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一路向仙 作者:紫釵恨(已完成)

 
mk2258 2013-5-31 00:37:0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0 77031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4-1 17:32
第三百一十章一年


先反應過來的不是別人,卻是陳星睿這位心眼玲瓏的二師兄,他連聲說道:“師娘,你是說我這個基礎可以突破筑基大成了?太好了太好了!”

四十歲不到的筑基后期,放眼整個東華三宗之中,都找不出二十位來,更重要的是有了這個成績之后,剩下兩百多年壽元就算是天天躺在床上睡覺,都足以支撐著自己突破金丹期了。

他本來就覺得自己大有機會一氣呵成突破筑基后期,只是下不了閉關苦修的決心而已,畢竟現在他外面主持仙宴可不止用日進斗金來形容,有些時候真正的金丹修士一年賺的正經錢都不如他一兩個月的外活多。

現在閉關苦修的話,浪費的不僅僅是萬兒八千靈石那么簡單,誰能算得清楚這一重瓶頸要費多少時間來沖破,短則十天半月,長則三五月甚至一年半載,這段時間他必須完全心無旁物,一心修煉,再也不能顧及那么多生意。

現在許多仙宴是一定要請陳星睿來主持,陳星睿不到場,他們寧可不辦仙宴,可是陳星睿真要退隱了,恐怕他們也只能去請新來的向康時與百事堂的林嵩,或是其它有能力主持整場仙宴的強人。

若是陳星睿真花一年半載時間突破不了筑基后期,復出以后恐怕就沒有現在這樣的好日子,這些搶了風頭的師兄師弟們可不會老老實實地把位置讓出來,到時候陳星睿說不定就變成了昨日黃花兩頭落空,因此他明明已經知道筑基后期相距不遠,卻是始終下不了閉關苦修的決心,直到沈雅琴的訓丨斥終于替他下定了決心。

倒是柳隨云一聽師娘的話,不由摸了摸鼻子,好一會才明白過來,師娘口中的“小三”就是自己,但還是不明白師娘有什么帳要同自己清算,自己最近在天霧峰安安份份,一心苦修,接連突破三重小境界,似乎沒在什么地方開罪過師娘吧!

“小三過來!”師娘雖然本性溫善,可是肅穆起來卻有母儀天下的風范:“還有,星睿,你說這么多廢話再什么,還不快去閉關修煉,別錯過了這次機緣!”

柳隨云有點不安起來,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跟在了師娘的身份,心里琢磨著師娘找自己算帳的原因。

莫不是因為講道會人心渙散的緣故,柳隨云記得很清楚,自己入門的時候,參加講道會的修士要比今天多上整整一倍,而且還有好幾位金丹修士參加,可是自己搞出萬仙宴這名堂,據說師娘傳道的時候,來聽講的修士一次比一次少不說,這一回于脆連一個金丹修士都沒見著。

因此他小聲地說道:“師娘,弟子這段時間只要聽到您傳授大道的消息,都是第一時間從天霧峰趕過來的,這聽講的道友日漸稠零,完全與弟子無關啊……”

他是第一時間把自己摘出去了,只是沈雅琴卻是沒好氣地一轉頭道:“現在有功夫和你清算這點小事嗎?隨云,你到重華峰也快有一年時光了吧?”

柳隨云跟著沈雅琴朝著她的洞府走去:“是啊,只差幾天整整一年了,又是八月了,時間真快了!”

如果不是沈雅琴提醒,柳隨云還真沒記起這一點,現在又是金秋八月了,他成為一名神霄派弟子,成為重華峰真傳弟子,成為師娘座前小跟班已經整整一年只差幾天時間了。

或許是從水月秘境回來之后的這兩個多月過得太充實了吧,柳隨云這段時間又要突破筑基期,又要重修接連突破三重小境界,同時還要兼修制符,甚至還要照顧天霧峰的花花草草,所有的一切讓柳隨云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他慶幸自己沒入股霍記靈符坊,也沒插手瓊雀盟的事務,不然又要牽扯了自己的許多精力,而師娘也記起了柳隨云這一年來的表現:“你入門的時候才是煉氣第九層,現在是筑基初期圓滿境界,距離筑基中期也相去不甚太遠了,論進快之快,堪稱神霄年輕第一,就是我當年筑基前后都沒有你這般進步神……”

柳隨云可不敢在師娘驕傲,他十分謙虛地說道:“師娘,您可是無丹筑基的天縱之材,可是弟子卻是服食了師娘賞賜的筑基丹才得以筑基成功,如何能與師娘相提并論。”

沈雅琴秀目回掃了柳隨云一眼,卻多了幾分關懷:“不管怎么樣,我這個徒弟是收對了,不但看起來賞心悅目,而且資質非凡進步神,更重要的是還會種茶種菜,小三啊……”

“啊…”柳隨云又愣了一愣,他還是不習慣師娘給自己取的這個昵稱:“師娘,您有什么吩咐?”

“加把勁,一鼓作氣,把前面的勢頭保持下去,力爭一氣呵成,一舉突破筑基中期,不過錯過了這段機緣!”

柳隨云已經隱隱猜到重華峰最近肯定會有什么變化,不然師娘不會催著自己師兄弟把境界提升上去,聽師娘的意思,大師兄若是這次不能結成金丹,那就沒有辦法延續多次散丹的奇跡,而只能強行結成金丹了。

甚至向康時到重華峰來鍍金這一點都有些可疑,莫不成師傅楚南華這次閉關,修為又有了新的突破,甚至直接突破了元嬰期,或者是他凝煉的嬰火已經越了小成境界,直接達到大成境界?

這似乎不大可能,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柳隨云在猜測之余,順便向沈雅琴討饒道:“弟子剛剛突破筑基初期圓滿,雖然境界還不夠鞏固,突破筑基中期還有千山萬險,但是師娘話,弟子豈敢不依,此次回了天霧峰,弟子一定閉關苦修,決不辜負了師娘的期望,只是師娘要找弟子算帳,看在弟子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份上,最近天霧峰又有了新收獲的份上,就饒過了弟子一回吧?”

在灑落的金光之下,沈雅琴的一身金縷衣金光閃閃,炫得柳隨云眼花瞭亂,直覺得身前的沈雅琴有如神仙中人,只是沈雅琴已經回過頭來,臉帶微笑,有若圣潔的仙子降臨大地一般:“我說,徒弟啊,不用這么緊張,也不用這么裝可憐……”

沈雅琴抓住了分景劍,很隨意很輕松地說道:“我只記得有個笨笨的小徒弟答應過,要請我吃一頓全豬宴,只可惜他自從出去試煉以后,就忘記這事,原本廚房凍好了一頭大野豬,只是時間久了,我怕肉質壞了,只能交給你二師兄他們處置了……”

原來是這件事啊云松了一口氣,他可沒忘記這事,那邊沈雅琴已經轉身朝著洞府走去了,嘴邊似乎還帶著笑意:“剛好昨天我出去訪客,回來的路上居然有一只野豬堵住我的路,就順手一劍殺了,今天宮夫人又恰巧過來作客,我想起我這小徒弟雖然又笨又呆,也不知禮數,可是還算讓人省心,偏偏到了我們重華峰整整一年,也沒吃過一頓好的,于是就讓宮夫人替我把這頭野豬好好收拾收拾,弄上一桌全豬宴再說……”

柳隨云的腳步變得輕快起來,如果對象不是師娘的話,他肯定會死死地抱住對方表示自己的感激,而現在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眼角居然多了些珍珠般的水珠兒,他隨手擦了擦一把:“師娘真好!弟子這一年好歹也是混了幾頓好吃好喝,沒象師娘說的那么慘淡!”

“天霧峰上是什么日子,你的廚藝又怎么樣,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沈雅琴直接就揭穿了真相:“何況辦萬仙宴的時候,就你沒有好好吃一頓,師娘補償你!”

沈雅琴說的差不過是真相,柳隨云的廚藝不是一般的爛,雖然天霧峰上靈蔬不算少,但是落到柳隨云的手里只能是糟塌了,因此柳隨云于脆一不作二不休,直接拿點于糧渡日,等有閑了才到神霄峰上打個牙祭。

當然這也與柳隨云最近過得太過于充實有關,若不是突破了筑基期,他連天霧峰的茶園與菜園都照顧不過來,更不要分心修行、制符,縱然如此,多數時候柳隨云忙起來還是誤了飯點,只能拿點于糧渡日。

因此柳隨云心中又暖和了起來,他的腳步也越來越輕快了。

他才不相信沈雅琴出去訪友,回來路上有野豬堵路被順手滅殺的事情,自家師娘喜靜不喜動,在神霄派內又連個手帕交都沒有,向來沒有出去訪友的習慣,更不要說有什么野豬會壽星公上吊硬生生堵住一位金丹大成修士的路,更不要說這位金丹修士還是一慣仗劍飛行,連金丹期修士都很難堵得住她。

甚至宮月華都不是今天恰巧過來作客,前次到單云平洞府作客的時候,宮月華不是提醒過自己一句了,這明明是師娘為了自己慶祝自己入門一年而擺下的小宴吧?

柳隨云既是十分興奮,又是十分企盼:“今天這桌全豬宴,除了宮夫人之外,還有別人沒有?”

他問的是自然是有沒有什么閑雜人等,而沈雅琴也給了確定的答復:“知道你餓了一整年,一整只大野豬的全豬宴,足夠你吃一年了,要做好把肚子吃撐著的準備!”

柳隨云很開心。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4-1 17:37
第三百一十一章驚喜

柳隨云一邊緊緊跟在沈雅琴身后,一邊凝視著師娘完美無瑕的背影,嘴里說道:“吃撐著?弟子可是整整餓了一整年,別說是一頭野豬,就是十頭野豬都能吃得精精光光!”

沈雅琴沒回頭,但是風中卻傳來了她的笑意:“那徒弟你可是要失望了,昨天堵路的是頭小豬,據宮夫人說,光豬毛重才不到一百五十斤。/wb

兩個人吃一百多斤的小豬,本來是人生中的極大享受,何況還是師娘請客,柳隨云連聲說道:“那最好不過了,小豬的肉質還要勝過大豬,以后弟子在家務農的時候,想吃只小豬都沒機會了。”

正說著,沈雅琴的洞府已經到了,沈雅琴走在前頭,洞府大門已經自動打開了,接著柳隨云就聞到了從廚房里傳來的陣陣香味:“宮夫人一個人忙得過來嗎?要不要弟子過去幫個忙。”

一想到宮月華一個人處理百來斤的野豬,柳隨云就覺得十分同情,不過沈雅琴給他吃了顆定心丹:“前面都一切都切割收拾好了,就等著宮夫人一展廚藝就是了,我本來想給她找個幫手的,結果她怎么也不肯!”

說話間,宮月華已經端了一盤柳隨云挺愛吃的蒜苗炒肉出來:“沈師姑,柳公子,來嘗一嘗我的手藝,這可是我親手作的!”

柳隨云隨口問道:“月華嫂子,今天只有我和師娘隨便吃點,你也隨便燒兩個小菜出來,就出來一起吃吧?雨霖沒來啊?”

“今天我可是特意過來感謝兩位貴人。”宮月華回答道:“所以我托人幫忙照顧雨霖,若不是沈師姑與柳公子的緣故,我還真不知道我這手不起眼的廚藝,居然也能在神霄山上派上用場,你們先吃著,還有兩個菜我再端上來。”

幾道菜流水般地端了上來,正所師娘事先說的那樣,這是一桌全豬宴,不過宮月華處理的極好,即便是豬下水都能讓人食指大動,六七盤菜柳隨云吃得不亦樂乎,沈雅琴的動作雖然優雅,但是吃的也不少。

“隨云今天多吃一些!”沈雅琴夾了一個大豬蹄給柳隨云:“后面還有好幾十道菜,我們得早點把桌面先清空了。

“師娘您才應當多吃一些,弟子是筑基修士,食量也就是這么大,您可以是金丹修士,又差不多一百年沒嘗過這樣的有滋有味,本來這天這桌全豬宴就應當讓師娘包了才是。”

沈雅琴沒好氣地瞄了一眼柳隨云:“你是純心想讓師娘吃撐了,然后變成大肥豬不是?”

