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作者:御劍齋 (連載中)

 
林~雷 2013-9-27 17:21:5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74 3059144
homeroomchen 發表於 2016-6-17 11:31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113】靜養訪客

隨著源賴州的撤離,曹勝等人也是臉色鐵青,無法停留,以最快的速度撤離京兆府,這一次是真正的撤離。

曹勝等人離去不久,鷹王、橫萬通、靳空彥三人也是郁悶回轉。

在最后搏殺之中,三人剛剛取得一些優勢,沒想到還有大密寺的四大護法現身支援,最終龍薩頓珠安然離去,令三大天絕無功而返。

眾人大喜過望,紛紛上前向申屠鎮岳祝賀。

鷹王展雄飛看出申屠鎮岳臉色不對,摒手揮退眾人,現場只剩下幾大天絕高手。

橫萬通眼力無敵,已然看出申屠鎮岳面色之下代表的意義,忍不住沉聲道:“申屠兄,你……感覺如何?”

申屠鎮岳面帶苦笑,仰望天空,久久之后方才嘆息一口氣,淡淡道:“今番大戰,多虧葉小友奇功蓋世,逆轉神功,將聶屠和納蘭成吉的剩余罡氣倒灌入老夫體內,讓老夫能夠在與源賴州的交鋒中堅持三招……不過,源賴州畢竟不是庸手,老夫的性命雖然保住,但這輩子,再也無法與人動手了!”

三人盡皆大驚失色,齊齊無語。

雖然眾人在表面上渡過了難關,但卻因為損失了申屠鎮岳這名頂級大高手,喪失了能夠震懾羅破敵的威懾力量,如果羅破敵肆意妄為,只怕群雄要付出好幾倍的代價才能夠平息。

時日不覺已經入夜。

夜涼如水。

百里無及帶來了江南朝廷的最新消息,群英聚集大廳之內,仔細聆聽,由鷹王自作判斷如何配合江南朝廷。

江水寒年紀雖輕,但人情世故老練至極,特意由百里無及傳遞來自己和皇甫泰明的親筆信。語氣誠懇,皇甫泰明更以晚輩和學生自居,將江南朝廷下一步的行動簡單介紹。請鷹王出謀劃策,下一步的計劃。

“盜圣”百里無及原本和“醫仙”浣葉先生接受委托。一路保護“老文相”夏侯博辛主持蜀州事務,防止敵方出手偷襲。后來聶星邪和孟源筠兩個小子受傷,“醫圣”施展妙手將二人治愈,這時從京兆府便傳來李神通壽宴之日的大戰對決,同時江南朝廷也傳來消息,令百里無及和浣葉先生前往支援。

于是“盜圣”和“醫仙”二人連夜趕往京兆府,同時聶星邪和孟源筠更是放心不下,同時也需要浣葉先生的關照。見他二人還能遠行,便一路趕來此地。

半路上百里無及嫌他們走的太慢,故而先行一步,連日趕來,沒想到剛入京兆府,便趕上這等大事,更僥幸救了葉清玄一命。

申屠鎮岳無法在與人動手,又身受重傷,被人送入后府調整身心。

一切只待“醫圣”的到來。

申屠鎮岳曾經僥幸逃脫一次劫難,更因禍得福武功大進。雖然每個人嘴上都說福人命大,說不定這一次霸刀前輩又能遭遇奇跡。

但事實上,這種事情確是可遇不可求的。至于申屠鎮岳能否再次痊愈,每個人心中都認為這個可能性極低。

氣氛一時壓抑。

“接下來怎么做?”靳空彥摸著劍柄,淡淡問道。

橫萬通彈了彈手指,冷哼一聲,道:“能怎么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京兆府事了,我們下一步直奔洛都,拿那個小狼崽子換鐘離老兄。”

“京兆府怎么辦?”

眾人一起看向鷹王。

展雄飛自信一笑,道:“去洛都沒法帶著大隊人馬。飛鷹騎和鷹衛都留下。金鷹與黑鷹白鷹留下,照看大局。西北有銅鷹在。攻取雖然不足,但防守卻是銅墻鐵壁一般。不會有失。京兆府有小金留下,我也很放心。”

金鷹倏然起立,鏗鏘道:“徒兒領命。”

“好!”鷹王目中寒光直冒,沉聲道:“這一次,在戰略上我們已經取得了大勝利。只要后方穩固,我們的洛都之行,便無后顧之憂了。”

就在鷹王等人商議接下來的大計之時。

李家后府的一座小樓前,小小的院落獨具匠心,林木錯落有致,小亭、池塘、木桌、竹椅,無不體現當年主人家的品味和審美。

葉清玄獨居此地,正因為驅毒之后的虛脫,以及冒險為申屠鎮岳輸送功力,葉清玄此時還在軟榻上酣睡不醒,距離申屠鎮岳與源賴州之戰過去了整整六個時辰。

此時已是第二日清晨,天色剛剛放光。

小院之中,一位身著鵝黃長裙、芳齡十的美麗姑娘靜靜地站在小院之中。

她腰懸短劍,臉上頗有風塵之色,顯是遠游已久,韶華如花,正當喜樂無憂之年,可是容色間卻是娥眉緊蹙,似是愁思襲人,眉間心上,無計回避。

她不是別人,正是隨師尊靜怡師太一同前來,梅吟雪的同門師妹,沈楚兒。

當年俊秀堅強的小姑娘,如今已經出落得極為美麗,身高只比梅吟雪低上半頭,遺傳自母親的良好基因,讓她出落得不輸于梅吟雪的姿色,整個人的氣質更是不同于梅吟雪的冷若冰霜,而是一種清新淡雅、恬靜端莊,但卻又不乏幾分俏皮嬌憨。

只不過此時她一顆芳心全都牽掛在了屋內的葉清玄身上。

從幾年前的第一面起,沈楚兒心內就住下了葉清玄,雖然她知道葉清玄喜歡的是梅吟雪,而且用情極深,在天下間幾乎所有男人都習慣了三妻四妾的生活下,他依然只是喜歡梅吟雪一個,而且寧愿為她付出自己的性命。

沈楚兒心如刀割,她不是嫉妒梅吟雪與葉清玄之間的愛情,她只是在想,為什么自己不能像吟雪師姐那么厲害,不能幫上哪怕一丁點的忙,如果易地而處,她寧愿當初為梅吟雪獻出生命的是自己,那么也許葉子哥哥的心中就會有我一個位置了吧……

吱呀一聲,小樓的房門從內打開,帶著半邊銀色面具的銀鷹從內走出,看到沈楚兒一副翹首以盼的模樣,忍不住嘆道:“沈姑娘,如果擔心你葉大哥,就進去看看吧……”

“呃,不……不了……”沈楚兒臉色通紅,手指頭上盤繞起自己的劍穗,急道:“我師父讓我在這里看著,只要葉大哥沒事,他一醒,我便回去……”

沈楚兒拿師父當擋箭牌,卻未料到,自己一句話結束,身后傳來了師尊靜怡師太的聲音,“楚兒,回來吧!”

