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他們叫我小妖怪 作者:張雲(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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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w222 2013-6-4 17:39:0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2 174935
q2w222 發表於 2013-6-29 12:03
第220章  八鬼帶子陣

    象山別墅區的一處密林。

    眼前的情景,讓小妖覺得腦袋很亂。

    花子平出了什麼混帳事兒,小妖現在不想知道,他想知道的是,眼前這個被五花大綁、滿頭是血、身上被脫得光溜溜的、嘴上塞了一隻臭襪子、雙目圓睜滿臉恐懼的陌生人是誰!?

    山雞看著小妖那樣子,笑了:“這是那百合堂送鴨子的。”

    “送鴨子的?”小妖一腳踹了過去:“我x!你就是這樣搞定的呀!?”

    山雞一縮屁股躲了過去,跳了兩丈多遠,道:“我這是經過縝密思考的!”

    “你的縝密思考就是把人整得綁票一般,是吧?”小妖怒道。

    山雞笑了,道:“我原先想去百合堂那邊活動活動的,那邊我吃過幾次。可後來一想,不成呀,這要是活動了,知道的人就多了,如果漏出風聲,咱們不是一身騷麼。”

    “你這樣就不一身騷了?”小妖指了指面前的“粽子”。

    山雞看了看那可憐的傢伙,道:“這就一個人呀。我和花子在路口守了半個鐘頭,才守到這小子,被我一板磚給砸扒下了,搞定!花子穿他衣服就進去了。小妖,放心,這貨完事兒不會說出去。”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說出去?”小妖頭疼。

    山雞愣了,然後道:“要不,咱們乾脆做了這小子?”

    “嗚嗚嗚!”地上那哥們嚇得雞飛蛋打。

    “先把他鬆開,我跟他說。”小妖指了指那人。

    山雞走到跟前,一巴掌扇了過去:“不要喊,不然老子弄死你!”

    把那臭襪子取出來,那小夥計看著小妖,嚇得眼淚嘩嘩的。

    小妖挺過意不去的,蹲下來,笑道:“不好意思,兄弟,讓你受苦了。“

    “不苦!不苦!這位老大,別殺我呀,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昨兒剛娶了媳婦……”

    “沒殺你!”小妖呵呵一笑,指了指山雞:“他,你認識不?”

    “不認識。”小夥計搖了搖頭。

    “去年,廬城發生過一起殺人案,兩個大男人被先姦後殺,你聽說過沒?”小妖順口胡編。

    “啊?”小夥計本來就嚇得不輕了,哪裡想這麼多,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我跟你說實話,就他幹的!”

    “啊!?”小夥計看著山雞,嚇得要死。

    “今兒哥們幹一票大的,恰巧碰上你了。你呢,要想下半輩子好好和你那媳婦過,就全當什麼事兒都沒看到,老老實實回去摟你媳婦去,若是透漏半個字兒,你知道後果吧?”小妖猙獰一笑。

    “這位老大!你放心,我啥話都不說!我啥話都不說!”小夥計嚇尿了。

    “成。滾蛋吧。”小妖樂道。

    山雞鬆了繩子,那小夥計一溜煙跑了。

    “還別說,這小子身材還真不錯。”山雞哼哼道。

    噗通一聲,前面小夥計聽了這話,兩腿一軟,摔了一個屁墩,手腳並用,顛了。

    “這就是徐文浩的宅子?”小妖蹲下來,看著前方。

    前方,一片大宅。

    **的一棟別墅,占地起碼有個好幾畝,院牆高大,大門三四輛車並架開進去都沒問題,門口有保安,裡頭燈火通明。

    “是。”山雞點了點頭。

    “這他娘的有錢呀!”小妖歪了歪嘴,道:“說,花子怎麼了?”

    山雞道:“這狗日的進去之後,我讓他摸清情況就出來,結果現在還沒影呢。”

    “進去多長時間了?”

    山雞看看錶:“差不多兩個小時了。去的時候我就擔心有意外,在他身上塞了個竊聽器,他娘的,也不知道怎麼的,一開始還好好的,後來就沒聲了。”

    “竊聽器?這麼高科技的玩意你也有?”

    “那必須的。道上混的,誰沒有這個呀!”山雞牛叉道。

    “難道被人發現了?”小妖撓了撓頭,又道:“又或者,是你那接收裝置壞了?“

    “怎麼可能,我這是進口的!”山雞掏出個小盒子,撥弄了一下,從裡面哼唧一聲傳出聲音來。

    “小寶貝,俺的功夫如何?嘿嘿嘿嘿……”是花子平那狗日的。聲音無比一個賤。

    “比那鴨子有滋味……加把勁……姐姐好生疼你……”

    接下來,就是一番不堪入耳的哼哼唧唧聲音了。

    “關了!”小草聽得面紅耳赤。

    山雞關了小盒子,看著小妖,尷尬一笑:“沒怎麼玩過這東西,見笑,見笑。”

    “得,咱們三更半夜在這喂蚊子,這狗日的倒是風流快活!”小妖伸出手,掐指一算,道:“時候到了,不能等花子平了,得趕緊動手。”

    “那就幹吧。”山雞呵呵一笑。

    “小草在這裡放風,山雞,瞎子,跟我走!”小妖背起包裹,帶著山雞和張瞎子弓着腰,在草叢和樹木的掩蓋之下,摸向了那別墅。

    三個人摸到了別墅的大牆邊上,張瞎子看了看周圍,點了點頭:“一看就是經過佈置,這風水,不錯。”

    “的確不錯,怪不得徐文浩那狗日的財源滾滾。”小妖自然也看出門道了。

    “有什麼說法?”山雞不懂。

    小妖指了指那別墅,道:“看到了沒,背依像山,又一小丘凸起,呈元寶狀,前面有小河,緩緩而來,這種地方,道門上叫水送元寶,主富貴,尤其是這別墅之中,八個方向特意種了八棵古樹,八者,發也!”

    “哦!”山雞明白了。

    “動手吧。”小妖打開了張瞎子準備的包裹。

    山雞好奇地湊過頭去,包裹一看,一股怪味熏得山雞差點沒趴下,看到裡面的東西,山雞更是差點沒叫出聲來。

    卻見那包裹之中,赫然放著八個頭蓋骨!

    這頭蓋骨,一看就不是成年人的頭蓋骨,很小,巴掌大,或許是長時間使用的原因,油光鋥亮,詭異無比。

    “這是天靈蓋呀!?”山雞驚道。

    “嗯。小孩的。”小妖點了點頭。

    張瞎子在旁邊笑道:“都是未成年就暴死的小孩的。”

    “這!?這東西怎麼……”山雞指着那頭蓋骨,哆哆嗦嗦。

    張瞎子笑道:“此乃道門中經常使用的法器,未成年的小孩,本身就極為陰穢,暴死的就更厲害了,道門中斬妖除魔,長長需要此類東西引煞招魂。”

    “可我們現在又不斬妖除魔?”山雞道。

    “我們是引煞招魂。”小妖怪笑一聲。

    接下來,小妖帶著山雞,將那八個頭蓋骨埋在了這棟別墅的八個方向,每埋一處,便在地上以狗血、硃砂做符,更在埋骨之地上,插上三根香,點上了。

    這香,顯然不是尋常的那種香,點燃之後,發出一股讓人無法言說的腥臭之味,雖然味道不濃,卻是讓人很不舒服。

    搞完了這些,小妖抹了一把冷汗,手中桃木劍一揮,低聲道:“八鬼帶子,陰魂前來,正神迴避,鬼門大開!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呼!!!

    一陣大風驟然生氣,漫卷而來,吞沒了那整個別墅。

    山雞就覺得一股涼氣籠罩自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卻見這別墅上空,一股淡淡的幾乎肉眼看不見的薄霧飄蕩,隨即緩緩散在院子裡。

    “這什麼來頭?”山雞道。

    “此陣,乃是正一派的八鬼帶子陣,呵呵。”張瞎子搖頭晃腦,道:“此陣往往用於孩童陰魂附體的引陣,引來冤魂,再除之,若是單開此陣,呵呵,你想想就明白了。”

    “那就是引鬼來了?”山雞道。

    張瞎子呵呵一笑,道:“此陣一開,一日孩童陰魂入體,二日昏迷不醒,若到了五日還不除去,那就要冤魂奪命!”

    山雞目瞪口呆,道:“擦!你們道門中人,真惹不起!”

    小妖在旁邊道:“我和徐文浩並無冤仇,所以不想要那孩子的性命,這陣法,還得變通一二。你趕緊聯繫花子,看著狗日的搞定了沒有?”

    山雞點了點頭,拿出那小盒子,撥弄了一番,低聲道:“你母親的弄完了沒有?”

    花子平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搞定了!爽翻了!那女人,還真他娘的騷!”

    “你個狗日的!讓你辦正事,你搞這個!”

    “裡面情況我都摸清楚了,門口幾個保安,宅子裡除了幾個傭人就沒人了。”

    “孩子現在在哪裡?”小妖低聲道。

    “在樓下嬰兒房呢。”花子平忙道。

    “那女人呢?”

    “爽歪歪之後,自然沉沉睡了。”

    “你趕緊到西邊院牆來!”小妖哭笑不得。

    等了一會,就聽得院牆那邊有人梆梆梆敲了三聲。

    “接着!”小妖手兒一揚,一個東西扔了過去。

    “什麼呀這是?”花子平道。

    “這是太歲護子符。你趕緊把這東西用火燒了,給那孩子喂了。快去!”小妖笑道。

    “成,這就去!”

    “辦完了趕緊出來,徐文浩回來你丫死定了!”

    “曉得了!”花子平去了。

    “太歲護子符是個什麼東西?”山雞道。

    “此乃童子的護身符咒之一,能擋百煞,這東西孩子吞了,能管七日心神不散,這樣一來,頂多是出些症狀,不會有生命危險。”小妖道。

    “看不出,你還有點良心。”山雞樂道:“要是我,我就讓徐文浩斷子絶孫。”

    “修道之人,有好生之德。”小妖搖了搖頭。

    辦完了這些事兒,幾個人原路返回,又等了一個小時,卻見花子平一身小夥計的打扮,搖搖晃晃走了過來。

    “辦完了?”小妖問道。

    花子平嘿嘿一笑:“辦完了。”

    “你他娘的弄個符咒,咋這麼長時間!?”

    花子平剔着牙,得意洋洋:“順便又開了一炮。”
q2w222 發表於 2013-6-29 22:27
第221章  撞邪了!

    小妖對花子平這貨,簡直是無語。

    都說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這話真是他娘的至理。

    山雞這廝也就算了,青皮一個,而花子平,儼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你母親的,你三條腿活呀!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梅開二度!?”山雞一腳踹了過去,花子平嘰歪一聲躲過了。

    “好了,事兒既然辦完了,那就等著吧。”小妖也管不了這麼多,帶著一幫人上了車子回住處。

    到了正一居,小妖把大家叫到了一起,簡單把這事情說了一遍,惹得龔老爺子笑死。

    “狠呀!八鬼帶子陣你也能用,那徐文浩遇到你,簡直是倒霉透頂。”汪油子笑道。

    小妖卻是搖了搖頭,道:“這事兒如今不過是成功了一半,若是想再接再厲,下一步必須有人出馬忽悠才行。”

    一邊說,小妖一邊看了看張瞎子和汪油子。

    這意思,不言而喻。

    汪油子搖了搖頭,道:“廬城這地方,本來就不是我的地盤,我若是出手,怕是不好辦,倒是瞎子牛叉,在廬城稱為張大仙,他合適。”

    張瞎子卻是十分得意,道:“那貧道就出馬一回。”

    小妖等人都笑。

    張瞎子想了想,道:“這若是算卦看相,我一個人倒成,不過要對付徐文浩,這回我得有個幫手。”

    “幫手?”小妖道:“說說。”

    張瞎子眯起眼睛,道:“徐文浩那廝聰明得很,我若是自己主動找過去,卻是不好。最好的辦法,是先有個人去探個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方才好。”

    接下來,張瞎子低低地說了一陣,聽得一幫人都笑。

    “發財呀,你這心思,的確是壞得很。”龔老爺子樂得不行,轉臉對汪油子道:“油子,這回,辛苦你了。”

    汪油子看著張瞎子,這個氣呀:“娘的,我堂堂淨明道的掌門,給你打前站!?憑什麼呀!?”

    “你要是不去,那拉倒!”張瞎子笑道。

    汪油子看了看龔老爺子,又看了看小妖,也是無奈,只得點了點頭。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徐文浩。自打黑了小妖和錢進進之後,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這幾日過得十分舒坦。

    他是忙人,交友甚多,整天燈紅酒綠醉生夢死,基本上不回家。

    這天晚上,正在一家豪華的夜總會陪客戶喝酒呢,忽然電話響。

    一看上面的號碼,徐文浩可就來氣了:“我不是告訴你我再外面陪客戶麼!?”