柳隨云卻有自己的一番:“師娘真仙天姿,世外真仙,別說是一頭小豬,就是百八十頭大豬,都不過是一筷子的事,為什么多吃些。”

他說的大致是實情,自然他筑基之后,他已經隱隱感覺得到,筑基之后食欲下降了許多,之所以在天霧峰不開伙拿于糧將就,完全是因為他自己擺弄出來的飯菜對于柳隨云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了,他寧可輕松一些隨便拿些于糧將就。

可是另一方面,食量卻是變得驚人起來,若是柳隨云愿意的話,他雖然吃不下一整頭豬,但是半頭羊還是輕輕松松的,只是食欲下降與食量的上升,最終會讓大多數修士禁絕飲食,偶爾才動下筷子。

按照柳隨云的估計,象師娘這樣的金丹大成修士,食量更是驚人,只要飯菜可口,說不定真能吃下好幾只大豬,只是沈雅琴臉上一下子泛起了飛霞:“你這個孩子怎么說話的,你還真以為師娘是豬啊,一筷子就吃得下百八十頭大豬,到時候若是吃胖了,立即找你算帳!”

說歸說,沈雅琴動筷子的速度倒真是快了許多,柳隨云心中暗笑,筷子的動作也不慢,別看宮月華上菜的速度挺快,不一會盤子立即被清空了三個,柳隨云已經朝著沈雅琴拍著胸膛打保票:“師娘放心,若是真長胖了,找弟子秋后算帳就是,拿著分景劍就把弟子砍了!”

“秋后算帳?”沈雅琴笑咪咪地看了柳隨云一眼:“我才舍不得了,這秋茶馬上就可以開始采摘,正是我使喚小徒弟的好時侯,怎么就這么隨意地砍上幾劍就了事。”

師娘果然是師娘,柳隨云吐了吐舌頭,順便把一整盤豬蹄都光盤了:“師娘您好好吃著,弟子去廚房替宮夫人打個下手,順便端兩盤菜回來!”

沈雅琴剛想說些什么,但是柳隨云已經箭步流星地朝著廚房走去了,只能微微地搖了頭,只是當柳隨云的背影消失在她視野中的時候,動筷子的速度一下子就快了起來,甚至一向真仙天姿的玉臉之上也不知不覺沾了一點油跡。

差不多一百年沒嘗過這滋味了!沈雅琴感想萬千。

而進入后頭廚房的柳隨云,已經被宮月華的廚藝嚇了一大跳,這位單夫人居然同時在照顧著六七個灶臺,卻是井然有序,一個一個地從迫不迫地處理,一點都不顯得混亂。

果然是大廚風范!果然是神霄山廚藝第一的宮月華!

柳隨云不由贊了一句,原本以為憑借宮月華一人的力量,收拾不了這百來斤的小野豬,現在看來卻是柳隨云多疑了,而宮月華也看到了柳隨云的到來,手中鏟子不亂,卻是在鍋里熟練地鏟動著香氣撲鼻的肉菜,一邊問道:“柳公子,你來于什么?”

“來幫忙打個下手!”柳隨云也不客氣地說道:“月華嫂子,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沒有,這可不是你們男人來的地方。”宮月華對柳隨云可不客氣:“君子遠皰廚,柳公子還是回去吧,這里您可只能幫個倒忙!”

柳隨云被說得不好意思起來,他只能苦笑地說道:“月華嫂子,我就是來看看,看看……”

宮月華忙得沒空理睬柳隨云:“有什么好看的!快點回去吧!”

宮月華同時處置著六七個灶臺,鏟子上下翻飛,絲毫不亂,看在柳隨云眼里這簡直就是仙家手段,他笑道:“看到月華嫂子收拾廚房的手段,就知道我為什么總是弄不出一桌好飯好菜來,我就是在這方面缺了一點用心、專心與恒心啊,月華嫂子,你在廚房這一站,就是君臨天下的風范!”

宮月華拿著鏟子的動快還是那么漂亮而優雅,仿佛師娘馭使分景劍一般,聽到柳隨云這么一夸,宮月華雖然動作絲毫不亂,臉上卻是微紅,好一會才說道:“謝謝!”

謝什么?

柳隨云還沒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宮月華已經首先說出來了:“謝謝你,還有沈師姑,讓我找到了自己的真正價值,讓我知道只要站在廚房,我絕對可以光彩奪目,光照萬里,我喜歡這樣的感覺,謝謝!”

廚房里變得沉默起來,柳隨云已經有些明白了。

縱然同樣是塵埃,在廚房之中的宮月華卻是一顆閃耀無比的星星,如果不是自己的緣故,宮月華會一直在單云平租用的小洞府之中,日復一日地處理單調的原滋原味伙食吧?或許現在這樣的生活,才是宮月華更想要的,至少她憑著自己的零花錢都能買下一座單云平猶豫了好幾年的洞府。

不過柳隨云很快就不再考慮得那么深遠了,他回答道:“月華嫂子,既要謝謝我,幫我一個小忙怎么樣?”

柳隨云是端著兩個大盤子回來了,才發現沈雅琴已經把桌上剩下的幾道菜都清光了:“師娘,來嘗嘗月華嫂子的手藝,我看過了,您最愛的豬大腸、豬小腸、豬血、豬舌、豬耳朵都快上來了!”

“誰愛吃這些豬下水了?回頭一劍切了你耳朵下來下菜!”沈雅琴嚴肅起來,還是蠻有威儀的:“把臉埋到盤子里,好好吃去!”

“知道了!”柳隨云的聲音一下子就輕了許多:“弟子知道了!不過又不全是豬下水,再說師娘您不是說挺喜歡的嗎。”

果不其然,宮月華把豬腸、豬血,還有豬肝湯端上來的時候,沈雅琴是一臉笑意,跟著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小孩子多吃點豬血,可以以血補血,還有豬肝湯,也要多喝兩口,對了,最近修行遇到什么瓶頸沒有?要一鼓作氣突破了筑基中期才行。”

柳隨云知道師娘現在心情好,也趕緊說道:“弟子自從筑基開始,一直到突破到筑基初期圓滿為止,都可以說是勢如破竹,毫無阻礙,輕輕松松,可是突破筑基初期圓滿之后,就覺得前路艱辛起來,又要分心制符,不知道那筑基中期的彼岸究竟何時能看到一抹曙光。”

沈雅琴也是第一次正式聽到柳隨云居然跑去學制符,頗有不滿意地說道:“去年這個時候,叫你老老實實地跟著師娘學制符,你不肯答應也就罷了,居然還要跑去學什么種茶種菜,好不容易種茶有了點起色,你怎么又跑去學制符了?制符雖是小術,但是最費靈石最費心神最費光陰,你切切不可因為制符小術,誤了大道之行,特別是眼下這個節骨眼上,修行萬萬不可放慢,當然茶園也得好好鎮守。”

正說著,那邊宮月華已經端了一大盤菜出來,只是大盤子上又蓋了一個盤子,沈雅琴沒聞出是什么菜來,對柳隨云的訓丨斥也持續不下去了,只能問道宮月華問道:“宮夫人,您辛苦了,一起坐下來吃吧,這是什么菜!”

宮月華小心地把盤子擺好,打開了放在盤子上的盤子,柳隨云則在一旁報出了菜名:“這是茴香鍋貼。”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4-1 18:18
第三百一十二章蒼頡篇

茴香鍋貼?

沈雅琴好一會都沒有反應了,整個人都木在那里。

旁邊的宮月華想說些什么,卻還是退回廚房繼續收拾她的灶臺,不過走過柳隨云身側的時候,卻是偷偷地豎起姆指。

“什么時候偷偷種的茴香?在哪里偷偷種的,我這幾次去天霧峰怎么都沒看到?”

沈雅琴的神情變得又嚴厲又肅穆,她一只素手已經抓住了柳隨云的耳朵,但是力道卻一點都沒有用上:“我還以為你在天霧峰上不務正業,整天不是閉關苦修,就是忙于制符!”

柳隨云嬉皮笑臉地說道:“從水月秘境試煉回來就光大正大種在菜地,就在我屋子前面,師娘沒看到而已,怎么能說是偷種了?”

沈雅琴應了一聲,總算放過了柳隨云的耳朵,一雙素手擦了擦眼睛,雖然沒有淚水,但是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她又瞄了瞄了自己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徒弟問道:“秋茶照顧得怎么樣了?”

“不比春茶差!”柳隨云回答:“正所謂春茶苦,夏茶澀,要好喝,秋茶露,弟子這兩個月有空就在茶園里守著,今天的秋茶絕對不比春茶差,而且師娘想要贈人的話,數量可以拿得出手了。”

“還以為你盡不務正業!”沈雅琴這下又笑咪咪了:“還是小徒弟讓人最省心,這茴香鍋貼是無上秘要里記載的靈植之法?”

“弟子修行無上秘要到現在為止,還沒找到茴香這一頁了,都是弟子自行揣測的靈植之術,師娘您嘗嘗。”

“那是已經融會貫通舉一反三了,不錯不錯!”

也不知師娘說的“不錯不錯”,是指柳隨云種植出來的茴香,還是宮月華作出來的苗香鍋貼,或是柳隨云運用無上秘要的記載舉一反三種出茴香的事實,總而言之,沈雅琴很滿意地凝視著前方的茴香鍋貼:“我可要開始了!”

下一刻,柳隨云算是正式見識了一番師娘的真正食量,至少四五十個茴香鍋貼,沈雅琴幾乎是一掃而光,一筷子一個,吃得嘴角都是油不說,還連聲贊道:“真不錯,這個徒弟真懂得師娘心思!”

“還是小徒弟會侍侯人啊!”

“小徒弟最懂事,宮月華的廚藝很挺好!”

看著四五十個茴香鍋貼快被沈雅琴一掃而光,柳隨云略略有點心虛,他小聲說道:“弟子跑一趟廚房,讓宮夫人再來兩盤怎么樣?”

“不用,不用!”

雖然沈雅琴今天滴酒不滴,但是她的已經醉了:“不是想吃多少茴香鍋貼,而是只是想吃個心意而已啊,我已經心滿意足,隨云?”

“弟子在!”柳隨云回答道:“師娘有何法旨?”

“別這么正式,別這么正式!”沈雅琴一邊夾著筷子一邊說道:“你最近在學制符?師娘教你兩手!”

“是的!”柳隨云客客氣氣地說道:“雖然只是剛剛入門,但是進步挺快,弟子樂在其中,但也不敢耽誤了師娘的正事。”

“知道你讓人省心,師娘就等著喝今年的秋茶露了!”沈雅琴說道:“把你的符筆拿出來給我看看。”

柳隨云很少把自己從水月秘境帶回來的那只三清符筆拿出來給人鑒賞,但是沈雅琴這么一說,卻是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珍藏的三清符筆拿了出來:“師娘,您覺得這只符筆怎么樣?”

“不錯啊!”沈雅琴現在倒是放得開了,她筷子仍然夾個不停,速度也不慢,但是看到柳隨云這只三清符筆的時候,卻是眼前一亮,接著又搖了搖頭道:“上品靈器級別的符紙,本來應當是金丹符師手上運用起來才能得心應手,落入你這么一個筑基小輩的手里,真是可惜了,什么叫暴殄天物、牛嚼牡丹,就是你拿著這符筆的樣子。”

沈雅琴這么一說,柳隨云也笑了:“用起來是挺滯的。”

沈雅琴繼續問道:“你現在能制作什么威能的符篥?”

柳隨云老老實實回答道:“前幾天剛剛試過,已經能制出煉氣大成的符篥,但是成功率不高!”