“師父!?”沈楚兒大驚失色,焦急中急忙回頭,看見不遠處端莊秀麗如同觀音大士的靜怡師太,頓時臉色紅得透紫,一路小跑地奔了過去,到了師父面前連頭都抬不起來,繼續玩弄自己的劍穗。

靜怡師太哪里不知道自己愛徒的心思,只不過這男女之情連她自己都是門外漢,是個失敗者,想不到今日連自己的徒弟也是如自己般的命運,忍不住嘆息一聲,轉身而去。

沈楚兒一愣,戀戀不舍地回頭看了小樓一眼,接著亦步亦趨地跟上師父的步伐。

樓門口的銀鷹失笑搖頭,頭頂上一扇窗戶緩緩打開,展羽看著遠去的師徒二人,忍不住笑道:“想不到我那不著調的七弟還有如此好的女人緣,不但霸占著武林的第一美女,現在看樣子連未來的武林是大美女之一也看上了他。”

“有什么不對嗎?”銀鷹頭也不抬,灑然道:“葉小弟的性子雖然成不了縱橫天下的大英雄,但待人真誠,本事又大,最緊要的是用情專一,以他天絕榜高手的身份還愿意為心愛女子赴湯蹈火,甚至付出生命……如此行為,天下哪個女子不會動心?”

展羽頓時作大驚狀,小題大做地驚呼道:“嗚呀,原來我的二哥竟是情圣下凡啊,真是失敬失敬……只是不知你如此深諳男女之道,到底何時能給我帶個嫂子回來呢?”

銀鷹訕笑兩聲,不予作答。

展羽正要再次奚落這個都放在事業上的二哥一頓,這時房間內卻傳來葉清玄醒過來時不自覺地夢囈一聲。

“水……”

只是葉清玄醒來的第二日。

京兆府留下了金鷹主持大局,其他人則跟隨鷹王一行,直奔洛都而去。

江南與江北朝廷交換俘虜,以納蘭元碩交換鐘離尚賢一事,如今天下皆知。雙方既然是談判,鷹王便一改之前隱秘行蹤的方法,大搖大擺的前往洛都,鳳儀閣即便恨得咬牙切齒,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圍殺鷹王。

鷹王遠去,青衣樓最厲害的幾位樓主高手,亦隨之奔赴洛都。

葉清玄卻因為傷勢未愈,而陪著申屠鎮岳留了下來。

這個時候,幾乎是在同一日,李府一明一暗,來了兩位訪客。

葉清玄依舊仰在床榻之上,兩名婢女服侍他喝下一碗小米粥,而在他對面,坐著輪椅的齊濡林,病怏怏地笑道:“葉兄此刻大難不死,一人在天絕高手群中任意沖殺的風光事跡,早已是傳遍江湖了。”

葉清玄忍不住搖頭笑道:“江湖上好事之徒傳得太夸張了,哪里敢在天絕高手群中殺個幾進幾出,不過是被人追殺得屁滾尿流,差點沒命罷了!哈哈哈……”

葉清玄開了個不大不笑的玩笑,卻讓齊濡林忍不住大笑起來,只不過剎那之間,便臉色一紅,齊濡林連連咳嗽,更吐了自己一手帕的血。

葉清玄詫異道:“怪不得許久聽不到齊兄在武林中的傳聞,原來你的三陰絕脈已經這般嚴重了……”
homeroomchen 發表於 2016-6-17 11:33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114】明談暗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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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玄略帶歉意,鄭重道:“是在下耽擱了齊兄的病情,當初在下說過有治愈三陰絕脈的方法,結果后來事情連環,又因重傷修養了大段時日,以至于耽擱了齊兄的病情,卻是罪過……”

“無妨!”齊濡林淡淡笑著,毫不在意。

他是真的不在意,不僅僅是看輕了生死,更是因為這三陰絕脈世之罕見,就連他的父親一代魔帝羅破敵都束手無策,以他葉清玄的本事,又能如何呢?

但對此,葉清玄卻是胸有成足。

三陰絕脈,乃是太陰、少陰、厥陰,三大陰脈一齊出現,致使人體內陰氣過盛,陰氣壓制陽氣,令人出現疲弱不堪、渾身乏力的癥狀,其中尤其對腎水殺傷力巨大,三大陰脈一旦出現,普通人能堅持三十天不死就已經很是厲害,就算是以陽性功法調養身體,再有針對性的陽烈之物的克制,那也必然是性命縮短,死期隨時降臨。

齊濡林,也就是麒麟御主,能夠順利活過二十歲,已經是這門絕癥患者中唯一的奇跡了。

而葉清玄之所以有如此信心,其來源則是因為一部功法,那就是——

九陽神功!

九陽神功乃《九陽真經》上的武功,被“瑯環靈妙閣”評定為九等紫級武學,罡氣純陽至極。尤其練到最后大關。必須熬過全身燥熱之苦。打通全身所有幾百個道,才算真正練成。此功佛道儒相參,剛柔并濟,練成之后,內力自生速度奇快,無窮無盡,普通拳腳也能使出絕大攻擊力;防御力無可匹敵,自動護體功能反彈外力攻擊。成金剛不壞之軀;習者輕功身法勝過世上所有輕功精妙高手;更是療傷圣典,百毒不侵,專門克破所有寒性和陰性內力。

葉清玄有足夠的信心相信這門神功可以治愈齊濡林的絕癥,就像當年中了玄冥神掌的張無忌一樣,也是籍此神功治療好了體內連張三豐都束手無策的陰寒毒氣。

但信心歸信心,這個齊濡林身份神秘,看似儒林學院中一名普普通通的弟子,但學識之高深,人情之歷練,絕非平凡之輩。可如此人物卻真的在江湖上濟濟無名,這怎么可能?儒林學院向來以學識為第一。武功為第二,如此人物即便武功平平,可儒林學院中嚴靜流這等儒學大家不勝枚舉,又怎會沒能發現齊濡林這等奇才?

除非他有什么不能被人發現的秘密……

儒林學院中既然能出現鄭展堂這個魔門大鱷,不得不說,也讓葉清玄懷疑是否還有其他魔門中人藏于其中,只是眼前的這個齊濡林,就給他這種神秘的感覺。

葉清玄沉思不語,敲了敲手指,突然道:“齊兄,可否先讓本人探查一下你的經脈?”

“好!”麒麟毫不介意地遞過去手腕,葉清玄輕搭脈門,太乙玄元凝玉功的一縷真氣便輸送了進去。

溫熱如玉的太乙真氣一入齊濡林體內,葉清玄頓時有種跳入冰冷寒水中的感覺,可以想象,齊濡林時刻都在忍受這種痛苦,一個人偶爾落入冰水之中,都極不舒服,甚至很容易生病,而齊濡林就在這冰水之中足足泡了二十幾年,其痛苦絕非常人可以想象。

當葉清玄的太乙真氣進入他體內,齊濡林身軀一震,忍不住“哇噢”一聲,眼神大亮了起來,對方的真氣不愧是名著天下的道家神功,其溫養效果十分驚人,只是真氣流淌過的經脈,便是冰封開解,被陰氣摧殘得破爛不堪的經脈,頓時有幾分修復。

葉清玄眉頭緊皺,雖然自己身體剛剛好了一些,罡氣不足,十分虛弱,但依然檢查遍齊濡林渾身的經脈,不但是探查病情,更是探究對方的功法底細。

當葉清玄的罡氣流過麒麟全身,探查了遍了奇經八脈和十二正經之后,葉清玄更是仔仔細細地探查遍了所有的旁支隱秘經脈,直到自己罡氣耗盡,頭昏腦脹,方才住手,連忙閉目養神,緩緩恢復功力。

而齊濡林渾身舒泰,臉色由原本的死灰色,變得紅潤不少,雖然在葉清玄收回功力的剎那又被打回原樣,但依舊閉目不語,久久回味。

葉清玄此時腦內卻是翻江倒海一般,沒想到這個齊濡林只修行了儒林學院的浩然正氣,剛正宏大,雖然極少,但卻異常純正,沒有一絲魔門邪祟的氣息,但即便此功再純正,多少年來絕癥的折騰,也讓這些浩然正氣消磨一空,破功在即。

但這一切都在葉清玄料想之中,讓他大吃一驚的是另外一個變化,齊濡林的三陰絕脈非同凡響,二十幾年陰寒之氣的侵襲,雖然讓他的經脈破爛不堪,但也將經脈中積淤的雜質侵蝕干凈,竟然同自己和師尊楚靈虛一樣,全身經脈大通,如果自己真要傳授他九陽神功,他的絕癥痊愈之日便是他成為絕世高手之時,九陽神功可是與太乙玄元凝玉功同等級的絕學,修煉之快,非常人能及,如果自己貿然傳授,日后萬一此人來歷不對,與己方為敵,那豈不是自己培養出一個致命的死敵?