    那邊的聲音卻是很大:“徐文浩!少跟老娘來這套!狗屁的陪客戶,還不是玩女人!”

    “你他娘的整天胡攪蠻纏,我不這樣,你喝西北風呀!”徐文浩冒火。

    “你愛咋咋地,我問你,你兒子你管不管了!?”

    一聽兒子,徐文浩卻是愣了,忙到:“兒子怎麼了!?”

    徐家人丁不旺,到了徐文浩這邊,就這麼一個兒子,簡直寶貝得很,兒子就是徐文浩的心頭肉,一聽兒子有事,徐文浩怎能不急。

    “也不知道怎麼的!從昨天晚上開始,突然發燒,嘔吐,全身抽搐,冰涼,我帶上醫院,檢查了一番,醫生說檢查不出來任何問題,現在連呼吸都不暢了!你整天在外面鬼混,我們娘倆死活你管不!?”

    徐文浩頓時慌了,也顧不得陪客戶了,急忙找個藉口出來,順便把豬油給拽上了。

    “老大,趕緊回家看看!”豬油道。

    兩個人開了車,回到家,卻見家裡雞飛狗跳,亂成一片。

    徐文浩走進孩子的房間,只見搖籃之中,自己那寶貝心肝,小臉兒青紫嚇人,摸了摸額頭,更是冰涼無比。

    “怎麼不去醫院呀!?”徐文浩怒道。

    徐文浩那婆娘,卻頗有幾分姿色,此時也是怒容滿面,道:“去了!大醫院都檢查了,剛剛還請了省城的兒科專家來,根本檢查不出來問題!”

    “怎麼可能!只要是病,怎麼可能檢查不出來!”徐文浩急了,拿出手機就要撥號碼,被豬油給攔住了。

    豬油趴在那小孩身邊仔細看了看,回過頭來,低聲道:“老大,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徐文浩急道。

    豬油道:“老大,這種事兒,我見過許多,你想呀,咱們省城的大醫院,哪一個不都是牛叉的?大醫院檢查說是沒有任何問題,那就只能有一個解釋了。”

    豬油伸出兩根指頭,道:“這第一,就是疑難雜症,但可能性很小,再厲害的病,也有個蛛絲馬跡不是。這第二個,那就是撞邪了。”

    “撞邪了?”徐文浩聽了,也是臉色鐵青,點了點頭。

    做生意的,沒有人不信這個,而且小孩容易撞邪,這誰都知道。

    再看看自己的兒子,徐文浩越發深信了:若是一般的病,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模樣?

    那邊徐文浩媳婦卻是哭天搶地:“你個狗日的!整天在外面坑蒙拐騙,幹盡了壞事,這回竟然報應到了孩子身上!姓徐的,兒子要是有什麼事兒,我和你沒完!”

    徐文浩被自己老婆薅住頭髮,雖然發怒,心中卻是亂了,轉臉對豬油道:“你認識什麼高人沒有?”

    “這個,倒是沒有。”豬油搖了搖頭。

    幾個人正在這商量呢,卻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怎麼回事!?”徐文浩怒道。

    那邊早有僕人跑了過來,道:“門口有個臭道士,也不知道怎麼的,好像和門衛犯了口角,正在扯打呢。”

    “道士!?”徐文浩聽了這話,眉頭一挑。

    真是困了有人送枕頭!

    “趕緊帶我去!”徐文浩在前,帶著豬油和媳婦兒,一溜煙開到門口。

    離得老遠,果然看到門口,一個老道和門衛在爭吵。

    那老道,一身洗得發白的道袍,卻是鬚發票票,仙風道骨。

    “貧道修行幾十年,走遍大江南北,路過此地,見此地煞氣衝天,不過是問問,你為何口出惡言!?”那老道氣得夠嗆,鬍子都掘起來了。

    徐文浩聽了這話,心中一抖:果然是撞邪了。

    急忙走過去,堆起笑臉,喝退了門衛,徐文浩笑道:“老神仙,倒是我們無禮了。你剛才說我這裡有煞氣?不會吧?”

    徐文浩是個做生意的人,懂得咋一咋的道理。

    那老道,看了看徐文浩,笑道:“此地本來好風水,但如今動了格局,陰煞之氣聚集,氣呈紫黑之色,你等不是修行之人,自然看不出來。”

    徐文浩道:“這話怎麼說?”

    那老道捋了捋鬍鬚,道:“你這宅子,依山而建,前有流水,兩旁有龍虎相護,乃是個大富大貴的開局,但那邊新增了個建築,擋住了東方陽氣,西邊有多了兩條大路,直直衝撞而來,自然引來煞氣!”

    老道對著旁邊指指點點,徐文浩聽了,也是點了點頭。

    “他娘的!老王那狗日的,當初建別墅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果然是壞了我的財運!”徐文浩罵道。

    那老道笑道:“你這煞氣,若是損了你的財運,倒是輕的,嚴重的,家人不妙,若是家中有孩子,那就更不好了……”

    “老神仙呀!”老道這話還沒說完,那邊徐文浩媳婦兒可就哭天搶地了。

    老道眯起眼睛,道:“難道你們家真的有孩子?”

    徐文浩這回是慌了,道:“正是!孩子這兩天果真是不好。”

    言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長,幫幫忙。”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自然不能放手不管。”那老道呵呵一笑,昂首進院子。

    這老道,不是那汪油子,還能是誰。

    不愧是行走江湖的老手,三言兩語就搞定了徐文浩,上了樓,進了孩子的房間,汪油子看了看那孩子,裝模作樣取來羅盤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搖了搖頭。

    徐文浩一看汪油子如此,心慌,忙道:“道長,怎麼樣?”

    汪油子點了點頭,道:“果真是陰神入體之兆。”

    “要不要緊?”徐文浩媳婦道。

    汪油子搖頭,道:“這嬰孩,本來就容易招惹不乾淨的東西,你家孩子,偏偏是給陰命,攤上這回事,自然麻煩。若是再過三天還不解救,那可由性命之憂。”

    “性命之憂!?”徐文浩媳婦慌了,一把扯住汪油子,淚如雨下,道:“老神仙,你可要救命呀!”

    汪油子呵呵一笑,道:“能幫忙的我自然幫忙,不過……”

    徐文浩媳婦跟着徐文浩這麼多年,八面玲瓏,忙道:“道長放心,只要你能酒我兒子的性命,要多少錢,你說。”

    汪油子伸出五指:“五十萬。”

    “五十萬!?”徐文浩可火了。

    自己辛辛苦苦累死累活,一年能賺多少!?好傢伙,一開口就是五十萬!這不是名搶麼!?

    “道長,你可真是獅子大開口,五十萬多少錢,你知道麼?”豬油冷笑道。

    汪油子心中暗道:張瞎子說得不錯,這傢伙,果真是鐵公雞,若不是設下圈套,還真難搞他。

    “我這已經是幫你忙了。你們不知道,此煞非同小可,我若是出手,損十年陽壽,那是必須的。五十萬救你兒子一命,已經很不錯了。一分錢都不能少。”汪油子道。

    徐文浩心中一抽,差點沒一巴掌拍死汪油子!
q2w222 發表於 2013-6-30 19:31
第222章 雙簧

    徐文浩自小就生在富貴人家,有錢有勢。自己自立門戶這麼多年,也是順風順水,錢沒少掙。

    可這錢,也不是風吹的,來得不容易!

    汪油子一張口就是五十萬,徐文浩自然心疼。

    兒子想救,但這五十萬,可真是割了徐文浩心頭肉!

    “道長,這錢,太多了!”徐文浩道。

    “那你們就另請高明吧!”汪油子冷笑一聲,掉頭就走。

    “老神仙且慢!”徐文浩媳婦拽住汪油子,回過臉來,把徐文浩罵得狗血淋頭:“姓徐的!你鑽進錢眼裡面了!兒子重要還是錢重要!?”

    徐文浩氣呀。

    “跟你們說清楚了,這五十萬即便是我收了,我也不可能開壇作法。”汪油子呵呵一笑,道:“我能做的,是給你指條明路。”

    “你是說,五十萬給你,我得到的不過是個救人的辦法!?”徐文浩可就更不願意了。

    “正是。”汪油子道:“能做這場法事的,除了我師兄,這廬城可就沒人了。不過我那師兄脾氣最怪,遇到這等事,若不是我去找,別人給他再多錢他也不會出手。所以,這五十萬,也不是給我的。”

    “敢問道長師兄是誰?”徐文浩道。

    汪油子呵呵一笑,不說話了。

    “趕緊給錢!”徐文浩媳婦吼道。

    看著奄奄一息的兒子,徐文浩搖了搖頭,忍住無比的痛苦,寫了一張支票給了汪油子。

    汪油子接過來,認真看了看,把那支票塞到口袋裏,道:“張瞎子,你們聽說過不?”

    “張瞎子?”徐文浩愣了一下,那邊豬油卻是叫了起來。

    “老大,這張瞎子乃是廬城頭一號牛人,外號張大仙,本事厲害!這人若是出手,定然馬到成功!”豬油道。

    汪油子笑了一聲,叫徐文浩拿來紙筆,寫了幾行字,交給徐文浩,道:“拿着這書信,交給我師兄,他定然會出馬!”

    徐文浩接過來那紙,愣了。

    “好了,事情了了,貧道也得走了。”汪油子抬腿就要走,徐文浩卻是冷笑一聲,擋在了汪油子前面。

    “道長,何必這麼著急呢?”徐文浩眯起眼睛,臉上的笑容,無比的陰險。

    娘的!你上嘴皮一碰下嘴唇,就要拿走我五十萬,哪有那麼容易!

    誰知道你是不是騙子!?

    徐文浩做生意這麼多年,之所以混得還成,一方面靠的是自己的實力,另一方面,那就是坑門拐騙了,這手段,他比誰都清楚。

    汪油子他第一次打交道,這年頭,神棍騙人防不勝防。

    汪油子微微一笑,道:“怎麼,不相信我?”

    徐文浩笑道:“不是不信,還是道長等你那師兄來了,把我這難解了,再走不遲,到時候,我更會設宴相待!”

    旁邊豬油也算是明白了,堵住了門口。

    “成。”汪油子大度地點了點頭。

    “李健!你個狗東西,死哪裡去了!?”徐文浩高喝一聲。

    “來了!來了!”就見門外來了個小白臉,模樣長得倒是不錯,面白唇齒,翹着蘭花指跑進來了。

    “你把道長安排休息去,一定要好好招待!稍有差池,我捏死你個狗日的!”徐文浩冷着臉,然後對汪油子道:“道長,這是我管家,有什麼事兒,你儘管找他。”

    “李健,這名字不錯,呵呵,卻是好賤。”汪油子呵呵一笑。

    那李健,卻是不羞不惱,呵呵一笑,道:“道長說的是,這人賤好活命不是。”

    旁邊徐文浩那媳婦兒,見徐文浩這樣對李健,惱火得很:“姓徐的,李健再咱家裡辛辛苦苦的,你怎能這樣態度對他!”

    徐文浩看了看那李健,又看了看媳婦,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混帳事兒,我不過懶得搭理而已。”

    徐文浩媳婦兒臉兒一緊,顯然是被說中了,強裝鎮定,道:“我做什麼了!?我辛辛苦苦在家帶孩子,我做什麼了!?”

    “你自己知道!”徐文浩懶得說,對那李健道:“照顧好道長之後,拿着這條子找張瞎子張大仙去!”

    “曉得了。”那李健點頭哈腰,領着汪油子去了,徐文浩媳婦兒跟出去,免不了一陣叮囑。

    “這對狗男女!”徐文浩氣道。

    旁邊豬油笑道:“老大,嫂子這樣,你倒是管管呀。“”管屁呀我管!水性楊花!若不是他爹,你以為我就這麼喜歡帶綠帽子呀!早剁了這個娘們了!”徐文浩罵了一通,長嘆一聲。

    “但願那張瞎子能夠把侄子給搞定。”豬油陪笑道:“那傢伙名頭大着呢。”

    閒話少說,這二人悶做了一上午,尤其是徐文浩,看著自己那氣息越來越弱的兒子,如坐針氈,時不時地出去看看,看那張瞎子來了沒有。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午兩…,聽見門口車響。

    徐文浩快步走出去,卻見車上李健領着個老道過來了。

    這老道,一身黑色道袍,戴着墨鏡,真是八面威風。

    “這位就是張大仙張老道人!?”徐文浩趕緊迎上去。

    “正是貧道。”張瞎子也不客氣,走進屋裡,一屁股坐下,道:“我師弟呢?”

