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無敵柴刀 作者:夢別緒(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8-3 17:59:3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71 165044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0-20 10:28
第三卷 聖女天使 第一章 貝商郡 太子領
  

    【第三卷正式開卷,沒想到前兩卷竟寫了近六十萬字,慚愧。這卷開始真正的女主出現。 】

    貝商郡是天玄帝國西南唯一的一個大郡,下轄三縣,共有三十六個墨水古鎮那樣規模格局的小鎮。

    這一天傍晚時分,誰也沒留意到一道流星劃過天際,瞬間消失在貝商郡城的上空。

    孟殿帝國與飛渡帝國近期不斷地在邊境線上調兵遣將,併中斷了與天玄的商貿往來,這引起了天玄帝國各地的一片鶴唳風聲,人心惶然。

    畢竟,三大帝國多年未曾發生過衝突戰事,這些年人們似乎都已經忘卻了戰爭的可怕,等到其真正就要來臨時,這才感到從心底冒起的恐懼。

    貝商郡是當今太子的領地。

    太子今年三十五歲,自幼跟隨多名名師習武,府中無數能人巧匠,也深得朝中一些老臣的擁戴,若無意外,原本皇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但是,天玄大帝鐵青雲行事誰敢說能完全琢磨得透?

    正因為大帝一直不肯寫下詔書告示天下,也不確定繼位者的名字,所以他病倒的這幾年,圍繞皇位繼承人帝國掀起了無數的風波爭端。

    天玄大帝一共有六個兒子,十三個女兒。

    太子鐵安行是皇長子,擁有三塊領地,貝商郡只是他領地之一。

    所有皇子中,只有太子的領地最多最寬廣,像鐵戰雲這樣的小皇子,其領地不單只有一個郡,而且這個郡還是極北之地,緊鄰冰雪荒原的銀山郡。

    和貝商郡這樣物產富饒的大郡比起來,銀山郡簡直不如其一個縣的出產,所以銀山郡雖面積寬廣卻最是貧困,只有不到三十萬人口,過著游牧的生活。

    皇子們的領地,每年只需要向帝國上交一定數量的糧食和靈石財物,所有政務全部屬於該皇子自己,也稱自治。

    鐵安行領地有貝商郡、托蘭郡、巴烏郡三個大郡,都是天玄物產最豐富的大郡,共轄十四個縣九十一個鎮。

    太子是個武人,不折不扣的武人。

    太子的武功不高也不算低,常年有三百死士貼身護衛著,據說暗中還有不少修行者保護。

    六個皇子中,太子鐵安行和三皇子鐵安樂為一黨,五皇子鐵佔堂、六皇子鐵佔業、九皇子鐵安諱一黨,小皇子鐵戰雲自成一派。

    其實這也不怪小皇子沒人與他聯合,只因為他實力最差,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你既沒有錢,又沒有實力,谁愿意跟你結盟?

    除非傻子。

    所以,呆在銀山郡窮困的小皇子實際上是六個皇子中最沒有資格爭奪皇位的,也一直沒被另外幾個皇兄放在眼裡,但是在最近也不知什麼緣故,連續幾批身手高強的殺手三番五次地對鐵戰雲展開了刺殺行動。

    幸虧,來自貝商郡的一個小家族的人拼死救護了他,這個小家族就是司徒家族的司徒望月。

    司徒家族在貝商郡也算小有名氣,倒賣礦產起家,短短數十年時間就有晉升中型家族的趨勢。

    操辦了轟動天下的仙選,背後又有神秘強大的修真宗門看護,使司徒家族迅速跌進了貝商郡幾個大家族勢力以及皇城名都一些大家族的視線中。

    抑或是被鑄魂宗、逍遙宗等宗門暗中攛掇著,這些家族這半年來一直不斷地找著司徒家族的各種麻煩,所以司徒家族實際上正陷在巨大的危機之中,搖搖欲墜。

    司徒家族的主要產業是礦產,集中在貝商郡的吳熙、搪孔、白茅三個縣,他們打交道最多的其實正是天玄帝國的鑄造行會。

    帝國鑄造行會,隸屬帝**機處,擁有極大的權力。

    據說其背後有著逍遙宗、鑄魂宗​​、幽曇派等修真宗門的暗中支持。

    每個郡縣的鑄造鋪、礦產乃至鐵匠資格的認定都由行會管轄。

    當然,礦石的價格也是由行會制訂。

    而隨著戰爭陰雲的逐漸籠罩,原本應該價格上漲的礦石反而急劇下滑,這使得很多礦場老闆紛紛叫苦不迭。

    司徒家族擁有十七個礦場,僱傭礦工一萬多人,這些礦工的工薪可都是十分高的。

    礦工從事的是一個危險性極高的工種,所以礦工的都是平民,但是工錢卻比做其他勞工來得多。

    司徒家族之所以在貝商郡平民百姓中聲望極高,正是因為他們極講信用,對待手下的礦工又極少刁難,從不剋扣工錢,在貝商郡各縣的礦場中最富盛名。

    吳熙的大礦主是雄獅堂,搪孔是鐵牛堂,白茅是寶盆堂。

    後兩者都是太子的親信把持,前者則是吳熙縣的最大家族所操控,唯獨司徒家族的礦場似乎沒有任何靠山背景,直到發生了那件仙使被逐事件,司徒家族才一下子引起了無數勢力的重視。

    貝商郡盛產鐵礦和烏金礦,這兩種礦石都是鑄造兵器的必需材料,鑄造行會明碼實價地收購,一些大中型鑄造鋪也以同樣的價格收購,誰也不會輕易更改價格。

    司徒家族有九個鐵礦礦場,八個烏金礦場,從收益來看,烏金遠高於鐵礦。

    這八個烏金礦場也讓其他三個大礦主眼紅了很多年。

    但是司徒家族雖說是不算大,但是家族中人人尚武,並請來了不少江湖好漢以及一些散修冒險者做護衛,每個礦場防範森嚴,這些年倒是沒給別人留下什麼可乘之機。

    可是,這天的貝商郡城司徒家族大宅中卻是一片愁雲籠罩,偌大的議事廳坐的坐站的站,擠滿了家族中人。

    坐著的只有五個人。

    主位一個面容不怒自威滿頭銀髮的老者,正是司徒家族的老族長司徒武明,今年已經八十七歲。

    坐著的是他的四個兒子。

    左首身著白衫一臉短鬚的老者是他的大兒子司徒道庭,現任的司徒家族族長,也就是司徒望月的父親。

    緊挨著他的面色微黑的老者是司徒武明的二兒子司徒道遠,管理著五個礦場。

    右首坐的分別是司徒道清和司徒道望,排行老三、老四,分別管理著六個礦場。

    司徒家族已經有多年沒有看到老族長的身影,若非天大的事情,想來一直在苦苦追求著能延長壽命的老族長是絕不肯出來見族人的。

    聽說,二十年前,已經六十幾歲的老族長意外重金買得了一本修行秘籍,竟一心一意開始修煉起來,直接將族長之位傳給了大兒子司徒道庭。

    誰也不知道這個老頭子修煉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司徒道庭四兄弟一向甚為和睦,從未發生過為家產爭執的事情。但是,他們的下一代卻完全沒像他們學習,一干堂兄弟們經常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鬧得冤冤不解,雞犬不寧!

    四個長輩經常為了這幫子侄傷透了心,卻也無計可施。

    司徒望月算得上是這幫子弟中最有出息的一個。

    司徒家族送了太子一份厚禮為其謀得了墨水鎮鎮長的職務,雖說官不大,卻也管轄著一大片人,尤其是緊挨著落魂山脈!

    上半年那次轟動天玄的仙選大會就是在墨水鎮舉行,這也讓司徒望月在一幫兄弟中成為風頭最勁的一個,族中很多人都看好他,私下里甚至已經認定了他就是下一個族長的繼位者。

    當然,這就引起了他那些兄弟的不滿。

    甚至是敵視!

    老族長司徒武明共有七個孫子,四個孫女。這還只是司徒家嫡傳的子孫。

    加上旁支的三十多家人,司徒家族共有老老少少四百多人,也算得上一個中型的家族了。

    若是算上護衛們,人數已經超過千人。

    “道庭啊,你說這次那太子是什麼意思?”司徒武明眼皮都沒抬,有些無精打采地端起一旁的茶杯邊喝邊問道。

    大廳裡五六十人,全都安安靜靜,每個人臉上都有些茫然的表情,就像末日就要來臨一般。

    “父親,我想這次恐怕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搞鬼!咱們司徒家又沒有少交過一分規定的稅賦,憑什麼他要強徵咱們的礦場!天玄律法難道就只是擺設不成? ”沒等司徒道庭開口,坐在他旁邊的黑面老二司徒道遠粗聲粗氣地吼道,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

    司徒武明雙眼倏地朝著司徒道遠一瞥,司徒道遠竟被老頭的眼光瞧得渾身一顫,慌忙垂下頭去,一臉惶恐。

    司徒武明在家族中一向以家法嚴厲著稱,四個兒子抑或是那些嫡孫們沒誰不害怕的。

    見狀,司徒道庭忙站起身來道:“父親,此事誠如二弟所言內有蹊蹺。我家與京城柳氏結親,誰人不知?柳氏一族是名都六大家族之一,一直是太子的堅定擁戴者。咱們家在太子的領地,按這些年來太子對咱家的態度來看,他不致於這麼做。再者,我已給皇城送去書信,只怕早已到了柳家,按理說,柳家也不致於棄咱們於不顧吧?我認為,目前咱們要做兩手打算。”

    說到這裡,司徒道庭頓了頓,看了看父親的表情,見其點著頭繼續品茶,這才敢繼續往下說。

    “第一,日前傳來這個消息的是吳熙雄獅堂,穆家一直眼饞咱們家的烏金礦石,仗著其在逍遙宗有一個族中長者是裡邊的長老,前次竟夥同其他仙使一塊來咱家企圖搶奪礦藏,無果而回,顏面大損,想來那人一定恨極咱家,這才暗中唆使著雄獅堂對咱們使壞,我想前一段時間,咱家的生意處處受制也一定跟那件事脫不開干係。”

    “其二,太子至今尚未親自派人前來下文,說明這件事還有斟酌的餘地,我已經備下兩份厚禮,一份準備送到柳家,請其在太子麵前代為斡旋,一份準備送到太子府上,這樣一來,不知能否趕在太子出文之前將這事化解!只是父親大人覺得孩兒這番推算安排妥當與否?”

    司徒武明點點頭道:“道庭啊,看來這些年你倒是有些進步,不過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咱們是什麼啊?咱們是百姓出身啊!不是貴族,也不是權臣,沒有根基,沒有靠山,拿什麼跟別人鬥?這普天之下都是鐵家的,都是帝國的,無論換誰做大帝,還不是都姓鐵?他們說黑就是黑,說白就是白,你還能反抗?老二啊,我說你這些年都在幹什麼?怎麼還是一點腦子都不長!律法,狗屁的律法,律法就是為權貴們專門製定的保護他們光明正大地攫取咱們這些百姓財物乃至性命的工具!你還想著那勞什子律法,真是氣死老子了······”性烈如火的老頭子一頭銀髮似乎根根豎起,差點一茶杯丟向司徒道遠。

    司徒道遠腆著臉苦笑道:“咳咳,父親大人息怒啊。您看,沒有咱這句屁話,哪能顯出大哥的高明呢?咱就是一陪襯,專門襯託大哥這朵紅花的綠葉嘛!您老說是不是——————”

    一屋子人忍俊不禁,頓時哄笑起來。

    連一向不苟言笑的老頭子也不禁笑罵道:“瞧你這德性!你就這點出息!”

    少頃,老頭把臉一虎,沉聲問道:“我認為道庭說得雖有道理,但是不得不防一件事。那就是柳氏一族一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當初將柳芷蘭下嫁過來也是為了咱家的礦石,你等怎能把自家性命寄望於這樣的家族身上?我平日的教誨你們都忘得一干二淨了?做人要靠自己!若是柳家因為前次仙使的事情懷恨在心,撒手不管此事,而太子又下文過來,我看你們如何應對?你們倒是說說!”

    眾人沉默不語。

    沒有夠硬靠山的陰影就像千斤巨石,足以令他們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經和意志瀕臨崩潰。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0-20 10:30
第二章 司徒府 經難唸
  

    除此之外,大廳裡盡是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的確,姜還是老的辣,老頭子一語切中要害。

    司徒武明所言其實也是司徒四兄弟擔心的事情,只不過他們心中都還抱有一絲幻想或者僥倖而已,不肯承認柳氏一族會拋棄司徒家。

    “那···難道,難道就真的將那幾處礦場讓出去?那怎麼能行呢!那可是······”司徒道清急得滿臉是汗,一下子站起來顫抖著說道。

    “慌什麼?遇事要鎮定,老子說過多少次了?”司徒武明吼道。

    司徒道清趕緊一屁股坐下,一口氣喝乾了一杯茶水,還招手叫人趕緊續水。似乎想要一口將心中的恐慌吞下肚去。

    “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得另想個萬全之策才行!”比較冷靜的司徒道望沉聲說道。

    “對,四弟言之有理,我看這事咱們得趕緊想個辦法,決不能在這個時候自亂陣腳。”司徒道庭畢竟做了近二十年的族長,那股上位者的果決這時候一下子表現出來。

    誰知,這時候老頭子忽然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往茶几上一磕,嚇了大家一跳!

    糟糕,老頭子要發火了。

    磕茶杯,這分明就是老頭子要大發雷霆的前兆嘛!

    司徒四兄弟齊刷刷地從座椅上站起身來,垂頭站立,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心道,難道我們剛才這些想法與提議竟然跟老爺子想的完全不同麼?

    誰知,老頭子卻輕輕說道:“你們四個坐下,把你們的好兒子都給我叫上來!”

    四人暗暗籲了一口氣,忙回身招呼自家的兒子站到廳中來。

    六個身著各色華服的司徒家少爺齊刷刷地站成一排,躬身齊道:“孫兒拜見祖父!”

    老頭子眼皮一翻,雙眼中一抹精光從六個孫子臉上一一掃過。

    驟然間,大廳的空氣似乎變得異常清冷起來,幾個少爺覺得祖父的眼神就像一把冰冷的鋼刀從他們臉上徐徐劃過一般,不由得心裡打鼓。

    這六個少爺最大的三十二歲,最小的十六歲,都是司徒武明的嫡孫,最小這個是司徒道庭的另一個兒子,其他五人中三個是司徒道遠的,兩個是司徒道望的,司徒道清家兩個都是女兒。

    “很好,看到你們我就看到了司徒家族的未來!真是不錯啊,你們折騰吧,可勁地折騰,趁你們身前還有四個肉盾外加一把老骨頭擋著,你們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你們可真是給我司徒家大大地長臉啊!————————”司徒武明面沉如水,不怒反笑,一字一頓地說道。

    話沒說完,六個少爺早已經汗流浹背齊刷刷地跪倒在地!

