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撲朔迷離的買賣
一個月後，靈霧宗北峰某處弟子院內。
“啪！”
一名年輕膚白的年輕男子將碗茶狠狠摔碎在地，靈茶灑了一地。
旁邊伺候的婢女手忙腳亂地跪在地上心疼至極地收拾殘水，可憐楚楚地道：“公子您怎麼了，剛剛可是奴婢做錯了什麼嗎？”
那年輕人擺擺手道：“不關你事，只是這年頭怪事多，本少在交易地候了一上午，居然還買不到區區幾張攻擊符，真是氣死我了！”
“公子為了雲窟試煉做準備，想必其他公子也是一樣，大家都需要，貨品緊張是理所當然的。倘若公子是為了靈符著急，奴婢說不定可以為您分憂解難。”那婢女低著頭邊收拾邊說。
“你能幫我弄到靈符？”那年輕男子一臉怪異地望著對方，嘿嘿一笑，“連本公子都弄不到的東西你能？”
婢女抬起頭，帶著幾分委屈地道：“公子高高在上，自然不懂得我們這些卑微之人同樣有著屬於我們的門路……其實是幾個仙家公子和仙家小姐出的主意，他們有時候需要些貨品，但數量不多，因此懶得去交易場買賣貨品，於是就讓下人們代為跑腿，傳達消息給彼此主人，互通有無，奴婢也是恰好聽一個姐妹說的，通過她們，只要公子需要什麼，都可以調劑得到。”
“還有這等事情？”那年輕弟子摸摸下巴，一副大感興趣的樣子，“既然如此，你趕緊讓她們幫我問問，本公子就想要幾張攻擊靈符，看哪位師兄弟願意出售？”
“她們說了，若是貨品在市面上奇缺的話，價格會有所上漲。”
“區區幾張靈符而已，即便比市面貴上一些也就算了，你趕緊幫我問問去，若是真有此事，以後我若是要出售什麼，也不用巴巴去交易場了，直接通過這個管道賣出去豈不簡單。”
“公子所言極是，其他公子小姐也都是這麼說的，我這就幫公子打聽去。”那女婢收拾好，輕手輕腳出去，轉身時，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微笑。
於此同時，西峰的某處。
一名雜役將手頭五枚包的嚴嚴實實的一級靈符交到一名圓臉婢女手中，又從對方手中接過二十枚靈石，查看無誤後，笑嘻嘻地往圓臉婢女臉上摸了把，看看四周，便轉身匆匆離開。
在南峰某處。
一個散發男子從青衣小廝手中接過十枚二級攻擊符，臉上似乎極為開心，隨口問道，“你幫我問問你幾個朋友的主子，看他需要不需要護身符，老子這次大出血，需要賣點東西補回來。”
那青衣小廝點頭哈腰道：“公子放心，現在各峰仙長交易甚密，一定有人會有需求的。”
就這樣，靈霧宗四峰上不斷上演著諸如此類的事件，而且有著越演越烈的景象，但由於一切都是通過凡俗人進行操作，加上交易數目都不算大，倒沒有真正引起宗門的注意，甚至連那些交易者本人都渾不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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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同樣沒想到事情會進展的如此順利。
數天之前，他手下黃牛隊開始運作，短短幾天功夫就收到了不可思議的效果，賀昆手下那批黃牛智慧無窮，他們各憑凡人那不上臺面的心計，硬生生在靈霧宗四峰之間建立起一張無形的網路。
這是一張讓人無法看懂的銷售網路，所有別人認為的源頭都是虛假的，被拉入這個網路的弟子都認為只是進行一二宗私下買賣，他們絲毫沒有察覺有人正在欺上瞞下，其實就連那些被稱為一線銷售的凡人都接觸不到真正的賣家，只當賺點外快而已。
