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王朝之劍 作者:邊城 浪子 (連載中)

 
sevil 2013-5-17 20:25:10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0 79698
sevil 發表於 2013-5-17 20:39
第七十章笑紅塵

長江中游的這片地區屬於大婁山山脈,張赫所呆的險峰又叫做金佛山。

金佛山,古稱九遞山,由金佛、箐壩、柏枝三山等一百零八峰組成。

每當夏秋晚晴,落日餘輝把層層山崖映染得金碧輝煌,如同一尊尊金身大佛閃耀出萬道霞光,異常壯觀美麗,因而故稱“金佛山”。

山澗怪石林立、群峰凸起,林木茂盛、溪水潺潺,但張赫卻沒有半分心思欣賞這些美景,反而只想快些走出這片山脈。

論壇上的地圖攻略有記載,沿途走出這片山脈後,即可繞開長江中游三十六路水道聯盟。

牡丹樓一戰他沒吃多少虧,但是連累了馬總和華美女,鍾美女也下落不明白,這個梁子結得冤枉。

可是三十六路水道聯盟暫時還不是他能夠惹的,現在暗夜流光劍的任務才是正道,所以張赫決定繼續東行。

不過就在這時,一陣又一陣若有似無的琴聲從山澗深處飄來,琴音天籟、柔淌似水,彷彿山澗流淌的清泉那般悅耳。

不看四周美景,只聽這琴音,便覺得渾身說不出的舒服,整個人更是身心愉悅。

而望向天際,琴音彷彿在藍天深處穿梭,天地之間只剩下這一刻的空靈。

琴聲似曾相識,張赫順著聲源走去,很快他就看見半山上一處平整石台上的人。

一人、一琴、一爐。

衣訣飄飄、搖琴古樸、檀香環繞,於深山中演奏,少了牡丹樓上的那種奢侈豪華,但卻多了一種超然於世外的清幽。

張赫沒有打攪琴音仙子的演奏,他只是靜靜的站在不遠處聆聽。

如果有人看到這場面,一定會驚奇得無以復加。

因為半山上的美女猶如天上的仙子一般出塵脫俗,而另一側的張赫卻是連日在野外生活,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活像一匹野人,這畫面怎麼看怎麼也不協調。

倒不是張赫覺得琴聲優美,事實上他對音律屁都不懂,連日的修煉讓他感覺有些枯燥,而此刻琴音彷彿情人的耳語一般溫柔可人,他並不想打攪這份難得的寧靜。

許久,琴聲漸落,琴音仙子這才睜開雙眼,開口道:“涪陵一別,公子安好?”

張赫有些驚訝,他沒想到琴音仙子會出現在這裡,這恐怕又與自己有關了。

他淡淡一笑,回禮道:“托福,尚算安好。”

琴音仙子凝注張赫片刻,微微蹩眉:“公子傷勢至今未癒?”

張赫怔住,暗忖這個NPC目光可不簡單,居然看出自己的內功境界受到了損害。

琴音仙子微微一笑:“公子倘若信得過小音,小音願為公子演奏一曲以助公子恢復。”

“呃?”張赫顯然是不相信的,不過按理說像琴音仙子這樣的NPC是不會對自己怎樣的,於是他也不再多慮,在草叢中盤腿坐了下來。

琴音仙子的手指重新搭在琴弦上,第一個音符已彈出。

按照張赫的設想,一般來說《王朝》的劇情無非就是什麼來一首《清心咒》、《普渡曲》啊什麼的,讓人聽得如坐雲端、全身舒服,然後就耐力疲勞就有所恢復了。

可是這次他卻錯了,琴音仙子彈奏的非但不是軟綿綿的柔和調調,反而是一首眾所皆知的老曲子: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嘆天黑得太早;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想開心到老;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驕傲……”

這《笑紅塵》從琴音仙子的指間彈出,其曲調節奏非但沒有蜿蜒連綿,反而鏗鏘頓挫,好像大風在山澗肆意飛掠,又似孤舟在大海上隨波飄蕩。

初一聽,充​​滿了說不出的灑脫逍遙之感,但仔細一聽,又讓人彷彿感覺到一種隱藏在逍遙灑脫中的深邃寂寞之意。

那種感覺,就像是人經歷了刀光劍影、愛恨情仇之後,站在雲端望著下面的綠水青山,一種高手寂寞的味道馬上撲面而來。

之前在牡丹樓,張赫原本對琴音仙子的演奏不以為意,此刻沉醉在音律之中,他這才明白琴音仙子技藝非凡、琴傾眾生,一時間心生敬佩。

一曲即終,張赫躬身恭敬道:“得聞仙音,在下深感有福。”

琴音仙子目光閃動:“公子對此曲感覺如何?”

“我對音律不通,但……”張赫沉吟著道:“這曲子聽起好像很瀟灑、很快活,可是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仙子彈出來,其中想要表達的意思,彷彿很傷感、很悲涼……”

琴音仙子這才脫口讚歎:“公子雖乃一介草莽英雄不懂樂章,可公子對音律見識之深,感悟之高,遠勝那日牡丹樓顯赫富貴之眾,小音琴中之知己,公子當之無愧。”

“不敢!”張赫剛一回禮,就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他低頭一看,簡直是驚喜交加,狀態欄代表初升境內功的淡藍色圖標居然恢復成了正常狀態的——綠色!

這下他懂了,恢復境界的法子原來是用心聆聽並且評價琴音仙子的曲子,這顯然是一個任務劇情。

一時間他又很迷糊,按理說恢復境界需要修煉、需要藥物、或是需要武學,可是琴音也能恢復,他這還是第一遭親自經歷。

《王朝》中的秘聞怪事正如武學一樣博大精深,誰也不敢說自己全都知道,全都了解。

不過還是那道理,這天底下沒你白佔便宜的事情,張赫知道NPC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你玩,肯定是自己暗中觸發了什麼任務。

果然,琴音仙子又道:“那日牡丹樓相遇,我見公子非比旁人,故而以琴音相激,公子豪邁,不畏強權,果斷出手,連殺數人,小音深感敬佩,公子雖逃脫至此,可那日與公子同行之持簫女伴卻為何不見影蹤?”

張赫是何等精明的人物,琴音仙子這麼一問他就懂了。

當天最後從牡丹樓閃人的時候,華飛虹的簫聲和琴音仙子的琴聲在大江上遙相呼應,剛才琴音仙子說是引為知己,很明顯,她真正想找尋的人是精通音律的華飛虹,而不是自己。

不過既然連琴音仙子都找不到,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麼這段時間自己和華飛虹聯繫不上了。

飛鴿傳書也有很多限制的,距離太遠了不行,特殊區域不行,不在臨近的三個區州不行,沒有名帖和好友名單也不行……這樣一推斷,華飛虹肯定認為自己是沿江而下,朝著陳州方向去了。

張赫道:“與我同行那位叫做華飛虹,是蜀山劍派七聖搖光宮凌音仙子座下大弟子。”

“原來是凌音仙子,難怪音律有此造詣。”琴音仙子恍然大悟,但她話鋒一轉,“公子牡丹樓那日殺害四名江湖正道人士,如今只怕暫時難以進入城鎮,目前看來公子似無瑣事纏身,若是願意相助,小音有一事相求。”

張赫沉重的點了點頭,目前他的邪惡值已經高到35點了,而俠義值僅得4點,馬上就是10:1的比例了,一旦超過10倍差距,就算你白名進城也會被逮,關大牢雖不至於,但行動卻有諸多不便。

牡丹樓那一夜殺得是爽,可是在那個地方動手,邪惡值增得比什麼地方都快,張赫估計主要原因還是因為白馬公子那廝與武當派有關聯,才導致自己殺人後邪惡值突飛猛進。

《王朝》中的事就是這麼怪,張赫絕不願意天生當壞人,本來想做一個辛勤賺錢的三好玩家,結果弄成了殺人如麻的江湖惡賊。

琴音仙子道:“此去往西南方向一百八十里,有一處碧波潭,潭中長有一種奇草,名曰熒光草,公子若肯前往摘來,小音定有重酬。”

張赫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現在就愁沒任務可做,天天殺蛇殺蟲的,日子長期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莫忘了《王朝》的月卡也要88塊錢一張。

琴音仙子道:“公子倘若取得該草30株,可用探馬送來,無論公子他身在何處,小音必然酬謝。”

張赫任務接到、決心下定,拱手道:“那麼,就此別過。”

琴音仙子也重新坐下:“此去艱險,望公子多多保重,小音願贈一曲送別公子。”

優美的琴音響起,仍是那首《笑紅塵》,只是這次不再​​激揚,而是變得輕柔,彷彿是在訴說這一去,將置身於那滾滾紅塵之中,愛恨情仇又該如何了斷?

琴音漸遠,伴隨著山澗掠起的清風,張赫身影漸漸的消失在峽谷口子上。
sevil 發表於 2013-5-17 20:39
第七十一章剪刀腳

說到愛恨情仇,這個詞那是相當的俗氣,在張赫的概念裡,這詞跟酒色財氣沒什麼區別,如果再俗氣點,倒和吃喝嫖賭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因為從目前的狀態看來,愛恨情仇前三樣他都不沾,仇人倒是已經有一堆了,​​可惜的是現在想報仇沒機會,但更多的是沒實力;酒色財他也沒有,氣字勉強談得上,那就是一肚子的怒氣;而吃喝嫖從來都是與張赫絕緣的,至於賭嘛,現在好像也沒什麼事值得冒險的,所以小張同學現在就慢慢的朝西南方向的柏枝山進發。

張赫走得很慢,他沒有使用輕功趕路。

他一向不願意把屬性白白浪費在趕路上,更何況一個人在走路的過程中,四肢的協調會使得血液暢通,頭腦清醒。

這個好習慣讓他很快就有了收穫,山頂的碎石小道好像微微有些震顫,張赫頓住腳步,豎起耳朵仔細的聆聽,目前他的根骨屬性有68點,這個數值可以讓他洞察到百米開外的動靜,當然,前提還是老辦法,整個人伏在地上把耳朵與大地接觸。

傾聽一會後,張赫果斷的躲入旁邊幾棵大樹之間的草叢中,山道遠處很快就有人的腳步聲傳來。

如此荒野深處,怎麼會有人出沒?是NPC還是玩家?

幾分鐘後,張赫就確定了,是玩家而非NPC,因為人未到,聲音卻先傳過來了。

女:“老大,走了幾天了,不要說地方沒有找到,連怪物都越來越少了。”

男:“是啊,頭兒,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啊?”

老大:“怎麼可能走錯?我先在論壇的地圖攻略上進行了地形調研,然後作了一個詳細的項目分析策劃,根據步驟一步一步來的,現在是第四階段,前三個階段都沒有錯,這第四步絕對沒有道理弄錯,你們要知道,做工作是需要耐心的,急噪冒進怎麼能把工作做好?”

女:“老大,你放心,我們相信你。”

男:“對,頭兒準備工作做得充足,我們沒有理由退縮。”

老大:“呵呵,咱們三兄妹齊心協力、同舟共濟,一定能夠把這次經濟建設工作搞好。”

……

樹後的張赫聽得哭笑不得,按理說《王朝》是一款以東方武俠背景為主的網游,任何玩家進來都會受到古風古意的熏陶,但是這三個傢伙的聊天簡直像在作政府工作報告。

等人走得近了,樹後的張赫悄悄的往外瞄去,這個兩男一女的組合跟自己似乎沒有什麼區別。

走在最前面就是那個老大,張赫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這人不但五大三粗,而且走起路來背負著雙手,頭抬得極高,很是有氣度。

如果不是後背束著一桿粗大的鐮鉤槍,張赫鐵定認為這人不是玩家,而是領導。

領導背後的女跟班相貌奇醜,赤手空拳,但是步伐穩健、下盤極沉,顯然是個練下三路的玩家。

而男跟班握著一根齊眉棍,手背青筋凸出,顯然是練棍法的上三路玩家。

三個人有個共同點,準確的說是包括張赫在內,四個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衣衫襤褸、灰頭土臉,活像從深山里走出來的野人。

很明顯,看來大家都是在金佛山群峰裡摸爬滾打了很多天,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

不過這三個傢伙摸到這裡來幹什麼捏?