    糟糕,原來今日祖父是要將雷霆灑在咱們身上!

    這到底是為那般呢?

    老爺子的反話他們怎會聽不出味道來?

    冷哼一聲,老爺子繼續沉聲說道:“你們幾個都是司徒家的嫡孫,都是未來司徒家的主人,但是你看看你們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你們哪有資格做我司徒武明的孫子?哪有資格做司徒家的主人?你們說,你們都做了些什麼給司徒家長臉的屁事!一個個來——————”

    “啪!”老爺子銀髮顫動,一巴掌拍在身邊的茶几上!

    完了,一年都不容易見到一次的老祖宗今天是要新帳舊賬一塊算啊!幾個人心中一涼,頓時面如死灰,垂頭汗流不止!

    “說啊,望春,你先說!”老爺子厲聲吼道!

    頓時間,六個少爺渾身顫抖不止,大廳里站著的一干男女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不自覺地將腳步往後挪。

    說實話,這些年,六個少爺可以說是揮金如土,不務正業。

    偏生司徒道庭四兄弟忙於事業,更是管教不了。

    更可氣的是這幾兄弟還經常夥同著其他家族的紈絝們四處沾花惹草為非作歹,在貝商郡名聲極壞。

    為了最大限度地從家裡弄出錢來,幾個人是絞盡腦汁。

    自從司徒望月娶了柳芷蘭為妻,做了墨水鎮的鎮長,幾兄弟就將矛頭一致對準了自家大哥。

    就連司徒望月的親兄弟也跟著他幾個堂兄學得一身壞習性。

    幾人文不成武不就,又不熱心家族的事業,又沒有修行的資質,更吃不了俗世武功練習的辛苦,還經常窩裡鬥得厲害,這也難怪老爺子大發雷霆。

    沒人吭聲。

    “好,你們都不吭聲就表明你們都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來人啊!”司徒武明厲聲喝道。

    廳外呼啦啦地跑進來幾個勁裝護衛。

    “今日每人領取家法三十棍,然後給我統統關進思過房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該做什麼,該怎麼做!我給你們十天的時間,若是到時候還沒有想明白的或者是想不到的,那好辦,自己剝去身上的衣物,給我滾出這扇大門。從此,不准再叫司徒這個姓氏,從此就跟我司徒家沒有任何瓜葛!還不給我拉下去打?誰敢在執行家法時放水,老夫絕不容情!”

    “啪!”

    老爺子一掌再次拍在茶几上,那個茶杯轟地四散碎開!

    那幾個護衛早就架著幾乎癱軟的幾個少爺一溜煙地出去了,很快傳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呼!

    這麼多年,司徒武明從沒有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今天是第一次。

    每人三十棍,那可是最嚴厲的家法了!

    司徒道庭四兄弟相視苦笑了一下,雖知道這幾個敗家子早就該這樣收拾了,只是往往臨頭來又下不去手,就這樣縱容著幾個傢伙胡作非為混到了今天。

    “你們四個當真是管不好自己的孩子?我看,今天要領家法的怕是應該還有你們幾個吧!?”早有女僕上來麻利地收拾了那些茶杯碎片,給老爺子重新換了一杯。端著茶水,司徒武明意味深長地說道。

    司徒道庭四人慌忙站起身來,齊聲道:“還請父親責罰,兒等實在是管不好這幫孽子!”

    “哼,你看我怎麼收拾他們!對了,道庭,望月這是去了哪裡?怎麼不見他人呢?”忽地,老爺子問道。

    “望月月前去了銀山郡,說是去那邊考察一下,或許有事耽擱了,還未有消息傳回。”

    “哦?他去那貧瘠苦寒之地作甚?還是望月這孩子做事靠譜啊,叫人既放心又省心!”

    “是啊,望月侄兒可是咱們唯一的希望啊,司徒這一大家子以後恐怕就只能指望他了!”

    正在這時,一個勁裝護衛匆匆跑了進來,高聲對司徒道庭禀告道:“老爺,大少爺回來了!”

    滿大廳的人瞬間將目光望向了廳外。

    司徒望月這個節骨眼上回來,正是時候啊!

    他身邊不是有個足智多謀的管事麼,興許能想出個好辦法來!

    司徒望月帶著兩人走進府門之時,適逢一干護衛將幾個少爺按翻在地,輪棍狂打。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有時候甚至很奇怪,怎麼自己竟跟這群人是兄弟?

    若說他與這群兄弟之間最大的區別是什麼,那就是心。

    他的心裝滿了**,而他又為了這些**在不斷地進取。

    這就是最本質的區別吧。

    而這一次回到貝商郡的他無論眼界還是心胸都有了長足的進步,這估計跟他的修為猛然增長到瓊樓境巔峰有很大的關係。

    一個踏入了修行大門的人,豈能跟俗世之人作比較?

    不過,他知道自己天生是只能跟俗世人打交道的那種類型,修行只是他進取路上所需的一種手段而已,有了這個手段,他離他心中的目標就越近了一些。

    崔書生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這個滿腦子智慧的人如今也是瓊樓境中期的修為。

    流星飛舟之上,蒙揚更是傳了兩人小五行法術和無痕訣。

    並親自指點兩人練習,這一路飛馳回來,兩人早已是脫胎換骨!

    但是,兩人心裡都十分清楚,他們終究不能成為修真世界的一員,他們注定要在紅塵俗世中過完這一生。

    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要走的路,正是因為太多人,所以就有了太多的選擇,這世上就有了這許多的路。

    他們選擇的路是一條他們心甘情願要去闖的路,所以他們不會後悔。

    後悔,也是一種選擇。

    但是他們不會選。

    司徒望月和崔書生都是同一類型的人,心思縝密,頭腦靈活,胸怀大志。

    所以他倆才能堅定地走到了一起。

    遇上蒙揚只是他們的一次最大的機緣而已,而這次機緣卻足以在他們計劃的天平一端增添了一個超重的砝碼!

    沿途都有人跟司徒望月打招呼。

    蒙揚身穿一件極其普通的衣服,空著兩手,若是放到司徒家的礦工隊伍中,一下子也絕難把他從中找出來。

    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平凡普通到極點的少年,雖說身上有種難以言喻的獨特氣質。

    酒瘋子曾經說過,修煉有時候需要修心。

    而入世修煉,就是一個最好的修心環境,蒙揚覺得自己依靠著血海的逆天功能修為晉升​​太快,所以現在修為停滯不前,恐怕也是跟自己修心不夠不無干系。這才決定順帶前來司徒家瞧瞧。

    他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這是他身上一個最顯著的特質。

    司徒望月送他的那些靈石,尤其是破風,在他初進青蓮門之時,甚至是在他第一次修煉的時候,幫了他的大忙。這點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所以,他還是決定幫一把司徒望月。

    儘管他了解司徒望月內心的野望,但是他覺得男兒正當如此,否則一腔熱血要來何用?

    男兒應當有那樣遠大的志向,儘管志向太高太大會被別人稱作野心,但是那又有何妨?

    既然非要入世才能更完善地修心,那自己何不將幫助司徒望月當做是一次最好的修心之旅呢?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0-20 10:30
第三章 崔書生 獻妙計
  

    默默地跟著兩人走進司徒家的議事大廳,蒙揚沒有動用神識,卻依然將一屋子的人瞬間分辨得清清楚楚。

    一屋子的俗世之人,只有一個坐在首位的老者引起了他一點興趣。

    因為,這個老者身上竟然有些許靈力波動的跡象。

    他不由地仔細看了那老者一眼,立即發現,原來這個銀髮老者竟然產生了氣感!

    有氣感,只要引導得當,順利進入明月境,那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卻看到司徒望月徑自走到大廳中間,衝著那老者行個大禮道:“孫兒見過祖父。”

    “免禮,望月啊你回來的正好,哈哈哈!!!”老頭哈哈大笑,顯然見到司徒望月他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孩兒見過父親大人,見過三位叔父!”司徒望月忙給父親和幾位叔父行禮問好。

    “望月啊,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快點幫著想個辦法吧,你爺爺都快要罵死二叔了!”司徒道遠眉飛色舞,樂呵呵地嚷道。

    他們四兄弟之中,就只有他的性格最為歡脫。

    這時,崔書生忙著上前給幾位司徒家族的長者見禮。

    司徒望月將蒙揚拉到自己身邊來對幾位長輩道:“這位是我新結交的一位好兄弟蒙揚。”

    幾個司徒家的長者心中一愣,司徒望月眼界極高,這麼多年可從沒有將任何一個朋友帶回家來如此這般介紹過,這個叫蒙揚的少年必有不凡之處!

    “好,既是望月的朋友,到了這裡就不要拘束,來人啊,看座!”司徒武明笑著吩咐道。

    大廳里里一干司徒家族的人無不駭然,他們這麼多年在司徒家族議事大廳都沒能獲得過一個座位,這個普通的少年憑什麼?

    蒙揚衝著司徒武明等人抱拳道:“蒙揚見過諸位長者!”

    不卑不亢,不疾不徐,就這一個抱拳動作與一句話說下來,幾個司徒家的長者頓時覺得眼前一亮。

    好氣度!

    如此氣定神閒在這般場合的少年人可絕非等閒啊!

    早有人搬來三張座椅,蒙揚也不客氣,跟司徒望月兩人同時落座,僕人看茶。

    這時,司徒武明揮手對大廳裡一干家族中人道:“你們都先散了吧!”

    頃刻間,滿大廳站著的人走了個乾淨。

    司徒望月轉頭問他二叔道:“二叔啊,前頭你說的是何事?祖父哪裡捨得罵您呢!你莫說笑了。”

    司徒道遠嘆息道:“哎,這次司徒家遇到大麻煩了······”當即將雄獅堂傳來訊息,說是太子準備強徵司徒家幾處礦場的事說了一遍,說著欲言又止地看了蒙揚一眼。

    蒙揚忙道:“司徒大哥,你們商議家中大事,要不我還是先迴避一下得好。”

    司徒望月嗔道:“瞧你這話說的。我二叔是個爽直人,不會作偽。你且安坐,若是有事為兄還得多多仰仗兄弟你幫襯呢,此話休得再提,你我兄弟哪能這般見外!”

    轉頭對他二叔道:“二叔,你但說無妨,蒙揚兄弟是我信得過之人。”

    司徒道遠這才說了一句:“你知道嗎?太子什麼礦場不好選,剛好選中咱們那幾處隱礦所在的礦場,這事你看咋辦吧?”

    什麼?司徒望月差點拍案而起。

    他靠著什麼跟隱宗的鬼宗拉上的關係?

    不正是那幾處隱礦麼?

    那可是司徒家的命脈所在啊,有了這幾處所在,鬼宗就是司徒家最為堅強的保護傘!

    太子這一手真夠毒的,旋即,他想到了什麼,沉聲問道:“這裡面肯定有人在暗中搞鬼。否則,太子哪能如此湊巧地剛好選中那幾個地方?”

    “不錯,望月啊,咱們適才也商量來著。這裡邊的陰謀十分明顯,只是咱們胳膊擰不過大腿,太子真要將幾個地方收走,咱們又能怎麼辦?我怕只怕一旦咱們失去了那幾個地方,到時候怎麼給那邊交待?咱們最大的保護倚仗怕是就此失去了啊!”司徒武明也黯然嘆息道。

    蒙揚聞言立即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尤其是剛才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雄獅堂,頓時讓他想起自己仙選那日結識東方飄零的那一幕幕場景來。

    那個囂張的傢伙,用狂獅勁將自己打傷的不正是後來選擇了逍遙宗的穆家人麼?吳熙雄獅堂就是穆家的所在。

    那個逍遙宗的仙使長老不是叫做穆修心麼?

    再想到鬼宗弟子出手教訓幾個仙使的事情,前後迅速串聯,蒙揚立即將整件事情分析了個通透。

    只不過這裡邊牽涉了太子而已,但是實際上定是前次吃癟的幾個宗門在背後搗鬼。

    “書生,你怎麼看?”司徒望月問蒙揚身旁的崔書生。

    崔書生沉吟了一下,站起身來低聲道:“此事其實很好處理。”

    “哦?那你倒是趕快說說!”司徒道遠急忙道。

    崔書生清了清嗓子,這才侃侃而談。

    “諸位,咱們司徒家在貝商經營的是礦場,靠礦石營生。風聞前些時日,咱們司徒家在名都以及貝商幾縣的生意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刁難與損害,如此看來,這一次的強徵事件只是那些事情的延續而已,太子只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別人的幫兇。我幹肯定,太子對於那幾處隱礦的情況一無所知,暗算咱們的人也絕不會將其告訴太子殿下的。因為他們比誰都知道太子殿下的行事作風,落到他手裡即便是一塊沒肉的骨頭,他也硬要在骨頭上刨出幾珠油的!隱礦落到太子手上,對於暗算咱們的人毫無益處,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們絕不會做!那麼,咱們不防將計就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司徒武明眼中露出奇色,追問道:“那你準備怎麼做?”

    崔書生淡然一笑道:“很簡單,謠言!”

    “謠言?什麼意思?我咋不明白呢?”司徒道遠迷惑地問道。

    “大家想啊,太子的現在最緊張的是什麼?皇位!太子目前最需要對付的是誰啊?五皇子和六皇子他們那一黨人。若是此時咱們四處散播出那幾家人暗中約見五皇子等人的消息,你說太子會怎麼想?以他生性多疑的特點,他又會怎麼做?這一招簡單快捷,運用得當的話,咱們幾乎是兵不血刃就可以將這次的危機瓦解,並且若是操作得當,還能將產業擴充不少!當然了,這只是我的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大家僅作參考!”崔書生說完,矜持地依舊坐下,安然品茶。

    “好!!好一個崔書生,果然不愧是望月的智囊軍師!妙啊,咱們咱們就想不到呢?”司徒武明一拍大腿,興奮地吼道。可見,此刻這個老爺子的心情是多麼暢快!

    司徒道庭等人此時也紛紛讚歎,轉眼間,儼然就將崔書生的計謀確定了下來。

    司徒武明正色地吩咐道:“道庭啊,從今日起,望月的月俸定為族中最高,書生這次全權處理此事,先獎勵靈石三千,事情辦完,再有重賞!一應花費,你直接拿著道庭的手令去庫房支取!全府上下,只要用得上的人,你可以隨意調度!道庭,把你手令給書生吧!”

    司徒道庭掏出一個金色的令牌,交給崔書生。

    崔書生雙手鄭重地接過來,朗聲道:“崔某必竭盡全力辦成此事,不負各位家主的信任和囑託!”

    經此一事,蒙揚不禁對身旁這個貌不驚人的崔書生刮目相看,心道,若是十二天使中能多幾個像崔書生這樣的人才該有多好?