    “狗日的,還不去請道長!”徐文浩一腳沖那李健踢了過去。

    李健一溜煙跑了,時候不大,領了汪油子進來。

    “師弟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樣的事兒,怎麼能沾染呢!”一見汪油子,張瞎子站起來大罵一頓。

    徐文浩一見這形勢,就放下心來了,那老道並沒有騙你。

    “師兄呀,這也是救人麼。你還是出手幫幫忙。”汪油子一幅低三下四的樣子。

    “我幫屁呀我幫!這狗屁事兒,一不小心我就卦了,要錢不要命呀!?”張瞎子怒道。

    徐文浩在旁邊聽得納悶,道:“張老仙人,這怎麼就要命了?”

    張瞎子沒好氣道:“你這個煞,不是一般的煞,道門上也是有名的,那叫斷子絶孫八鬼來宅橫死斷業之煞!便是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這若是成了,固然好,可若是不成,我老道性命也沒了!”

    “啥!?”徐文浩聽了張瞎子說那什麼斷子絶孫八鬼來宅橫死斷業煞,嚇得面如土色。

    他最怕的就是斷子絶孫呀。

    “錢呢!?”張瞎子對汪油子吼道。

    汪油子拿出了支票,張瞎子一把奪過來,遞給了徐文浩:“錢給你,這事兒,我沒法幫。”

    看著那支票,徐文浩真是心抽,忙道:“前輩!老前輩!我家五代單傳,就這麼一個兒子,你無論如何也要幫忙呀!錢,不是問題!”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命的問題!”張瞎子不依不饒。

    “80萬!我給80萬!”徐文浩叫道。

    “我的命,可不止八十萬!”張瞎子直搖頭。”一百萬!一百萬!”徐文浩都要哭了。

    汪油子在旁邊看了,心中也是暗罵張瞎子:你個狗日的,果然是狠呀!

    自己得出馬了,不然這戲做不下去了。

    “師兄呀,這救人是大功德,人家也是真心實意的,你還是幫幫吧。”汪油子苦勸。

    張瞎子看了看那孩子,長嘆一聲,道:“也罷。這孩子是個苦命的娃兒,我這回,犯回險。”

    “多謝老前輩!”徐文浩大喜。

    張瞎子做了,徐文浩親自給點了煙,張瞎子抽了一口,道:“我給你做法事,須得你答應我一件事。”

    “別說一件,就是一萬件,也答應!”徐文浩忙點頭。

    張瞎子很是滿意的樣子,道:“凡是我要你做的,你必須言聽計從。

    “成!”徐文浩沒意見。

    張瞎子這才坐直了身體,道:“你這宅子,固然是因為風水被破壞了才出的問題,但所謂人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此的凶煞,乃是因為你做了壞事,來,說說。”

    “啊?”徐文浩一愣。

    “說呀!”徐文浩媳婦在旁邊催促道。

    徐文浩滿臉苦笑,道:“老前輩,這壞事,我做得多了,不知道哪一件呀……”

    張瞎子倒是樂了,這狗日的倒是實誠。

    “那就最近吧,最近一兩個月。”張瞎子伸出手,掐掐算算,隨即臉色一冷:“你是不是強奪了人家的什麼東西了?”

    “強奪東西?”徐文浩呆了。

    張瞎子看了看徐文浩,道:“你眉角帶一律黑氣,衝天靈而去,分明是強取豪奪之像,想想,你可做了這等事情?”

    徐文浩皺起眉頭仔細想,那邊豬油倒是想起來了,捅了捅徐文浩道:“老大,不愧是張大仙呀。你忘了咱們黑錢進進那東西了?”

    “哦!”徐文浩恍然大悟,趕緊一五一十把事兒給張瞎子說了,然後道:“前輩,難道是這件事?”

    張瞎子一拍大腿:“那就對了!我還納悶怎麼會有這麼大煞氣呢!你可真是作死,這強取豪奪本來就是損陰德的事兒,還偏偏是個神像!你這不是在神仙面前幹壞事麼!?難怪有這麼一劫!你孩子要被收去那是輕的,若是神尊發怒,你一家人橫死,也是應該的!“

    “啊!?”徐文浩嚇得雞飛狗跳,忙道:“那該如何是好?!”
q2w222 發表於 2013-7-1 15:48
第223章  鬼門關

    眼見得功德圓滿,請了張瞎子這麼個牛人,一切順利,突然老道士滿臉怒氣衝出來,說了一番狗屁話,可嚇得徐文浩雞飛蛋打!

    張瞎子和汪油子相互看了看,汪油子樂。

    這事兒,總算是到收網的時候了。

    張瞎子想了想,道:“這事兒,也容易。第一,解鈴還須繫鈴人,你訛了人家,那就趕緊補償了,瞭解此事。把那350萬一分不少給人家。這等虧心事兒辦好了,神尊自然不怪罪。這第二,我再做一場法事,自可轉危為安。”

    徐文浩牙疼了,自己當初可是要訛詐錢進進的,那神像雖然是好東西,可如何值350萬!?

    可是350萬呀!

    張瞎子見徐文浩低頭不語,冷笑道:“你可真是財迷心竅了!若是心疼,那我不幹了。”

    言罷,做出要走的樣子,早被徐文浩拽住。

    “成!成!我這就去辦!”徐文浩都快要哭了,寫了一張支票,遞給豬油,道:“你去給那錢進進得了。”

    “連同那尊神像。”旁邊張瞎子道。

    “啥!?神像為什麼給他!?錢我可是給了!”徐文浩大聲道。

    張瞎子搖了搖頭:“你這回可是神尊面前動土,哪有給錢了就擺平的道理?再說,你已經惹惱了神尊,放在你手裡,更麻煩。”

    “我賣了,不行麼?”徐文浩道。

    “那就更不行了!你這是拿神尊賺錢,他更怒!”張瞎子道。

    “我這是作呀!”徐文浩真是後悔無比!

    這回,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得得得,李健,你去公司把那神像帶去正一居。”

    “成。”那李健點了點頭,和豬油一塊去了。

    “老前輩,如此,可以做法了吧?”徐文浩道。

    “那個……”張瞎子搓了搓手指。

    徐文浩值得狠下心來,又寫了一百萬的支票,給了張瞎子。

    “準備準備,傍晚開壇作法。”張瞎子笑道。

    長話短說。張瞎子這個神棍,在院子裡擺好了法壇,沐浴更衣,手持桃木劍上了法壇,嘴裡嘰裡咕嚕念了一陣咒語,頓時道符飛出,無火而燃,桃木劍刺出,浩蕩無比,加上汪油子在旁邊幫忙,院子裡真是牛叉得很,一番手段,真是讓那徐文浩奉為天人!

    做完了法事,下了法台,那邊豬油也回來了。

    “錢給了?”徐文浩道。

    “給了。”豬油道。

    “那就好。”徐文浩放下心來。

    張瞎子收了桃木劍,道:“煞氣已除,我再去孩子房中佈置一番,便可無事。你們都不要進去!”

    言罷,張瞎子帶了汪油子進了孩子屋裡,兩個人一番倒騰,總算是把花子平塞的那個東西給找了出來,張瞎子收了,又佈下一個安神咒陣,眼見得孩子臉色好了許多,這才長處一口氣。

    張瞎子拿出手機,撥了小妖號碼,笑道:“事兒搞定了。錢給你了麼?……給了就好,對了,神像我也給你訛回來了……啥!?沒給神像!?我x他娘,連我都敢騙!”

    張瞎子火氣,滿臉鐵青出了屋子,看著徐文浩,怒道:“貧道拼了性命救你們,你們竟然還耍詐!”

    徐文浩愣了,道:“老前輩,這話從何說起!”

    張瞎子道:“我方才在屋子裡做法之時,神尊顯現,怪罪一番,差點把你兒子和我都收了去!我且問你,你神像還了沒有!?”

    徐文浩趕緊轉過臉,對豬油道:“神像呢?”

    “神像?我沒看到李健呀。”豬油一愣。

    “啥!?”徐文浩拿出電話播了一通,沒人接,又打了個電話,然後掛了,道:“公司的人說李健拿走了神像,你到正一居,他也應該去了呀!”

    “我在正一居呆了兩三個小時,那張小妖可把我折騰得夠嗆,好不容易才收了那錢,沒看見李健呀!”豬油納悶道。

    “完了!”徐文浩一口血差點沒噴出去:“李健那狗日的拐跑我神像了!”

    “不會吧!?”徐文浩媳婦可不願意了:“人家拿你神像幹嘛!?”

    “幹嘛!?那麼貴重的一個神像,自然是拐跑換錢了!你個賤人,養的好小白臉呀!”徐文浩一巴掌扇了過去,把自己媳婦扇得橫飛:“兒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殺了你個賤人!”

    那女人,也知道自己理虧,捂着臉,敢怒不敢言。

    張瞎子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眼下你兒子並無大礙,但我告訴你們,那神像你們務必在一個月之內還給人家,否則,你這孩子,性命不保。”

    徐文浩夫婦來到孩子面前,果真見孩子面色紅潤,呼吸平穩,顯然是睡了。

    “老前輩,你放心,我就是刮地三尺,也把那神像找出來還了!”徐文浩咬牙切齒。

    “那就好。貧道告辭。”張瞎子看了看汪油子,兩個人晃蕩出去了。

    “豬油,報警!趕緊報警!”徐文浩道。

    豬油卻是搖頭:“報警固然是要的,但誰知道啥時候才能抓住那傢伙?老大,那小子拿了神像,肯定要先脫手換成錢,收這東西的人,定然是古玩界的,你趕緊打電話,放出話去,他一露面,就通知咱,然後嘿嘿,等他離開之後,找個僻靜的地方,做了!你不是認識個道上的牛人麼?他出面,這小子定然插翅難飛。”

    “成!也只能如此了!”徐文浩冷冷一笑,拿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免不了低三下四了一通。

    放下電話,徐文浩沉聲道:“李健呀李健,你他娘的竟然敢動起我的心思,真是活膩歪了!”

    卻說這李健,本來就是個混子,騙吃騙喝,後來沒得混了,這才跑到在徐文浩家裡找事情作,徐文浩那婆娘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李健模樣長得不錯,兩個人一來二去,就搞在了一起,這小子,也就成了貨真價實的小白臉。

    接到徐文浩這事兒之後,李健在路上可就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自己和徐文浩女人的那事兒,想來徐文浩是知道了,日後肯定會收拾自己,徐文浩那人,自己惹不起。再說,自己和那女人,也沒有半點情誼,不過是搞點錢花花而已,不是長久之計。

    這神像既然值這麼多錢,自己何不搞走,賣了之後自己可是來了一筆橫財!

    這人呀,財迷心竅,那是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李健去了拍賣公司,取走了神像,早一溜煙跑了!

    也該這貨倒霉,要是跑,你就跑遠點呀,乾脆離開廬城,他倒不是,抱著神像,直接就去城隍廟了,想趕緊兌成現金再跑。

    古玩城最氣派最牛叉的,自然是王麻子的店舖了。

    李健抱著那神像,鑽進了王麻子的店舖,滿心都是錢,卻不知道,自己這回,卻是走進了鬼門關!

    更不知道,因為他這狗屁事兒,引發了一場越發撲朔迷離的事兒來!
q2w222 發表於 2013-7-2 12:32
第224章  羊入黑窟

    且說這小白臉李健,和徐文浩那媳婦混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個錢財,如今得了這價值三百多萬的造像,哪裡會送出去。

    這傢伙怕被徐文浩派人盯梢,倒也聰明,找了個旅館藏身,躲過了一個白天,到了晚上七八點,眼見得天黑下來了,這才換了一身衣服,抱著那尊造像,顛來了古玩城。

    城隍廟的古玩城,一般都是早晨六點多開門,晚上五六點就關門了,有固定的時間,這時候,絶大多數的店舖都閉門歇業,那些擺大排檔的整好出來,整個幾條街,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好生熱鬧。

    李健對這城隍廟一帶極為熟悉,徐文浩是做拍賣公司的,沒少讓李健到這裡找人收穫,所以這城隍廟的店舖,李健摸得一清二楚,低着頭,弓着腰,一路小跑,來到了王麻子那藏雅軒跟前。

    在廬城古玩界,王麻子是首屈一指的老大,作為王麻子的總店,這藏雅軒二十四小時候不關門。究其原因,有兩點。

    這其一,就是王麻子這二貨,主要收的都是土貨,盜墓行的規矩,是土貨不能見光,出貨都是晚上,所以藏雅軒留有後門,專門接待那些倒斗的人。這第二個原因,就和王麻子自己有關係了。王麻子雖說當年是個癟三,可如今在廬城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這人富貴起來了,自然講究排場,王麻子又喜歡結交有錢有勢的人,就搞了個沙龍,一幫鳥人沒事,晚上到王麻子這地方來,喝喝酒,吹吹牛,甚至還有那年輕漂亮的女人作陪,何樂不為?

