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陸] 第六神座 作者:月鼠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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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3-6-7 13:12:0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7 309984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7 19:20
第二百四十章 抓捕行動(一)
  

    七月流火,儘管有如同一面巨傘的青龍御神木為這炎炎夏日降溫,但是帝京城內,大街小巷卻依舊人潮如織,熱浪滾滾。

    “頭,咱們還真要去抓人啊,您可是堂堂一衛副統領,哪有您親自上街巡邏抓人的道理,而且……!”

    “怎麼,這就打退堂鼓了,忘了出來之前統領大人是怎麼說的了,出了事他兜著,抓不到人,自己看著辦,這就是一個考核,抓了人回去,一切好說,抓不到人,這位可不會跟你講道理,別以為咱們已是第九督衛的士兵,但人家要是想將咱們開革了,也就是找個由頭,咱們這些人,可是要背景沒背景,否則也不會被人踢來踢去,還在這火坑里頭,何況這一次,或許是一個機會,真要是成了勢,咱們也算是脫離火海了,日後這督衛營可就不只是擺設了!”

    孔明燈扭過頭看著身邊幾個心腹,卻是有點唏噓的道,如果說一個多月前,孔明燈看好楊曄,還是多因為楊曄那個沐天侯府,鎮國公府的背景,但在龍江口兵營,孔明燈卻了解到了更多,這位年紀還少的衛統領大人,可是野心勃勃的一主。

    一個督衛營編制多少他怎能不知道,雖說鼎盛時,督衛營的兵馬曾擴充到千五百人,但那都是老年曆了,多少年下來,督衛營已是兵備廢弛,督管城衛,行軍法的職能已成了過眼雲煙,城內的諸多城衛營,完全不將督營放在眼中,而眼下,八大督衛營,編有八百人,卻連這人數都湊不齊,而且在督衛營的無不是老弱,要不就是混吃等死的,除了他們這些因得罪了人,被發配過來的硬骨頭還不認命,幾乎沒人想著去重整督衛營之風。

    而這位主,卻是捨得砸錢,且不說千五百人的軍餉,就是不用腦袋想都知道上頭不可能撥付千五百人足額的軍餉,何況還有那些允諾的福利,軍備,夏冬軍服,戰甲,八成新的他都沒在督衛營裡頭見過,如果壞了,破了,鏽了,等著吧,三五月不算等,一年半載算正常,黃花菜都能涼了。

    而現在呢,一月前,女衛團五百人身著新式戰裙,可是閃瞎了無數人的眼,而他手下的幾個眼尖的傢伙,更是看到這戰裙上彩蝶軒的標誌,採蝶軒是什麼地,那可是專門賣極品衣裝的成衣鋪,精品不提,光是價格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至少他那點俸祿,半年的都不夠買一件。

    這錢,顯然也是這位主出的,而他身上,此刻也穿著一身明光閃閃的戰甲,這是兩天前運入大營的,每人都分到了一套,不過卻是暫借,能不能繼續穿著這身鎧甲,還得要看今日的成果,通過考核的,這鎧甲就是你的,而之後,你也算是督衛營的正兵,而如果沒被選上,可就沒這待遇了,以後就乾過眼癮吧。

    而這些還不是最讓人震撼的,當昨天他們分散入城,進入西市中,那被圍住三四個月的駐地,就算他的心臟經歷了太多磨難,早就平靜如水,也不由地心生漣漪,這他娘地哪裡是兵營,簡直就是一戰爭堡壘,而且還是在繁華的帝京城最熱鬧的街市上。

    別的不說,只這一點,就足以見證這位主的雄心壯膽,對方不是玩玩,也不只是弄點場面,鍍鍍金,而是真要乾一番事業,孔明燈本就沒熄的鬥志一下子就被點燃了。

    長呼了口氣,孔明燈面色一正,道:“廢話我不想說,咱們這些人都是得罪了人才被丟進這督衛營裡的,想想當初,進入軍中時的抱負,就這般輕易的離開麼?如果能,我們早就走了,何必這般硬撐,既然留下了,咬牙堅持著,那到了這會,我們還有什麼可怕的,得罪人,哼,以前咱們沒靠山,現在有了靠山,不好好得罪一把,怎麼出了這口氣!大不了,咱們就去做傭兵!照樣能活得很好!”

    “嘿,頭說的對,小五,你就是瞻前顧後,統領大人既然拍胸脯打了保票,咱們還顧忌個什麼,只要咱們按軍規辦事,有什麼事自有人頂著,再說,今天出動的可不止咱們!”

    “頭,那你說吧,咱們要怎麼辦?大家都聽你的,大不了回頭當傭兵去,不受這鳥氣!”

    “我這兩天就讓莫凡去聯繫了那些老督衛,卻是有了幾個方案,咱們要抓人,自然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抓人,得要這些城衛兵犯在咱們手裡,抓個正著才好辦,而這個時間,卻是有一個好去處!”孔明燈說著,嘿嘿笑了起來。

    東市有著帝京城中最大的風月場,三街九巷都是大的青樓紅館,去的無不是達官貴族,一次花費數百,上千金都不算什麼,這種地反,就算是城衛軍中的將校也不可能常去,但當兵的,總要發洩一下火氣,而且也不可能穿過半個城就為了瀉火。

    而在西市附近也有一條煙柳巷,比不得東市風月場的奢華,排場,但人氣卻是十足,因為這裡靠著西市南邊,再往南就是貧民區,素來都是魚龍混雜之地,同樣的,這裡也是油水最足的幾處地方,但凡能沾著邊的城衛營都在這裡攙和了一腳。

    怡紅樓,三層的建築,在煙柳巷中已算是最有排場的地方,這已是日上兩杆,離著正午也不遠了,而煙柳巷裡,也過了晚上的繁華,變得有點冷清,怡紅樓內,哎,幾個小廝正打掃著昨日夜裡殘留下殘羹冷炙,擺放桌椅。

    突的,一個小廝的眼睛被晃的有點花,頓時抬起了頭,朝著怡紅樓大門外望去,卻看門外,二三十號穿著明光雲紋鎧,腰間別著劍,很是威風凜凜的士兵走了進來,小廝愣了一下,連忙笑著迎上了前,道:“諸位爺,這個點,鄙樓已歇了,姑娘們都在休息,要不各位兵爺晚上早點過來,到時候我給你們安排我們怡紅樓最好的姑娘!”

    “瞎了你的狗眼,我們像是來來嫖的麼?滾開,督衛營辦差,閒雜人等讓開,否則妨礙了軍務,一併抓了!”莫凡直接踏步上前,冷眼瞪了那小廝一眼:“兄弟們,給我搜!”

    “哎哎,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們怡紅樓可是受到城西三大衛所保護的,每個月都交了錢的……!”

    “哎呦,哎呦,這是怎麼個事,諸位兵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這可是正經生意。”這大廳裡頭一喧嚷,從後面就出來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人,胭脂水粉的塗抹的倒是恰到好處,那水蛇小蠻腰一扭一扭的卻有幾分媚人。

    “幾位兵爺,怎麼看著面生,這鎧甲倒是亮堂堂的好晃眼,不知兵爺是哪一個衛營的!如有什麼得罪之處,也好讓我去打點打點!”

    孔明燈沒有說話,就站在怡紅樓正廳裡,給人不小的壓力,而一旁的莫凡卻是正色的道:“老闆娘,咱們這不是來尋你麻煩的,不用擔心,至於咱們是哪的,呵,正好讓你知曉,以後可能會常打交道,我們是西城督衛第九營的!”

    “督衛第九營?”怡紅樓的老闆娘愣了下,面色頓時一變,口氣也變得不善起來:“呦,我還當是哪個衛營的兵爺,原來是督衛營的,你們這是乾什麼,我們怡紅樓可是有西城三大衛營照顧的,你們可得罪不起!”

    蓬,突的從二樓之上,一扇門被直接撞開,一個穿著明光雲紋鎧的督衛營士兵直接撞斷了欄杆,摔在了大廳內,而等眾人目光望上二樓,一個上半身赤裸,露出濃密黑毛的彪壯大漢從屋內走了出來。

    “哪裡來的不開眼的東西,趕緊滾,否則老子廢了你們!”

    “這人是衛營的?”孔明燈望著這大漢,冷冷的對著那掙扎爬起身來的手下問道。

    “是,是城西衛安營的營指揮使!”

    “好,很好,身為一營指揮,日上三桿,還宿在青樓,違反軍法第十二條,衛軍入夜除巡邏外,不得擅自離營,被發現後,不思悔改,出手重傷督衛,違反軍法十六條,第二十七條,對督衛行暴,拒捕,跟我督衛營裡走一趟吧!”孔明燈冷笑著,念著這大漢的罪狀。

    “哈哈,督衛營,還當你們是哪根大蔥,原來是督衛營的孫子,怎麼著,就憑你們還敢抓爺爺,我看你們是不想混了!”

    孔明燈冷哼一聲:“抓起來,還敢反抗,殺!”

    “是,大人!”莫凡早就忍的不耐煩了,聽到孔明燈下了命令,頓時蹡踉一聲,抽出了腰間的佩劍,頓時一抹寒光閃爍而出,劍身之上,那如雲海一般的紋理,清晰可見:“上!”

    “哼,一群雜碎!”大漢看著衝上樓梯的督衛士兵,卻是半點不懼,冷哼一聲:“讓你們這群孫子領教領教本指揮的厲害!魂武裝,虎咆拳!”

    一抹金色的魂鎧覆蓋在大漢的身上,面對明晃晃的劍光,直接掄起缽大的拳頭,吼,拳勁發出一聲山林之王猛虎的咆哮之聲,魂力凝化成一個虎頭,撲向了衝上前的督衛士兵。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7 19:21
第二百四十一章 抓捕行動(二)
  

    “鷹翔.爪裂!”

    眼看著那虎頭撲來,莫凡卻是一躍而起,腳踩著欄杆,飛出走廊,手中的劍一抖,頓時數道如疾風利爪般的劍芒射向對方。

    “雕蟲小技,虎嘯,吼!”

    一道聲波直接從大汗口中咆哮而出,就如同那下山的猛虎,霸氣凶悍,一道道的波紋如漣漪一般撞向那射來的劍芒利爪,蓬的一聲,就如同碎裂的玻璃,劍芒碎了開來,聲波繼續朝著莫凡蕩去。

    踏,踏,踏,踏空步,莫凡眼看不好,腳下連連蹬起,在半空直接拔高跳躍,躲過了那虎嘯的正面攻擊,但是餘波依舊讓莫凡一陣胸悶,差點沒吐出血來。

    “給我滾!哈哈!”大漢朝著身前走廊上的督衛又是一聲吼,頓時將數個撲上前的督衛給吹飛了出去。

    孔明燈冷眼看著,看著大漢的猖狂,大步流星的邁步而上,每邁一步,腳下如有千斤,那大塊的剛玉石居然被震的節節碎裂,裂開道道龜紋,數步之後,孔明燈腳下一發力,人如火箭一般竄起,手抓著柵欄,一個翻身,站在了走廊之上。

    “冥頑不靈,兩次三番攻擊督衛,罪加一等,你死定了!”孔明燈說著,邁著步子,朝著大漢走來。

    “哼,就憑你!吼!”大漢一呼氣,弓身彎腰,又是一口虎嘯波從口中衝出,但這虎嘯波碰到孔明燈卻好似風吹著山,哪怕是風再大,也無法撼動大山,吱嘎,那堅硬的明光雲紋鎧胸前在這虎嘯的衝擊下頓時內凹而下,但孔明燈卻是半步都沒有動。

    “虎咆破空拳!”

    大漢目光一縮,虎嘯才完,雙拳已是如雨點一般的爆發,一道道的虎咆氣勁如砲彈一樣朝著孔明燈身上砸來,蓬蓬,蓬蓬,拳頭落在孔明燈的面前,卻再也無法寸進,就好似全都打在鋼鐵之上。

    不動如山,土系高級魂技,如同山岳一般無法撼動,乃是土系防禦魂技中的極品,但顯然只是平常的不動如山還做不到這般,這是孔明燈的異變魂技,金剛山固。

    “哼,不過爾爾!”

    孔明燈冷笑著,突然揚起手臂,而那拳頭之上,頓時如同浮現出一層如鑽石水晶般的拳套,如星辰般璀璨,如鑽石般的燦爛,鑽石星辰。

    蓬,孔明燈的拳頭直接破碎了那咆哮撲來的虎咆拳勁,正對著大漢的拳頭上,咔嚓,頓時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傳出,啊,大漢突的慘叫一聲,胳膊頓時癱了下來。

    蓬,孔明燈一腳飛出,直接踢在大漢腰間,頓時大漢撞碎了柵欄,如砲彈一樣的摔下大廳,砸碎了一張桌子,滾落在地:“抓起來,但凡樓內,衛所的士兵全都帶走,如有反抗,殺無赦!”

    孔明燈這話一出口,頓時站在大廳內的老闆娘也是噤若寒蟬,這都是什麼事啊,我的怡紅樓啊,不過這幫子殺星究竟是哪的,督衛營,督衛營敢這般放肆。

    “老闆娘,現在咋整,這一通的打砸,損失可不小!”

    “咋整,我怎麼知道咋整,派個人去安衛營那邊,另外,派人去給我打聽打聽這個督衛第九營什麼來路,快去!”

    “你站住!”街面上,一聲清脆的聲音玩若天籟的響起,而一隊巡邏城衛兵聽到聲音頓時扭過頭。

    “小妞,是你喊大​​爺,嘖,好漂亮的小妞,怎麼想跟大爺耍耍!”一身巡邏衛兵裝扮的看向那穿著一襲光亮奪目的鎧甲的少女,痞性十足的道。

    柳心月卻是微蹙了眉頭,卻是一臉正容的道:“我現在告你,隨便吃人東西,不給錢,你有什麼可說的?”

    “吃東西不給錢?”為首的城衛士兵聽言,頓時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半晌這才看向面容嬌美,卻有幾分青澀的柳心月,道: “哪裡來的小妞,多管閒事,你家小爺在這條街上次東西,就從來沒給錢,我肯吃他們的東西,那是看得起他們,我給他們錢,他們敢要么?”

