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一路向仙 作者:紫釵恨(已完成)

 
mk2258 2013-5-31 00:37:0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0 76914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4 16:38
第一百三十章段子

事情與煙火真人的想象不大一樣,柳隨雲正沉迷於靈植的世界時,卻被沈雅琴的聲音拉出了現實:“隨雲,種茶學得怎麼樣?”

    沈雅琴總是喜歡用“種茶”來代替靈植,柳隨雲已經習慣了這種說法:“師娘,弟子手不釋卷,總算略有所得!”

    “那好!”沈雅琴直接坐在了柳隨雲的對麵:“我來看看你進度如何,給你一個特別優惠,這次不算考校,你不用被打手心……”

    “打手心……”

    柳隨雲的手第一時間縮了回去,他小心地問道:“師娘,現在輪到望山真人講道了吧?這樣是不是不怎麼禮貌啊?”

    “因為我就是我不想聽望山說的道,才特別來你這裏的!”沈雅琴難得表現出無能為力的神情:“望山說些黃段子也就罷了,上一回講的段子,讓我三天都沒心情喝茶,你兩個師兄也是強撐著餓了兩天肚子。”

    讓師娘這樣好茶的人三天不喝茶,讓兩位師兄兩天不吃飯,望山真人講的是什麼段子,已經可想而知了!柳隨雲不想有這樣恐怖的經曆,趕緊說道:“師娘,你問吧,弟子一定用心回答!”

    “好!”沈雅琴不僅僅是試探柳隨雲的進度那麼簡單,她雖然種茶不成,但是在靈植之上還是有相當的造詣,自然願意指點柳隨雲一番,現在還能避開望山真人的毒舌,何樂而不為。

    而對於柳隨雲來說,望山真人的黃段子與腥段子再強,也不過和李掌門心靈雞湯差不多的玩意,畢竟望山真人麵對的是層次完全不同的成千上萬修士,有的修士不過剛剛突破引氣期、煉氣期,有的修士卻已經在築基期打磨了上百年,還有的修士更是成了精的金丹修士,更不要說其中還有和他境界相當的元嬰修士。

    要讓這麼多不同層次的修士都相對滿意的段子,那也隻能是段子了,怎麼比得過師娘手把手一對一的傳道,柳隨雲從來沒有這麼用功過,哪怕是在天大的壓力麵前,也不及師娘親自傳道的激勵。

    他可以說是心思敏捷到極限了,時不時來個舉一反三,時不時來個突然領悟,時不時溫故知新,修行效果好到不能再好的地步,心中更是一片心曠神怡:“師娘教得真好!”

    沈雅琴教得也很愉快,她原本還擔心柳隨雲基礎太差,跟不上自己的進度,可是開口之後,才發現柳隨雲雖然還隻能算是野路子,但卻是有了驚人的進步,無需自己放水太多。

    而且這個徒弟果真又聰慧又好學,而且心思敏捷,時不時能舉一反三,甚至還能自己一點啟發,更大的喜悅來源於她看到了實實在在的地步,當看到柳隨雲如夢初醒或是恍然大悟的時候,沈雅琴就知道自己這個徒弟又有了新的突破。

    原本她對於柳隨雲在天霧峰種茶,並沒有多少信心,但是這一刻,沈雅琴卻是越來越有信心,她甚至有一種感覺,柳隨雲日後的成就或許不好說,但是在種菜這一項上,他應當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她們這對師徒在重華台上講道授業,不亦樂乎,可是鬱悶壞了正在講道的望山真人。

    說起來望山真人絕對是整個神霄山內資深最深的老前輩,有些傳說甚至說他活過了兩千歲,而他距離元嬰後期也不算太遠,今天的排位甚至還在掌門李萬劍之上,排在第三位。

    可是排位越靠前,望山真人就越擔心自己栽跟頭,講道一開始,無數的黃段子、腥段子固然是隨手掂來,讓許多女修士與小修士有一種在地獄中煎熬的感覺,可是望山真人卻覺得不大滿意。

    他覺得效果似乎比不上李掌門的心靈雞湯,別的不說,在靈華宗的看台之上,居然就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妮子完全不視自己威力十足的黃段子、腥段子,專心致致地閱讀著道書,還時不時地請教身邊的煙火真人一兩句。

    難道今天講的段子不夠黃不夠腥,轉眼再看一眼,望山真人那真是大驚失色,居然在本派重華峰的高台之上,沈雅琴正在專心致致地向一個俊逸青年傳道,這一師一徒完全無視自己的尊嚴,學得不亦樂乎,卻把自己的大道拋之腦後。

    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望山真人講段子那是大有用意的,他這門功法傳承號稱“聽過這些段子之後,若能心平氣和波瀾不驚,那便是超凡入聖之境”,隻是望山真人這些段子的惡心、血腥與黃色程度,超過常人的想象之外,就是他自己雖然講起來看起來麵色如常,不動波瀾,可心裏卻是打翻了百味瓶。

    不過看過了人情冷暖世間百態,特別是眾人對於這些黃段子的反應以後,望山真人的功法自然大有進步,可若是誰對他的黃段子、腥段子視為不見,自然會在望山真人心底留下天大的破綻。

    若是那個長發披肩的小妮子也就罷了,畢竟天真浪漫,或許聽不懂望山真人這些段子的真實意味,可是這沈雅琴是怎麼回事?

    她雖然嫁了楚南華幾十年,而且已經是老資格的金丹修士,可是卻是整個神霄派內最怕聽望山真人段子的女修士之一,仿佛一個還沒過門的黃花閨女一般,望山真人隨便來個普普通通的小段子,沈雅琴就立即幹嘔不已,嚴重的時侯甚至幾天吃不下飯。

    上次望山真人在大典之上講了一個淩清屍液的段子,沈雅琴當場就麵色蒼白,直接轉身就走,生怕多聽望山真人一個字,事後她為此還特意閉關半個月。

    怎麼這種全身破處都是破綻的女人,今天居然會對自己的強大段子視而不見,這太不情理了!

    看來是這些天苦修太久,以致於自己功力大退,望山真人放下了起初的輕鬆心情,決定功力全開,用最黃的段子、最腥的段子把全場的修士都震翻一回。

    他既然抱定這樣的主意,那形形色色的新老段子滔滔不絕地就從望山真人的口裏說出來,有些時間段子黃到極點,讓有些修士差點就嚎叫起來,有些時間血腥到極點,讓人感覺今天中飯都沒法吃了,一時間整個大典會場是風雲變色。

    望山功力全開,他覺得自己講的段子那是一個接著一個,全無節操,全無顧忌,在場的男女老少修士都在望山真人的攻擊之下潰不成軍,有的修士麵如金紙,仿佛與大敵纏鬥了一番,有的已經抱頭投降,有的淚流滿麵,有的是坐在座椅神色不醒,還有的女修士恨不得把頭縮到地裏麵。

    而且望山真人現在已經變換了講段子的方式,前麵李萬劍李掌門講的是心靈雞湯,講的是小清新,那麼望山真人往往也以李掌門的心靈雞湯與小清新開頭,結尾變得盡毀小清新,讓所有在場的修士知道修行大道真正的殘酷。

    他狀態越來越好,段子越講越精彩,那些聽過李掌門心靈雞湯的小修士就摻了,他們剛剛建立起夢幻般的人生觀,望山真人就把這一切盡數撕毀,讓更殘酷的事實告訴他們:“要活下去,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時不時就有修士口吐白沫,直接暈了過去,而象煙火真人的老資格卻是連連叫好:“好好好!就象臭腳一樣好聞,好好好,望山真人今天的段子,果然不同凡響啊!”

    看著一個又一個煉氣期的年輕小修士口吐白沫,重新建立了一次人生觀,望山真人那是興奮起來,他不由轉頭朝著靈華宗的高台上看去,看到那個十三四歲月的小姑娘仍然是手握道書,根本不願意放下,而且認真已極,根本不曾理會自己的至理名言。

    “我操……”

    望山真人差點就直接脫口而出,他很快就把目光轉移到重華峰的位置上,這下他更是無法理解了。

    沈雅琴與楚南華新收的那個小徒弟還在專心致致講道,那個小徒弟叫什麼來著,對,叫柳隨雲,莫不成剛才那個小妮子就是靈華宗的沈雀兒?

    他隻見柳隨雲手舞足蹈,臉上如癡如醉,時不時就拍手叫好,也不知道沈雅琴講的是什麼向仙大道,居然讓這個新入門不久的柳隨雲如此著迷。

    “狗男女!”

    望山真人這下脫口而出,不過很快他就笑著說道:“下麵我們來講一個狗男女的段子,我想在場的道友都喜歡這樣的段子!”

    “不要啊!”許多些心靈脆弱的修士已經驚呼一聲:“千萬不要啊!”

    之前那些望山沒有重點介紹的那些段子,尚且那樣驚人,恐怕現在望山真人說的這個段子,恐怕是威力百倍,絕對能摧毀了大家的愛情觀,當即形成了一陣抗議潮:“千萬不要!”

    望山卻是使喚出了十二萬功力,他清了清嗓子,考慮著怎麼前麵講這個段子如何浪漫,如何小清新,講到最後的時候卻是怎麼樣盡毀節操,怎麼樣徹底虐心:“來吧!不要讓我失望!”

    台下已經是一排又一排的修士口吐白沫,還有的拚命地幹嘔不止。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4 18:23
第一百三十一章虐心


  在場的大修士全都驚呆,誰也沒弄清望山真人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樣的入門大典雖然重要,但不至於讓他使出十二分功力,而且他已經嚴重超時了!

    隻是看到望山真人亢奮得極點的表現,誰也不敢上去阻止望山真人的繼續發言,隻能任他繼續使出十二分功力,在低階小修士中製造山崩海嘯一般的效果。

    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一排又一排,起初隻有煉氣期修士而已,現在已經蔓延到築基修士之中,甚至連一些金丹修士都有些堅持不住了。

    實在是望山真人這麼一位元嬰中期使出渾身解數時,威力太過可怕了,可怕到超過了所有人想象的極限。

    即便捂住耳朵也沒有,望山真人的聲音還是十分清晰傳入到耳朵之中,而且一捂住耳朵,大家反而有了強烈的期待感,希望望山真人能繼續把故事講下去。

    望山真人講的已經不是段子,而是一個完整的長篇故事,而且講得十分精彩,在座的修士從來沒聽說過如此精彩的故事,也沒聽說過如此虐心的故事。

    不是簡單的虐心,真正的虐心是從來不是從頭到尾都在虐心,而是把故事講得精彩之極,讓你欲罷不能,萬分期待的時候,突然在關健時候虐得你欲仙欲死,望山真人更是把講故事的本領發揮到極限了。

    大家滿懷期望結果獲得了望山真人坑爹到極限的轉折,一個關健處虐心不是虐心,而是接連不斷從天到地的轉折,可偏偏還留了一線希望,許多修士明明已經口吐白沫,眼見就要昏迷過去了,現在卻聽得萬分期待,隻想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故事。

    虐心到極限,虐心到天黑,望山真人的故事越來越精彩,也越來越虐心,已經被虐到極限的修士愛上了望山真人講的這個愛情故事,他們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口氣就聽著望山真人講了三個時辰的長篇故事。

    如果是實戰的話,現在的大典簡直是死傷摻重,新進的六十多名弟子已經躺倒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還在苦命支撐,一邊口吐白沫,一邊等待著望山真人故事的繼續發展,太虐心,但是也太精彩!

    比起來,李掌門的心靈雞湯,小清新又算得了什麼,至於外宗修士更是有幾百人聽昏過去,還有更多人處於昏迷邊緣,象靈華派的高台之上,就隻剩下了煙火真人與沈雀兒兩人而已,煙火真人連聲讚好:“真好,望山真人講得真好,從來沒有這麼好的段子,簡直比臭腳還要好聞啊!望山真人,我服了你了!”

    靈華宗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其它門派,甚至有兩位金丹真人受不了如此虐心的轉折,也直接昏迷過去了,幸好大家都知道望山真人隻虐心,不虐人,不至於出人命!