    也是李健這貨倒霉,他雖然曉得王麻子的藏雅軒二十四小時開門,卻不知道這賣貨的都是從後門進,前門雖然開着,卻不是一般人能進來的。

    看了看周圍沒人注意自己,李健抱著那造像,低着頭就進了藏雅軒,還沒站穩,就被人攔了下來。

    “兄弟,歇業了。”走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小克難。

    今兒王麻子剛回來沒幾天,召集了廬城一幫牛人喝酒,小克難作陪的同時還負責藏雅軒的維持,酒水喝得多了正要下樓撒尿呢,忽然看見一個二貨抱著東西就闖進來,自然不樂意。

    李健看了看小克難,卻是認識,笑道:“克難哥,你不認識我了?”

    小克難仔細看了看李健,哪裡認識,搖了搖頭。

    “呵呵,克難哥閲人無數,自然不認識我這樣的。不過,今兒我給克難哥送富貴來了。”李健咧嘴一笑,一張臉笑得菊花一般。

    小克難倒是樂了,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健,眼前這位,怎麼看也怎麼不像是有錢人。

    娘的,給我送富貴,開玩笑吧!

    “富貴?爺不感興趣,趕緊滾蛋!”小克難一揚手。

    李健碰了一鼻子灰,旁邊人高馬大的服務生衝過來就要架着李健往外走。

    李健卻是急了,道:“克難哥,我真的有東西!好東西!”

    一邊說,李健一邊把懷裡包着造像的衣服扯了扯,露出了造像的一角。

    嗯!?小克難臉色一緊。

    他跟着王麻子這麼多年,雖說這古玩的水平遠遠比不上王麻子,可見識的東西也多了,李健懷裡的這造像,雖僅僅只看了一眼,但肯定是個老東西,而且是個好東西!

    “跟我來。”小克難打發了那幾個服務生,領着李健進了藏雅軒,走進了後院。

    這藏雅軒,占地面積不小,前面是幾層樓的店面,後面卻是兩進的四合院。這四合院,乃是平日王麻子的居住之地,能進來的人除了王麻子那就是從後門倒騰土貨的人了,在這裡出貨收貨,自然安全。

    小克難領了李健,進了後院,拐進了個房間坐下了,又親自個李健倒了杯茶,臉上呵呵一笑:“兄弟,剛才我眼拙,沒看出你有貨,抱歉抱歉。”

    “哪能這麼說呢,克難哥,是我不懂事。”李健這貨也是耍嘴皮子出身。

    “啥好東西,拿出來看看。”小克難指了指李健懷裡。

    李健有些猶豫,往四周看了看。這貨的來路自己清楚,所謂財不外露,王麻子吃人不吐骨頭,自己也是曉得的。

    小克難看著李健那樣子,越發肯定那東西是個好貨,笑道:“兄弟,放心,咱們這裡,就是警察局的人,也進步了,你儘管獻寶。”

    李健咬了咬牙,把那造像放在了桌子上,扯開了上面包裹的衣服。

    燈光之下,小克難看了這造像一眼,不由得臉色一凜,倒吸了一口涼氣,噌的一下可就站起來了。

    這不是!?

    小克難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一雙大手死死地捏住了!

    別的東西他可以不認識,這件東西,可太熟悉了!

    那場拍賣會搞得風風火火,廬城的古玩界都傳開了,尤其是這尊真武大帝的造像,350萬的天價更是創造了廬城乃至全省古玩界造像的一個紀錄!

    為這事兒,小克難沒少琢磨,眼下竟然看到這尊造像就在自己面前,如何不驚?

    不對呀!驚詫之餘,小克難不由得腦袋瓜子一清。

    這造像,不是被拍賣出去了麼?而且就在徐文浩手裡,不光如此,前幾天說是有人把張雲飛父子告了,說是偷盜,這怎麼一轉眼又跑到自己這裡來了?

    這裡面,有問題!?

    小克難眼珠子一轉,呵呵一聲冷笑,坐了下來。

    李健原本見到小克難吃驚的樣子,心中歡喜不已,覺得這下子有戲了,可轉眼之間,小克難這貨卻一副陰沉的樣子,讓李健摸不著頭腦。

    “兄弟,貴姓?”

    “姓王,王達之。”李健胡亂說了一個名字。

    “王達之?”小克難想了想,沒聽說過這號人,抬起頭,沖那造像努了努嘴,冷笑道:“你的?”

    “啊!”李健點了點頭,聲音很大。

    小克難可就樂了,站起來,看著李健,笑道:“兄弟,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藏雅軒呀?”

    “你知不知道這藏雅軒的老闆是誰?”小克難樂道。

    “知道呀。”李健覺得這氣氛有些詭異。

    啪!小克難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個狗日的!想死了不成!他娘的,竟然敢到藏雅軒找麻煩!?“

    李健冷不丁嚇得差點沒把手裡的杯子給扔出去。

    “克難哥,這話怎麼說的,我這是來出東西,怎麼變成來找麻煩的了?”李健苦笑道。

    小克難眯着眼走過來,道:“出東西!?你母親的,你若是出自己的東西,好說,你便是出土貨,也好說,這東西,廬城沒人不知道的,你個狗日的,竟然跑到我這裡出妖蛾子!”

    “這東西,咋了?”李健呆道。

    “還咋了!?這東西,不是你的!”小克難怒道。

    李健額頭冒汗,只為求財就跑路,只得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通,完了,又道:“克難哥,這事兒,我都告訴你了,我呢,心思很簡單,就是靠着東西賺點錢,趕緊跑路。”

    小克難聽了這話,可就樂了。

    想不到這裡頭,還有這麼深的水呀!徐文浩這狗日的,也不是好東西。

    “那你等等。”這等事兒,小克難做不了主,出了四合院,一路小跑上了藏雅軒的三樓,趴在王麻子的耳邊嘀嘀咕咕。

    王麻子正和一幫人插科打諢呢,聽了這話,嘴角一抖,找了個接口,抽身出來。

    “你看清楚了,是那尊真武大帝的造像?”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

    “老大,我這雙眼睛你還不知道麼,絶對沒錯!”小克難一五一十將李健說的話重複了一遍,王麻子聽了微微一愣。

    “老大,這貨,拿不拿?”小克難搓手道。

    王麻子點了一根菸,不說話了,狠狠抽了一口:“克難呀,這貨,固然是個好貨,可有些麻煩呀。”

    “怎麼麻煩了?”

    “這第一,這東西是徐文浩的,那個小子,不過是偷出來轉手而已,若是咱們收了,那就是窩臓,搞出來咱們賠了夫人又折兵呀。這第二,這兩天新聞你也看了,為這東西,張雲飛那父子已經被告上了,到底結果如何還說不清呢,我們如果接了,那就等於也摻和進去了,條子那邊,能不摻和就不摻和,你不曉得?”

    小克難聽了王麻子這話,點了點頭,卻是十分不爽,道:“老大,你說的這些,我當然曉得,不過,那小子是急着出手,咱們肯定可以壓價,這一來二去,賺的可就多了!”

    王麻子不說話了。

    小克難見有戲,又道:“再說,管他是誰的,管他什麼警察法院的,老大你收的貨裡面,國寶的都有,還不是照樣賣,只要把這貨給收了,轉手外地賣了不就得了?”

    “你小子!”王麻子呵呵一笑,顯然被小克難說動了。

    “我去後室,看這小子的動靜,你去招呼。”王麻子低聲道。

    “放心吧,交給我了。”小克難一溜煙去了。

    王麻子這院子,每一個房間都是精心佈置,暗藏機關。李健呆的這屋子,就是尋常收土貨的地方,前面是個客廳,後面是個密室,中間用個單面玻璃擋着,前面看不到後面,後面卻能把前面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王麻子到了後室,小克難也到了前屋。

    李健早在這裡等得猴急了,見小克難來了,急忙站起來,道:“克難哥,你到底收不收呀?!”

    小克難一擺手:“別急呀,坐下來慢慢說,喝茶,喝茶。”

    李健哪有心思喝茶,坐下來,直勾勾看著小克難。

    小克難呵呵一笑:“這東西,麻煩,你不是不知道。”

    “我自然知道,不過,你們這藏雅軒怎麼個來頭,我也清清楚楚,不然我還不送過來呢。”李健微微一笑,這話可就說得意味深長了。

    小克難點了點頭,道:“感情兄弟摸得一清二楚,那成,這貨,我們可以收,但不知道多少錢呀?”

    “這個數!”李健豎起了三根手指。

    “多少?!”看著李健那三根手指,小克難的臉色,可就難看了。
q2w222 發表於 2013-7-2 12:39
第225章  毒酒

    小克難和李健這二人,都不是什麼好玩意,一個貪心如虎,一個也是奸猾無比,倆人談買賣,怎麼可能順順當當皆大歡喜。

    看著李健豎起的那三根指頭,小克難可就怒了。

    “300萬!?你他娘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小克難厲聲罵道。

    那李健,卻是不急不躁,笑道:“克難哥,這東西好不好,你自己清楚,之前就能拍出350萬的價格,如今又被炒得沸沸揚揚,這知名度就更上去了,以你們的門路,拿到外面出手,肯定翻翻,我要300萬,已經很實誠了。”

    “實誠你母親!”小克難差點沒把手裡的茶杯砸過去:“你他娘的以為我們通天呀!?不錯,這廬城乃至本省的土貨,從我們藏雅軒出手的,沒有個七成也有個八成,要說渠道,嘿嘿,不管是內地還是港台,甚至是國外,我們有渠道,別說是你這東西,就是國寶,我們也不知道出多少了!渠道,我沒有,可你他娘的也不好好掂量掂量,這東西還翻番!?翻你母親呀!”

    看著氣不打一處來的小克難,李健也是一愣,道:“怎麼就不能翻番了?”

    小克難直擺手,道:“這造像能拍出350萬,無非是徐文浩那狗日的使壞,想鑽法律的漏洞搞張雲飛父子一把,這事兒可是你說的,所以即便是我們拿出去,能不能賣350萬是個大問題!還有,眼下這造像被你搞了,徐文浩肯定要追查,張雲飛父子那裡也被人告著呢,不管哪方面說,條子都盯上了,我們即便是出手,也費大勁了,300萬給你,我們累死累活說不定還要賠錢,你當我們是傻子呀!?”

    小克難嘴皮子賊靈活,說得李健心服口服。

    “那你能給多少?”李健低聲道。

    小克難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五十萬,最多五十萬!”

    “啥!?”這回,該李健蹦起來了:“50萬!?你搶劫呀!這東西,就算不值350萬,也不至於只有這麼點錢吧!你們也太黑了!”

    小克難樂得很,笑道:“兄弟,這行裡頭的規矩,你不懂呀?黑不黑的,那另說,我們收了你這貨,擔風險不說,能不能出手都說不準,50萬,已經不少了。再說,在整個廬城有本事吃下你這貨的,我們藏雅軒是蝎子拉屎獨一份,你要是滿意,咱們成個買賣,你要是不滿意,可以出去另找買家,看看誰有本事收你的?”

    一番話,砸得李健低頭不語。

    小克難說的話,李健自然明白,除了王麻子,這東西還真不好出手,可想一想,自己冒着這麼大奉獻,只得了50萬,不管怎麼李健也覺得接受不了,這離自己原先的設想也差太多了。

    那邊小克難發話了:“兄弟,看開點,你說你平白無故空手套白狼,輕輕鬆鬆就得了五十萬,這等好事,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呀,得,就這樣吧。”

    小克難一邊說一邊站起身就要抱那造像,卻被李健一把搶了過來。

    “怎麼著?”小克難有些惱火了。

    李健冷冷一笑:“早聽說王麻子的店吃人不吐骨頭,他娘的爺爺今天總算是見識了,這造像,五十萬,我寧願劈開燒鍋,也不賣!”

    “嗨!你這孫子!”小克難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這二貨。

    “兩百萬!少一個字兒我也不賣!”李健咬咬牙道。

    “我說了,50萬,多一分,老子也不出!”小克難雙手叉腰,兩個人可就杠上了。

    “成。那就拜拜了您吶!大不了我費個事兒,離開這裡到外省找買家,我還就不信了!”李健冷笑一聲,抬腳就要走。

    這本事,可算是讓小克難服氣了。

    我x!掄起無賴狠勁來,我小克難在廬城那也算是一號人物,今天怎麼就碰到了個更狠的!