    “這麼說,你是累犯嘍,我以督衛第九營督衛的身份,現在逮捕你,跟我去督衛營裡頭走一趟吧!”柳心月一板一眼的對著面前的兵痞道。

    “切,還以為你是哪家的小姐,沒事吃多了多管閒事,督衛第九營,我只聽說過督衛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營,還真沒聽說過有這第九營,麻老頭,你好像是督衛第七營的吧,你知道這個督衛第九營麼?”

    一旁的一個攤販被招呼著,臉上掛著笑,諂媚的道:“這個還真沒聽說過!”

    “哼,小妞,你居然敢冒充官兵,好大的膽子,我現在就帶你回去,好好審問審問,來人,給我抓起來!”

    “哼,身為帝國衛軍,不思報效國家,報效陛下,居然在天子腳下敗壞軍中風紀,面對督衛,還敢口出不遜,意圖拒捕,姐妹們,給我抓回去!”柳心月也是有點激動,看著要動手的城衛兵,頓時一聲嬌喝。

    “姐妹們,上了!”突然的從四周,出現了七八個身著一樣明光雲紋鎧甲的少女衝了出來,二話不說,就朝著這五人小隊的城衛撲了上去。

    城衛軍的士兵別的不說,人高馬大是基礎門檻,而且這城衛軍招收的士兵,都來自京畿一帶,而且這些士兵可不是隨便挑一個,都是魂師,在帝京這地方,魂師多如狗,而幾大魂武學院更是雲聚了帝國諸多魂師精英,但是魂師也沒多到如牛毛一般。

    如第九督衛營這般,幾乎全是魂師組成的例子,並不多,全都是帝國最精銳的兵馬​​,而在京畿一帶,皇宮的御林軍,羽林衛最為精銳,實力最差也是魂尉,其次就是禁軍,禁軍中也分精銳跟正軍,少部分的精銳營,幾乎都是魂師構成,而正軍中,魂師跟士兵的比例在一比五左右,幾乎五個士兵裡頭,才有一個擁有魂獸耀紋的魂師。

    比起這兩支兵馬,城衛軍主要保衛帝京,負責帝京治安,城防,多少年不打仗了,而這裡,也成了一些紈絝子弟,或者有錢有背景,但卻天生無法成為魂師,或者成為魂師卻沒太大發展潛力的人,混日子撈資歷的地方。

    儘管柳心月他們實力不過是魂師階段,但是作為帝國第一學院培養出的精英,哪裡是這些看著凶悍,但骨子卻早就腐爛透頂的城衛士兵能夠抵抗的了的,如果是幾個人打一個,還有點麻煩,但是柳心月這邊可是提早就有了準備,就等著有人犯事,然後一擁而上。

    唯一有點反抗能力的就是這個口花花,小妞小妞叫著的小隊長,不過都沒用柳心月用自家得意的柳葉劍訣,就給打趴下了。

    “你敢打我,你知道不知道我是什麼人,我父親可是帝國男爵,在禁軍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敢這麼對我,等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呸,還以為是個什麼大背景,就一個個小小的破男爵的兒子也這麼狂,心月,咱們是不是先將他們押回去!”

    “嗯,欣然,你帶兩個人將他們送回去吧,咱們七八個姐妹,就抓了這麼幾個人,一人一個都不夠,我帶著其他姐妹在轉轉,咱們怎麼也不能輸給那些男生不是,讓那些男的看看,咱們女衛團可不只是花瓶!”

    “行,那你們可小心,我速去速回,順便打探一下其他人的成果!”

    從一大早開始,督衛第九營就四處出擊,楊曄直接撒鴨子一般的將人都散了出去,也不規定什麼具體的方法,只要求有理有據,只要觸犯了軍規的,就給抓回來,這是一個考驗,也是打響第九督衛營的行動。

    “楊曄,咱們這麼幹是不是動靜鬧的太大了,這才一個早上,就抓了不下三百人,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抓人回來,估計不要下午,咱們這邊大肆抓人的消息就要傳遍帝京了!”納蘭冰月站在主堡的一間大辦公室內,巨大的落地窗外,可以俯瞰下方的小廣場,而廣場的另一頭,就是第九督衛營的大門。

    從這裡看,這大門可是氣派十足,但實際上,這大門卻是在一條巷子裡,如果不往裡頭走,根本就不知道這裡是第九督衛營駐地入口,而四面雖有高牆聳立,但前排卻是商舖,這些商舖建在西市上,自然不可能只建一層,三層的鋪面是打底,象酒樓,茶樓,四五層都常見,儘管從遠處,依舊能看到督衛營內,聳立的主城樓塔,以及四周的角樓塔,但也就是當鐘樓鼓樓,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怕什麼,咱們是按照軍紀抓人,可是有理有據,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抓了這麼多人,不也正說明,這些城衛軍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再不好好的整肅整肅,帝京內的老百姓還不怨聲載道,到時候不用部落來襲,自己就亂了!”

    “放心吧,咱們這的情況,有心人都看著呢!如果真要是過火了,爺爺那邊肯定會有消息送過來的!”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8 16:23
第二百四十二章 事態升級—城衛的逆襲
  

    西市,第九督衛營駐地,僅僅才建成的第三天,這裡已是人流如織,不過能進出這裡的,除了穿著亮銀雲紋甲的第九督衛營所屬督兵外,就是從西城各處抓獲的城衛兵。

    如果從天空俯瞰,第九督衛營駐地就好似一個凹下的大坑,從城牆外看,不過只有兩丈多高的厚牆,並不比那些豪門大院的院牆出眾到哪裡去,除了多了些角樓之外,也不過如此爾爾,但如果從正門踏入駐地之中,就會發現,其實這裡是別有洞天。

    西方城堡式的堡壘,可是城與牆一體,只不過為了避免些麻煩,所以這座城堡整個的朝著地面下沉降了十丈往上,而城堡廣場跟正門外有一條斜向下的台階,站在大門口跟站在廣場中去看這座城堡,絕對是兩種與眾不同的感受。

    這好似半個月亮的廣場的另一端,則是高聳的主堡建築,雄偉而磅礴,尤其是主堡正門,高達三丈三尺的兩扇大門,完全用雲紋鋼澆築而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在大門兩側,那兩個應該持著劍的戰士雕塑才有了雛形,工匠還在緊張的施工中。

    “每一次站在這裡,我都有一種想要仰天大吼的衝動,這才是我一直嚮往的軍中生活?以前簡直就是白活了!”莫凡站在廣場中,望著面前的巨大主城堡,深深的呼吸了口氣,一股力量從心底油然而生,而在看向四周,彷彿一切都那般的生動,充滿了奔頭。

    孔明燈也仰起頭,這如一個巨人般在眼前的城堡,確實讓他心裡也是一陣的悸動,望了數秒,孔明燈這才道:“走吧,看來可不只是咱們收穫頗豐,其他的人都很賣力啊,咱們得努力一點才行了!”

    踏過大開的城堡正門,是一個巨大的大廳,在大廳的盡頭,是一座很有威嚴的審判台,在背後,一座巨大的金屬打造的天平就陳設在審判台上,不過眼下這審判台還沒投入使用,只是看著威壓大氣,但真正負責收押這些犯案的士兵的,卻是在一邊,兩張長木桌,幾條靠背椅。

    正當中,坐著的是兩個在督衛營裡頭有五十多個年頭的老督衛,專門負責軍規律條的,督衛營腐朽多年,大牢裡頭連耗子都不呆,不知道多少年沒關過人了,自然的負責軍規律條的督衛已是少的可憐,這兩個老督衛還是徐風下了不少功夫才從京畿附近的鄉下給找來的。

    兩個老督衛身子骨還堅朗,而且也不需要他們做太多,桌子兩側,有專門的文書,負責記錄,而老督衛的職責就是聽了抓人回來的督衛的陳述,為這些犯了軍規律條的士兵確定罪名。

    軍規律條上賞罰分明,根本就不需要多此一舉的另行他設,一切照搬來做就行,而且保證不會出差錯。

    “副統領大人!”孔明燈親自押人過來,兩個老督衛也連忙站起身,孔明燈一揮手,道:“兩位審計官不用多禮,這是我帶人從煙柳巷的怡紅樓抓回來的,另外在抓捕過程中,這六個人拒捕,還打傷了我麾下幾個督衛!”

    “嗯,大人留下幾個人詳說一下經過,其他的事交給我們就好了!”老督衛沒有立刻就下結論,而是要求詳細的說明,孔明燈點了下頭,道:“莫凡,你將經過仔細說一下,我也看看你們你們審計的過程!”

    “也好,來人給大人安排個座椅!”

    “你們問,不用管我!”孔明燈雖被發配督衛營裡頭兩年,卻還沒見過督衛營審人,定罪,自然的想要開開眼,畢竟這日後可是他們要常乾的事!

    老督衛這才轉過身,看向這一票被押送過來,衣衫都不整的城衛士兵:“來個人,給受傷的人治療一下,莫小哥,你也來說說詳細的經過吧!”

    老督衛好似聽故事一般的聽著莫凡的講述,而在一旁,幾個少女督衛兵卻是拿著幾個托盤走了上來,將一個個麻布的馬甲丟給這些犯案的城衛,讓其穿上,而在上面,還有一個個編號,而一個醫師則檢查了在場的城衛的身體狀況,又將孔明燈麾下受傷的督衛的傷確定了一番,而後一一做了記錄。

    一切都處理的很快,莫凡口乾舌燥的講完,老督衛也拿到了受傷鑑定報告,點了點頭,卻是胸有成竹的抬起頭,做起了最後的陳述:“犯兵四五三,夜宿青樓,抗拒督衛逮捕,致使兩名督衛受傷頗重,四名督衛雙耳有傷,有內創,觸犯軍規第十二條,第十六條,第二十七條,律第九條,十三條,犯案情節嚴重,押送七號監牢,等待審判!”

    “犯兵四五四號,夜宿青樓,拒捕,致一名督衛輕傷,觸發軍規第十二條,第十六條,押送三號監牢,等待審判!”

    “犯兵四五五號,……!”

    老督衛口齒清晰的一一做了總結之後,一揮手,讓人將人押送往各處監牢。

    “老子不服,老子是營指揮使,帝國七品武官,我父親乃是……!”李斌掙扎著,將嘴裡頭的破布吐出,大聲的叫喊起來,不過還沒說完,就被押送的士兵再次塞住了嘴,根本就不給他機會的拖向那審判台下方,如同地獄入口的漆黑斜道。

    在這座城堡的下方,除了一部分用來存儲糧食,軍械外,則基本上都是監牢,並設置九個監獄區,從一排列到九,而按照犯的軍規律條情節不同,則被分到不同的監牢中,等待進一步的處置,眼下第九督衛營還是草創,一切都是從簡,最後怎麼處置,則要等楊曄的批复。

    蓬,又是一厚沓的文件被搬運到了楊曄的辦公室內,讓楊曄身前的辦公桌有高出許多:“又有這麼多?”楊曄顯然也是低估了手下的熱情,也低估了城衛軍的腐爛程度,如果說正午之前,楊曄還有頗有閒暇的跟納蘭冰月說話,那到了黃昏這一會,楊曄手裡頭已有無數需要他簽名的批复。

    “少爺你還是快點吧,外面還有源源不斷的在送進來,大家都在加緊整理,要讀過每一個案宗,然後做出懲處建議,你只需要看看,然後簽個名字,這算是輕鬆的了呢!”楊若雨用手搧著風,額頭上滿是汗珠。

    “還有,那些傢伙的熱情也太高了吧,晚上連飯都不吃了?而且我們抓了這麼多人,這些城衛就不知收斂麼?”楊曄苦笑的道,也不知道將抓人當成​​績效,是對還是錯!

    “少爺,你可能還不知道,外面現在可是鬧翻了天,咱們督衛抓了人,這些城衛兵非但不懼,反而越發的猖獗,甚至當著我們的面砸人攤子,甚至對我們大打出手,現在大家抓人都抓出了火氣,少夫人怕鬧的不可收拾,已帶著人出去坐鎮了!”

    “冰月出去了,什麼時候的事,出了這種事情怎麼不早說,知道她去哪了麼?”楊曄皺著眉頭,看來城衛軍這些傢伙是被慣出了脾氣,如果不打壓住,他這第九督衛營怎麼站得住腳:“算了,我出去找找!”

    “我也去!”

    “不行,你留在這,負責管好了這裡,另外讓人加強警戒,城衛軍這些傢伙如此膽大包天,就怕他們還敢衝擊這裡,你去找神天,讓他帶著人給我將這看好了,如果有人跑到這裡撒野,一律給我抓了,不管是什麼身份!”

    督衛衙門,建在北城御街的一條胡同里頭,三進的院子,不算闊綽,幾顆鬱鬱蔥蔥的大樹,遮去了大半,而衙門外的牆上爬滿了爬山虎,連在正門口的門牌都被遮去了三分,如果不走進裡瞧瞧,實在難以想像,這僻靜的地方,居然是城衛三衙之一的督衛衙門。

    督衛衙門,統領八,不,是九個督衛營,按職責是要對城內,城外的城衛營進行督管,代行軍法,糾正不法,不過眼前這督衛衙門,卻怎麼看都像是一處養老的安詳小院。

    黃昏餘暉下,那鎏金果樹的樹葉在夕陽之光下,泛著金紅色的光,蹬蹬蹬,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發的清晰,穿過這金樹的樹冠下,衝入另一邊的中堂大廳:“督管大人,不好了,在西城那邊,打起來了,西城白虎營的城衛兵至少出動了兩三百人,圍住了第九督衛營的人,隨後第九督衛營的人也殺到了,如今雙方至少有五六百人在白虎大街上打了起來!”

    “什麼,五六百人?你看的清楚了?”坐在下首位置的一個督衛統領豁的站起身,瞪大了牛眼,一臉的不可置信,如果只是十幾人,幾十人之間的打鬥,這都沒什麼​​,很容易遮掩過去,但這聚集了數百人打鬥,性質可就不一樣了,這可是太平時節,兩支城中的兵馬居然爆發了數百人的械鬥,這爛攤子可就大的要命了。

    “小人怎麼敢拿這事撒謊,白虎衛的人顯然是下了套子讓第九督衛營的人鑽,他們這邊才要抓人,白虎衛的人就從四面衝了出來,這第九督衛營的人也是有點骨氣,被包圍了,也不繳械投降,反而戰了起來,本來差不多結束了,第九督衛的一群女督衛出現了,看到地上被踩的第九督衛士兵,直接就撲了上去,為首的好像還是鎮國公的孫女!”