張赫剛這麼一想,那老大突然一聲厲喝:“什麼人躲在那裡,出來!”

張赫吃了一驚,自己不但藏得隱蔽,而且還屏住了呼吸,這樣居然都被發現了,莫非這三人是高手?

既然暴露了,張赫也就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他還沒說話,反倒是女跟班先開口了:“這人鬼鬼祟祟,穿得又爛,全身又髒,絕對不是什麼好人,老大,讓我先教訓教訓他。”

張赫差點吐血,比臟比爛?我能跟你比嗎?你看看你身上那套女子青花衫,本來是淺綠色的料子,現在已經變成了烏黑色,好歹我這白色的秀才服多少還能分辨得出本來的顏色。

張赫正想辯解,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女跟班已經衝了上來,飛起一腳就踹向他的胸口。

她來勢並不快,但是力道極強,人還沒到,可是衣訣掠起的風聲又重又沉,是以這一腳張赫萬萬不敢硬接。

張赫往後一退再往一側讓開,女跟班的飛腳就落了空,可是她的靴子卻在樹幹上一蹬,另一條腿自半空反向掠了過來。

張赫這才吃了一驚,這女人居然是會連環腿一類武功的玩家。

這種腿法也分南北幾大家很多種,但總體原理是不變的,那就是兩條腿連續不停、環環相扣,逼得人喘不過氣來,倘若一擊得手,那就連續數腳踢得人半死。

女跟班的另一條腿掠來時,整個人空中橫向翻滾,形成了旋轉著的“剪刀腳”,張赫猝不及防,被這一靴子掃在臉上,腦袋上頓時冒出了一個“—12”的紅傷數值。

女跟班有些發怔,因為她沒想到對方防禦這麼高,更讓她不解的就是張赫突然被掃得往後仰天飛起,然後整個人在地上骨溜溜的滾出去老遠。

她這連環腿有點兒像象棋高手對弈一樣,每一棋落下去,基本上都可以判斷對方閃避的七八路後著,然後她就可以連續數腳跟進踢出。

可是第一著張赫自己就“飛”了,一時間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跟進了。

她殊不知張赫見識之駁雜、對敵反應之快,絕非一般玩家能夠想像的,所以看見張赫滾到了碎石山道上,她習慣性的又衝了上去。

這次女跟班就大錯特錯了,起身後的張赫站定,抬腳原地猛的一踏,只聽得“嘭”的一聲悶響,山道上的幾塊石板居然碎裂,裂縫猶如蛛絲網一樣密集,條條塊塊的碎石被強大的內勁激起。

這就是張赫的新武學《碎石腳》,這門武功嚴格的說只能算是輔助技能,它當然可以直接攻擊,但卻沒有固定招式,也就是一腳踹出;但是它的輔助作用就很大,原地踏步即可造成地面碎裂,有一定的範圍傷害,同時還會導致這個範圍內的敵人腳步不穩。

但女跟班練的卻是下三路的武功,下盤之穩哪是那麼容易被顛覆的,石板一碎她只是身形微微一晃,但很快穩住腳步,繼續朝張赫掠來。

這時候,張赫突然一掌往前推出,原本濺起來的碎片在《飛岩掌》的掌風催動下疾射而出,猶如無數鋒銳的刀片朝她全身上下籠罩而去。

張赫這段時間的修煉並非白練,宗師級的《飛岩掌》已可催出掌風,雖然傷害不強,可是足夠擾亂對方的視線。

女跟班這才真正吃了一驚,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全身又破又爛的傢伙居然一身厲害的武功,由於她沖得太​​急,這時想再閃開已是不太可能,無數鋒利的石塊襲來之際,她又發現對方的爪子於無數碎石中水蛇般的遊了過來。

《五行手》靈巧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托住手肘,制住肱二頭肌,最終抓向她的肩膀,變化之快簡直令人防不勝防。

女跟班只覺得身體裡的力氣像皮球放氣似的被抽走了一大半,這時候眼前冷光一閃,一柄寒氣襲人的短刀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這連續的武**用、攻防妙到顛毫、轉換快得不可思議,就連那老大和男跟班都看得傻了。

“同、同志……”男跟班說話結巴了,“刀、刀下留、留人。”

張赫冷冷的望著女跟班,女跟班只覺得這個人的眼神冷得簡直可以殺死人,一時間她也覺得心驚膽顫,對方這手要是稍微一抖,自己的脖子上就會留下一道口子。

“哥,哥子,你你你……”她驚恐萬分,似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老大干咳了兩聲:“咳咳,誤會,誤會,一場誤會。”

張赫又沒來得及說話,男跟班搶著道:“同志,冤家宜解不宜結,大家都是去碧波潭找那寶藏的,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何必兵刃相見呢?”

張赫心裡一動,琴音仙子讓自己去碧波潭找熒光草,但這三人又說有什麼寶藏?熒光草和寶藏又有什麼關係?那是什麼樣的寶藏?

那老大顯然也很緊張女跟班的生死,小心翼翼道:“是啊,大家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朋友,你先把刀放下再說。”

江湖險惡這道理張赫並不是不懂,這一放的話如果對方三人聯手撲上來,自己是萬難抵擋的,不過這段時間的修煉已讓兩大輕功有了一定的底子,要跑也並不是跑不贏這三個人,尤其是那老大和男跟班的重兵器攜帶再身,他們未必能跑過自己。

收刀之後那老大和男跟班果然撲了上來,只不過並非撲向張赫,而是搶著扶起了女跟班,女跟班顯然受了驚嚇,望著張赫的目光有著絲絲懼意,口中喃喃道:“這人……這人,他、他、他……”

她還是話說不太清楚,因為她也不弱,知道一個玩家要擁有多種武學不難,但是難就難在眼前這個人幾乎什麼都會,刀法、擒拿、肉搏、以及怪異的掌法腿法,居然轉換得這麼流暢快捷,她有些不太相信,口中結巴道:“他……他……他是技術型中層幹部?”

張赫暈倒。
sevil 發表於 2013-5-17 20:40
第七十二章三位領導

殺氣這個東西很玄,看不見、聽不到、說不清、道不明,但人卻是可以感覺的,而且還必須是有一定經驗的玩家才能感覺出來。

至少張赫就有這方面的經驗,當初在青鑾峰上時,叢林中大大小小的野豬你不一定能看見它們,可是它們在靠近你的時候,林中的磨牙聲、低吼聲、躁動聲,以及散發出來的臭氣,各種動靜堆織在一起,你就會本能的感覺到危險在逼近。

同理,當一個敵人對你有殺氣的時候,他的神態、目光、以及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無形壓力,你同樣可以感覺到。

但是張赫冷眼觀看了老半天,發現這三個傢伙好像並無惡意,倒是那老大主動攀談起來。

口氣尚算友好,但是語言張赫就不敢恭維了,他發現《王朝》中各式各樣中毒的人並不少,例如那齊公子,好像古代人穿越進來似的,但這三位卻彷彿是現代行政機構進來的人。

簡短的聊了一會,張赫弄清楚了,三個傢伙也是前往碧波潭的,但他們的目的卻不是熒光草,而是去找寶藏。

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寶藏,連他們自己都說不個所以然來,這令張赫哭笑不得。

“同志,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大家一塊去啊?事情要是辦成了,那個,我們該怎樣就怎樣,你說好不好?”說這話時,老大一臉“你懂得”的曖昧表情,這個感覺不像是在邀請,而是在變相賄賂,而且他還主動拋了個組隊邀請過來。

團隊欄只顯示名字、轉職和等級,看到這三個人的團隊信息,張赫就險些給跪了。

男跟班:“財政局局長,54級,轉職無。”

也就是說,局長大人竟然是54級的白板,多麼有毅力有恆心的傢伙啊,《王朝》中你看到三十大幾級的白板這不稀奇,你要是看到五六十級還是白板的人那才是怪事,而且看這趨勢,財政局局長如果練到六十級仍然是白板,這個可能性也並不是沒有。

女跟班的名字更加威武:工會副主席。

46級的白板,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她三下兩下就被張赫給制住了。

白板VS一轉,從辨證的角度來講,白板也是大有機會把一轉人士給丟翻的,但是換個角度想一想,一轉大爺要是不犯什麼錯誤,白板同學可說翻盤機會等於蛋蛋。

當看到老大的名字時,張赫就徹底歇菜了。

老大:“紀檢委書記,61級,轉職無。”

牛逼吖,書記、主席、局長全都到齊了。

“三……三位領導!”這次輪到張赫結巴了,“三位都是公悟猿吶?”

財政局局長笑道:“呵呵,不是,我們的編制屬於事業單位。”

張赫又想吐血,財政局好像是國家政府機關吧,而不是什麼行政事業單位,這點他還是懂的。

幸好工會副主席解釋道:“其實也不是,我們停薪留職了,出來找寶藏。”

紀檢委書記乾咳了兩聲:“咳咳,如果我們這次找到了寶藏,編制問題就可以解決了。”

張赫尋思著你這編制問題恐怕是轉職問題了,難道你們要找什麼轉職的靈丹妙藥嗎?

張赫的思路沒有錯,因為工會副主席一臉羨豔的表情:“武同志你很幸福啊,你已經是一級行政事業編制了,不像我們,我們還是編外人員+後備幹部+積極分子,對了,中間還得打上一個括號,革命道路還很漫長啊。”

張赫不說話了,因為再這麼聊下去,他要被這三個傢伙給弄暈,他們的思路不能用《王朝》思維來揣摩,得依靠現有國家體制來思考。

一路無阻,一行四人傍晚時分抵達了碧波潭。

碧波潭環抱在四周群峰之顛,重巒迭嶂。

潭水翠綠晶瑩,湖面遼闊如海,此刻夕陽西下、群峰倒映湖中,不但波光粼粼、閃爍繽紛,更是優雅寧靜、詩情畫意,遠遠望去,碧波潭就像是鑲嵌在金佛山顛上的一顆璀璨名珠。

然而碧波潭中並非空無一物,但見八根巨型石柱從水底冒出一頭立於水面,每根柱子頂端的面積寬得不至於說可以踢足球,但是打籃球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八根大柱在潭中最中央的部分圍成一圈,兩兩相隔距離至少有五十米,而湖岸距離湖心中央又少說有幾百米之遙。

正南正北相對的石柱之上,分別有兩個玩家一站一坐,似在遙相呼應、又似爭鋒而對。

張赫之所以這麼肯定這兩個人是玩家,那是因為這兩人全身都紅透了,紅得都有些發紫發黑,顯然是殺人如麻的超級大紅名。

財政局局長的第一句話就讓人暈迷:“老大,報警不?有凶犯!”

工會副主席搶著道:“報警有用嗎?這地方警察一時半會也趕不來,再說了,警察來了說不定會被兇犯給收拾!”

張赫一陣暈迷。

這時正北方向盤腿坐著的玩家忽然睜開了雙眼,他也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但說起話來中氣十足,聲音在遼闊的湖面上蕩開,內功顯然有著很高的造詣:“曲地一別,燕兄無恙?”

