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一鳴驚人 140 眼中所見
「哪有什麼死亡氣息？我怎麼感覺不到？」洛離看了林擇一會，然後向那名說話的男生問道。
「這個……」這名男生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在他看來，林擇身上的那股死亡氣息時隱時現，剛才林擇的眼神投過來的一瞬間，那股無比沉重的死亡氣息就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但現在看林擇，卻又失去了那股氣息。
就在這個時候，鍾厲站了出來替他解圍道：「洛離導師，我覺得他們並沒有在說謊，因為就在之前我見到林擇的時候，也從他身上感覺到了這樣的氣息，只要跟他的眼神一對視，我就感覺自己站在死亡的邊緣，無比恐怖。」
「真的是這樣？」原本半信半疑的洛離，聽到這句話頓時信了幾分，畢竟鍾厲雖然不是她最得意的學生，但品性和態度都無可挑剔，當不至於說假。
「是的，是的，的確是這樣。」剛才挨她罵的幾名學生連連點頭。
隨後，洛離又向著林擇看去，眼中多了幾分疑問，當然她還不會去開口詢問，畢竟武道一學有著太多的秘密，即便身為導師的她也不方便去打探。
不過林擇攤了攤手，倒是主動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自己沒有任何感覺。」
「既然這樣，那不如讓我來試試吧。」林擇話音剛落，一個面生的男生就從人群裡走了出來，自我介紹道，「我叫黃猛，外院排行三十七，聽了林兄的事跡之後，一直久仰的很，怎麼樣，要不要和我過兩招？」
這人大概十七八歲左右，長相秀氣，氣勢平和，但當他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林擇卻本能的感覺到一股壓力。而且他還發現，其他學生看這個人的眼神都有著幾分敬畏，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人應該就是洛離手下真正的高手了。
與高手過招，林擇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當即點頭同意。
於是，眾人為他們讓出一片位置，兩人站定之後，黃猛拱了拱手，笑道：「得罪了！」
話音落下的一剎那，黃猛就已經飛快的衝了上去，明明是長得很秀氣的一個少年，可是當他衝撞而來的時候，地面卻發出轟轟轟轟的巨響，隱隱在顫抖著，林擇感覺彷彿對面衝來的是一頭猛瑪象，壓力之大超乎想像。
好恐怖的氣勢，不知道我能不能擋住？
林擇心中思忖，動作上卻沒有絲毫的猶豫，腳尖在地上一點，直接繞到黃猛身側，揮劍砍去。
以黃猛如此氣勢洶洶的攻勢，正面與他對戰的話，即便有著金剛不壞之身，林擇也不覺得能夠抗得下來，但只要避之鋒芒、擊之弱勢，想要取勝並不難。
然而，就當林擇一劍砍去的時候，黃猛那恐怖的氣勢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重劍。
鐺！
兩劍相交，無與倫比的力量自劍身上傳來，林擇頓時被震飛出去。
身在半空，林擇心中大驚，這黃猛的力量太強了，他單手兩千斤的力氣根本無法與之匹敵，而且更恐怖的是，那麼洶湧的氣勢說收就收，說變招就變招，簡直不可思議。
「哈哈，小心了！」大笑聲中，黃猛再度衝了上來，那把比他的身體還要大上一點的巨劍，在他手中卻彷彿如同玩具一般，揮動得自由自在。
巨劍揮起，蕩出恐怖罡風，巨劍斬落，如同天降之雷。
如此可怕的攻勢，就連林擇看了也大為吃驚，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明白，自己雖然不像洛離想的那麼驕傲，可終究還是有點小看這個劍武學院裡的學生了。不說其他，單單這個黃猛，就已經不比他弱了。
當然，林擇雖驚卻不懼，黃猛的實力之強也激起了他的戰意。
眼神一凜，不等落地，林擇的雙腳就在虛空連踏數下，然後整個人凌空拋起，躲開黃猛攻擊的同時，長劍直刺而下，頓時佔據了主動。
「虛空借力？！」林擇這一手讓其他學生看得目瞪口呆，就連洛離也有點吃驚。
戰場上，面對林擇這驚艷的一驚，黃猛驀然生出一股恐怖的死亡感，讓他心頭緊縮，本能的向後退去。
怎麼回事，這就是林擇的死亡氣息？
黃猛心中又驚又懼，之前他也同洛離一樣，沒有感覺到林擇身上有著什麼可怕的東西，可是現在他卻真正的感受到了……那股氣息看不見摸不著，但當切實的發現它之後，心中便只剩下恐懼。