    現在大家是充分認識到神霄派是整個蒼穹派頂尖的大門派,區區一個排在神霄派第三的望山真人,甚至沒動手,隻是動動嘴皮子,就有這樣的威力,若是威能全開,或許整個神霄山都被夷成平地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不僅僅是外宗的修士,甚至連神霄宗本宗的修士都糊塗了,雖然說望山真人的強力刺激有助於新弟子的成材,但有必要做到這樣的地步嗎?

    如果是實戰的話,或許是已經全滅了吧?

    隻是看到望山真人亢奮到極限,大家已經完全不敢多說什麼,甚至有的元嬰修士都覺得望山真人講得真好,說盡修仙界百態萬般辛酸滋味,這才是真正的修仙界!

    李掌門更是嘀咕:“望山這麼一搞,以後我的小清新故事怎麼講啊?都沒法講了!”

    望山真人環視一回會場,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超時了整整三個時辰,這個宏大的虐心故事才講了區區十分之一,隻是他低頭看了一眼靈華宗的位置!

    我操,煙火真人正如望山真人想象得那樣又叫又鬧,可是那個小妮子怎麼還抱著道書不放,她難道不知道愛情的滋味嗎?

    好,我知道你天真浪漫,不通人情世故,還不懂什麼愛的滋味,望山真人轉頭去看重華峰的位置,看到楚南華麵色倒是平淡如常,這麼精彩的故事,在這位假嬰修士的心底根本不起任何波瀾,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或許就與自己的故事有關吧。

    可是他的兩個徒弟與執事楚滄山就沒有這樣好本領,早已經口吐白沫!

    若是不知道望山真人隻虐心,不虐人,楚南華應當早就出手相救了,望山真人感覺非常不錯,隻是下一刻他看到柳隨雲與沈雅琴,整個人簡直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我操,這是怎麼回事!”

    柳隨雲與沈雅琴對坐講道,兩個人神情穆肅,但是臉上都有一種叫作成功的淡淡喜悅,他們似乎根本沒聽進去望山真人一個字,全神貫注地研討著什麼向仙大道。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怎麼回事?這不合理情理啊!這麼精彩的虐心故事,怎麼他們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柳隨雲與沈雅琴這一師一徒雖然神情鄭重,卻是有說有笑,雖然不知道在講些什麼,但是望山真人的苦心盡付流水,他覺得一口精血就要直噴嗓子眼,還好他畢竟是元嬰真人,直接一起身,轉身就向後走去。

    全場都因為望山真人的舉動而變得喧嘩起來,煙火真人方才還在歡欣鼓舞地聽著望山真人的講道,這一下子卻是嚎叫了起來:“望山真人,後來發生了什麼?”

    望山真人背著成千上萬名修士,把自己的精血硬吞了回去,他一邊向著後麵走去一邊說道:“我不想講了!”

    “不要!”

    “不要!”

    “千萬不要啊!”

    望山真人的故事,剛剛講到最精彩的瞬間,眼見受盡千重折磨的狗男女就要燃起火花,無數人已經做好虐心至極的準備,哪怕是虐心到死,也做好了跳坑的準備,可是誰也沒想到,望山真人居然就這麼結束了。

    這怎麼可以!全場又有著一重重聲浪:“不要!講下去!”

    “不要啊!請務必請講下去!”

    “千萬不要啊!求求你,一定要講下去啊!”

    可是望山真人卻是從容地向後走去,他落寞的肩膀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無比的印象,一位外宗的元嬰修士朝著望山真人說道:“望山道友,講下去啊!你的故事還沒有結束……”

    “是還沒開始而已!”在夜色下,望山真君徐徐地走進了夜幕之中:“這個故事還沒有開始。”

    大家已經開始大聲咒罵起來,詛咒著沒把故事講完的望山真人,更有人說道:“誰說望山真人隻虐心,不虐人……我完了我完了,我估計至少三個月睡不好吃不好,就掂記他這故事了!我看他是不虐心,隻虐人!”

    望山真人的外號經過這次大典,搖身一變,變成了“不虐心,隻虐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控訴著他沒有在神霄宗的入門大典沒將那個故事講完,也不知道有多人對這個還沒開始的故事魂牽夢掛,誰叫望山真人恰恰斷在最關健的部分--這才是真正的虐心之至,或者可以稱為虐人了。

    隻是經此之外,望山真人的大名傳遍了整個蒼穹界,甚至到了許多外界都知道了蒼穹界神霄派有一位“不虐心,隻虐人”的望山真人。

    而更為誇張的是,有許多修士事後都把望山真人今天的講道複述出來,編成了《望山真人神霄講道錄》,這部道書據說可以磨煉道心,隻要領悟這本道書,讓你道心通明,直指元神,隻是大家修士複述得很不一樣,以致有十六七個版本,甚至連神霄派自己也編出三個版本完全不同的《望山真人神霄講道錄》。

    這部道書保持著望山真人的傳統風格,隻虐人,不虐心,不知道有多少修士被虐得死去活來,但是效果據說也是驚人。

    神霄派這一屆的新進修士六十餘人直接就在望山真人的虐人範圍,成功率特高,人人築基,日後結丹成嬰的比例驚人得高,至於外來觀禮的修士之中,凡是扛得住望山真人虐人風格,到最後時刻還保持清醒的,據說至少有築基成就,可是被虐暈過去的,據說也至少有築基結局。

    反正整個蒼穹界都留下了望山真人,不管是口吐白沫,還是故作鎮靜,或是聽暈過去,親身聽過了望山真人這一回講道,那是修仙大道上的莫大機緣,日後前程無量,遠遠比普通修士走得更遠,甚至神霄派內部都在埋怨望山真人,這樣強大的道心洗禮怎麼能在這樣的公開場合講,讓外宗賺了天大便宜。

    隻是現在全場是亂哄哄一片,又哭又鬧,有些口吐白沫聽暈過去的修士,被驚醒過來之後,聽說望山真人不虐心隻虐人,那更是加入了鬧事的隊列之中,一時間人山人海,山崩海嘯,百事堂的弟子根本鎮不住場麵,甚至連神霄派本宗的弟子都加入了鬧事的行列:“望山,給我出來講下去!望山,求你了!”

    現在李萬劍掌門已經無可奈何地說道:“先請道行子師兄上去吧,這場麵隻有他還能勉強鎮得住,盡量講幹貨!”

    當道行子的聲音在柳隨雲與沈雅琴的耳朵之中響起的時候,完全沉醉於靈植法門之中的一師一徒現在還終於清醒下來了,沈雅琴問道:“徒弟,望山真人已經講完了?”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4 18:24
第一百三十二章講不下去

望山真人心總夠平靜下來,氣血不再有翻湧的感覺,隻是這一次入門大典發生的一切將永遠留存在他的內心深處。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突然之間不可思議地講出這麼一個直指道心的故事,甚至讓自己的道心都經受了一次驚人的洗禮,比起那些傾聽者來說,他這個講述者還要痛苦得多,因為故事的每一個人物都仿佛是他自己一樣。

    氣血不再翻湧,心情似乎平和下來,他的弟子們讚不絕口:“師傅,你今天講得太好了,太好了!”

    “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精彩的故事!”

    “從頭到尾,我都被師傅的故事折磨著!”

    “師傅,為什麼故事不繼續講下去,雖然已經超時了,但是你就是講到明天深夜,我想整個入門大典都會傾聽著你的故事!”

    “是啊!我還希望繼續被折磨下去,太虐心了!但是太精彩了,讓我欲罷不能!”

    大家的問題很快就集中到望山真人會停止講述這個精彩之極的故事,望山真人卻是搖了搖頭:“這個故事,我編不下去了!”

    “現編的?”一個弟子覺得這簡直是不可思議:“怎麼可能?現編的故事怎麼講得如此完美!”

    “因為故事的人物,就是我們每一個修者自己啊!”望山真人卻想起了那幾個完全不被自己故事影響的人,覺得氣血又翻滾起來:“我要出去一會!”

    “為什麼?”弟子都不能理解望山真人:“師傅,你不好好休息一下嗎?”

    半刻鍾之後,望山真人已經穿上了一套普通神霄派弟子的常服,然後麵容也變換成一個普通的築基修士,開始朝著重華峰的方向飛去,他要想知道,到底為什麼自己那麼精彩的故事,那麼虐心的故事,對於這一師一徒毫無影響。

    重華峰雖然有楚南華這麼一位假嬰修士坐鎮,但是對於望山真人這樣老資格的元嬰修士來說,簡直就是不設防的存在,他靜悄悄就隱身於黑夜之中,不動聲色地遁到重華峰附近,竊聽著重華峰那些原本微乎其微的聲音。

    身後已經傳來了道行子講道的聲音,這是整個神霄派排名第二的元嬰大修士,本來是極少公開講道,往往隻是簡單致辭而已,可是今天卻為了望山真人惹出來的禍事,不得不對著在場的修士講起了他修道上千年的心得。

    “徒弟,望山真人已經講完了?”他聽到沈雅琴的聲音,而那個重華峰的新弟子也是十分詫異地說道:“師娘,是講完了,沒想到望山真人講得這麼快啊!”

    “還好,總算講完了!”沈雅琴這才從靈植的海洋中回到了現實,她看到月亮已經升了起來:“這麼快就天黑了?今天天黑得真快啊!”

    柳隨雲詢問道:“對了,師娘,望山真人講了些什麼,師娘您講得太精彩了,我隻覺得望山真人的聲音就在我耳邊回蕩,但是根本來不及理會他到底在講了什麼?”

    沈雅琴也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講什麼,我都忙著考校你的進度,根本沒心思聽望山真人傳到我耳邊的噪音啊!反正不外一些黃段子腥段子,難聽得地很!”

    望山真人偷偷聽到這一句的時候,幾乎有一種吐血的感覺,他費盡不知多少年心血才難得講上一回的大道,居然在沈雅琴口中如此不值一提,這可是他的向仙大道啊,怎麼能用“黃段子”、“腥段子”這樣格調低下的名詞來形容。

    柳隨雲也答道:“那是師娘講得太精彩,您講的靈植之道,都讓我入神了,根本沒法分心,師娘,望山真人講道已畢,但是弟子……”

    柳隨雲低下頭去,畢恭畢敬地說道:“弟子現在方知靈植竟是一件如此玄妙的事,懇請師娘再指點弟子一番!”

    沈雅琴聽得這話之後,那是心中得意非凡,有什麼能比弟子的肯定更有價值,柳隨雲的話讓她如同喝了一口中土大唐才有的極品靈茶一般:“現在是道行子真人講道,他是本派排名第二的元嬰大修士,上一次在公開場合講道,已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你難道不想聽一聽?對你來說,這是大有益處的!”

    “索然無味!”柳隨雲回答道:“弟子隻想聽師娘講授靈植之學!”

    說起來,沈雅琴也是癡迷於這樣的教學之中,她精通於博物之學,因此心底不知道有多少關於靈植的知識,但是她並不專精於此,在天霧峰上種茶的努力也以徹底失敗而告終,因此她隻能把這些浩如煙海般的知識全部封印起來。

    而現在終於有人能有一個人靜靜地傾聽著自己的智慧,並不斷地進行著互動,有些時候柳隨雲還能時不時能自己以一點啟迪,讓自己將這些封印起來的知識融會貫通,溫故知新,她的靈植理論水平有了一個質的飛躍,但是最讓沈雅琴愉悅的事,卻是在於柳隨雲的驚人進步。

    她從來沒想到過,自己這個小徒弟在靈植之上,特別是種茶種菜之上竟然有著這樣驚人的潛力,他就象一塊海棉瘋狂地吸收著所有關於靈植的知識,沈雅琴每一刻都能看到柳隨雲的不斷進步,有些時候甚至讓自己這個師娘都吃上一驚的進步。

    “道行人真人若是聽到這個評語,恐怕會很傷心的!”

    “索然無味!”柳隨雲仍舊是這個評語:“弟子隻覺得思維從來沒有這麼敏捷過,狀態從來沒有這麼好,也從來沒有這麼渴盼過師娘的指點,隻想多學一些!”