他一說曲地,張赫就有些發怔,曲地靠近瓊州轄區,是中原大陸最南端臨海的地方。

這兩人紅得嚇人,難不成是逃難跑到這內陸的荒郊野外來了?

正南方向被稱作燕兄的人和這人完全相反,他雖紅名,但卻是白衣如雪、神態安詳,站立在柱子頂端,姿勢頗是英雄豪情,微風撩動衣訣,望去有一種玉樹臨風的風采。

“多謝白兄關心,一路走來雖然仇家重重,但那些人我還沒放在眼裡。”他的聲音很尖細,有點兒像女人說話,但口氣卻是十分驕傲。

張赫四人暗自尋思,看來這兩人不但認識,而且聽口氣,應該是老朋友,估計都是躲避仇家追殺才來到這裡。

他們這麼想就錯了,因為下一刻白兄的口氣忽然凌厲起來:“既然燕兄一路安然無恙,那麼我就可以放心出手了。”

燕兄傲然道:“能和白兄交手,燕某期待已久,請出手!”

他口中雖說著“請”字,但手卻是主動一招,一柄巨劍就出現了。

看到他的劍,張赫四人的目光就直了。

這柄劍實​​在是太長太大,長有七尺、寬如木凳,尖端粗大得像個箭頭、劍身卻是呈菱葉狀縮小。

但造型卻不是這柄劍最顯眼的地方,而是它的顏色。

整把劍通體晶藍,彷彿一柄光柱,劍一亮出,連附近碧綠的湖水都被映成了晶藍色。

“當真是神兵利器,必有劍氣!”張赫不禁脫口稱讚。

那燕兄手持神劍,率先出手,只見他從石柱上掠起,靴子在水面上一踮,整個人往前掠出老遠,再一踮,又是十多米的距離飛起。

飛行中,神劍變化了好幾種劍式,每次一變化就會留下一道劍型幻影原處停滯,只見半空中道道劍影、閃閃藍光,令人目不接暇。

這把劍的確是神兵利器,不要說那燕兄的武功劍法如何,單是這連串的劍影就讓人看不清楚,更莫說去接人家的招了。

燕兄在武器上佔有優勢,可是這一刻,那白兄同樣從石柱上飛身而起,踏在水面上往中央掠去,使用的輕功雖然是眾所周知的《水上飄》,更叫人驚訝的是他沒有任何兵刃,竟以一雙肉掌應付對方的神劍。

飄到一半,白兄一聲清嘯,雙掌隔空推出一片有質無形的掌風,張赫看得清楚,這片類似氣球的掌風滾動,竟讓平靜的湖面都湧起了陣陣漣漪,足見這人內功掌力之強,可說張赫目前還沒見過武功如此厲害的高手。

燕兄倒也不急,整個人持劍橫向旋轉開來,森寒的劍氣立即把掌風攪碎,掌風好像被切成了絲絲點點打在水面上,儼然傾盆暴雨,湖面驟然漣漪翻滾。

工會副主席看得傻了,口中喃喃道:“這人……這人的劍法比……比機關槍都還兇!”

財政局局長也駭然道:“好厲害!”

紀檢委書記淡淡道:“我看也一般。”

張赫好奇道:“哦?”

紀檢委書記道:“他們速度快,從物理學的角度講,水面有風吹過,當然就有波浪了,這有什麼稀奇的?”

張赫又暈迷,心想你這是什麼眼光啊?人家的內功境界配合劍鋒的鋒銳,切出無形劍氣根本就是很簡單的事情,結果你硬說是有風吹,我很無語啊。

四人談論之間,兩個高手已在湖中心身形交錯,白兄掌風被化解,但卻用一種旁人無法理解的方式繼續進攻——他硬扛了對方一劍,一掌拍在燕兄的腰間,這一掌直接拍出了“—516”的會心黃傷數值。

一雙肉掌都如此可怕,四人已經可以想像,這一掌若是拍在自己身上,那恐怕會把自己直接拍成蘭州燒餅。

不過燕兄也一劍撩中了白兄的下腹,這個黃傷數值更為可怕:“—632!”

兩人都中招,身形都晃了晃,看似即將跌入水中,但兩人腳下繼續一點,倒退著輕飄飄的飛向彼此剛才所站的石柱之上,只不過互換了方位而已,只留下湖中央一絲絲殷紅的鮮血在碧綠的湖水中擴散。
sevil 發表於 2013-5-17 20:40
第七十三章燕一閃

高手相爭,講究的都是一擊得手,這句話真是一點都不假。

兩個高手飄回石柱後,燕兄雖仍是站著的,但劍已經收起,臉色蒼白得可怕,顯然剛才對方那一掌拍得他元氣大傷。

而白兄的情況則更為惡劣,他徑直盤腿坐下,閉上了雙眼,眼角跳得厲害,估計是在催動心法療傷。

但他腹部卻一直血如泉湧,腦袋上還在不斷的飄傷害數值:

“—12!”

“—23!”

“—8!”

“—18!

……

對他們這樣的高手來說,傷害也許只是體質的九牛一毛,但是稍微有點眼光的人都能看出,燕兄那把神劍肯定有附加傷害屬性。

而且通過傷害數值來看,白兄的傷勢肯定嚴重得多。

白兄雖緊閉雙眼,但口中還是朗聲道:“燕兄劍法無虛,白某甘拜下風。“”

那燕兄沉默了許久,渭然嘆息:“誰說白兄輸了,其實我該服氣才是!”

他本來是一個很驕傲的人,此刻這麼一說,紀檢委書記等三人全都怔住,誰也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要認輸。

白兄閉目仍道:“輸就是輸,贏就是贏!”

“白兄你這是何必?”燕兄嘆息道,“剛才倘若不是你分心,我受的傷遠比你重。”

白兄厲聲道:“誰說我分心了?”

燕兄的目光似有若無的朝張赫等人的方向飄來:“剛才如果不是白兄感覺到岸邊有人,那為什麼一掌威力減弱了那麼多?是因為白兄心中有了顧忌,所以出手才有所保留。”

張赫這才真正嚇了一跳,原本以為自己四人來得神不知鬼不覺的,沒想到對方早有覺察,這二人實力之高,簡直是前所未見。

不過這時白兄卻不再說話了,顯然是默認了對方的話。

燕兄拱手道:“白兄在分心的時候依然能夠發出凌厲一擊,就憑這一點,燕某自愧不如。”

白兄的語氣也緩和了不少:“燕兄既然能覺察這一點,就不存在什麼輸贏之說,白某深感敬佩。”

他二人本在生死相搏,此刻重傷之下反對對方表達敬佩之情,紀檢委書記三人頓時一陣熱血沸騰,他們也對這兩個高手由衷的感到佩服。

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兩個人究竟為了什麼殺了無數人弄得現在紅名透頂,但這兩人絕對不是自詡俠義顯赫之輩,但我行我素光明磊落,絲毫不願意佔別人的便宜。

只有武功到了一定火候的人,才會擁有這樣的心境。

可是,這兩人為了什麼原因非得在這裡廝殺呢?

這個問題已經來不及思考了,因為燕兄已經在躍下石柱,從水面上飛掠而來,看那殺氣騰騰的動作,只怕沒準備和氣收場。

紀檢委書記還準備腳底抹油,卻被張赫拉住了。

張赫沉著臉道:“別跑,跑是跑不掉的。”

紀檢委書記怔住,但隨即默然,張赫說得有理,人家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施展出這麼高明的輕功趕來,就憑這份輕功,你能跑到哪去?

燕兄很快就到了暗邊樹林處,他的臉色卻沉得可怕,目中精光亂閃。

“你們在這里幹什麼?”他不問張赫等人來歷,反倒是先問此行目的,但看他的神態,只怕十有**都要動手。

“同志,我們是來找寶藏的。”這句話哽在紀檢委書記的咽喉,但就是說不出口,只因這燕兄的目光鋒利得像把刀,分明把他們四個當作階級敵人對待。

他可能對白兄敬佩,但未必就對他們四個人敬佩,倘若覺得他們四個人在這裡礙事,要一一殺之也不是沒有可能。

江湖中,誰的實力更強,誰就有生殺予奪的大權,這是鐵一般的真理。

“同志,我們是過路的。”紀檢委書記這話回答得實在是不怎麼高明。

工會副主席趕緊附和:“是啊是啊,我們在作地形調研報告,順便弄一個經濟建設的項目建議書,以推動區域經濟發展和……”

她這種語言張赫還能理解,但是燕兄是顯然聽不大明白的,因為他的臉色沉得更厲害了,右手也隱隱伸向腰間包袱,看似準備拽劍了。

“慢!”張赫忽然舉手,“我們是來採藥的。”

“哦?”燕兄本要拽劍的手忽然頓住。

他這個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張赫的眼睛,張赫沉住氣:“我們的確是來採藥的。”

燕兄又掃了四人一眼,這才又道:“你們是煉藥師?”

“我是,副職是,但他們三個不是!他們是來幫我挖土的!”張赫深知此刻一個字都說錯不得,他已看出這燕兄絕非自己能夠對付,所以他一定要先設法穩住對方。

對於張赫的回答,燕兄彷彿顯得很滿意。

他這種老江湖見過的東西多了,有的是法子來驗證你說的是不是在真話?

“你在煉什麼藥?”燕兄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張赫早有準備,摸了一顆逗你玩扔了過去,但卻沒有發送“請求交易”的指令。

燕兄接過一看,目光一陣閃動,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許久又把藥回扔給張赫:“這樣的藥你有多少?”

張赫道:“沒幾顆,還得找材料煉。”

紀檢委書記三個看得暗暗稱奇,剛剛一片肅殺的氛圍,而此刻燕兄的臉色已經非常緩和,絲毫沒有要動手的跡象,三人忍不住望向張赫,這傢伙鎮定自若,好像不是來找寶藏的,而是來游山玩水、聊天怡情的。

燕兄又道:“那你現在身上有幾顆?”

張赫忽然不說話了,他當然不會說自己身上有多少藥,除非他是個傻子。

事實上,張赫這次從涪陵郡出來,身上別的東西沒有,但藥品那是絕對的充足,而且全是逗你玩。

行走江湖,安全第一嘛。

燕兄的臉色此刻彷彿微微有了一絲笑意:“我沒別的意思,你要是有的話,我全買了,1兩銀子1顆,不知意下如何?”

這話說出來,紀檢委書記三人的眼睛頓時都直了。

大家等級都差不多,穿得都一樣爛,長得都一樣齪,但現在看來,張赫顯然比他們三個搶手,而且能把生意做到這等荒無人煙的地方來,三人死活都想不通這是為什麼?再說了,是什麼神奇的藥物能值1兩銀子1顆?

太上老君八卦爐裡的仙丹嗎?

祖國大陸要是遍地有張赫這種經商人才,何愁人民不富裕,何愁雞的屁起不來?

紀檢委書記雖這麼想,但張赫卻忽然變成了聾子啞巴,好像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說不出。

燕兄皺了皺眉頭,忽又笑道:“2兩銀子1顆怎麼樣?這價碼可不低了。”

張赫這才抬起了頭,目中似乎也有了一絲笑意:“好,你說的2兩銀子1顆。”

燕兄終於笑了:“但我還有一個條件?”

張赫道:“什麼條件?”

