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厲鬼
「嗷……」
淒厲的嚎叫聲傳遍整個原本幽靜的山谷,帶起的怨氣,如秋風掃葉一般衝散了峭壁周圍的煙雲之氣,深潭中的水也被震得好似熱鍋裡的開水,不斷跳躍。
葉飄河抬眼注視著從懸崖峭壁中鑽出的恐怖鬼臉,心裡一陣發楚,神情異常緊張,緊緊地摟著懷中顫抖著的萱兒。
忽然,巨大的鬼臉轉頭望向葉飄河所在之地,發出一聲更加淒厲的吼叫,它的雙目圓睜,呲牙咧嘴,惡相畢露,葉飄河只感受到一股濃烈的血腥、腐朽之氣撲面吹來,讓他感覺一陣窒息。
葉飄河手擋面部抬眼望去,視線正好與之對視,只看到鬼眼中好似有無盡猩紅鮮血在汩汩流出,甚是淒厲、妖異。
漸漸地,葉飄河又一次感覺到眼中開始發熱,似乎就要灼燒起來,他的眼珠中血色開始迅速蔓延,最後,整個眼珠都變成了血紅色,瞳孔消失不見,妖異非常。
此時,懸崖上的鬼臉見到葉飄河的整個眼珠都變成血紅色,似乎受到了巨大驚嚇,厲聲連連,隨著葉飄河整個眼珠都變成血紅色,卻再無變化之後,鬼臉卻一反之前的懼怕之色,向葉飄河發來一聲此前從未有過的厲聲嘶吼,似乎想把他撕成碎片,滿含著無比的怨氣與仇恨。
葉飄河感覺自己置身於狂風暴雨中,飄搖不定,眼中炙熱的灼燒痛感牽引著他的整個神經,不僅如此,他白布包裹著地右臂也開始疼痛起來,他感覺裡面有千萬隻螞蟻在翻爬撕咬,終於,他似乎忍受不住這雙重痛苦,體內一種莫名的力量在瘋狂湧動,就快脫離自己的控制,遂將懷裡的萱兒扶到身後,左手死命抓著右臂,青筋暴露,仰頭對著鬼臉一聲怒吼,眼中迸發出炙熱的紅色光芒,眨眼便照射到鬼臉上面,頓時,鬼臉一陣扭曲變換,似乎受到巨大的痛苦,怒吼連連,望著葉飄河地雙眼放射出滔天恨意。
鬼臉一陣劇烈的晃動,身軀汩汩湧動,最後化作千萬鬼影,崩散開來,千萬鬼影似乎受到某種力量的限制,始終逃脫不出瀑布源頭三米之遠,只能在瀑布源頭處胡飛亂竄,對著葉飄河張牙舞爪。
此時,被葉飄河護在身後的萱兒,死命地抱著葉飄河,體內的力量似乎完全脫離了控制,翠綠色的玄氣在瘋狂地飄出,盡數向著葉飄河體內滲透進去,萱兒發出的玄氣似乎具有安神的作用,失去控制的葉飄河漸漸平靜下來,眼中赤紅也慢慢消退而去,全身變得虛弱不堪,癱軟在萱兒的懷中。
「飄河哥哥,你沒事吧?」萱兒被葉飄河壓倒在潭邊,手足無措地問道。
「萱兒,我沒事!」葉飄河語氣虛弱,臉色有點發白。
「嗷……」懸崖上又傳來一聲淒厲的吼叫,帶起陰風陣陣。
葉飄河與萱兒兩人頓時抬頭望去,只見剛才已經崩散的鬼臉又重新聚合在一起,似乎比之先前更加恐怖懾人。
「孽障!人間容不得你等異類,還不快快回去!」天空忽然傳來凌老的一聲暴吼,只見他從天而降,落在水潭中央,手持一紙封印符?,將其貼印在水面,雙手連動打出無數決印,最後,他的右手發出耀眼的金光,「碰」的一聲拍在水面上,頓時,炫目的金光蔓延至整個深潭中,並迅速順著瀑布流下來的水一路蔓延,一時間,整個山谷都被映照地一片透亮,「嗷……」隨著鬼臉的一聲痛苦嘶嚎,金光衝入瀑布源頭所在的山洞,將其封入其中,在洞口處留下縱橫交錯的紋理形狀,似是某種上古的封印之狀。
淒厲的嘶叫聲在山間迴響,漸漸消失在瀑布的轟鳴聲中,一切又恢復了昔日的寧靜。
凌老緩緩步出深潭,來到被驚得目瞪口呆的兩人身邊,責怪道:「你們兩個小傢伙,剛才爺爺叫你們倆回竹屋,為何不聽?現在被嚇到了吧?」
葉飄河被凌老的話語驚醒過來,害怕凌老知曉此前自己看過萱兒身體這事,急忙吞吞吐吐地回到:「沒,沒什麼!」並抓住萱兒的小手,用眼睛向她示意別說出來。
此時,被葉飄河抓著小手的萱兒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低著小腦袋沒有說話。
「哦,沒事啊?那就趕快隨爺爺回竹屋去吧!兩個淘氣的小傢伙!」凌老面帶詭異的笑容。
葉飄河拉著小萱兒跟在凌老的身後,慢慢地走著,心下好奇剛才發生的著許多奇異之事,遂出口問道:「爺爺,剛才那鬼東西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聽到葉飄河此般詢問,凌老頓腳回頭,指著山崖上的洞口道:「那處名喚鬼窟,窟內深不可測,裡面妖魔鬼怪無數,不乏神通廣大之物,卻都走不出洞口一步,爺爺也只知是先人用無上法力所封,至於其餘之事,爺爺一概不曾知曉。」
「鬼窟?名字都這麼嚇人!更何況裡面的妖鬼邪神?」葉飄河心生寒意,低頭自語道。
「是啊,裡面危險重重,等閒之人就是望一眼也會心生寒意,非大能者不敢入,也不可入!」凌老似乎聽到了葉飄河的驚歎之聲,感慨道。
此時,被葉飄河拉著的萱兒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那爺爺你這麼厲害,肯定能夠進去對吧?」
「呵呵,爺爺還差遠了!」凌老無奈地搖著頭道。
葉飄河一臉驚訝,萱兒也張大著小嘴一副吃驚的樣子。
「爺爺你這麼厲害都不能進去,那得多厲害的人才可以啊?」萱兒追問道。
「修為至少得達到升天境,好了,別問了,進屋再說!夜裡外面陰冷潮濕,對飄河的身體康復不利!」凌老說完,繼續邁步向竹屋走去。
葉飄河拉著萱兒趕緊跟上。
夜深,人靜,日復一日,時光在悄悄飛逝。
自從鬼臉出現那晚凌老展現出非凡的武力之後,葉飄河一直纏著凌老想拜師學藝,但凌老似乎不願收其為徒,以家傳之法不宜外傳為由拒絕了,只願傳其一些修身養性、強身健體、醫治傷病之法,稱其自有自己的道路要走,葉飄河無奈,只得繼續學習在通天塔所得的功法。
練功閒暇之時,萱兒也不斷纏著他,倆人一起爬山、渡水,幾乎走遍了整個山谷,葉飄河還親手用花籐編過一個漂亮的小花圈,給萱兒戴在頭上,增添了一份自然之美,萱兒高興地半天睡不著覺,因此還親了葉飄河一下,事後倆人都感覺不好意思了。
時光匆匆,轉眼來到了第十天,日近西方,黃昏的太陽漸漸只殘餘一絲紅線,昭示著葉飄河離去的時候已經不遠。
夜幕悄悄降臨這片幽靜的山谷,一切都已安然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