    小克難心裡直罵娘。

    這邊李健,卻也是心中一通亂跳。他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嘴上說的那些話雖然牛叉轟轟的,可就憑他現在的情況,怎麼可能抱著這麼大個臓物跑到外省去,這中間風險就不說了,關鍵是自己還要逃跑呢。

    之所以如此,無非是李健和小克難在拼耐力,就看誰能繃得住。

    眼見地李健轉身就要走,小克難終於繃不住了。

    那懷裡可真的是好東西呀!大把大把的錢呀!傻子才跟錢過不去。

    “慢著!”小克難抬起了手。

    “怎麼了?”李健心中狂喜。

    小克難撓了撓頭,道:“這樣,一百萬!這是底線了!算給兄弟一個面子。”

    “面子!?”李健見小克難如此,越發覺得能吃定他,冷冷一笑:“我憑什麼要你們的面子呀?面子值多少錢?說了,200萬,少一分不賣!“

    “你母親的!”小克難再也忍不住了,暴跳如雷,嘴角一斜:“小子,有些狂了吧。”

    言罷,啪啪拍了一下手,只見那院子裡,呼啦啦來了七八個大漢,一個個五大三粗。

    這陣勢,讓李健一愣,不過很快笑了兩聲。

    “怎麼著,要搶麼?”李健抱著那造像,冷聲道。

    嘿嘿嘿嘿嘿。小克難壞笑一聲,道:“個狗日的,也不打聽打聽,進我們藏雅軒的,有幾個不是老老實實爺爺說多少錢就多少錢的!?不曉得青紅皂白的青瓜蛋子,還在我這裡猖狂起來了!識相的,把東西放下,拿錢走人,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嘿嘿嘿……”小克難得意地搖了搖頭,湊過臉去,低聲道:“爺爺半夜抬出去沉河的人,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李健看著面前的這張陰沉的臉,呆了。

    呵呵呵呵。小克難樂了。

    我就不相信擺平不了你。

    就在小克難得意洋洋的時候,李健卻也笑了起來,而且笑得肆無忌憚。

    嗯!?小克難瞳孔一縮。

    李健抱著那造像,坐了下來,看著小克難,呵呵一笑:“小克難,你爺爺我出來混事兒的時候,你他娘的也不過是個混子而已,你以為爺爺我三更半夜獨身一人進你這黑店,沒個防備?“

    “什麼意思?“小克難怒道。

    李健笑嘻嘻從懷裡掏出來過個東西,倒也不大,手指頭打小,長方形,上面的一個紅色按鈕一閃一閃。

    “這是一直遠距離傳輸錄音器,今晚咱們說的事兒,都被我錄了下來,這頭在我這,存錄器被我藏在一個你們不知道的地方,而且連了程序,天亮之前我回不去,那東西就自動把音頻傳上網?你知道那東西傳到什麼地方去麼?”李健眯着眼,湊過身來看著小克難,一字一頓地道:“你說是市公安局收到了,他們會有啥動作?”

    “你母親的!”小克難這時候真如同一頭憤怒的獅子,恨不得破上來把李健撕得七零八落,可看著李健手裡頭的那東西,小克難也是無可奈何。

    他娘呀!老子混了這麼多年,到頭來陰溝裡面翻了船!

    “識相的,拿200萬出來,爺爺留下東西,而且保證回去之後就銷毀錄音,只要拿了錢,我不會自找麻煩,如果不然,嘿嘿嘿……”李健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發出一陣讓小克難毛骨悚然的笑聲來。

    小克難的冷汗,順着額頭流下,如墜冰窟。

    “兄弟,你等等。”到這局面了,小克難是掌控不了,轉身來到後面,進了後室。

    “老大,這事兒……”來到王麻子跟前,小克難話還沒說完,就覺得眼前一花。

    啪!一個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小克難臉上,扇得小克難嘴角流血。

    “沒用的東西!滿嘴跑火車,那些事兒,能跟別人隨便說麼!?”王麻子此刻也是氣得七竅生煙。

    小克難捂着臉,委屈道:“老大,我哪裡知道那狗日的懷裡有那玩意?”

    “我**母親!他懷裡沒那東西,你就能說了!?”王麻子又一巴掌扇了過來。

    小克難低着頭,臉腫得老高,道:“老大,你等會打死我我也認了,可眼前這事兒,怎麼搞?

    王麻子抽着煙,透過那厚厚的隔音單面玻璃看著坐在大廳裡得意洋洋的李健,面沉如水。

    “想不到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的心思,不錯!不錯。”王麻子呵呵一笑。

    “老大,你這是?”小克難被王麻子這笑聲笑得發麻。

    “給錢呀,還能怎麼樣?”王麻子坐了下來。

    前廳,李健等了好一會兒,只見小克難笑嘻嘻地從後面走了出來。

    “怎麼樣?”李健昂着頭。

    呵呵呵呵。小克難滿臉賠笑,道:“兄弟,你這一手,的確讓我小克難佩服,我心服口服!得,200萬是你的!”

    言罷,小克難從懷裡掏出一張卡,放在桌子上:“錢都在裡頭,你到什麼地方都能取。”

    “沒少吧?”李健看了看卡。

    “不可能少。”

    “也是,量你們也沒這個膽子。”李健晃了晃手中的那錄音器。

    “兄弟,那錄音……”小克難低聲道。

    “放心吧,我不想找麻煩,回去我就刪了。”李健正色道。

    “成。夠兄弟。”小克難拍了拍李健的肩膀:“不過,我怎麼信你呀?”

    李健想了想,指着桌子上的那銀行卡道:“這樣,卡你帶上,到街口等我,我回賓館,也就十分鐘的路,我把東西帶過來,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完了就閃。”

    李健這貨的心思,小克難不得不佩服,街口到處是人,自己就是要動手搶,也不可能。

    小克難看了看旁邊的那玻璃,嘴角一咧:“兄弟做是不錯。這樣,不急,咱們古玩行的規矩,這成交了,皆大歡喜,喝上一杯酒,以後就是朋友。上酒!”

    就見後面上來了個漂亮女子,端着一瓶紅酒到了桌子跟前。

    小克難取了酒,倒了兩杯,一杯遞給李健,一杯自己拿着,高高舉起,道:“咱乾了?”

    看著小克難這低三下四的樣子,李健解氣呀!

    你母親的,黑店又怎樣?!老子還不是玩得你們孫子一樣!

    一仰頭,一杯紅酒乾了,將那杯子放在桌子上,李健呵呵一笑:“酒也喝了,走吧?”

    眼前的小克難,端着杯子,看著李健,哈哈大笑,一張臉,無比猙獰,無比得意:“小子,哪走呀?陰曹地府?”

    李健心一涼,搞不清楚小克難玩的什麼把戲,頓時怒道:“小克難,我提醒你,我手裡有……”

    話還沒說完,就覺得一股劇痛從心口傳來。

    目光落在小克難手中那未曾沾上一口的紅酒,李健頓時明白了。

    “這酒裡!”李健七竅流血。

    “有毒!我替你說了!”小克難拍了拍李健的肩膀,李健噗通一聲跌倒在地。

    “你不怕……你不怕……”李健雙目圓睜。

    “怕你那東西自動傳給警察局?”小克難樂得不行,看了看錶,道:“離天亮還早着呢。小子,你他娘的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說剛才的那狗屁話,十分鐘的路,在這周圍的賓館,也不過三家,老子一個小時就能搜出你那狗屁玩意。”

    “你,你們!”李健指着小克難,雙目噴火,卻手兒一軟暴斃在地。

    “你母親的!豹子膽,太歲頭上動土!”小克難踢了屍體一腳,上前彎腰收了卡,笑道:“把這狗日的給我抬上,沉河……”

    話還沒說完,小克難只覺得面前一黑,一雙腳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裡。

    嗯?

    看著這雙腳,小克難只覺得心中一抖!

    與此同時,小克難只覺得一股無比陰煞的氣息籠罩住整個房間,這種氣息,陰冷無比,如同自己就站在千年的寒冰之下。

    與此同時,一股無比惡臭的氣味撲鼻而來!

    啊!身後端酒的那個漂亮的女子嚇得驚叫一聲,轉身就要往外跑,只聽得咕咚一聲,就沒了聲響。

    小克難呆了!不,準確地說,他已經嚇得動都不敢動了。

    這雙腳,不是人的腳!

    一雙破爛不堪的朝靴,滿是黑臭的血水,那一雙腿以及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滴達著黑乎乎的黏液,一股股臭氣湧動過來,幾乎讓自己窒息。

    這,不是人!

    自己前頭的這東西,高大無比,幾乎遮蓋住了門口的照過來的月光,一座山一般壓了過來!

    伴隨這那惡臭,還有一種沉重的呼哧呼哧的聲音,彷彿沉悶的風箱一般。

    小克難緩慢地,緩慢地,抬起了頭。

    眼前,出現了一張臉。

    一張讓小克難瞳孔收縮屎尿齊出的臉!

    這,不是人的臉!
q2w222 發表於 2013-7-3 09:29
第226章  張瞎子要倒斗

    小克難在廬城的道上,也算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別的不說,手裡頭犯下的人命也有好幾條。

    可眼前這東西,的確是嚇破了小克難的苦膽。

    一個身材巨大、身穿著清代官府全身腐爛散發出衝天臭氣的屍體,直直地矗立在自己面前,那張爬滿蛆蟲的臉,就這麼衝著自己。

    “你是王麻子?”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

    小克難都嚇得要暈過去了,哪裡會應答。

    “我親娘!”小克難尖叫一聲,掉轉身子就要跑,只覺得面前黑影一閃,胸口一陣劇痛傳來。

    低下頭去,發現一隻手臂從自己背後穿入,從自己的胸口冒出來。

    “救……”小克難慘叫着,一頭栽倒。

    嘎嘎嘎嘎。門口身影一晃,進來了一個消瘦的道士。

    穿著一身黑色道袍,駝背,不是那肖駝子還能有誰。

    “幹得不錯。賞你了。”肖駝子冷冷一笑。

    那屍王扯起小克難,張開大嘴,啃噬吸吮腦漿。

    肖駝子走到桌子跟前,將那尊造像報在懷裡,看了看周圍,轉身出門。

    嗷!

    身後那具屍王,跟着肖駝子出去,一人一屍很快消失無影。

    後室裡頭,王麻子摀住嘴巴,目瞪口呆地看著前面,全身顫抖。

    啊!?身後進來個貼身服侍的女子,見到客廳裡那血腥場面,叫了一聲,差點暈倒。

    “不要叫了!叫幾個人來。”王麻子沉著臉道。

    女子跌跌撞撞出去,時候不大,進來了幾個手下,看著橫屍的小克難,尤其是那被啃噬得慘不忍睹的腦袋,一幫人呢乾嘔不止。

    “把克難處理了。三兒,你跟我進來。“王麻子轉身進屋。

    “老大,這,這怎麼回事?”叫三兒的年紀在三十多歲,是王麻子的得力手下。

    “有人來找麻煩。”王麻子到了杯茶壓驚,那手分明卻在抖。

    “老大,誰他娘的敢找我們藏雅軒的麻煩!?”三兒怒道。

    王麻子看了三兒一眼,低聲道:“那道士,我見過一面,是蔡鵬飛請來的高人。”

    “蔡鵬飛?!”三兒臉色一變:“老大,那蔡鵬飛不是和你交情不錯麼?”

    王麻子冷冷一笑:“天下熙攘,皆為利往,哪有什麼交情。“

    “那這是……”三兒搞不清楚了。

    王麻子看著前廳,雙目中露出了一絲寒意:“自打那畫的事情之後,那傢伙就千方百計要把我從廬城逼出去,若不是他,我怎麼可能三天兩頭往外面躲?”

    “老大,不過是一副古畫而已麼。”三兒詫異道。

    王麻子點了點頭:“起初我也納悶,不過是一副古畫,至於這麼緊張麼,可自打李建國出事之後,我就覺得這裡面恐怕有大文章。這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那幅畫是扳倒李建國的關鍵,我是唯一的知情人,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殺人滅口!?“三兒愣了。

    王麻子沉默不語,良久道:“他若是想殺我,早殺了,我也一直以為他不會這麼做,但今兒這事兒,可就難說了。那道士一進來就問我的名號,接著就出手,分明就是對著我來的。“

    “老大,那怎麼辦呀?蔡鵬飛咱們可鬥不過!”三兒急了。

    王麻子嘴角抽搐,冷聲道:“他娘的,卸磨殺驢!鬥是鬥不過,可他讓我死,不那麼容易,大不了魚死網破!我手裡,也有他的把柄!”