燕兄道:“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們剛才也看見了,遠處那位白兄和我約在這裡決鬥,我現在買了你的藥,自然對你們放心,但是你們切不可走出這碧波潭範圍,要是引來其他外人,必然導致我們分神,當然,你們可以放心在此地採藥煉藥,說不定還會讓你們發個小財的。”

“哦……”紀檢委書記三人恍然,原來這二人是在決鬥,看來是在切磋兼洗紅名順便練武器熟練度。

燕兄的臉色忽又變得殺氣十足,話鋒一轉:“只不過……你們若是不遵守這個約定的話,那就不要怪燕某翻臉無情了。”

聽到這話,四人臉色不禁都變了變,但張赫隨即點頭陪笑道:“沒問題,沒問題,那沒問題的。”

交易很快完成,共計是15顆逗你玩,30兩沉甸甸的銀子就裝入了張赫的口袋中,這次交易也讓他知道了這燕兄的名字——燕一閃!

張赫的大腦中迅速搜索中原大陸的高手中,有沒有燕一閃這個名字?

結果是勿需質疑的,目前他所見識過最猛男級別的高手還是號稱揚州三劍之一的大俠雲中客,如果論第二位的話,玩長老還算是張赫比較想念的人物。

白佔便宜不是錯,關鍵在於,你有沒有那個白佔便宜的資格和機會。

燕一閃買了藥後又縱身掠回湖心的石柱之上,又和那白兄對峙,而白兄一直閉眼打座,好像老僧入禪一般淡定。

張赫一行四人則是沿著湖岸繞圈子,從燕一閃的角度望去,這四個傢伙撥草尋蛇般的到處搜索,又挖又掘的,看上去還真是在四處找藥材,實際上是因為距離太遠他看不清楚,他真要清楚這幾個小子在幹什麼那才稀奇。

張赫四人沿湖繞了一圈,別說寶藏,連熒光草的毛都沒找到一根,倒是湖邊的飛鳥和野兔子驚起不少。

工會副主席有點兒洩氣:“老大,項目書上明明說寶藏就在這碧波潭啊,我們找了這麼久,什麼也沒瞧見啊。”

財政局局長也喃喃道:“是啊,頭兒,莫非論壇上的項目書,你又看錯了?”

紀檢委書記顯然也不屬於沉得住氣的那批人:“那就讓我們再繞湖一圈,做一個詳細的地形調研以及一個地域區塊的普通勘察報告書……”

“撲通”一聲,張赫三人同時跪倒。
sevil 發表於 2013-5-17 20:40
第七十四章另有玄機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夜幕下的碧波潭更加璀璨,因為星空遙遠而輝煌,倒映在湖中更顯絢麗燦爛。

星光像一層輕紗披在張赫的身上,張赫的眼睛似乎比星光更明更亮,但紀檢委書記的眼神就明顯黯淡了下去。

因為又搜索了一圈後,他的地形調研又成為了走過場,根本就沒有摸清真實情況,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紀檢委書記瞧了瞧湖中央的那個兩人,兩個高手還是一站一坐,這段時間內,他們一直一動不動,彷彿都變成了石雕。

“決鬥真累,我寧可這麼走幾圈,也不願意像他們這樣,月卡不要錢啊?”財政局局長埋怨著,“還是武同志會經營,平白無故的賺了30兩銀子。”

張赫不禁失笑:“你怎麼能說我那是平白無故賺的呢?”

“怎麼不是?”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工會副主席就又開始仰慕了,“他們兩個無愧為胸懷坦蕩的高手,重傷之下也不願佔對方的便宜,而且還花錢買你的藥,實在是江湖正道人士的典範啊,這樣的先進代表我們應該大力宣傳。”

紀檢委書記嘆道:“是啊,像他們這樣的清正廉潔的同志現在已經很少見了,應該好好的提拔提拔……嗯,武同志好像對我們的看法有不同意見嘛?”

張赫收起了笑容,凝注著遠處的兩尊“石雕”,若有所思道:“我看他們未必是什麼正道人士,至少那燕一閃就不是。”

工會副主席爭辯道:“怎麼不是?我看得很清楚,那個白兄被砍了700多點體質,受的傷比燕一閃重多了,但燕一閃卻甘心認輸,這樣的人難道心胸還不夠寬大麼?”

張赫冷笑道:“可是你也不要忘了,那白兄徒手一掌就廢了他500多點體質,倘若那白兄手上有兵刃呢?又該如何?”

工會副主席頓時怔住,這點她倒是沒想到。

其實她也該想得到,隔空的掌風都可以催得湖水變成開水,這樣的實力只怕不在4轉之下,至少內功境界不在妙化境之下。

財政局局長遲疑著道:“可能……可能那個白兄的實力遠遠不止一雙肉掌……”

張赫看了他一眼:“說得對,正是因為燕一閃不清楚白兄實力的真實深淺,所以他才不敢繼續進攻,要知道在沒有絕對把握的前提下貿然出手,大有可能中對方的迷惑之計,一旦遭到對方反擊,那就不是重傷那麼簡單了。”

工會副主席忍不住道:“我還是不懂……”

張赫悠然的打斷了她:“等你實力到了他那個地步,你就懂了。”

兩人沉默著,顯然是在思考張赫的話,但紀檢委書記卻道:“武同志你這也只是推測,沒有真憑實據對不對?”

張赫繼續道:“假如就像燕一閃所說,因為我們來了,白兄就分心了,可這話卻是他先說出來的,那就證明白兄不但感知到了,而且燕一閃也感知到了,他這麼說無非也是怕白兄反戈一擊、魚死網破,那樣對大家都沒好處,所以他先說出來,讓白兄知道,他也不是弱智,於是最後就形成了兩人對峙的局面,至於他二人說什麼甘拜下風、自愧不如……”

張赫忽然閉口,這些話他並沒有完全說出來,因為他一向很了解,並不是所有的《王朝》玩家都將什麼江湖道義、英雄豪情擺在第一位的,那有PK、裝備、武學來得真實來得快嗎?

“那他們這樣對峙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呀?”紀檢委書記忍不住追問。

“的確不是辦法。”張赫道,“因為他們沒有藥。”

三人再度恍然,忘了兩個高手都是紅名,從曲地一路來到這裡,就算沒有彈盡糧絕,恐怕身上的補給也所剩無幾了。

但張赫並沒有告訴三人,兩個高手沒藥並不是依靠自己猜測的,而是雙方受傷後的表現,白兄二話不說就盤腿閉眼打座,很可能是依靠某種心法或是某種武學在恢復,但燕一閃卻是站著不動,什麼動作也沒有表示,那就意味著他很可能既沒有恢復之法,也沒有補給之藥。

這就跟當初張赫在青鑾峰上觀察劍無語一樣,玩家受傷後立即補藥是絕對的第一習慣,但燕一閃卻沒有,張赫立刻便判定他已經沒藥了。

紀檢委書記這下明白了不少,燕一閃飛掠下湖後直逼自己四人而來,看那氣勢大有可能想殺自己四人,但也許更多的是一探虛實,誰知一探之下發現張赫竟是個煉藥師,這正好為他提供了補給機會。

工會副主席忍不住道:“老大,照你這麼說,反正他都紅名了,為什麼不殺了武同志直接爆藥呢?”

財政局局長也疑惑的望著張赫:“是啊,他要是殺了你直接爆藥,豈不是省事很多?”

張赫微笑著沒有回答,但是紀檢委書記這次是完全懂了,他猛然回憶起張赫和燕一閃的對話:

……

“這樣的藥你有多少?”

“沒幾顆,還得找材料煉。”

“那你現在身上有幾顆?”

……

就這麼簡單的幾句對話,其中卻蘊藏著巨大的凶險和非凡的技巧,如果張赫直接回答有多少顆,恐怕招來的就是無端橫禍;而回答還得找材料煉,這無疑又給了燕一閃一線希望,也就是說,我要在這個地方一邊採集一邊煉藥,至少藥的數量會不斷增加,如果燕一閃這時候殺了張赫試圖爆藥,那無疑是殺雞取卵的做法,十分不明智。

所以他才問了第二句“你現在身上有幾顆?”

燕一閃無疑是動了購買之心,而張赫卻表現得十分聰明,既不回答也不鬧話,最終賣給燕一閃15顆藥丸,這一著真是高中之高。

因為以燕一閃的實力大概也能推算出一點,這人體質絕不會低,15顆逗你玩對他來說就好比一個餓了幾天幾夜的人找到了食物,可惜這點食物就只得一片青菜葉子,但有總比沒有的好,所以他不惜花大價錢購買……

想著想著,紀檢委書記就出了一身冷汗,剛剛是多麼凶險啊,如果不是武同志的機智應變,大家現在已經在城中的三生石旁擺上一桌成都麻將玩玩了。

工會副主席道:“他為什麼要提那個條件不准我們離開呢?”

張赫悠然道:“這很簡單,因為我們一走,他就再沒藥可買了,他和那白兄再這樣對峙下去,最終吃虧並不一定是他,但他的機會卻無疑小了很多,他這樣的高手怎麼可能去賭這一把呢?不如多拿點銀子出來降低風險,花錢免災嘛。”

三人這才是真正的恍然大悟了,看來這二人惺惺相惜、互為敬佩那全都是假象,目的是隱藏自己的軟肋,更多的是提防對方。

江湖之凶險、人心之叵測,沒有一雙慧眼神目,你不明不白的死了恐怕都還不清楚個中原因。

紀檢委書記道:“還有一件事我明白,既然他們二人勢均力敵,又各自受傷,為什麼不退避三舍,各自找找補給也好啊,反而還要在湖中僵持不下?”

工會副主席馬上搶道:“這個我知道,那是因為他們輸人輸拳輸酒絕對不輸氣質。”

財政局局長點頭附和:“這就叫做高手風範,裝逼到底。”

“都不是!”張赫啞然失笑,“他們霸著湖中心那片區域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三人異口同聲問道。

張赫道:“這碧波潭我們已經繞了兩圈了。”

三人同時點點頭。

張赫道:“你們都仔細搜索過了?”

三人仍然同時點頭,但是點得​​之茫然,活像三個白痴。

張赫又道:“那你們可曾有什麼發現沒有?”

三人終於無奈的搖搖頭,寶藏連個屁影子都沒有發現。

張赫的目光再度落向湖中心的兩座“石雕”,現在大家都懂了,很可能所謂的寶藏就在湖中心那一帶,是以兩個人寸步不讓、形影不離。

也就在這時,那白兄再度睜開雙眼,時隔了這麼長時間後又一次開口:“燕兄,今夜適逢花好月圓、良辰美景,你我兄弟到此又已有一天,既然有緣相聚,何不作長夜之飲呢?”

燕一閃笑道:“白兄,小弟我連日趕路,跌跌撞撞的趕到這裡,囊中羞澀無幾,實在是慚愧。”

此刻的張赫四人心裡已經有數,這兩人看來恢復得差不多了,弄不好現在又要開打。

果不其然,白兄忽然縱聲長笑,這次他的笑聲聲震四野,竟連湖水都再度輕漾,湖中圓月隨波蕩漾已碎裂開去。

張赫四人俱都變色,白兄這次催動的內動竟遠遠高出之前的那一次,這等內功簡直是駭人聽聞。

“燕兄,在下有美酒一壇,如是不嫌棄,在下願請燕兄品酒賞月,不知可否?”