    “好!”沈雅琴也無視了道行子的講道:“我們開始吧……”

    望山真人總算找到了一點平衡,固然自己講的大道這一師一徒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但是道行子也是得了一個“索然無味”的評語,那麼自己與道行子算是打平了。

    他繼續傾聽著沈雅琴手把手一對一與柳隨雲展開教學,他對於靈植術所知不多,但是怎麼也有著上千年的壽元,即便沒吃過豬肉也吃過豬肉,很快就愉快地傾聽起兩個人的互動。

    並不是單方向的教學,而是雙方的互動,沈雅琴是一個好老師,柳隨雲也是一個好學生,甚至連一旁的望山真人都聽得很愉快:“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柳隨雲與沈雅琴已經忘卻了時間,他們沉醉於靈植的海洋之中,根本不可能分心,這一刻,哪怕是最精彩的講道,也不過是柳隨雲口中那四個字的評語而已。

    “看來楚南華是收了一個好徒弟!不過我講的道,還會更精彩,還會更虐心,讓你們不得不求著我講下去。”

    望山真人覺得自己渾身輕鬆起來,原來今天講述的那個故事他怎麼也講不下去,但是這一刻,他又有了新的想法了。

    回到跑馬峰所在的高台之後,他交代了自己最喜歡的一個弟子:“把我們峰裏收集關於靈植的道書,特別是與種菜、種茶的道書,都複製一部複本,給重華峰的沈雅琴師侄女送過去!”

    而現在道行子的講道已經到了**,如果是往年的話,或許他精彩的講述會引發全場一波又一波的狂潮,可是現在掌聲隻是七零八落,根本形不成氣勢,道行子已經有些急了:“老道我三十年沒有在這樣的公開場合講道了,怎麼連點歡呼聲都沒有,難道是望山講的道太精彩,還是老道講的太過一般了?”

    他決不承認是望山講得太精彩的緣故,因此他當即講出了許多真正的幹貨,作為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道行子的人生有太多的精彩,這些精彩濃縮起來總算引發一點點聲浪與掌聲,但是卻讓後麵講道的那些修士個個頭皮發麻。

    這個天殺的望山,他今天的道講得如此精彩,如此虐心,把一個個大小修士虐得死去活來,依舊是欲罷不能,甚至連道行子真人如此精彩絕倫的講道都引不出滿場的歡呼,自己後麵講道豈不是摻了?

    果不其然,接下去元嬰真人的講道還能涉險過關,他們好歹活得夠久,而且幹貨多,隻要肯下本錢,總是能蒙混過關,而聽講的修士都覺得參加這一次神霄派的入門大典太值了,光是聽到這麼多實實在在的幹貨,就已經夠回本了。

    可是第一個出場的金丹修士學著李萬劍李掌門的路子,大講小清新,大講愛與正義的奇跡,講鰷魚效應,卻遭到了剛剛被望山真人虐心虐人洗禮的修士一致反彈,幾乎全場都在喝倒彩。

    “完了……完了!這個該死的望山,以後咱們怎麼講道了!”

    原來這樣的勵誌段子是最能蒙人,聽過段子的小修士都仿佛吃了過了期的春藥一般,個個都打了元氣彈,但是這一刻他們卻是用一波又一波的倒彩宣布著這位假嬰修士的倒台,差點就把他轟下台去。

    到了最後,這位假嬰修士隻能放棄用小清新段子蒙混過關的想法,改而說幹貨,甚至把一些弟子費心費力都難以學到的技巧說出來,才勉強沒被掀翻了。

    隻是這樣一來,後麵的修士越是戰戰兢兢,連整個神霄排在第一位的金丹修士都差點被哄下台去,自己這些實力更弱的金丹修士豈不是更摻,不能簡單地糊弄,隻能把壓箱底的貨色都講出來。

    一夜時光就這麼過去了,眼見天快亮的時候,沈雅琴終於告訴依舊亢奮不已的柳隨雲暫停一下:“停一停,該聽你師傅講道了!”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4 18:25
第一百三十三章星河幻境

“師傅講道了?”

    柳隨雲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他雖然知道自己這位不怎麼親近的師傅有著驚天手段,可是從來沒在自己正式顯露過,自己隻能從他無意中的舉動才感覺得到自己與師傅有著天差地別的距離。

    “嗯!”沈雅琴很是興奮地說道:“好好聽吧!”

    雖然柳隨雲依舊是意猶未盡,但是自己師傅講道,怎麼也要給個麵子,柳隨雲當即就站了起來,跟在師娘身後,老老實實地坐在了楚南華背後。

    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不外如是,兩位師兄與楚滄山也是十分興奮地坐在楚南華身後,以求一個近水樓台先得月。

    說起來楚南華聲名不顯,若不是他現在成就假嬰,或許許多外宗修士還不知道神霄宗竟然有這麼一位金丹大修士,甚至連作為他徒弟的柳隨雲,也有一點感覺,那就是楚南華的本領似乎還不如自己師娘來得強。

    隻是這一刻,楚南華麵對著宗內宗外成千上萬名修士,感覺得到他們的不屑之意。

    前麵幾個金丹大修士都是涉險過關,而楚南華的位次還在他們之後,想必講不出什麼有用的內容來,有些人甚至埋怨起神霄派的安排不甚合理,怎麼元嬰修士最先講,而金丹修士按照位次在後繼續講道。

    象靈華宗的修士就詢問起這個問題,結果煙火真人告訴他們:“人家神霄派這麼安排,是大有用意,要知道大典講道以後,按照習慣就是挑戰節目,神霄山近百個峰頭,都有坐鎮的大修士,隻要你覺得自己有足夠的把握,都可以上去挑戰!”

    既然挑戰,那自然就要讓坐鎮的修士有全勝的把握,煙火真人說道:“若是把最精彩的講道安排在最後,大家聽得氣血沸騰,聽得心曠神怡,聽得修行大行,在狀態最佳的時候前去挑戰,你說神霄派豈不是摻大了……”

    大家頓時明白,一個靈華宗修士問道:“莫不成到了最後大家聽得索然無味,手腳無力,提不起精神來,那個時候挑戰神霄派,就是有十成把握,現在也變成了一成!”

    “沒錯!說得再對也沒有了!”煙火真人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弟子,卻不由嚷了一聲:“雀兒,醒來醒來!”

    沈雀兒從昨天望山真人開始講道以前,一直沉迷於道書之中,直到這一刻才如夢初醒:“師傅,難怪柳師兄會走在我前麵去,我現在溫故知新,覺得大有進步……”

    煙火真人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己徒弟,昨天不過是隨意說說,鼓勵了一下自己這個徒弟,可沒想到這個小妮子硬是鑽了進去不出來,整整看了一天一夜的道書,自己幾次嚷她,她依舊是連飯都不吃,連道都不講,繼續沉迷於靈植的道書之中。

    自己這個徒弟是中了什麼邪,莫不成那個柳隨雲在這小妮子心中真有這麼重要的位置?煙火真人還是決定地做好消毒工作,卻見沈雀兒又拿起了道書:“弟子繼續再看一會,什麼時候大典結束了,通知弟子一聲就是……”

    煙火真人已經沒話說了,什麼時候這個妮子有這樣的恒心了,他不由清了一下嗓子:“雀兒,不著急,不著急,連你柳師兄都放下了道書,你和我一起來聽楚南華楚道友講的道!”

    聽說柳隨雲放下了道書,才終於把沈雀兒從靈植的道書之中拉了回來,她詢問道:“楚南華?就是柳師兄的師傅嗎?”

    “嗯!”煙火真人真擔心沈雀兒用功過度:“你也聽聽,畢竟你柳師兄有這份成就,怎麼也離不開南華道友的教導!”

    “嗯!”沈雀兒真信了這種說辭:“我休息一下!”

    而此刻楚南華已經開始講道了:“諸位,我且問一句,昨天講道諸人之中,是誰講得最為精彩?”

    下麵先是安靜了一會,接下去就是一致的聲音:“望山真人,是望山真人,絕對是望山真人!”

    “望山真人講得極好!”楚南華雖然看起來有些文弱,但是這一刻卻是充滿了自信:“我聽起有若身臨其境,諸位道友,可願隨我一探那望山真人構架的宏偉世界……”

    “願意!願意!願意!”

    下麵沉悶的情緒一下子被點燃起來,楚南華臉帶微笑,輕輕一揚手,卻是說道:“放開你們的心靈,隨我來吧!”

    柳隨雲就在楚南華身側,也最易受楚南華影響,他隻覺得這一刻初升的旭日突然不見了,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整個人就懸浮於虛空之中。

    好多星星……那麼多的星星……

    身邊的沈雅琴,還有兩位師兄,以及管事沈滄山,甚至是正在講道中的楚南華都消失不見,自己整個懸浮在虛空之中,進退不得,隻見漫天的星星。

    星如雨,柳隨雲不由想起了自己曾經用過的化名,真是星如雨,那麼多美麗的星星。

    雖然知道眼前的一幕是楚南華幻化出來的景象,柳隨雲卻是第一次感受得到師傅的驚天手段。

    比起來師娘禦劍千裏的傳奇,楚南華的幻術竟然到了如此完美的地步,雖然不知道其它人的感受如何,但是柳隨雲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從這個幻境脫離,甚至他的直覺已經告訴他,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是虛幻,但是他的眼睛卻告訴他,這無盡的星光都是真實。

    星星真的很美,看著虛空的星河如雨,柳隨雲靜下來心,慢慢地欣賞著。

    或許是跟著沈雅琴幾乎學了一天一夜,柳隨雲之前過於亢奮的緣故,現在柳隨雲不知不覺地閉上了眼睛,感覺著自己有若懸浮在空中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就好象睡在一張又軟又暖的大床之上,讓柳隨雲隻想睡過去,沉醉於夢鄉之中。

    隻是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旭日東升的景象。

    他已經從楚南華製造的幻境之中回到了現實,但是他掃視四周,卻看到兩位師兄與楚滄山執事都是神情癡醉,手腳動作不斷,甚至連師娘似乎都沉醉於師傅的幻境之中,雖然她手腳沒有任何動作,可是嘴裏卻不知道小聲說著什麼。

    閉上眼睛,放鬆自己的心情,居然能從師傅的幻境殺出來,而柳隨雲下一刻就被師傅的手段震住,台上台下,就以重華峰這個高台為中心點,方圓上千丈之內,不知道有多少修士,都是與自己兩位師兄同樣的表情。

    “大丹早成”、“嬰火初成”,柳隨雲已經明白過來,自己的師傅果真不是一位普通的金丹修士,而是無限接近元嬰境界的大修士,他坐在那裏紋絲不動,甚至沒動用什麼法寶靈器,就把不知道多少修士帶入自己的幻境之中。

    雖然師傅的幻境對於元嬰修士以及資深的金丹修士並無影響,但是一想到他影響範圍之廣,影響人數之多,柳隨雲就已經對楚南華佩服得五體投地。

    正在此時,楚南華輕輕一彈手指,才讓無數人在這一刻間突然如夢初醒:“諸位道友,我這星河世界如何?雖然比不得望山真人所說的來得奇幻離奇,但是金丹以下脫身不能……”

    說起來,這星河幻境不過是有著困人功效而已困不住真正的金丹修士,但是楚南華下一句卻是說起了幹貨:“諸位道友若是有心,不如聽我講一講星河幻境!”

    這星河幻境的幻術至少也得有金丹大成的境界才能施展出來,縱然以楚南華的修為施展出來,依然有許多破綻,但是問題在於,今天聽他講道不需一文多餘的錢。

    楚南華將星河幻境的許多細節都一一道來,在場那位精通於幻境的修士無不聽得如癡如醉,而其它修士也是親身感受了一回星河幻境的神奇之處,也願意聽一聽其中玄妙之處。

    就是那位不受影響的元嬰金丹修士,也對楚南華把這樣壓箱底的道法甚感興趣,因此當楚南華談及如何亦真亦幻,不少人都與望山真人的講道結合起來,隻是楚南華講得很好,卻是隻講了小半個時辰就結束了。

    大家意猶未盡,而接下去負責講道的諸位修士也更加賣力了,隻是這已經不關重華峰的事了。

    沈雅琴含笑恭喜楚南華:“今天聽上夫君講上一次星河幻境,我覺得自己沒挑錯人!”