「啊啊啊啊啊……猛龍過江！」
不過黃猛畢竟不是一般人，早已經學會了如何面對恐懼，林擇的死亡氣息雖然可怕，卻也無法將他完全壓制，大吼聲中，再一次衝上了去，巨劍橫掃，犀利的劍氣彷彿化作一道氣龍，向著林擇湧去。
身在半空中的林擇避之不及，頓時被氣龍轟個正著，身體在剎那間破碎。
「啊！不會吧？」旁邊觀戰的人們頓時驚呆了，不過也有幾個人的臉色顯得更加凝重，因為在那瞬間他們就已經看出，那並不是林擇的本體，只是他的幻影或者化身。
果然，當林擇的身體破碎的剎那，一個完好無損的林擇突然出現於黃猛身後，數道水色劍氣直射而來。
與此同時，林擇也跟著水色劍氣移動，身體化作道道殘影。
「果然厲害！」雖然當局者迷旁觀者精，可作為當事人的黃猛，卻也看得清清楚楚，眼中露出無比興奮的光芒與戰意，大喝聲中巨劍劃出一道半圓，頓時將那無數襲來的劍氣打散。
下一刻，兩人的身影再度碰撞在一起……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過後，兩人同時退出十數步。
「天哪！這怎麼可能？」
「黃猛竟然被打退了！」
觀戰的學生不由驚呼。
要知道，黃猛可是在外院排行榜第前五十名的強者，其最大的特點就是攻勢兇猛，整個外院，能夠在攻勢上將他壓制的不出三人，如果不是他的弱點也很明顯，光憑著這份攻勢就足以擠進外院前十。
而現在，硬碰硬之下，他竟然被打退。
雖然他與林擇後退的步數一樣，正確來說，只能算旗鼓相當，但這豈不也說明了，在力量上，林擇並不遜於黃猛嗎？
有著完美防禦的絕對領域，又有著那麼可怕的速度，甚至還有幻影和死亡氣息，現在竟然連力量也如此強大……
「林擇，簡直就是個變態啊！」有人如此感歎道。
「不對，雖然兩人正面硬碰不分伯仲，但林擇並非全部依靠力量，而是在那一瞬間使出了絕對領域，將黃猛的大部分力量抵消掉，所以才導致這樣的局面。」洛離開口為眾人解釋，隨後又點頭道，「不過能在那種狀況下使出絕對領域，還能做到收放自如的程度，這份功夫也相當了不起了。」
洛離的語氣中不乏讚賞，雖然她對林擇有點看不順眼，但主要都是來源於林擇「囂張」的態度，撇開這個，她心裡還是承認林擇的實力的，自然不會卻刻意貶低。
同時，看了林擇的這一手以後，心中對他的不滿也少了很多。
畢竟一個月前林擇在與鍾厲戰鬥的時候，對於絕對領域的控制還沒有達到這種程度，否則根本不用等到鍾厲認輸。而現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林擇對於絕對領域的控制就已經到了這種收放自如的地步，甚至還懂得運用的時機……如果說這段時間，林擇沒有努力修煉，洛離是打死不信的。
洛離很清楚，有一些修煉狂人，一旦修煉起來，那是什麼事情都管不了的，所以到得現在，她對林擇缺席一個月的事情也不怎麼在意了。
戰場上，林擇和黃猛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漫天的劍氣與殘影看得人眼花繚亂，聲如奔雷的氣勢更是讓人熱血沸騰。不僅這裡的學生們看得如癡如醉，就連其他演武場內，不屬於洛離教導的學生，也有一些被吸引了過來。
演武場外，遠遠的，兩個少女正徐步走來。
其中一個紮著辮子，長相清秀，看上去有點活潑，另一個身著白衣，面容冷艷，看起來隱隱有點冷漠，顯得難以接近。
到得接近演武場的時候，聽著從那邊傳來的吶喊聲，辮子少女笑道：「聲音是從十八號演武場傳來的，我感覺到了黃猛的氣息了，看來那小子正在教訓新生呢。」
「或許是他被教訓呢。」旁邊的冷漠少女隨口說道。
「怎麼可能！」辮子少女頓時反駁道，「黃猛那小子雖然是你我的手下敗將，可再怎麼說，他也是外院前五十名的高手，如果連一個新生都打不過，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一年前，我們也是新生。」
「呃！」辮子少女頓時一愣，隨後強自說道，「那不一樣好不好，反正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頓時，兩人加快了腳步，而當演武場進入兩人視線範圍的時候，辮子少女的表情頓時有點呆了，「不會吧，黃猛那小子竟然沒有壓倒性的勝利，和新生打了個旗鼓相當，而且那新生還是個白毛，難道未老先衰？……林雪，你怎麼看？林雪？」
她沒有發現，這個時候，她身旁的少女已經看得眼睛發直，就連身軀也微微的顫抖，眼中滿是激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