長笑聲中,一個褐色的酒壇出現在水面,急速旋轉著衝燕一閃所站的石柱撞去,其勢猶如流星趕月。
sevil 發表於 2013-5-17 20:40
第七十五章烤兔肉

酒壇明顯被貫注了極強的內勁在上面,急速的旋轉不但聲威十足,而且攪起的湖水形成了一股波浪直拍對面石柱。

與所有人想的一樣,燕一閃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停後退,可是他腳步一動,酒壇“啪”的一聲撞在柱子上立即四分五裂,但是這一刻,碩大的石柱竟有了一絲輕微的震顫。

燕一閃的步伐居然有些不穩,看似竟有些踉蹌,就在這時白兄的掌風已襲來了。

在白天望去,掌風有質無形,可現在月光下看來,掌風彷彿一條分叉白色的緞帶,其勁力完全把石柱給籠罩,更何況燕一閃腳步不穩,想躲根本就不現實。

工會副主席是練下三路的玩家,此刻看得大為嘆服,那白兄真是個厲害人物,在經歷了漫長的時間後,他居然看出燕一閃的弱點是下盤根基不紮實,這酒壇掀波浪再配合掌風的主動出擊,不懂其​​精粹的人是看不出其中奧妙的。

但燕一閃同樣經驗豐富,他吞了幾顆藥丸後不退反進,反手一劍撩向白兄手腕。

白兄手腕在藍色的劍光中一翻,居然一掌反切燕一閃的脖頸,這才是致命的一著。

“砰——”

紅傷數值:“—232!”

燕一閃被這一掌劈得眼冒金星,直接就倒地了。

“好厲害!”紀檢委書記三人異口同聲。

白兄一擊得手,另一隻手掌繼續往下切去,但這次他就犯錯了,這個錯誤就是越是佔著上風的時候你就越不能大意。

原來燕一閃佯裝遭重擊倒地,實際上白兄第二掌劈下來時,他的神劍後發先至,劍尖猶如毒蛇的信子一樣直刺白兄喉嚨,這才是真正的致命一擊。

那白兄危急中居然還能反應過來,硬是以一隻肉掌活生生的拍在劍鋒上,右掌當場鮮血淋漓,腦袋上也冒出了“—101”的傷害數值。

只不過這一拍,也拍歪了神劍的去向,劍尖刺中了白兄的肩膀,直接就是“—332”的紅傷數值。

白兄猛的後掠,腳尖在湖面不斷的點水,整個人又輕飄飄的飄了回去,但腦袋上的小額傷害數值卻是灑出來一大串,在月色星光下格外奪目。

這次就不同白天那次交手了,燕一閃一聲長嘯,起身後立即施展輕功追殺了過去,湖面上神劍的光芒藍影重重、劍氣肆虐,湖水再度被驚亮。

無論誰此時看到兩名高手的對壘,都難免會被這樣一幅畫面弄得眼花繚亂、目眩神馳。

只是和白天的出手相比,白兄的動作明顯不如之前那麼敏捷迅速了,好像越打越慢,應付得也越來越吃力,彷彿力不從心的樣子。

別說張赫看出來了,就連紀檢委書記三人都有這種明顯的感覺。

燕一閃的神劍逼得白兄手慌腳亂、險象環生,眼看就快招架不住的時候,白兄一聲怒吼,渾身一震,雙掌齊出,一片凌厲的掌風呼嘯而出,無論誰都可以看出,這次的掌風非同小可,都隱隱有些變色,彷彿是乳白色,其勢迅猛簡直難以用言語描述,縱然燕一閃發現不妙橫劍護胸都無濟於事。

因為這股掌風將他連人帶劍直接掀飛。

會心一擊:“—588!”

“撲通”一聲,燕一閃跌入湖中扑騰著。

白兄沒有追擊,而是迅速盤腿坐下閉目打座,燕一閃也不敢追擊,遊回了自己原先所在的石柱。

這場打鬥看似又已結束,雖只在片刻之間,但兩人掌來劍往,其間的凶險與精彩又豈是只言片語說得清的?

紀檢委書記三人目瞪口呆,大家都很清楚,自己是無力參與這種戰局的。

過了很久,工會副主席才能開口:“武同志一點兒都沒說錯。”

張赫當然沒有說錯,在不明深淺的情況下冒錯了險,代價是極其巨大的。

燕一閃剛才佯裝倒地的反戈一擊確實漂亮,但是白兄最後關頭的上演狗急跳牆似乎更為強大。

而誰更強悍,現在看來當真無法判斷。

“武同志,你說白兄的掌風是不是出自少林神拳一類……咦,武同志呢?”工會副主席轉過頭,發現張赫轉身朝林子裡走去。

紀檢委書記好奇道:“你去哪兒?”

張赫道:“晚餐時間已到,我來安排生活,負責解決同志們的伙食問題。”

“哦?”紀檢委書記眼睛一亮:“要不要我來做一個地形調研?”

“不用!”張赫頭也不回,“你們去砍樹,我們做個木筏子。”

紀檢委書記有些發怔:“那你呢?”

張赫道:“我去找繩子,捆木筏子。”

紀檢委書記怔了老大半天才道:“也好!”

他當然覺得好,砍樹木累是累了點,但至少有頭緒,可是這荒郊野​​外的你上哪去找繩子?

約莫十來分鐘之後,紀檢委書記就發現跟張赫一路同行無疑是個最為英明的決定,因為張赫不知從哪來抓來了幾條野兔子,這種本事紀檢委書記就自問做不到。

要知道《王朝》中,有時候最狡猾的狐狸都未必能抓住野兔,但張赫卻比狐狸還奸詐狡猾,他把野兔剝皮後用湖水洗乾淨,再從財政局局長那兒把火折子打亮,最後在湖岸邊生起一堆篝火,居然烤起野兔來了。

香味瀰漫在湖面上開來,紀檢委書記三人自信下過《王朝》中的不少好館子,但摸爬滾打了幾天后,身上吃的東西基本耗光,加之此刻飢腸轆轆,聞到這股香味簡直是恰如久旱逢甘露。

兔肉串在木棍上烤得黃澄澄的時候,紀檢委書記忍不住就要動手了,但大家不約而同的同時轉身,因為那白兄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身後。

白兄望著篝火上的兔肉,二話不說就身手:“拿來!”

張赫眨眼道:“拿什麼來?”

白兄道:“你手上烤的玩意拿來。”

工會副主席差點了跳了起來:“憑什麼?”

“就憑這個!”白兄冷冷的說著,再一揮手,他的掌上就多了一顆亮燦燦的玩意,在月光下散發著誘人的色澤。

紀檢委書記三人的眼睛又直了,這居然是一錠黃金。

看那金子的體積,估計這錠錢怎麼也有十兩來著,於是拒絕的話就硬是說不出口,財政局局長甚至使勁咽了口唾沫,對他們來說,十兩黃金甚至可以購買一件好裝備了。

張赫笑了笑,用流雲刀削了半隻野兔,然後打開了交易欄。

張赫發現這人的名字叫做白雙飛,白雙飛和燕一閃大為不同,他拋了十兩黃金後就抓著烤肉施展輕功飛走,臨走前只甩下了一句話:

“繼續烤下去,錢夠你賺的。”

這下紀檢委書記三人對張赫佩服得要死。

這樣也行?同志你簡直是個經濟建設的奇才。

不過他們三人哪裡知道,就在剛才的打鬥中,張赫就發現白雙飛並不是應付吃力,而是耐力、疲勞、飢渴度恐怕已經很低了,他盤腿打座很可能就是在全方位的恢復體質屬性。

事實證明,張赫烤肉就把白雙飛給引了下來了,燕一閃缺的是藥,而白雙飛缺的是食物。

你兩個高手無論再怎麼高,總不可能不吃飯不喝水吧?

此刻的白雙飛就安坐在石柱上,一邊大嚼烤肉,一邊直勾勾的望著對面的燕一閃。

燕一閃氣得不是一點半點,因為對方不但在大嚼特嚼,而且還摸出一壇子酒來在那裡仰頭痛飲。

那烤肉的氣味和酒香混合在一起飄到燕一閃的鼻子裡,燕一閃心裡像是貓抓一般難受,他已有大半日沒進食了。

等到他再抬頭一看,張赫四人居然做好了一張竹筏,四人還在上面弄了一層泥土,燃了一堆火,繼續烤他們野兔子。

如果燕一閃稍微留意一點,就會發現竹筏表面上是在繞湖岸航行,實際上隱隱飄向湖心的。

很明顯這是張赫的主意,他知道自己四人如果貿然靠近湖心,兩個高手很可能不分青紅皂白就將自己殺之,現在兩個高手都有求於自己,一時半會絕不會向自己動手,自己也可趁此機會去湖心查探一番。

不過張赫還是算漏了一件事情,他這麼一動,兩個高手的思維就發生了急劇的變化。

因為之前二人都找張赫買藥買吃的,各自都看在眼裡,現在燕一閃擔心白雙飛找張赫買藥,白雙飛則擔心燕一閃找張赫買肉,無論對方買了什麼,那對自己都是大大的不利。

於是這一刻,兩個人同時動了。

就像兩隻湖面上的燕子,蜻蜓點水般朝竹筏飛掠而去,兩人的心思俱都一樣,那就是堅決不能讓對方從這幾個人手上買到什麼東西,好處一定要自己來獨占。

人還未到竹筏,但碧藍色的劍光和隱隱發白的掌風已經出現,並同時在空中交擊。
sevil 發表於 2013-5-17 20:41
第七十六章錦盒再現

張赫萬萬沒想到兩個高手間隔這麼短的時間居然又一次開打了,其實這個時候對燕一閃和白雙飛來說,動手都是十分不明智的。

張赫的猜測沒錯,燕一閃目前儘管有藥護身,但是這麼長時間滴水未沾、滴米未盡,如果不在極短的時間內拿下白雙飛,長時間打下去絕對有百害而無一利。

而白雙飛雖然剛剛恢復了不少體質的疲勞耐力,可是之前掀飛燕一閃的那一掌,實則是不得已而為之,那是在有損內功境界的基礎上強行催出來的,何況他也沒有藥,也不適合打持久戰。

兩個高手的思維路子幾乎一模一樣,只見兩人在水面僅僅施展了兩三招,然後燕一閃的劍光就爆漲了三尺長,而白雙飛的掌風也一催五六米,比起之前兩次動手,二人明顯又將戰鬥提高了一個檔次,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次已經不僅僅是PK那麼簡單了,這根本就是在拼命。

初一看,白雙飛是優勢佔盡的,雙掌交相發出掌風,掌風像布帶一樣緊緊的束著燕一閃,密集得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

燕一閃揮舞著神劍就像是在密林中披荊斬棘一樣,緞帶一樣的掌風不斷被劍鋒催落碎裂飄散而去,實際上燕一閃的消耗遠不如白雙飛,這樣打下去,白雙飛的內功和力量一旦支撐不住,近身後必被燕一閃亂劍刺死。

白雙飛本人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兩人一個石柱一個石柱的跳躍著,試圖以方位的變化來擊中對方。

但是劍氣和掌風卻是​​繞著湖心這一圈不斷發出的,湖面又開始不斷的刮起漣漪、湖水又一次開始沸騰。

張赫四人本就覺得這兩人厲害,但現在竹筏子上才能感覺到這兩人究竟有多厲害,此刻近距離觀戰,劍氣和掌風交擊刮起的氣浪竟讓人臉上隱隱生疼,猶如刀割一般。

激鬥中,燕一閃冷冷道:“白兄,你這是何苦?”

白兄冷笑道:“要死大家一起,要去大家一起去,既然有緣,我也不想緣份已盡。”

“好!”燕一閃也冷笑:“我看是誰先死,又是誰先去?”

……

兩人在戰鬥中居然還能開口說話,足見戰鬥力之強悍。

不過沒多時就說不出話了,因為湖水現在簡直猶如開水,湖心八根大柱之間在二人的內功之下,竟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旋渦彷彿有一種奇異的吸力,張赫他們的竹筏根本頂不住這股力量的吸引,一點點的朝中央飄去。

就在這時,可怕的事情出現了,那旋渦的中心忽然“嘩”的一聲裂開,竟露出了一個巨大的黑洞口子,黑洞彷彿是從湖底鑽上來的,所有的湖水都傾瀉而入。

張赫目瞪口呆,這等機關陷阱未必也太怪異了點吧?