可對方又明明沒有魔功在身,又與自己臭味相投,自己若是見死不救,恐怕終究會內疚一輩子。

一時間,葉清玄苦惱不已。

葉清玄接待齊濡林的同時,李府另外的一位訪客卻是秘密而來,拜訪的,卻是因病滯留的另一人——宗軒。

宗軒剛剛遭受“金棘波旬”的一波發作之苦。

整個人如同水中撈出來的一樣,躺在地上,身下地面被汗水弄濕了一大片,不停,渾身如同被澆了硫酸,劇痛難當。

當這個如同幽靈一般的人物進入宗軒房間的時候,大汗淋漓的宗軒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只是冷冷道:“你是戰東來身邊的人吧?他叫你來送解藥,還是殺了我?”

白色幽靈一般、明顯得了白化病的瘦弱男子,冷哼一聲,用鬼魂般飄渺幽冷的聲音道:“我家公子對你十分不滿,說好了讓申屠鎮岳參與‘刀皇之爭’,你卻與源賴州密謀,差點殺了他。如今霸刀廢人一個,你如何向公子交代?”

宗軒瞥了對方一眼,面露嘲諷之色,道:“當初我只是答應勸申屠鎮岳參與‘刀皇之爭’,這件事已經做到了,至于后續的事情,是源賴州的事情,我為他出謀劃策,也不過是為了活命,戰兄若是不滿,當初就不應該故意將我的行蹤透露給源賴州。”

“你敢抱怨我家公子?你不想活了!”對方頓時殺機流露,瞬間籠罩宗軒。

“那你下手殺我好了!”宗軒淡然一笑。

“你以為我不敢?”對方怒極。

宗軒不甘示弱地點了點頭。

對方立即舉掌,罡風下落,朝著宗軒頭頂便拍了下來。

宗軒看著對方手掌劈到眼前,眼皮都不眨一下,對方果然虛按了一記,“啪”地給了他一個嘴巴,打得宗軒面目紅腫,嘴角溢血,但終究沒有殺了他。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殺你?”那白色幽靈一樣的男子氣的語氣發抖,配合他那虛無縹緲的聲音,若是夜晚出聲,怕不得將人嚇死。

宗軒連揉都懶得揉,這一巴掌只是傷了他的顏面,若說皮肉之苦,與“金棘波旬”毒發時的痛苦相比連個屁都算不上,見對方詢問,只是淡然地答道:“兄臺的色厲內荏寫在了臉上,又怎會看不出來?況且戰兄若想殺我,根本不用派人來了,只需我毒發身亡便可。不過既然兄臺到場,恐怕戰兄一時還是不會殺我……說吧,戰兄有何目的?”

“宗軒,你果然是個聰明人……”白化男眼神流動,努力壓制滔天的怒火,這個宗軒實在可惡,但卻真的不敢殺他,而是繼續道:“我家公子佩服你將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計謀,這次讓我來是想詢問……”

白化男話語戛然而止,因為此時的宗軒一副聽不下去的表情,只是將一只右手伸到了跟前,一雙眼睛帶著可恨的譏笑之色,直直地盯著他。

“你要什么?”白化男問道。

宗軒傲色更濃,譏笑道:“能是什么?解藥……不管戰兄詢問什么問題,首先都是認同了我的價值,既然暫時不想讓我死,那必然讓你帶了解藥給我。問題之前,是不是兄臺還示意一下友好之態,將解藥先給我呢?”

白化男幾乎想抗命,立即將宗軒斃于掌下,但下了幾次決心,最終都沒有下手,郁悶至極地掏出懷中的小瓷瓶,丟給了宗軒。

宗軒結果小瓷瓶,晃了一晃,里面嘩啦作響,淡然問道:“這是多久的量?”

白化男有種被對方看透的感覺,一時間連詢問都懶得問,冷冷道:“這個月,你是不用擔心毒發了……你已經到了最后階段,再次毒發,便有生命之憂了。”

“永不完全的解藥控制我,果然如我所料啊!”宗軒哂然一笑,扶著桌腿坐了起來,打開小瓷瓶,將里面不多的液體一揚頭喝了干凈。

砸巴一下嘴,宗軒看著幾乎七竅生煙的白化男,笑問道:“現在可以了……你家主人有什么問題,直接問吧!”
homeroomchen 發表於 2016-6-17 11:36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115】療傷之法

此時齊濡林睜開雙眼,立即看到葉清玄一臉苦色,心中不可避免地一沉,想當然地認為葉清玄對自己的病癥束手無策,暗自嘆息一聲,微微一笑,反倒是開口勸道:“葉兄不必自責,生死由命,在下受苦多年,早已看淡生死,早日離去,反倒是一種解脫。●⌒,大限將至,見見葉兄這唯一的好友,做一道別罷了。”

葉清玄聽出對方并非虛言,情感真摯,心中不免感動,對方把自己當成了朋友,自己卻處處提防,確是有些不丈夫,不過……

九陽神功事關重大,若是所托非人,遭殃的卻是整個武林。

“齊兄請稍候片刻!”

葉清玄盤膝坐起,再次運起內功。

齊濡林微微一愣,想不到這個葉清玄如此不服輸,自己的三陰絕脈連太陰玄元凝玉功都難有療效,這天下間還有什么武功會比這九等紫級武學更奇異的嗎?

齊濡林暗暗表示不信,畢竟連羅破敵這天下第一武學天才都束手無策,自己把希望寄托于葉清玄這樣的后起之秀,還是有些太天真了。同樣,這說明自己其實并未看破生死,對生命還是有太多的留戀。

正思索間,猛然間面前熾熱氣息一漲,就像是從冰窖中走到太陽底下,因體內陰冷而略微僵硬的身體竟然一暖,體內僵硬的經脈竟然緩和了幾分。

好強烈的陽氣!