    “那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這一下可由不得在座的人不動容了,本來他們一大早就听說第九督衛營四散而出,大肆抓拿犯了軍規的城衛,他們是打了坐山觀虎鬥的架勢的。

    八大督衛營,積弱已久,上到督管,下到督衛,早就喪失了銳氣,或者說,沒底氣,人家城衛營的人,不少背後都是有家世背景的,真是得罪不起,而楊曄組建第九營,他們可一直都在註意著,尤其是當得知楊曄麾下,召集了大批四大學院的精英學員,他們就在等,等這一天。

    對付權勢就只有更高的權勢才行,如果楊曄這一次做成了,那麼督衛所就能擺脫這頹廢的地位,而做不成,對他們也沒什麼損失,雖然做法不厚道,但老虎打架,他們也實在無力攙和。

    “不知道,我讓人繼續盯著了,估計很快會有信傳回來!”

    “這下子可捅破天了,數百人的械鬥,這下子咱們可出名了,老大人,你這次怕要受牽連了!”

    坐在上首位置的,是一個鬍鬚花白的老者,就如同彌勒佛一般,慈眉善目,而事實也是如此,這老者一向不爭,不奪,與人和善,是一個老好人,老督管只是微微頓了一下,隨即吹著茶杯中的茶葉,輕抿了一口,道:“老夫可不怕牽連,大不了被辭了位置不做就是,不過這一次第九督衛乃是為我督衛正名,建威,老夫別的也實在是幫不上什麼,但如果另外兩衙要打官司,我也會奉陪到底!”

    “來人,傳我的話給第九督衛營,就說老夫在看著,朝廷上,我這把老骨頭幫他們頂著!不過既然開打了,就不能給我打輸了!”

    “老大人,您這是?”

    “老夫素來不爭,在城衛三衙里頭可是出了名的好說話,爛好人,不過老夫也不是沒有骨頭的,只是你們這些傢伙不爭氣,爭不如不爭,這才得過且過,但現在,情況可不一樣了,老夫身為督管,在不說話,可就真要被人看扁了!”

    “老大人,要不要我們?”

    “你們,老實的呆著吧,你們心裡的想法我知道,但你們的那些手下,真沒幾個能拉出來的,而且這是神仙打架,你們上去可是不夠瞧的,對方收拾不了第九督衛營,但收拾你們可沒壓力!”

    白虎大街,乃是青龍城西最主要的一條大街,東半段是西市,而西半段到西門道路兩旁則都是街坊,北面是高宅大院,南面則略顯遜色,但也都是些殷實的人家,而這裡儘管來往的車流,人流不少,但比起擁堵的西市來,卻要通暢的多,而作為四大主街之一,這條寬達十丈的大道可是十分的寬敞。

    不過此刻,這條帝國最主要的街道,卻是擁堵的水洩不通,中間,是為數數百人的城衛​​以及督衛在混戰,而在這戰圈外,則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不僅僅將道路圍的水洩不通,連四周的的房屋之上,也都站滿了人。

    白虎衛,乃是常年駐守在西城門的衛營,也是一個功勳衛,曾經有著赫赫戰功,欽賜的營名,而繼承了這功勳營的榮光,能進入白虎營的也莫不是一些有些地位,權勢的人的子嗣,也只有這些人,才敢糾集兩三百號,對敢抓了他們的人的督衛進行圍攻,甚至是狠狠的教訓。

    “納蘭冰月,將你那些手下帶走,我可不想欺負女人!”白虎衛下屬三個營,而站在納蘭冰月面前的,身著一系紫金戰甲,手中我這一柄極品魂兵的青年男子,正是白虎衛第一營指揮,徐白虎。

    納蘭冰月乃是鎮國公府​​的掌上明珠,而徐白虎的家世也不簡單,乃是輔國公家的三少爺,儘管是一個紈絝,但是實力卻是不俗,只是天性放蕩不羈,這才沒去禁軍,而是進了城衛軍。

    “徐白虎,少說廢話,你敢帶人圍攻督衛營,觸犯軍規,今天我定要將你擒回督衛營的大牢!”納蘭冰月本來是來製止越發不受控制的局面的,但卻是看到了眼前這一幕,她就知道這事不能善了了,而且她也沒有退縮的餘地,如果今天退縮了,第九督衛營這把火可就算熄了,之後,再想挽回局勢,可就難上加難。

    “都說鎮國公府的掌上明珠乃是一個天才少女,不過你還是太嫩了,你不是我的對手,真要是傷到了你,回頭可會影響咱們兩家的關係,而且你不想你這些手下受傷的話,就立刻退走,我給你這個面子,否則可別怪我辣手摧花!”

    “呵,沒想到才過來,就听到這麼猖狂的話,居然有人敢動我楊曄的未婚妻,還真有人不知死活啊!”

    “楊曄,你怎麼過來了!”

    “你都被人欺負了,我怎麼能不趕過來,這個傢伙交給我吧,我第九督衛營的大牢裡頭還有不少空閒,今天在場的,全都給我抓了,敢圍攻督衛,要是不扒了你們一層皮,還真以為我們督衛營是擺設不成!”楊曄說著,目光冷峻的望向徐白虎。

    “沐天侯世子,楊曄,呵,早就有所耳聞,一年前還是一個廢物,聽說現在抖了起來,很風光啊!今天正好領教領教戰神後人是不是如傳聞的那般,戰無不勝!”

    徐白虎很自負,他不是青木學院出身,甚至不是正規魂武學院出身,自小他就拜入了一個魂武世家,長大回了帝京後,卻又不顧家中反對的進了城衛軍,因為他不喜歡約束,而城衛軍無疑很合乎他的性子。

    徐白虎說著,將手中紫金大刀揚起,指向了楊曄。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9 19:24
第二百四十三章 醍醐灌頂,醒悟
  

    “你小心,這徐白虎雖不曾就學魂武學院,卻師從霸刀山莊,習練霸刀刀法,十分厲害!”納蘭冰月小聲的在楊曄耳邊嘀咕了句,便退了開,經過角斗場一事,納蘭冰月知道楊曄的實力,而如果讓她面對徐白虎,她心裡也沒把握。

    霸刀山莊?楊曄聞言,也不由地凝眉,看來這個徐白虎怕是有幾把刷子,楊曄曾在暴風城時,跟巨劍莊的人打過交道,當時巨劍莊莊主韓巨,一把巨劍可是驚天動地,而其下的巨劍莊弟子,也是個個實力不俗,堪比禁軍軍團中的精銳魂衛營,而作為跟巨劍山莊其名的霸刀山莊,顯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而這種隱世江湖的魂武流派,大多源遠流長,都有一套自己的壓箱底的東西,否則也無法在遍及各地的魂武學院的擠壓下,還能傳承下去,甚至,這種魂武流派,想要進入其中,反而要比魂武學院艱難,自然的,也成了一些有權勢的家族的首選,而學成歸來,反而要比魂武學院出身的魂師要高出一頭來。

    “希望你不會敗的太快,那樣就太掃興致了!”徐白虎扭動著脖頸,發出嘎嘎的骨響,又活動了下四肢,說話間,腳下突然發力,而手中的紫金大刀閃爍一道寒光,破開空氣,隱隱發出一絲爆音,朝著楊曄落下。

    這一刀落下,就如同泰山壓頂,傳來一股驚人的氣勢,楊曄腳下施展起碎步月閃,身若遊龍的閃避這柄紫金大刀。

    “哼!”徐白虎突然輕哼了一聲,刀勢雖不變,但是那如山一般的刀勢卻從刀身側面壓迫而來,是勁氣,紫金大刀帶動的勁氣慢了紫金大刀半步,而楊曄以碎步躲閃,雖躲過了刀,卻沒有躲過刀勢帶起動的刀勁。

    如山般的刀勢頓如刀雨從頭頂上蓋下,楊曄暗道一聲不好,身上耀起一道聖光白芒,而光逝,一瞬,楊曄出現在數米之外,略微有點狼狽,而徐白虎這一刀也落了個空,紫金大刀落在地面上,頓時劈出一條深深的刀痕,而在刀落在的下一瞬,以刀痕為原點,一道道的刀勁並行落下,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如鍘刀一般的刀痕。

    嘶,楊曄倒吸了口冷氣,一刀十勁,這就是霸刀麼?如果自己剛才反應慢一點,估計這一道道的刀勁怕就要落在身上,這個傢伙,可是一點都沒有留手!

    “果然還是被你躲過了,不過我想你也應該能夠躲的過去,否則你就讓我太失望了,當然,這一刀只是提醒,下一刀,可就不會這麼容易躲的過了! ”

    徐白虎說著,手再次揚起紫金大刀,嘴角冷笑著,身形再次晃動,朝著楊曄撲了上來,楊曄也是輕哼一聲,卻是拔出了腰間的佩劍,一柄還沒有完全成型的劍胚,這柄魂劍,乃是用上次從青龍拍賣場拍來的原礦,加上他從冰風谷帶回的稀少金屬魂鍛成型,不過楊曄想要打造一把雙屬性魂兵,所以還有一個難題困擾著他,讓這柄魂兵只是半成型的劍胚。

    不過就算如此,這柄未完成的魂劍也不是尋常兵器可比的,儘管楊曄沒有修習過什麼精妙絕倫的劍法,但是他卻知道一點,快跟力,兩者有其一,就可降十會,力量方面,楊曄雖有鋼筋鐵骨的加持,但也沒有達到可以碾壓一切的力量,但是速度,楊曄卻自認不會輸給任何人。

    劍出鞘,寒光冽,下一秒,楊曄飛快的將劍刺出,劍身之上,糅合了光之魂力,頓時如一道道閃​​爍的流星,只是一劍刺出,就如同一抹月光,但當第二劍,第三劍,一劍比一劍還快,楊曄身前的劍光已不是在是肉眼能夠捕捉,而是形成了一片光幕,就如同太陽一般耀眼。

    華麗,耀眼,讓人完全看不清劍的位置,就如同一道耀眼的強光襲來,瞬間的籠罩向撲上來的徐白虎,徐白虎眼睛也是被突然一刺,腳下飛快的駐足,變進為退,但是比移動,徐白虎顯然要遜色的多,楊曄大有一口氣就將徐白虎給吞了的架勢,直追而上。

    這耀眼白光如影隨形,讓徐白虎始終睜不開眼,心道這楊曄還有兩把刷子,不過也到此為止了:“霸氣!”

    徐白虎突的站住了腳,既然眼睛看不到,那麼索性的將雙目閉合,而隨著他一聲低吼,體內一股無形的氣透體而出,如同一道猶若實質的氣牆,出現在徐白虎的身周,噹噹當,噹噹,密集如雨點般的劍刺瘋狂的落下,卻是無法一下子突破這突然出現的霸氣盾牆。

    “讓你瞧瞧霸刀的威力!霸刀.霸氣輪迴!”

    徐白虎雙手握住那長長的刀柄,將紫金大刀旋轉了起來,隨著​​刀身旋轉的越來越快,一道紫金色的刀漩在徐白虎身前形成,而紫金大刀上,霸氣縱橫,地面,就彷佛被一個巨大的鑽頭機旋動,整塊的青石直接被絞碎,而後被吸上半空,不斷的切碎,而後被霸氣碾壓成粉,而楊曄的急速光劍,面對這刀光掠影,也顯的有點蒼白,光影漸漸的散去,而這旋轉的紫金大刀上,卻如發動機般,形成一道螺旋絞殺的氣勁,將楊曄籠罩其中。

    氣勢,那種碾壓一切的氣勢,身處其中的楊曄,突的有點窒息的感覺,呼吸變得不順暢,四周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一般,而眼中,無數的刀芒就好似一面天羅地網,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欺來,讓人透不過氣來。

    楊曄抬起頭,看向目中露出一絲不屑,得意之色的徐白虎,卻是一咬嘴唇,這一刻,楊也才知道自己的實力就如同鏡花水月一樣,除了多樣的魂技外,積累太短的弊端在這一刻暴露無遺。

    魂武,魂武,魂力,武技兩者缺一不可,而楊曄如今卻是缺了一條腿在走路,或許強大的魂力能夠碾壓比自己弱的敵人,魂技的使用,也能達到出其不意的奇兵之效,但是只是這樣,還遠遠稱不上強。

    武技,恰恰是楊曄說欠缺的,楊曄一直都很忙,忙著賺錢,忙著鍛造魂兵,忙著組建督衛營,甚至如果不是有虛空噬魂草的存在,能夠讓他投機取巧的吞噬魂力來提升自身的魂力,怕是連魂力都要遜人一大截。

    角斗場上的勝利,也讓楊曄有點自滿,有些不思進取,有點以為老子天下第一,主角無敵的心態,而這一刻,楊曄醒悟了,他的強,建立在投機取巧上,在隱藏的實力上,而他一直以來的對手,雖強,但是卻都遠不是楊曄的極限,而當面對一個很強的對手時,楊曄的弱點一下子暴露無疑。

    這一刻,楊曄居然想不到去應對,因為徐白虎的強大,讓他有點束手無策,腦子彷彿一下子卡殼了般,難道自己追逐的一切都只是鏡花水月麼?楊曄有點呆木的站著,腦中電光火石的思緒著。

    突地,一道細碎刀芒從刀光氣旋中射出,朝著楊曄飛射而來,然而楊曄卻連躲閃都沒躲閃,一道聖光突的從體內閃耀而出,聖光龜盾,當,刀芒射中了龜盾,而後被反彈了出去。

    “你終於看到自己的弱點了!”老龜守禦那有​​點滄桑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似乎它早就知道了一切:“老傢伙,你什麼意思,好像你早就知道一樣!”