白雙飛和燕一閃同時失聲道:“開了?”

紀檢委書記精神大震:“寶藏入口?”

這時兩個高手紛紛躍入黑洞中,而竹筏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一下子就被吸入黑洞中,黑洞約莫開啟了三分鐘左右的時間,跟著就“嘩”的一聲被四面八方湧來的水流覆蓋,湖面立即恢復平靜,彷彿這裡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彷彿這裡仍是那千年寂寞的碧波潭,唯有倒映在水面上的明月仍舊那麼美麗燦爛。

墜入黑洞的張赫本能的伸手往兩壁抓去,他驚訝的發現,這四壁竟也是水流,妙就妙在這裡,這些水流既不會湧出來,而且還能伸手抓住,以至於可以減緩下墜的速度。

這黑洞彷彿隧道一樣垂直朝下,墜落了許久竟然深不見底,這委實驚人。

而下面的黑暗深處只見一片刀光劍影,顯然是兩個高手還在生死相搏,接著又是驚呼吆喝聲,好像還有怪獸的低沉嘶叫聲,跟著“轟隆”一聲巨響,這一聲不但震得隧道劇烈的晃動,而且差點把張赫給震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張赫在墜落到地面上,地面乾燥而堅實,還透著一股泥土的清香味道。

四周沒有牆壁,全是水,看似水,但更像透明的玻璃,張赫可以清楚的看見湖底的一事一物,甚至連那些魚和草在清澈的水中飄浮都能看清楚,可是這些水就是偏偏湧不進來。

張赫伸出手在水幕上捅了捅,水幕軟綿綿的立即凸了出去,再把手伸回來,水幕又變得平整了。

《王朝》中各種千奇百怪的事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此時此此置身於此地此景之中,張赫還是被深深的震撼了。

他現在可以斷定一點,紀檢委書記口中所說的“寶藏”確實不假,也不難解釋兩位高手為什麼堅守著湖心了,原來湖心就入口。

可是寶藏呢?寶藏又在哪裡?

等張赫抬起頭真正把這地方看清楚後,他再度被震撼了。

這就像是水底的一間巨型房間,整個房間呈橢圓型,地上全都長滿了一種發光的野草,形狀和水藻極為相似,搖擺飄動、飄忽綿柔,最為神奇的就是這些草全都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光芒,把整個房間都映得金碧輝煌。

“熒光草?”張赫大喜過望,系統已經提示這是熒光草了,張赫二話不說,一把一把的連根拔起往自己包袱裡塞。

琴音仙子交代的這個任務可說得來全不費功夫,可如果不是兩位高手打得難分難捨、加之各種陰錯陽差的機緣巧合,張赫估計自己這輩子都別想找到這個地方來。

再一看房間中央,張赫這才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具金魚的屍體倒在地上,這條金魚差不多都有一輛馬車那麼大了,巨大而醜惡,但是已經氣絕,而且還爆了一地東西出來。

屍體的兩端,燕一閃和白雙飛都閉目盤腿坐在地上,兩人幾乎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面目了,除了血跡傷口外,各種雜草、泥濘、黏液、布條塗滿了一身,而紀檢委書記三人在不遠處趴著,看似進入了昏厥狀態。

這下張赫懂了,這一定是BOSS,BOSS估計已被兩個猛人消滅,但是兩個猛人受傷實在太重,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可是這堆東西是誰的歸屬權呢?是燕一閃的?還是白雙飛的?

張赫的目光雷達一般掃描著這堆爆出來的東西,銅錢、銀子、黃金、靴子、棍子、鎧甲、藥水、技能書各種魚鱗材料……當張赫的目光落到最後一件物品上時,他終於感覺到了自己那久違的心跳。

錦盒!

的確是錦盒!

一個精緻的錦盒!

錦盒是朱紅色的,如果不是張赫之前有過這種經歷,他根本無法判斷這個盒子意味著什麼?

那一次在幽明山的紫竹林中,威遠鏢局押送紅貨幾乎就與這錦盒外表無異,裡面若不是奇珍異寶,就是絕世神兵,抑或是某種寶物的鍛造圖。

割鹿刀?

張赫幾乎忍不住就想撲過去了,但尚存的理智立即讓他恢復了冷靜。

因為他發現兩個高手雖都閉眼坐著,看似傷得極其嚴重,但實際上隱隱有一種震懾力充斥著這個空間。

這就彷佛兩個高手拼得元氣大傷,兩人重創之下仍在對峙,這時候一個外人闖入了他們的控制範圍,兩人立即就有了同仇敵愾之心,只要這個外人再敢往前一步,兩人拼死也要將其殺之,因為這個外人影響了他們對整個大局的控制。

張赫無疑也感覺到了這一點,而且他也足夠聰明,果斷的停住了腳步,只是遠遠的望著,既沒有上前的意思,好像也沒有後退的跡象,事實上現在他也無路可退。

這是一幅奇妙的畫面,三個人都進入了一種對峙的狀態,誰也不敢出手,也不願出手。

就這麼站立了片刻,兩個人高手都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張赫卻忽然笑了,笑得狡黠而陰險。

因為他現在已經看出來了,白雙飛和燕一閃防備的都是對方,而不是自己。

他二人全神貫注的提防著對方,而不知覺間命運已經交到了張赫的手上,張赫無論朝誰出手,那人都是兇多吉少,因為只要張赫一出手,另一人絕對會躍起聯合張赫之手將對方除去。

當然,也不排除只要張赫敢妄動,兩人也會聯手滅殺張赫的可能。

這個形勢的確微妙得很,但問題在於,盒子的歸屬權究竟在誰手上?這才是至關重要的一點。

所以張赫只有笑。

有時候笑容也是掩飾內心真實情緒的一種武器。

最先開口的還是白雙飛,到底是練掌法的高手,內功修為顯然是很深厚的。

“很好笑?”白雙飛冷冷問道。

張赫笑道:“是好笑,因為你們殺得你死我活,到頭來卻為別人做了嫁衣。”

白雙飛道:“鶴蚌相爭,漁翁得利,我的確不該低估你,沒想到你居然能下到這裡來,而且直到現在你才下來。”

張赫暗忖著,紀檢委書記三人莫非是被這二人打昏的,而不應該是被摔昏的。

張赫淡淡道:“有時候人算還是不如天算。”

白雙飛臉上的肌肉有些抽動,隨即嘆道:“我不得不承認,這話是有道理的。”

這時燕一閃也終於開口了:“我看那倒未必。”

“哦?”張赫好奇。

燕一閃臉色十分蒼白,但口氣還是很沉穩:“武兄,倘若你擊殺了他,那堆裝備我只要盒子,其餘的全送給你們!”

白雙飛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sevil 發表於 2013-5-17 20:41
第七十七章有錢能使鬼推磨

白雙飛的臉色本是變得極其難看,但忽又大笑開來,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難道以燕兄你的實力,還想單獨一人擊殺這殘暴級的BOSS?”

燕一閃也不禁笑了,笑得詭異而陰冷:“不要忘了我的劍才是真正的利器。”

“利器?”白雙飛冷笑道,“憑你這種人也配談利器?真正的高手,草木皆是利器;而真正的神兵落到你這種人手上也是廢銅爛鐵一堆,這金魚精外表魚鱗堅硬如鐵,你只能破它的防,真正的傷害還得靠內家高手來發力?否則我隻身一人來這里幹什麼?”

燕一閃的臉色也變了,​​因為他發現張赫的目光正落向金魚屍體,神情變得若有所思。

BOSS屍體的表面的確是劍痕累累,可是BOSS口吐白沫,劍傷還在不斷往外滲血,十有**是被強大的內勁所傷,白雙飛說的也有道理。

但反復參照這二人說法,也仍然無法判斷這是誰的歸屬權。

與白雙飛一樣,燕一閃也忽然陰惻惻的笑了:“武兄,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張赫只能搖頭。

燕一閃道:“我來告訴你,這地方就是碧波潭水底的一處氣泡,你能懂嗎?”

張赫沉默了許久,還是點了點頭:“我懂!”

這個原理其實很好理解,就像現實世界裡的魚缸一樣,你如果有心仔細觀察,缸壁四周常常附有細小的水泡,倘若受到外力或者你用筷子攪動,水泡就會碎裂或是冒出水面。

想通了這一點就能夠明白,其實這碧波潭就好比一個超級大魚缸,這次藏寶地其實就是這魚缸中的水泡,表面上看去平安無事,但是在兩個高手強勁內力的催動下,這處死地很可能會碎裂的。

《王朝》中的秘地奇聞雖然匪夷所思,但是稍動腦筋,很多怪事也不難解釋。

天底下的怪事其實都一樣,一旦有了依據,很容易就被人力所知曉。

燕一閃之所以這麼發問,無非就是告訴張赫,這地方是不能過度使用內功的,沒有達到收放自如的高等內功境界,內勁散出無疑會破壞這房間的氣場平衡,屆時大家就別說什麼寶藏了,全都葬身水底。

再進一步,也就是間接的說明,在不過份催動內功的情況下,BOSS歸屬權肯定是他燕一閃的,因為他在兵器上有優勢,而白雙飛全靠內勁催動掌風。

但白雙飛卻冷笑得更厲害了:“胡說八道,這地方如果不能強力運使內功,我現在還用得著坐著站不起來嗎?還有你在這裡放狗屁的份嗎?武兄弟,你要是助我一臂之力,我保證絕不虧待你們兄妹四人。”

張赫還是沉默著沒有說話,這兩個傢伙說的各自都很有道理。

燕一閃咬了咬,艱難的揚起手,拋了一把黃金散落在自己面前,看那數量少說不下五十兩。

只見滿屋金壁生輝,黃燦燦的金光晃得紀檢委書記三人都醒了,只是三人還是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老大,好多錢啊!”工會副​​主席的眼睛都直了,估計她自進入《王朝》中以來,還沒見過這麼多的錢。

“頭兒!咱們是不是幫幫他們其中一個?”財政局局長也眼饞了。

紀檢委書記把張赫望著,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大家的命運都捏在張赫手中的。

“怎麼樣?”燕一閃微笑著道,“只要你願意,這些都是你們四個人的。”

兩個高手之前在湖面上英雄豪情、惺惺相惜,但是此時此刻卻是花言巧語、百般鬼辯,甚至不惜拿錢收買人心。

江湖一向如此詭異多變,任何事情都不是人都夠準確預料的,而張赫的心思卻根本不在這上面,因為他知道這兩人玩了這麼多花樣,說白了無非是在拖延時間,一旦等到他們屬性恢復……就算勉強恢復,自己四人都不是其對手,況且15分鐘的歸屬權時間很快就到。

此刻是自己必須作出選擇的時候了,這就像押寶一樣,你只能押一邊,押對了你就撞大發了;押得不對,那對不起,你回城打麻將去吧。

望著地上那一堆黃燦燦的黃金,張赫微微點了點頭,抽出了流雲刀,緩緩的朝白雙飛走去。

白雙飛的臉色徹底的變了,心也跟著沉了下去,他已經看出,張赫這小子顯然已被對方的黃金所打動,他只恨自己這次出來得太倉促,沒有多餘的銀票黃金在身,否則他此刻願出一百兩買燕一閃的狗命。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古老的諺語,白雙飛現在才算真切體會了其中的含義。

望著張赫穩健的步伐、提刀的姿勢、陰鷙的表情,燕一閃終於露出了放心的笑容,這一路行來真是歷經了千萬坎坷,最後一刻他還是沒有崩盤,而且連他自己都想不到,最後一刻勝出的不是自己的實力和劍法,而竟是區區50兩的黃金。

《王朝》中的金錢有時候殺起人來比武學威力都還可怕,以前他對這話嗤之以鼻,他認為這是那些沒有戰鬥力的商人玩家的自我吹噓,現在他信了,他這才明白,人有時候還是不要自我狂妄的好,多多聽取意見這總是沒錯的。

這時候張赫距離白雙飛已不足三米之遙,張赫停下腳步,揚起了手中刀。

“殺了他!金子和裝備都是你的!”燕一閃忍不住大喊出聲,他的目光中帶著熾熱、語氣裡盡是興奮。

張赫果斷道:“好!”