    “老夫老妻,說這些幹什麼!”楚南華很有誌向地說道:“今天不過是順手施法而已,你也知道我這星河幻境修煉到最後,幾乎就是一方天地了!那時候可不是幻境那麼簡單啊!”

    沈雅琴笑道:“那是今天這些修士有福氣了!能聽夫君講授這元神道法,對了,今天,望山真人講了什麼?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倒是夫君講的,我聽得如癡如醉了!”

    “哈哈哈!”楚南華雖然不喜張揚,這一刻卻是大笑起來:“幾十年老夫妻了,你就不必這麼恭維我了,是昨天望山真人講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很有趣的故事?不是黃段子?”

    “不!”楚南華笑著說道:“是個小清新的段子,什麼時候有興趣的話,我找個複本過來講給你聽!”

    隻是楚南華卻是把目光從沈雅琴身上移開:“雅琴,倒是想讓你替我參謀一番,咱們這三個徒兒,誰能傳承我這星河幻境!”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4 18:26
第一百三十四章指名單挑


  別說柳隨雲,就是方明嶽與陳星睿跟隨楚南華多年,也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驚喜:“師傅!”

    這星河幻境差不多是楚南華壓箱底的功法,稱得上到元神境界亦堪大用的功法,據說是楚南華與沈雅琴聯手探索一座秘境時費盡千辛萬苦才得來,要到金丹大成時才能開始修煉,到了元嬰境界方能一展鋒芒,修煉至精深境界時,可以說與一方小世界無異,哪怕是元嬰修士也要在這星河幻境化為糜粉。

    至於到了元神境界之後,這門功法又會如何,那是連楚南華自己都說不出答案來,但是大家隻知道,這門功法神奇無比,或許真有希望讓修士衝上雲霄,直指元神境界。

    柳隨雲畢竟入門不久,還稍稍平淡一些,方明嶽與陳星睿就有些坐不住了,甚至連楚滄山都有點激動起來,而楚南華朝著沈雅琴問道:“雅琴,你看誰來傳承我這星河幻境最為合適?”

    沈雅琴轉過身來,仔細地觀察了一下自己這三個徒弟:“你們有什麼想法,都說說吧!”

    方明嶽很快壓製住自己多餘的激動,他很輕鬆地說道:“我隨意,隻要能能繼續跟著師傅就好!”

    陳星睿小小地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大師兄居然會對這樣玄妙無比的功法視而不見,他趕緊說道:“師傅,師娘,弟子在重華峰下已經是十個年頭,日夜苦修,從來不敢忘記師傅教晦,現在師傅既然願意把星河幻境傳下來,就請師傅師娘給弟子一個機會,弟子永生難忘。”

    隻是他很快就盯住了柳隨雲,大師兄既然作了近於放棄的表示,柳隨雲現在就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師娘最偏心於這個小師弟,或許這門星河幻境會落到小師弟的手裏。

    柳隨雲也給沈雅琴行了一個禮,他已經想好了:“弟子修為太弱,到現在還不曾築基成功,又要分心於靈植之術,還是請師傅師娘開恩,不要給弟子再加擔子了吧?”

    沈雅琴點了點頭,柳隨雲說的是實情,他現在隻是煉氣第十一層,而這門星河幻境怎麼說也要到金丹期才能開始修行,隻是楚南華卻是笑了笑:“我問的是傳承而已,你現在雖然還沒有築基成功,但是將來未必不能傳承我這門星河幻境?你就這樣放棄了?”

    這對於柳隨雲來說,那是莫大恩德,但是柳隨雲稍作思索之後,還是決定放棄:“師傅,這事太長遠了,弟子現在想的隻是種菜種茶而已。”

    楚南華看了柳隨雲一眼,又向方明嶽問道:“明嶽?你的修為最強,最適合修煉這門星河幻境,你怎麼不爭一爭?你小師弟是修為所限,不好意思出來爭,可你是不願意出來爭一爭。”

    方明嶽回答道:“弟子修煉什麼功法道術,那都是一樣的,隻要在重華峰上跟著師傅就好。”

    楚南華很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想到我這門星河幻境竟是無人問津,不過你們師兄弟的感情真是不錯,好吧!星睿,你加快進度,早點突破到金丹期,師傅才能把星河幻境傳承給你!”

    “謝謝師傅,謝謝師傅!”陳星睿欣喜若狂,直接就跪了下去:“謝謝師傅,謝謝師娘,謝謝方師兄,謝謝柳師弟!”

    楚南華卻是轉過身去,望著高台以下的無數修士,嘴裏繼續說道:“明嶽?你就這麼放棄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方明嶽這個錚錚漢子隻有一句話:“弟子自從進入重華峰之後,就從來沒有後悔過!”

    楚南華又問柳隨雲:“隨雲,你真的覺得靈植之術就這麼玄妙,以致於我這星河幻境都不想學了。”

    柳隨雲回答道:“弟子隻想師傅師娘多傳下一些靈植術的本領,弟子好盡心盡力地在天霧峰上替師娘種茶!”

    “算你有良心!”楚南華笑了:“雅琴,我要推演一遍星河幻境,好檢討這一次講道的得失,你給隨雲多講一講。”

    沈雅琴問道:“我還是替你護法吧?”

    “不用了!”楚南華很有自信地回答:“聽你講靈植之學的機會十分難得,我的星河幻境,可不是吃素的!滄山守在我身邊就夠了。”

    說畢,楚南華帶著楚滄山就在高台之上推演起星河幻境,而方明嶽與陳星睿則是一邊聽著,一邊守在兩側,沈雅琴也是笑了:“好吧,師娘就繼續跟你多講一些!”

    “請師娘指正!”

    一師一徒又重新坐了下來,兩個人開始探討起靈植術,特別是沈雅琴用心最多的靈茶之上,沈雅琴覺得自己總能收獲意外的驚喜,除了柳隨雲的進步之外,她自己在靈植也有著不小的進步,那些純粹是死記硬背下來的內容現在已經被沈雅琴融會貫通了。

    而在靈華宗的看台之上,沈雀兒又重新拿出自己的道書來:“師傅,我再看一會……”

    “下麵不是還有許多大修士講道嗎?”煙火真人問道:“剛才楚南華道友的星河幻境,不是讓你大驚小喜,為什麼不多聽一會?”

    “因為柳師兄又開始修行靈植術了!”沈雀兒回答道:“我絕不能落後,楚南華前輩的星河幻境璀璨無比,那也隻是楚前輩自己的星河而已,我絕不能輸給柳師兄!柳師兄修行一刻鍾,我就要修行兩刻鍾!”

    煙火真人也被小妮子激起了鬥誌:“對,雀兒說得甚好,不若我們就學你柳師兄來個師徒對答,師傅也不聽道了,這就傳你種茶之學。”

    “謝謝師傅,謝謝師傅!”沈雀兒十分讚同:“我絕不能輸給柳師兄!”

    對於參加這一次入門大典的修士來說,這幾乎是他們人生中最幸福的兩天,從李萬劍掌門的小清新,望山真人的虐心故事,一直到後麵源源不斷的幹貨,大家的期待值越來越高。

    無論是神霄派本宗還是外宗的修士,隻要台上的金丹修士講得稍稍不好,就會一起喝倒彩,把講道者轟下去,而在這種情況下,講道者誰也不敢含糊,都是戰戰兢兢,使出十二分功力,有些時候甚至把一些絕不外傳的秘法心得講了出來。

    隻要用心聽講,大家都有多多少少的收獲,而神霄派內部已經在檢討,為什麼要把元嬰修士的講道放在最前麵,以致大家的味口被養得那麼刁,那些金丹初期修士根本難以糊弄過去,有些金丹修士幹脆放棄了講道的打算。

    好不容易講道告一段落,各位峰主不由擦了一把冷汗,一抬頭,卻見又是星月將起,這一回講道居然是一口氣講了兩天一夜,許多修士都是不眠不休,不曾進一粒米一滴水,精神卻是亢奮不已。

    收獲良多,甚至連各位峰主自己都是收獲良多,最讓大家感歎不已的正是望山真人的虐心故事,隻不過各位峰主雖然思潮如湧,恨不得現在就回去閉關,現在卻是不得不打起精神來了。

    神霄派之所以是蒼穹界的第一等大宗門,就是在於他們在講道之後,近百個峰頭傾數開放,接受八方道友的挑戰,但是今天下麵的修士都是穩坐釣魚台,紋絲不動,倒讓上麵的峰主們整理思路的時間。

    神霄派的守峰修士很快就想通了,他們固然是靈感源源不斷,可是下麵的修士也是思潮如湧,大家誰不願意放棄這樣的好時光,上去做無益的比鬥,於是大家都寬心不少。

    隻是挑戰還是偶有發生,象有人大吼一聲,就朝著重華峰飛來:“我就是天下無敵白春文,你們這就是重華峰?沈師妹是我的!我要揍得你們重華峰哭都哭不出來!沈師妹是我的!沈師妹是我的!”

    沈雅琴隻能無奈地停止了對柳隨雲的教學,她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會有被人表白的一刻,隻是這白春文是哪冒出來的?

    柳隨雲也看了一眼白春文,這人是個真正的排骨男,十分囂張:“沈師妹是我的,我要拳打重華峰,腳踢神霄山,重華峰的,出來單挑吧……”

    隻是話音剛落,白春文整個人就直接倒飛回去,然後撲通一聲就被砸進了地裏,渾身是血,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根骨頭,楚南華冷笑一聲:“和我爭老婆?找死!”

    他依然盤坐在地,不曾動過一根手指,但是白春文卻又飛上天去,然後再被重重壓進了黃土之中:“嗯!這點修為,也跟我搶女人,看我不弄死你!”

    這下子白春文已經嚷開了:“誤會啊,誤會啊!我說的沈師妹是沈雀兒啊,是沈雀兒啊!”

    “搞錯了?”現在楚南華總算放開了對白春文的控製,直見他飛在空中的身體又落了下來,直接載在泥地裏,而沈雅琴則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柳隨雲:“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事,害得師娘丟了這麼大的麵子!”

    柳隨雲則是看得口瞪目呆,白春文這個金丹初期在師傅麵前,師傅甚至連一根手指都動過,就把他玩弄得如同泥人一般,任意擺布,連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如果若不是因為不能弄出人命,或許已經直接把這個渣人打殺了。

    現在白春文不知斷了多少根骨頭,渾身是血,勉強站在地上,嘴裏仍然是十分囂張地呼嚷:“我說的沈師妹是沈雀兒,是沈雀兒!楚南華,這事和你關係,我單挑的對象是你們重華峰的柳隨雲!柳隨雲,你給我出來,我們來單挑吧!”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4 18:36
第一百三十五章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師娘笑意盈盈地提醒道:“隨雲,原來是找你單挑的!那就出去單挑一回吧!”

    柳隨雲已經完全無語了,他詢問道:“這也行?找我單挑?”

    這白春文這人品也太渣了吧,他一個金丹初期,居然會找自己這麼一個煉氣第十一層單挑?這也太欺負人吧?

    白春文繼續叉著腰朝著重華峰上請戰:“我說的沈師妹是沈雀兒,現在神霄峰上最美的……”

    他這話還沒說完,師娘已經臉帶冰霜,怒喝一聲:“隨雲,這單挑我替你接了!”

    說著,分景劍已經不翼而飛,疾如閃電般就朝著白春文這位被楚南華重創的金丹初期飛去,接著就聽到白春文發出呀呀呀一連串摻叫聲,身上到處是傷口,飛劍一路追過去狂砍,到處都是噴出來的血,也不知道被師娘砍了多少劍,一時間隻見血潮噴湧,白春文這位金丹初期修士至少被師娘砍了百八十劍。

    分景劍已經飛回來了,白春文倒在血泊之中,柳隨雲這才發現師娘發起怒起來,也是極為可怕,這白春文雖然沒死,可是渾身關健部位都被師娘操縱著分景劍刺過一回了:“不用弄死了吧?”