從相當于煉氣后期正常情況下一擊的威能,提升到煉氣大成一擊威能的符篥,可以說是一個不錯的飛躍,只可惜成功率實在太低,柳隨云是連續六次失敗以后,才終于制出一枚可用的成品,而且接下去的制符之中,仍然是連續不斷的失敗,而且還都是徹底的失敗品,連殘次品都沒有。

“你學制符幾個月了?”沈雅琴又是眼睛一亮,筷子放了下來:“進步神速啊!”

她本人就是制作符篥的大師,根據柳隨云的觀察,沈雅琴甚至可以不用符紙、符墨或是其它道具,直接在空氣之中寫上一個字,就可以施展出金丹大成期的道術,可以說是神乎其乎,在這方面可以稱得上神霄山第一人。

因此得到沈雅琴這么一句夸獎,柳隨云真是欣喜莫名:“從水月秘境回來不久開始試學的,有兩個多月了!”

“兩個多月?”沈雅琴暫時把注意力從桌子上的豐盛飯菜轉移出來:“是跟著誰學的制符之術?”

柳隨云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弟子這次在水月秘境之中試煉,無意得來一本不知名的制符道書,對于符篥制作不但十分精到,而且記載甚細,又得了這只三清符紙與幾刀符紙,覺得機緣巧合,就順便學了一學,雖然浪費了不少靈石,但是總體進展還不錯。”

沈雅琴很是好奇柳隨云所得那部符典:“你把那部道書借我一閱。”

柳隨云得到這部于清凝親自復錄的制符道書之后,時不時就拿出來參閱幾遍,正所謂開卷所益,對于他這樣只能制作煉氣期符篥的修士來說更是如此,每次閱讀都有的收獲,因此柳隨云也一直把這部不知名的符經帶在身邊,現在趕緊從儲物袋取了出來交給了沈雅琴。

沈雅琴接過這部符篥道書之后,先是搖了搖頭,然后翻了兩頁卻是皺起了眉頭,接著又是面帶笑顏:“東華后輩于清凝瑾錄,原來是荒龍淵中在我劍下逃生的于美人啊……有意思,你所得的符紙也是這位于美人親手制作,也好好收著吧!”

于美人?這位于清凝親手復錄的符經居然也與荒龍淵有關系?柳隨云隨口問道:“莫不成這部符經也是來源于荒龍淵?”

沈雅琴似乎不愿意提及當年荒龍淵的舊事,只是順口說道:“雖然是出自荒龍淵,但是這部三蒼符經上所載的兩千種符篥,以于清凝的本領,也只能復錄了十分之一下來。”

“三蒼符經?”

柳隨云知道越是精深玄幻的道書,復錄就越是困難,這部三蒼符經的高深程度超出了柳隨云的想象,一位金丹修士都復錄了十分之一下來:“這原版的三蒼符經,就在于清凝手上嗎?”

“當然在于美人手上。”沈雅琴總算是提及一下:“當年于美人寧可挨我一劍,也要順手抓住了兩部半道書奪路而走,還好都是雜篇道書,你所得的三蒼符經就是那半部道書。”

柳隨云沒想自己所得的三蒼符經不但只有原版十分之一的符篥,而且居然還只是半部道書而已,這部三蒼符經若是原版的話,或許就是天華壁上數得著的道書了。

因此他脫口而出:“那剩下的半部三蒼符經哪去了?”

只是看到了師娘咪咪笑的模樣,柳隨云立即就明白過來了,沈雅琴也帶著點感概說道:“若是當初從荒龍淵出來的時候,你就拿來這三蒼符經,好歹能省去我二十年之功,現在拿來就是純屬無用了!”

根據沈雅琴的說法,這在柳隨云眼中精深無比的半部三蒼符經,居然只是一部制符的入門道書而已,這前半部的一切記載,都只是為了后半部的修行打下基礎而已,當年在荒龍淵中,于清凝眼急手快,硬生生在楚南華與沈雅琴手里搶過了這前半部用于入門的三蒼符經,然后還能在沈雅琴劍下逃生。

因此沈雅琴出了荒龍淵之后,沒有這半部三蒼符經,只能自行參悟道書之中的精髓所在,多費了三十天年功才得以大成,柳隨云當即小聲地問道:“師娘修行的也是三蒼符經?那剛好可以教導弟子了。”

“我學的可不是三蒼符經!”沈雅琴十分自信地告訴自家弟子這個她向來不肯告訴外人的秘密:“這三蒼符經不過是個入門的引子罷了,如果能與師娘名動天下的蒼頡篇相提并論!”

“蒼頡篇?這是秦漢遺寶?”柳隨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莫不成是天華壁上我蒼穹界排名第十一的道書《蒼頡篇》,難怪我這道書會稱為《三蒼符經》。”

若是沈雅琴親自開口,柳隨云還真沒想到沈雅琴修行的符篥道書居然是蒼穹界排名第十一名的《蒼頡篇》,難怪柳隨云總覺得師娘總有神鬼莫測之能,原來修行的符篥之術竟是如此玄妙。

要知道,這幾乎是蒼穹界排名第一的符篥道書了,至少柳隨云想不出能有什么比蒼頡篇更強的符篥道書。

“現在是第十二名了,而且只能算是先漢遺文,有幾分仙秦風韻罷了!”沈雅琴笑了笑:“于清凝派弟子到水月秘境于了什么,以致于這部三蒼符經的復本落到你手里?看來我砍于美人那一劍,力道可不輕啊!”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4-1 18:19
第三百一十三章一字

柳隨云還想多了解一些當年荒龍淵的舊事,沈雅琴卻改口詢問起于清山莊進入水月秘境的目的:“能把這本三蒼符經的復本帶進去,這人在于清山莊怎么也能算得上是個金丹苗子吧?于清凝可是下了血本,她想于什么?”

柳隨云當即照實說道:“于清山莊派了二十五名最好的金丹苗子與精英弟子進入了水月秘境,被我滅殺的這名金丹苗子叫盛瑾,卻是蝕骨真魔宗派在于清山莊的奸細,這次于清凝派他們進入水月秘境,似乎是為了千年君芝桃!”

“千年君芝桃?果然是我那一劍之功,沒想到這么多年下來,于美人還是沒把我的劍氣驅逐出來!”沈雅琴相當開心自己的功績:“那千年君芝桃你好好留著,以后日后還有大用。(

柳隨云試探地問了一句:“弟子還有幾枚千年君芝桃,要不要孝敬一枚給師娘?”

“不用!”沈雅琴氣韻萬千地搖了搖頭道:“我現在的問題不是一枚千年君芝桃所能解決的,就是再闖一遍荒龍淵都解決不了我眼前的這道瓶頸,你與其想這些事,不若想著怎么早點突破筑基中期。”

“是!”

柳隨云聽過沈雅琴的話之后,琢磨著沈雅琴所說的“這重瓶頸”莫不成就是傳說中的元嬰境界,要知道楚南華突破元嬰境界已經是指日可待的事,可是沈雅琴卻是比楚南華慢上了一步,一步差步步差,根據神霄山內比較公認的說法,沈雅琴從金丹大成到突破元嬰這一步,快則五十年,慢則百年,當然也有可能是怎么也突破不了,但是這樣的機率太小了,畢竟沈雅琴太年輕了,誰不相信她邁不出這最后一步。

不過他很快就說道:“師娘有什么需要弟子留意的天材地寶,可以先交代給弟子,弟子替師娘多留心一番。”

“我需要的那些天材地寶,可不是你這么一個筑基弟子所能遇到的!”沈雅琴拒絕了柳隨云的善意:“你就是遇上了,也是瞬息之間隕落的事情,你與其考慮那么多,還不如考慮著怎么早點突破筑基中期!”

“好!”柳隨云很快就有點迷惑了:“師娘,你怎么不指點弟子制符之術?”

“這本三蒼符經放在我這里,我翻過一遍之后再還給你,至于制符,很簡單,我教你寫個字就行了!”沈雅琴笑咪咪地說道:“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先吃飯,吃飽再說,還有,跑廚房讓宮夫人給我再弄兩盤茴香鍋貼來!”

“瑾遵師娘意旨!”

不知道是不是于清瑾手錄的這本三蒼符經引發了沈雅琴的食欲,接下去沈雅琴不但夾筷子的動作快了許多,甚至連動筷子的對象都擴大了,象豬血、豬腸之類的菜,她原來夾得很少,現在卻是在柳隨云面前毫無顧忌,張口就吃,只是吃相仍然還是那些優雅。

不過柳隨云對于這些問題可不關心,他關心只是師娘的笑顏而已,師娘總是微微鎖著眉頭,很少能有這樣盡情綻放的笑容,只覺得陰云盡去。

金丹修士的食量驚人可不是虛言,柳隨云雖然吃了一個九成飽,但是大半只野豬居然直接落到了沈雅琴的肚子里,看沈雅琴的意思還有點意猶未盡:“真可惜,這次堵路的居然是只小豬,早知道就堵只大野豬了,對了,隨云……

“師娘!”柳隨云問道:“什么事?”

沈雅琴酒飽飯足,精神正好,卻是掃了柳隨云一眼才說道:“把那只三清符筆拿出來,我教你寫一個字,你就可以滾回重華峰去了!”

“一個字?”

柳隨云稍稍有點猶豫,但還是拿起了三清符筆,正在猶豫著符墨、硯臺與符紙的時候,沈雅琴卻是直接抓住了柳隨云握筆的左手,大喝一聲:“集中精神!”

柳隨云很少與沈雅琴貼得如此之近,他能感覺得到背后的香風陣陣,也知道自己身體是那個真仙天姿的師娘,甚至還能感覺得沈雅琴緩慢無比的呼吸,更不要說沈雅琴的玉手手把把地抓住了自己,但是下一刻柳隨云就集中精力:“好了!”

“好!”

柳隨云以往運用這支三清符筆,都有一種艱難無比甚至是面朝巨浪無以投筆的感覺,但是這一刻,他只覺得這只三清符筆與自己的聯系一起來緊密起來,甚至于有一種同呼吸共命運,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般。

沈雅琴的手已經動了,雖然這是一只纖纖素手,但是柳隨云只覺得自己的手被鐵鉗夾住一般,只能任由師娘擺布,只是才第一筆落下,柳隨云就驚嘆道:“好美的字!”

沈雅琴每一筆都有若矯若驚龍,飄若浮云,每一筆都是行云流水,美到極點,只是正如師娘講道一般,柳隨云剛看出上一筆的妙處,下一筆沈雅琴已經寫完,瞬間之間,柳隨云覺得接受了一場心靈上的洗禮。

太美了云沒想到沈雅琴抓住自己隨手寫出的字都有如此直抵心靈的沖擊,好半會才反應過來:“這是個大漢的“漢”字?”

“沒錯,這就是“漢”字”!”沈雅琴也很滿意自己隨手寫出來的這個字:“現在帳算完了,飯也吃好了,制符也教了,小三,你可以滾回天霧峰!”

“這就是教過制符了?”柳隨云有點如夢如幻的感覺,眼前的這個“漢”字沈雅琴用三清符筆在空氣中寫出,并沒有立即消散,而是時大時大,時紅時紫,變幻不定,果然是仙家手段:“師娘?寫這么一個字就夠了!”

“若不是你那茴,不對……你這孩子太不讓省心,我連這個字都懶得寫了!再滾回天霧峰去,給我好好守著茶園!