那個“好”一出口,只見刀光一閃,一股寒氣直襲人的脖頸。

這一刀張赫還真沒有怠慢,在走動的時候他就暗暗運起了《浩氣四塞》《攻殺劍法》《飛岩劍法》,連日孤獨的修煉、荒野中苦苦的堅持,這一刀融合著三種武學內功發出,同樣讓人不敢小覦。

只是這一刀砍的卻不是白雙飛,而是刀鋒迴轉,突然朝著燕一閃掠去了。

這一變化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燕一閃還沒興奮完,卻發現冰冷刀鋒已經切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張赫一擊得手,連刀都不敢回收,棄刀就地一滾,一滾就滾到燕一閃身後四五米的地方。

燕一閃驚怒交加、一聲狂吼,他瞬間就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猛的掀掉自己肩上的流雲刀,於是鮮血狂噴而出,直到這時會心一擊的黃傷數值才冒出來:“—626!”

這是多麼可怕的傷害數值,張赫都還沒有盡全力施為,他目前的綜合實力本就是攻高防低。

燕一閃什麼也不顧了,猛的躍起轉身撲向張赫,他無法容忍這種事情,這種事就像是無恥的欺騙、肆意的踐踏、放肆的玩弄……他無論如何也要滅了這個混蛋小子。

只可惜他已經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冷靜和陰險,他這麼一躍起,就徹底把後背出賣給最危險的敵人了。

白雙飛也顧不得屬性還沒恢復,因為他知道這機會一旦錯過就再也不會有了,他也強行跳起,半空中用盡全身的力量和內功發出了一掌,這是致命的一掌。

掌風拍在燕一閃的後頸處,燕一閃在空中翻了兩個筋斗,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黃傷數值:“—698!”

這一掌更為可怕,重傷之下的白雙飛還能打出如此高攻強傷數值,把紀檢委書記三人當場就看了個呆若木雞。

燕一閃躺在地上,鮮血已從嘴角邊絲絲浸出,他的目光裡充滿了懊喪、痛苦和不甘,不知道他是不敢相信最終失敗的人是自己?還是他不願意相信小小的張赫竟然發出了可怕的一刀?

“你……你會後悔的!”朝著張赫的背影艱難的吐出了這句話後,燕一閃脖子一歪,隨即就斷了氣。

白雙飛再度元氣大傷,此刻也趴在地上劇咳不止。

財政局局長終於爬了起來,搖晃著走到燕一閃的屍體面前:“頭……頭兒,這人……怎……怎麼辦?”

紀檢委書記踉踉蹌蹌的跑上前,望了一眼屍體,大手朝工會副主席一揮:“叫救護車!”

工會副主席給他叫個屁的救護車,早就迫不及待的朝燕一閃留下的那堆黃金撲了過去,先把黃金撈進自己的口袋,然後才撲向裝備堆。

這時候張赫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別去揀了,沒有用的。”

三人愕然的抬頭,發現張赫已經把流雲刀揀起,冷冷的瞧著白雙飛:“這歸屬權也不是他的,組你的隊也是白搭。”

紀檢委書記三人頓時從頭涼到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這三人鬥智斗勇、爾虞我詐,想不到張赫最後竟押錯了寶、殺錯了人,他們三個死也不明白張赫為什麼還要殺燕一閃,而不選擇燕一閃殺白雙飛?

但看白雙飛還是半蹲在地上捂著胸口喘息,紀檢委書記忍不住道:“武同志,你為什麼還……”

張赫似知道他想問什麼,冷聲道:“物品的歸屬權的確是燕一閃的。”

此刻幽靈模式裡的燕一閃也好奇的睜大了眼睛,他心中與紀檢委書記三人一樣的疑問:“你TM既然知道物品歸屬權是我的,那為什麼還暗算老子?草你妹的!”
sevil 發表於 2013-5-17 20:41
第七十八章各懷鬼胎

熒光草的各色光彩閃動,把這個水底房間映得五彩斑斕,而張赫臉色彷彿也跟著在閃動,似乎陰晴不定。

白雙飛忍不住道:“你為什麼肯定物品歸屬權是他的,而不是我的?”

張赫拒絕回答,因為他也不可能說,他不是神、他也有拿不准主意的時候,這根本就是他的感覺,就像賭徒搖骰子一樣,只能把這一注押在一方身上。

但他還是說出了結果:“因為無論是他的還是你的,那都一樣。”

白雙飛道:“為什麼?”

張赫冷冷道:“因為我幫你或者是幫他,你們最終都不會放過我們的。”

這次白雙飛沒有再問為什麼了,這個原因根本就不用問。

二人在湖面上的較勁,本就居心叵測、各懷鬼胎,是個人能都看出,他們絕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顯然是反復無常、心黑手辣之人,這點眼力不要說張赫有,就算三位領導也能看得出來。

但張赫之所以要對付燕一閃,還是因為兩人在他面前各自露出了破綻。

燕一閃掏黃金的動作張赫看得仔細極了,因為他發現燕一閃手腕在輕微的顫抖,一個用劍的高手,什麼地方都可以抖,但就是不能手抖。

而燕一閃手抖也絕不是裝出來的,因為他的牙關咬得很緊,不但力量屬性大打折扣,而且受了重傷,急需時間來恢復,所以不惜掏出黃金來收買人心。

其次是張赫舉刀走向白雙飛的時候,他發現白雙飛的手掌也在輕微的顫抖,但白雙飛的顫抖跟燕一閃不同,那種顫抖是蓄勢待發,隨時準備著抵抗和反擊,這就證明白雙飛餘力尚在。

所以最後一刻張赫才改變了注意,轉向對付燕一閃。

紀檢委書記忍不住道:“你對付了燕一閃,就確定他不會為難我們了?”

張赫冷笑道:“因為我算準了我根本對付不了燕一閃,我只有五成把握給他造成重傷,以我的實力還不能要他的命。”

紀檢委書記又糊塗了:“這個……這個我還是不太明白。”

張赫盯著白雙飛道:“但我還算準了一件事。”

白雙飛忍不住道:“哪件事?”

張赫冷冷道:“一旦我去對付燕一閃,你就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因為只有你才有機會要燕一閃的命,你至少有六成以上的把握,當然,這前提是你必須用盡全力出擊。”

這話紀檢委書記明白,其實在湖面上的時候大家都能感覺得出來,白雙飛的內功很是深厚,那絕對比燕一閃要強,一個內家高手只要外功不弱,多多少少都會佔些優勢的。

燕一閃的實力較之白雙飛也許是半斤VS八兩,但白雙飛顯然就是那八兩,多少強出一些。

白雙飛的口氣也冷了下來:“這又能說明什麼?”

張赫道:“這說明,只要你用盡全力滅了燕一閃,那麼你剛剛恢復的屬性絕對還會遞減,這樣一來,剩下我們四人聯手對付你,最後才有活著出去的希望。 ”

白雙飛道:“那假如你先對付我呢?難道就沒有希望了?”

“不錯!”張赫振聲道:“很簡單,因為燕一閃實力弱於你,他全力施為,我估計最多也就三四成把握能要你的命,你不是菜鳥,你應該明白這道理。”

白雙飛豈止是明白,簡直深諳,武功練到了他這種水平的人,心裡真是雪亮無比,只有三四成把握就去動手,這簡直跟自殺沒什麼區別。

張赫道:“燕一閃全力一擊未必能要你的命,但是加上我們四個就不同了,我們五人聯手,把握就會增強到六成以上,我們大家可以相互消耗下去,可是就算你被我們消滅了,我們兄妹四人也非死即殘,狀態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屆時燕一閃再反過來對付我們,我們就變得跟蚊子一樣脆弱了,任由他拍死。”

幽靈模式中的燕一閃聽到這話,也不知是該感嘆自己太黴,還是該嘆服張赫的毒辣眼光和縝密思維。

紀檢委書記三人也聽得徹底呆住,人人都會算帳,可要把帳算得這麼清楚,那已經不是困不困難的問題了,而是在於,你能不能了解這個江湖,洞不洞徹這些人心。

江湖中人心之可怕,遠在任何一種武功之上,但反過來說,你若想練好武功,就一定要洞徹人心、了解人性。

此刻的白雙飛已緩緩站起,再無疑慮和驚訝的神色,而是變得面沉如水,他臉上已經罩上了一層寒氣,但更像是一層殺氣。

但是此刻他的心更冷,就像剛剛從泥潭里爬出來,結果馬上又掉進了另一個冰窖中去了。

他從一開始就沒把這幾個人放在眼裡,尤其是烤肉的張赫,結果就是這個有著大好心情烤肉的小子,現在居然變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張赫從到頭到尾就砍了一刀出來,比起他和燕一閃的各種武功生死相搏,這一刀簡直是不值一提,可最後為什麼會弄成這個惡劣的局面?白雙飛忽然感覺到背脊上有一股股的涼意在流竄。

他知道自己犯了個很愚蠢的錯誤,那就是你可以低估對手的實力,但是你千萬不要低估敵人的智商。

於是他的目光刀鋒一般盯著張赫:“你究竟是誰?很多高手的小號中好像並沒有叫你這個名字的。”

張赫又一次露出了苦笑,那種富有哲理而又悠遊綿長的苦笑:“這並不重要。”

白雙飛盯著他:“那什麼才重要?”

“不浪費時間才最重要……”

那個“要”字剛一出口,張赫的笑容就消失,流雲刀終於出手,刀光就真如流雲一般捲了過去。

讓人意外的是白雙飛面對飛來的刀光並沒有動,其實不是不動,而是根本不能動。

他是一個5轉的玩家,初升境+潤物境+妙化境的三重內功境界,所以他能發出凌厲的掌風制敵,另外轉的兩次分別是初升境的身法和力量。

現在狀態欄上代表內功屬性的圖標呈紫色,按照顏色來推算,他現在實際能夠催動初升境的內功已經是極限了,這是湖心大戰、BOSS大戰和剛才那致命一掌帶來的嚴重後遺症。

如果這是在平時,流雲刀在五米開外就會被他妙化境內功催出來的掌風掀飛,五個張赫也休想近他的身,可是現在境界受損,他還要留點力氣以防再生變化,所以現在他催動身法境界腳步一滑,人就後退了好幾米。

與此同時他默念心法,盡可能的爭取時間來恢復。

可惜他還是低估了張赫,他這麼一退,張赫一把銅錢飛了出去,銅錢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掠起了急劇的風聲,饒是這麼短的距離白雙飛也能反應,迫不得已運起了力量境界竟以肉掌擊飛了五枚銅錢。

張赫知道形勢凶險,忍不住大喊出聲:“不要看了,趕快動手。”

財政局局長早就被張赫的分析搞得腦殼發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所以就難免有些猶豫:“頭兒,我們搞經濟建設工作,主要是服務於人民,這麼隨便濫用武力,似乎與我們的工作宗旨有些不符吧?”