    三兒在旁邊點了點頭,道:“老大,這段時間,你趕緊躲一陣子再說。“

    “嗯。家裡交給你了。”王麻子站起身,進了後院。

    象山別墅。

    客廳裡,摩羅子雙膝盤坐正在修習吐納,肖駝子進了屋,把那造像放在了摩羅子面前的茶几上。

    看著那造像,摩羅子眼睛一亮:“哪來的?”

    “嘎嘎嘎。”肖駝子見笑一聲,道:“這你就別管了,東西你不是想要麼,收下就得了。”

    摩羅子樂了,道:“我可不想欠你人情,你這傢伙,那是無利不出工的貨。”

    一邊說,摩羅子一邊拿起那造像,翻過來,後背,伸出手指,輕輕一通,那木製的造像就被戳出了兩個孔洞,摩羅子稍微一用力,將那造像後背的裝藏個取了出來。

    “果然是雷法!“摩羅子看著手頭的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大喜。

    肖駝子坐在沙發裡,喝着茶,笑道:“也算是巧了,今兒我去溜躂,整好碰到個二貨拿着,盯了一天,晚上才動手。“

    “這東西,不是在那什麼徐文浩那裡麼?”摩羅子道。

    肖駝子一擺手:“不是徐文浩,是個毛頭小子。反正現在是你的!”

    摩羅子看著肖駝子,呵呵一笑,道:“成,我是無功不受祿,這茅山的養煞之法,給你了。”

    摩羅子手兒一揚,一張黃紙飛出。

    肖駝子接過了,看了看,嘎嘎大笑:“這可是你給我的。”

    “你忙活了這一通,不就為了這個麼。”摩羅子笑道。

    “兩位前輩,這是?”後頭蔡鵬飛走出來,看到這兩個老道都樂得花枝亂顫,卻是搞不明白。

    “沒事,沒事。”摩羅子擺了擺手。

    可憐的蔡鵬飛,哪知道陰差陽錯之間,被王麻子給冤枉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正一居里,可熱鬧無比。

    一幫人圍坐在桌子旁邊,開懷暢飲。

    “想不到徐文浩那狗日的,這一次這麼痛快,乖乖得就給了這錢。不錯,不錯。”小妖看著手中的支票,樂不可支,轉手給了張雲飛:“爸,明兒給二叔,這官司,算是躲過去了。”

    張雲飛接了,也是高興。

    那邊汪油子和張瞎子相視一笑。

    “何止這點錢,貧道我動了都嘴皮子,姓徐的那小子過幾天就把造像原物奉還。”張瞎子得意道。

    “黑呀!真黑呀!”小妖笑道。

    收下了支票,張雲飛抬頭對龔老爺子道:“今天楊少澤那邊打來電話了,問什麼時候可以做法事。”

    “我差點都把這事兒給忘了。”龔老爺子呵呵一笑,看了看余二爺。

    余二爺掐指算了算,道:“這個月十五,是個好日子,就這天吧。”

    “成,我給他回話去。”張雲飛站起身來,打電話去了。

    “爺爺,這法事,需不需要幫忙?”身為正一派門人,小妖知道這改墓可不是一般的事兒。

    “有什麼要幫忙的,小菜一碟。”龔老爺子笑道。

    旁邊汪油子搖了搖頭,道:“龔老鬼,那鳳凰山我可是見過,風水雖好,如今卻是個煞地,你在那裡改墓,怕是凶險。再說,如今這廬城,魚龍混雜,那幫狗日的若是挑個時間動手,可不妙!”

    張瞎子直點頭,道:“油子說得不錯,人多力量大,現在是關鍵時期,可不能出任何的事情,尤其是你們兩個老東西。”

    龔老爺子擺手:“這種狗屁事兒,見識得多了……”

    小妖看著牛叉轟轟的老爺子,道:“爺爺,小心駛得萬年船,我覺得瞎子和油子說得對,大家一塊去,保險。”

    龔老爺子還要說話,那邊小草卻是笑了:“爺爺,大家都去,你也讓我們開開眼不是?”

    龔老爺子哈哈大笑,道:“成!我孫媳婦說了,那就這麼定了。”

    小妖這才放下心來。

    余二爺想了想,道:“師兄,要不要先去探探地兒?”

    龔老爺子想了想,點了點頭:“也成。”

    余二爺笑道:“明天晚上我去看看。”

    龔老爺子眨巴了下眼睛,算是同意了。

    “二爺爺,我也去。”小妖急忙道。

    余二爺擺手道:“你湊什麼熱鬧。我是去探探情況,又不是做法,沒啥危險,再說,這種事兒,人越少越好,你還有正事兒要忙呢。”

    “就是,你不要瞎湊。”龔老爺子道。

    旁邊張瞎子倒是有些意動,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去?你去幹什麼?”余二爺笑道。

    張瞎子目光閃爍:“那地方你不熟悉,我熟呀……”

    旁邊汪油子噗哧一聲樂了:“你這老貨,想來是無利不起早,這麼積極,怕是有怪!”

    一幫人都盯着張瞎子,張瞎子老臉通紅,只得道:“去年我就在那邊發現了個墓,呵呵,那裡頭……“

    “瞎子,你要倒鬥?“小妖笑得不行。

    堂堂閣皂山掌門竟然是盜墓,這事兒要是傳出去,閣皂山的歷代祖師能從地底下爬出來掐死這老東西。

    張瞎子直搖頭,道:“我張瞎子像那種人麼我!我這是,我這是……“

    “你是不見兔子不撒鷹,那裡頭,怕是有你看上的東西吧?”龔老爺子眯着眼,笑道。

    張瞎子老臉通紅,道:“那墓不是一般人的墓,佈局十分講究,一看就是個道門高手的墓,裡面說不定有法器。這東西,我可是稀罕著呢。”

    余二爺笑:“我還以為有什麼好東西了,不過是個法器,你犯的著麼你。”

    張瞎子眼睛一睜:“不過是個法器!?你母親的,余老二,你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你們齊雲山家大業大,自然不缺這東西,我閣皂山可是小門小戶,我得弄個防身的吧!尤其是跟著你們!”

    “成成成。你愛咋咋地!”余二爺懶得搭理張瞎子。

    旁邊老劉嘿嘿笑了,道:“兩位老爺子,道門的本事,我是不曉得,不過這出土貨,那就是我的老本行了,我跟着你們去,搭把手,如何?“

    “成!”張瞎子想都沒想。

    “二爺爺,我也去得了。我還沒看過這種事兒呢。”小妖來了興趣。

    那邊小草、山雞等人也是一起要湊熱鬧。

    余二爺這個氣呀:“這種事情,你們以為是趕集呀!”

    眾人一起軟磨硬泡,余二爺沒辦法,只得讓小草和小妖去了。

    一幫人正興奮着呢,忽然聽見門口咣鐺一聲,接着傳來一陣急迫的敲門聲!

    “小妖,開門!開門!”

    聽著這聲音,小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不會吧!怎麼,是他!?
q2w222 發表於 2013-7-3 22:38
第227章  洪門喬六

    三更半夜的,突然有人敲門,搞得院子裡一幫人雞飛狗跳。

    尤其是小妖,聽到這聲音,更是詫異無比,二話不說,一溜煙跑到前頭把門拉開了,噗通一聲,外面一個人直直地栽了過來。

    嚯!後頭跟著的山雞等人看著眼前的情景,嚇了一大跳。

    撲倒的這人,肥碩的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血汩汩往外冒,後面站着的一個瘦子,臉上有塊青色的胎記,摀住肩膀,全身是血。

    “這是?!”山雞目瞪口呆。

    “螃蟹!?青子?!你們怎麼來了!?”小妖愣道。

    “你們兩個!?”老劉和九哥更是吃驚不小。

    面前這兩人,可就是小妖折進監獄和六哥一間牢房的那倆哥們麼!

    “別說了,趕緊進來。”余二爺低聲道。

    小妖和山雞攙扶這這兩個,進了屋。

    “去醫院吧!”小草看著兩個人傷得不輕,急忙道。

    “去不得!去不得!”肚子上被紮了一刀的螃蟹急忙擺手,臉色蒼白。

    “都這樣了,不去醫院去鬼門關呀!?”小草急道。

    小妖指了指兩人身上穿著的囚服,道:“他們這身份,能去醫院麼?!”

    “感情是從號子裡跑出來的呀?”山雞低聲道。

    “先把血給止了,瞎子!”小妖轉過臉,看著張瞎子。

    這裡頭,張瞎子道醫的水平牛叉無比,有他在,應該沒問題。

    張瞎子也不含糊,走過來,一手抓住一人的手腕,探查了一番,點了點頭:“都沒有傷到要害,有救,婉兒留下來幫我,其他人趕緊出去!”

    言罷,把小妖等人趕到了院子裡。

    一幫人站在外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把目光聚焦到了小妖的身上。

    “誰呀這是?”張雲飛問道。

    小妖一五一十把在監獄裡的事情說了一遍,一幫人這才明白了。

    “小妖,老六那兄弟怎麼會跑到監獄裡面去呢?”張雲飛問道。

    小妖一攤手,道:“爸,你問我,我問誰呀。六哥的事兒從來不告訴我,我只知道他進去,是去辦件事情。”

    旁邊老劉和九哥都點了點頭。

    “這事兒,你們倆知道?”張雲飛看著老劉和九哥道。

    兩個人點了點頭。

    “永遠呀,老六兄弟不是別人,這到底怎麼回事呀?”張雲飛急道。

    看著張雲飛那張臉,看著一幫人滿是期待的眼神,老劉和九哥相互看了看,最終算是扛不住了。

    老劉長嘆一聲,道:“我們這幫兄弟的身份,你們知道麼?“

    張雲飛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知道呀,你們原來出土貨的。“

    九哥在那邊滿臉苦笑,搖了搖頭,道:“出土貨那是我們金盆洗手不幹了之後的營生。“

    “那之前呢?”小妖問道。

    老劉看著小妖,一字一頓說:“我們是道上的。”

    小妖一拍手:“嗨!這個我早就知道了!不就黑社會麼!“

    那邊九哥越發樂了:“黑社會?我們可不是一般的黑社會。”

    “怎麼了?還是牛人!?”山雞可來興趣了:“說說混那個幫派的?說不定咱們還是兄弟呢。”

    九哥呵呵一笑:“洪門喬六,聽說過麼?”

    “洪門喬六呀……啥!?洪門喬六!?”山雞如同被電打了一般竄了起來。

    “洪門喬六!?”連小草都呆若木雞。

    洪門?這兩個字落到了小妖的耳朵裡,可就讓小妖樂了。

    洪門?這不是解放前與青幫並駕齊驅的大黑幫麼!?現在還有這玩意兒?!

    “怎麼,很厲害麼?”小妖問道。

    “何止是厲害!”山雞和小草異口同聲!

    這兩個二貨,看著九哥和老劉,雙目放光,簡直如同見到了偶像一般。

    尤其是山雞,真恨不得向老劉和九哥要簽名了,衝著小妖唾沫飛揚:“你是不曉得!洪門喬六,十三省的總扛把子,手下幾千號兄弟,管事的九個兄弟,江湖人稱洪門十三太保,隨便一個那都是響噹噹的貨色!這喬六,帶著兄弟們劫富濟貧,幹的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兒,為朋友兩肋插刀,道上哪個不佩服!?嚴打那會兒,十三省的警察系統聯手都沒搞定他!要是詳說他的英雄事蹟,我告訴你,七天七夜也說不完……”

    “你怎麼知道的?”小妖笑道。

    山雞一拍腿:“我x!我爸是幹什麼的!?當年他就是領隊之一,而且,很多事情都他跟我說的!喬六的卷宗我都看過,公安部頭號黑名單上就有他的名字!”

    山雞一邊說,一邊看著老劉:“喬老大是……”

    “就是之前的那位六哥。”老劉道。

    “啥!?他就是喬六!?”山雞眼冒金星:“哎呀呀!可真是瞎了我狗眼了!”

    “你們,是洪門的人?”龔老爺子在旁邊冒了一句。

    “嗯。”老劉點了點頭。

    “鐵枴子洪飛是你們什麼人?”龔老爺子點了煙袋鍋子,抽了一口,問道。

    老劉看著龔老爺子,很是激動:“老爺子,你,你認識我們師公!?”