    自己豈不是再不用凡是都需要親自琢磨思索半天?

    旋即他明白,司徒望月和崔書生兩個早就達成了共識,誰也離不了誰,而司徒望月要想做成他心中擬定的大事,怎能讓身邊缺少一個崔書生這樣的智囊?

    事不宜遲,崔書生跟眾人打過招呼之後,徑自出去忙活去了。

    這件事給蒙揚以一些啟示,他在想,若是冰霜戰團能將人員發展到天玄的每一個角落,那時候豈非天下大事自己都可以瞭如指掌?

    像這樣的事情,只需一個指令下去,頃刻間謠言就漫天飛舞了。

    真是三人行必有我師,這件事崔書生對蒙揚的震動非常巨大。

    這也讓他改變了以往一些慣性的思維模式,在以後尋求改變與創新的路上不斷博採眾家之長,終於走出一條全新的大道來。這是後話,不提。

    來的路上,司徒望月其實就已經跟蒙揚詳細地介紹過了其家族的狀況,細無鉅細一一告知,毫無隱瞞。甚至就連祖父也在試著修煉之事也和盤托出。

    趁幾位司徒家的長者品茶之際,司徒望月暗中傳音問蒙揚:“兄弟,依你看,我祖父可能修行麼?”

    蒙揚道:“你祖父身體經脈通常,氣息醇厚,已經產生了微量的氣感,只需服下幾粒丹藥,按功法運行即可。我這裡有部適合他修煉的法訣,連引氣丹一道給你,你只需讓他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即可。我看你祖父此生定可修煉到青天境之上,再活上個三五百年也無大礙。只是,你父親與幾位叔父恐怕就沒辦法了。不過,將他們的身體調理一番,只要身心康健,活上一百來歲倒是不成問題。這裡有些丹藥你交給他們試試!”

    說話間,蒙揚以大五行手法瞬間將一個玉簡與幾瓶丹藥塞進了司徒望月的手中。

    司徒望月長身而起,對蒙揚神鞠一躬謝道:“兄弟待我如此恩德,為兄粉身碎骨也難報還萬一。請受我一拜!”說著強行運轉功力,竟強行給蒙揚行了一個天玄最高的禮節————跪拜禮!

    蒙揚知道自己若是阻攔,像司徒望月這等胸藏壯志雄心之輩恐會一生心都難安,索性生受了他這一拜之後,才抬手將他虛扶起來。

    而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卻看傻了一幫司徒家族的長者。

    行跪拜禮?

    司徒望月這是唱得哪出?

    就在此時,一個護衛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在司徒道庭耳邊悄悄耳語了幾句。

    無需動用神識,蒙揚自然將那幾句話聽得一字不漏。

    “老爺,銷金樓和萬花樓來人此刻堵在府門前,說是前來收幾位少爺的賭債和花酒欠款,數目實在太大,管事大人讓我前來請示!”

    司徒道庭眉頭緊皺了一下,旋即鬆開,輕聲問道:“多少?”

    “賭債是···是一千八百萬,花酒欠款是一千三百萬······”

    “什麼?”

    一向沉穩的司徒道庭暴喝一聲,拍案而起。

    一臉的鬍鬚無風而動,怒容滿面。

    滿屋皆驚!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1-7 10:47
第四章 良與莠 色和賭


    貝商郡約莫只有金沙城的八分之一大小,但是作為一個商業發達的郡城,它的繁榮與富庶著實叫人吃驚。

    城市的建築秉承了天玄大陸西南部一貫小巧精緻的風格,似乎這些矮小的建築正向世人展示著這個地區的靈秀與富饒。別緻低調,卻總有股獨特的韻味在其間。

    城牆高五丈,只有南北兩道城門。

    呈十字的兩條寬敞的青石鋪成的街道貫穿全城,十字交叉的中心有座圓形的大院落,那裡就是城主府,也是太子鐵安行的行宮之一。

    太子呆在托蘭郡行宮的時間居多,因為那里美女如雲,而貝商的行宮則只在每年七八月天氣酷熱的時候,他才會攜帶一車車的美女到這裡小住。

    行宮院牆高一丈,院牆外卻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

    這裡集中了太子從貝商郡三縣三十六鎮收繳的各種物產與財富,偌大的行宮日常代替太子理事的是他的一個親信,一個被西宗某個小宗門驅逐出來的傢伙。

    這個傢伙本事稀鬆平常,不過適逢其會撞上了太子的胃口,這才獲得了這樣一個美差。

    此人叫苟簡,在西宗那個小宗門中只修煉到了明月境第六層,就因為數次調戲門中女弟子而被驅逐。

    苟簡不知道從何處得到一種秘法,據說修煉之後能夜禦十女而不倦,依靠這個,他投到太子鐵安行門下,不多時就深得其寵幸。

    鐵安行遺傳了其父皇每夜無女不歡的秉性,經常四處收羅美女,徹夜飲酒狂歡,苟簡的出現讓其如虎添翼,越發沉溺於酒色之中不能自拔。

    據說僅被他養在貝商行宮的美女就多達一兩百人。

    苟簡掌控著貝商郡的大小事務,每個貝商的權貴勢力都紛紛巴結於他,在貝商代替太子理事八年時間,苟簡就贏得了一個“狗扒皮”的美譽。

    貪婪、兇殘、好色是苟簡的行事性格標籤。

    司徒家族也不例外,每年光是送給苟簡的財物就不下於二三十萬靈石。

    儘管這樣,若不是因為柳家那層似有若無的裙帶關係的存在,苟簡早就將司徒家族盤剝得不成樣子。

    雁過拔毛,刮地三尺,是苟簡最著名的手段。

    而其主子鐵安行最欣賞他的卻恰恰也是這一點,有個既能討自己歡心又能處心積慮幫自己攫取錢財的手下,誰不樂意?

    以苟簡的行事風格,自然得罪了不少人。不知有多少次,苟簡面對殺手的暗襲都安然無恙,因為他身邊有個實力不知道多強悍的貼身護衛,也是他最大​​的臂助。

    貝商郡三縣三十六鎮,苟簡培植的密探四處潛伏著,任何有損​​太子利益的行事或言論,第一時間就會傳到苟簡的耳朵,然後這些行事者言論者瞬間就會從貝商郡的土地上徹底蒸發!

    苟簡的親屬衛隊都是俗世武功高強者,其中還不乏他從各處聖境網羅回來的一些修行者,而這些修行者無疑成為了其得力臂助。

    郡城只有兩條大街,但林立在街道兩旁的各種店鋪卻數不勝數,街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司徒家族的大院子就在郡城的西街中段,這裡也是相當熱鬧的地段。

    今天司徒府門前的大街上就相當熱鬧,擁擠的人群不斷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像這樣有損家族形象的醜事,司徒武明不會出面,司徒道庭幾兄弟更不會出面,有個做鎮長司徒望月在家,這樣的事情自然交給他來處理最為妥帖。

    司徒望月帶著蒙揚鬱悶地走出府門,身後跟著一群一臉羞慚的護衛,似乎跟著處理那樣的糗事也讓他們顏面無光一般。

    司徒望月自然心知肚明。

    自己家的小兄弟跟著另外幾個堂弟這些年斑斑劣跡簡直不勝枚舉,司徒望月早已經習以為常,不過今天幾人欠下如此巨大的兩筆款項,道真是出乎了司徒望月的意料。

    在他的印像中,幾個司徒家的少爺每個月領取的例錢最多的有一千靈石。

    一塊下品靈石足以維持一個人一個月的生活,若是這個人像幼年時那般生活的蒙揚一樣的話。

    一千塊靈石完全可以讓這些個少爺過得逍遙自在了!

    何況,即便是例錢花光,這些傢伙還會變著法子從家裡弄出點小錢來填補虧空,這些年來一向如此。

    賭債欠下一千八百萬,喝喝花酒也能欠下一千三百萬?

    司徒望春幾個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司徒家族的一個鐵礦礦場,一年下來除去人工和稅賦,除去材料耗損,勉強也就淨賺一百多萬的樣子,這幾個傢伙可好,轉眼間就玩掉差不多所有礦場的年利潤!

    三千一百萬,只怕是司徒家一年也積攢不下來這一筆巨款。

    一大家子人難道不生活了麼?

    司徒望月覺得自己此刻真有殺人的心。

    父親跟著其他幾個叔父前去審問那六個不學無術剛領完家法的敗家子,卻把這個難題交給他來處理,司徒望月不勝煩悶。

    原本因為蒙揚饋贈的玉簡和丹藥變得十分愉悅的心情頓時變得奇差無比。

    再見到門口擠滿了看熱鬧的人,正在那對著司徒府指指點點,更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心道,怎麼剛才那頓家法的棍子不把那幾個傢伙給打成肉醬?

    那倒是省卻了無窮的煩惱。

    可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看銷金樓和萬花樓這個陣仗,只怕是今天人家拿不到錢是絕不肯善罷甘休的。

    兩個前來逼債的管事身後各帶著一個伙計,伙計手裡還舉著一塊牌子。

    銷金樓伙計手裡的牌子上寫著:“嫖情賭義,天經地義!”

    萬花樓伙計手裡的牌子上寫著:“欠債不還,必遭天譴!”

    司徒望月只覺得心底有股滾燙的熱血就要奪口而出,強行將其按捺下去,難怪圍觀的人越聚越多,難怪都在那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感情這次人家逼債耍了這麼個手段。

    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這下倒真是讓蒙揚開了眼界。

    他了解到司徒家族對於家族的聲譽一向看得極重,於是站在一旁不動聲色,且看司徒望月如何處理眼前這件事情。

    見司徒家出來了人,銷金樓那個管事這才乾咳了一聲上前問道:“司徒府一向以誠信聞名於貝商,在下此番奉命前來催討幾位司徒少爺在本樓欠下的一筆小款,實屬無奈,還請諒解。不知貴府可準備好了款項,這是幾位少爺親筆書寫並畫押的欠條,請過目!”

    一旁萬花樓的管事也將手中早就準備好的紙條一起遞給司徒望月。

    司徒望月面沉如水,接過兩張欠條仔細一看,不由一愣。

    此事倒真是奇怪了,以家中這幾個敗家兄弟的膽量,恐怕就算是欠下一萬靈石以上就會感到天都整個塌下來了一般,早就鬧得家族里人人皆知了,為何此番欠下如此巨大的兩筆債家族中早先竟沒收到半點風聲?

    再看這兩張欠條上的字跡,他又迷惑了,幾個敗家兄弟的字跡他當然是認得的,欠條的確是幾個兄弟所寫,並非偽造,頓時他就感到此事有些棘手了。

    看兩家債主的陣勢,只怕是字跡今日不付錢,頃刻間就會鬧得郡城路人皆知,那對與司徒家族的聲譽可是極大的損壞。

    最關鍵是現在字跡根本拿不出任何反駁的證據來,人家倒是早就將證據準備得十分完備。

    怎麼辦?

    難道真的將三千一百萬抬手間無端交給這些人?他不甘心!

    那可是一大堆靈石,是司徒家的血汗錢,怎麼能隨便給人?

    司徒望月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很明顯,這兩件事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無端出現,這絕非偶然,顯然是有人精心策劃專門針對司徒家而為。

    難道也跟太子強徵礦場那事有聯繫?

    對方還真是咄咄逼人,一環套著一環地接連對司徒家使盡手段,頓時,司徒望月怒了。

    一向仗著跟苟簡的關係不錯,在郡城中為所欲為的銷金樓和萬花樓一直讓司徒望月深以為恥。

    他從不進賭場,更不會進煙花之地。

    貝商郡這個小地方,誰能賭得起一千多萬?這樣的賭局豈是自家那幾個膽小怕事的兄弟能參與得進去的!這個賭債實在蹊蹺。

    萬花樓美艷歌姬舞姬無數,吃喝玩樂,的確是男人嚮往的好地方。

    但即便是將萬花樓最紅的那幾個美姬全部包下來,玩一個月時間,也用不了一千三百萬吧?

    這個帳到底是怎麼算出來的?

    一揚手中的兩張紙條,司徒望月冷冷問道:“兩位,司徒家可不是欠債不還之人。但是我倒是想听一下我家幾個兄弟到底是如何欠下這些債的?是多年累積還是近期欠下的?”

    “當然是最近才欠下的,你哪來這麼多廢話?別說你們司徒家不認這個帳!你可以回家將你那些兄弟叫出來,當面問個清楚嘛,這白紙黑字,誰敢作假還是怎地?”銷金樓的管事咆哮著吼道。

    司徒望月語氣平靜:“難道你們上門要錢,我還不能問一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了麼?司徒家的錢每一分跟都是血汗錢,可不是誰想拿走就能拿走的,要錢,簡單!只需將事情原原本本說清楚就可以。”

    “這麼說,你們司徒家是不准備認賬還錢嘍?”萬花樓管事陰陽怪氣地問道。

    這時,一個護衛匆匆走了出來,在司徒望月耳邊低語了幾句,司徒望月頓時眉心緊鎖,剎那間雙拳竟不自覺的握緊!

    顯然內心竟氣憤到了極點。

    蒙揚見狀,忙走上前來,輕聲道:“司徒大哥,這裡圍觀之人眾多,咱們不妨直接去見他們主事之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司徒望月點點頭,將手中的欠條交還給那兩個管事,旋即對那他們說道:“走吧兩位,我跟你們去見你們家主,萬事好商量。”

    一個管事冷眼上下掃了司徒望月一陣,尖聲問道:“司徒家的事你做得了主?”

    “大膽!是我們家大少爺,乃是墨水鎮鎮長大人,你們說話客氣點!”一個站在司徒望月身後的護衛忍不住出聲呵斥道。

    “哦?”那兩個管事沒想到這個司徒家人竟是墨水鎮鎮長司徒望月,也是司徒家最得人心的大少爺,何況誰不知道這人是京城柳家的女婿?

    得罪司徒家誰都不要緊,唯獨不要輕易開罪司徒望月。

    兩個管事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這才躬身道:“不知閣下原來竟是司徒鎮長大人,適才多有冒犯。還請大人移駕隨我們辛苦一趟,大人請!”

    一丟眼色,舉牌的兩個伙計慌忙收下牌子,當先從人群中擠了出去。

    人群散開,蒙揚與司徒望月跟在兩管事身後,沿著大街一直往東。

    圍觀的人群見他們走得遠了,這才​​轟然四下散去。

    一時間,貝商郡四下里議論紛紛,都說這次司徒家恐怕要傷筋動骨了。

    幾個敗家子少爺竟欠下了三千多萬的巨債,最近聽說司徒家在各處的生意不斷受挫,損失慘重,已經元氣大傷,現在又來了這麼一出,不知道司徒家族還能不能撐得過去?