聽到這話張赫真想吐血了,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在打官腔,你不動手,等會死的就是你。

不過這些大道理張赫是不會說出來的,多數人都有一種本能的逆反抗拒心理,你越是給他講大道理,他越是不聽,反而會認為你婆婆媽媽的在說廢話。

非常人就要用非常語言,張赫靈光一閃,忽又開口喊道:“我們現在不是在搞經濟建設,我們是在進行社會治安工作,他是紅名,我們是白名,紅名是罪犯,我們這些良好市民有義務協助公安機關破案,你要是不協助,到時候你就是包庇殺人犯……”

紀檢委書記似有所悟:“是呀,協助破案也是有獎勵的,那也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為經濟建設作貢獻嘛,嗯……有道理,老二老三,我們上!”

他一聲令下,白雙飛驟然間壓力大增,因為就連張赫都算漏了一件事,三位領導是老配合了,工會副主席的“飛起一腳”先踢過去,白雙飛還在退。

紀檢委書記的鐮鉤槍卻是“橫掃千軍”掃過去,白雙飛的步伐就有點亂。

最後財政局局長的齊眉棍配合得實在到位,居然以“力劈華山”的老套招式出手,這時候白雙飛真是退無可退。

三位領導的配合土是土了點、老也確實有些古老,可是它直接而有效,因為這很像程咬金的三板斧,三招下去就不是由不得你再閃,而是非擋不可。

白雙飛雙掌交錯,竟不惜以手腕外側的護腕交叉抵擋財政局局長的棍子。

只聽得“砰”的一身悶響,白雙飛的腦袋上被震出一個“—33”的紅傷數值,傷害是微乎其微的,可力道之大,讓他整個人蹌踉著往旁邊閃避。

沒閃出幾步張赫的流雲刀又捲起一股勁風剁來了,白雙飛一咬牙,強催身法躍起,腳尖在刀身上一點,空中一個“鷂子翻身”朝張赫等人的大後方翻了過去。

這是唯一的空隙期,張赫再度朝半空中撒出銅錢。

白雙飛不愧是5轉高手,手掌在半空中“啪啪啪”一陣急拍,張赫的銅錢愣是奈何不了他。

這當然不是張赫同學的錯,畢竟白雙飛是5轉,雖然力量境界只是初升境,可是除了初升境本身的功力外,附加力量的屬性點數可是很高的,擊飛銅錢一點也不成問題。
sevil 發表於 2013-5-17 20:41
第七十九章

張赫的銅錢雖被擊落,但四人攻擊的空隙期也被彌補,因為白雙飛一落地,紀檢委書記三人又合圍上來了。

張赫也算經歷過不少戰鬥,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牛某的三人團隊配合。

因為三位領導的配合好像就只得那麼一招,工會副主席又是“飛起一腳”,紀檢委書記又是“猛的一掃”,最後就由財政局局長的“當頭一棒”來結尾。

白雙飛有了經驗,這次應付起來就很容易了,要知道一個以肉搏武功為主的玩家根本不懼你們近身拳腳戰的。

只見白雙飛展轉騰挪、連拍帶打的,三掌兩掌就把程咬金的三板斧給化解掉。

工會副主席還在發楞,白雙飛“砰”的一掌打在她乾癟癟的胸部,工會副主席風箏般的倒飛了出去,腦袋上冒出來的傷害數值是“—108!”

力量雖強,可惜屬性沒有恢復,故而傷害也不是很高。

“我是女人誒,玩真的,我跟你拼了!”工會副​​主席被這一掌拍得氣血翻湧,如同胸口碎大石般難受,忍不住爬起來一聲大吼:“全部給我閃開!”

只見她這次沖上來又是“飛起一腳”,與剛才不同的是她的兩條腿在空中連續變化了好幾種姿勢,有點眼光的人都可以看出她這是鴛鴦腿配合連環踢,其實說得土俗一點就是“旋風腿”加“剪刀腳”。

土歸土,但是眼花繚亂的讓人很不好應付,白雙飛也知道現在自己絕不能中招,沒藥補充倒是其次,一旦中了第一下,那麼第二下第三下就會接踵而至,這群人雖不是什麼高手,但也不是什麼菜鳥,弄不好自己會在陰溝裡翻船,被這群人亂刀砍死。

所以工會副主席這連串的飛腳襲來,白雙飛的右掌揮舞成圓,彷彿跟著對方的腿法在旋轉變化。

突然之間他右掌彎曲成爪,掌變化為爪子猛的往前一探,“啪”的一下抓住了工會副主席的腳踝,跟著左掌切出,這是他早期的殺手澗《破雲掌》,這是一種掌刀、擒拿、鷹爪力三者之間可以相互快速轉換的掌法。

白雙飛本來一身絕技也不下三四種,隨便一種都可以滅了張赫四人,但此刻內功屬性根本不允許施展,縱然如此,這一掌還是切得工會副主席半身癱軟。

眼看著身子軟綿綿的就快著地,白雙飛忽然雙手抓住她腳踝往上一掄,跟著雙掌迅速以“雙鬼拍門”的招數又一次擊中她胸口。

這次是要了人的親命了,只見工會副主席灑著一串血花被拍飛。

會心一擊:“—232!”

這一掌也堪稱精闢,因為工會副主席飛出去的同時,身體與迎面衝上來的財政局局長撞在一起,兩人同時倒地。

不幸的是局長大人還爬得起來,而主席阿姨卻是趴在草堆中一動不動了,顯然是已被擊斃。

“老二!”紀檢委書記一看自己兄妹被殺,一股沖天怒火湧上腦袋,猛的一聲咆哮:“混蛋!《不倒金槍》,呀————”

紀檢委書記單手托起鐮鉤槍猛的擲向白雙飛。

這一擲非同小可,鐮鉤槍顯然附有武學在上面,飛到一半通體突然泛出血紅色的光芒,猶如一道火箭直衝白雙飛胸口。

白雙飛渾然一驚,知道對方施展殺著,他咬牙強拍鐮鉤槍的槍尖。

誰知這鐮鉤槍竟沒有被拍飛,只是準頭稍微歪了歪,一下子扎入他的肩膀。

會心一擊:“—188!”

紀檢委書記終究是個白板,能打出這個傷害數值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他雖難能可貴,可對白雙飛來說卻是雕蟲小技,他肩膀往外一震,鐮鉤槍被震了出來,跟著雙掌一托,槍尖就徑直轉向。

“還給你!”白雙飛再度雙掌齊拍,鐮鉤槍居然反朝紀檢委書記飛去。

紀檢委書記萬萬沒想到對方還有這等本事,一時間有些發懵,讓也不是,接也不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白雙飛的雙掌後發先制,已經到他胸口。

原來這飛槍是虛招,真正的殺著在後面。

“噗——”

紀檢委書記口中狂噴血花,人也跟著仰天跌倒。

會心一擊:“—210!”

“頭兒!”財政局局長肝膽俱裂,他當然不敢相信老大竟被對方一掌拍死了。

其實白雙飛殺敵一千也自損八百,他的身體的狀況遠不如自己想像中那麼樂觀,這一掌雖然得手,但拍出之後他就感覺到咽喉處有一股腥味湧了上來,讓人忍不住想吐。

可他知道自己千萬吐不得,這一吐就是血,這是內傷很嚴重的前兆了。

白雙飛彎下腰一陣劇咳,那聲音感覺他像是得了千年等一回的流行型病毒感冒,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

兩個同伴陣亡,財政局局長同樣火冒三丈,猛的跳起,齊眉棍在半空中再度劈了下來:“老子今天搞死你!”

這次的“當頭一棒”明顯竭盡了全力,棍身刮起的風聲“嗚嗚”作響,一看其動作和氣勢就沒打算留餘地,不成功就要成仁。

誰知局長大人劈下來時,白雙飛的頭猛的抬起,右肩微微上聳,身子稍稍側讓,再無半點老頭子彎腰咳嗽的病態,反倒是目中精光亂閃,

局長大人心裡一驚,情知有詐,但已經來不及了。

“砰——”

紅傷數值:“—92!”

“啪——”

紅傷數值:“—160!”

齊眉棍脫手,滾落在草叢裡,再也回不到主人手中。

而白雙飛卻是身子微微傾了傾,原來他佯裝重傷咳嗽,目的是讓局長大人放鬆警惕,一棍毫無餘力的打出,而他拼著右肩接棍,雙掌擊中局長的下腹。

這一著無疑十分高明,齊眉棍至少比你手臂長,他擊中你後還有收回去的可能,而你卻無法打中他。

所以白雙飛拼著右肩硬扛,這不但是經驗使然,更是絕佳選擇。

這時白雙飛才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非常虛弱了,相比他的5轉正常狀態,這是相對的虛弱,但就是這點虛弱的屬性,他也自信足夠滅了最後的張赫。

不過等他抬起頭時,他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因為張赫就站在那堆裝備上,提著短刀一動不動,只是盯著他的目光變得比刀鋒還冷。

白雙飛並不畏懼張赫的目光,他一路縱橫、殺人累累,那種所謂“殺氣震懾人”的說法在他看來,簡直是荒唐而可笑。

行走江湖、闖蕩《王朝》,最終還是一切靠實力說話。

只是張赫這樣的目光讓他心裡“咯噔”一下跳開了:“難道這小子發現了我的毛病?”

“這不可能!”他斷然否定了自己這個猜測,可是看到張赫站在那堆裝備上,他心裡又有些忐忑不安。

這種不安的感覺,只有他在面對“瓊州四傑”“揚州三劍”“武當劍舞堂堂主”這些一流高手的時候才會生出,可面前的這個小子明顯不是五轉六轉中人,為什麼自己還會不安?

這個問題連白雙飛自己都回答不出來,如果實在要找一個牽強的答案,那就是張赫太冷了,冷得就像一座萬年冰川。

他雖然不是一流高手,可現在的他至少已經有了一流高手的氣度。

房間裡忽然沒了動靜,氣氛沉寂了下來,但驟然沉寂的氣氛並不能阻止即將到來的決勝戰。

白雙飛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他不同於玩水一夢、狂砍一條街這些人,因為他們至少是有頭有臉、有門派有聲望的人,出手多多少少還有些顧忌,有些考慮。

而白雙飛卻是殺人紅名,一路來到這裡也頗為不易,現在入了寶山,什麼也不會顧忌,縱然他現在受傷,也難保他不會瘋狂的反擊。

所以張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鎮定下來。

從之前的打鬥他已經看出,白雙飛目前的狀態至少是初升境的內功、身法以及力量,在同等條件下絕對不是其對手,這沒什麼可多估算的,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具體點,張赫目前的優勢就是攻擊傷害對白雙飛有著絕對的威脅,問題就在於你追不上人家、傷不到人家、銅錢也沾不上人家,白白追打一陣根本就是在浪費力氣。

於是張赫站到了裝備堆上,既然你白雙飛的​​目的是這盒子,我就讓你主動來攻擊我,這樣我才會有滅你的機會。

然而凡事都有意外,因為白雙飛打量著張赫的同時居然開口說話了:“你應該知道,其實你並不是我的對手。”

張赫心裡一沉。

他很少問為什麼,但這次也破例了:“哦?”

白雙飛道:“你自己很清楚,剛才你朝我出了兩刀,事實證明,你的刀是跟不上我身法的。”

張赫默然。

白雙飛繼續道:“可惜的是,你的同伴現在已經玩完,你最後的希望也更加渺茫。”

張赫沉默著,點點頭:“我承認!”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的確不用否認,因為當前形勢也容不得他否認。

換個人或許並不這麼想,可能那人會要強、會冒險、會逞口舌之爭,可是那樣又有什麼意義呢?那樣只會讓自己心浮氣躁,讓翻盤的希望無限的接近零,所以張赫只是平靜的回答:

“你受了這麼重傷,雖然有可能境界一時半會恢復不了,我也得承認,我恐怕仍然不是你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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