    “從冰風谷離開,到今天,足足有快一年時間,你有多少時間是在鑽研武技,有多少時間是在修煉,領悟,你的實力,都是建立在噬魂草的基礎之上,而這一切就如同在沙灘上建造城堡,你太過依賴噬魂草的能力了,而你卻還沒有發覺這種依賴的可怕!”

    楊曄聽了老龜守御所說,沉思了片刻,頓時臉上有點發燒,是啊,這一年時間,自己有多少時間是在修煉,領悟,鑽研武技,他的心思都用在了其他的地方,總以為自己實力已很強了,雙魂界,六個獸魂耀紋,這些讓他足以傲視同齡,甚至是遠比他大出許多的魂師。

    “實力,沒有捷徑而走,而你卻有了一個捷徑,但卻不知去攀登,早晚你會被其他人超過,我見過無數的天才,就是這樣自滿之後,漸漸的被人甩開,沉淪,而後消失,而數遍歷史,成為至強者的,天才卻只佔極少數!”

    “你現在領悟到這一點還不晚,我本來以為你還要等個兩三年,才會在挫折中想到這一點!”

    楊曄聽了,頓時臉一黑:“你這是在看我笑話麼?明知道我走錯了路,連提醒一下都不提醒!”

    “提醒也要你聽得進​​去才行,好了,還是面對你面前的對手吧,儘管實力需要你自己去提升,但是有時,運道也是一種實力,好好想想吧!”

    楊曄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再看向徐白虎,卻是露出一絲笑意,運道,有時也是一種實力:“停手吧,雖然不得不承認你的霸刀很厲害,但你還是輸了!”

    “我輸?哼,看來你還是沒認清楚現實啊,本來還想給你留點面子的,既然你不要,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徐白虎對楊曄突然束手,站在自己的霸刀中央,還敢口出狂言,頓時氣的冷笑出聲。

    “你為什麼不信呢!”楊曄搖晃了一下頭,卻是對著徐白虎身後的影點了點頭,從地獄角斗場中,俘獲的影子殺手,在被光之絨毛球的寄生之種給控制後,已如同另一個楊曄,楊曄甚至能控制影的思緒,可以說,這個世上,再也沒有比影跟忠誠的僕人。

    徐白虎的背影中,一隻手臂探了出來,一抹冰冷的匕首刺在徐白虎的脖頸,冰冷的寒意劃破徐白虎的皮膚,一滴鮮血從傷口處流下,徐白虎這才驚覺,居然有人在自己的身後,而且在自己的脖子處放了一把匕首,而自己卻半點都沒有察覺。

    一股冷意從背心順著脊梁骨直竄而起,徐白虎心中雖不忿楊曄的卑鄙手段,但是卻只能停手,目光冰冷的看向楊曄,道:“原來堂堂的沐天侯世子,就是用這般卑劣的手段來打敗對手的麼?你就這點能耐,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戰神後人,也不過如此!”

    楊曄心裡微微有些氣惱,但很快就將氣壓了下去,看著徐白虎,道:“不管黑貓,白貓,抓到了耗子就是好貓,現在又不是在競技場公平決鬥,只要能抓到人,我就贏了,來人,將他捆結實了!”

    楊曄說完,心中抑鬱不已,感覺渾身的不爽快,看著那些還打做一團的城衛跟督衛,楊曄直接一個跨步月閃,加入一個戰團,對著一個城衛抓過來就是一頓暴打,打倒一個,就朝著下一個奔去。

    白虎衛三營雖是功勳營,但畢竟是承平日久,如徐白虎這般有實力的紈絝畢竟是少數,大多數都是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的角色,之前還仗著人多,但隨著聞訊趕來的督衛越來越多,近三百多號的白虎衛士兵紛紛束手。

    “楊曄,你沒事吧!”納蘭冰月走到楊曄身邊,她也不傻,怎麼會看不出來楊曄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在拿人發洩。

    “沒事,將人全都帶回去,給我關起來!”楊曄搖晃了下頭:“我真沒事,就是心裡有點不爽,不過已經沒事了!”

    “你沒事就好,不過今天這事可鬧的有點大,在帝京城內,數百士兵鬥毆,這不是小事!也許明天朝堂之上,就要吵翻了天了!”

    “我怕什麼,督衛巡查不法,這是天經地義的,誰也說不出什麼來,只要咱們照章辦事,不徇私利,做到公正,別人就算心裡不爽,也奈何不了咱們,再說,咱們也不是沒有靠山的,不過你也讓人給大家傳個話,再出動的話,最少給我十人一隊,不准私下里走動,還有處事要公正,要做到有理有據有節,別讓人拿了把柄!”

    “這你放心,你弄的那些規矩,大家都有遵守的,保證不會讓人拿了把柄!”

    “那就好,還有讓人去那些被損壞的攤子,鋪子處,將損壞的財物全都統計一下,砸了人東西,可是要賠償的,不能為了抓不法城衛,其他就不管了,咱們督衛營現在緊要的是立威,讓老百姓知道咱們處事公允,這樣才能長久下去!”

    “嗯,我回頭就讓人去做!”

    這一夜,注定無數人要無眠,督衛衙門裡,聽聞白虎大街上的群鬥最終以督衛這邊勝利而結束,督管艾興拍案叫好,不過在一旁的幾個督衛統領臉色可不好看,倒不是因為嫉妒,而是這一次怕是要難以善了。

    “老大人,您還是想想明日朝堂上,要怎麼應對吧,聽說這次帶領白虎營出動的可是輔國公徐家三公子,另外白虎營裡頭,可都刺頭,全都被抓了關大牢,這到了明天早上,還不知道有多少人來針對咱們督衛衙門!”

    “我知道,行了,讓人準備下,咱們去第九督衛營駐地,不管那些人權勢有多大,這一次咱們並不是孤軍一支,只要第九督衛營那邊行的正,就不會有事!”

    “咱們過去?”

    “在這作壁上觀老夫已是沒臉了,現在這情況,無論如何,老夫也要給第九督衛營撐腰,只有將第九督衛營給豎起來,你們才不用繼續坐冷板凳,想要好處,就得要投入,這道理你們不會不懂!現在,就需要我們督衛衙門上下一心的時候!”

    “是,大人!”

    鎮國公府,納蘭德接到人傳回的消息時,也不由地挑了挑眉頭:“這個小兔崽子,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啊,白虎大街數百士兵大戰,數千上萬百姓圍觀,這小子還真敢干!”

    “楊曄人現在在哪?”

    “回公爺,楊世子壓著白虎營的士兵回了駐地!據說,現在那裡,已抓了不下上千城衛!”

    “上千號?”納蘭德雖是下午就听說,楊曄讓人四處的抓違反軍法的城衛,但也沒想到這個傢伙還真敢抓,居然抓了上千人,這都快頂上兩個營了:“這小子,還真能惹麻煩,行了,你出去吧!”

    西城白虎門,白虎衛三營駐地,幾個白虎營的士兵跌跌撞撞的衝入營地,只朝著白虎衛都統大帳而去。

    “都統大人,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徐統領被那膽大包天的督衛營也給抓了去,另外近三百號兄弟也全都給抓了,我們這還不容易才逃出來,給大人報信,這群督衛營簡直就是瘋了,都統大人您要是在不出面,咱們白虎衛可就威嚴掃地,成為笑柄了!”

    “行了,鬼哭狼嚎個什麼,讓他們抓,怎麼抓的,老子就讓他們怎麼給放出來,就算他是沐天侯世子,也不能這般胡為亂來,對了,不是說今天還有不少的城衛被抓,去給我給各個城衛的統領送封信!”

    “大人,不現在去要人麼,徐統領要是被關進大牢裡頭,這……!”

    “這事不用你管,不過消息也要通知一下輔國公府,還有誰被抓了,都通知一下人家家裡,省的這個時候還不回,讓人擔憂!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20 20:27
第二百四十四章 牛鬼蛇神
  

    西市白虎街梧桐巷,昔日如羊腸一般的巷子早就因為第九督衛堡的修建,而成了一條不足三十餘米的巷道,對比起繁華無比的白虎大街,三十多米的距離,就好似分開了兩個世界。

    “督管大人,諸位統領,這裡就是進入第九督衛營駐地的入口,卑職也是跟著督衛營的人才知道這!”梧桐巷外,密集的人流被一隊士兵分開,而督衛衙門,一個督管,兩個左右督協,加上七個督衛統領,幾乎整個督衛衙門有頭有臉的都到了。

    艾興看了看這安寂的巷子,如果不是領路的士兵帶領,怕是他也難以想到前些日子就折騰的好大聲勢的第九督衛營居然是在這樣的巷子中:“走吧,咱們進去看看這神秘的第九督衛駐地!”

    一行人,沿著頂多一輛大車通行的狹長巷道,沒七八個呼吸的功夫就已來到了巷子盡頭,兩扇如倉庫大門一樣平平無奇的大門緊緊的閉合著,而在上方,卻是有一隊督衛士兵駐守在大門上方的平台上,而大門左右,那兩座箭塔,更是刁鑽,幾乎是將梧桐巷給封鎖住了。

    “來者止步,報上名來!”不過兩丈高的牆壁而已,不過卻因為沒有點燈,牆上的士兵看著有點模糊。

    “還不快打開大門,我家大人乃是督衛衙門的艾督管,其他的人也都是督衛衙門的官員,特來此處,會見楊統領!”

    “督衛衙門,你們稍等片刻!”站在大門上方的督衛小隊長說著,扭過頭,對著一個手下道:“馬上去通知統領大人,你們兩個,跟我去下面,其他人繼續駐守!”

    第九督衛營內的士兵大多來自學院,傭兵,而僅有少數是督衛營內部的調派,所以這大門前的督衛小隊長完全不認識面前這群督衛衙門的官員,但他也知道,第九督衛營還是歸屬於督衛衙門管轄的,自然不敢太造次。

    “諸位大人,可有能證明身份的物品!”

    “瞎了你的狗眼,艾老大人,諸位督衛統領都在此,你居然還要……!”

    “住嘴,證明之物自然是有,督衛大印可行?”艾興這制止住出言不遜的手下,和顏悅色的道。

    督衛小隊長接過印信,他哪裡知道真假,但上面刻寫的中正督衛四個大字卻還認識,而且似乎在這城內,也沒人敢冒充,否則進去了,被揭穿,可是大罪: “卑職不知是督管大人親來,還望恕罪,諸位大人請隨我來!”

    一行人直接進了洞開的大門,不過踏入之後,卻是一連串的台階,下了台階,直接進入一處大約有百十平米的平台,又一扇大門聳立在面前,而站在這平台上,卻如一個小圍城,掃了上方,卻是位於四座箭塔之間。

    而比起外面那扇並不起眼的大門,這一扇足足三丈多高,明顯是用上好鋼鐵鍛造的銀色大門,卻顯得大氣威嚴,氣勢磅礴。

    “打開正門!”

    “是!”隨著上面的督衛回應一聲,兩扇緊緊閉合的鋼鐵大門發出了吱嘎吱嘎的響聲,緩緩的開合,而隨著這兩扇鋼鐵大門洞開,督衛小隊長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歡迎諸位大人來到第九督城!”

    “這……!”本來對督衛小隊長說的第九督城還沒什麼感覺,但當踏入這一扇門後,卻是驚呆了步入第九督堡內的諸人,儘管在場的都知道楊曄大把的灑金,在西市場上修建第九督衛營駐地,但他們也只是關注而已,哪裡會想到楊曄會將一個兵營修建的如此大氣,都快趕得上邊疆的一座要塞堡壘了。

    這尼瑪的是督衛營駐地?

    就算艾興活了大半百的年紀,早就榮辱不驚,也是被面前出現的第九督衛的駐地給驚了一下,而在一旁的督衛小隊長,卻是挺起了胸膛,面上自得,就是這表情,他們這些人來的第一天,也差不多如此,這京畿一帶,兵營多了去了,但是如第九督城一般的,還真是蝎子拉屎獨一份。

    “這是第九督衛的駐地?”

    “這位大人,這裡就是第九督衛駐地,第九督城,乃是我們統領大人耗費巨資興建的,諸位大人請吧!”

    青龍城作為帝京,什麼輝煌建築沒有,他們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但問題是,這面前的堡壘居然是屬於他們督衛的,這就了不得了,督衛是什麼,這些年給人的印像是矮窮廢,沒地位,窮到家,兵頹廢,久而久之的,連他們這些人都有些自暴自棄,得過且過,乍然的面對這樣一座,連禁軍怕都沒有的城堡駐地,不震驚才怪。

    不過他們只是唏噓了沒多久,楊曄就已帶著人迎了出來,對於督衛衙門,楊曄認識的人還真不多,唯一認識的也就是督衛衙門的幾個文書,再有就是慈眉善目,一副老好人形象的督管大人了,他領旨述職的時候,還被囑咐了一番,對這位頂頭上司,楊曄倒沒什麼惡感,不過這上司太老了,老的已是屍位素餐,混吃等死了,而對於督衛衙門來說,這樣一個老人的存在實在是不合時宜。

    別看只是緊湊的主堡,但是內部的空間卻是很寬綽,一番客套之後,楊曄就帶著眾人進了主堡內的一座大會議廳,足足能容納上百人就座。

    “第九督城才修建完工,內部還有不少工程沒有結束,所以條件簡陋了點,艾大人,諸位見諒,督管大人這麼晚了,怎麼還親自動身過來,有什麼事派個人過來,我就直接過去了,還勞煩大人跑了一趟!”

    分賓主入座,楊曄這第九督衛統領按說應該排在最下的位置,但最後楊曄卻是坐在了艾興的身邊,儘管心裡明白艾興等人到來的目的,但楊曄還是裝起了糊塗。

    “不親自來,還真不知道你這小子居然鬧出這麼大的場面,是不是老夫不來,你打算一直瞞下去!”艾興卻沒有擺架子,他的形像一向是好說話的老好人,何況今天過來,目的並不單純,如果在擺臉子,可就是不識時務了。

    “督管大人,屬下可是冤枉啊,您也看到了,這駐地匆匆啟用,很多地方都沒修好,本來是打算修的差不多了,在邀請大人,以及諸位同僚前來!不過未免有點顯擺之嫌,屬下也有些拿不准主意……!”