    銷金樓、萬花樓,這可是兩個皇城來的大家族所把持的產業,即便是太子爺也叮囑過苟簡要好生照拂,不敢怠慢,司徒家這幾個敗家少爺這次可真是闖下了一個大禍事來。

    司徒家能敵得過強勢的銷金樓與萬花樓麼?

    只怕是這筆錢一旦司徒家支付了,許多生意都將陷入資金緊缺難以為繼的尷尬境地,這一次,司徒家怕是難以安然渡過了!

    上千萬的賭債和上千萬的花酒債,聽起來簡直聳人聽聞。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1-7 10:47
第五章 破禁制 賭骰子


    風雪楊柳金花,天玄帝都名都城六大家族,帝國最資深的權貴家族。

    他們的決定甚至可以左右大帝,左右朝政,誰敢忽視他們的存在?

    而銷金樓就是金家的產業,萬花樓自然是花家的產業。

    背後有這麼大兩個家族撐腰,難怪在貝商郡這兩個地方不但生意火爆,財源滾滾,甚至還沒人敢惹是生非。

    近有苟簡的刻意照拂,遠有背後大家族的支持,兩個地方自然成為了貝商城標誌性的玩樂場所!

    司徒望月暗中傳音將這些情況說給蒙揚知道,蒙揚沉吟不語,默默跟隨著一路來到了一座紅牆院子之前。

    遠門上掛著一塊大匾,上書:“銷金樓”三個大字。

    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護衛雄赳赳地站在門口。

    萬花樓就在銷金樓的左邊,也是一處紅牆院落。

    修煉了無痕訣的司徒望月看上去跟蒙揚一樣,普通平常。

    兩人也沒帶一個護衛,徑自來到這裡,率先走進了銷金樓。

    銷金樓沒有樓,只有個碩大的地下賭場。

    賭場里人頭攢動,不少穿著暴露的年輕女子穿梭在每一張賭桌間跟賭客們嬉笑打鬧,場面十分火爆。

    蒙揚傳音司徒望月道:“司徒大哥無需憂心,咱們此番不妨依舊採用崔大哥的計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司徒望月訝然:“兄弟,你別說你會賭?”

    蒙揚搖頭:“這個倒是真不會,不過應該很好學吧?”

    司徒望月擺擺手,“兄弟,你知道天玄所有的賭場為何不懼怕任何人參賭麼?即便是修行者前來,也照樣輸得丟盔棄甲,因為,每個賭場所用的賭具都是專門請探花門煉製的,比如你看那邊那桌賭大小的,三顆骰子,一個搖盅,都是探花門精心煉製而成的,不但可以完全隔絕修者的神識探查,還不會被靈力干擾。你想動用手段,怕是不行啊!”

    聽他這樣一說,蒙揚反倒是來了興趣。早就听說探花門機關法陣厲害無比,從金鯊幫那些厲害的戰船陣法就可見一斑,沒想到一個賭場中的賭具竟然也出自探花門之手,蒙揚覺得無論如何自己都要見識一下。

    能隔絕神識的探察,不知道那搖盅有什麼古怪,到底是用何物煉製而成的?

    蒙揚笑道:“大哥放心,你先進去問明情況,我看看就來。”

    司徒望月只得跟著那個管事從賭場中穿過,走入了一間密室。

    蒙揚悠閒地擠在人群中,剛走到那張擲骰子的賭桌前,身邊一陣脂粉氣息撲鼻而來,緊跟著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在他耳邊柔柔響起:“這位小兄弟,看你有些面生,是第一次來銷金樓吧?要不要姐姐帶你玩玩?”

    蒙揚扭頭見一個二十左右的妙齡女子,正滿臉媚笑往自己身上靠過來,趕緊一閃身道:“不勞煩你了,我隨便看看,不玩的。”

    “呸,死窮鬼,老娘白操這份心了!”那女子扭身就走,嘴裡狠狠地罵道。

    好一個勢利的女人!蒙揚搖頭嘆息,這才裝著漫不經意地樣子站在兩個正聚精會神凝聽著搖盅的賭客身後,觀察起來。

    搖盅內發出清脆的叮噹之聲,顯然三顆骰子正在裡邊高速的旋轉滾動,這樣的情況下,參賭之人全靠聽力感覺裡邊骰子在最後停下來時朝天那面的點數,決定自己買大買小抑或是買點數。

    買大買小的賠率是一賠一,買點數的賠率則是一賠十!

    每個人面前都有在櫃檯用靈石兌換來的籌碼,賭桌上標註著壓大壓小的區域,壓點數的區域則是單獨的一片,從一點到十八點,清一色的一賠十!

    其實這種賭法,蒙揚在很小的時候就曾經見過墨水鎮那些混混們經常在街角玩,他很清楚這種玩法。

    但是,蒙揚看了好幾盤,發現很少有賭客去壓點數的,不由的心中一動。

    他暗中操控著一抹神識暗暗靠近了那個搖盅,誰知道剛一接近搖盅表面,就感到有一股巨大的抗拒力將這縷神識生生推開!連試了好幾次,都是如此。

    看來,司徒望月的確沒有說謊。

    探花門煉製出來的東西的確不凡。

    看著那個金黃色的搖盅,沒有不禁在想,到底探花門在上邊做了什麼手腳?

    難道是附上了陣法,抑或是煉製材料很特殊?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之際,一道亮光劃過他的心扉,他眼睛一亮。

    對了,不知道用陰魂珠催動神識又會怎麼樣呢?

    蒙揚就是這樣一個人,遇到難題總會竭盡全力地想辦法解決,實踐出真知,只有不斷的實踐之後才有可能找到正確的解決問題的方法!

    一縷神識再度靠近搖盅,這一次,神識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就探進了搖盅內。

    三粒高速旋轉的骰子停下來之後,赫然是三個三點。

    三粒骰子是一樣的點數,這就叫豹子。

    豹子有個單獨的購買區,寫著一到六幾個數字,代表你壓什麼豹子。

    這裡的賠率是一賠五。

    蒙揚心神一片澄淨,瞬間那縷神識徑自包裹住一粒骰子輕輕翻轉,變成一個一點,無聲無息!

    蒙揚大喜,一來欣然與前段時間在靈穴中苦練神識手段沒有白費,二來陰魂珠控制神識竟然有如此的奇效,真是讓他喜出望外。

    他敏銳地感覺到,似乎這個搖盅之上有人布下了某種強大的禁制一般,而且這個禁制還是多種禁制複合而成,十分強大,他在想,即便是獵寒境大修士前來,恐怕也無法窺探到搖盅內的骰子情況,更別說暗中控制骰子了。

    收回神識的蒙揚心中激盪,機警地暗中查看了一下整個賭場的情況,發現四下里站著不少修為都在青天境與乘風境之間的修真者!

    天,一個俗世權貴經營的賭場竟然聘請瞭如此之多的修行者做護衛,這顯然是蒙揚完全沒想到的。

    看來,這個世界所謂的那些既成約束,對某些人而言完全不起任何作用。

    什麼修行者不參與到俗世爭端中,全是胡扯!

    而且,既然司徒望月說無論什麼修行者來也無法暗中搗鬼,相信這家賭場的人更是深信不疑,自己若是不陰它一把,豈不是很虧?

    什麼陳規舊俗,什麼俗世聖境,這一刻,蒙揚完全將之丟諸腦後,他不知道,這刻他的心境已經默然地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修心之路,終於初見端倪。

    而此刻的蒙揚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心境的變化,徑自走到櫃檯,拿出二十塊上品靈石要求兌換籌碼。

    櫃檯那個女子嚇了一跳,一個普通的少年竟然一下子拿出二十萬靈石來,這在銷金樓可是極其罕見的,旋即她立即發現這個少年只是一個普通人,馬上笑道:“這位公子,您是要全部兌換嗎?​​咱們這裡的籌碼分為白、黑、黃、紅四種,分別代表一塊、百塊、千塊和一萬靈石,您要怎麼換?”

    蒙揚微笑著說道:“都給我換成紅色的吧,我這人性子急,懶得磨蹭。”

    那女子聞言一愣,心道莫非這少年竟是名都哪家顯貴的少爺,偷跑出來玩么?不然哪能有如此大的手筆,如此大的氣魄?

    旋即,蒙揚拿著二十塊紅色的籌碼,在許多人的注視之下回到了那張擲骰子的賭桌前,立即就有位賭客讓出了他的位置來。

    蒙揚微笑著坐下!

    那荷官先是一驚,旋即笑道:“這位公子看來真是豪爽之人,從你兌換的全是大籌碼就可以看出來。我在這做荷官快十年了,還很少見到公子這樣這般玩的。這一次就換二十萬籌碼,更是不多見啊!”

    蒙揚笑問道:“是麼?難道在銷金樓賭二十萬也算很多麼?”

    荷官笑道:“公子說笑了,這幾個月瘋傳戰事將起,來這玩的人大不如前啊,一次玩上十幾萬的也十分​​罕見了,公子可是咱們這幾個月來接待的第一個大客人啊,好啦,我開始搖骰了!”

    說著,那荷官開始搖動手中的搖盅,搖動之後,他徑自將搖盅放到桌上,微笑著對眾多賭客道:“好了,現在開始下注!”

    聽聞得這邊來了個豪賭的少年,許多賭客紛紛跑到這張賭桌四周來看熱鬧,先前那個跟蒙揚打招呼的女子更是大呼後悔,錯失了一個大客人。

    像她們這種混跡在賭場中靠客人打賞過活的女子,一般眼力都很刁鑽,沒想到這一次竟看走了眼!

    蒙揚隨手丟出一塊籌碼,正好落在九點那個數字之上,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小子莫非瘋了不成?

    賭大小那是勝負各半的機率,唯獨這個猜點數難度極高啊,幾乎就是千分之一的機率,這小子當真是賭道高人還是純粹一個來玩樂的敗金的主?

    “好了,停止下注,現在開了,四四三,十一點大!”荷官開盅之後,大聲吆喝著,用一根細細的鐵桿徑自將蒙揚下的那塊籌碼收到身前。

    蒙揚面色不變,氣定神閒。

    在一干人恨不得將這個敗金的少年一把掐死將他的紅色籌碼搶過來的鬱悶憤恨眼神中,蒙揚面前的籌碼不多時全部輸光。

    他一下子恨恨地站起來,罵道:“老子今天還就不信這個邪了,不信老子一次都蒙不到!來啊,再幫我換籌碼來!”瞬間再次丟出二十塊上品靈石來。

    兩個賭場跑腿的趕緊恭敬地跑過來,拿起靈石幫他換來了籌碼。

    有個看得極為不忍心的賭客小聲地對蒙揚說道:“這位公子啊,你不妨賭賭別的吧,別老是壓點數啊,那賠率雖高,可是誰又真的猜得到呢?不如賭賭大小,慢慢來嘛!”

    蒙揚衝著這人道:“多謝大哥提醒,不過我向來就是一根筋不信邪的主。我就不信我一次都押不中!”

    說話間,那荷官又搖好了骰子將​​搖盅放定!

    這時,讓所有人驚駭莫名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嘴裡罵罵咧咧的蒙揚將剛換來的二十塊籌碼全部放到了“十五”這個數字上面。

    所有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少年真是某個大家族的公子吧,這樣的賭法要不是真有錢要不就是瘋子!

    那荷官臉色微變道:“這位公子,咳咳,你不必如此心急,小賭可以怡情,大賭傷身啊。咱們慢慢玩,不必著急的!”

    蒙揚雙眼一瞪,吼道:“怎麼?莫非你們這張台子還限制了下注不成?”

    荷官尷尬地笑道:“咱們銷金樓開門做生意,來者都是客,哪會做出限注這樣的事情,不是我吹,咱銷金樓只要敢開寶,就絕對賠得起錢!也罷,公子您高興就成,愛下多少下多少,是小老兒多嘴了!”

    蒙揚氣呼呼地坐下,四下里全是粗重的呼吸聲!

    其他同桌的幾個賭客也不再下注押大小,只是催促道:“開吧,開吧!”

    無數雙眼睛瞪圓了看著荷官手中的那個小小的搖盅! !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11-7 10:48
第六章 挖陷阱 坑銷金


    “買定離手,現在開寶!四五六,大······十五點!”荷官臉色瞬間劇變,揭開搖盅喊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天啊!

    頓時,整個賭場似乎都沸騰了。

    這個倒霉催的瘋子少年竟然撞大運地壓中了。

    十五點。

    一賠十,轉眼間,這個連輸二十把的少年不單撈回了本金,還淨賺一百八十萬!

    此時的蒙揚依舊一副不屑一顧的囂張表情,嚷嚷道:“看吧,看吧,老子就說嘛,不信老子就押不中一回!來來來,現在老子感覺著正好,繼續!”

    荷官哆嗦著手將一個裝滿紅色大籌碼的托盤送到了蒙揚的面前。

    蒙揚大聲嚷嚷道:“我說這位荷官,你們這個桌子這麼小,你看看,這裡就這麼點位置,我的籌碼哪裡放得下去?”

    什麼?放不下?荷官差點氣得吐血。

    壓點數的每個區域最少可以放五十個大籌碼,不禁嘶聲問道:“這位公子···你準備下多少?”

    “全部下了,還是壓在十五點上!”

    哄!

    賭桌四周的人一下子就像炸了鍋,這小子真是個瘋子,剛才壓中了十五點,現在竟一下子將兩百萬全部壓上去,依然選擇十五點,這不是瘋子是什麼?

    那荷官聞言大喜,心道,你小子真是自己找死,可不關我的事。嘴上卻說道:“這樣吧,公子可以特殊對待,您只需要說下多少注,下什麼就可以!”

    “早就該這樣了,趕緊搖吧,我還是壓十五點,就這二百萬全部壓上!”蒙揚捲著衣袖,粗聲粗氣地嚷道!

    天啊,很多資深的賭客幾乎快要看不下去了。

    這哪來的活寶啊?

    賭骰子竟然先下注,當真是錢多得找不到地方花麼?

    轉眼間,在眾人目不轉睛的凝神注視下,那荷官鎮定地搖好了骰子。

    作為一個技藝精湛的荷官,他的手法和技巧都是這家賭場首屈一指的。

    他很自信,自己這把搖出來的是三個一。

    當下,他勝券在握,胸有成竹,微笑著問蒙揚:“這位公子,你確定下注兩百萬,壓在十五點上?”

    “廢話,當然是真的了!你當老子說話是放屁啊!趕緊開吧,這麼多人瞧著,真是急死人了!”蒙揚粗魯無比的嚷著。

    荷官心道,你小子這麼急著找死,當真是罪有應得,老子看你還能囂張幾息時間?

    “買定離手,開寶!四五六······大,十五點······”荷官如見鬼魅一般,瞬間那張臉蒼白如紙,身子搖搖欲墜,嘴裡猶自喃喃自語著:“這麼可能?怎麼會這樣的?明明······”剎那間,呆滯在那裡,幾欲暈厥!