齊濡林瞠目結舌地看向葉清玄,那股強烈的暖意絕非火系功法造成的,而是陽氣。至剛至強。宏大浩烈的洶洶陽氣。

天下間以至陽酷烈稱雄的內功心法。便是黎道天用以施展離天絕神掌的焚天烈陽訣,只不過便是這樣的功法,也只是純陽與烈火各占一半的功法,遠遠比不上現在百分百純陽真氣的內功精湛。

齊濡林兩眼放光,直直地盯著葉清玄。

足足半個時辰之后,葉清玄雙目睜開,臉色竟然比之前的大病初愈好上數倍,看了齊濡林一眼。輕笑道:“麻煩齊兄再讓我試一試了。”

“好!”齊濡林心中大奇,這么純正的陽氣功法聽都沒聽說過,他自然愿意一試。

同樣,葉清玄心中也是頗為激動,這也是他第一次修煉九陽神功,想不到這門功法的自愈能力如此強悍,原本體內的一些暗傷,竟然只在幾個周天的運轉之中,便好了個干凈,這一點比太乙玄元凝玉功還要效果明顯。甚至一樣具有破魔屬性,雖然沒有太乙神功那樣強悍。但很顯然,練了這門功法的家伙,這輩子都別想再練什么魔功了。

葉清玄右手接過齊濡林的脈門,罡氣輕轉,緩緩注入齊濡林體內。

就在葉清玄的“九陽真氣”進入齊濡林體內的那一刻,這病怏怏的貴公子身軀倏然彈起,變得矯健異常,再次落回靠背椅的時候,已經是額頭見汗,只是那汗水一出毛細孔,便結成了一層淡藍色寒冰,周圍空間遇冷更是化成薄薄霧氣。

葉清玄一見效果,更是毫不遲疑,單手一拎齊濡林到了頭頂半空中,雙掌如同雨點般向上拍擊,齊濡林的身軀如同被重機槍掃中,不停顫抖,九陽真氣順著葉清玄的掌心,快速地注入到了齊濡林的體內。

每注入一掌九陽真氣,齊濡林受到拍擊的大穴上便被逼出一層陰冷潮濕的陰氣,葉清玄足足拍了二百多掌,足足一百多重大穴位拍了一個遍,時間過去一刻鐘,葉清玄剛剛凝聚的九陽真氣便已經耗費一空,而此時的齊濡林,飄在葉清玄頭頂,渾身被一層厚厚的淡藍色冰層覆蓋,積蓄了二十多年的陰寒濕氣最起碼被祛除了三成。

齊濡林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葉清玄也是額頭冒汗,伸手一丟,變成巨大人形冰棍的齊濡林便輕輕落在地面之上。

展羽緩緩從一側窗戶落了進來,看著齊濡林,緩緩道:“老七,你真的打算救他?”

葉清玄點了點頭,道:“救歸救,但九陽神功我不會輕易傳授給他,先用‘九陽真氣’為他擺脫些痛苦吧,經過我這么一出手,他的三陰絕脈最起碼要推遲一年才能爆發。”

展羽好奇問道:“九陽神功真的可以治愈‘三陰絕脈’?”

“是的。”葉清玄毫不遲疑,道:“但必須是自己親自習練,才可以解開‘三陰絕脈’,若只是像我這樣給他輸送‘九陽真氣’,就只能救他于一時,無法祛除他的病根……至于是否傳授他九陽神功……我還要繼續觀察他一段時日。”

展羽緩緩點了點頭,理解葉清玄的擔憂,又問:“那現在拿他怎么辦?”

葉清玄拍了拍手,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進來兩個婢女。

葉清玄要來紙筆,一邊寫,一邊吩咐道:“去燒一大桶水,為這位齊公子沐浴,我這里有個藥方,將藥材依次放進去,直到齊公子全身堅冰化開,再過兩個時辰便可以了……”

兩個婢女領命,喚來兩名男家丁,扛著人形冰棍的齊濡林便出了房門。

葉清玄緩緩靠在床榻之上,低聲道:“齊濡林……你可莫要讓我失望!”

孟源筠無精打采地坐在小院里,胳膊支著下巴,雙目無神地望著藍天,聶星邪同他差不多,也是坐在椅子上,抱著他的劍。

一行人本來跟在百里無及的屁股后面,從蜀州直奔京兆府,結果到了漢中的時候接到十二飛鷹堡的鷂鷹傳書,說是司徒凌峰帶著重傷的梅吟雪前來尋找醫仙。

浣葉先生二話不說,立即停了下來,并從消息中了解梅吟雪的病情之后,立即請北蜀會的大當家秦釗出面,自己徒弟段散石出馬,四處收集一些欠缺的藥材。

如此已經過了三天時間,隨同醫仙的孟源筠和聶星邪就這么以靜養的名義,在北蜀會名下的這個小院里待著,整天無所事事,難過的要死。

老虎關在籠子里久了還能退化野性,人也一樣,自從受傷以來,他們被關了無數時日,都快閑出屁來!

唐柔風風火火地從里屋闖了出來,大喝道:“喂,你們兩個,今天吃什么?”

“隨便。”聶星邪和孟源筠齊道。

唐柔道:“那我們吃火鍋吧?”

“不行。”孟源筠撓了撓下巴,道:“我痔瘡犯了,吃火鍋會屁屁流血。”

唐柔想了想,又道:“那吃蜀菜?藍雅做的蜀菜可好吃了!”

“昨天剛吃了蜀菜今天又吃?”回答的又是孟源筠。

唐柔開始皺眉,“那我們吃魚吧?”

孟源筠嘆道:“魚不行,做不好是要拉肚子的。”

唐柔怒道:“那你說要吃什么?”

“隨便。”孟源筠和聶星邪再次神默契地答復。

“我靠!”唐柔被這兩個二貨折磨的要死,擼胳膊挽袖子就要過來動手。

戴面紗的藍雅卻推開小樓一側的窗戶,冷冷道:“柔柔,我就說不必搭理他們倆,我們想吃什么做什么,剩下點喂貓喂狗的份兒,就能把他們倆養活了……”

“還是藍雅姐姐說得對!”唐柔瞬間開悟,點了點頭道:“這有些人就不能客氣,平白無故的要姑奶奶侍候他,事兒還特別多,活該挨刀!”

唉——好無聊啊!

齊齊嘆氣,孟源筠和聶星邪低頭無語。

正無聊間,段散石慌慌張張地沖進小院,一路進了小樓,扛出自己的藥箱就往外跑。

孟源筠看著這位風風火火的模樣,懶洋洋地問了一句,“什么事啊?”

段散石頭也不抬,回道:“司徒前輩到了……吟雪到了!”

孟源筠撲棱一下坐了起來,

同一時間,門窗大碎,唐柔婀娜矯健的身姿落在段散石跟前,焦急道:“吟雪姐姐到了?你快帶我去……”

唐柔與梅吟雪相交日淺,但交情頗厚,畢竟到了她們這個境界,又漂亮又投緣的女子并不多見,很容易混成閨蜜。

“我們走!”

段散石不敢耽擱,立即率先出了小院。

唐柔緊隨其后,藍雅想了想,也跟著離去。

孟源筠大急,喝道:“喂,等等我們啊!”

因為重傷未愈,他和孟源筠二人都不能妄動罡氣,否則經脈斷裂問題可就大了。

“你們兩個好好養病吧!”

唐柔到了門口,笑嘻嘻地揮手道:“記得做好的飯菜,我跟藍雅姐姐回來可是要吃的噢……”

“這個死丫頭……”

孟源筠氣得七竅生煙,對方卻早已消失門外。

孟源筠手指頭點來點去,最后笑道:“怎么樣。怎么樣?鑷子看到了吧?我喜歡的女人怎么樣?有個性吧……”

聶星邪冷嘁一聲,道:“無聊!”

“無聊!”孟源筠壞笑兩聲,用手肘頂了頂聶星邪,道:“那你呢?每次看見藍雅,不也老是一副直勾勾的表情?”