只是柳隨云回了天霧峰之后,才感覺得到在寫過這一個“漢”字之后,自己的進步居然是大得驚人。

之前他最多只能制作出煉氣大成期一擊威能的符篥,雖然在煉氣期修士中可以說是克敵制勝的殺手锏,但是在筑基修士之中的廝殺之中,一兩枚這等威能的符篥完全無用,可是柳隨云平均制作五次符篥,才能勉強制成一枚煉氣大成期威能的符篥,其余全是失敗品,連殘次品都沒有。

但是現在柳隨云運用起三清符筆來,雖然還是不能發揮這只符筆真正的威能,甚至還隱隱有一種很澀的感覺,但是與以往相比,以往是一個歲的少年拿筆,一個成年人緊緊握住他的符筆搗亂,而現在變成了一個青年人執筆,時不時有小書童拿著符筆添亂,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甚至在見過了沈雅琴寫完那一個有若神來的“漢”字之后,柳隨云對于筆意對于制符對于書法都有了全的理解,加上完全不同的筆感,柳隨云就直接嘗試地給自己增加點難度,制作成準筑基期威能的符篥。

煉氣大成是煉氣第十二層,準筑基期是煉氣第十三成,雖然只差了區區一層,威能上卻有著很大的區別,而且在道術與符篥與的結合上也有更多的選擇,許多煉氣期的符篥是到了煉氣第十三層這個階段才有了全的變化與殺機。

但是柳隨云這次制符卻是出奇的順利,之前他制作煉氣第十二層的符篥,平均五枚之中才能成功一枚不說,而且剩下的全部都是失敗品,可是現在他提升了自己的制符標準之后,制作煉氣第十三層的符篥,居然三枚之中就能成功一枚,而且剩下兩枚之中一般還有一枚殘次品,雖然不具備真正的準筑基期一擊威能,但總能回收一些剩余價值。

這個變故讓柳隨云又驚又喜,這等于是自己在制符之上有了一個近于質的飛躍,能在兩個多月時間從門外漢進步到現在這個水準,在神霄山之中,除了當初的沈雅琴之外,恐怕沒有第二個人能有自己這般進步神速。

柳隨云甚至考慮是不是把從水月秘境所獲的那幾刀于清凝親手所制的符紙用上,但是很快他又被更多的驚喜所充滿。

沈雅琴用了三天時間把柳隨云手上拿走的《三蒼符經》翻閱了一遍,然后柳隨云手上的三蒼符經就變成了一本完全不同的制符入門道書。

現在這本于清瑾親手復錄出來的三蒼符經上面,又多了沈雅琴密密麻麻的批注,柳隨云看了一遍,沈雅琴在整部三蒼符經之上至少留下了上千段批注與注解,柳隨云甚至懷疑注解的總數可能超過兩千以上,有些雙行小字的夾注更是多達上千字,比三蒼符經上的原文都還要長。

這等于莫意懸校注無上秘要的功業了,如果這部三蒼符經是柳隨云之前交給沈雅琴的,柳隨云一點都不相信師娘會在區區三天時間之內作出這么多的批注,但現在柳隨云看過這些精要無比的注解之后,心中除了對沈雅琴的無限敬意之外,就是深深的自責。

要想在三天之內作出這么多精要的注解,那恐怕沈雅琴是接連三天三夜不合眼,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批閱這部三蒼符經這上了,而這部三蒼符經也成了一部全的道書。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4-1 18:20
第三百一十四章一步差

全的一部符簫道書。

柳隨云只能這么形容被沈雅琴批注過的這部《三蒼符經》,如果說之前的《三蒼符經》是一部上佳的符篥大典,關于符篥的一切無所不包無所不含,光是形形色色的符篥制作全過程就記載了兩百多種,可以說是柳隨云見過關于符篥入門的最好道書。

但是沈雅琴批注之后,這部《三蒼符經》就不一樣了,柳隨云感覺得到沈雅琴的批注絕對算不上深入淺出,很多地方都講得精深,甚至有些地方直接拋開原文談及個人對于符篥制作的種種認識,但是柳隨云還是能感覺得到,為了照顧自己的制符水平,沈雅琴的批注還是盡可能寫得淺顯直白易懂,把她上百年制符的心得經驗都毫無保留地寫了出來。

結果是這部《三蒼符經》與沈雅琴的批注相輔相成,成為一部完美的符篥大典,有些時候讀過原文再讀注解,困擾柳隨云多日的疑難輕輕解解地告以解決,有些時候柳隨云沒弄明白注解的意思,再讀一遍原文立即就有完全不同的認識。

難怪前四史各有注解,就是讀通鑒都不得不讀胡注,柳隨云感概之余,已經開始在制符知識的海洋盡情吸收,為此他又從霍記靈符坊置辦了一大宗制符材料,準備一鼓作氣突破最后的瓶頸。

只是這最后一步的突破可比柳隨云想象中要困難得多,事實上是柳隨云發現自己步入黑夜之中,卻看不到一點亮光,既不看到彼岸,也看不到自己距離彼岸還有多遠,他只能靠著自己的智慧與勇氣緩緩前進。

起初是柳隨云是輕輕松松地制作出一枚煉氣第十四層威能的符篥,這等威能的符篥即使是對于真正的筑基初、中期修士仍然有著相當的殺傷力,何況是在關健時刻擲出,必能克敵克勝,制作煉成第十四層威能符篥的成功率也越來越高,最高的時候平均制作兩枚就有一枚成功。

可是這只是表面的假像,接下去柳隨云卻是遇到自己修行以來的空前瓶頸,無論是筑基初期圓滿步入筑基中期這一步,還是制作出筑基期符篥這兩者,都是毫無進展。

即使是柳隨云毫不顧惜靈石,拿珍貴無比的筑基丹藥當飯吃,還消耗了整箱整箱的制符材料,他的進步仍然十分有限,而且柳隨云有一種感覺,或許只要突破了其中一重瓶頸,另一重瓶頸也能順利突破。

可是柳隨云費盡了心機,前前后后耗費了一個多月時間,眼見就要秋風起草木落,依然沒有看到一點突破的頭緒,柳隨云不由變得焦急起來。

若是平時,柳隨云也不會急在一時,但是最近重華峰內外好幾位相熟的修士,似乎都聽到了什么風聲,都建議他可以拋開制符上的修行,也不用照顧茶園與菜園,全力突破筑基中期再說,若是若能突破筑基中期,至少能省卻了數年之功。

柳隨云不知道這背后的真相到底怎么樣,這幾位好朋友也不肯說出實情,但是既然師娘也說過相近的言語,所以柳隨云才會不惜代價,力爭一舉破關,結果收獲卻很有限。

但是柳隨云也感覺得到,這已經是黎明前的最后黑夜,或許只要自己堅持多走一步,就能雙重突破瓶頸了,何況這還是師娘交辦下來的要事,柳隨云絲毫也不敢松懈。

只可惜柳隨云自己不曾突破,倒是兩位師兄接連傳來了好消息,先是大師兄方明岳丹成一品,名動神霄,甚至是整個神霄山都被這個泡在酒壇子里的大師兄給震住,就這么一個醉鬼,居然也能丹成一品,沖擊元嬰期易如反掌十拿九穩。

神霄山上不知道有多少修士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眼睛得跌落在地,正所謂不飛則矣,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大師兄在重華峰沉寂了近百年了,被多少人同門視為一個最典型的反面例子,現在也輪到了整個神霄山震驚一回了。

只是柳隨云卻有點微微唏噓,縱然大師兄天縱其才一片冰心,但終究還是沒走上那傳說的大丹之道,而是重選擇金丹之道,可憐他三次散丹都作了無用功。

丹成一品,一品金丹,終究還是金丹之道罷了,而非傳說中的大丹之道。

至于二師兄陳星睿給大家帶來的震動比方明岳低得多,但是三十多歲的筑基后期,馬上有希望沖擊金丹期,整個神霄山上這樣的修為這樣的資質也不到十人而已。

而且柳隨云也發現自己也成了大半個神霄山的焦點,大師兄丹成一品,二師兄突破筑基后期,而大半個神霄山都在猜測著重華峰的小徒弟能不能希望一鼓作氣突破筑基中期。

要知道現在距離柳隨云突破筑基期也不過是四個月而已,如果柳隨云在接下這段時間突破了筑基中期,他創造了半年之內從筑基初期入門到筑基中期的紀錄,現在有好幾個筑基期修行班都向柳隨云發來了邀請貼,請柳隨云有空過去,指點一下班中的筑基人怎么繼續修行。

只是柳隨云知道自己的成功經驗不具有復制性,而且這筑基中期始終看不到希望,也不由略略有點焦灼起來。

還好在這個時候,一縷清風讓柳隨云冷靜下來,那是沈雀兒從靈華宗發來的書信,書信中這個小妮子畫的可愛彩色畫像比文字還要多一些,到處都是可愛美麗的小姑娘,還有踹蹦跳跳的小雀兒。

這個小妮子隆重宣布了特大喜訊,她沈雀兒成功地突破了筑基期,成為一個榮光無比的筑基修士,只比哥哥慢了一步而已,而她一起閉關的王瓊綾也在幾次小小挫折之后順利突破了煉氣第十二層了。

王瓊綾在稍稍調整之后并不準備出關,而是準備繼續突破筑基期,畢竟她有三枚筑基丹作為基礎,突破筑基期應當是十拿九穩的事。

沈雀兒一邊裝作不知詢問著王瓊綾哪來的三枚筑基丹,一邊威脅柳隨云一定要多親親信紙上的可愛小妮子,不然就去王瓊綾那邊打探筑基丹的來源,同時宣布她接下去準備在煙火真人的安排下進行一場盛大的巡禮之旅。

柳隨云于過巡禮使,知道一向是油水多責任輕,若是愿意不挑事的話,完全可以一路游山玩水吃喝玩樂,收禮收到手軟,沈雀兒就是打著這樣的主意,她還告訴柳隨云,聽說神霄山這邊瓊雀盟辦得極好,不但刺激了靈華宗這邊,現在她就是瓊雀盟的大姐大,甚至連天虹宗那邊都有了初步的組織。

沈雀兒信上所有的言語與消息,在有些焦灼的柳隨云心頭吹過了一縷清風,他也知道要突破筑基中期除了大智大慧大勇莫大機緣之外,還得有幾分恒心,繼續在無人的黑夜獨行。

十余日。

柳隨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卻是一片輕松:“突然看到突破的征兆了”

嚴格這段時間的修行,可以說是他進入重華峰之后最艱難的一段修行,柳隨云感覺得自己就有若沙漠中獨行的旅客,若不是有著沈雅琴、沈雀兒、顧英華、郭慧君與王瓊綾們的關愛,根本走不到這一步。

而現在他終于看到筑基中期的曙光,只要再有一兩個月的苦修,就可以穩穩妥妥地步入筑基中期,不但放在神霄山中也算是數得著的后起之秀了,而且半年上下從筑基初期突破筑基中期的速度,也可以作為整個神霄山上長輩訓丨勉后輩的例子。

事實上首先看到突破征兆的,并不是柳隨云的修為,而是柳隨云感覺自己制符上開始輕松起來,接著制符上的進步又引發了修行的連鎖反應,倒與柳隨云事先的估計相去不遠。

“得慶祝下了”柳隨云考慮著該怎么慶祝:“要不要跑一趟神霄峰,弄幾道小菜回來好好享受一番?”

他只是剛想到這時,就在聽到沈雅琴有點焦急的聲音在自己練功室外響起:“隨云,你現在突破了筑基中期沒有

柳隨云先是一喜,沒想到沈雅琴無聲無息地殺來了天霧峰,接著又是一驚,以沈雅琴的修為與神識敏銳,即使是隔著一座大山都能感覺得到柳隨云雖然離筑基中期沒多少距離了,但終于還是沒邁出這一步啊

她是關心則亂啊

柳隨云連忙整理了一下衣冠說道:“師娘,弟子距離筑基中期,只需要十天半月時間,只要再閉一次,就可以…

“來不及了”看得出來沈雅琴比柳隨云還要著急一些,看來柳隨云借過了這一次機緣,似乎真得要等若于年才有這樣的機緣:“一步差,便是步步差”

柳隨云看著沈雅琴的失望模樣,不敢多說什么,只能自責:“是弟子姿質愚鈍,習性懶散,辜負了師娘的期望,請師娘責罰”

柳隨云這個姿態這個作得很不錯,沈雅琴很快就秀目一亮:“罷了,罷了,誰叫你這個小徒弟最被我沈雅琴寵弱慣了,小三……”

沈雅琴眼中盡是銳利進取之色,柳隨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眼里第一次會有這等一往無前的眼神,她是在為自己爭取啊

柳隨云剛想說些什么,沈雅琴已經說道:“小三,跟我走”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4-1 18:22
第三百一十五章神霄宮

柳隨云對于沈雅琴的信任已經到了近于迷信的程度,他明明自己還沒有突破筑基中期,但是仍然緊緊地跟在沈雅琴身后:“好的,師娘,我現在就可以走!”

