漸開始衰弱,王蠻強留著自己的神智,把王刀遠遠的丟到了樹叢深處,隨后身體猛一剎車,停在了原地,轉身看向了王。
“狗娘養的,咱倆的事兒也該了結了!”趁著身體力量還在,王蠻二話不說,一聲虎吼就凌空扑向了王。
他雖說兩世為人,但是戰斗經驗――尤其是生死之間厮殺的經驗著實不多,練力三天但卻完全沒有練過招式,所以,此刻扑向王,全憑的一股狠勁兒和一往無前的氣勢。
一年的欺辱,今天就要解決,王蠻心中升起了少有的快意,恨不得對著眼前的男人剝皮吃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