    “放心放心!”師娘告訴柳隨雲一切都不用擔心:“師娘出手一切自有分寸,絕對是傷而不死,一點輕傷而已,也就是在床上躺上三五年時間的事而已……”

    在床上躺倒三五年,居然才是一點輕傷,柳隨雲已經明白了一件事,千萬不要引得師娘發動真火,這件事的起源,不過是這個白春文錯誤地誇獎沈雀兒一句,卻大大得罪了師娘而已。

    白春文被師娘一口氣砍了百八十劍,現在整個人倒在血泊之中,摻叫連連,讓大家都知道挑戰重華峰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在場的修士立即放棄了任何向重華峰挑戰的念頭。

    好不容易有兩個朋友扶住了一身是血的白春文,白春文仍然十分囂張地向著重華峰上罵道:“重華峰,你們給我記住,給我記住!你們也太沒有架品了,我要單挑的是柳隨雲……”

    對於已經失去一切抵抗力的對手,柳隨雲一向是十分寬厚的,絕不乘勝追擊,他隻是向著二師兄詢問道:“這鳥人哪冒出來的?居然敢跟我搶女人,這是我們神霄派的地盤,看我不弄死他!”

    陳星睿對這位白春文也不熟悉,倒是大師兄方明嶽見多識廣:“何必和他一般見識,這白春文是太白劍宗金華真君的私生子,柳師弟你暫時還是不要招惹他為好!”

    太白劍宗?好大的名頭啊!更何況還有一位金華真君,真君可是元神境界與資深元嬰修士特有稱呼,師傅師娘有宗門支持,倒是不怕金華真君的壓力,柳隨雲一個小小煉氣期,卻是份量太輕。

    隻是柳隨雲不放在眼底:“小人報仇,從早到晚,哼,既然敢到我們神霄峰來,那就得好好挨上幾記悶棍長長見識不可!”

    白春文繼續吼叫道:“柳隨雲,你給我出來,咱們公平單挑,一決勝負,沈雀兒沈師妹,隻有我這個神霄峰上最美的男人才能配得上!”

    咦?沈雅琴現在真有點不好意思,她朝大家詢問道:“砍錯了?”

    果然是那個原因讓師娘發彪,柳隨雲不敢多說話,倒是楚南華輕輕鬆鬆地揭過去了:“砍錯了就再補幾劍就是,記住一定要殺人記口。區區一個金華真君,又算得了什麼!”

    “嗯!”師娘同意了這個惡魔一般的說法:“不好補劍啊,我計算過了,一定要弄殘這家夥,搞得現在不好補劍,再補劍就容易出人命了!”

    師娘下手好狠啊!柳隨雲也在考慮著該怎麼補劍,一定要弄死這小子。

    白春文繼續囂張地宣布:“沈雀兒沈師妹,隻有我這個神霄峰上最美的男人才能配得上!重華峰的柳隨雲根本配不上你!”

    沈雅琴卻是看了柳隨雲一眼,再看了白春文一眼,隻見白春文渾身是血,根本沒法看,仔細回想,隻有一個幹瘦無比的形象:“這也叫最美的男人,咱重華峰上就有比他好看一百倍的男人。”

    柳隨雲以為師娘說的是自己,當即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卻沒想到楚南華笑了起來:“好了好了,都老夫老妻,不必這樣讚來讚去!”

    原來說的是師傅啊!柳隨雲不由萎了一下,而下頭的白春文卻繼續嚷道:“我才是神霄峰上最美的男人……啊,誰暗算我?到底是誰殺暗箭傷人!”

    柳隨雲還在考慮著怎麼出手收拾白春文這廝,哪料想到在場的修士已經有人打抱不平,形形色色的陰招黑得白春文摻叫連連,兩個朋友趕緊護住了白春文:“春少,我們快撤,我們快撤!”

    出手的那些修士,不知道是因為白春文的囂張打攪了他們的深思,還是不服氣白春文自吹整個神霄峰上最美的男人,這一場比鬥結束之後,整個神霄峰又寂靜下來,大家沒有心思繼續挑戰下去,而是消化著這兩天兩夜來所得的成果。

    還有的修士已經串聯起來,他們對於望山真人的虐心故事刻骨銘心,準備將他的演講形成文字,編一部《望山真人神霄講道錄》,還有的人則企圖混入神霄派,總而言之,這一場入門大典就這麼告一段落了。

    大家依舊呆在神霄峰上,所有對外租用的靜室、練功室、修行室幾乎都訂購一空,有無數的修士想將新得的全部收獲融會貫通,達成一次成功的晉階,還有的修士在那裏交流著心得與不用的法器、靈器。

    “我原本以為神霄派不過是言過其實,一個連元神修士都沒有宗門,又算得了什麼,這一次觀禮,才讓我耳目一新,果然我蒼穹界第一等大派的風範啊!”

    “是啊!我覺得那位望山真人,不比普通的元神修士來得差,更何況還有三位大修士排在他的前麵啊!”

    “我倒覺得道行子雖然比望山真人排在前麵,但是實際修為不一定比望山真人來得強!”

    “望山真人與道行子兩位真人講的極好,但是我這次最大的收獲卻是在重華峰楚南華那……”

    大家覺得這是一次空前的入門大典,卻沒發現有一個身影與他們剛剛擦肩而過。

    “嗯!小人報仇,從早到晚!”柳隨雲小心地退到一邊去:“哼,白春文,我非得弄死你不可,誰叫神霄山可是咱的地盤,讓你都不知道怎麼死!”

    他這次出來是為了查探白春文的下落,穿上了神霄派弟子的新手裝,十分張揚地走街過巷,四處搜索著白春文的蹤跡。

    白春文是金華真君的私生子,私生子這三個字妙用無窮,所以他金華真君雖然認了這個兒子,他卻不得不與太白劍宗的觀禮團住在兩處,太白劍宗前來觀禮的幾位大修士也對於白春文的遭遇視若不見。

    這樣一來就方便了柳隨雲的查探,大典之後楚南華還帶著弟子在神霄峰呆上兩天,柳隨雲直接就請了假出去,一心想著怎麼弄死白春文這小子:“知道你住在這家客棧,那就好辦了,我讓你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咦?”

    柳隨雲的肩膀被人輕輕地拍了一下,他感到那淡淡而熟悉的香氣,立即十分驚喜地回頭:“月華嫂子!雨霖你好!”

    來的是宮月華,隻是這一回她牽著單雨霖的小手,單雨霖很有禮貌地跟柳隨雲問好:“柳叔叔你好!這是霖霖今天剛買的冰糖葫蘆,媽媽讓我分你一口,好孩子會分享囉……”

    單雨霖的眼神雖然流露著依依不舍的感覺,還是把冰糖葫蘆舉了起來,柳隨雲輕輕地在冰糖葫蘆上咬了一小口:“謝謝雨霖,你想吃什麼零食,叔叔給你去買!”

    單雨霖已經牽著宮月華飛了出去:“我要我要,我要這個!我要那個!”

    即便神霄峰物價高到常人難以承受的地步,但是對於普通修士來說,這點錢卻不算什麼,柳隨雲笑著說道:“都給你買,不過要學會分享!”

    “會學會分享得!”單雨霖仿佛是一個可愛的天使一般:“叔叔,你來嚐一口,隻能一口嘍!”

    “謝謝!”

    宮月華也沒有埋怨柳隨雲給單雨霖買了太多的零食,隻是詢問道:“對了,隨雲,你今天出來幹什麼?”

    “我?”柳隨雲笑了笑:“我出來轉轉,輕鬆一下。”

    宮月華雖然是賢妻良母,卻好歹耳喧目染:“你是來找白春文的麻煩吧?我聽說白春文就住在聖雷客棧裏,你剛才就是從那邊過來的。”

    柳隨雲又是笑了笑,宮月華卻是十分正經地說道:“白春文雖然被你師傅師娘打得完全不成形,身負重傷,但他好歹是個金丹修士,隨便動根手指就能滅了你!就是我家雲平也招惹不起他,你還是小心些!”

    柳隨雲知道宮月華說的大致不錯,隻是他卻是憤憤不平:“他敢打雀兒的主意,我就滅了他!我是小人,小人報仇,從早到晚,非弄死他不可!”

    宮月華卻是笑了笑:“現在終於肯給小麻雀一個名份了?前兩天還不肯承認,虧了我這兩天在替你到處宣傳這段浪漫的愛情,現在整個神霄峰都知道你與小雀兒是一對良配了,還不謝謝嫂子!”

    柳隨雲終於明白了,白春文挑戰重華峰的根源就在宮月華。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4 19:05
第一百三十六章師娘的往事


   可是柳隨雲還是不得不感謝宮月華的幫忙:“謝謝嫂子!謝謝了!”

    “聽我的!”宮月華有自己的主張:“別去找白春文的麻煩,他再怎麼不堪,好歹也是一個金丹修士,你再怎麼強,也隻是一個煉氣期,先突破築基期再想其它吧,對了,還有更重要的事,你與小雀兒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對於這樣無法正確回答的問題,柳隨雲不得不很含糊地回答道:“就那樣了,就那樣了……”

    為什麼除了自己之外,別人都會以為自己與沈雀兒是天生地造的一對,難道沒看到自己大了小麻雀差不多十歲嗎?白春文好歹也是金丹修士,怎麼就輕易信了這種說法。

    宮月華卻是明白過來了:“還是老樣子嗎?就是說,你還在避著沈雀兒嗎?這樣可不行,你趕緊去找小麻雀,跟她說明你的愛意,這一回白春文雖然在神霄峰被你師傅師娘殺得落水流水,可終究是說出自己的愛意,你千萬小心,千萬千萬要小心,千萬不要讓這白春文來一個橫刀奪愛!”

    她加重了語氣:“你可要知道,小女孩都是喜歡同情弱者,別看白春文那副慘樣,在小麻雀心底或許就來了一個加分了,至少有一個同情分存在,你不能大意,大膽些,不要再回避了……”

    柳隨雲已經很無語了,但是他明明知道自己與沈雀兒沒有任何關係,但是一想到白春文那惡心模樣,他就生起了好勝之心:“嫂子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不許再躲小雀兒了!”宮月華告訴柳隨雲:“你要知道,隻要有勇氣,可以創造任何奇跡,就象你師傅與師娘那樣!”

    “我師傅與師娘?”

    柳隨雲頓時好奇起來:“嫂子知道我師娘的事?”

    雖然他在重華峰呆了一個月有餘,與沈雅琴朝夕相處,可是對於自家師娘的過去卻是知之不多,對於她的早年生活更是一無所知,兩位師兄也不願意提及師娘的舊事,因此宮月華這麼一提,柳隨雲立即就有了興趣。

    “你不知道啊!”宮月華當即說道:“你知道你師傅是怎麼追到你師娘的嗎?”

    “不知道!”柳隨雲老老實實地說道:“嫂子你跟我好好講講!”

    旁邊的單雨霖已經在抗議了:“媽媽,你別顧著和叔叔講話!”

    宮月華笑了,取出了一堆零食:“你先吃一會,媽媽跟你柳師叔講一會話!你要知道,你師娘沈雅琴在我們神霄派一出道,就是天之驕女,那時候你師娘一劍橫掃全山,據說整個宗門的年輕修士沒人能招架得住她這位小魔女十劍……”

    小魔女?

    柳隨雲印象中的師娘又溫柔又善良,很少有動氣的時候,但是師娘順手砍翻白春華的事實,卻告訴柳隨雲這個稱號或許有一定的真實性:“那個時候的你師娘,就是真正的天之嬌女,一把分景劍打遍三宗七派無敵手,就是外派的年輕修士也沒一個能與她相提並論!”