“等會!”沈雅琴卻是想到了什么,她指了指柳隨云身上的煌神星辰衣說道:“這件法衣不大合適,太花俏太華麗,不合適今天這樣的場合,換一件不輕浮的衣服!”

“好!”柳隨云答道:“師娘,你等下!”

約莫半刻鐘之后,柳隨云已經于脆利落地換好了衣服,雖然沒有煌神星辰衣的華麗氣派,卻另有一種生弟子的文雅風度,沈雅琴很滿意地說道:“很好,沒想到你把這件手裝保存得這么好,今天以你的修為,穿這件手裝最合適!”

柳隨云并不知道今天的場合會來多少大修士,但是憑借他對沈雅琴的了解,金丹修士絕對不會少,還好他把這件手裝一直保存得近于完美,現在才能穿得出來。

這件衣裝是柳隨云入門的時候沈雅琴發給他的,當時柳隨云以為這是沈雅琴特別為自己找來的法衣,后來才知道這只是整個神霄派統一的手裝而已,但是他的內心仍然把這套手裝視為自己珍藏中最珍貴的一件法衣,只有重大場合才會穿出來,即便是有了煌神星辰衣之后,他依然親手把這件手裝小小翼翼地保存起來,就等著什么重大場合穿出來,現在果然是派出了用場。

“坐穩了!”沈雅琴已經不同柳隨云客氣,直接就拎起了柳隨云衣領往飛景劍上走,接著柳隨云就在一陣頭暈轉向之后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分景劍上,朝著神霄峰的方向飛去。

柳隨云小心地猜測地道:“師娘,今天不是幾位金丹師叔要比斗一番?”

沈雅琴卻是搖了搖頭,十分鄭重地對柳隨云叮囑道:“今天師娘冒險帶你過去,但是有規矩,你帶著耳朵過去了,不許帶嘴,一切都按著師娘的意旨辦,不許多說一句話,不許多走一步路,恐怕就別怪師娘不客氣了。”

柳隨云知道沈雅琴如此鄭重地交代下來,肯定是為了自己好,當即拍著胸膛說道:“請師叔放心,今天師娘就是婆婆,弟子就是被婆婆看守的媳婦,師娘想什么辦就怎么辦,咦?這是向著神霄峰的方向嗎?”

以往柳隨云也曾幾次從天霧峰飛往神霄峰,這段路程對于柳隨云來說可是熟悉得很,但是這一回柳隨云覺得自己的腳下景色與之前大有不同,很快他就發現問題不在路線,而在高度了:“這么高……”

神霄峰號稱萬丈高峰,實際高度有多少,柳隨云與多數修士都不清楚,只覺得神霄峰覺得絕對可以稱得上東華第一高峰,可是現在師娘縱劍飛行的方向雖然也是朝著神霄峰方向,但是卻直入云霄。

心在蒼穹,劍指神霄!

柳隨云現在看到一個個云頭就在自己身后不斷消逝,數十上百里的云海越來越渺小,柳隨云也知道沈雅琴在不斷縱劍爬升,現在迎面而來的寒風與罡風已經吹得柳隨云根本承受不住,整個人直打哆嗦。

看著越來越鮮艷美麗的太陽,柳隨云有一種感覺自己伸手可以追逐得到太陽的感覺,但是下一刻卻是打了一個哈欠,這么高的神霄之上,憑借著柳隨云的力量根本上不來,甚至不是因為沈雅琴分出一兩分力量保護他不受罡風侵襲,柳隨云可能直接就在凌烈的罡風中隕落。

師娘飛得這么高于什么?柳隨云正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沈雅琴突然加快劍速,柳隨云直覺得整個人要被迎面而來的罡風、寒風掀飛出去,不得不緊緊摟住了沈雅琴的香肩,接著整把分景劍的速度以不可思議在瞬間之間連飛數十里,接著柳隨云就覺得眼前的云海場景為一變!

這是瑤池仙境還是蟠桃宴?

柳隨云發現自己腳下的世界已經完全不同了,一眼看去,在云霧之間居然有數千上萬畝的蓮池,彩蓮縮放,蓮葉可愛,偏偏蓮池之中并不是一池碧綠的湖水,而是連綿數萬畝的飄渺仙霧,這是哪里?

這一方小世界就構筑在無窮無盡的飄渺仙霧之上,方圓竟有數百上千里,柳隨云只是吸了一口靈氣就被震住了。

他從來沒有呼吸過如此鮮活生動的靈氣,在這里修行的速度甚至超過了重華峰數倍甚至十倍之多,更夸張的是柳隨云感覺得到,這方小世界居然是一方真正的仙境,蓮池之外,還有無數大小寶林仙池,雖然不知道其中有多少天材地寶,但是柳隨云估計著遠遠超過了水月秘境幾倍。

這是仙境啊!

這處仙境讓柳隨云有如夢如幻的感覺,他壓低聲音朝著沈雅琴問道:“師娘,你是不是讓弟子在這里一鼓作氣,突破了筑基中期?”

他在天霧峰中已經看到了突破筑基中期的征兆,如果能在這處云間仙境修行三五rì的話,絕對有機會突破筑基中期了。

但是沈雅琴很嚴肅地說道:“已經來不及了,開始答應師娘怎么來著,自己知道作吧?”

柳隨云只能掩住了小嘴,看著自己與沈雅琴穿過一重又一重仙霧,朝著蓮池正中的一處連片宮殿飛去,腳下數尺就是一片片活靈活現的彩蓮,甚至時不時在仙霧之中還有一兩只彩鯉飛起。

這是仙境啊!

柳隨云重申了一下自己的認識,而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這仙霧籠罩的連片宮殿吸引住了,金碧輝煌、宏偉壯觀、超凡脫俗甚至恢宏萬千都不能形容這布局錯落有致的宮殿群,柳隨云算是又被震驚了一回。

才是仙家手段啊!

沈雅琴看到柳隨云整個人都麻木了,這才提點了一句:“這是神霄宮,不要出了洋相!”

神霄宮?柳隨云算是松了一口氣,難怪神霄派弟子都喜歡嚷“心在蒼穹,劍指神霄”,原本是有緣故的,這云霄之上的神霄宮果然是氣概無限啊,神霄派能稱為東華三宗第一,絕對是當之無愧的。

沈雅琴直接朝著東側的一座金殿飛去,劍速極快,待得近了,那宮門自行打開,把沈雅琴與柳隨云都迎了進去。

進入這座金殿之后,柳隨云略有失望,這金殿之中并沒有多少富麗堂皇的裝飾,金殿的高度也不過是兩丈有余,與世俗的宮殿幾乎沒有差別,但是柳隨云很快就看到了宮殿的正中擺了一座云霄百鳳椅,百鳳椅的前面又擺了兩排相對的包金桌椅,卻有一位年輕的修士已經坐在那里,看到沈雅琴到來,頗為詫異地說道:“沈師姐今天來得這么早?這位是?”

這人并不是神霄派的金丹修士,神霄派的金丹修士幾乎都在入門大典露過相,柳隨云都有印象,但是入門大典上并沒有這人,而且柳隨云很清楚地感覺得到,這人的氣息強度與成丹之前的謝長樂相去無幾,如果柳隨云估計得沒錯的話,這人應當是一位準金丹修士,與自己一樣都是筑基修士。

但是柳隨云沒有一點小瞧這名準金丹小修士的念頭,能出現在如此神秘的神霄宮中,這位年輕修士的來頭與實力恐怕大得驚人,而且柳隨云感覺得到,這位修士看著沈雅琴的目光,居然是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驕傲。

沈雅琴自己可是金丹大成修士,這個小修士居然還是以居高臨下的俯視眼光看她,那說明這位準金丹修士絕對有著驚人的來頭,因此他止住說話的,交由沈雅琴全權交涉,沈雅琴對這位三十不到的準金丹修士也是客氣之極:“王大記室,您來得這么早,才是出于大家的意料之外,莫不成今rì老人家又有什么意旨不成?這是我家小三,那個會種菜會茶的柳隨云,王大記室或許聽過吧,這段時間南華還在閉關之中,所以我就決心帶他過來長長見識了!”

王記室仍然十分詫異于沈雅琴的說辭,但是他很快就熱情地向著柳隨云打招呼:“好好好,終于來了一個筑基期的同門,太好了,平時都是幾位大修士說話,我這個筑基小修士埋頭作記錄,現在可好了,終于來了筑基期的同門,以后多親近親近啊!”

沈雅琴沒想到王記室會這么開口,不過臉上難得輕松了一些:“隨云,還不謝過王師叔賞識之恩!”

柳隨云雖然沒搞清楚這位王記室是什么來頭,但是看沈雅琴的態度,似乎這位準金丹期的王大記室地位比沈雅琴還要高一些:“多謝王師叔賞識!”

這位王大記室倒是個痛快人:“別叫我王師叔,叫我王吳文就行了,我和你修為差不多,運氣也差不多,以后有事多多通氣。”

“王大記室太過抬愛這小子!”沈雅琴代柳隨云謝過了王吳文:“你可是老人家親自點的將,隨云哪有你那番本領與運氣啊,今rì只是想讓他過來長個見識,見見世面!”

王吳文卻是大笑起來:“沈師姐,你就太自謙了,多少年來了,這元嬰議事會除我之后,連一個金丹修士都找不出來!你對小柳的期望,那不是一般的高啊。”

柳隨云眼皮不由跳了一跳,這就傳說中的元嬰議事會?師娘為什么會帶自己過來。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4-1 18:27
第三百一十六章

元嬰議事會。

這個名詞很少被神霄派的筑基修士關注,因為離普通筑基修士太遙遠,甚至有個別筑基修士一直到突破金丹瓶頸之后,才知道有這么一個機構的存在。

但是這個機構一直是整個神霄山權力的核心所在,決定著一切的大事要事,柳隨云聽謝長樂吹噓了幾遍,本來想憑著自己謝長樂的交情挖出點內情來。

但是柳隨云后來才知道謝長樂別說參加元嬰議事會,就是守在外面等待通知的機會都沒有,元嬰議事會最常說的一件事就是“元嬰修士留下”,只要有一位元嬰修士提出動議,就可以把所有的金丹修士驅逐出去,甚至時不時以半個元嬰修士自許的準元嬰修士。

只有元嬰修士才有資格參加元嬰議事會,才能參與相應重大利益的分配,須知神霄山最重大的幾項利益,向來是幾位元嬰修士自行消化,內部分果果。

因此柳隨云一聽到王吳文這么說,險些就當場失態了,而師娘也回答道:“誰叫這個小徒弟叫我最不省心,進步最慢,我只能盡力拉一把,他若是有兩位師兄的一半修為,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沈師姐莫自謙了”王吳文答道:“這位重華峰一口氣出了兩位侯補元嬰修士,整個元嬰議事會的格局都為之一變,老祖他老人家都對楚師兄的沈師姐的手段贊不絕口,沈師姐您坐這,小柳坐我下首就吧。”

他坐的是第四排左邊,神霄派向來是以右為傲,他讓沈雅琴坐在自己的對面,而柳隨云坐在他下首。

沈雅琴卻不敢坐下,她朝著王吳文說道:“王大記室,你是老人家派過來坐鎮,應當輪到師姐坐在你那個位置才行”

“沈師姐客氣了”王吳文這位準金丹的大記室八面玲瓏地回答道:“老祖他讓我過來,只是帶著耳朵來的,絕不敢與諸位大長老爭爭辯,一向是坐在最后一席,今rì沈師姐也是元嬰議事會的侯補元嬰,雖然不能參于表決,是夠有資格在議事會上發言的,怎么都強于我啊”

他又朝著柳隨云笑了笑:“小柳,坐下吧今天下方能有個筑基期的道友坐在一起,我是心情暢快得很,沈師姐啊,你說小柳不讓人省心,我看這是最讓你省心的一個徒弟吧?”