單點聯繫，複綫銷售，宛如一座金字塔，看似大家熱火朝天地進行私人交易，實際上所有的靈石全都流入到李福的手中。而到了後來，已經不是單一的攻擊符交易了，各種各樣的靈符乃至法器都成了銷售對象，低進高出，不知不覺讓李福的銷售貨品不再單一。
李福本來心中計畫的是通過攻擊符這種近乎壟斷的銷售建立出一個平臺，沒想到由於他選擇對了時機和方式，居然一下切入到更深層次。
一個月前，他還是不名一文的修仙窮鬼，現在搖身一變，成了靈霧宗管道之王。暇以時日，他的財富將會以驚人的速度積攢，到時候他將是所有弟子中最富有的一個。
李福靜靜聽著賀昆的彙報，表情一如既往，內心卻早已樂開了花。
賀昆卻顯得十分激動，他是主要經手人，雖然不清楚李福在靈符銷售上賺了多少，但隨著靈石不斷回流，龐大的靈石數目是他平生未見，讓他不由手腳都開始微微發顫。
“李……李公子，幾天時間靈符就已經銷售出四分之一了，而且有越來越強的趨勢，不過我們收入的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一時間找不到賣家，會造成積壓，還要不要繼續收入呢？”
“繼續收入，只要有人敢賣，我們就敢收，不過越是貴重，價格方面就越要打壓，反正那些東西都是他們不要的，不壓他們的價還壓誰的。東西到了我們手上積壓只是暫時的，你看著吧，隨著越來越多人加入，供需之間就會產生緊密聯繫，到時候你還怕會有什麼積壓麼。”
“公子實在高明，實話說小人祖上在東歲國也是經商起家的，我從小耳聞目染，也懂得一些，可從來沒聽見過如同公子這般翻雲覆雨的手段，真是讓小人大開眼界。”賀昆馬屁如潮，不過心中的確十分佩服。
李福瞥了對方一眼，他擁有老鬼數十載的馭人經驗，一旦用心領悟，自然有種老謀深算的毒辣目光，豈會被表面東西迷惑，他知道對方能做到管家這個位置也不是省油的燈，以前聽從自己也是出於對仙家的敬畏，若是這種敬畏減少，鬼知道會耍出什麼花招。所以他決定還是敲打一下此人,免得今後出什麼紕漏.
“賀管家,我們現在進行的買賣是放不到臺面上的,你可得管好自己的嘴,否則弄得竹籃打水一場空大家都不好看。你應該清楚,若是沒有仙家弟子的支持,你就什麼都不是,這點你可明白？”
賀昆聽對方突然說出這番話來，微微一怔，隨即腦門的冷汗就下來了，連忙將一絲得意收起來，誠惶誠恐地道“小人哪敢多嘴，小子自然明白身份所在。”
“你明白就好，我只是想告訴你，仙門有仙門的手段，我不希望今後出現你腳踏兩隻船的情況，否則我必取你性命。”
賀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公子明鑒，我對公子早已死心塌地，絕無二心。”
李福微微一笑，此時此刻，對方算是綁上自己的戰車，榮辱與共，若是他懂得其中道理，即便心思再多也不敢背叛自己。
“好了，我也只是提醒你一句，這次你幹得不錯，我賞罰分明，有成績自然就有獎勵，這十塊靈石歸你了，以後還不止這個數目。另外你對下面的承諾也要守信，銷售到一定數額，該給的提成就該兌現，否則沒有動力就會變得懶怠，業績就無法上去，明白麼？”李福先棍棒後蘿蔔，駕馭之道逐漸成熟。
“小人明白，小人同樣會提醒下面的。”捧著十塊靈石又驚又喜，要知道宗門弟子一個月才領取二十塊靈石的俸祿，他才幹了多久，就得了十塊靈石，擱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好了，今天就這樣吧……對了，以後若是收到其他貨品先別忙著轉手，等我挑過了再說。”李福見目的已經達到，也就不再逗留，交待了一句，便拿上堆滿靈石的百寶囊滿載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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