    回想師娘的當年風範,柳隨雲不由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而宮月華繼續告訴柳隨雲:“那樣的天之嬌女,是天上的慧星,沒有一個男孩敢去向她表白自己的愛意,有一次本宗南征無上魔宗餘黨,敵手甚強,臨行的時候,有一個最最普通的男孩子當眾向你師娘表白了愛意。”

    “那就是我師傅?”柳隨雲已經想到了一段浪漫無比的傳說:“我師傅居然曾經是路人而已?我真是沒想到了。”

    “你師娘拒絕了那個小修士的愛意!”宮月華帶著笑意說道:“甚至沒給他任何機會。”

    “莫不成我師傅始終不肯放棄,死纏爛打,最終抱得美人歸?”柳隨雲當即說道:“我可厚不下臉來!”

    宮月華告訴柳隨雲的故事卻與柳隨雲的想象完全不同:“不,是第二天,南征無上魔宗的隊伍就遇到無上魔宗餘黨的伏擊,你師娘身處生死危機之中,那個小修士就擋在你師娘的身前,然後……”

    “被無上魔宗的魔修一劍擋成了兩段!”

    “那不是我師傅嗎?”柳隨雲有些不理解這個故事是怎麼回事:“或者說,我師傅又被我師娘救活回來了?”

    “不!那個小修士直接被劍砍成兩段,哪怕有元神修士出手,也不可能活得回來!”宮月華繼續說道:“可是戰鬥結束以後,又有一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少年,帶著滿身傷口,渾身血人般走到了你師娘麵前,向她勇敢地表白了自己的愛意,這一回,你師娘答應了!”

    柳隨雲已經明白宮月華講這個故事的意義:“那個少年才是我師傅?”

    “嗯!”宮月華告訴柳隨雲:“這是我們神霄派很出名的一段故事,你師傅堪稱大器晚成的典型,據說本宗那麼多前輩都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達到現在這個境界!如果想要小麻雀的話,那就勇敢地撲上去吧!”

    “謝謝嫂子!”

    告別了宮月華之後,柳隨雲又有了更多的感悟,他一邊走一邊想道:“想要小麻雀的話,那就勇敢撲上去吧,哪怕是失敗的表白也好!”

    隻是最終的效果與宮月華想要的效果完全不同,柳隨雲已經下定了決定:“所以非得弄死白春文你小子不可!”

    每個人聽故事都有自己的角度,宮月華講故事的時候,想說的意義是勇敢的表白,而柳隨雲想到的而是把先把競爭對手幹掉。

    就象那個連名字都沒留下來的小修士,他用自己的生命打開了師娘的心,但是他死了,所有的付出都便宜了師傅,隻能徹底弄死競爭對手,才能不會留下任何後患:“隻要弄死白春文,才是讓他從小麻雀身邊滾開的唯一辦法。”

    照著隱隱約約的印象,他走過了好多條街,走進了一間剛剛開張不久的小館子,夥計見過他,當即笑著迎上來:“柳爺,你大駕光臨,小店不勝榮幸了!不知道您今天想吃些什麼?”

    柳隨雲卻是告訴夥計:“抬扛來了沒有?”

    “扛爺與霍爺都已經來了?您這是?”

    “我約的抬扛!”柳隨雲當即說道:“在哪個包間?帶路吧!”

    夥計當即走在前麵引路:“扛爺與霍爺在二樓等著您老人家,還點了十六道大菜,我剛才還在奇怪,怎麼扛爺還不讓上菜,原來是等著柳爺大駕啊!”

    “上菜吧!”柳隨雲隨口說道:“快點上菜!上過菜之後,我要和抬扛好好說個事。”

    這是柳隨雲與抬扛、霍天涯有要事相商的意思,不需要夥計跟在身邊,夥計會意地笑了笑:“您放心,我們可是神霄峰的土著,幾代人都一直替神霄派辦事了,絕不會吃裏爬外!”

    柳隨雲也不多說,與抬扛、霍天涯見過一麵之後,各色大菜有若流水一般上了過來,大家也客套一番,夾上幾筷子,霍天涯在說著與重華峰有關的事情:“這一回,楚師可是聲名四起啊!他的星河幻境玄妙無比,據說有金丹大修士身處其中,卻絲毫動彈不得,至於我就完全不行了……”

    霍天涯說起了自己的經曆:“漫天星雨,隻手可觸,變幻無窮,可惜時日太短,或許我就能從中領悟出半路劍法來!”

    柳隨雲登時想起楚南華曾經答應回重華峰之後就傳授自己一路劍法:“不知道師傅這路劍法有什麼樣的離奇變幻,就怕我修為有限,不能發揮出這路劍法的真正威力,墜了師娘的威名!”

    旁邊抬扛也說道:“就憑霍天涯你小子,也能從楚師的星河幻境中領悟出半路劍法!楚師那星河幻境可是真正的元嬰功法,而楚師是什麼人?本宗排在前十的大修士啊!”

    “大家原本估計楚師在本宗的排位在二十位左右,沒想到最後排到了第十一位,大家都以為排得太高了,可是這星河幻境一出,大家都說排得太低,至少也能再進一兩位,在金丹修士的講道之中,公認可是楚師講得最好。”

    柳隨雲笑了笑,他不好評價自家師傅的實際修為,卻見夥計已經端了兩盤菜過來:“柳爺,扛爺,霍爺,這菜上齊了!”

    “出去吧!”柳隨雲已經叮囑他:“我和抬扛談個事,不用你呆著!”

    夥計早有預期,當即恭恭敬敬退了出去,抬扛卻是十分好奇地說道:“老星,你這回找我們過來,是出了什麼大事?”

    “我要弄死個人!”柳隨雲直接就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所以想請兩位兄弟幫忙!”

    “誰啊?”霍天涯在一旁開腔道:“柳師兄你放心,隻要我肯幫得上忙,我一定幫忙!”

    柳隨雲也不轉彎抹彎:“除了白春文那白癡,還能有誰?他跟我搶女人,我就要弄死他!”

    柳隨雲原本以為自己說出白春文的名字,抬扛與霍天涯或許會猶豫半天,甚至直接退出,沒料想抬扛十分痛快:“沒問題,不就是個隻剩下兩口氣的金丹修士嗎?弄死了剛好清淨!”

    霍天涯也是膽大包天:“柳師兄,這事算我一份,不過怎麼一個弄死法?”

    再弱的金丹修士也是金丹修士,可不是他們這些煉氣期的修士所能收拾的,隻是柳隨雲有自己的想法:“我有自然弄死的法子,我出來跟我師娘說過了,咱們神霄派有一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王啟年,把他找過來,就能把這小子弄得欲仙欲死!”

    抬扛已經明白過來了:“請王啟年出手的話,那比真正弄死這小子還要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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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林嵩

    柳隨雲說之前請示過沈雅琴,那自然是七分真三分虛,師娘雖然順手給柳隨雲賞了六十靈石開銷,但是卻並不知道這位王啟年無所不在無所不知的底細。

    隻是這樣一說,抬扛與霍天涯心裏自然有了底,有重華峰的兩位金丹大修士在後支持,隻要不真弄死那白春文,那事情搞得再大都能遮掩下去,何況柳隨雲還說了要借用一下王啟年的力量。

    大家之前對於王啟年評價不高,以前王啟年就是一個隻會刷刷寫寫的貨色,但是自從搞過天際龐家那一票之後,大家對王啟年的印象已經完全為之一變,隻要用好了王啟年,搞死白春文絕對不在話下。

    抬扛主動請戰:“我去把王啟年找過來,這小子雖然有點不仗義,進了咱們神霄派就有些不理人,但柳師兄出麵的話,一切都好辦!”

    王啟年再神氣,也不過是個普通的煉氣期修士而已,而柳隨雲的背後可是楚南華與沈雅琴這樣的大修士,隻要柳隨雲出麵,自然能讓王啟年俯首聽命。

    霍天涯也有長處,他雖然年輕,但是在百事堂內交遊極廣,他詢問道:“柳師兄,白春文那小子現在呆在哪裏?我想辦法盯死了他!”

    “在聖雷客棧,有關係沒有?”柳隨雲直接說道:“錢不是問題,要用多少錢都行!”

    有這句話就行了,霍天涯當即說道:“有錢就好辦,我看看那段路是咱們百事堂哪位兄弟負責,對了,柳師兄,用什麼手段好?”

    柳隨雲卻不著急:“先搞清楚這小子的底細,跟我搶女人,我不弄死他,我就不是柳隨雲了!”

    柳隨雲願意花錢,又身具重華峰真傳弟子的身份,他師傅又剛好在入門大典大顯一回神威,辦起事來那就格外利索,不過兩個時辰,霍天涯已經一陣小跑衝上接天閣四十七層,把柳隨雲請了下來:“柳師兄,搞定了!”

    柳隨雲當即問道:“怎麼一個搞定法?你和負責那一段的師兄說好了?”

    “還要利索一些!”霍天涯回答道:“現在已經同聖雷客棧談好了,就在白春文樓上給我們開一個房間,哼哼……”

    “小手段還真多!”柳隨雲也很痛快:“花了多少靈石?”

    “哪用著師兄出錢!”霍天涯卻是笑道:“花不了什麼錢,跟幾位師兄打過了招呼之後,師兄們都很仗義!不若什麼時候請楚師指點我一兩招劍法!”

    “有空常來我們重華峰轉轉!”柳隨雲知道霍天涯想同自己搞好關係,也不跟他客氣:“對了,前次萬裏寄書的事情,也要麻煩霍師弟了!”

    “好說好說!”霍天涯心中頗為得意,事情實際上沒有他說得那麼輕鬆。

    他區區一個剛剛進入百事堂的小修士,根本沒有什麼人脈與力量,好不容易花了一筆錢,還四處求爺爺告奶奶,卻是毫無效果,最後不得已打出了柳隨雲的旗號。

    沒想到柳隨雲的旗號出其意料的好用,大家一聽說是重華峰的真傳弟子要搞一搞白春文,都願意賣個人情,負責那一段的林師兄直接就把客棧老板拎來恐嚇了半天,客棧老板無奈之下隻能答應萬事配合林師兄。

    這一回柳隨雲不方便穿上神霄派弟子的新手裝,他扔給霍天涯十個靈石:“咱們弄套散修的服裝進去聽一聽,看看這小子傷勢到底如何?”

    穿上了一套散修的黃袍,柳隨雲裝扮成了一個江湖浪子,而霍天涯倒不用化妝,直接就成了柳隨雲的跟班,兩個人也不多說話,直接就進了聖雷客棧,掌櫃早得了巡街師兄的叮囑,當即就把他們引上了樓去:“兩位請!”

    柳隨雲不方便說話,也就是偶爾應一聲,不過一上二樓,他就聞到了濃重的紅藥味,甚至還傳來了一兩聲呻吟,不是別人,就是折在師傅師娘手裏的白春文,心中不由一陣痛快:“叫你小子逞能!”

    一行人上了三樓,霍天涯推開了房門,柳隨雲往裏一看,好家夥,四五個舉手投足都帶著神霄派氣息的修士正遵守在裏麵,手裏拿著形形色色的竊聽、窺探法器、靈器,一看到柳隨雲進來了,一個領頭的準築基師兄把手指按在嘴唇之上,示意大家安靜。

    柳隨雲點點了頭,朝著這位師兄笑了笑,這位師兄讓霍天涯關好門,引著柳隨雲往裏麵走,走到房子中間,這位師兄打開了一把紫傘,才開口:“好了,現在可以說話了,我把堂裏的遮天傘都借出來,哪怕他是金丹修士,不用心查探的話,依舊聽不到我們說些什麼……”

    這把紫傘居然是一件防窺探的靈器,柳隨雲不由笑了笑:“謝謝師兄了,還不知道師兄大名?”

    “我是林嵩,那個立誌一炮糜爛八千裏的林嵩!”這位準築基師兄笑著回答:“眼下聖雷客棧這一帶都是由我負責鎮守,聽說柳師兄要打白春文這賊子的悶棍,我自然是十分樂意幫點小忙!”