    “你們是洪大眼的徒孫?”龔老爺子樂了。

    “正是!”老劉和九哥齊聲道。

    呵呵呵呵。龔老爺子一聲長笑:“倒是巧了。”

    小妖看著老爺子,可是笑不出來:“爺爺,你混過黑社會?“

    “沒有。“龔老爺子笑了笑,指着老劉和九哥道:“當年洪門和青幫,一南一北,並駕齊驅,門人無數,好漢輩出,青幫就不說了,杜月笙幾位,卻也是申明大義,名頭很響,洪門扛把子洪飛,雖然在明面上名頭比不上那幾位,可青幫的這些人見到洪飛,也得畢恭畢敬行禮。當年日本人打進中國,這道上的各路兄弟暗地裡成立大義社,為頭的就是這位洪大眼,除此之外,杜月笙等人也是參與其中。”

    “那些年,我道門下山殺日本人,這道上的一幫人,也是替天行道,行俠仗義,你爺爺我佩服的人不多,這洪大眼,算是一號人物。”

    老爺子侃侃而談,一幫人聽得詫異。

    “老爺子,你和我們師公……”九哥看著龔老爺子,越看越覺得看不透了。

    旁邊余二爺笑了:“你們師公見了我師兄,也得叫一句大哥。”

    “啊!?”小妖等人齊聲爆叫。

    牛叉呀!

    龔老爺子一擺手:“都是些陳年往事了。”

    言罷,龔老爺子看著老劉,道:“你們洪門現在誰是扛把子呀?”

    “我們老大,喬六,道上的都叫六哥。”九哥道。

    龔老爺子點了點頭,道:“那現在還剩下多少人?”

    九哥和老劉相互看了看,長嘆一聲。

    九哥道:“老爺子,我們洪門如今比不上以前了。師父沒死的時候,手頭滿打滿算不過幾千人,分佈大江南北,後來這政府嚴打,日子越來越難過,人也就越來越少了,老大接手的時候,能有兩千人就不錯了,再後來越來越難以管理,很多地方都脫離了出去,如今的洪門,能有個幾百人就不錯了。”

    “後來搞得六哥和我們也心灰意冷了,就索性決定不幹了。”老劉補充道。

    龔老爺子聞聽此言,默默無語,良久才嘆了口氣:“想不到,堂堂洪門,如今竟然如此局面。”

    “得了吧,爺爺。現在是天平年月,這行怎麼可能活得下去。“小妖笑道。

    龔老爺子看著老劉,道:“當年我聽說洪大眼那師弟鑽天鷂子雷步展跑到了美國,你們難道沒聯繫?“

    “聽說那邊發展得很紅火,可我們早就斷了聯繫了。”老劉道。

    “盛極而衰,此乃常理。”龔老爺子長嘆一聲。

    小妖一擺手:“說正事!說正事!八哥,六哥怎麼就跑到了監獄裡面去了?還有,三哥和四哥怎麼也在裡頭?”

    聽了這話,老劉的臉上可就現出了滔天的怒氣:“這他娘的,都和蔡鵬飛那狗日的有關係!”

    “蔡鵬飛!?”小妖心中一驚!

    六哥怎麼會和蔡鵬飛那傢伙扯到了一起了!?

    九哥在旁邊道:“嚴打那會兒,我們就不幹了。咱們省原來就是洪門的根據地,一幫兄弟就回到了廬城安靜過日子。五年前,那時候蔡鵬飛還是省公安廳新來的副廳長,一上來就要在全省拉網,自然就盯上了咱們兄弟幾個。這其中的狗屁事兒,你們稍微想也能想得明白,我們幾個沒抓到,卻抓了不少兄弟,老大火了,放出話去,全省轉眼之間腥風血雨,大案要案頻發,搞得蔡鵬飛焦頭爛額,眼見得官位都不保了,後來就托道上的兄弟給我們傳來話,說是要合解。”

    “條子和黑道和解?稀罕。”小妖樂道。

    “當時我們是不信,可老大為了那些栽了得兄弟們着想,就答應了。結果就是我們不鬧事了,犧牲了一些兄弟,蔡鵬飛把大部分的兄弟給放了。可自打那時候起,雙方就杠上了。蔡鵬飛在我們身上吃了虧,調任廬城副市長,一直要為這事兒出氣。”

    “去年,他和廬城公安局局長郭有義設套,終於把三哥、四哥等一幫兄弟給抓了,放出話來讓老大去找他,否則三哥四哥他們肯定活不成。”

    “六哥就去了!?”小妖愣道。

    老劉點了點頭:“去了。老大啥人,你還不清楚?”

    “這不與虎謀皮麼!”小妖一拍桌子。

    九哥在旁邊道:“當時我們也不答應,但老大執意這麼做。去了之後,我們都以為老大回不來了,哪成想,他竟然一根毛沒少就出來了。”

    “這其中怕是有故事吧?”小妖冷笑道。

    九哥點了點頭,沉聲道:“蔡鵬飛說,只要我們老大替他辦好了一件事,不但三哥四哥一幫兄弟都沒事,我們的卷底他也會消了。”

    “什麼事?”山雞和小草異口同聲。

    九哥一字一頓:“殺一個人!”
q2w222 發表於 2013-7-3 22:44
第228章  六哥扎人了

    山雞和小草很激動,直勾勾地看著九哥。

    小妖卻是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一點線索。

    蔡鵬飛讓六哥替他殺一個人,而且自己在廬城第一監獄看到了六哥,那裡頭關押的,可都不是一般人。

    看著小草和山雞,九哥苦笑了一聲:“那人不是很有名麼,最近廬城鬧得家喻戶曉。”

    “啥!?蔡鵬飛讓六哥殺了李建國!?”這一次,卻是連小妖都震驚了。

    李建國堂堂一個副市長被拉下馬,如今不光是廬城,就是全省也搞得人心惶惶、萬眾矚目的。

    蔡鵬飛就這麼明目張膽!?

    “這話,是真的?”小妖有點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九哥點頭道。

    旁邊的老劉也是一副認真的樣子。

    小妖一拍大腿兒:“不對呀這事兒。”

    “怎麼了?”山雞問道。

    小草皺起眉頭,道:“這蔡鵬飛要扳倒李建國,為的是除掉對手順利當上廬城的市長,眼下李建國已經成了落水狗了,他蔡鵬飛還有什麼擔心的,沒必要下這麼黑的手吧?再說,李建國如今是萬眾矚目,別說百姓了,就是官面上,也是個焦點,蔡鵬飛明目張膽地殺李建國,不怕引火燒身呀?!”

    一幫人也被小妖說得直點頭。

    小草在旁邊道:“你這麼說,固然有理。但這官場上的事兒複雜得很,誰曉得呢?李建國是成了落水狗,但那副古畫沒有確定真偽,他就一日不能定罪,而且蔡鵬飛身後有人,李建國身後更有人,隨時都有翻盤的可能,所以這一手,恐怕是蔡鵬飛的底線。再說,蔡鵬飛又沒有親自動手,監獄裡面那麼亂,死個人,正常。”

    小草這話,卻也是有道理。

    一幫人正在七嘴八舌,屋裡張瞎子走了出來。

    “咋樣?”小妖關切道。

    張瞎子累得滿頭是汗,笑道:“還能怎樣?!也幸虧是碰見了我,換成任何人,嘿嘿,那就不敢說了。”

    “你母親的。”小妖笑罵了一句,走進屋子裡,卻見螃蟹和青子二人躺在床上,臉色雖然蒼白,但情況的確好多了,身上裹得一層一層的白色繃帶。

    “兩個大哥,這事兒,到底怎麼回事,說說?”小妖坐下來,沉聲道。

    螃蟹和青子相互看了一眼,眼神都黯淡了下來。

    最後還是螃蟹說話了:“老大做的那事兒,我們都曉得,一直在尋找時機。今天下午,來了個人,跟老大談了談,之後老大就一直不說話。晚飯後放風,整個監獄裡的人都趕出來了,說是開什麼思想教育大會,烏壓壓的。我們跟在老大後面,老大走到一個人身後,突然出手,把那傢伙給扎了,然後可就亂了,對方一幫人衝上來,我們怕老大吃虧,就跑上去幫忙,我和青子的傷就是那時候搞的。後來獄警出來了,把老大給收了進去,我們兩個也被帶走了,不過沒有帶到號子裡,而是被塞進了車裡,然後車子開出來,在市裡把我們給丟下來了。”

    “說完了?”小妖目瞪口呆。

    “說完了。”螃蟹點了點頭。

    小妖可就鬱悶了:“螃蟹哥,六哥扎的那人是個什麼人?死了沒有?”

    螃蟹搖了搖頭:“當時情況太亂了,沒看清楚,那人被老大捅了一刀子,慘叫一聲就倒了,哪曉得死了沒有。”

    小妖轉身出去,拿了張報紙回來,攤開,放在了螃蟹的面前,指着上面李建國的照片,道:“是不是這個人?”

    螃蟹和青子湊上去,看了看,搖了搖頭:“不是。”

    “啥!?”小妖、九哥和老劉都愣了起來。

    這事兒,怪了!

    蔡鵬飛讓六哥殺那李建國,六哥在監獄裡頭出手,扎得卻不是李建國,這到底啷個回事?

    “你們看清楚了?”小妖愣道。

    “看清楚了。絶對不是這個人。”螃蟹很肯定。

    “奇怪了。不是李建國,那還能有誰呀?”小妖皺着眉頭,道:“三哥和四哥呢?”

    “跟老大一起被收了。”青子道。

    小妖此刻可真是糊塗了,轉過身,對山雞道:“廬城第一監獄那邊你有人不?”

    山雞笑了,道:“人倒是有,幹嗎?”

    “你去打聽打聽,六哥扎的這人到底什麼來頭,還有,六哥他們現在情況怎麼樣。”小妖吩咐道。

    山雞打了個響指,轉身打電話去了。

    “這事兒,蹊蹺了!”小妖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過了一會,山雞晃晃悠悠過來了,一屁股坐下,道:“打聽清楚了!”

    “怎麼回事?”小妖問道。

    山雞道:“六哥扎的這人,外號李捲毛,原先是廬城發改委的主任,去年被逮進去了,不是李建國。”

    “廬城發改委的主任!?六哥扎他作甚?”小妖毛了,又道:“六哥現在怎麼樣了?”

    “說是被關進了一號區,被看得很嚴,我那邊的人也摸不清楚。”山雞道。

    屋子裡可就沒人出聲了。

    “我覺得,恐怕有大事了。”小妖撓了撓頭道:“以六哥的脾氣,搞李建國那是遲早的事兒,之所以這回扎一個不相關的人,很有可能是這個計劃裡面的一環,至於到底是什麼打算,我也搞不清楚。若是殺了李建國,六哥可就慘了,監獄裡面殺人,那誰也保不住。難道這就是六哥那九死一生的大劫?”

    小妖這麼說,其他人都擔心起來,尤其是老劉幾個。

    不過那邊九哥卻笑了一聲:“小妖呀,你給老大改命了,這一次,說不定會化險為夷呢。”

    小妖苦笑一聲:“看老天是不是眷顧吧。”

    正說著呢,外面又有人敲門。

    “好麼!今天扎堆兒來了。”小妖笑道。

    “誰呀!?”張雲飛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我,三元!”外面傳來了余三元的聲音。

    “二叔怎麼來了?”小妖站起身來。

    螃蟹等人聽說是余三元,臉色十分古怪。

    “小草,把門關好,這事兒,不能讓二叔知道。”看著一身囚服的螃蟹和青子,小妖道。

    關了門,小妖和張雲飛等人出了院子,開了門,就見余三元臉色鐵青走了進來。

    “二叔,怎麼了這是,跟誰欠你萬兒八千的一般。”小妖開玩笑道。

    余三元坐下來,道:“別跟我扯淡!”

    那邊張雲飛把支票交給了余三元,道:“正要找你呢,這錢齊了,給王家,讓他們趕緊撤訴。“

    余三元接過支票,看了看,卻是一愣:“徐文浩那邊搞定了?“

    小妖搖頭晃腦:“怎麼可能搞不定?“

    “那就好。這事兒總算是過了。”余三元收起發票,點了一根菸,對張雲飛道:“黑子哥,我這次找你,是為了上次跟你說的事兒。”

    “鑒定古畫?”張雲飛道。

    余三元點了點頭:“從北京請的兩個專家今天剛到了廬城,我們已經秘密安置好了。”

    “那我明天就去。“張雲飛道。

    余三元擺了擺手,嘆了口氣。

    小妖見余三元臉色不好,低聲道:“怎麼了二叔?”

    余三元不搭理小妖,看著張雲飛,道:“黑子哥,這次怕是我害了你。”

    “這話怎麼講?”張雲飛奇怪了。

    余三元苦笑道:“這會普普通通的一個鑒定,變得複雜了!”