“猥瑣。”聶星邪坐直了身體,摸了摸劍柄,淡淡道:“我看你還是機警點好。這個時候若有血煞的殺手到來,以我們此時情形可是兇多吉少!”

孟源筠哈哈兩聲,掐腰道:“‘絕刀’司徒凌峰都到了漢中府,我就不信哪個王八蛋有那么大膽子現身……”

話音未落,呼呼兩聲,從院落外便落下三名全身黑衣黑褲的殺手!

“我靠!”孟源筠大驚失色,回頭看著聶星邪,怒道:“你丫的嘴巴用大糞開過光吧?”
homeroomchen 發表於 2016-6-17 11:38
那得了白化病、幽靈一般的男子終于走了,對于戰東來詢問的問題,宗軒也給出了答案。⊙,

要讓“刀皇之爭”成為不遜色于羅破敵與李慕禪的“魔劍之戰”,要讓天下武者全部為之瘋狂,并參與爭奪之中。

這樣,也就會極大限度地消耗武林精英的實力。

若只是羅破敵與李慕禪之間的決斗,即便戰斗再激烈,最終死得也不過是二人罷了。

而戰東來想要的,似乎是讓全天下精英武者,尤其是三十六天絕以內的高手,死傷殆盡。

戰東來這個人……

很狂,很傲。

他自認自己的武功不如李慕禪,也不如羅破敵,但還想要爭奪“武林至尊”的地位,就必須依靠計謀,消耗掉武林中的最強武力。

而“無上天刀”,便是他用以實現野心的辦法。

只是可惜,“無上天刀”雖好,但在天下武者眼中還不足以比擬羅破敵與李慕禪,因為刀是死的,而人是活的。

除非能證明,只要有武者拿著這把“無上天刀”,頃刻間便可擁有叫板“魔帝”羅破敵的實力,那才會真正得到全江湖的注意與爭奪。

而宗軒接下來的計策,便是從這個出發點,為戰東來設計的。

之前,戰東來用“無上天刀”斬斷了納蘭成吉的“雪玉刀”,其實便已經引起了武林極大震動,只不過納蘭成吉畢竟是域外大家,在中原內部的影響力完全比不上申屠鎮岳等人。故而只是讓武林中人看不起納蘭成吉而已。但如果“無上天刀”斬斷的不是“雪玉刀”。而是凌云宮或是鳳儀閣的幾大神兵呢?

“青霜”、“紫煌”、“碧嵐”……

這三大神劍在中原武林中有著流傳了幾百年的傳說,若是“無上天刀”能將其一斬斷,其影響力無異于一名天絕高手,甚至比天絕高手還要強。

神兵,對于一名武者的實力提高是毋庸置疑的,兩名天絕高手未必能威脅到羅破敵,但一名手持“無上天刀”的天絕高手卻足以令羅破敵為之忌憚。

比如未喪失功力之前的“霸刀”申屠鎮岳,比如依然活躍的“絕刀”司徒凌峰。

“無上天刀”曾經斬斷過神兵。那便是被葉清玄干兒子歸鱉生懷揣著的那截槍尖,百年前白道天絕高手“銀甲神槍”烈天行為報家仇,追殺仇敵上了三圣島,結果十數日后江湖上只發現了烈天行近乎腐爛的尸體,而他的神兵“烈焰槍”不知所蹤,最后是被“飛天靈魔”辛冬青帶出三圣島,死于歸鱉生之手,那截槍尖便落在了葉清玄干兒子的手上。

毫無疑問,能夠斬斷五品神兵“烈焰槍”的兵器,只能是“無上天刀”。而且當年還是未完成的神刀,由此可見。用“無上天刀”斬斷同樣五品神兵的三大神劍,并非不可能。

只不過百年前動手斬斷神兵之人,必定是島上的三圣之一,就是不知道如今以三圣之一傳人的戰東來,他的實力能夠達到什么程度了。

至于戰東來是否愿意得罪鳳儀閣,是否認為是他故意挑撥事端,就不是他宗軒考慮的事情了。

不過宗軒猜測,以戰東來的狂傲和野心,十有愿意冒這個險。

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宗軒走出房門,一臉笑容地去往葉清玄的房間。

鳳儀閣大堂的格局,遠沒有江湖中人想象中的那般奢華。

四周的門梁庭柱俱都漆以素凈的白色,地面的大理石看來就像白玉般晶瑩生光,這座武林中久負盛名的殿堂中,除了有限的幾張普通座椅,以及一些生活上最低限度的必需之物外,沒有一樣東西是多余的。

東西雖然簡單,但毫無例外,都被收拾得極為干凈。

卓惠梵顯然并不是個注意享受的人,她只是將這地方保持絕對潔凈,任何地方都找不出一粒灰塵。

而嚴謹而簡單的布置,說明卓惠梵非但潔癖很深,而且生活簡單,自律極嚴,這和江湖中人想像中的卓惠梵完全不同。

這個女人的所有,都被她的野心所取代。

左右兩排的座位上,十幾名武林當中說一不二的宗師高手,各個臉色如土,就連一向狂妄的仙龍老祖,也是一臉尷尬之色。

只有下首的“矛宗”曹勝,眼中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感情。

鳳儀閣盡起實力都沒能殺死一個葉清玄,原本他以為會免不了被卓惠梵一頓臭罵,但想不到的是,一件突發事件竟然轉移了卓惠梵的憤怒,使得他逃脫了一場尷尬的面對。

卓惠梵面沉如水,即便她擁有絕世容顏,但卻讓人難以產生親近之感,只是讓人心中生寒。

卓惠梵也許個人實力都不是曹勝的對手,但在她背后的實力,卻是令在場所有人心寒。

鳳儀閣的大堂有些冷場,下首跪著稟告事宜的鳳儀閣弟子琴素清,早已是滿頭大汗。

沉默不知多久,突聽卓惠梵開口淡淡問道:“你惠嫻師叔真的傳來此話?他李慕禪真的是這么說的?”卓惠梵的語聲雖然十分淡漠,卻是無比的優美,這種清雅的魅力,遠比那種甜蜜嬌媚的語聲都要大得多。

即便是聽慣了女人撒嬌聲音的花叢高手,只怕聽見這聲音,也會精神為之一爽,但事實上眾人聽了這聲音之后,大多數人的臉上都變得全無血色。

與卓惠梵相知日久,眾人對她的脾氣和手段十分了解,如果她此時大發雷霆,摔爛幾樣東西的話,說明她還只是生氣,而如今陰冷面對,只是沉聲詢問的時候,便是她動了殺機的時刻。

原因很簡單——

李慕禪第七次拒絕了卓惠梵的召見,并且堅定向傳話的尚惠嫻表示,不愿再為鳳儀閣出手!

為了名望,即便一死也愿與羅破敵見個高下,但不知為何,李慕禪數年來情緒日漸低落,甚至已經有些心如死灰的地步,許久未見的一次出手,竟然連葉清玄都沒有殺死,反倒是“游魂”宋別離將那小子重傷,由此可見這個李慕禪是多么的出工不出力了。

手里最利的一把寶劍不肯出鞘,鳳儀閣連丟數處要地,在江湖上輸的面目全無,如何不讓卓惠梵生氣?

仙龍老祖冷哼一聲,森然道:“李慕禪既然如此怯戰,依我看,他這‘天下第一劍’的門面我們也不必替他撐著了,反正日后遇到羅破敵也免不了一死,反倒損傷我們的顏面!”