    賭場完全沸騰了!

    神蹟啊!

    有的資深賭客甚至老淚縱橫!

    這才是真正的賭王啊,天啊,難道這少年就是傳說中的賭王麼?

    所有賭場的護衛都聞訊跑了過來,早有人急急忙忙跑去內室禀報,一時間銷金樓如臨大敵一般,氣氛十分詭異。

    而此時的蒙揚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一臉洋洋得意,看著四周呆若木雞的人們,狂吼道:“哈哈哈,老子今天真是時來運轉了,這樣也能贏錢!靠,繼續搖啊,老子還壓十五點,十五點啊十五點,你可真是本少爺的幸運數字啊!”

    滿場的人集體倒吸冷氣,尤其是那個荷官儘管打死都不肯相信自己搖出的竟是四五六,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他無能為力。

    但是,再藉十個膽子給他,他也不敢再開一把了。

    荷官頹然雙手扶在賭桌上,卻依舊感到雙腿在打顫。

    這下完了,我一世英名今日毀於一旦啊!

    莫非這個小子真是深藏不露的賭王傳人麼?

    不像啊!

    緊跟著他想到剛才蒙揚下的注,頓時感到末日來臨一般,雙眼發黑。

    我滴個神啊,老子這兩把就害得賭場輸掉兩千多萬,老闆知道了會不會把我撕碎了餵狗?

    ******

    金世明品著茶,悠然自得地看著對面一臉沮喪的司徒望月,心裡十分暢快。

    他覺得自己這次真是牛刀小試,就一舉建功。

    自從家族傳來訊息,讓他想辦法對付司徒家族之後,他就一直在尋覓司徒家族的弱點。

    沒了名都柳氏的支持,司徒家族算個什麼東西?

    不過,作為金家唯一一個外放到此經營家族生意跟在太子身後的子弟,金世明很明白自己要想獲得更大的晉升空間,一定要把家族這次交辦下來的事情辦好,而且還要辦得很漂亮。

    他為此動用了手上那些修真者的力量,通過一段時間的暗中觀察和分析,終於被他找到了司徒家一個潛在的巨大死穴,這個死穴就是那幾個不學無術混天過日的少爺們。

    於是,他讓手下的幾個修行者暗中動了點手腳,在將幾個司徒家族少爺引進銷金樓之後,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這幾個紈絝子弟乖乖地簽下了那張欠條。

    他手上可是有個修為在乘風境的修行者,那人專修一趟**的秘法,對付這幾個凡胎**的少爺還不是手到擒來?

    所以,金世明此刻很得意。

    不禁為家族其他子弟的庸碌而憤恨不已。

    聯合了幾大家族各方勢力,暗地裡對付了司徒家多次,也只是損傷到司徒家一些筋骨而已,真正的元氣還根本未曾觸及。

    自己這一手玩得天衣無縫!

    任他誰來了,反正老子有白紙黑字在手,還怕誰反咬一口麼?

    何況,柳家已經明確表態,不再支持司徒家,這更讓金世明覺得現在的司徒家族就是他掌中的魚丸,砧板上的肉,他可以隨意安排折騰。

    甚至,他還想出了一招讓司徒家名譽掃地的法子,那就是舉牌討債!

    貝商郡人流量那麼大,這次一定要鬧個轟轟烈烈驚天動地,讓司徒家族不但賠出一大筆錢來,還顏面無存,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

    只要將司徒家族打擊到一蹶不振,自己再強勢出手,一定可以如願拿下司徒家那些礦場,有幾處可是家族再三叮囑交待志在必得的。

    不過,金世明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招竟被花家人發覺,還依樣畫瓢地照用了一次,搞得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儘管花家、金家是同盟,但是這畢竟是他金世明自己的主意,憑什麼你花家一分心思不花就白白學去?

    這次司徒家果然派來了柳家這個女婿作為代表前來找他談,他當然更得意。

    你柳家不是一直強壓咱們金家一頭麼?你司徒家不是因為攀上了柳家這棵大樹就覺得有了硬氣的靠山麼?現在柳家置你於不顧,看你司徒家還囂張什麼!

    這時的金世明甚至反而還有些為司徒望月感到悲哀。

    一個還算優秀的小家族子弟,卻無奈地成為了一顆被家族利用的棋子。

    徒然背負著一個柳家女婿的身份,又有何用?

    這時,司徒望月平靜地對他說道:“金老闆,不知道能否寬限幾日?這不是筆小數目,你總的容我們籌措籌措吧?”

    金世明陰狠地哼道:“司徒鎮長,在下已經夠給你們司徒家面子了。這事只怕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今天傍晚之前,我要見到我的錢!”

    司徒望月差點爆發,但旋即又強壓住了怒火。

    就在此時,那個管事慌慌張張地跑進門來,大聲嚷道:“老闆老闆,大事不好了!”

    金世明雙眼一瞪,喝道:“何事這麼慌張?”

    那管事慌亂之下也顧不得司徒望月就在屋內,大聲說道:“老闆,賭場裡來了個奇怪的少年。專門在老錢那一桌壓點數,起初連輸二十把,輸掉了二十萬,然後他一把就下註二十萬,竟壓中了!更詭異的是,接著他還是壓在那個點數上,老錢意外失手,竟再次被他壓中,老錢不敢再開,你看怎麼辦吧老闆?”

    “咱們是開門做生意,嫖情賭義,天經地義,輸贏很正常嘛。該賠給人家多少,趕緊賠給人家。”礙於司徒望月在一旁,金世明面子上過不去,在那裝腔作勢地說道。

    那管事急得滿頭大汗,忙道:“不是啊老闆,那少年這一把下注兩百萬,咱們要賠他兩千萬啊!”

    “什麼?你說什麼?下注兩百萬?誰給老錢這麼大的膽子開寶的?”金世明咬牙切齒地咆哮著,竟來不及跟司徒望月說什麼,徑自匆匆地跟著那個管事跑出門去。

    司徒望月連忙出來,呵,好傢伙,沒有一張賭桌還有賭客,全部的人都圍到那桌擲骰子的賭桌周圍去了。

    驀地,司徒望月心頭一驚,心道,莫非竟是蒙揚兄弟麼?

    蒙揚見那荷官老錢不敢再開,就在那繼續嚷嚷,就在這時,過來幾個人一把將荷官老錢給推開了賭桌。

    蒙揚眯縫著眼睛,心知這下正主來了。

    來人正是金世明,跟在他身後的就是那個乘風境修為專修神識的高手。

    金世明臉上擠出一絲笑來,對蒙揚拱手道:“這位兄弟,在下金世明,來自名都,這家小小的銷金樓正是在下所開。不知這位兄弟高姓大名,仙鄉何處啊?”

    蒙揚鼻中冷哼一聲:“我說金大老闆,你這是開的是賭場還是戶籍登記處啊?賭錢就賭錢,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好不容易今天咱的運氣來了,才贏了兩把,你家荷官竟不開寶了,天下哪有這等道理?咱也不是賭不不起輸不起的人!區區幾百萬靈石小意思,我來問你,你們今天的賭局到底還開不開啦?不開,老子自去別處賭去!”

    囂張,囂張,真囂張。

    這就是所有人現在對此刻的蒙揚的評價!

    不過,誰也沒有他那樣的豪氣和運氣,誰若是有,也可以跟他一樣囂張!有人不禁這樣想。

    金世明先是跟身邊的那個高手交換了一個眼色,收到對方眼中的訊息,頓時就像吃了顆定心丸,鎮定了一下情緒嘶聲道:“這位公子當真好膽識!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好,今天我銷金樓倒要會一會你這位貴客。你想怎麼賭,我銷金樓都奉陪到底!”

    蒙揚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大聲狂吼道:“好,你這脾氣對我的路子,爽快!今兒個咱就痛痛快快玩幾把!誰來開寶,老子要押注了! ”

    那個乘風境高手走到了搖盅的旁邊,冷冷道:“公子請下注!”

    “且慢!”蒙揚抬手喊道。一屋子人吃了一驚,心道,這少年難道此時不再發瘋已經清醒過來了麼?

    殊不知蒙揚指著金世明喊道:“金老闆,你們賭場欠我兩千萬先暫時記著,咱們現在來玩把大的,一把定輸贏如何?”

    金世明即便是久經戰陣,此刻也被蒙揚的氣勢所奪。但是他對身邊這個高手充滿了信心,便朗聲問道:“你要怎麼賭法?”

    轟的一聲,三口大箱子驀地出現在蒙揚的腳下,三口箱子摞起來比蒙揚高出了大半個頭。

    “金老闆,我這次出門得匆忙,未帶多少錢,就這三箱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反正千八萬是有的。咱們就賭最後一把,我若是輸了,所有錢你拿去,欠我的兩千萬也一筆勾銷!我若是贏了,你按賠率付我就成!你敢不敢賭!???”

    蒙揚一拍身邊的箱子,大聲吼道。

    試想,自幼在名都六大家族那樣的環境中長大的金世明哪裡受得了別人這般盛氣凌人地找上門來叫板?

    當下也在賭桌上狠狠一拍,“好,那就一言為定!”

    說罷,一群護衛過來,三下五下就將圍觀的人趕到離這張賭桌較遠的位置。

    “秦兄,看你的了!”金世明重重地拍了下那個高手的肩膀。

    那高手淡然道:“老闆放心吧,我有分寸!”

    蒙揚此時反倒是悠閒地坐了下來,淡然地說道:“我這次還是壓點數,不過我可不敢再壓十五點了,都說事不過三嘛,哪能次次都蒙對?我這次就壓個一點!決定了,我就​​壓一點,你趕緊搖吧!”

    什麼?壓一點?

    怎麼可能?

    這個小子看來真是個失心瘋吧?

    金世明差點樂得跳起來,三粒骰子開出一點的機率低於千萬分之一。

    這不是擺明給老子送錢花麼?

    哈哈哈,哪來的傻小子啊?還真不是一般的有錢,這小子到底是打哪來的呢?

    就在這時,那個高手已經凝神靜氣地搖動了手中的搖盅。

    叮咚叮咚的骰子撞擊聲滾動聲每一下都牽動著賭場裡所有人的心扉。

    千年難得一見的豪賭啊!

    這才是真正的一擲千金!

    轉瞬間,氣定神閒的那個高手放下了搖盅,冷冷地問道:“這位公子,我再確認一下,你可是壓的一點?”

    “是啊,不管是壓一點還是十八點,反正都是一賠十嘛,無所謂,壓哪個都是一樣的,碰運氣吧!你開吧!”蒙揚滿不在乎地說道。

    “好,各位請幫忙做個見證,現在這位公子下註一點,確認無疑之後,我要開寶了!買定離手嘍,開寶!——————”高手有些得意地輕輕揭開了搖盅,他知道不用看,三粒骰子也不可能是一點,只有白痴才相信。

    驀地,他發現滿屋子的人就像中了定身術一般完全呆滯,似乎連呼吸都已經停止下來,怎麼回事?

    他連忙垂頭一看,啊?

    這一看之下,他險些生生嘔出一口血來!

    搖盅之內,三粒骰子一個摞一個地重疊在一起,而最上面的那顆骰子上一個鮮紅的點分外刺眼!

    這是怎麼回事?

    “天啊,高手啊,竟能夠搖出疊羅漢這樣曠世的骰子絕技,老子有這手完全可以橫行天下了!”

    “噓,噤聲啊,你作死啊!沒聽見那位公子下注的就是一點嗎?”

    “啊,是啊,那公子竟贏了?我滴個神啊,他到底是怎麼猜到的?他怎麼知道高手會搖出疊羅漢來的?”

    人群先是啞然,緊跟著就開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好啊!終於見到蓋世的賭王神技了!”

    “難道那公子竟是賭王傳人?”

    “天啊,什麼叫扮豬吃虎啊,那個公子才是個中翹楚啊,不知道他收不收徒弟啊,就算要我給他提鞋我也願意啊!——————”

    各種喝彩聲、鼓掌聲、驚呼聲此起彼伏!

    金世明完全震驚了,莫說這一次是高手親自搖的,即便是他本人上去搖,也不可能搖出個一點來!

    瞬間,他明白了,眼前這個看似囂張呆傻的少年是個高人,絕頂的高人!

    不過,他又十分相信身邊那個高手的判斷,因為高手說這個少年就是一普通人,根本不是修行者!

    那現在這個情形又該作何解釋呢?金世明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怎麼辦?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9 11:22
第七章 氣金少 整萬花
  

    蒙揚眉飛色舞,高聲對四面的賭徒們喊道:“今天承蒙大家給我帶來了好運,所以等下每個在場的朋友都能獲得一萬靈石的分紅!小小意思,聊表心意嘛,難得我第一次贏錢,全托各位的福啊!”

    旋即轉頭對呆滯的金世明說道:“金大老闆,你找人來清算一下我這把下注了多少錢吧,走的時候家僕隨手塞過來的,估計也沒幾個錢。”

    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金世明瞬間恢復了鎮靜,此事在場的人眾多,自己若是不肯兌現,傳揚出去只怕是從此沒人再肯進銷金樓來賭錢,立即吩咐幾個人過去查點蒙揚三口箱子中到底是多少錢。

    幾個護衛將三口箱子一字排開,將箱蓋齊齊掀開。

    嘩!

    整間賭場的人一片驚呼和倒吸冷氣之聲!

    三口箱子整整齊齊碼放著一塊塊晶瑩勻稱的上品靈石,這三大口箱子得裝有多少?

    箱蓋掀開的那一瞬間,靈石的光芒瞬間如萬道利箭,刺瞎了金世明的眼睛,刺穿了他的心肺,刺斷了他的神經!

    他暴跳如雷地跳起來,指著蒙揚咆哮道:“小子,你竟敢陰我?”

    蒙揚撓撓頭,迷惑不解地反問道:“什麼意思啊金大老闆,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你因何有此一說呢?”

    “噗噗!”

    金世明再也承受不住蒙揚那副無故表情的打擊,張嘴狂噴出兩口鮮血!差點仰天倒下!

    完了,徹底完了。

    這就是把他賣掉也賠不起啊!

    這小子一直在那裝蒜,引得老子如此精明之人也跳進了他精心設計的圈套之中,金世明心也在滴血!

    什麼家族子弟中脫穎而出的美好前程徹底毀滅在這一瞬間。

    他雙目噴火似的瞪著蒙揚,一字一句的嘶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這樣算計於我?你有種就報上你的姓名來歷,我金家可不是吃素的!”

    “呦呦呦,大夥聽聽,金大老闆這是什麼話啊?這是在威脅我麼?難道你金家開的賭場就只能輸不能贏啊?大夥來評評這個理。只要你金大老闆說一句不賠的話,老子立馬轉身走人!”