王吳文繼續說道:“小柳入門,似乎才一年多點時光,就已經從煉氣第九層突破到筑基初期圓滿,就是當初老祖他老人家看上我的時候,都沒有這么快的進步速度,沈師姐,你對這個徒弟期望真高啊”

沈雅琴只能也坐在王吳文的右方,他朝著這位王大記室說道:“老人家身體最近怎么樣?”

“還好還好”王吳文回答道:“每旬都能有三兩rì可以出來曬曬太陽,順便聽我說說神霄山上的事情。”

柳隨云已經明白過來了,這位王吳文恐怕就是傳說中的那位老人家的貼身記室了。

在柳隨云入門的時候,神霄山可是一再宣稱自己有多位元神境界的真君,實力堪稱蒼穹第一,當時柳隨云也信了,但是rì子慢慢久了,卻發現神霄山真正拋頭露面的也就是七位元嬰真人罷了,就是這位七位元嬰真人之中,真正經常拋頭露面的也不過是李萬劍等兩三位而已,柳隨云就不得不懷疑神霄派可能并沒有元神真君的存在。

但是他在神霄山上呆得久了,又從朋友中隱隱地聽到了一種傳說,說是神霄派事實上還是有一位真正元神真君的存在,只是這位元神真君壽元將盡,氣血兩衰到了不能rì常理事的程度,更不要說是在外面拋頭露面了。

這位元神真君據說已經有幾百年光陰沒在大庭廣眾之中露面了,而成了神霄山的傳說之一,今天就師娘與王吳文的對答中可以分析出來,這位元神真君確實到了不能rì常理事的程度,每旬至多只有兩三天可以出來曬曬太陽,同時聽一聽王吳文這位大記室的匯報。

不過王吳文的身份?柳隨云已經轉過了念頭,雖然他自稱只是帶著耳朵過來,甚至自謙在元嬰議事會繕寫記錄的,但是他在元嬰議事會上的份量絕對不輕,完全就因為他代表著那位元神真君,恐怕只有那位老人家才有最后決定權

柳隨云甚至想起了一個詞:“垂簾聽政。”

恐怕王吳文就是那一層簾子,因此他對于這一層簾子格外恭敬,端茶送水忙個不停,王吳文不由贊了一句:“沈師姐,你這徒弟不錯”

一個不錯就夠了,柳隨云還想說些什么,那邊已經有人走進來了:“王記室、沈師侄,怎么都來了,這是誰啊?無關人等踢出去吧”

進來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被沈雅琴與柳隨云氣得連講個幾百個毀小清段子的望山真人,這位神霄山排名第三的大修士對柳隨云可不客氣:“閑雜人物,一律踢出去”

按照元嬰議事會的規矩,只要有一位元嬰修士發話,哪怕是準元嬰修士都得退出會場,只是沈雅琴卻是柳眉一豎:“望山師叔,我重華峰在元嬰議事會上可是有兩個侯補元嬰修士的名額,所以我帶他來參加。”

“重華峰?”望山真人一看到柳隨云就有不小的火氣,前次他明明想惡心沈雅琴一回,結果沈雅琴忙于教授這個小徒弟靈植之術,最后竟是一點影響都沒有,倒是自己一口氣讓幾千人嘔吐不停,最后更是威力全開,現場就編了一個虐心之極的故事,有了無數個“望山真人講道錄”的本子,現在整個望山真人的大名可以說是名動整個蒼穹界。

但是到了最后,這對師徒還是旁若無人地繼續一個教一個學,倒讓望山真人一片苦心盡付了流水,因此他看柳隨云有多順眼就有多不順眼。

“你們重華峰有兩個侯補元嬰修士的名額不假,但是你們在元嬰議事會上可以留下,可以發言,但是沒有表決權,而且這個名額是留給楚南華楚師侄,楚師侄可是堂堂的假嬰已成嬰火初成,才有資格參加元嬰議事會,這又是什么阿貓阿狗啊踢出去踢出去”

沈雅琴面對著這位無限接近元嬰后期的望山真人,卻是毫無懼意:“望山,你說了不算,南華閉關來不了,我就讓這個小徒弟以重華峰主薄的名義代他來真要爭,咱們到元嬰議事會扯破臉破就是,在議事會我固然投不了票,可是望山真人你也不過是一票而已,咱們就看誰爭取的票更多。”

望山真人沒想到沈雅琴這么一個來的侯補元嬰修士居然如此強硬,臉一下子拉下來了,卻是怎么也不敢提元嬰議事會上正式表決的事。

這次老人家不知道發了瘋,突然一口氣批了楚南華與沈雅琴這對夫妻以侯補元嬰修士的身份可以列席元嬰議事會,倒是讓整個神霄派傳統的實力格局為之一變。

原本是七位元嬰修士分果果,然后王吳文替老人家守著他那最豐厚的一份,可是現在多了楚南華與沈雅琴之后,格局就要變了。

雖然楚南華與沈雅琴都只是帶著嘴巴與耳朵過來,并不參于最關健的表決,但是問題多數時候分果果是看誰嗓音更大,根本用不著元嬰修士扯破臉進行表決,楚南華和沈雅琴夫婦在這方面占據了得天獨厚的優勢。

原本以為楚南華喜靜不喜動,大多數時候都在閉關,并不會正式參加元嬰議事會,只來一個沈雅琴還好對付,但是沒想到沈雅琴直接就把自己最寵溺的小弟子帶了過來,而且一開口就與自己爭執起來。

雖然望山真人的元嬰資格老得不能再老,在元嬰議事會中一貫也有一兩張鐵票,如果沈雅琴扯破臉,把柳隨云的資格問題拿到元嬰議事會上表決,望山真人可以說是穩cāo勝卷。

可問題在于沈雅琴這女人邪門得起,明明幾個威力不強的黃段子葷段子就能讓沈雅琴惡心得上三五天,連飯都吃不下去,偏偏以望山真人無限接近元嬰后期的實力,居然看不清沈雅琴的真正底細。

據王吳文私下透露的消息,老人家這次直接拍板決定重華峰這兩個候補元嬰修士的名額,似乎也是因為沈雅琴的因素居多。

而且元嬰議事會上這樣的表決,如果望山真人勝了,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他可是神霄山排名第三的元嬰大修士啊,否決一個剛剛加入元嬰議事會的侯補元嬰提出的方案,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反而是敢于向望山真人開炮的沈雅琴的反而會增色不少。

可是萬一元嬰議事會排名第三,排名比掌門李萬劍還要高出一名的望山真人,萬一在這樣的表決之中告負的話,大家人會怎么看待望山真人。

說不定重華峰獲得的利益就得從望山真人這一份切出去的,只是望山真人突然又想到了一點,他指著柳隨云說道:“他列席不列席元嬰議事會,這事由元嬰議事會與老人家決定才行,但是沈師侄,你這位弟子可沒有資格擔當重華峰主薄的職司,這個位置享受金丹中期待遇啊!”

他覺得自己找到了問題的關健點上。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4-1 18:30
第三百一十七章元嬰齊至

他估計著沈雅琴把這個小徒弟帶到神霄宮來,就是想讓他爭這個重華峰主薄的位置。

這次老人家的升格作,整個元嬰議事會都沒看懂,除了兩個可以列席元嬰議事會的侯補元嬰修士之外,重華峰直接成為元嬰峰。

不錯,就是元嬰峰,而非大家之前猜想的侯補元嬰峰,而一個元嬰峰可是一向都會有十來個金丹期的位置,根據過去的經驗,這十來個金丹期的位置一般會在設立的重華峰內部挖潛,但是重華峰人丁實在太單薄了一些。

結果就是到現在為止,整個重華峰內部提出來的金丹期位置也不過是四五人而已,比方最近突破了一品金丹的方明岳就成了這次人事cāo作的最大受益者,其余陳星睿、楚滄山等人也都是受益無窮。

而這個重華峰主薄的位置,雖然不算特別顯赫的位置,但是某種意義上,卻算是沈雅琴給柳隨云定身打造的,這是至少金丹初期才能接手的位置,能享受金丹中期的福利與待遇。

柳隨云若是能拿下這個位置,等于少奮斗幾十年,一想到這,望山真人就繼續說道:“重華峰主薄的話,沈師侄,你這個小徒弟恐怕還不夠格啊!”

他詳細了一番:“這可是金丹初期才能擔任的位置,縱然是讓你小徒弟代理重華峰主薄,也得有個準金丹期的修為才行吧?縱然這次重陽峰升格,重陽峰內部的道友可以破格升一到兩級使用,但是他連筑基中期都沒有,只是一個筑基初期啊!”

“夠不夠資格。”沈雅琴毫不客氣地說道:“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不算,只有元嬰議事會表決通過才能算,望山真人,我徒弟這次若是過不了,我記著你這份情誼啊。”

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啊?

望山真人覺得女人胡攪蠻纏起來,根本不講任何道理,柳隨云能不能擔任重華峰主薄,和自己有什么關系啊!

可是現在沈雅琴就已經認定,萬一柳隨云過不了,責任就在望山真人身上:“等會諸位師叔師伯到了,我就等大家主持個公道,我對于元嬰議事會只有這么一個小小的要求,望山真人您連這個要求都不肯答應。”

望山真人算是明白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若是柳隨云這個重華峰主薄的任命真的卡在元嬰議事會的表決上,恐怕自己就有麻煩了。

他正想到這時候,那邊已經有人說道:“沈師侄,你有什么條件,都可以盡情向元嬰議事會提出來,你放心,你現在的地位與過去不同了,可是一位侯補元嬰修士了,對了,這位年輕人是哪位啊?”

這人說話間很熱情,但是在柳隨云耳中聽來,卻總是帶著那么一種蒼老腐朽的意味,他回過頭來一看,果然是眉壽真人,趕緊給眉壽真人行了一個禮。

眉壽真人可是神霄山排名第一的元嬰大修士,事實上他的戰力、修為未必是神霄山第一,但是論成嬰之久,卻絕對稱得上整個神霄山第一。

根據柳隨云聽到的八卦,早在神霄山還在天河宗手上的時候,就已經流傳著眉壽真人壽元將盡即將隕落的傳說,而東華三宗大破天河宗取而代之,甚至將天河宗改名為無上魔宗以后,這位眉壽真人即將隕落的消息更是接二連三地傳了出來。

但是這位不知道是元嬰后期還是準元神的眉壽真人,絕對稱得上是一位老不死中的老不死,活得比誰都要久一些,許多修士在歡呼神霄派減少一位元嬰修士幾百年后,硬生生被眉壽真人熬死了。

只是眉壽真人的情況也很差,柳隨云可以一眼看到這位真人的眉毛都掉得精光了,白發只剩下了三五根,整個人衰老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但是誰也不敢小看這位眉壽真人,不僅僅在于他的修為與年齡,而且還在于他不可思議的堅持,會讓多少年輕的后起之秀走在他的前頭。

沈雅琴趕緊向眉壽真人介紹了一下:“這就是我家那個最不令人省心的老三,柳隨云了!南華還在閉關,我就帶他過來見見世面。”

眉壽真人的語氣還是蒼老腐朽,不過話里還是對柳隨云客氣得很:“重華峰上柳隨云?就是那個能辦萬仙宴的柳隨云,好好好!”