    艾興卻是淡淡的哼了一聲,道:“看來你也知道我們督衛各營的艱難,不過你今天可是大出了風頭,聽說在白虎大街上,還跟白虎衛數百兵丁大戰來著,最後一個沒拉的全都給抓了回來?你可好大的膽子!”

    楊曄卻是撇了撇嘴,義正言辭的道:“督管大人,您這可就說的不對了,我督衛的職責就是督管城衛各營,糾查風紀,代行軍規,白虎營的城衛居然敢圍攻督衛,抗拒軍法,我沒有當眾將這些人砍了腦袋,已是格外開恩了,而且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敢打督衛,甚至動了兵器,這要是不加以懲治,我可沒有​​顏面繼續當這督衛!”

    楊曄這一番話一出口,可是格外的難聽,在座的七個督衛統領全都臉上發燒,如今城衛如此猖狂,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不也是因為他們的不作為。

    艾興的臉上,卻沒有生氣,反而笑意盈盈的道:“誰也沒說你錯,不過你確定抓人的時候,都是按照規矩來的?可別正是故意為了抓人而抓人!”

    “督管大人,說句不中聽的話,如果那些城衛規規矩矩,我這監獄裡頭也不至於關了兩千多號人了,不說人滿為患,也是熱鬧非凡,本來,我是打算明日一早在去督衛衙門請大人給予點支援的,抓人我這倒是不缺人,但是熟悉軍規,律條的督衛卻少的可憐,監獄裡頭的城衛怎麼處理,我這可沒什麼多少的經驗!”

    “你抓了兩千多人?”艾興又是被楊曄驚了一下,出來前,他聽到的數字還是一千多,這就過兩千了。

    “這還只是西城,被碰到的,如果敞開來抓,估計將那些城衛營抓空了都可能,不過這些人除了敢抗拒抓捕,打傷督衛的,一些人都只是觸犯了一些軍規,處置起來不難,也就是打點軍棍,關上幾天,又或者是罰點錢,給他們長點記性,難的是,如白虎營的那些人!”

    “統領大人,不好了,大門外頭出現了數十人,拿著各種名帖送了進來,要求咱們立刻放人!”楊曄話音還沒落,會議廳的大門就被推開了,楊忠飛快的來到楊曄的耳邊,小聲的道。

    楊曄聞言卻是沒有半點意外,對著看過來的艾興,道:“大人,求情的人來了,估計會有更多的人會過來,怕是這一晚上,我這第九督衛營要熱鬧嘍!搞不好,等會還會有人殺進來,大人是不是先回督衛衙門,這裡的事我來處理!”

    艾興看著楊曄那一副早有準備的表情,卻是道:“如果有人打進來搶人,你打算怎麼做!”

    楊曄淡然一笑,道:“我督衛大營可也算是駐軍,膽敢衝擊駐軍駐地,視同謀反,以亂逆殺之!”

    艾興看著楊曄,半晌,這才道:“看來老夫果然是老了,不過今晚,老夫就在這看著,如果有人真敢冒大不韙,衝殺督衛營,老夫也不是泥捏的!”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20 20:28
第二百四十五章 無法善了
  

    梧桐巷,似乎一下子就變得熱鬧了起來,不過三十多米的巷子卻擠的滿滿登登,而後來的更是堵在了巷子外,卻是不得而入,而從白虎上,趕過來的人依舊很多。

    不過來的人,大多不是正主,而是各家各府管事,但是為了彰顯身份,各種馬車卻一時間雲聚西市白虎大街,將本就擁堵的大街,直接截斷,堵的水洩不通。

    “呦,白管家,你怎麼也過來了,莫非你家也有少爺被抓了?”白虎大街上,幾如同另外一場拍賣會,而各府,各世家裡頭的管事大部分都打過些交道,自然是認識,很快的就有不少人打起了招呼。

    “劉管家,你也來了,我家小少爺可是白虎營的小隊長,這不在白虎大街上跟督衛營的打了一架,被督衛營的給抓了回去,我家老爺得了信,可是氣的不輕,你呢?”

    “哎,別提了,我家二少爺正在街面上巡邏呢,莫名其妙的就被抓了,這到了晚上還沒回家,一去兵營裡打聽,才知道今天督衛營的人發瘋,到處抓人,估計是被抓到了督衛營裡頭,這不,我這腿都快跑斷了,晚飯還沒吃呢?不過看這架勢,好像今天不少人被抓啊!”

    “豈止不少,光是我們家少爺所在的白虎營,一次就被抓了三百多人,還真是有膽氣,不過聽說,連輔國公家的三少爺都給抓了,也不知道這督衛營的發了什麼瘋,好好的日子不過,到處的惹是生非!”

    “誰說不是呢,不過聽說這第九督衛營的統領來頭可不小,據說是沐天侯府的世子,翻過年可就是沐天侯了,而且還要迎娶鎮國公家的孫女!也不知道這次過來,能不能將人帶回去!”

    “哎,我看懸,這位主可是有大背景的,就算咱們家家主親自過來了,都不一定給面子,而且人家既然敢抓人,怕是要殺雞儆猴,立威了!”

    “也不一定,如果只是殺雞儆猴,抓個幾十人也就差不多了,你看這架勢,少說也得數百,我剛才聽了聽,可都是勳貴家的子弟,要不就是豪門世家之子,沒有一個是省心的主,正所謂法不責眾,就算他有背景,也不敢得罪這麼多的勳貴,世家吧!”

    “哎,再看吧!”

    “讓讓,讓讓!”突然人群外頭一陣混亂,幾聲破鑼般的粗嗓子大聲的喝吼著,卻是一隊城衛營的士兵,人數雖不多,只有三十餘人,但是這城衛營一出面,這局面可就大不同了。

    而此刻的楊曄卻是穩坐釣魚台,坐在自己寬大的辦公室內,望著落地窗外的燈火朦朧。

    “楊曄,門口的士兵來報,梧桐巷外已聚集了不下兩三百來求情的人,另外剛得到的消息,城西三泉城衛營的指揮前來領人,讓我們將他們營的士兵放了!”

    “還真當我這是客棧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而且一個營指揮,還沒我官大,就跟我叫板,真是好膽!”楊曄卻是不屑的哼了一聲: “不用管他們,他們願意在外面堵著就堵著!”

    “現在大街上可是人越聚越多了,在這麼下去,對你可不利!畢竟這些人家都是勳貴世家,豪門大族,真要鬧騰起來,可是麻煩不小!不如先將那些犯了小錯的人放了吧,罰點錢就是,至於那些敢捕,甚至打傷我們督衛的,關押些日子,不過可以通知一下他們家裡,略施懲戒,想來他們也不會糾纏不放。”

    “你是讓我妥協麼?放心吧,正天塌不下來,就算塌下來,也有個高的頂著,只要我們佔著理,就不用怕這些人,哼,真以為法不責眾麼? ”

    “你這是要捅破天啊,這麼做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儘管這些人動搖不了你,但一下子得罪了這麼多人,可是將整個勳貴階層,豪門階層給得罪了乾淨,對你前途可不利,而且日後你要進入軍中,可少不得要跟這些人打交道,到時候可少不了掣肘!”納蘭冰月深處國公府,耳濡目染之下,可是深知這兩個階層的能量,上千年來,形成的勳貴階層,可是根深蒂固,就算沐天侯府在軍中影響力頗大,但如果得罪了整個勳貴階層,下場也絕對好不了。

    “我打算離開帝京了!”楊曄突然的張口,道。

    納蘭冰月對楊曄這油鹽不進的態度,心裡急的要死,但楊曄突然的一句話,卻讓納蘭冰月愣了下,眨巴著眼睛,望著楊曄,半晌沒回過神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曄眨了下眼,悠悠的道:“跟徐白虎一戰,我本來會輸的很慘,他的霸刀很厲害,而那一瞬間,我想了很多,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我的魂力增長的很快,甚至有了數個魂獸耀紋,看似我的實力很強,但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說實話,我腦子裡,想是都是金錢,美女,而對修煉,我卻沒用太多的心思!”

    “所以我打算遠離這繁華,去我的封地,據說那裡有很多的獸人,而且在那,也不會有太多的誘惑,我要潛心的修煉幾年!”

    “就因為這個,你就要捅破天,得罪那麼多勳貴世家,如果你想要回封地,隨時都可以回去,這不是理由!”納蘭冰月搖晃著頭,她可不是小白女,隨便找個理由就說的過去。

    楊曄也早知道如此,納蘭冰月冰雪聰慧,而且出生在鎮國公府,耳濡目染之下,早就跟人精一般,這理由哪裡說服的了納蘭冰月。

    “這只是一個方面,而另一個理由,呵,你不覺得我現在就是一把刀,我這個年紀,就算是有暴風城的功勳,也有祖輩的餘蔭,但擔當了一個督衛統領,這僅僅是寵信麼?我楊家幾代為國,最終落的每一任家主活不過四十,雖是位極人臣,但卻只有身後之名,而且我早就看清了,我楊家就是一把刀,皇帝手裡的刀,本來我只是一把廢刀,所以才不被人重視,而現在,我又有了價值,皇帝就迫不及待的揮舞起我這把刀來!”

    “本來我也想當一把刀來著,人麼,如果沒價值,給人揮的資格都沒有,怎麼說,有皇帝恩寵,我楊家又能輝煌二十年,但跟徐白虎一戰,卻讓我有點悔悟了,如果按照我之前的打算,殺雞儆猴,給龍椅上的那位一點把柄,讓他順勢發揮,而我呢,則和氣生財,好好的撈點錢,補貼補貼錢囊!”

    “在過半年,我就滿十四歲了,擁有襲爵的資格,可以回封地了,到時候帶著錢回去一趟,然後再回來,繼續在帝京里頭翻雲覆雨,左右逢源,拉攏些人,為上位謀劃,只要不出意外,不要十年,我就能混上高級將領,在積累個三五年,成為一軍軍團長也不是沒可能,到時也是實權在握,足以風光無限!”

    “但我卻在那一刻改了主意,或許這樣的路很不錯,順風順水,日後前途不可限量,但是這命運的結尾,卻不是我想要的,人太順了,就會狂妄自大,連自己有多少斤兩都忘記了,所以我打算自我放逐,不在去走已經被安排好的命運!”

    “我可捨不得你還青春時,就當了寡婦,那樣就太殘忍了!”楊曄說著已站起身,從身後抱住了納蘭冰月,納蘭冰月頓時被楊曄這一抱給弄的臉上羞紅,但聽到楊曄將心裡話說出來,她還是十分的高興。

    “那……!”納蘭冰月剛要開口,辦公室的門就給推開:“少爺,不……!”

    納蘭冰月一下子掙開楊曄,臉上的緋紅說不出的動人,楊曄卻是怒目的看向門口的楊忠道:“又怎麼了?”

    “少爺,城衛營的人打進來了!”楊忠也知道自己壞了自家少爺的美事,但是顯然外面的情況已十分危急,有點呼哧帶喘的道。

    “打進來了?呵,來了多少人?”楊曄聞言,並沒有太多吃驚,顯然他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沒想到這些城衛營的膽子還真是被慣大的,居然真敢打進來。

    “人不少,城西各營的都有,領頭的是白虎衛的衛指揮使,另外那些前來求情的勳貴世家的人也跟了進來!”

    “我知道了!”楊曄回過頭,看向窗外,不用楊忠多說,楊曄也看到了下面的情況:“哼,真以為我這堡壘是擺設麼?楊忠,傳令下去,一級警戒,任何膽敢衝擊主堡大門者,直接射殺!”

    “這?”

    “廢什麼話,趕緊去!”楊曄說著,扭過頭道:“我下去看看,冰天使套裝借我使使!”

    “楊曄,真要是殺了人,可就無可挽回了!”儘管知道了楊曄的心思,但納蘭冰月還是勸說道。

    “不是我想殺人,而是對方殺上門來,這件事已沒法善了了,這事你就別管了,我有分寸!”楊曄揮了揮手,卻是將納蘭冰月的冰天使套裝的背翼裝備在背後,而後推開一側的小門,上了窗外的露台,扇動冰天使之翼,從天而降!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21 16:47
第二百四十六章 想謀反麼
  

    第九督堡,作為西方式的堡壘建築群,除了最大限度的利用了空間,讓內部可以容納兩三千駐軍外,比起一般兵營,這第九督堡的防禦,堪比起邊境地區的戰爭堡壘,甚至還有過之。

    除了城牆因為建在城內,而不得不沉降在地面下,兩丈高的牆壁,很容易攀爬躍過,但是建在牆上的角樓,塔樓,還有主堡那錯落有致的平台,就如同一個個火力點,將整個第九督堡籠罩,耗費巨資興建了第九督堡,楊曄豈會吝嗇的不去採購床弩等防禦利器。

    儘管,外牆防禦,並非無懈可擊,城衛營內的一些魂師高手可以從容的躍入第九督堡內,但是連同那些個來自各個家族,勳貴的管事也一併湧入,可就不是翻牆而躍了,而是從正門進來的。

    因為沒有得到命令,第九督衛營的守門的督衛自然不敢做出過火的舉動,加上,在正門處,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小隊士兵守衛,這點人手,如果能守得住大門才怪,至於,城衛營的人為什麼會突然衝擊第九督堡,已無人在意。

    廣場上,已是涇渭分明,明亮的火光下,清一色亮銀色戰甲的自然是第九督衛營,而此刻在廣場上,跟衝擊進來的城衛對峙的卻是由幾路傭兵構成的第九督衛營主力,暫編第一團。

    團指揮由神天率領,麾下有三個百人大隊,除了神天帶來的神諭傭兵團的人手外,還有紫晶傭兵團的佣兵,這第一團一直被安排戍衛第九督堡,而沒有被派出去抓人,比起楊曄手下,那些學院精英以及招來的野路子潛力股,顯然神天率領的第一團,更值得信賴。

    傭兵,是沒有編制的士兵!這句話說的一點都不差,神天的神諭傭兵團精銳甚至還參加了對部落聯盟的戰爭,跟隨神天加入第九督衛營的,無不是經歷過戰火的精銳,而此刻面對如潮水一般衝進來的城衛,卻是沒有半點的散亂,而是在廣場後半,建立起了一道重盾牆,阻住了衝進來的人群。

    “將楊曄小兒叫出來,今天他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解釋,不將我們手下的人放了,那可就別怪我們自己動手了!”城衛人群中,一個面色有幾分陰霾,有著鷹鉤鼻,老鼠眼,怎麼看都是一個狡詐油滑的城衛在人群中,扇動著四周群情激奮的城衛。

    “就是,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我們安衛營,居然出外巡邏的兄弟一個都沒有回來,他將我們當成什麼人了,想抓就抓,這分明就是眼紅,想要藉機搶我們的地盤,如果要是讓他得逞了,大家日後哪還有好日子過!”