    蒙揚叉著腰陰陽怪氣地說道,只聽得周圍的人們一片議論之聲,都在說銷金樓這個做法太差勁云云。

    差點讓金世明再度嘔血。

    這時,那幾個清點靈石的護衛走回金世明的面前,禀報導:“老闆,三口箱子的靈石已經清點完畢,每箱有上品靈石一萬塊,三箱合計三萬塊,總計三億下品靈石!”

    說話的護衛聲音清亮,話音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之中,此時的金世明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傻瓜護衛,你就不能小點聲麼,生怕人們聽不見還是怎麼的?好了,這下被大夥都聽見了,想什麼轍都已經於事無補!

    “金大老闆,真是不好意思,本想送點錢給你花花,沒想到我傻人有傻福,今天居然福星高照,反倒是讓金大老闆您破費啊,承惠三十億,改日再來玩!”說著,蒙揚手一晃,將那三箱靈石收進了儲物戒指。

    天啊,是儲物戒指!

    一個普通少年怎麼用得了那等靈物?那可是修行者專用的東西!名都多少權貴都以自己有枚儲物戒指而洋洋自得,看來這少年來頭不小,能一下子隨意丟出三億靈石來的人,其身後勢力的底蘊不知道有多雄厚!

    金世明強裝笑臉,有些尷尬地衝蒙揚鞠躬道:“實在是抱歉得很,本樓現在的靈石恐怕不足以賠付公子,不知公子能否暫緩一下?”

    “那好吧,你先給我打個欠條,按上手印,今天傍晚之前你將錢送到司徒府來就成!注意,欠條上需備註這麼兩條,第一,賠付的靈石全部得是上品靈石,第二,超過了今天傍晚,每天將額外收取百分之十的延誤費。哦,就這樣吧。哦對了,我這人有個不好的習慣,就是喜歡在玩的時候用這個東西將過程記錄下來,嘿嘿,所以,金大老闆你是聰明人,不用我再多說什麼吧?”蒙揚忽然板著臉沉聲說道,然後在他的手掌上多出來一顆記憶水晶球!

    天,原來人家真是有備而來!

    金世明簡直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先前就賠給這個傢伙兩千萬讓他走人得了,現在倒好,還不知道怎麼收場。

    對了,這個少年說把錢送到司徒府,難道這個少年就是傳說中給司徒家背後撐腰的隱宗傳人麼?

    冷汗刷地一下子從金世明全身冒了出來。

    管事帶著一幫人進去忙活了大半天,才勉強​​湊到了一億兩千萬,裝在幾口箱子裡抬了過來。

    蒙揚看也沒看,直接收進戒指中,拿著金世明哆嗦著手打的欠條,對著圍觀的人群大聲喊道:“諸位,想不想去見識一下一千三百萬一個的姑娘,走,我請大家去萬花樓喝酒,我請客!答應的分紅等下在給諸位!”說著,蒙揚扭頭對金世明道:“對了,金老闆,記得你還欠我二十九億靈石哦,今天傍晚之前送到司徒府,超過了時間,利息可是很貴的哦!”

    說罷,揚長而去,一大幫賭徒興高采烈地跟在他身後往一旁的萬花樓湧去!

    這大群人不下百人,場面甚是壯觀!

    賭場內,金世明仰面倒地。

    那名乘風境的高手眼中閃過一抹狠戾。

    賭場內亂成一窩蜂。

    ***

    萬花樓,也沒有樓。

    它是一個湖。

    一個把房屋全部建造在湖上的地方。

    一條蜿蜒曲折的古典紅廊回回環環地將所有的房屋在湖上串聯起來。

    湖的中心有個巨大的亭子,亭子中間擺滿桌椅。

    一進門,所有人就被這裡瀰漫在空氣中濃郁的各種香氣給熏得昏昏沉沉,滿眼的紅綠,更讓人目不暇接。

    一個個打扮別緻的姑娘們三三兩兩,或在亭中憑欄欣賞湖中殘荷,或歡聲笑語,逗樂打趣,嬌笑著互相追逐,形成了這條迴廊上一道道靚麗無比的風景。

    更有的或橫笛,或撫琴,或弄簫,或翩然起舞,讓人覺得這裡恍若仙境!

    萬花樓之所以被稱作男人嚮往的天堂,正是這裡的姑娘們個個美若天仙還能歌善舞,更有艷冠貝商的“七大美女”一直壓軸,儘管任何人想要跟她們一親芳澤都得付出不小的代價,但是萬花樓的生意卻始終長盛不衰。

    或許,尋歡作樂是大多數男人的通病,而訓練有素,善於逢迎的萬花樓姑娘正好是大多數男人尋求刺激與滿足的最佳對象。

    世間的男子多數喜歡把錢花在女人身上,獲得某種滿足感。

    這是男子的通病,即便是一些修行者也同樣如此。

    蒙揚幾乎可以確定,這次很明顯針對司徒家族的一系列打擊絕不僅僅是銷金樓和萬花樓代表的金家與花家,背後一定還有不少修真宗門在暗中參與。

    不過如今的蒙揚早已經不是數月前那個為了一塊靈石也不得不去落魂山脈冒險的毛頭小子,無論是修為見識還是心智都脫胎換骨。

    他之所以在銷金樓那般做法,其實還有他另一個深遠的目的。

    銷金樓所有金世明手下的修行者他都盡數觀察過,以這些人那點能耐還根本不足以構成對司徒家族的威脅,畢竟,司徒望月如今的實力已經一日千里地增進,足以對付這些人,他只是有些擔心那些隱藏在幕後的勢力。

    儘管冰霜收集了四大聖境大量的與各個宗門勢力有關的資料,但是蒙揚確深知情報有時候都具有片面性。

    或許那些情報顯示出來的還只是這些勢力的冰山一角而已,所以他不得不告誡自己行事一定要小心謹慎。

    如果說自己的修為要想得到進步不得不需要修心才行的話,借助司徒家族捲入的這場紛繁複雜的爭端,未嘗對他而言不是一個難得的淬煉機會。

    越是艱險的環境,修心的效果才越明顯。

    這可是丹神的原話。

    所以蒙揚才決定安心地幫助司徒望月渡過這個難關,也藉機淬煉一下自己。

    他知道在沒弄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前,銷金樓的人絕不敢對他下黑手。

    同樣的道理,現在進來的這家萬花樓也是一樣。

    殷勤的老鴇在他丟出一塊上品靈石之後,就屁顛顛地將蒙揚這上百人全部安排在了那個巨大的湖心亭中。

    無數美豔的婢女端上來各種瓜果酒菜,眾人都興奮地坐定之後,老鴇站在這個出手闊綽的少年身邊,媚笑著問道:“這位公子,不知道你們要什麼樣的姑娘?”

    蒙揚雙眉一挑:“你倒是先給本少爺介紹介紹,你這裡的姑娘都是什麼樣的價碼,什麼樣的特色?”

    老鴇眉飛色舞地介紹了一大通,不外乎她這裡的姑娘個個美若天仙,棋琴書畫無一不通,能歌善舞,人間難尋之類的,最後才說到了重點,那就是這些姑娘的價碼。

    萬花樓的姑娘們,分為三等。

    第三等的三十靈石就可以讓她陪你一個晚上,當然酒水、打賞那是另算的;第二等的精通舞技或琴藝的則需要一百靈石一晚上;第一等的當然就是七大美人,一個姑娘一晚上就需要五百靈石。

    聽完這些介紹,蒙揚伸手在桌上重重地一拍,怒喝道:“你莫非以為本少爺花不起錢還是怎麼的?盡給我介紹這樣的貨色!我可是聽說你這裡有一夜千萬價碼的姑娘,這才特意趕來瞧瞧,趕緊叫出來讓本少爺開開眼,錢不是問題!”

    那老鴇尷尬之極,心道這也不知道是哪家貴公子跑出來找樂子,什麼都不懂,卻捨得花錢。

    “這位公子休得說笑了,莫說是千萬,即便是三五十萬你都可以直接將咱們這裡最紅的七大美人全部贖走了,哪有價值千萬的煙花女子,嘿嘿· ·”

    “好啊,好啊,本少爺等的就是這句話!”蒙揚一下子站起身來,衝四周那幫胡吃海喝的人群一拱手道:“在下還得請各位幫我做個見證,剛才這老鴇的話大家可曾聽清?”

    “一字不落,清清楚楚!”人們異口同聲地吼道,雖說他們搞不清楚這個公子此番到底是何用意,不過跟著這人不但能不花錢就進萬花樓玩,等會還有錢拿,管他想做什麼,只管應承就是了。

    “老鴇,我問你一件事,你要給我老老實實說清楚!”蒙揚瞪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老鴇冷冷說道。

    “公子您只管問,老奴知無不言!”老鴇點頭哈腰,生怕自己開罪了這個看似來頭不小的貴客公子。

    “我幾個表兄這才幾日時間,為何就欠下了你們一千三百萬?你倒是給我好好說說!說不清楚,咱們就去見官!”蒙揚問道。

    嘶,那群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千三百萬?

    就這萬花樓,一百人也可以在這裡盡情玩樂一兩年了。頓時,有些人明白蒙揚看來是存心進來找麻煩的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9 11:23
第八章 神魂控 化陰謀
  

    那老鴇聞言,頓時將老臉一沉,陰森森地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來:“閣下到底是誰?”

    蒙揚厲聲道:“本公子只不過是司徒家的一個遠房親戚而已,今日見到你家管事前來司徒府要債,據說是我那六個表兄弟似乎在你這裡欠下了一屁股的風流債,竟有一千三百萬之多。按你先前的說法,我這幾個小兄弟即便是將你這裡包下來,這一個月也用不瞭如此多錢吧?說,你們到底耍了什麼手段,讓他們寫下欠條的!!”

    老鴇瞬間連退數步,卻絲毫未見慌亂神情,只是冷冷道:“我只是這裡一個奴才,公子所說的事情我是全然不知。不如,你跟我一同去見我家老闆如何?”

    蒙揚冷笑不語,他早就看出這個老鴇也是個明月境第七層的修行者,這建造在湖上的偌大萬花樓中,還有不少靈力波動的跡象,有強有弱,最強的按蒙揚分析也不過是乘風境三四層的修為。竟與隔壁的銷金樓差不多,看來金家與花家都網羅了不少修行者,所以行事才敢這般肆無忌憚。

    他仔細探索過這兩個地方,並沒發現修為更高強者的存在,頓時明白,幾個司徒家少爺寫下欠條,多半是這些乘風境的修行者背後搞鬼。

    利用神識對付那幾個紈絝,乘風境修為已經足夠。

    至少蒙揚就知道不下十四種能讓人神智失去控制的手段。

    果真很陰毒,為了對付司徒家,堂堂乘風境的修行者竟使用神識來暗算幾個凡人!

    蒙揚心中慍怒,臉上卻依舊平靜,冷冷道:“你家老闆倒是好大的架子,要本少爺去見他,他夠資格嗎?識相的,趕緊讓他出來給我交待清楚,若是說不清楚,本少爺有的是手段,你想不想試試?”

    “你請稍待,我這就去禀告我家老闆······”老鴇見蒙揚夷然無懼,似乎有恃無恐,心中一凜,忙去找她老闆去了。

    那些原本可以掙到錢的迴廊中的姑娘們,看這邊情形似乎不大對勁,再加上還沒得到老鴇的安排指示,都呆在原來的地方,無一人過湖心亭來。

    少頃,老鴇領著一個面色慘白的少年和一個面色陰翳的老者從迴廊中一個房間走了出來,蒙揚立即察覺到一道神識從自己身上掃過。

    他不動聲色,心中鄙夷道匿仙訣豈是你這樣的人可以窺破的?

    面色慘白的看來就是名都花家的來人,而那個老者一定就是以神識控制司徒家那幾個紈絝的人了。

    自從修煉了神識攻擊法術以來,蒙揚只將其運用到逼迫四聖獸簽約上邊來,雖說在神魂中演練過多次,真正用來控制修士的神魂還從未有過。

    既然銷金樓、萬花樓如此做法在先,自己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

    不過,若是動用飛鉗識海滋生的神識威能,只怕眨眼間就會將這等修為的修士神魂崩散。他驀地想到似乎有諸多妙用的陰魂。

    陰魂珠混沌無光,但是卻對似乎無孔不入,先前牛刀小試,就打破了骰子搖盅的禁制,自己何不試試?

    心念一動間,蒙揚暗中催動了陰魂珠,分出兩股神識來,頃刻間進入那花家少年與老者的腦部。

    轉瞬間,面色慘白的花家少年腦部完全是混沌一片,只有一點微弱的光暈,徑自被蒙揚這縷神識給牢牢包裹起來。

    這時,人們突然發現萬花樓老闆疾行中不知為何竟一下子恍若呆傻地停住了腳步,但這個過程只​​持續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少年只是眼珠呆滯地轉動了幾下,隨即就恢復了正常。

    誰知,幾乎與此同時,他身後那個陰翳面容的老者同樣停頓了片刻,不過卻用雙手摀住自己的頭,低嚎了一聲,隨即也放下手來,似乎恢復了正常。

    老鴇一無所覺,臉沉得可以擰出一盆冰水來,搖擺著腰肢走到蒙揚的面前,尖聲道:“這位公子,你不是要見我家老闆嗎?現在老闆就在這裡,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當面問個清楚!”

    蒙揚像沒聽到老鴇的說話一樣,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悠然喝著茶。

    那幫跟著來的賭客們全都停下手上的動作,因為他們可是知道萬花樓的老闆,這個面色慘白的少年的厲害。

    名都花家的大少,一個心狠手辣的角色,無論你是什麼來歷身份,敢在萬花樓得罪花大少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許多人不禁為自己這趟跟著蒙揚前來的冒失舉動感到後怕,畢竟很多人都還要在貝商郡生活,即便花家不收拾自己,那太子行宮的苟簡呢?

    貝商,誰不知道苟簡的大名,不知道苟簡的厲害?

    跟苟簡走得最近的不正是金家和花家麼?

    頓時間,見情況不對的這些人頃刻間萌生了退意。

    誰知道,這時花大少卻突然大聲問身邊的那個老者:“徐老,你到底是怎麼讓司徒家那幾個窩囊廢心甘情願寫下欠條的?”

    老鴇渾身一哆嗦,心道,今天老闆這是怎麼了,幹嘛當著如此多人的面提起這件隱秘的事情來?

    不過,素知花大少狠辣手段的她哪敢在這個時候插話?

    更詭異的是,這時候她竟然聽到一向沉穩的徐老竟然說話了,說的內容更是讓她不知所措!