望山真人一看到眉壽真人這個態度,就知道事情壞了:“該死,這老賊不能禍害女人,改而想搞個大場面了!”

沈雅琴則讓柳隨云出來自我介紹:“弟子就是柳隨云,萬仙宴就是弟子給師娘籌辦的,其間也得到幾位師兄與楚執事的大力協助。”

“好好好!”眉壽真人的語氣多了一絲興奮:“到時候我要辦個小壽,你也過來幫忙。”

眉壽真人才一開口,望山真人就知道他到底想于什么,這位眉壽真人本來是不喜歡大場面的,他喜歡的是絕色美女,每次大壽都會納幾位小妾。

可是這位眉壽真人實在太老了,雖然硬生生地把許多晉階的元嬰修士都熬得隕落了,但是他自己好受不到哪去,根據望山真人得到的消息,在某一方面他幾乎是有心無力了。

既然美人對于眉壽真人來說已經是看得見用不著的擺設,眉壽真人轉而動起了辦大場面的念頭,他原本是準備用自己峰里的弟子來負責。

只是今年神霄峰興起用專業團隊辦壽宴的風氣,眉壽真人起初不在意,但是一群弟子都在談論著八千神仙大會之類的大場面,讓眉壽真人也為之心動,特意派了兩個弟子過去取經。

專業團隊的水準自然不是一群業余兼職人士所能比的,弟子的回報讓眉壽真人十分心動,不得不鄭重考慮請重華峰過來主持壽宴的可能性。

到了后來,他甚至私下里參加了一位金丹修士的二百五十歲大壽,這次壽宴的場面讓他印象深刻無比,自己那幾百次壽宴與人家這場面一比,那等于都是白辦了,白白浪費了不知多少靈石。

他的壽元確實是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估計著這差不多是自己生命中最后一兩次大壽罷了,想的也不過是場面更壯觀一些,現在自己峰里精心準備的壽宴居然比不過一個金丹修士的兩百五十歲大壽,這樣的經歷就太難堪了。

只是他派弟子打探的結果卻是,這次金丹修士的二百五十歲大壽居然只是百事堂的林嵩具體籌辦,而這位林嵩辦壽宴的本領,據說遠遠比不上重華峰的陳星睿,現在東華三宗最頂級的壽宴,都是由陳星睿具體cāo辦的。

但是陳星睿還是整個重華峰辦壽宴能力最強的一個,柳隨云才是傳說中辦好萬仙宴的唯一傳奇。

要知道萬仙宴的場面之壯觀連眉壽真人聽得都連連點頭,對于他這種經歷的修士來說,享受已經夠了,現在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場面一個身后名罷了,他一心就想借這位重華峰上最能辦壽宴的柳隨云過來主持壽宴。

只是重華峰的這位小弟子眼界極高,雖然辦出了一個名震蒼穹的萬仙宴,甚至打造出一條產業來,但是他自己本人卻無意替人主持壽宴,而是先是出去巡禮試煉,接著又閉關修行,寧可放著成千上萬的靈石不賺。

但正是因為大家都請不到柳隨云過來主持壽宴,眉壽真人就一定要柳隨云過來主持不可,恰好今天遇到了,直接就點了柳隨云的名字。

沈雅琴一聽眉壽真人這反應,當即就笑道:“隨云,還不謝過眉壽真人,這才是真正的真人風范啊!”

柳隨云也答道:“請真人放心,什么時候要辦大壽,叮囑弟子一聲就是,弟子盡力盡意去辦,一定辦一個大場面出來。”

雖然已經是資格老得不能再老的元嬰修士,但是眉壽真人還真是放不下對于“大”這個字的追求,一聽柳隨云這么說,當即答應下來:“好好好,你放心,需要多少靈石就有多少靈石,要多少人手就調來多少人手!老眉我兩千大壽,豈能不好好辦一辦!”

兩千大壽?

柳隨云微微吃了一驚,難怪這位眉壽真人會硬生生熬死好多對他隕落拍手稱快的后起之秀,真是一個標準的老不死啊!

柳隨云正想著這事的時候,那外面又來了一人,他話里的意思卻是對柳隨云不客氣:“眉壽真人,你想辦壽宴沒問題,可是元嬰議事會中,豈能容得下濫竽充數之輩!”

這人柳隨云也認識,正是神霄派排名第二的七耀真人,與老而不死的眉壽真人相比,這位七耀真人的外貌實在是年輕得過份。

七耀真人看起來象是個約莫二十上下的年輕人,不但嘴上沒毛,而且有些臉嫩,但是他對于沈雅琴與柳隨云卻是夠不客氣:“沈師侄,元嬰議事會只有你與楚南華的位置。”

這是要把柳隨云拒之門外了,沈雅琴的面色一下子陰郁起來,她沒想到七耀真人與眉壽真人一向矛盾不小,沒想到居然到了在元嬰議事會直接挑明的程度。

只是這個時候,李萬劍李掌門也終于御劍而來:“大伙都提前到了,嗯?沈雅琴,這是你那個既會種菜又會種茶的小徒弟?”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4-1 18:32
第三百一十八章表決

柳隨云這么一位筑基修士,能被rì理萬機位高權重的李掌門記住,沈雅琴也是臉上有光,她趕緊替柳隨云替李萬劍爭取:“沒錯,就是我家那個最不讓省心的小徒弟,這次今天南華閉關,我帶他過來開開眼界……”

只是她很快就提出自己的要求:“李掌門,我家南華閉關的時候,我想這個徒弟能以重華峰主薄的身份過來列席一下,我是我對元嬰議事會僅有的唯一的最后的請求,還望李掌門能法外開恩!”

她說話間柔情萬千,更不要說加上“我對元嬰議事會僅有的唯一的最后的請求”,李萬劍即便不想中招,也不愿意在元嬰議事會惹上一個對手。

畢竟柳隨云隨時可以踢走,可是沈雅琴是怎么也踢不走的,而且他之所能成為神霄派掌門,主持元嬰議事會的rì常事務,不在于他對于元嬰議事會的掌握有多強。

恰恰相反,老人家之所以選中了他,就是因為他對元嬰議事會的掌控弱得出奇,多數時候,包括他自己在內,他在元嬰議事內只有兩張半鐵票,一張是他自己,一張是排名第六的玄晴真人,還有半張是眉壽真人與七耀真人中的一位。

但是反對的鐵票也有一張半,眉壽真人贊成的,七耀真人必然反對,七耀真人支持的,眉壽真人必然投出一張反對票,而元嬰議事會中排名第四的李萬劍支持的方案,排名第五的丁快靈多數時候都會投出一張反對票。

正因為李萬劍對于元嬰議事會掌控不強,所以老人家才特意挑他來擔當掌門之職,而不是實力更強的七耀真人,或是資歷更深的眉壽真人與望山真人。

即便沈雅琴沒有參加表決的權力,但是李萬劍迫切需要一個站在自己這邊的盟友,何況這還是沈雅琴“我對元嬰議事會僅有的唯一的最后的請求”,因此他笑著說道:“好,等會到議事會上議一議,果然是我神霄派的后起之秀,了不得,光這份氣質就夠參加元嬰議事會了。”

他沒給出肯定的答復,那邊七耀真人卻是哼了一聲:“好一個后起之秀啊!”

臉嫩的七耀真人心里有氣,一聽到后起之秀這四個字就更氣了。

在神霄山之中,公認都七耀真人是出名的大器晚成,實際七耀真人的早年表現也堪稱神童,修行之速可以堪稱整個東華三宗第一。

要知道七耀真人五十筑基,二百結丹,三百五十歲結嬰,這樣的修行速度放在整個蒼穹界都是首屈的成績,但問題是七耀真人成嬰后的成績太顯眼了。

到三百五十歲成就元嬰到現在元嬰后期,七耀真人只走了兩百年,現在重華峰長輩都是把七耀真人當成了大器晚成的典型來講,根本無視他早年的驚材絕艷。

特別是出了楚南華與沈雅琴這對可能在兩百歲內結嬰的例子,七耀真人更是與神童靠邊站,而成了以勤補拙的典型例子,可問題在于大家關心的永遠只是神童,卻不會關心什么大器晚成的例子。

一看到風頭被兩個后起的金丹修士搶走,七耀真人真是十分吃味,偏偏他請人過來營銷自己的時候,營銷策略出了大問題。

那部替七耀真人定身訂制的書稿里,還是按著勤能補拙大器晚成的思路來寫,重復最多的就是七耀真人動不動來一句“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鐵”。

起初大家還不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但是聽說了與七耀真人并駕齊驅的眉壽真人對美女都失去了興趣,許多七耀真人的仇舊恨就拿書里七耀真人這句話來說事了:“可憐七真人,鐵棒磨成針!”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七耀真人風頭太勁,結果這句不知誰編出來的順口溜一下傳遍了整個蒼穹界,就連太白劍宗都知道神霄山有一位“七真人”,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家伙給了七耀真人起了一堆外號“七針真人”、“一針真人”、“七針人”,甚至有些好事直接簡稱為“針人”。

七耀真人受了眉壽真人池魚之殃,心中不知道有多少火氣了,幾次出面辯解:“神霄山下的小尼姑最清楚本真人是針還是槍,才知道本真人有多么生龍活虎。”

可是這種事向來是越辯越黑,大家只看到現在神霄派排名第一的眉壽真人已經不行了,排名第二的七耀真人又能強到哪去,應當也快老得不行了,有人甚至把七耀真人突破元嬰之后不可思議的晉階速度編進段子,整個東華三宗都在傳著七耀真人老得不行了,甚至有人還傳出了老人家的親口評語:“七耀元嬰期晉階之速,神霄第二。”

連七耀真人都好奇這個神霄派晉階速度第一是誰,他想不出除了自己之外誰還有這個資格,絕不會是在元嬰期熬了千把年的眉壽真人,或許是只是老人家隨口一說,那位元嬰期晉階第一只是子虛烏有先生而已。

但問題在這個評語一出,大家傳得更邪乎了,一致都說七耀真人不行了,不但連第一都沒保住了,再這么下去恐怕就是倒數第一。

七耀真人今年才五百六十歲,元嬰修士之中可以說是年輕得過份,自然要把風頭爭回來,還自己一個年富力強的清名,可是平時爭不過楚南華與沈雅琴也就罷了,最近這段時間他甚至連沈雅琴的弟子都沒爭過。

不止一個人說起了重華峰來了一個天材的小徒弟,一年時間就從煉氣第九層突破到筑基初期圓滿,至少突破了八重小境界,神霄山已經多少年沒有這樣的奇跡了。

這種話聽在自許修仙神童的七耀真人眼里,自然是十分刺耳,因此今天就直接對上了柳隨云。

只是元嬰議事會不是七耀真人辦的,他才哼完這句,那外面已經殺進來一個手握兩把飛劍,身穿五行八卦水火袍的修士:“來了,沈師侄來了,這位是?柳隨云,好好好,果然是我神霄峰的后起之秀!”

這位三陽峰的乾炎真人對柳隨云印象特別好,一聽說柳隨云的名字先是連贊三聲好,然后就說起了柳隨云的好處:“本來為了三陽草的事,本來就應當與柳小弟見上一面,可恨那時候沒有機緣啊!最近小耿也有書信來,說柳小弟人才難得,難得人才,什么?柳小弟也要列席元嬰議事會?那就太好不過了!”

柳隨云曾經在三陽草的問題上幫過三陽峰一個大忙,因此乾炎真人對他印象很好,更不說這次巡禮之中他與耿陽澤配合得天衣無縫,連帶著耿陽澤都立下了一場不世大功,耿陽澤恰恰正是乾炎上人的老朋友,在信里自然把柳隨云夸成了一朵花。

一看到乾炎上人這么開口,七耀真人不由皺起了眉頭,雖然他在元嬰議事會排名第二,而坤炎上人排在最后一位,可是這位坤炎上人既是性性中人,偏生性子剛烈無比,一不合意就是手舞足蹈,當面扯破臉皮是家常便菜,有幾次都在元嬰議事會的會場里與人當場于起架來。

偏生這位乾炎上人壽元不永,隕落在即,七耀真人既便有心收拾乾炎上人,也得考慮影響才好,因此一時間就犯了難。

還好最后兩位元嬰修士也很快趕來,排名第五的丁快靈真人,排名第六的玄晴真人,玄晴真人聽過緣由之后,當即說道:“此事不大不小,又是替楚南華列席而已,就不必拿到元嬰議事會上表決了,由掌門做主就是!”