    比起這鷹鉤鼻來,在人群中另外一個聲音卻更加的誅心,帝京城衛三衙,內城,外城兩衙分管青龍城內,以及城外京畿各縣,不知從何時​​起,就有了一套成例,各城衛營都有一片自己的地盤,當然了,這地盤是潛在存在的,上不得檯面,城衛營每月從自己轄區地盤內,收取“保護費”,上下分潤後,也成了一個穩定的福利。

    可以說這“地盤”“保護費”是各營的利益所在,而督衛營因為職責關係,並沒有巡城,維護治安的執法權力,督衛是專門負責管城衛的,自是沒有地盤劃分,沒地盤,自然沒保護費收,所以督衛在城衛面前就是一破落戶,今日督衛大肆抓人,自然的,被認為是利益之爭,地盤之爭,是搶自己的飯碗的,擋人錢道,如殺人父母,勢不兩立,再加上有心人推波助瀾,也就有了眼前的一幕。

    “什麼時候,督衛營的孫子也該這麼猖狂了,真以為我們城衛營是好欺負的不成,出來,今天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就不走了!”

    “將人交出來!”鷹鉤鼻大聲的呼喝起來,而四周的城衛也紛紛高呼,隨著叫喊的人越來越多,居然頗有幾分聲勢。

    就在這時,楊曄從主堡上躍下,飛到雙方對峙的上空,聽著那整齊劃一,聲音頗為洪亮的呼號聲,卻是冷笑連連,目光飛快的在人群中掃過,在帝國,只有擔當了一營的營尉指揮使,才算是踏入了底層將領的行列,可配備親兵,並且可穿著將甲,從服飾到甲胄,配備的兵器都大不同。

    不過楊曄掃了一眼下方,卻是連一個營指揮使級別的人都沒有看到,顯然這些人腦子並不蠢,這樣就算出事了,也可以說是下面人自己組織的,跟自己沒關,就算有牽連,也頂多是管教不嚴。

    楊曄一言不發,就這般俯看下面叫嚷的人群,足足小半刻鐘後,這呼號聲才漸漸的落了下來,楊曄這才冷哼一聲,對著下面,至少不下千數的城衛道:“我很想知道誰給你們的膽子,成為帝國衛軍,成建制的衝擊駐紮帝京城內的駐軍營地,你們這是要謀反麼?”

    楊曄這話輕飄飄的,但聽在在場的人耳中,卻是如驚雷一般,這楊曄一開口,就將他們定為謀反大罪,顯然這是要硬到底了。

    “謀反,卑職等人可不敢,我們只是來救被無辜抓走的同僚,大人放縱下屬肆意抓人,擾亂帝京秩序,尤其是大人這般肆意抓人,置我等城衛於何地,既然大人不給我們臉面,我們也不是那麼好欺的!”

    “哼,無辜,你們也好意思說無辜兩個字,身為帝京衛軍,皇帝腳下,卻公然的踐踏軍規律法,一營指揮夜宿ji院,日上三桿還不起,身為巡邏帝京,維護治安的衛兵,隨意吃拿商販的貨物,一毛不拔,稍有反抗,就被砸了攤子,甚至公然的在街上調戲良家,而我督衛上前勸阻,卻被你們這些無辜的同僚,拳打腳踢,圍攻重傷!”

    “你們還有臉說無辜,你們看看自己從裡到外,哪一點還有一點衛軍的模樣,整就是一披著軍甲的地痞混混,我看你們是感覺太自我良好了,真以為這帝京城是你們可以為所欲為之地麼,真以為軍規律法治不了你們是麼,是不是覺得聚集上千人跑來衝擊我第九督衛營,很威風,感覺法不責眾,我不敢拿你們怎麼樣!”

    楊曄說著,冷冷一笑,道:“真為你們感到悲哀,就你們這群連最起碼的軍規律條都不知道的垃圾,也敢上門威逼我放我,今天既然來了,那就誰都不要走了,蹲在地下,乖乖的束手就擒,我還能饒你們一命,如有反抗,以謀反之名,殺無赦!”

    楊曄的聲音不大,但卻是中氣十足,加上第九督堡四周回音效果很好,楊曄說的每一個字都被在場的人聽在耳中。

    “哼,弟兄們,別被他嚇住了,我們這裡足有上千人,誰敢動……!”這人話還沒說完一半,楊曄背後的冰天使之翼已是一抖,一片冰羽劃過一抹寒光,瞬間的沒入了這人張開的嘴巴,直透後腦,鮮血伴隨著白色的腦汁濺射一片。

    “莫以為我是開玩笑,鎖城!”楊曄冷酷無比的道。

    吱嘎,吱嘎,那出入第九督堡的兩扇巨門突然動了起來,而後朝內閉合起來,而位於後​​面,跟隨進來看熱鬧的各家勳貴,豪門的管事,下人靠近正門附近的人紛紛扭過頭,卻是看到那兩扇洞開的雲鋼大門,居然關閉了起來。

    轟,兩扇雲鋼大門嚴絲合縫的閉合而上,頓時封堵住了這些湧入第九督堡內的人的後路,第九督堡,從外面看,只有兩丈高的牆,但踏入督堡廣場,四周的石牆,卻足有十丈高,如同天塹,難以攀躍。

    而環繞四周的城牆,可並非是光禿禿的牆,這牆壁距離地面五丈以上,卻是一間間的房屋,平素可用來歇息,但如果需要時,這一個個如格子一般的房間,就是一個個射擊垛口,順著窗,可覆蓋下方的廣場。

    而在一些位置,內中還架設了床子弩,而在這時,楊曄這一督衛營,一千多號人已進入了一級戰備,環廣場半圈的箭口,紛紛探出一張張的弓箭,弩箭,巨大的床弩也探出了猙獰了獠牙,對準了下方廣場。

    而在廣場另一面的主堡,那錯落高低的平台上,一架架的弩車也紛紛被推到位,掀開弩車的外衣,那弩車金屬的流光泛著森冷的寒芒。

    “嘶!”站在主堡上方,一處露台之上的督衛衙門的諸人,從半空俯瞰而下,可以說是一攬全局,而下方,左右,一架架被推出來的戰爭弩車,足有不下數十輛,而環繞四周的牆壁,閃爍著火光的箭光,就如同刺猬一般,讓人心中一陣冷氣直竄。

    “咕嘟,乖乖的,這他娘的就是一座戰爭堡壘,就算是邊境的要塞城堡都不一定比這的防禦還要命!”一個督營統領,吞嚥著吐沫,背脊有點發涼,這位主實在是太讓人無語了!

    “老大人,他不會真的下令動手吧!”

    艾興搖晃著頭,苦笑的道:“只希望下面那群傢伙不會不識相吧,否則,還真有點難說!”

    “完了,門關死了,白管事,現在可怎麼辦,他們不會真的動手吧!”

    “我怎麼知道,該死的,早知道就進來湊這個熱鬧了,不過他們應該不敢下殺手吧,這可是太平盛世,屠殺上千士兵,可是足以震動朝廷,除非他……!”

    “還不投降麼?在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十個數內,跪地束手就擒,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十!”

    “九!”楊曄也不管下面怎麼的喧嚷,混亂,直接數起數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21 17:18
第二百四十七章 血流成河
  

    “五!”

    “四!”

    “三!”

    楊曄可沒有大喘氣,一個數等了好幾秒,而是一秒一個數,看上去,一點都不似威脅,而是真的動了殺機,如果這些人真識趣,那麼楊曄還真不好痛下殺手,不過這些城衛兵素來桀驁不馴慣了,尤其是裡頭,還有不少勳貴,豪門子弟。

    這些勳貴,豪門子弟,也許不會是嫡子,也許在家族中並不受太多的重視,但畢竟背後有一個家族靠山,他們或許沒多少真能耐,或許沒有這麼多人,服軟也不是不可能,他們並不是什麼硬骨頭,但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可沒人會第一個跪地求饒。

    臉面,身為勳貴,豪門之後,自都是眼高於頂之輩,在外面混,就要一張臉面,何況他們不相信楊曄真敢動手,這裡可是有小兩千號人呢,給他幾個膽子敢動手,那可是要得罪多少的家族,只要人不瘋,不傻,就沒人會這麼做。

    人多壯膽,法不責眾的心理,依舊在這些人心裡頭,楊曄的數數到了二,下面突然有一個人大喊出聲,道:“哼,你不是要殺麼,那就殺吧,我可是襄水伯府三子郭松,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動手殺我!”

    “哈,我乃是鏡湖男二子,水如柏,你有膽子倒是殺我啊!真以為能嚇的住小爺,做夢去吧!哈哈!”有一就有二,似乎這家世背景就如同一道保護罩,給了他們勇氣,城衛軍中,除了三四成是從京畿招募的士兵,餘下的無不是豪門勳貴之子,比例可是十分驚人,這些人大多都是在這裡鍍金的,還有一部分乾脆就是有個職司,混日子,畢竟爵位就一個,而競爭的兄弟卻多的很。

    一個,兩個,三個,下面的城衛一個個的高呼著自己家的背景,之前還有點緊張的臉上,一下子就鬆了下來,是啊,怕個鳥,老子是勳貴之後,雖說在家不受待見,繼承爵位沒戲,但那也是貴族之子,不是那些可以隨便欺負的人家。

    你敢殺麼?敢么! ”

    “一!”

    楊曄看著下面這群人,嘴角冷笑更甚,背後的冰天使之翼振動著,朝著更高的空中浮去:“督衛營,聽我號令,下方的人衝擊駐軍營地,按帝國律,此舉被視為謀反,對謀反者,殺無赦!”

    楊曄大聲的說著,背後的冰天使之翼已是舒展開來:“千羽,冰封殺!”無數片的冰晶飛羽從羽翼上震落,隨著一股氣流,繞著楊曄身周旋動,楊曄冷酷的望著下方的人群,右手朝下一揮,上千道羽片頓如箭矢飛蝗,密集如雨的落下。

    噗,噗,噗,噗,連串的冰羽入體的穿透聲從下方傳來,沒有半點血花飛濺,那一片的人除了臉上佈滿了吃驚,不可置信的神色外,再也無法發出半點聲音,身體上,數個泛著血色冰晶的窟窿向人說明,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招,上百人死,而還有更多人的在紛舞的飛羽之下,被切斷咽喉,洞穿胸膛。

    “楊曄,你敢……!”一個勳貴之後,被眼前的一切嚇的目瞪口呆,他沒想過楊曄居然敢真的動手,而且一下子就殺了這麼多的人,然而他驚恐的大叫,還沒說完,就被一道飛羽射入口中,半個腦子被洞穿。

    “瘋了,瘋了,楊少真他娘的瘋了,居然還真動手啊!咱們……!”

    “你還想臨陣脫逃麼,咱們雖還沒上花名冊,但是真要是這時候退縮了,那日後還混個鳥,楊少都不怕,咱們怕什麼,再說了,這些人衝擊駐軍營地,形同謀反,給我射!”一個面色有點蒼白的青木學院的學員咬了咬牙齒,抬起手中的弓,直接朝著下方密集的人群,就放了一箭。

    “丫呸的,我也瘋了!”有點退縮的那學員看著同伴也射箭出去,也是一咬牙,對於他們這些魂武學院的精英學員來說,可是一直被灌輸一些忠誠,榮耀的信念,而臨陣脫逃,是無法容忍的行為,哪怕今天是要捅破天,他們也不能臨陣脫逃,否則傳出去,前途就毀了。

    不僅僅是廣場中被殺的人沒想到真會動手,就是督衛營的很多人也沒想到,所以楊曄發布命令時,還有不少人都心存遲疑,沒敢下手,但是當有人開了這一箭,很快就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學員督衛動手了,而動手的人越多,那些猶豫的人也越少,儘管不少人還是第一次殺人,但畢竟不是正面對決,而是站在遠處放箭,那種衝擊要差的多,所以也沒感覺到太可怕,射了第一箭,那就不需要在矯情。

    密集如雨點的箭矢,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劃破一道道的流光,而後掠走一個生命,一道道的粗大床弩也紛紛從四面八方飛射而來,使用靈獸獸筋編出的弓弦,勁道十足,一里之內,完全就是大殺器。

    噗,一道粗如常矛的弩箭直接洞穿了一個城衛的胸膛,十字鋒銳的矛尖直接在對方胸前開了一個碗大的窟窿,而弩箭的餘力未消,直接斜插入地面,沒了矛頭,而那被洞穿身體的城衛就懸在矛桿上,頭仰望著天,卻是空洞灰濛蒙的失去了生氣。

    “殺!”