    “少主,按你的吩咐,咱們只是略施小手段,就讓那幾個司徒家的小子喪失了神智,這在咱們修真界來說叫做“控魂”,我只是簡單地控制了那幾個小子的神智,別說只是讓他們寫下那張欠條了,即便是讓他們立即回家去殺人放火他們也得乖乖照辦!這只是小事一樁!”那徐老淡淡地說道,就像再說一件跟他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一般。

    嘩嘩!

    人群頓時一片喧嘩驚呼之聲!

    花大少卻沉聲再次問道:“只是不知道有沒有人能識破咱們這個手腳?”

    徐老傲然道:“少主您放心,我修煉的控魂之術不說是舉世無雙,卻也是獨門秘技,一般人是看不出破綻來的!為了讓司徒家這次中招,乖乖讓出那幾處礦場,只怕這樣還遠遠不夠!——————”徐老森然說道。

    誰也沒有註意到說話的兩人眼神一片死灰黯然,完全沒有一絲神采。

    就在這時,迴廊入口處傳來一聲暴喝:“好個萬花樓,竟敢這樣陷害我司徒家,莫非真當我司徒家無人麼?”

    一個怒氣沖天的男子衝了進來,手上還高舉著一張欠條,當然正是一直尾隨在蒙揚身後的司徒望月。

    得到蒙揚的傳音交待,他一直躲在暗處,直到此刻花大少與手下徐老自己講那事的真相說出來,他才現身出來!

    蒙揚手上漂浮著一個記憶水晶球,似乎誰也沒有註意到,儼然已經將花大少等人方才的那番說話全部記錄了下來。

    司徒望月衝到花大少身邊,這時,十幾個護衛突然出現,將花大少緊緊護住。

    司徒望月將手中的紙條朝花大少一遞,高聲問道:“花少爺,你們方才說的欠條就是這張吧?”

    花大少接過那張紙條淡淡地掃了一眼,卻做了個讓所有人吃驚的動作,只見他三把兩把就將那張寫著一千三百萬數目的欠條撕扯成了碎片,並朗聲說道:“花家與司徒家並沒有深仇大恨,既然這事大家都已知曉了內情,那此事就此作罷,就當沒有發生過好了!”

    司徒望月怒氣未消,卻也不好當場發作,狠狠地撂下一句話:“難道你們損害我司徒家的聲譽就這樣算了?”

    花大少道:“不如這樣吧,既然是我花某做錯在先,就拿出些錢來作為補償,你看我貼出一份公告,再給你們司徒家一億靈石作為補償如何?”

    嘶!

    那老鴇簡直懷疑自家的老闆今天是不是患了失心瘋!

    這樣的事情花大少怎麼會做!

    “柳媽,你安排人寫一份公告,張貼出去,將咱們與司徒家的這場誤會解釋一下,快去————”花大少狠聲吩咐道。

    老鴇柳媽如在夢遊,趕緊離開去辦理。

    司徒望月似乎怒氣終於平息下來,拱手道:“既然花少主如此明白事理,司徒家也絕非得理不饒人之人,賠償一事就此作罷,只希望大家今後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道就是!告辭!”

    說罷,揚長而去。

    蒙揚隨手丟出一塊上品靈石在桌上,哈哈大笑道:“今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名都金家、花家真不愧是大家氏族,果然行事非常人所能度量。各位,這裡是答應給大家的分紅,你們拿去分一下!'

    說罷,又是幾十塊靈石出現在桌上。

    大家欣喜之後,再看之時,這個神秘的少年公子早就沒了踪影。

    而這之後不久,花大少與那個徐老同時打了一個激靈,就像剛從冰河水中爬起身來一樣,一副大夢初醒的模樣。

    睜著一雙狠戾的眼睛,花大少有些困惑地看了看四周,問身邊的護​​衛們:“剛才發生了何事?”

    什麼?

    一干護衛,以及忙著分錢的那幾十人聞言全都呆滯了一般,這花大少今天真是不同往常啊,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滿色陰翳的徐老忽然面色大變地低聲驚道:“少主,不好,咱們中了人家的道了!————”

    一場針對司徒家族的陰謀,就這樣煙消雲散。

    花家大少與金世明很快就湊到了一起。

    跟花大少心情完全不一樣的金世明可是憤怒得足以焚毀一切,他可是還欠著別人二十九億的巨債!

    別說家族絕不可能幫他換這個債,他哪敢將這件事的詳情禀告回去?

    而就在兩個大少心急如焚地商議著究竟該如何對付明顯是前來幫助司徒家的這個神秘少年之時,萬花樓又有一件大事情發生了。

    關押在地下密室中的三十幾個擄掠來的少女不翼而飛了!

    就在戒備森嚴的一干護衛的眼皮子地下不翼而飛!

    問題是,整間密室絲毫沒有被外力破壞過的痕跡,這些少女到底是怎麼消失的?

    氣急敗壞的花家大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今天自己和徐老詭異的表現,想到了老鴇口中所說的那個神秘少年,再根據金世明的講述,兩人很快達成一致意向,這一切看來都是那個神秘少年在搗鬼!

    兩人捅了這麼大的簍子,都不敢將消息報給自己家族知曉,因為那樣的話他們在家族的地位非但不保,恐怕還從此會被家族禁足懲治,再無翻身的機會!

    兩個原本相互看不對眼決定老死不相往來的貴族公子迅速締結了統一戰線,並決定聯手抗下這次司徒家族的反擊。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可以幫到他們的人,不多時就各自乘坐著一乘豪華馬車前往太子行宮。

    那裡主事的只有一個人,苟簡。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9 11:23
第九章 聖女至 貝商禁
  

    貝商郡城東郊一處偏僻農家宅院。

    農人自家用作儲藏糧食的地窖此刻卻燈火通明,擠滿了人。

    這是一群衣衫不整滿臉驚惶與淚痕的少女們,在她們周圍,有五個白衣飄飄的蒙面少女。

    五個白衣蒙面女子全都手持長劍,雙眼中不時閃現出抹抹精光,竟然是修行者,而且還是修為不弱的修行者。

    五個蒙面女子似乎都在凝神戒備著什麼,又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忽然,大家感到眼前一花,地窖中就多出來一個粉裙女子,一樣的紗巾罩面。

    “參見聖女!”

    五個蒙面女子齊齊躬身對這個女子行禮道。

    粉裙女子擺擺手,輕聲道:“姐妹們辛苦了。”

    聲音軟噥,好似蜜糖一般甜美,令人忍不住心生一種想要立即見到那張粉色紗巾之下到底是怎樣一張嬌顏?

    聖女看著這群衣衫不整看起來就吃盡了苦頭的少女幽幽​​道:“你們大可不必擔心,你們現在暫時安全了。你們一定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我告訴你們,你們被人擄掠了!這些日子你們一定受盡了折磨和虐待,幸好我們路過這裡,才湊巧將你們救下來。你們放心,等外邊那些搜查你們的人稍微鬆懈一點,我們就會將各位一一送回家去。不過,現在暫時只能委屈大家還得在這裡藏匿一些日子。”

    這群幾乎都是來自天玄各地的貧民少女聞言這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算是脫離了那個魔窟,暫時安全了,紛紛行跪拜之禮,“多謝聖女仙子搭救之恩!”

    聖女粉色的袍袖中伸出一隻羊脂白玉般的手來,對著這群苦命的少女虛虛一扶,這群少女頓時感到身下忽然湧來一股柔和的大力將她們的身子托起,頓死全都驚喜寫在臉上,心道這個聖女果真是仙子,她們總算是得救了。

    頓時間,忘形之下,有的相互擁抱著低聲啜泣起來。

    一個白衣蒙面女子低聲喝道:“噤聲!你們想把那群惡魔招來麼?”

    少女們忙不迭地抹抹淚水,停住了抽泣。

    聖女秀眉一蹙,有些憂慮地問道:“如梅,依你看,這次出手的會是哪些人?”

    一個白衣少女低聲答道:“聖女,從種種跡象表明,萬花樓和逍遙宗一定暗中有著勾結,這一點其他幾個姐妹也表示​​認同。從作案手段和方式看來,跟咱們在托蘭、巴烏救助的那些人如出一轍。如今在貝商又發​​現這樣的情況,這樣看來······”

    聖女秀目一凜,:“你的意思是這些事跟那個人脫不了乾系?”

    叫如梅的女子點點頭。

    這下,聖女沉吟起來。

    少頃,她低聲吩咐道:“從現在起,你們五人在此小心守護這群姑娘,千萬注意維護隔音禁制。我自己出去看看情況,放心,我有分寸的!”

    目光忽然一轉,望著另一個欲言又止的白衣女子問道:“如蘭,你有何話且說!”

    “聖女,咱們···咱們帶的符籙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如蘭低聲道。

    聖女眉心再蹙,嘆息道:“咱們這趟離開宗門的時間也夠久了,這些符籙你們暫且先拿著防身,我出去想辦法購點材料就回來。”

    說話間,十幾張各色的大小符籙落入瞭如蘭的手中。

    如梅焦急道:“聖女,你一人出去如此危險,怎能把僅剩的這些符籙留給我們幾個?還是您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吧!”

    聖女擺手道:“放心,我相信只要是不遇上逍遙宗的四大金牌殺手,其他的即便是遇上了我也可以自保。你們都小心再次看護,千萬不要出來!外面我會利用陷仙符佈置下幾道禁制,等閒人自是無法識破,頂多一兩天,我自會回來尋你們。”

    說罷,地窖中忽然湧起香風一陣,聖女消失不見。

    如梅對著其他人幽幽嘆息道:“聖女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拼命畫符以維持咱們的消耗,身體一直處於極度疲倦狀態中,但願這番出去不會遇上強敵。”

    如蘭目露憂色:“糟糕啊,咱們是不是都忘記問了,聖女身上還有多少錢?”

    “怕是沒有多少了。在托蘭發完那些人的安置費,聖女身上的靈石就所剩無幾了,真是愁死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

    苟簡躺在軟榻之上,敞著肚腹,他的左右半蹲著兩個艷麗的女人,一個手捧著一盞酒嬌嗔地餵到他嘴邊,一個上半身幾乎半裸著伏在他上身,手裡卻熟練地剝著鮮嫩可口的青梅果皮,將清香四溢的果肉餵到他口中。

    人生過得如此愜意,苟簡自然有他得意的資格。

    十幾個管事已經將今年貝商的賬目清理了一遍,他發現今年比往年增加了近三成的收入,相信這對於正急等著用錢的太子爺來說,絕對是一個好消息。

    太子爺一高興,他苟簡在貝商的地位豈不是越發穩固如山?

    有了無上的權力,就可以擁有想得到的一切,金錢、美女,還不是信手拈來?

    苟簡伸出手在餵酒那個女人豐滿而又充滿膩感的美*臀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引得那個女人鼻中一陣引人血脈噴張的嬌*喘,美目含春,嘴裡呢噥著含糊的一句:“老爺您真壞!”

    “哈哈哈,你這浪蹄子不是最喜歡大爺的壞麼?昨兒個是誰拼命讓老爺我再壞點的?”苟簡哈哈大笑,得意地順手在那個伏在他胸前的女人身上不輕不重地抹了一把,那女人扭動如蛇,卻欲拒還迎地將苟簡纏得更緊!

    苟簡感到一股巨大的熱氣直衝​​丹田之下,正欲翻身起來一口將這兩個可口的女人吃個乾淨,這時房門卻不識時務地響起了輕輕的敲打聲。

    苟簡雖然知道門外來的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丁武,但是此刻欲*火如熾的他哪裡還有閒心處理其他事情,沒好氣地哼哼了一聲喝道:“丁武,你有什麼事?”

    門外一個清瘦的漢子如一桿標槍般站立著,他左手提著一口黝黑的大彎刀,彎刀上始終透射出一股強烈的殺氣!可見這口刀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鮮血!

    丁武是苟簡成為太子心腹之後,來代替太子爺管理貝商郡時特意從西宗招募回來的,此人修為高出苟簡不知道多少,是西宗聖境中赫赫有名的散修強者,以心狠手辣行踪飄忽出名。

    丁武具體是什麼修為苟簡不知道,但是他交辦下去的任何一件事情丁武都能不折不扣地完成,而且還完成得十分漂亮,找不到一絲紕漏,這讓苟簡十分滿意。所以此刻明知道他在內室休息還敢前來敲門的,在太子行宮之中除了丁武再找不出第二個人有這樣的膽子!

    “啟禀老爺,萬花樓花少爺​​與銷金樓金少爺兩人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求見!兩人備著重禮,一副火燒眉毛的樣子,所以我才趕來請示!”丁武輕聲說道。

    聲音不大,卻足以清晰無誤地傳入內室苟簡的耳朵。

    苟簡聞言頓時一身欲*火消除了一大半。

    名都金家與花家雖說在京城六大家族裡邊排名最靠後,但是它們畢竟樹大根深,關係盤根錯節十分龐大,就連太子爺也得給他們三分顏面,何況他來到貝商郡,可沒少在兩家少主那裡撈好處。

    不然,今年的盤點哪能增長三成那麼多?

    他苟簡的秉性與規矩,這兩人不是不知道,即便不知道他在內室與美姬戲耍,丁武也會告知,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還堅持著請丁武前來禀報,看來一定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在太子爺與五爺那黨人鬥得正酣之際,自己這裡可千萬不能拖後腿,壞了太子爺的大事,不但他苟簡前程將徹底葬送,甚至有可能連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於是苟簡翻身而起,推開纏在他身上的兩個**火熱的女人,冷聲道:“快伺候老爺更衣!”

    兩個女人即便此刻有千個萬個不願意,但是向來知道苟簡脾氣的她們還是趕緊幫苟簡穿戴整齊。

    苟簡一腳踹開房門,一揮手就朝書房走去,丁武如一道影子般緊緊跟隨。

    苟簡能活到現在,他這道影子可是立下了頭功。

    所以,丁武的任何要求,苟簡都會盡量滿足,而丁武也從未讓他失望過。

    苟簡一路上思索著那兩個豪門少主到底遇上了什麼難事,沒多久就來到了書房。

    書房里金世明與花啟行兩個人如坐針氈,身旁矮几上的茶水一口沒喝,心急如焚。

    見到苟簡進門來,二人趕緊站起身來喊道:“苟兄啊,您總算是來了!”

    一直以來,這兩個少主都是與苟簡兄弟相稱,這也讓苟簡十分得意,自己若是還在西宗聖境那個小宗門呆著,活得簡直還不如一隻螻蟻,現在連豪門少主都與自己平輩論交,太子爺又對自己十分寵幸,自己哪能不知道滿足。

    “兩位兄弟找為兄這麼急,不知道有何要事?”苟簡一屁股坐到主位上,問道。

    花、金二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這才由金世明開口說道。

    “苟兄,這次咱們兩人全指望您搭救了!事情是這樣的······”說罷,又極為神秘地補充道:“我看那司徒家招來的定是個修行之人,而且還是十分高強之輩,目前若是壞了咱們兩家家主與那幾個宗門議定的大事,咱們二人怕是吃不了兜著走,還請苟兄幫咱倆拿個主意!”