    何止是幫點小忙那麼簡單,柳隨雲一看這陣勢,這幾個修士可是弄來了好些專業的行頭,柳隨雲大多不認識,隻認出其中一個銅管是用來竊聽:“師兄的大恩大德,小弟一定稟報師傅師娘!”

    林嵩想要的就是柳隨雲這句話:“何必為這點小事而驚動了楚師伯與沈師姑!大夥兒都是同門師兄弟,本來就應當多多照應才是!”

    柳隨雲卻說道:“林師兄興師動眾,就是遮天傘這樣的靈器都借來了,如何讓我不感激至極,師兄,可查探出什麼實情沒有?”

    這句說的甚是,林嵩再膽大包天,平時可不敢對一位金丹修士,就算這位金丹修士負傷再重,隨便一根手指都能滅了他,更何況白春文背後還靠著金華真君這位一位元神級別的大修士。

    隻是這事有了重華峰的背景,林嵩就變得膽大包天,他甚至通過個人關係把百事堂裏的行頭借了好幾件來:“暫時還沒有查探什麼實情,不過這一回師兄可是用了這白春文欲對我神霄派不利的名義,才把行頭借出來,若是出了事,還得請師弟給我美言幾句!”

    柳隨雲點點頭,他的美言不濟事,可是師傅是全宗排在前十的大修士,說話自然有一言九鼎的力量:“這些行頭都是師兄用個人名義借出來的,這份人情柳隨雲記住了。”

    林嵩當即說道:“本來盯梢其它人倒不必太費手腳,但是這姓白終究是金丹上人,不得不加倍小心……”

    金丹修士耳聰目慧,別說隻與白春文隔了一層木板而已,就是隔了小半條街,以金丹修士的探識能力,多半也能將半條街外的耳語聽得真真切切,因此林嵩才不得不借來了這把遮天傘的仿製品:“我這傘一打開,比遮音罩還要好用幾分,隻要那白春文不是刻意針對著我們來的,一切言談都無妨!”

    他言下之意,就是這把遮天傘的威能終究有意,若是白春文運足功力,直接盯上了他們,那這把遮天傘終究還是護不住他們,不過對於他這個層次的修士來說,這也是他能做到的極限。

    柳隨雲卻想到另一件事上:“那白春文這廝手上有沒有象遮天傘的靈器?”

    他這次就是查探白春文的實情而來,若是白春文手上也有類近的靈器,那豈不是什麼都沒收獲,隻是林嵩卻是興奮地說道:“我這次可是把蟬聽風管都借了出來,隻要這廝不要格外小心,而是使用遮音罩之類的小把戲,都沒問題。”

    柳隨雲不由關切地問道:“那有沒有收獲?”

    “倒沒有什麼收獲,就是這廝與他一個散修朋友吹噓了一番女人,說他玩過太白劍宗哪位女修,又玩弄過誰的妻子,說了三五個女人……”

    “用得上!”柳隨雲卻把這當作極大的收獲,手一揚:“我想找的就是這個,想必林師兄還不知道,咱們宗裏有位師兄,名叫王啟年……”

    “王啟年……”林嵩對此有些印象:“好象……”

    他正在思索著這個名字的時候,卻見忙著窺探樓下動靜的師兄弟與霍天涯一齊打了個手勢,林嵩知道有事,他在遮天傘之內,聲音既傳不出去,也傳不進來,當即手指在空氣中一劃,隻見空中已經多了一行光字來:“怎麼了?”

    一個百事堂弟子當即在空氣寫出另一段白字來:“有人來了,他施展了遮音罩!”

    柳隨雲與林嵩當即來了精神,這人施展了遮音罩,那自然要與白春文有要事相商,說不定就能搞出什麼機密,特別是林嵩,他借來這蟬聽風管雖然打著白春文對本宗欲有不利的名義,但是本身就冒著極大的風險,更不要說這還是窺探一回金丹修士。

    現在或許能搞到點真正的絕望內情出來,林嵩與柳隨雲對視了一眼,當即收好了遮天傘,朝著蟬聽風管貼了過去。

    這蟬聽風管也是一件用途極為特殊的靈器,珍稀無比,雖然能無聲無息地透過遮音罩,本身卻不發音,而是可以與意識形成共鳴,柳隨雲把神識探了進去,正好聽到白春文痛苦之極地叫道:“沈雅琴那娘們下手真狠,這一回是虧大了,至少要在床上躺上三五年不可……師兄,你以後再不幹這樣的傻事了!就是師傅叮囑的,我也不幹!”

    師傅?是不是金華真君?

    柳隨雲剛剛生起這個念頭,卻見白春文的那位師兄說道:“咱們太白劍宗與師傅是不會虧待你,你這次查探神霄派實力,幹得極好,宗裏很滿意,特意讓我帶來了特效靈藥。”

    白春文隨口答道:“宗裏為什麼要查探神霄派實力?莫不成是想對神霄派下手嗎?”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5 16:13
第一百三十八章狠絕


正在傾聽著這段對話的林嵩這一刻差一點就失神跌落在地,全靠抓住了桌角才不致於跌落在地,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不得不使勁抓了抓了自己的頭發,以確認自己不是夢中。

    不錯,自己並不在夢中,而是在竊聽著白春文與一位太白劍宗修士的秘密對話,這一瞬間,他承受的巨大壓力幾乎消失得無影無影,隻留下了巨大的喜悅與如夢如幻的感覺。

    他嘴上說得輕鬆,可是擅自調動這麼多同門修士與資源調查一位有大背景的外宗金丹修士,同時不經請示通過私人關係借用大量的秘密戰器材,這個罪名如果落實的話,足夠讓他冷凍上一百年了,但是這段關健性的話足夠讓他逃過一切懲罰。

    不但是林嵩有些失神,同樣傾聽著這段對話的神霄派弟子都顯得呼吸急促,老天爺,太白劍宗想要對神霄派動手?

    這差不多是近於碾壓般的戰鬥,要知道神霄派真正堪稱戰力核心的,也就是那七位元嬰修士而已,至於元神修士,似乎連一位都找不出來。

    而太白劍宗毫無疑問,可以說是蒼穹界的第一宗門,光是元神與準元神境界的大修士就有九位之多,元嬰境界更是不計其數,這樣的大戰一旦開始,恐怕是壓倒性的結局。

    不過這似乎也代表著巨大的機遇?

    林嵩已經想到了自己挫敗了太白劍宗大陰謀之後所獲得的種種榮耀,但是這一刻,與白春文對話的那人卻否認這種觀點:“與神霄宗開戰,白師弟你想得太多了!”

    白春文的嘴不怎麼嚴實:“你對我保密幹什麼,真不行,我問我師傅去,他好歹是我親爹,還能對我守口如瓶!說吧,五師兄,宗裏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要試探神霄派的實力!”

    這五師兄的嘴仍然守口如嘴:“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宗裏也沒有別的意圖,隻是想看看神霄派的實力而已,所以才讓白師弟你出手試探,結果你也是知道的!”

    “結果怎麼樣?”白春文痛苦地呻吟了一聲:“楚南華與沈雅琴出手太狠,我差點就死在那沈娘們的劍下,還好逃過了一劫!縱然有師傅帶來的靈藥,估計也得休養上三五年才成,但是到現在還不知道宗裏對神霄派的實力是怎麼一個評估?”

    五師兄回答道:“比我們想象要強得多,這次入門大典之前,我們還真不知道,神霄宗有這麼強的實力……”

    “之前我隻知道楚南華剛剛凝結假嬰,實力並不算真正強手,但是這次出手,卻發現他甚至已經煉就嬰火,要知道一百個假嬰修士頂多隻有三五人才能煉就嬰火,從你試探的情況來看,楚南華的真正實力,已經不遜色於剛剛晉階的元嬰修士了!”

    “而沈雅琴的戰力亦不弱,離元嬰大成隻差了一線而已,兩個人聯手起來,絕對能對抗一位普通的元嬰修士!”五師兄繼續說道:“可是以重華峰的實力,在整個神霄派不過排到第十一位而已,也就是代表前麵還有十個更強的修士。”

    柳隨雲聽他們說起重華峰的實力,心中不由有些驕傲起來:“想不到我們重華峰的實力這麼強!”

    “十個真正元嬰境界的修士又能如何?”白春文回答道:“連一個真正元神境界的修士也沒有,頂多就是一兩個準元神境界而已,咱們太白劍宗那麼多元神修士……”

    五師兄隨口說了一句:“誰說神霄派沒有元神修士了。”

    白春文吃了一驚:“難道神霄派真有元神修士?難怪會叫我來查探一番,探出神霄派的實力再動手。”

    太白劍宗雖然號稱有九位元神境界修士,但是所謂九位元神境界,其中一大半隻是準元神境界而已,因此對手有沒有真正的元神修士,影響甚遠。

    五師兄當即說道:“這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這件事你辦得很好,莫老大很滿意!”

    莫老大?柳隨雲與林嵩對視了一眼,想必就是那位太白劍宗的掌門人莫意懸,這位校證無上秘要的大高手深不可測,據說他的修為已經快要超越了元神境界。

    “莫老大也關注這事?”白春文顯然又驚又喜:“那我們什麼時候收拾神霄派,沈雅琴這娘們下手太狠,我也要讓這娘們知道咱們太白劍宗的厲害!”

    他這段話立即激起了柳隨雲的殺意,對沈雅琴敬若神明的柳隨雲原本隻是想狠狠收拾白春文,現在卻下了決心:“就是弄不死這小子,為了師娘也得搞殘你小子!”

    “神霄派?”五師兄的回答立即引起了林嵩的高度關注:“這件事豈是你我這些小卒子所能知曉內情的!依我來看,時日還早,那件事事關重大,在沒見分曉之前,本宗是決不會冒然對外開戰的。”

    他沒說“那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林嵩十分遺憾地搖了搖頭。

    白春文又同這五師兄說了幾句,兩個人漸漸說到白春文的傷勢上去。這一回沈雅琴出手絕對堪稱魔女手段,如果白春文不是金丹修士,絕對會被當場打殺,就是他憑著金丹修士的驚人手段逃得一命,依舊是渾身是傷,外傷、內傷不計其數。

    “師傅讓我給你帶來了玄妙回春膏!”五師兄說道:“內服外敷一並用,保證能讓你的傷情好上一大半!”

    “謝謝他老人家了!”白春文十分歡喜地說道:“師兄能不能弄點吃食過來?這次傷得太重了,辟穀沒法堅持下去,非得飽一飽口腹之欲不可!”

    “你先用藥把傷養好!”五師兄答道:“回頭我讓客棧的夥計給你弄份大餐!”

    林嵩還想繼續聽下去,柳隨雲卻覺得精華部分已經聽得差不多了,拍了拍林嵩肩膀,林嵩會意過來,隨手在空氣寫了幾個光字通知幾個師兄弟:“你們繼續盯著!”

    說完,他帶著柳隨雲、霍天涯就直接出了客棧,一直走出了兩條街,又走進了一個院子,一路把柳隨雲帶進了後花園,然後才打開遮天傘,他這才說道:“這是咱們百事堂的產業,我們到後麵說話,方便得很!”

    “也請林師兄給我一個方便!”柳隨雲也不客氣:“既然林師兄能號令得到聖雷客棧,那麼再幫我一個忙如何?”

    林嵩點點頭了頭:“好說好說!隻是這小子好歹是個金丹修士,我可不敢真弄死!”

    他既然聽到白春文與那位五師兄的對話,也算是有底氣,隻要不惹出天大的禍事,就絕不會鬧到不可收場的地步,何況五師兄話中提及本宗至少有一位真正的元神修士,更讓他信心倍增。

    柳隨雲當即說道:“那小子晚上不是想吃大餐嗎?那給他加點好料?”

    “春藥?瀉藥?毒藥?還是什麼?”林嵩當即問道:“那小子好歹也是金丹修士,普通的藥物,恐怕不起效用啊!”

    柳隨雲卻是冷笑一聲:“這些藥物算得了什麼,我是請夥計在大餐加點猛料,白骨化肉青液散,師兄聽說過沒有?”