    神天也沒想到楊曄居然敢真下令動手殺人,甚至自己第一個上,只是猶豫了瞬間,神天就大喝了一聲,他心裡雖對楊曄這種有點不計後果的行為有點抱怨,但是他已是上了楊曄的賊船,可沒有退路可走,今天就算他們不動手,殺人的責任他們也逃不掉,而如果猶豫了,反而連最後的靠山都失了。

    瞬間就想通了這一點,神天再也沒有半點猶豫,直接一聲令下,歸屬神天麾下的三百人可不是那些學院裡的精英,雖有實力,但是根本就是個雛,別說上戰場了,就是血都沒見過多少次,這殺人,哪有神天這些九死一生的佣兵在行。

    本就被無數的箭雨給射的無力反抗,如蒼蠅一般亂跑的城衛士兵面對整齊劃一,橫推而上的重裝長矛傭兵,完全就沒有半點的活路,摧枯拉朽的橫掃一片又一片。

    地面上,鮮血已染紅了廣場,而殺戮卻在繼續,沒有成組織的反抗,承平數十年的城衛營也就是看著光鮮,但骨子裡找就爛到家了,就連日常的訓練也都很少,面對起這四面八方的箭雨,這正面橫掃的重甲兵,這些城衛兵除了哭爹喊娘之外,居然沒有半點像樣的反擊。

    “魔鬼,他就是個魔鬼,光明神在上……!”被嚇到的不只是被圍殺的城衛,還有站在主堡一間大辦公室內的納蘭冰月等女,而光明教的傳教聖女安琪爾在看到下方那如地獄一般的血腥廣場,頓時雙手合十,抱在胸前,口中念叨著魔鬼。

    “這個傢伙,好冷酷,好殘忍,冰冰,咱們以後還是躲著他點好!”炎如煙可是一直都跟楊曄抬槓來的,但是這一次,炎如煙卻是被楊曄那大殺四方的樣子給嚇到了。

    “嘖嘖,這個傢伙果然不是一般人,我喜歡,嘿嘿,要不,咱們也出去……!”君媚兒可沒有看上去的那般恬淡,天生媚骨的她,就是一個極品腹黑女,超級黑那種,可是唯恐天下不亂。

    “行了,你們還有什麼心情說風涼話,冰月小姐,這一次要怎麼收場,下面那些人裡頭,怕是有不少勳貴,豪門之後,就算咱們佔理,怕也是要得罪了一大批人!”楚香君可要冷靜的多,儘管她很少關心時局,但也明白,今天這一通殺下來,肯定要掀起軒然大*。

    “雖得罪了很多人,但他不會有事的,只不過這之後,帝京怕是容不下他了!”納蘭冰月卻是出奇的平靜,因為早就知道會這樣,儘管楊曄這麼做很過分,但是從法理上講,沒人能指責他什麼,更何況,這事還是那高高在上的人樂見其成的,自然不會不維護。

    楊曄停了下來,冰天使的四翼,依舊潔淨的一塵不染,聚集在下方的千多城衛士兵已死傷無數,而還沒死的,已跪在地上,完全嚇的傻了。

    “投降,我投降了啊,別殺我,別殺我!”

    叫喊,求饒聲不絕於耳,但是楊曄沒有喊停,那些跪地求饒者,依舊被鋒銳的劍鋒洞穿胸膛,一個又一個的倒下。

    既然做了,就不能手下留情,既然是謀反,那就全都要死!

    進入第九督堡內的近兩千人,沒有一個活口,在三刻鐘內,全部被殺死,無數的屍體橫七豎八的擺滿了廣場內,鮮血匯聚成細流,順著廣場邊緣的下水道流出,濃郁的血腥味道瀰漫在第九督堡的上空。

    呻吟聲已消失不聞,只有那鎧甲碰撞的聲音,氣氛沉重的讓人窒息。

    嘔,從環城堡內走出來的學院精英們在踏入廣場的那一刻,終於忍不住的嘔吐起來,那如修羅地獄般的場面,刺鼻的血腥味,就如同一場洗禮,刻印在他們心中,而在看向那懸在廣場上方的楊曄,目光中都透著一絲複雜之色。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23 07:31
第二百四十八章 楊曄的五大罪
  

    宮禁中的皇城,在夜幕之中,就如同一頭潛伏在黑暗中的巨獸,迷離的月光傾灑而下,青龍御神木的樹冠投下斑駁的樹影,讓皇城看上去,只有一個雄偉的輪廓,卻是看不穿那層層的殿宇群。

    踏踏,踏踏!

    整齊劃一的步履踐踏著青石板發出的沉悶敲擊聲,就好似這夜色中的奏鳴曲,守衛著這座夜幕懷中的皇城的,是足有五千人的皇室御林軍,一隊隊的御林軍衛士全副武裝,漆黑如墨的玄鎧上,還有些刀劍的傷痕,而並非想像般的那般鎧甲鮮明,光潔如新,不染一塵。

    比起那腐朽不堪,少有訓練,兵備廢弛的城衛軍,御林軍將士雖駐守皇城,但是每年,都會有一支千人的​​御林軍開往邊境,進行戰爭磨練,而這保證了這一支精銳的皇家衛軍的精銳,英武能戰,也是帝國當之無愧的第一強軍。

    “站住,皇城禁地,如果在往前一步,格殺勿論!”一聲如銅鐘般渾厚的聲音從皇城正門前響起,而為首的一門衛指揮,居然也是魂將末期的高手,至於他的手下,也多是踏過魂將門檻的精銳,如果外放出去,領一營都算是大材小用,充任一旅團團長也是足夠。

    “我乃皇城司衛,有要緊事送入宮中,還請代為奉上,此事十萬火急,萬不可拖延!”從黑暗中一個穿著打扮似乎如常人,相貌也不出奇,屬於那種丟人堆裡頭,翻眼就找不見的普通人,但是這人卻是從懷中掏出一面銀紋玉牌,遞了過去。

    皇城司衛屬於皇城二十四司之一,專門為皇帝效勞,而皇城司衛的職責就是探聽消息,充當皇帝耳目,並且,擁有直奏之權,雖沒有執法,緝捕等權利,卻也是讓人頗為忌憚的一個勢力。

    “知道了,我會讓人送進去,你可以回去了!”

    這皇城司衛的探子也知道一旦宮禁,除非天塌了,否則這宮門是不在打開的,而這群御林軍也不會讓他進去的,所以他提前準備了奏章,將其遞了過去後,卻又囑咐了一句:“還請直接送往二十四司總管大人手中!此事涉及帝京城中的上千勳貴,豪門,請總管大人一定要馬上閱覽,不能拖延。”

    “真是囉嗦,知道了!”

    皇城大總管,二十四司最高的內官大臣,也是皇帝的心腹,現任的皇城大總管乃是皇帝自小就陪伴在旁的老內官,在這宮內,除了皇帝外,二十四司幾乎都在其鼻息之下,生殺予奪,權柄滔天。

    “外面有什麼事麼,居然吵吵鬧鬧的!”

    “大總管,您醒了,剛才城禁御林軍派人送來一份奏章,說是咱們皇城司衛的密探送來的,說是關乎帝京上千家勳貴,豪門,十萬火急,所以……! ”

    “哦,皇城司衛那些傢伙,如果沒有什麼緊要的事可不會這大半夜的遞送奏章過來,去外面,將奏章拿來!”方忠信沉吟了一下,他能被委任皇城大總管,可不僅僅是因為跟皇帝打小的情分,更因為他會辦事,能辦事,畢竟這皇城二十四司的事,可一點都不比帝國那繁雜的國事少,而他這個大總管,其實就是內相。

    很快的兩個太監飛快的將一份奏章拿了回來,而四周,巨大的火燭也被點亮,頓時這一間不算氣派闊氣的房間,就被照的燈火通明,方忠信拿過奏章,一目十行的飛快掃了過去,才看了一半,頓時臉色大變:“準備燈籠,我要去見陛下!”

    “禍事啊,禍事,沒想到這沐天侯世子還是將天給捅破了個窟窿,小小年紀,居然殺戮成性!”方忠信只是一陣唏噓,隨後,變得急不可耐的直奔后宮,此事絕不能拖延,因為明日宮門一開,絕對會有無數的人湧入皇城中。

    “陛下,陛下!”一個巨大的寢宮外,方忠信卻是小聲的呼喚著,可是沒有一點在外的威風。

    半晌,寢宮的門突然被拉開,赤luo著上身的東方朔有些不悅的看向方忠信:“出什麼事了,居然讓你大半夜的跑來打擾朕休息!”

    “陛下,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打死我也不敢啊,宮外皇城司衛送進來的奏章,沐天侯世子,楊曄這一次可捅破了天,一口氣殺了近兩千人,除了,城衛營外,還有一批各勳貴,豪門管事也一併給殺了,第九督衛營裡頭,如今可是血流成河,怕是現在消息已傳遍帝京城了!”

    東方朔本來還有點不爽的心情,頓時揪了起來,一雙劍眸閃過一絲精光:“去偏殿說!”

    “究竟是怎麼回事,一五一十的給朕說一遍!”

    “是,陛下,事情是這樣的……!”方忠信將自己之前得到的情報,結合剛才這份奏章,卻是整理出一個大概來,但是具體的經過,卻是知之不詳。

    “近兩千人,說殺就殺了,嘖嘖,這小子果然不同凡響,這小子心裡頭打的什麼算盤,莫非他看出朕的打算了,所以乾脆的,將事捅破了天,不過這麼做,可是萬劫不復啊!他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

    “陛下,明日早朝,怕是要不得安寧了,雖說死的都是些無足輕重的人,但是畢竟牽連上千勳貴,豪門世家,這楊曄也是,居然一口氣殺了這麼多人,以為這是在砍白菜麼,就算是他有千般理由,也自身難保,陛下,是不是派人,將他抓起來?”

    東方朔站起身,卻是來回走了兩圈,似乎在沉吟,半晌,扭過頭看向方忠信道:“去,馬上給我將他給我帶入宮內!”

    又是一日清晨,似乎一切如往日一般繼續,不過,在皇城外,天還沒放亮,就已聚集了大群的人,這些人無不是穿著勳貴華服,又或者是穿著朝服,放眼望去,男爵靠邊站,子爵一圈圈,伯爵,侯爵也沒那麼稀奇,一眼能看到好幾個。

    這規模,陣容,可是只有過年大朝會才有的陣容,不過今日,這些平日里很忙的勳貴卻好似約好了似的,齊聚在皇城前。

    日頭,冉冉升起,火紅的驕陽驅散了黑暗的夜幕,啪啪,啪啪,隨著六聲響鞭抽響,那緊閉的皇城大門吱嘎吱嘎的洞開,朝臣們,勳貴們,但凡夠資格上朝的,呼啦的一下子都朝著議政大殿而去。

    “陛下到!”一聲尖銳的太監朝喝聲響亮的在議政大殿內響起,而往日里,還顯得寬闊的大殿,此刻卻是擁擠不堪,人頭攢動,卻有不下數百人在大殿內,而還有些地位不高的,站在大殿外。

    東方朔一臉精神的步入議政大殿,坐上那像徵獨一無二,至高皇權的青龍御神座:“呵,今天一不過節,二不是朝賀,諸卿家可是來的好齊全,莫非部落聯盟又打過來了麼?”

    “陛下,臣有本奏!”第一個開砲的,並非是那些喪了子侄,甚至是死了管事的勳貴,而是朝廷上的聞風使,這聞風使官階不高,地位也不高,但是卻擁有很重要的話語權,上可參奏王公貴族,下可彈劾地方州縣,就跟中國古代的御史一般無二,算是朝廷上的耳朵,舌頭。

    “金聞風使,今天你這是由要彈劾誰,說來聽聽!”東方聞淺淺笑著問道。

    “陛下,臣乃聞風使,風聞奏事,昨日在白虎御街之上,發生數百人的軍士毆鬥,我第一要彈劾的是城衛軍西城白虎衛一營以及督衛第九衛營,公然在御街之上,拔刀相向,致使數人重傷,數百人傷,並且造成難以挽回的惡劣影響!”

    “哦,這是怎麼回事?這白虎衛好似是功勳卓著的城衛吧,可是得到過多次嘉獎的,乃是我帝京城衛軍的標尺,榜樣,還有督衛營,專門整肅軍紀,這兩營有什麼衝突,居然要這般大打出手!”東方朔面色淡然,似乎在聽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非但沒追究責任,反而是在調解兩者之間的衝突矛盾!

    “回陛下,據臣派人打聽,詢問一些當時在場的一些民眾,總算是知道了點內情,據說,昨日從清晨開始,督衛第九營就督衛四處,檢查城衛軍紀,而督衛第九營似乎因為違反軍紀之事一口氣抓了不少人,關入了督衛大牢,而白虎衛一營,似乎不滿督衛抓了他們的士兵,於是便糾集了三百餘人,在白虎大街上圍住了一夥巡視的督衛士兵,而後,督衛營的督衛聽到消息,火速趕到,雙方就在白虎大街大打出手,最後,白虎衛一營三百餘人以襲擊督衛等罪名被抓入督衛監獄!”

    “哦,看來這白虎衛的士兵都是驕兵悍將啊,不過也是,作為城衛軍中的功勳衛營,這份榮譽感還是很值得讚揚的,不過,這督衛營督查軍紀,捉拿違反軍紀的城衛,不過是分內之事,這白虎營居然襲擊督衛,此風不可漲,傳令下去,對被抓拿的城衛要好好的訓斥一番,依照軍規處罰,然後就放了吧!”

    “至於兩營的士兵在御街之上火拼,這簡直就是胡鬧,帝京腳下,首善之地,居然大打出手,傳旨,白虎衛,第九督衛營全體罰俸三月,仗二十,以儆效尤,再有此事,一律加倍懲處!”

    在場的諸多想要發作的發臣,勳貴都在一旁聽著,對於白虎御街上大打出手,東方朔如此處置,雙方都各打五十大板,倒也不偏不倚,儘管白虎衛的人被抓,但似乎也挑不出理來,畢竟督衛就是巡查軍紀,有權關押違範軍紀的士兵,如果較真起來,白虎衛的人明顯要吃虧,畢竟圍攻督衛,罪加一等。

    “陛下聖明!”

    “陛下,臣第二個要彈劾的是在場的諸多勳貴,大臣,彈劾他們縱容家中子弟,藐視軍規律法,在督衛營抓捕了大量違反軍紀的城衛之後,這些城衛的家人,也就是在場的諸多勳貴以及大臣,居然派出門中的下人,帶著名帖前往督衛營,阻撓軍規處罰,干涉律法執行!”