仙龍老祖身份地位特殊,他這一番言語之后,眾人都是暗自一撇嘴,但表面上不動聲色地看向卓惠梵。

卓惠梵冷哼一聲,淡然道:“李慕禪早有對抗我的心思,卻忘記了當年自己的齷齪行徑,還不是要靠我隱瞞?既然他不愿意為武林擔憂,也罷,我們就找個人代替他好了……”

群雄齊齊一愣,紛紛愕然以對。

李慕禪好替代,問題是他的繼任者應該是誰……

卓惠梵心中暗道:無論如何不能讓羅破敵輕松上位,若是他如此容易便登上“天下第一”的寶座,憑借魔門的威勢,奪取天下便容易甚多。這絕非吾之所愿。必須找一人以抗衡!

卓惠梵冷然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無論是“矛宗”曹勝、“兵主”章丘太炎、“蛇杖”刑無畏,還是“游魂”宋別離、“鬼劍”閻無常,這幾大天絕高手都紛紛低頭,剩下的人物就更不敢凝視了。

要知道,如果李慕禪失落天絕榜第一的名頭,那替代者可是要面對號稱步入神話境的“魔帝”羅破敵的……

距離二強大戰還不到三個月的時間,這個時候誰愿意觸這個眉頭?

有羅破敵這么oos在場,“天下第一”的名頭,絕對變成了一個燙手山芋!

卓惠梵不耐地冷哼一聲。

章丘太炎資格最老,忍不住尷尬一笑,道:“閣主想法雖好,不過我等實力還不足以抗衡魔帝,哪怕是半步神話,也足以抗衡一二,可惜……”

曹勝眼前一亮,欣喜道:“半步神話的高手?那容易啊,不如讓源賴州或是龍薩頓珠出馬,他們拿了好處,還不得出點力?”

“你……你!”

曹勝頓時被罵得滿臉通紅,氣憤難當,差點當場就要動手。只不過剛一站起來,便看到卓惠梵冷厲的目光,頓時心中一涼,委頓地坐了下來。

仙龍老祖代表的仙龍洞,與鳳儀閣一方是合作關系,而曹勝如今投靠鳳儀閣,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語,被卓惠梵瞪了一眼,自然不敢過分。

章丘太炎與曹勝關系要好,見到此景連忙出面,正容問道:“外族援手自然不能選擇,我等自然也威脅不到羅破敵,不知閣主心中可有合適人選?”

卓惠梵嘆了一口氣,往身后靠了靠,道:“到了如此地步,說不得我要去后山一趟,看看那幾位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就連仙龍老祖也是一臉的疑問。

后山的那幾位,是誰啊?

眾人中,唯獨資格老、與鳳儀閣更有上百年關系的章丘太炎大吃一驚,急問道:“后山的那幾位?閣主是說,那幾位奉龍宮中的老供奉嗎?”

卓惠梵默默點頭,目光游離,心思早飛到鳳儀閣那廣袤的后山當中去了……
homeroomchen 發表於 2016-6-17 11:40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117】歡樂有毒

宗軒見到葉清玄的時候,這原本安靜的獨棟小樓里,坐了不少看望葉清玄的江湖豪客,其中還有遠道從蜀州、涼州和冀州慕名而來的高手。

黃龍寺的龍云大師正與天禽門的任疏狂、西涼魏越正就禪密兩宗百年恩怨談得興起,旁邊展羽不時插上兩句,如花和尚瞪大了雙眼聽著涉及師父的武林秘聞,第一次登門拜訪的陜甘霹靂堂堂主“霹靂刀”彭雷祖,也加入談話,不時發表父輩流傳下來的秘聞見解。

眾人聊得熱鬧,但身為主人的葉清玄卻獨自仰躺在一旁,緊靠著窗戶的位置,不時看看外面的鳥語花香,不時皺眉看著手中的靈緲劍。

陽光之下,原本七彩光芒流轉的靈緲劍,此時變得有些黯淡無光,鋒銳的劍身也出現不少米粒大小的缺口,一把初入神兵級別的寶劍竟然變成這副模樣,讓宗軒也是大吃了一驚。

“你的靈緲劍……怎會變得如此?”

宗軒好奇問道,卻沒注意旁邊展羽一直沖他使著眼色。

“我的劍……毀了!”葉清玄直勾勾地回答,臉上先是一片欲哭無淚的神色,接著神色黯淡,瞬間變成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想不到葉清玄受到的刺激這么大,宗軒也是當場呆住。

“唉,你小子……”展羽懊惱不已,上前一拍宗軒肩膀,埋怨道:“我們幾個就是怕刺激到葉子,所以一直沒提及此事,你怎么這么沒眼色,一進門就給捅破了。”

宗軒腦筋有點轉不過彎來,問道:“難道連龍云大師、任門主和彭堂主,也在打這啞謎嗎?”

他們三個或是得道高僧。或是任意傲然的高人,或是脾氣火爆的豪客,竟然都因為這一個原因而陪著展羽唱這出戲,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葉清玄的魅力就這么大?

眾人無奈苦笑。

“阿彌陀佛!”龍云大師道:“葉施主已入執念,貧僧勸解無門,只能試圖先行轉移葉施主注意力。然后再說法開解……”

如花大嗓門“唔啊”一聲,嚇了眾人一跳,驚呼道:“原來老和尚剛才是在胡說八道啊!”

龍云大師呵呵一笑,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即便是為了引開葉施主注意力,貧僧說的也都是實情。”

任疏狂和彭雷祖也都是點頭不已。

宗軒好奇道:“既然是為了開解葉兄心中執念,為何不直接提出解決之道呢?這劍壞了,就修唄……”

“怎么修?”也是個急脾氣的魏越大聲道:“當今天下五大鑄劍大師,耶律牙海是敵非友。慕容鑄海咱們也是剛剛交過手,大內鑄劍師歐陽朔在洛都內嚴加看管,章丘太炎那老貨更是被葉兄打成了重傷,不殺他就不錯了,還能為他鑄劍?”

宗軒笑道:“天下五大鑄劍師,這不才是四位么?”

任疏狂疑惑道:“最后一位乃是藏鋒谷的藏劍老人,可是這個人物只存在傳說當中,世上根本就沒人見過。恐怕是傳說有誤吧?”

彭雷祖點頭贊同道:“藏劍老人是真實存在的,家師曾經提及此人愛劍成狂。性格孤僻,據說是兵甲門的后人,還與章丘太炎系出同門,只是此人最起碼有百年未現身江湖了,別說是他本人,便是藏鋒谷在何處。現在江湖中人都沒人能說的清楚。”

宗軒點頭道:“的確如此。在下了解到的消息說,這位藏劍老人本是章丘太炎的師弟,后來不知為何與章丘太炎鬧翻,從那時起便不再現身江湖,但可以肯定的是。藏劍老人并未死,而且大有可能就在京兆府以東的鐘南山內……”

“你的消息準確?”眾人大為好奇。

宗軒笑而不答,反倒是展羽等人默然不語,知道宗軒的消息來源,大有可能就是以前在天機閣時得道的情報,其中極有可能涉及章丘太炎一些見不得光的傳聞,天機閣以陰謀算計起家,其核心基礎就是要掌握到精準隱晦的秘密情報。就算章丘太炎與天機閣是同一派系的戰友,也不妨礙天機閣掌握對方的陰暗情報,以防止對方在未來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展羽也不想在其他人面前掀開宗軒的老底,畢竟還是朋友一場,免得他難堪,于是出言道:“就算知道對方在鐘南山中又能如何?這鐘南山縱橫數萬里,地域之大怕有三分之一個涼州,里面崇山峻嶺,靠我們幾個,如何能找得到?”