    “說說怎麼複雜了?”小妖道。

    余三元看了看一幫人,道:“本來這事兒我不能說,但我又怕一旦開始鑒定黑子哥沒頭沒腦出了麻煩。這鑒定,本來就不是一個普通的鑒定,上次我也說了,這幅古畫是真是假,將關係到李建國最終的命運,更要命的,是關乎廬城乃至全省官場很多人的身家性命。蔡鵬飛那是一派,身後一幫大佬,李建國是一派,身後也都不是一般人,所以暗地裡都已經出手了。”

    “照理說,普通的一個鑒定,請專家極為簡單,可這一次,光找專家就託了將近一個月。”余三元直搖頭。

    這話,小妖理解。既然這古畫的真偽關係這李建國的命運,那誰來鑒定,說什麼話,就起大作用了!所以這專家,還真不好搞。

    “這兩個專家,什麼來頭?”小妖低聲問道。

    余三元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是什麼來頭。拖了一個月,兩方勢力暗地裡勾心鬥角,聽說最後都捅到最上面了,估計也是上面實在看不下去了,把兩派提出的名單全部否決,由他們制定了兩個專家,這兩個專家直接由我們專案組接受,專人保護,整個過程中完全匿名。”

    “那我爸……”這事兒搞得這麼嚴重,小妖也不禁擔心起自己老爹來。

    余三元道:“上頭否定了兩派推薦的專家,對於要請本地的一個專家去鑒定倒也沒有什麼意見,所以黑子哥還可以去鑒定,至於黑子哥這事兒,也只有我們專案組幾個人知道,其他人完全不知。”

    余三元這麼一說,小妖明白了。

    “二叔,那你覺得,我爸這回應該是判斷那副畫是真的還是假的呢?”小妖這話,可就意味深長了。

    搞這鑒定,現在完全成了得罪人的事兒,說真說假都會得罪人,而且得罪的,那可都不是一般人,張雲飛何樣的人,若是和那樣的人結下了梁子,可就慘了。

    余三元頭疼無比:“這正是我擔心的。原先我以為很簡單,該怎樣就怎樣,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了,這簡直就是押寶呀,若是押對了,屁事沒有,若是押錯了,那可就徹底得罪牛人了!李建國有沒有罪,那完全由這幅古畫決定,而專家是上頭派來的,看樣子上頭早已經有了定論,但定論是什麼,那我就不曉得了。”

    “上頭有了定論?”小妖臉色一緊:“這麼說,李建國有沒有罪,那已經確定了?”

    余三元想了想,道:“這只是我猜的,具體情況我就不曉得了。”

    小妖想了想,道:“二叔,你看這樣成不成,我爸過去,打個擦邊球,說自己水平有限,看不出古畫真偽,如何?這樣一來,不就兩邊都不得罪了麼?”

    “這個好!”那邊山雞樂得一拍大腿!

    哪知道余三元卻是一擺手:“絶對不能這麼做!”
q2w222 發表於 2013-7-4 22:51
第229章  暗流湧動

    小妖一肚子壞水,這誰都知道,打擦邊球的主意,的確稱得上是一招誰都不得罪的妙棋。

    但這建議,被余三元一口否定。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余三元直擺手:“你把上頭那幫人當傻子了呀!作為專家,連個古畫都鑒定不出來,你以為人家信呀!?而且上頭已經明確做了指使,這一次鑒定,一定要出個結果來!而且特別說明,第一位鑒定的,必須是當地專家。”

    “我x!”小妖一身冷汗:“這上頭也他娘的太奸詐了吧!”

    余三元甩了個白眼:“你以為呢!能上去的,那都是一顆七竅玲瓏心,啥事兒想不到?“

    張雲飛算是傻了:“三元,你覺得,我到底該怎麼說呀我!“

    余三元吞雲吐霧了一番,眉頭皺起,道:“黑子哥,算我對不起你,原本讓你幫個忙,哪知道這裡頭這麼多事兒。我覺得,你看情況吧。“

    “看情況?!能有什麼情況!?必須出結果,不能打擦邊球,還第一個說!“小妖吼道。

    余三元不吭聲了。

    張雲飛一拍大腿:“管他娘的!我一輩子老老實實實事求是,這一回也這樣得了!”

    幾個人唧唧歪歪,那邊一幫老頭卻始終都沒有吭聲。

    汪油子和張瞎子的目光可是齊齊看向了龔老爺子,古怪得很。

    至於龔老爺子和余二爺,臉上更是精采得很,似笑非笑。

    “三元呀,我問你,鑒定之後,這幅古畫怎麼處理?”龔老爺子笑道。

    看著老爺子的笑,小妖心中居然一抖,恍然大悟!

    我x呀!老爺子要把這幅牛叉的古畫搞到手呀這是。

    果真是心狠手辣呀。呵呵。

    龔老爺子這麼一問,那邊余二爺、張瞎子、汪油子的臉上可都露出了一分期待來。

    余三元笑道:“還能怎麼辦?三條路,如果是真的,那就會稱為證物,案件審判完了之後,公開拍賣,拍賣所得歸國家所有,或者乾脆被收入博物館。如果是假的,那就好辦了,直接由我們處理。”

    “怎麼處理?”龔老爺子道。

    余三元不知道老爺子怎麼對這幅畫這麼感興趣,道:“如果是假畫,那就看有多少價值了,如果是老仿,很有可能交給檢察系統,由他們負責,也有可能我們負責具體的去向,比如銷毀或者專賣,如果是新仿,那就容易了,直接銷毀。”

    “別毀呀!”張瞎子和汪油子異口同聲,十分激動。

    “啊?”余三元被這幫老頭弄得有些來興趣了。

    張瞎子和汪油子這兩個二貨似乎明白過來自己有些反應過激了,尷尬笑了笑。

    那邊龔老爺子接過話,笑道:“即便是仿的,那也是副不錯的畫呀,毀了多可惜,三元呀,你賣賣裡,把這幅畫給我弄過來。”

    老爺子微微一笑,又加了一句:“當然了,如果它是仿的。”

    余三元樂了:“大伯,以往就是真畫放你面前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咱們正一觀裡頭你也收藏了一些,怎麼對這幅畫這麼有興趣?”

    余三元是什麼人,自然看出來老爺子有些奇怪。

    龔老爺子哈哈大笑,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道:“其他人的畫我自然不感興趣,可唐伯虎的畫,尤其還是個仕女圖,嘿嘿,我老人家就要欣賞欣賞了。你別管這麼多,給我弄回來就成了。”

    余三元樂了,老爺子還好這一口呀。

    “大伯,這樣不好吧,這畢竟是公家的財產。”

    龔老爺子臉色一沉:“讓你弄回來就弄回來,要錢咱們給錢!又不是沒有錢!”

    看見龔老爺子要發火了,余三元無可奈何,只得點了點頭,道:“成吧,我儘力。可如果是真的,那我就沒辦法了。”

    “曉得了,趕緊滾蛋!”龔老爺子十分不耐煩道。

    余三元搖了搖頭,看了看張雲飛,在張雲飛耳邊嘀咕了一陣,走了。

    龔老爺子坐在椅子上,一直等余三元出了門,這才對張雲飛勾了勾手:“雲飛呀,這事兒,挺好。”

    “挺好!?我還頭疼呢我。”張雲飛都要哭了。

    旁邊汪油子和張瞎子可是興奮得不行。

    張瞎子哈哈大笑:“真是祖師爺保佑呀!哈哈哈哈!”

    “雲飛呀,你明天過去鑒定,就說它是假的就成了。”龔老爺子懶得多說,敲了敲煙袋鍋。

    “說是假的!?”張雲飛懵了:“這畫我還沒看到呢……”

    余二爺爆笑,道:“好了,讓你說假的你就說假的,真的也說假的,這樣我們就省事了。“

    “你們省事了!?“張雲飛越發迷糊。

    小妖拍了拍老爹的肩膀,低聲道:“爸,放心吧,讓你這麼做,爺爺有他的道理。“

    “那成。”張雲飛只得同意。

    小妖想了想,道:“爸,要不明天我跟你一塊去吧。”

    ‘一塊去!?還不嫌亂呀!你老老實實在家裡呆着。“張雲飛一睜眼。

    小妖笑道:“這事兒太複雜,我怕你應付不過來,我去了,好幫幫忙,不是麼。“

    “你能幫什麼忙呀!?這古玩,你懂!?”張雲飛不同意。

    “多個人多份力量麼。再說,我也想欣賞欣賞那副讓你魂牽夢繞的古畫呢。”小妖一頓胡攪蠻纏,張雲飛受不了了,給余三元打了個電話,說了一通,掛掉電話點了點頭。

    “呵呵呵呵,明兒,我倒要好好看看那幅畫。”小妖看著龔老爺子,擠吧了一下眼睛。

    象山別墅。

    大廳裡摩羅子和肖駝子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不說,蔡鵬飛卻是在大廳裡走來走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除了這三個人之外,還多了一個人,正是廬城公安局局長郭有義。

    “不妙!不妙!”蔡鵬飛一邊踱步一邊低聲道。

    “這麼說,上頭派來的那兩個鑒定專家,你們也不能確定他們的意見?”摩羅子沉聲道。

    蔡鵬飛搖了搖頭:“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這兩個專家,上頭親定的,直接由專案組負責,我們根本插不了手,除此之外,還在本市請了一個當地專家,這人也是秘密,本來鐵板釘釘的事情,這些有點撲朔迷離了。”

    郭有義在那邊,也是眉頭緊鎖,道:“如果鑒定出這幅古畫是假的,那我們之前的所有努力可就白費了!”

    “我當然知道!”蔡鵬飛瞪了郭有義一眼,然後看了看摩羅子和肖駝子,道:“兩位前輩,咱們必須得立即啟動備用方案了!”

    “我們這不正在忙活麼。”肖駝子笑道。

    蔡鵬飛決然地搖了搖頭:“太慢了!古畫鑒定明天就進行,如果鑒定結果是真的,那自然沒任何問題,可如果是仿品,我們就被動了。李建國一沒事,我們就倒霉,所以他一定得有事!古畫扳不倒他,那就必須從楊少澤那邊動手!”

    郭有義在旁邊接道:“頭兒,楊少澤這狗日的我一直盯着呢,這段時間足不出戶,根本不露頭,而且身邊不但請了保鏢,還有專案組的人盯着,十有八九是余三元派去的,我們根本動不了手。”

    蔡鵬飛怒道:“動不了手也得動手!想辦法調虎離山!”

    郭有義苦著臉道:“調虎離山?談何容易呀!?”

    蔡鵬飛沒有搭理郭有義,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摩羅子和肖駝子的身上,道:“這事兒就需要兩位動手了。”

    摩羅子點了點頭,道:“這事兒,我明白。楊少澤足不出戶,呵呵,倒像是齊雲山的風格。”

    “怎麼講?”蔡鵬飛眉頭一抖。

    摩羅子道:“楊少澤請那兩個老東西過來幫他改墓化險為夷,那兩個老東西肯定要做一場**事,這法事,少不了楊少澤親自出場,所以他這幾天不是躲起來,而是在齋戒,具體的日子算算,他出頭,應該就這一兩天的事情,到時候,我們自然可以出手了。”

    “原來如此!”蔡鵬飛大喜,對郭有義道:“務必給我盯死了!他一出門,立刻告訴我!”

    “明白了。”郭有義點了點頭。

    蔡鵬飛又對摩羅子和肖駝子道:“這事兒,就拜託二位了。”

    “放心,就是你不吩咐,我們也責無旁貸,我可是盼望已久了。”摩羅子微微一笑。

    “要不,咱們這幾天去鳳凰山那邊轉轉?”肖駝子低聲道。

    摩羅子呵呵一笑:“也成,上次佈下的那些東西,咱們再動動手腳,如此一來,就萬無一失了。”

    嘎嘎嘎嘎嘎。肖駝子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蔡鵬飛走到郭有義旁邊,低聲道:“一號監獄那邊怎麼樣了?”

    “沒問題,完全按照原計劃進行,我都安排好了,已經接近目標,只要頭兒你發話,李建國絶難活命。”

    蔡鵬飛坐了下來,喝了口茶,這才鎮定了不少,道:“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小蔡,事兒我們會辦,你答應我們的條件……”摩羅子敲了敲桌子。

    蔡鵬飛嘴角一咧:“放心吧,那畫肯定跑不了,到時我雙手奉上!”

    “那就好。”摩羅子很滿意,看著窗外,冷冷道:“龔老鬼呀龔老鬼,這一次,呵呵,我可就要讓你齊雲山絶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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