丁快靈倒是不客氣地說道:“玄晴真人,這可不行,按照慣例,金丹一級的人事任免,都得由元嬰議事會通過啊

乾炎上人今rì才與柳隨云第一次見面,但他是直性子,當即就交代道:“那就拿到元嬰議事會議一議吧,誰反對的話就舉手表決吧!”

他的資格比李萬劍還老得多,現在完全是倚老賣老,險些讓李萬劍下不了臺:“表決的方式什么時候輪到你乾炎指手畫腳了。”

可是沈雅琴已經在一旁推波助瀾了:“這是我對元嬰議事會唯一的僅有的最后的要求了,乾炎上人既然提了,就這么來吧!對了,望山真人,這一次若是過了,我一定記著你這份情誼!”

望山真人差點拉下臉來,沈雅琴這話里有話啊。

可問題是,反對柳隨云列席元嬰議事會的人不止我望山一人,沒看到七耀也是堅決反對的態度嗎,就因為我是元嬰中期,七耀是元嬰后期,所以就掂記著我好欺負啊!

再說了,丁快靈與玄晴兩個老家伙,甚至連李萬劍那只老狐貍,他們也未必支持你徒弟列席元嬰議事會,最后你徒弟的任命通不過,關我屁事!

只是一時之間,望山真人還沒作好舉手反對的心理建設,不舉手支持某人的任命,與舉手反對某人的任命,從理論上意義上是一樣,但實質的心理作用卻完全不同,特別是柳隨云就在會議現場的情況下,望山真人覺得這個手恐怕很難舉得起來。

該不該跟乾炎上人頂一頂?

望山真人鄭重地考慮著這個問題,而這個時候,一直埋頭于記錄的王吳文卻是舉起了手:“幾位前輩,能否容晚輩講上幾句?”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4-6 15:42
第三百一十九章列席

王吳文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這個年青的築基修士甚至有些過於靦腆了,但是在場的七位元嬰修士可沒有一個敢瞧不起他的意思,李萬劍更是十分慎重地說道:“莫不成老人家在這件事頒下了意旨,咱們照著老人家的意思來就行。”

    這位王大記室可是有著通天手段,強橫起來的話甚至可以對抗元嬰議事會的一致決定,但是他向來辦事小心,從來不同元嬰議事會主動起衝突:“談不上什麼意旨,隻是剛才老祖給我發了一段萬傳音!”

    “老人家果然是神仙手段!”眉壽真人老歸老,捧起場來卻是一點也不遜色:“神仙手段啊!”

    李萬劍既不想這麼輕鬆就敲定了柳隨雲的列席與人事問題,又不想開罪沈雅琴,樂得把矛盾交給老人家處理,反正老人家就是不同意,沈雅琴也沒辦法找他發火。

    王吳文就站了起來,細聲細氣地轉述了一下老人家對於柳隨雲的觀點:“老祖說了,柳隨雲是山的新生力量,要好好扶植一番,楚南華閉關不列席元嬰議事會的時候,他可以過來代為列席……”

    “當然,柳隨雲還幫稚嫩,要多經鍛煉,因此隻能暫時代理主持重華峰主薄事務,不享受相應級別與待遇,等修為到了再作決定。”

    “當然,這隻是我個人一點不成熟的看法,諸位道友如果有不同看法可以在議事會上暢所欲言,楚南華不能列席議事會的話,那可以由沈雅琴暫時代理他的名額。”

    老人家的說話,並不僅僅是最後決定,也是一種威脅,什麼叫“楚南華不能列席議事會的話,那可以由沈雅琴暫時代理他的名額”,楚南華本來就不能在元嬰議事會上投票好不好!

    大家明白老人家的意思,那就是柳隨雲的決定通不過,楚南華繼續閉關的話,那他隻能把兩個隻能列席的侯補元嬰合並成一個有表決權的元嬰名額交給沈雅琴,那樣的話,手握大殺器的沈雅琴難免會攪得元嬰議事會天翻地覆。

    一想到這一點,大家都站了起來,齊聲說道:“謹遵老祖意旨!”

    王吳文這位老人家的大記室也朝著沈雅琴笑了笑:“老人家說了,這都是看在沈師姐的份子,沈師姐有這個份量

    雖然不知道王吳文傳遞的是不是老人家原話,七耀真人甚至懷疑王吳文是假傳聖旨,但是整個元嬰議事會對於沈雅琴的觀感完全為之一變。

    就是兩百年時間內從元嬰初期一路突破到元嬰後期的七耀真人,都沒有得到老人家這樣的評語,莫不成沈雅琴事先已經同老人家打好招呼了?

    大家覺得這種可能性居大,雖然元嬰議事會是至高權力機關,但是每次議事之前,李萬劍往往都會提前把具體細節敲定,沈雅琴應當也是這麼操作的。

    沈雅琴帶著柳隨雲也站了起來一一表達謝意:“感謝老祖,感謝王大記室,感謝眉壽真人,感謝七耀真人,還有望山真人……”

    到了望山真人這,沈雅琴頓了一頓,然後才說道:“望山真人,今日我這個徒弟總算過了,你這份情誼,我是記住了……”

    望山真人在肚罵了一句娘,卻是連罵娘的力氣都沒有了,都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你徒弟不是已經能列席元嬰議事會了,雖然暫時隻能代理重華峰主薄之職,但是隻要突破了築基中期,就可以扶正不說,該享受的待遇與福利也跑不了,根據望山真人的觀察,柳隨雲突破築基中期,也就是兩三個月的事情而已。

    我不就是說了你徒弟幾句而已,你這個女人怎麼能一直記在心上,再說了,擋住你徒弟列席元嬰議事會的,可還有七耀真人那小子啊!

    女人真是太不講理了!

    望山真人埋怨了一通,而元嬰議事會上也在李萬劍掌門的主持之下正式召開:“今天我們還要見兩拔外宗道友,所以前麵這些人事問題,我們早點結束了!”

    但凡是金丹級別的人事任命,都得元嬰議事會通過才行,隻是大部分人事任免,李萬劍與幾位元嬰修士早有默契,個別人甚至是老人家通過王吳文跟整個元嬰議事會打過招呼,人事的調整進行得十分順利。

    “同意!”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不反對這樣的調整!”

    “好!”

    隻是當人事調整進行到第五項的時候,沈雅琴突然發難:“李掌門,我覺得這個任命有點倉促,這個位置太重要了,應當有更多的英傑之士參加競爭才是。”

    望山真人是真拉下來臉來了!

    什麼任命有點倉促,位置太重要,應當有更多人參加競爭,實際全部隻是借口而已,沈雅琴真實的理由隻有一個

    這位是望山真人的自己人!

    隻是連七耀真人都在一旁看著望山真人的好戲,其餘幾位元嬰修士更是樂於坐山觀虎鬥,望山真人不得不赤膊上陣:“沈師侄,問題是沒有更合適的人選啊紳霄山暫時沒有安排的金丹修士也就是那麼幾位而已。”

    這隻是神霄派內不成文的規矩而已,望九品文學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學”即可速進入本站,本站永久無彈窗免費提供精品小說閱讀和txt格式下載服務!

山真人盯上的這個位置雖然是大肥缺,但一向都在望山真人的掌握之下,新任的堂主也一向是由望山真人推薦的。

    沈雅琴也是清楚這一點的,但是她卻是裝糊塗說道:“咱們神霄峰的金丹修士什麼時候短缺到這種程度了?誰有好推薦?”

    柳隨雲在元嬰議事會的正式會議上第一次發聲:“謝長樂師兄不錯!”

    沈雅琴沒想到自己這個小徒弟居然敢在元嬰議事上發言,雖然她是讓這個徒弟隻帶著耳朵過來,但是現在也隻能照著柳隨雲的話往上說:“謝長樂不錯!”

    李萬劍沒想到元嬰議事會居然還有這樣的變數,他故作推辭:“長樂是不錯,可是他現在在外門曆練,可不在本宗啊!”

    這看起來是把機會往外推,可是沈雅琴卻死咬著望山真人不放:“沒事啊,長樂什麼時候想回來,不就是李掌門您一句話的事嗎?萬兵堂這麼重要的位置,人選可是要慎重些好!”

    望山真人一聽這話就知道要出血了,惡狠狠地朝著沈雅琴瞪了一眼,卻悶了聲說道:“那萬兵堂的事,下次再議吧!”

    雖然他在元嬰議事會內也有資源,若論票源的話比沈雅琴穩固得多,但問題在於,沈雅琴與柳隨雲既然沒有表決權,那麼他們也不會顧忌太多,可以隨意挑自己提出來的方案來炮轟。

    元嬰議事會上每請別人舉一次手,或是不舉一次手,甚至讓別人保持沉默,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望山真人雖然是整個神霄山排名第三的元嬰大修士,可是也沒有信心讓這樣的代價持續支付下去,更不要說望山真人在後麵還有兩枚即將落下的棋子。

    接下去李萬劍提到這兩位修士的時候,沈雅琴還是朝著望山真人笑了笑,甚至還說了一兩句李萬劍掌門最愛講的小清新段子,但是望山真人清清楚楚得明白,沈雅琴這是敲山震虎啊。

    這女人不但比想象中還要不講理,而且比想象中還要厲害,象乾炎真人這廝混了這麼多年的元嬰議事會,都沒搞清楚誰才是望山真人的自己人,誰是望山真人這個圈子的外層份子,誰又是他幫別人夾帶的,,這女人第一次來就門清了。

    但正是因為這樣,望山真人就覺得沈雅琴的分景劍隨時可能會從自己脖子上斬下來,自己為什麼貪圖嘴皮子痛,多說了幾句。

    哪怕沈雅琴與自己的關係回複到正常狀況,為了挽回這一次議事會上自己小挫造成的影響,恐怕望山真人都得許出不少利益。

    人事調整之中難免有衝突,有爭議,有些時候三四位元嬰修士都為了一個好缺而鬧得不可開交,但是總體上來說,這些瑣碎的細務辦得順風順水。

    大部分決定不了的事務並沒有拖入表決程度,而是擱置到下一次元嬰議事會再議,接下去進行的事務根據李萬劍的說法才是重頭戲:“有兩拔外宗的道友來拜訪我們元嬰議事會!”

    沈雅琴與柳隨雲都注意到李萬劍用的“拜訪”這個詞,這說明這兩拔外宗修士的來頭至少與神霄宗相當,否則李萬劍一定會用“晉見”這個詞。

    而沈雅琴也交代了一聲柳隨雲:“等會要靜得住氣!”

    能讓整個元嬰議事會全體元嬰集體接見的,至少也得是元嬰修士,多數時候隻有元神修士才有這樣的資格。

    象前次江筠月這位蒼穹界第一女劍修以申元縱使者的名義拜訪神霄山,雖然帶來了莫大的好處,而且一力爭取,但是既沒有見到老人家,也沒有元嬰議事會全體元嬰集體接見的榮譽,隻能說今天來的這兩拔修士來路都不小。

    整個元嬰議事會很迅速調整了一下狀況,從內部紛爭轉向對外保持至少表麵一致,而約莫一刻鍾後,一位風度翩翩的中年劍修已經駕馭著飛劍落入了神霄宮中。

    沈雅琴叫柳隨雲靜得住氣,看到這位中年劍修卻是自己坐不住了,她喝道:“嶽如山,還記得當年荒龍淵砍你的那一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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