“這……”宗軒還未答話,突然外間傳來一聲淡淡的話語

“欲尋藏鋒谷,先至金仙觀……呵呵,諸位同道,請恕在下冒昧打擾了!”

宗軒暗吃一驚,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藏鋒谷的事情,不知道來者又是何人?

吱呀一聲,大門再次打開,齊濡林笑盈盈地走了進來,一掃之前隱晦臉色,變得紅潤許多。

展羽上下打量了齊濡林一番,笑道:“齊兄氣色果然好上許多啊!”

“多虧了葉兄的神功救助,暫時讓在下擺脫痛苦,延長了壽元啊……”

展羽哈哈一笑,拉著齊濡林給各位武林大豪介紹。

齊濡林與諸位一一見禮,落座之后,宗軒好奇問道:“剛才齊兄所說的‘欲尋藏鋒谷,先至金仙觀’,不知從何得來?”

不知道為何,出自多年來懷疑的性子,宗軒對這個齊濡林本能地感到一種威脅,有些像是江水寒,但又不是那種被人洞悉所為的赤果感,而是一種遇到同類的排斥感。

這個齊濡林靠近葉清玄,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嗯,跟自己差不多。

齊濡林看著宗軒淡然一笑,道:“在下喜好讀些閑書,其中記得有一本是百年前的武林前輩寫的游記,其中有過這樣的描述。據說當年藏鋒谷極為難尋,不過登門求劍的江湖豪客依然不計其數,其中有機緣得見藏劍老人的,基本上都是先至金仙觀,之后才能到達藏鋒谷。”

展羽信心頓時大增,笑道:“齊兄果然學識天人,如此古籍竟然也閱讀過,不知道這句詩詞是否還有下句?”

“有倒是有,不過齊某卻是猜不出道理來了……”

“下句是什么?”

“日照雙峰下,身似棋盤中……”

如花一拍大腿,喝道:“這句話多好理解,肯定是在傍晚的時候,太陽正好在兩座山峰的中間,地面跟棋盤似的,那里就是藏鋒谷了。”

眾人也是點頭,又是搖頭。

字面上這么理解沒錯,可既然連齊濡林這么聰明的人說這里有問題,那就絕不是看上去那么簡單。

果不其然,齊濡林道:“當初在下也是這么認為,于是到了金仙觀之后,四處查探,可惜方圓百里之內根本沒有雙峰并立的地貌,也沒與棋盤大小的山中平地存在……”

眾人一愣,盡皆沉默。

這個時候,葉清玄的聲音響起道:“既然有這個希望,反正我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金仙觀找找看?就算是找不到藏鋒谷,就當是休息一下,散散心也好。”

葉清玄一掃之前滿臉的晦氣,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宗軒呵呵一笑,道:“如此太好了,我也去見識一下,那傳說中的藏鋒谷,也看看傳說中的藏劍老人是否還健在。”

齊濡林道:“游山玩水一向是本人樂事,這件事豈能少得了我?”

任疏狂哈哈大笑,道:“既然是你們年輕人游山玩水,我們這些老家伙就不去湊熱鬧了,京兆府百廢待興,更要防備北狄異族入侵,老夫就不去了。”

龍云大師和魏越等人也是如此。

展羽站起身來,伸個了懶腰道:“既然如此,那就我與如花陪同你們去吧。”

葉清玄好奇道:“怎么二哥沒有事嗎?”

“什么事也沒你重要啊!”展羽翻了個白眼,指了指葉清玄三人,“看看你們三個,一個受了傷,一個中了毒,還一個有了病……就你們三個我會放心?”

這時候,窗臺方向一陣亂響,歸鱉生一臉泥土,爬上窗臺,嬉笑地招手道:“二大爺,別忘了大侄子我……”

“你看看……”展羽一指,“還帶個精神不正常的家伙,你說我能放心?”

說完展羽沖著歸鱉生罵道:“你個龜兒子,我讓你把芍藥花壇里的雜草除凈,你干完了嗎?”

“干完了,干完了!”歸鱉生一伸手,手上一大把根莖地搖晃道:“二大爺,我把花壇侍弄得可干凈了!”

展羽瞪大了一雙眼睛,指著歸鱉生手里的根莖,急道:“你,你你……你個的,我讓你除雜草,你怎么把芍藥都給拔了?我的‘紫袍金帶’啊……我殺了你!”

展羽怒吼一聲,飛身便撲了上去。

“二大爺,我錯啦!”

歸鱉生慘叫連連,窗戶外面傳來砰砰砰砰地一陣暴打聲。

哈哈哈……

小樓之中,歡笑聲沖天而起,沖淡了天際一片陰云。

無論是宗軒,還是齊濡林,心中同時都是一暢,無論他們心中有著怎樣的盤算,這一刻的感情,卻是真摯的,甚至有些享受。

對于他們這樣從童年時,便活在危機和陰霾中的年輕人來說,歡樂,就像是一種毒藥,令人上癮,卻又令他們畏懼……
homeroomchen 發表於 2016-6-17 11:41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118】英杰匯集

三名蒙面黑衣人剛一落地,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刀劍出鞘,奔著孟源筠和聶星邪便殺了過來。

聶星邪一拔長劍,沉聲道:“你對付一個,我對付倆……”

“對付你大爺啊!”孟源筠強提罡氣,一把扯住聶星邪,風馳電掣一般向院外射了過去,同時大喊道:“來人啊,有刺客……”

人還未到門口,短促的兩聲慘叫傳來,呼啦一下大門被撞碎,又是四名蒙面殺手沖了進來,他們腳下倒著的,正是秦釗派來保護他們的高手。

倒吸一口冷氣,孟源筠隨手便丟出一個雷火珠,這東西還是從唐柔那要來護身的。

一聲轟鳴,外加濃煙滾滾,既擋住了敵人的追擊,又等于給北蜀會的高手提個醒。

孟源筠扯著聶星邪投往另一側的院墻,飛身上樹,正要躍出墻外,又是一道身影迎面飛至,孟源筠嚇得嗚嗷一聲,轉身就要跑,卻被聶星邪一把扯住,喝道:“自己人!”

孟源筠一驚,還未看清來人是誰,身后三道冷光電射而來,直奔后心、軟肋、咽喉,三大必殺之處,殺氣凌然,逼迫面門,令人呼吸為之一滯。

驚呼聲還未響起,身后冷冷的一聲傳至,“交給我!”

一股大力傳來,孟源筠身子倏然騰空落于院外,接著被一個軟綿綿的身子抱在懷里,一股異香撲鼻,孟源筠舒服得呻吟一聲,耳畔卻聽得一個柔柔的聲音道:“孟公子。可以下來了嗎?”