    苟簡沉思了一陣,緊蹙雙眉地問道:“你們兩個身邊不是有逍遙宗派來的強者麼?為何不請他們出手?”

    花啟行搖頭道:“苟兄不是不知道,這一陣不光咱們貝商,還有托蘭、巴烏兩個郡中相繼發生了一些大事,咱們身邊的強者都被抽調前去協助調查了,咱們身邊現在真是無人可用啊!眼下那司馬家咄咄逼人,還逼著金少寫下了二十九億的欠條,傍晚時分不給他拿去司徒府,只怕是對方絕不會善罷甘休。而咱倆先前的用計不知為何竟被司徒家給識破了,若是傳回家族耳中,咱倆的責罰在所難免,所以咱倆現在只好求助苟兄幫忙,定能擺脫此劫,當然咱倆絕不會虧待了苟兄您的!”

    金世明接口道:“不錯,只要苟兄幫我抹平了那張欠款之事​​,幫花少追回了那批離奇失踪的女人,咱倆一人送苟兄這個數!”

    金世明眼神堅毅地豎起了一根手指!

    “一千萬?”苟簡有些無精打采地瞥了金世明手指一眼,旋即又垂下頭去。

    “不不不,苟兄您誤會了,我說的是一億!咱倆一人送苟兄一億!”金世明忙分辨到。

    “好!爽快!兩位兄弟的事情就是我苟簡的事情,咱們之間何需分得那麼清楚!”苟簡雙眼放光,一拍大腿喝道。

    花、金兩人見苟簡答應下來,頓時心中那塊巨石落下了一半。

    “司徒家不是將那幾座隱礦看得比命還重麼?老子現在就出文,蓋上太子爺的金印,這樣,丁武,你親自去走一趟,今天就將那幾個地方給老子收下來!不管是你們以後要交給哪一個宗門使用,太子爺這一份厚禮你們可別忘記了!”苟簡的聲音低沉卻像極了一隻千年的老狐狸。

    花、金兩人這時才明白,難怪苟簡遲遲不肯出文告知司徒家,原來竟是自己等人送的東西太輕之過!

    “還有,丁武,你立即傳令下去,咱們這裡派出三百精英分成五個小組,配合花少和金少的人去追拿逃跑的那些女人。既然花少早就派人將貝商兩門封鎖,那麼這些人就一定還在城中!封城十五日,給我一寸一寸的搜,就算扒地三尺也得幫花少把這些娘們給我找出來!兩位,你們看這樣行麼?”

    苟簡端起茶杯,淺啜了一口。

    “苟兄,你能這樣幫咱們那當然是求之不得了。不過,我那欠款之事————”金世明遲疑道。

    “那等小事何需掛齒?丁武你就說本老爺要親自驗看那張欠條的真偽,將其收回來,不就結了麼?他還能到行宮來咬我兩口不成?”苟簡哈哈狂笑道。

    頓時,金世明兩人也跟著狂笑起來。

    於是,貝商郡忽然宣布禁門令,許進不許出,行宮的武裝衛隊在城門口布下重兵,而純粹以修真者組成的數百人的隊伍,卻跟著銷金樓和萬花樓的護衛門一道混合成了五個幾十人小隊,開始從城中開始,挨家挨戶地搜索起來!

    誰家也逃不脫被搜索的命運!

    貝商是太子爺的,這裡的一切都是太子爺說了算。

    而行宮則完全代表著太子爺!

    貝商郡城一片烏煙瘴氣,四處雞飛狗跳,人人自危。

    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要讓行宮發出這樣的命令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9 11:24
第十章 強敵隱 殺意橫
  

    獨自走在貝商郡城大街上,蒙揚早就發現了貝商郡城的異常,使用神識將這座方圓二十里的郡城探查了個遍,他發現一共有七組修行者活動。

    其中有五組一直在城中四處搜索,他明白這是金家、花家的人,那些穿著服飾統一的一定是太子行宮的人,只有他們才能在郡城中這般肆無忌憚,橫衝直闖。

    這或許就是凡人的悲哀。

    在絕對的權力面前,平民百姓哪來的尊嚴,生命尚且卑微如螻蟻,何談安全?

    難怪世間有無數人期待著攀上權力的頂峰,做那掌控天下的王者。

    難怪幾位皇子會不惜挑動戰爭來推動自己上位的車輪!

    他不禁在想,若是自己沒有遇見酒瘋子,自己即便是苟活了下來,也未見得可以在這樣的世道中繼續存活下去,如果是沒有飛鉗的幫助,沒有丹神的出現,自己也是這芸芸眾生中最低賤卑微的一員,隨時面臨被強權踐踏的危險,而自己還絕對毫無反抗的能力!

    自己又是幸運的,一個強大的修行者,就是逆天改命中的佼佼者,自然再不受這些權勢的羈絆!

    他還是想不明白,自己修為的阻滯跟修心有什麼關係,為何丹神要自己入世淬煉己心?

    為何?

    難道丹神的意思就是要自己將六欲七情盡數體驗一把,將人世間悲歡離合酸甜苦辣盡皆品嚐個遍才算是修心有成?

    不過,蒙揚從鎮北王和司徒望月口中已經得到了一些訊息,他將這些訊息串聯在一起,頓時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酒瘋子似乎對他瞭如指掌,而將小皇子與小公主託付給他似乎別有深意。

    偏巧司徒望月又是一個充滿雄心壯志的人,若不是他讓崔書生交給他的那本破風,只怕他在藥園沒有那麼容易就能行氣使用靈力,也就根本不會發生後來那一系列的變化。蒙揚很感恩這一點,所以他了解到司徒望月的真實想法之後,還是決定幫他一把。

    這樣的話,既償還了一部分恩情,又間接地幫助了小皇子,也算是最好地完成著酒瘋子交給他的任務。

    儘管酒瘋子步雲龍只是讓他照顧小公主鐵琴兒,但是若真是那樣,為何鎮北王還專門點出一句鐵戰雲與鐵琴兒是親兄妹?

    酒瘋子那老狐狸自然很清楚蒙揚會完全明白他的意思,這傢伙,還是跟當年一模一樣的脾氣!

    之所以他要用水晶球記錄下在銷金樓和萬花樓發生的一切,正是為了幫助司徒家應付強權。

    這是世界並不是講究公理的地方,律法就是個擺設,當司徒家面對著太子那樣的強權之時,即便是他背後那個隱宗鬼宗只怕是也不便出面乾預。

    修真宗門的冷酷與自私,蒙揚早已經比誰都清楚。

    青蓮門的遭遇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

    何況,毫無其他根基的司徒家族只是一個俗世的中小型家族而已,鬼宗斷不會真的為了司徒家族而跟世俗權貴抑或是逍遙宗等幾個修真宗門真的翻臉。

    蒙揚擔心的正是這一點。

    隱宗的存在,就像深海中潛伏的超級大鱷,誰也不知道它何時會出現在何地,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凡事還得靠自己。

    掌握了初級的煉丹術,那可是仙界大能丹神的畢生心得,完全是超越這個世界丹道的超然存在,蒙揚自然十分清楚。

    得讓人們對自己有著無限期待,有著無限的顧忌,在自己羽翼未豐之前,他們才不會將自己扼殺。

    這也是保全自己的一個方法。

    而他要藉助的正是丹道,代表他向世界宣告的正是十二翼天使!

    他不知道這些天來,天使商會在世界各地的進展如何。

    但是每一個地方,天使商會都派出了最強的精英,有著遁仙丹等作為護身符,想來不會有多大的阻礙。

    他現在擔心的事情是眼前。

    除卻那五組人馬,他赫然發現在司徒家族東西兩面天空,都極其隱蔽地潛藏著兩團黑雲!

    那是強大的禁制。

    而且是僅次於青蓮門幾個老祖聯手佈置出來的那種複合型禁制!

    換做是用飛鉗識海滋生的神識,蒙揚確定自己根本不能穿破那裡還不被發覺,所幸他還擁有陰魂珠。

    從勘破探花門精心煉製出來的骰子搖盅到現在穿破如此強大的禁制,蒙揚終於體會到了魔神的強大。

    就簡單地修煉了一點點煉魂訣,糅合了不知品級的煉魔訣之後滋生出來的陰魂珠竟有如此的神效,真是讓他始料未及。

    多一個手段,就多一分生存的機會。

    那天將丹神前前後後的表現和說話細細梳理了幾遍之後,蒙揚的心中從此就多出了一絲揮之不去的陰影,也由此對丹神多出了一分戒心。

    所以,他反倒是有些慶幸自己修煉了煉魔訣,煉化了魔神的命牌碎片,從而讓丹神無法完全掌控自己。

    至於飛鉗的封印之光,他有信心去自己一定能不斷戰勝它。

    兩團黑云其實就是兩個禁制。

    而禁制中的兩組人馬真正讓蒙揚心驚肉跳!

    西面禁制中有四個人,他們的面目處在一片氤氳之中看不清楚,但是陰魂珠的神識卻讓這些人毫無察覺,這四個人都是凝練出了精血的強者,最少的都是三十六滴,修為最高的那個赫然已經是四十九滴!

    一個獵寒境巔峰者,帶領著三個獵寒境中期的修真強人潛伏在一個凡俗家族上空做什麼?

    而且讓蒙揚心驚的是這四個人他無論如何都看不清面目,但是氣海中的精血和經脈狀況他卻看了個通透,四人靈力之強盛與他不相上下!

    這還是蒙揚第一次發現別人在靈力儲存上超越自己的!

    他已經被血海改造成了仙體,按理說靈力是同級者的十倍有多才正常,隨著龍氣精血與魔精的相互吞噬後轉化成三顆混沌精血,他感到自身身體強度和靈力儲存已經到了一個自己仙體所能承受的極限,沒想到這幾個人體內的靈力儲備竟然如此之強盛!

    他暗自慶幸自己一直以匿仙訣隱匿了修為,不然只怕是自己早就被這些人窺探住了。

    這些人在這裡有何圖謀?

    蒙揚想不明白,而東面那團禁制中的人馬更是嚇得他夠嗆。

    五個人,一樣的金色服飾,一樣的金色面具,一樣的獵寒境巔峰修為。只是這五人在靈力儲備上就差了許多,遠遠不能跟西面那幾人比較。

    蒙揚的神識不敢久留,趕快撤了回來,頃刻間心中著急起來,忙用千里傳音通知司徒望月。

    司徒望月很幸運。他幸運在於他遇到了蒙揚,而且還是一直懷著感恩之心的蒙揚,所以他從一個修煉了近二十年才達到青天境的小小修士,一躍晉升到瓊樓境巔峰,並凝練出了五滴精血,更關鍵的是蒙揚讓張丹楓贈送了他一件圓器————亞神器中圓品級的“泰山鐘”!

    一件威能不知有多麼強大的純防禦亞神器!

    原本以司徒望月的靈力修為,勉強使用這件亞神器也夠嗆,但是他那些天在天使總部可是跟著張丹楓破軍團隊員們一起訓練的,身體強度和靈力儲存都遠超尋常瓊樓境巔峰的人,所以他試驗過,以他現在的修為只可以勉強使用一次泰山鐘,時間可以持續十五息!

    在天使總部,當司徒望月祭出泰山鐘後,三百個玉宇境的破軍團天使隊員輪番全力轟擊,處於泰山鐘防護範圍之內的司徒望月都安然無恙,連汗毛都沒掉一根!

    三百個玉宇境強者同時全力出手攻擊,其對手哪怕是舞影境的巔峰強者也不敢硬接!

    但泰山鐘完全扛了下來。

    蒙揚得到張丹楓的轉告之後,又根據這個情況,專門為司徒望月煉製了一種丹藥,可惜由於煉製材料的短缺,僅僅只煉製出了四顆。

    這個丹藥就是後世被人稱作作弊神丹的“瞬回丹”!

    一旦服下瞬回丹,消耗一空的靈力瞬間補滿,並無對使用者的身體沒有任何負面影響。

    蒙揚給了司徒望月三顆,自己留下了一顆。畢竟他身上有不少上品的宇級回元丹,一般情況下,蒙揚的靈力是不會輕易被耗空的,除非是面對青城海那片鎮龍塔控制的區域那種情況。

    司徒望月得到蒙揚的傳音,立即將司徒家一干老少全部集中到了一處密室中,當他隨便展露出一點修行者的本事來,就完全將司徒家族一干老少徹底震懾住。

    此刻的司徒家族似乎是危機四伏,司徒望月不敢怠慢地將修煉得還不純熟的禁制佈置了好幾個在那處密室之上,這才獨自一人出來帶著幾十個護衛站在府門之前。

    蒙揚不聲不響地跟著大街上的人流混到了司徒府前方,由於他一身普通服飾,蹲在一個街角,到是絲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凝神留意著天空的那兩群人,一面留心著司徒府前的情況。

    這時,他敏感地察覺到大街上有股強烈的殺意透析而來!

    這股殺意之凜冽,實乃蒙揚生平罕見!

    順著這股殺意的來勢他小心地催動著陰魂神識探去,立即發現了一個清瘦的漢子從大街上徐徐往司徒府走來。

    他身邊原本人來人往,但是他身上那股殺意就像一把尖刀一樣生生在他面前開闢出一條供他通過的道路來,人們紛紛閃避著他,那股殺意連蒙揚都感到驚懼,何況街上那些凡人?

    這是何人?竟有如此之大的殺氣!

    簡直可與鎮北王那口長劍上的殺意相媲美!

    莫非這人也是一個久經沙場的戰將出身嗎?蒙揚暗想,忍不住往這人丹田處看去,卻看到了一番奇景!

    那人氣海一片血紅色彩,血紅氣海之上,滴溜溜地旋轉著十幾顆鮮紅的劍狀精血!

    細數下來,竟有十六顆之多!

    而這人體內氣血之旺盛簡直讓蒙揚駭然!

    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精純的紅色能量從那十六顆劍狀精血中分離出來,滲透到此人身體的各處經脈,蒙揚感到了那些精血以及此人體內那種暴虐嗜血的狂野力量,似乎只有無邊的殺戮才是它們的存在目的一般!

    難怪此人身上殺意如此之強盛!

    這是蒙揚第一次看到一個修真者體內的精血不是圓形的而是劍狀的!

    此人有大古怪!

    一個玉宇境巔峰的修士,為何在這裡出現?

    但此人身上的服飾卻一下子提醒了蒙揚,他發現此人的衣服腰間那條玉帶赫然跟那五組四處搜索的人身上的玉帶一模一樣,立即明白這個殺意縱橫的人是太子鐵安行的人!

    而且這個人還一定是衝著司徒家族而來!

    頓時蒙揚心中一顫,旋即大腦開始飛速地運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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