    林嵩沒回過味來:“白骨化肉青液散,這不算是上好傷藥嗎?”

    柳隨雲回答道:“也是一味真正的虎狼之藥!讓這小子多蹦蹦跳跳幾回。”

    這白骨化肉青液散是修仙界不太常見的回複靈液,雖然不象象字麵說得可以肉白骨活死人,但是療傷效用十分驚人,有些重傷修士隻要服下這白骨化肉青液散幾天之內就能盡複傷勢。

    但這種靈液之所以不太常見,不但在於價格不算便宜,而且這種靈液可以說是真正的虎狼之藥,直接燃燒人的潛能以加速恢複傷勢,往往服下靈液之後,傷勢固然是大好,但人也是徹底廢了,甚至還有可能留下一身後遺症。

    更何況柳隨雲的算計不僅僅限於這一點,根據他看真行靈草總要與其它靈植道書的收獲,青液散與金華真君賞給白春文的玄妙回春膏中一味靈藥剛好有相輔相成的效果,這樣傷勢會好得更快,但是藥性也會更猛,人廢得也更快更徹底。

    柳隨雲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這白春文有個好老爹又如何,隻要我去買上二十靈石的青液散,摻在大餐裏給他享用過一回,保證他效果好得沒話說!”

    林嵩已經明白了柳隨雲的用心有多狠絕,他這是要徹底廢了白春文,這青液散近於無色無味,隻帶了一絲絲甘甜,摻進大餐之中,保證白春文一無所覺,說不定還要感謝這用過的大餐助益他回複傷勢。

    可是事後白春文多半是徹底廢了,原本頂多隻需要休養三五年的傷勢,現在就是休養十年也未必恢複最佳狀況,縱然他有一位準元神境界的金華真君在背後撐腰,這輩子也多半隻能局限於金丹初期,說不定燃盡潛力之後留下的後患,甚至讓他隻有準金丹的實力。

    因此他讚了一句:“柳師弟果然是快意恩仇!”

    他雖然沒同白春文對過照麵,但是今天行徑算是把白春文得罪到底,因此他對於廢掉白春文這種損人不利已十分讚成,而柳隨雲也答了一句:“哪裏,哪裏!不過是小人報仇,從早到晚而已!”

    兩個人正說得痛快的時候,對麵有人看到站在花園裏與柳隨雲說話的林嵩:“林師兄,林師兄,你有大麻煩了!”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15 16:16
第一百三十九章回山

“什麼事?”

    林嵩趕緊收起來了遮天傘,朝著報訊的師弟問道:“出了什麼事?”

    這個師弟十萬火急地說道:“林師兄,你有大麻煩了!你的事情被劉堂主知道了,他現在正在大發雷霆,說我們百事堂已經幾十年沒發生這麼嚴重的問題了,你居然擅自調用了那麼多嚴禁擅自調度的靈器!”

    百事堂這些靈器,對於修士自己來說,也是十分犯忌諱的東西,因此控製得十分嚴格,林嵩這次是通過個人關係才調出來的,沒想到後頭就有人到劉堂主那裏去告密,隻是林嵩現在是心有成竹:“沒事,沒事,麻煩柳師弟跟我走一趟,給咱們做個證明!”

    現在他不但不是什麼擅自調用靈器的罪人,恰恰相反,他是揭穿太白劍宗超級大陰謀的功臣。

    兩天之後。

    曾經被認為一定會受到劉堂主重重懲處的林嵩,不但沒有受到任何懲處,恰恰相反,他反而成了突擊提拔重用的對象,也不知道他是走了什麼狗運,但是相關當事人都被下了禁口令。

    誰也不願意牽扯到這件事裏去,因為林嵩現在在百事堂可以說是大權在握,春風得意。

    現在他就得意洋洋地與王啟年、抬扛一行人來送別柳隨雲:“柳師弟,你看到白春文那小子送給聖雷客棧的錦旗沒有?痛快痛快!”

    柳隨雲笑了:“我看過了,雖然知道白春文那小子就躲在聖雷客棧裏麵,但是聽說他給客棧送了一麵錦旗,我還是特意跑去觀賞了一遍。”

    霍天涯與抬扛、王啟年他們完全沒聽懂什麼意思,不過轉念一想,已經大致明白了內情,想必是柳隨雲與林嵩在聖雷客棧的大餐裏加了什麼特別的猛料,而白春文沒吃出來,反而給聖雷客棧送了一麵錦旗過去。

    說起這事來,柳隨雲心中真是頗為痛快,他作夢也沒想到這白春文吃了自己特意加料的白骨化肉玉液散之後,整個人一下子就生龍活虎起來了,以為這聖雷客棧的夥食辦得特別好,特意給聖雷客棧送了一麵錦旗。

    他根本沒吃出來自己在大餐裏加的猛料,連讓著整天擔心受怕的客棧老板都鬆了一口氣,趕緊出門去燒香拜佛。

    一想到白春文徹底廢掉了,柳隨雲心中真是痛快,他朝著王啟年問道:“老王,麻煩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王啟年進了神霄派之後,自視甚高,但是一聽柳隨雲入了重華峰,成為楚南華與沈雅琴的親傳弟子,他就立即靠過來:“老柳,一定放心,都包在我身上了,圖文並貌,圖文並貌!”

    他說的是專門給白春文泡製的繪本書,白春文前次不是在客棧吹噓過他玩弄過的幾個太白劍宗與外宗的女修士,其中甚至還有人妻,柳隨雲就安排他特意編寫了一係列材料,既有繪本,也有招貼,更有形形色色的小本子,一定要讓白春文名揚四海。

    這些材料表麵並不是攻擊白春文,恰恰相反,他大事吹噓白春文如何威猛,如何奪人所愛,甚至挖了幾位太白劍宗大修士的牆腳,所有這些材料,大致是三分真七分虛,一定要讓這些修士勃然大怒,讓白春文在整個修行者都徹底搞臭。

    現在王啟年的材料才弄出一部分,隻是他覺得柳隨雲這一手確實太狠了,這以後白春文哪怕有金華真君這樣的準元神修士做靠山,也沒有辦法在太白劍宗抬起頭來:在王啟年泡製的這些材料之中,白春文簡直是生冷水忌,膽大包天,而且王啟年甚至還為了增加傳播次數,還特意繪製了幾個祼女上去。

    柳隨雲點點頭:“那一切就麻煩老王你了,等事情成了,我請你喝酒!”

    王啟年笑了笑:“不用了,不用了,方才楚前輩親自指點我們一番,那真是受益無窮啊!受益無窮啊!以後有機會,請楚前輩多指點幾句就行了。”

    柳隨雲原本是想把師娘請出來,指點一下這幾個小修士,哪料想平時喜靜不喜動的師傅今天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居然親自下場指點了林嵩他們一番。

    他與師娘的風格不同,雖然有點冷僻,但是真正下場指點,必定是不遺餘力,而且深入淺出,特別著重講了突破築基期的幾個關健,讓幾個馬上就要衝擊築基期的小修士獲益良多。

    林嵩、抬扛、霍天涯都是一樣的想法:“是啊,請楚前輩有機會多指點一下我們!”

    柳隨雲卻覺得這事反而難辦,不過師傅不好請,師娘總是有辦法的,他答道:“放心,放心,有閑的話,多來重華峰轉轉!”

    他剛說完這段話,那邊楚滄山已經嚷了一聲:“隨雲,隨雲,快點,馬上就出發了!”

    今天是回重華峰的日子,柳隨雲也不耽擱師娘的行程,當即再次向大家辭別,然後就朝著窗邊走去,他還沒走到窗邊,就被沈雅琴拎了起來扔到青雲車上,反而讓送別的幾位修士羨慕不已:“柳師弟好生福氣啊!”

    “是啊!我有這樣的福氣就好了!”

    “我也想有這樣的師傅師娘啊!”

    說話間,青雲車已經在楚南華的馭使朝著重華峰的方向急馳而去,速度比普通的飛劍還要迅猛一些,柳隨雲坐在青雲車,十分寫意回想著自己在重華峰的好日子。

    又要回到重華峰了!

    在重華峰上的日子,差不多是他人生中最充實的一個月,在神霄峰上放鬆了幾天,等回到神霄山,柳隨雲準備好好在靈植術上再上一番功夫,隻要有三五個月的時間,他靈植術肯定能小成,到時候應付小麻雀的挑戰就有把握了。

    至於極元煌雷鍛神錄也不能放下,林嵩、王啟年馬上就要挑戰築基期了,柳隨雲也不願意拉到後麵去,他剛想到這時,卻聽得師傅對師娘說道:“沒想到連太白劍宗都知曉了我的名字!”

    “這次南華應對得當,連李掌門都是誇獎有加啊!”沈雅琴很溫和地:“我到處跟人說了,我沈雅琴沒挑錯丈夫啊!”

    這似乎與宮月華的說法有些區別,柳隨雲正想多聽幾句的時候,楚南華已經笑著說道:“回來了,回來了!”

    今天師傅似乎特別賣力一些,或許是從李掌門獲得的消息讓楚南華興致大增,他居然直接就把青雲車駕上重華峰,現在一眾弟子可以從青雲車上跳下來直接趕回自家洞府。

    “回來了回來了!”師娘也帶著笑意坐在師傅身邊:“這一次我們重華峰在入門大典十分出彩,大家都有功勞,都有功勞!”

    三個弟子與楚滄山趕緊站在下首說道:“都是師傅師娘的功勞,弟子們不過是搖旗呐喊罷了!”

    “嗯!這個態度倒不錯!”楚南華平時話不算多,現在卻願意多說幾句:“等會為師都有小小禮物賜下!對了,隨雲?”

    柳隨雲畢恭畢敬地答道:“師傅!”

    楚南華含笑說道:“為師這次參加大典之前,已經答應過傳授一路劍法於你,你現在可願學?”

    柳隨雲當即整理了一下衣冠,給楚南華跪了下來:“弟子願學!”

    沈雅琴在一旁笑道:“南華,你小徒弟基礎不行,多教一回吧!”

    “好!”楚南華朝著柳隨雲笑了笑:“你且看好了!”

    隻見一把紫電突然從楚南華腰間飛馳而出,楚南華坐在前廳絲毫不動,飛劍卻矯若驚龍,不多時,柳隨雲已經看得呆了。

    雖然洞府之內局限甚大,不過二三百丈方圓而已,但是楚南華這路劍法竟是玄妙無比,突左突右,變幻無窮,柳隨雲有些時候覺得楚南華的飛劍變幻已經到了極致,但是下一刻楚南華演化出來的劍法,卻完全推翻了柳隨雲現有的全部印象。

    柳隨雲還是第一次看到過如此驚人的劍技,而且他隱隱感覺得到,楚南華這劍法如果有足夠空間施展的話,那威力還要增強不知多少倍。

    變幻!變幻!變幻!

    時而是飛劍齊飛,時而是彗星襲月,時而日中金鴉,時而是大海濤滔,時而是山崩地裂,時而是和風細雨,時而風雨燕雙歸,也不知道這路劍法到底有多少種變化,柳隨雲隻覺得有無窮無盡的可能,看得他手舞足蹈,怪叫連連。

    楚南華也不為意,將這路劍法演練了兩回,然後直接把一本劍譜扔給了柳隨雲:“都記下了?”

    “弟子愚味,隻記下了些許!”柳隨雲回答道:“謝恩師賜下劍法!”

    “隻記下些許?”楚南華有些不大滿意:“要多用功。”

    沈雅琴在旁邊笑道:“隨雲一向是用功得很,他入門的時候,種茶之學弱得一塌糊塗,可是這一個月來專心修行種茶之學,我兩次考校,每一次都有驚人的進步!”

    “嗯!”楚南華這才神情和緩下來,他緩緩說道:“這孩子既然肯用心種茶,那也是極好的,原本我擔心他不願用心,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修為弱了些,不過學了我這部幻花千重劍,自保應當不成問題。”

    他轉身凝視著柳隨雲:“隨雲,你師娘是極喜歡品茶的,你可願意替去天霧峰鎮守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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