    金聞風使義正言辭,又是放了一炮,不過這一次卻是對準了滿朝的大臣,勳貴。

    “金聞風使所說,可是真的?”東方朔面色一沉,劍目掃視下方,經過數年的整治,東方朔可不是那個才登基,根基不穩的皇帝,在這朝堂上,可是有很多東方朔提拔上來的大臣。

    而這些大臣雖在今日這數百大臣,勳貴中不佔什麼優勢,但是卻能起到一個帶頭的作用,東方朔這般一質問,這些大臣頓時伏地叩首,高呼:“臣有罪,陛下息怒!”這一有人跪倒,其他的人哪裡還敢站著,何況這事他們確實是做過,而真要追究,也確實是他們有錯,而在場的有不少的明白人,知道,這八成是一個陰謀,龍椅上的那位怕是已知道了昨晚的事,而這一步一步的在將他們引入坑里,先聲奪人。

    下面群臣,高呼有罪,而東方朔卻是又體現了一個皇帝該有的大度,看著跪在地上的諸大臣,勳貴,卻是輕嘆一聲,道:“雖然諸愛卿做的事確實是有失方寸,阻礙了軍法,但是為人父母,請託這也是人之常情,但此風不可漲,否則帝國日後如何治理,軍規法紀必須要嚴肅,任何人不得乾擾,派人請託的人,自罰俸三月,以示警醒!都平身吧!”

    “謝陛下!”

    “金聞風使可還有要彈劾的?”

    “陛下,臣第三個要彈劾的是第九督衛營統領,沐天侯世子楊曄!”金聞風使再次彈劾,不過這一次卻是撓到了眾人的心眼裡頭,紛紛打起精神,看他是如何彈劾的。

    “哦,如果金聞風使是彈劾他大肆抓人,又或者是御道鬥毆,似乎前面都已處罰過了,而且身為督衛統領,清查風紀,是他份內的事,金聞風使這是要彈劾他什麼?”

    “回陛下,臣彈劾楊曄五大罪,第一,欺君罔上,第二,桀驁不馴,依仗權勢,無法無天,第三,私自募兵,意圖不軌,第四,公器私用,第五,一夜之間,殺戮城衛兩千,實在是罪大惡極。”

    這金聞風使這五大罪一出,可是條條誅心,要命,欺君罔上,坐實了,可要殺人的,第二條還好,說的要命,但卻很空洞,但第三條,可就誅心了,私自募兵,意圖不軌,那可是要謀反了,可是要誅殺九族的,而後兩條,公器私用,似乎也不算什麼大事,至於殺了兩千城衛,雖也駭人聽聞,但有前面的鋪墊,似乎也沒那麼讓人驚訝了。

    在朝上的諸人這一次在看這這金聞風使,眼神都變了,本來大家以為這人是在跟陛下唱雙簧,但現在一看,這是圖窮匕見啊,而前面的兩樁事,反而是在為了他們庇護,將他們的責任都摘了出去,而且都處罰過了,等會在提起時,這可就不能成為被攻擊的目標了。

    看來這老金,不錯啊,難道昨天他家裡也有人被殺了,否則怎麼跟那楊曄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一樣,字字誅心啊,要知道他們今天過來,可是做好了要跟一些人撕破臉的準備,沐天侯府在朝中勢力不大,但是鎮國公府​​的納蘭德可要成為這小子的外公了,而且這小子,深得陛下信重,寵信有嘉,如果皇帝要拉偏架,今天這事還一定有個結果。

    現在好了,他們不用開口,就有人舉起了刀,他們只要坐等著刀砍下的結果就好了,還不用沖在前頭,得罪鎮國公,沐天侯府一系,這再好不過了。

    龍椅上的東方朔,聽到這五大罪,也是面色陰沉,冷聲的看著金聞風使道:“金聞風使彈劾楊曄五大罪,可有真憑實據,楊曄乃是沐天侯世子,戰神楊家的唯一子嗣,楊家五代為國捐軀,實乃我帝國之擎天玉柱,金聞風使的彈劾,如果只是空穴來風,故意污衊,那可別怪朕不講情面!”

    “陛下,臣所奏,雖不至於盡數屬實,但也有八成實證,臣願就這五大罪,跟沐天侯世子當庭對質!”金聞風使卻是昂首挺胸,絲毫不懼東方朔的威嚴,大義凜然的道。

    “臣附議!”一個大臣,站了出來,高聲的附和,大有今天不將楊曄打下十八層地獄,誓不罷休的架勢,而其他的人也紛紛回過神來,紛紛贊同。

    “那好吧,派出皇冠獅鷲騎,去宣沐天侯世子楊曄上朝,當庭對質!”東方朔看著下方群情激憤,卻是心中冷笑,好戲才剛剛開始。

    “世子,陛下已讓人宣你上朝了,不過還有點時間,這一次可是要委屈了世子了!”方忠信笑瞇瞇的看著楊曄,道。

    楊曄卻是放下手中的茶杯,回道:“能助陛下一展抱負,是我等臣子該做的,只不過這一次之後,怕是這帝京是呆不下去了,這一走,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世子就不擔心,那些勳貴大臣,非要置世子於死地,那些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呵,不過是一群紙老虎,想要咬死我,還差了點,而且有陛下偏袒,我想他們就算想置我死地,也只能暗地裡下手了,但這一次我不過是殺了他們一些不重要的子嗣,又不是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我被逼離帝京,他們就該知足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23 11:31
第二百四十九章 廷辯
  

    議政大殿,就如同那桑拿房中冒著水氣的大蒸爐,作為帝國軍政議事之地,議政大殿的面積可一點都不小,而能有如此悶熱的環境,只能說,人太多了。

    楊曄被傳上大殿,沿著那已被擠的如羊腸小道一般的御道進入大殿,又在人群中擠啊擠,總算是擠到了大殿前方,龍椅下方一片還算寬鬆的地,說起來,楊曄還是第一次面見這位登基已久,對他恩寵有佳的皇帝東方朔。

    東方朔四旬的年紀,正是黃金的年齡,年富力強,雙目如劍,雖微瞇著眼,但鋒芒卻是畢露,而坐在那張龍椅之上,一股帝皇威嚴如小山一般的籠罩而下,連魂界都在這股威壓下顫抖,那素來囂張,老子第二,誰敢稱第一的虛空噬魂草也受到了影響,居然扭動著根莖,頑強的對抗著這股外來的威壓。

    “微臣楊曄,叩見吾皇陛下!”還是免不了要跪啊,儘管心裡有點不爽,但是楊曄卻還是有板有眼的照做了,因為在面前的,是這個帝國最有權勢的人,就算他心高氣傲,也只能對其低頭。

    “平身吧,沒想到跟沐天侯世子的第一次見面,居然會是在這!不過,你倒是沒讓我失望,倒是長的俊武非凡,頗有幾分大將之風!”

    “陛下謬讚,微臣就是一還沒成年在上學的少年,能得授官職,也是陛下恩重,祖輩餘蔭而已!”

    “好了,你就不用謙虛了,你可知道,剛剛朝堂之上,有聞風使奏你五大罪名,如果坐實了,你這顆腦袋可是保不住,就連你沐天侯府,也會受到牽連,所以你要好好的對答,讓朕滿意,讓群臣滿意,否則,朕可保不了你!”

    “五大罪?不知是哪位大人信口雌黃,雖說我楊曄年紀輕了點,胡鬧了點,但也從沒有做下什麼十惡不赦的錯事來,我倒是要聽聽都彈劾我哪些莫須有的罪名! ”

    “是不是莫須有,等會就見分曉,楊曄,你身為沐天侯世子,勳貴之後,應該是知禮的,金聞風使剛才彈劾你的第一樁罪,就是你擅自逾禮,私修宮殿城堡,而且還是在帝京城中,你的膽子可不小,莫要說你年紀小,連這點禮制都不懂!”

    楊曄扭過頭朝著那越眾而出的一個面色鬚髯,頗有幾分義正言辭的錚臣作態的大臣,道:“不知道這位大人是?”

    “我乃禮司院副司正,負責管理禮制!”

    “哦,原來如此,也就是說我這第一宗罪,就是違制逾禮嘍!而原因是我修建的第九督衛營堡,不合規是吧?”

    “沒錯!”

    “呵,小子我還真的對禮制一事不太了然,不知能否勞煩司正,詳細說說,我這第九督堡究竟是哪裡違制了呢?也好讓小子我心服口服,不是!”

    “哼,好,就如你所願!”禮院的司正聞言卻是輕哼一聲,站出隊中,道:“我朝禮制承前朝,又歷經數朝,加以完善,而在禮制中明文規定了貴族修建屋舍的規格,大小,高度,乃至雕紋裝飾,可委任侍官多寡,在帝京城內,除鐘鼓樓,占星塔等建築外,任何建築不得高於議政大殿,而按規,又有詳細劃分!”

    “而據我從一些負責完成你那座城堡的匠師那裡了解,你這城堡,光是主堡建築就已達到了十七丈六尺,而議政大殿,算上基座,也不過才十四丈五尺而已,足足超出三丈一尺,楊曄,你的膽子可真是不小,議政大殿乃帝**政中心,你居然敢在帝京城內,修建超出議政大殿的建築,只憑這一點,就足以認定你違制,而且據說這城堡乃你私下出錢修建,在帝京城內,修建一座如要塞一般的城堡,可見你有不臣之心!陛下,臣代禮院諸位同僚,請旨廢除正楊曄沐天侯繼承權,並以謀逆之罪將其關押,審判!”

    “呵,可笑!”楊曄看著這義正言辭的傢伙,卻是冷冷一笑。

    “楊曄你可有話要說!”

    “回陛下,微臣確實有話要說,不過在此之前,卻還有個問題問這位大人,還請這位司正大人不吝賜教!”

    “不知道楊世子有何請教!”

    “也不是什麼特別難的問題,我只是想問問,這建築的高度,是以什麼為標準,是以這基座上的建築高度呢,還是以城中地表的高度,又或者連插入地下的地基也一併算在其中?”

    “自然是以城中地表高度為尺!”

    “你確定是以城內街道的地面為準?”

    “自然確定!”這司正看著楊曄居然連續問這個問題,莫非是有什麼陷阱,但是這司正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而且這個問題其實也不能算是問題,建築高度自然都是以地表平面為基準,這才是正理。

    “在座的諸位大人可都聽到了,建築高度是以地表基準為尺,那也就是說我修建的城堡一點都沒有違制,所以這個莫須有的罪名,根本就不可能成立,至於我私自拿錢修建這座兵營,那是因為督衛衙門裡根本就拿不出修建新的兵營的錢,而城衛三衙,也只將該撥付的錢款以及其他的建營材料發下不足一半!”

    “所以微臣不得不自掏腰包,修建第九督衛營的營地,不過在修建之前,微臣可是跟督衛衙門的艾督管大人簽過契約的,這筆錢乃是我代為墊支,日後,督衛衙門會逐年償還,直到還清為止!”

    “哼,巧言令色,十七丈六尺,明明高於十四丈五尺,這可是多位匠師都確認過的,你還要狡辯不成,而且你那城堡就建在西市之上,一量便知,哼,你就算說破天,也不能讓其矮去三分!”

    “第九督堡的主堡確實有十七丈六尺高,這一點不用質疑,我也從沒有反駁,不過這位大人似乎沒有問的清楚,明白,何況我楊曄年紀雖小,但也知道禮法大於天,我楊家世代效忠帝國,豈會犯下這種錯誤,第九督堡乃建在地下十丈深處,所以如果要算高度,可是要減去地下十丈,也就是說,第九督堡地面高度只有七丈六尺,比起議政大殿的高度可少了一半!”

    “你……!”

    “哼,不知司正大人還有何賜教?”楊曄冷笑的看著對方,道。

    “你這是在鑽禮法的漏洞,而且就算是高度上,你沒違制,但是在帝京城內修建殿宇堡壘,同樣是違制,這一點你無法抵賴!”

    “司正大人似乎有點誤會,我修的可不是自家的房子,而是督衛兵營,而兵營的樣式可是多的很,圈一塊地,修一圈柵欄,放上一些木房,帳篷,平整一片校場,這叫兵營,而在帝國內,還有一種,是有堅硬城牆,並且可囤積大量兵丁的要塞兵營,兩者可都是兵營,而且帝國也沒有任何一個明文規定,說兵營必須修成什麼樣,我願意將兵營修建成要塞式,有問題麼?”

    “你……!”

    “你什麼你!”楊曄說著,扭過頭,面對上首位置的東方朔,道:“陛下,微臣雖是投機取巧,鑽了點空子,但是可是沒有半點私心,城衛軍守衛帝京四九城,大小三十餘座城門,巡視街道,維護治安,毫不客氣的說,城衛乃我帝國之臉面!”

    “而我督衛營,乃是督查城衛,管理軍紀,乃是管理帝國臉面的,難道說,我督衛衙門就該在貧民區裡弄所失修十數年的老舊房子裡頭,穿著破爛的舊甲上街巡視麼,我督衛還有何威嚴,還有何臉面去管教別人,換是我,怕是連門都不敢出,丟不起那個人,到外頭說我是帝國督衛,都感覺臉臊的晃!”

    “何況,眼下正是五國學院代表團進京之際,更是緊要關頭,難道要把臉丟到萬里之外去麼!”

    這帽子可扣大了,而在上首的東方朔也沒想到這楊曄還挺能說會道的,而且顯然這小子早就有說提防,想要在禮制上抓他的把柄還真沒可能:“楊曄說的倒也在理,既然沒有違制,而修建兵營的錢又是督衛衙門借用的,雖說有損了點顏面,但那也是督衛衙門內部的事,這一條罪,卻是不成立的!”

    東方朔這麼說也就是下了個結論,而在場的諸多人雖心有不甘,但一時間也找不到可反駁之處,反正還有幾條大罪,他還能都逃了不成!

    “至於第二條,也就不要說了,楊曄畢竟年少,難免做出點輕狂之舉,就算是各位卿家,也不能說自家子弟裡,沒幾個跋扈的吧,這一點就過了吧!”

    東方朔這話,直接讓正準備繼續開砲的大臣,一下子啞火了,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但是想想也是,第二條,彈劾私德,但楊曄可還不算成年,少年心性,就算頑劣,也是有情可原,哪怕是流連花叢,那也是少年風流,一句少年不懂事,還沒定性,你就沒法說,誰還沒個年少輕狂,胡鬧的時候。

    “臣彈劾楊曄組建督衛營,大肆招募新兵,至新兵數量幾達兩千之眾,此乃謀亂之舉,不可不查!”金聞風使再次沖鋒陷陣,聲音在大殿內繞樑不絕,中氣十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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