孟源筠訝然抬頭。卻發現自己被一個國色天香的美女以公主抱的方式抱在懷里。自己右手還摟著人家的脖子,要多丟人就有多丟人。

哇啊一聲,孟源筠立馬彈起,面紅耳赤地落在地面,連連道歉,“對不住,對不住,在下可不是有意占姑娘便宜……”

姑娘咯咯直笑。旁邊聶星邪一副羞與為伍的模樣,向旁邊挪了兩步。

這個時候,孟源筠才發現,接住自己的姑娘十分眼熟,仔細一尋思,方才驚醒道:“唉?你不⑧%⑧%,是萬惡無極谷逃出來的那個姑娘嗎?你不是跟著……”

啊——

幾聲慘叫從院落中傳出,從孟源筠被拋飛落地,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院落中激斗的聲音便已煙消云散。

“雨蝶……不,弦月姑娘。請!”

聶星邪禮貌地一側身,引著改回原名的弦月姑娘重新走回小院。臨了還瞪了孟源筠一眼,恨他驚慌失措,丟人現眼。

孟源筠呵呵干笑兩聲,沖著弦月喊道:“好久不見,弦月共娘又漂亮了哈,哎呀絕翎兄真實好福氣啊,哈哈,好福氣……”

弦月再次掩嘴輕笑。

孟源筠幾步跟上眾人,再回小院的時候,里面的刺客已經一掃而空,燕絕翎將手中寶劍在一名殺手的尸體上摸了摸,施施然插回劍鞘。

許久未見,燕絕翎一如既往的孤傲,只是眉宇間多了一絲凝重,左臂手肘一下空空蕩蕩,隨著微風飄起。

那是當年被拜火教大光明尊斬斷的手臂,如今成了燕絕翎標志,原本頗為自負的燕絕翎絲毫不回避身體上的殘缺,反倒以此為座右銘,時刻提醒自己不要輕視任何敵人。

一共九具尸體丟棄在院落各地。

孟源筠所在的方向,也有兩名殺手圍追堵截,不過他們兩個也是最先喪命在燕絕翎劍下,其余的七個人,其中三人一個照面就丟了性命,其余四人再次圍攻上來,結果輕而易舉死了兩個之后,剩下二人分頭逃遁,結果俱都沒有掏出五丈距離,便被燕絕翎的兩道劍氣一招梟首。

“燕兄一向可好?”被人救了一命,孟源筠熱情的打招呼,燕絕翎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自顧自地進了小樓,淡然道:“休息一晚,我們明日便走。”

“好的。”弦月乖巧地點頭應是,放佛是燕絕翎的貼身奴婢一般。

孟源筠尷尬地舉著手,竟然就這么被人晾在一邊。

聶星邪毫不在意,重新躺回自己原本的位置,抱著劍,看似閉目養神,實則無一刻不在修煉罡氣,以使自己早日康復,可以動手。

弦月對著孟源筠,歉然道:“孟公子切莫在意,絕翎不太擅長與人交往,尤其他眼看父親在身前戰死,卻無能為力之后,一直苦練武功,為的就是報仇,他現在更不太會與人……”

孟源筠灑然地擺了擺手,道:“不必解釋,弦月姑娘,我了解燕兄為人,不會生氣。只是你們這一行準備去哪?怎么會這么巧到了此地?”

弦月道:“我們是要去京兆府的,不過路上得到消息,有殺手要刺殺你們,原本已經離開漢中府,半夜又兼程趕了回來,總算沒有錯過……”

孟源筠連連點頭,心中感動。

燕絕翎這個人的確狂傲不已,但卻是個外冷內熱的家伙,雖然嘴上不說,但為了他們兄弟赴湯蹈火,絕不含糊。

只不過燕絕翎這個人,還是習劍成癡,若是有遭一日天下大定,他還是會找葉清玄一較劍法高低的。

孟源筠想了想,道:“若是無事,其實我等明日便走也是應該,不過梅吟雪身受重傷,剛到漢中府救治,明日恐怕還是動不了身……”

弦樂一聽,驚呼一聲,道:“怎么?吟雪姐姐受傷了?”

“已經有醫仙救治,應無大礙。”

正說間,房間里傳來燕絕翎的聲音,道:“我們明日必須啟程。救你們已經耽誤一日,鷹王人馬勢單力薄,再晚一步,形勢危急。”

孟源筠皺眉還要再爭,冷不防小院之外傳來段散石的聲音道:“梅吟雪已經無礙,我們明日便啟程。”

眾人回頭,段散石與唐柔、藍雅二人走入小院。

段散石明顯氣色變得輕松許多,道:“還好司徒前輩趕來的及時,吟雪小姐沒有任何危險,心脈已經被接上,只要短時間內不與人動手便可以了。呵呵,癥狀甚至比你們兩個都要輕上許多……只不過人還未醒,需要靜養幾日。不過我們可以先行一步。”

孟源筠登時大喜。

唐柔點頭笑道:“我和藍雅姐姐決定留下,照看吟雪姐姐……”

孟源筠頓時大悲……

聶星邪一提寶劍,站身回轉小樓,道:“既然如此,我們好生休息,明日一早出發!”

烈日當空。

正當午時,即便是鐘南山山外漁村的小酒館,也都是密密麻麻地坐滿了人。

不時有人大聲怒罵這暴熱的天氣一聲。

但大多數人都是沉默不語,臉色凝重。

酒館內十余張木頭桌子早已坐滿了人,便是外面的不少陰涼的地方,也搭上了坐席。

不但有當地的漁民,也有進山采藥的山客,但更多的,則是不少提刀攜劍的武林人士。

天氣酷熱難當,每一個人都是汗流浹背。并非全都是因為天氣酷熱,還因為心情。

盡管漁民和山客每個人都是愁眉苦臉、外加恐懼駭然。他們壓低了聲音,議論紛紛,述說著山村附近近段時間以來發生的可怕事情。

而那些武林人士,足有近百人,卻竟然一些聲響也沒有,他們一舉手一投足都極盡小心,盡可能不發出任何的聲響,他們聚精會神地聆聽村民們的議論,以獲取最珍貴的情報。

李道宗獨自一人坐在酒館外面的大槐樹下,桌上擺著一壺老酒,一盤花生,正心有所思地自斟自酌。

掌柜的早已忙得腳后跟打屁股蛋,李道宗還有一碗翡翠冷淘,等了將近半個時辰,也沒能端上來。

不過李道宗心中俗事煩擾,并沒有催促掌柜的,也讓他沒有注意到周遭壓抑的氣氛。

李道宗自從離開一劍山莊,離開那個野心勃勃的父親,獨自在江湖中闖蕩已經有些時日,雖然對葉清玄等諸位好友的事跡偶有耳聞,但卻并沒有急于趕去幫忙。

他現在需要的是心中的寧靜。

這一切都是因為父親李幕儒,自己雖然不會介入他的野心當中,但父親與葉清玄等人為敵,甚至聽從鳳儀閣的號令,正式出手較量,自己身為兒子,就算不與父親一條心,但也不至于刀劍相對吧?

如果不是父親的出現,李道宗早已趕到京兆府,助葉清玄等人一臂之力。

可是……

唉,那畢竟是自己的父親。

一揚頭,將那杯酸酸的老酒倒入喉嚨,那股子苦澀之味,也不知道是酒中的,嘴中的,還是心中的。

“客官,您的冷面!”

李道宗的面前放下一碗碧綠的面條。翡翠冷淘,其實就是過水涼面,加上一些鹵汁,因為和面的時候加入了最鮮嫩的槐樹嫩芽,所以做出來的面條根根碧綠,自帶一股清香,是時陜甘百姓最愛吃的面食之一。

李道宗還未來得及下嘴,旁邊的掌柜便情緒激動地問道:“看這位俠士也是杜大爺請來除惡的吧?這個血魔真是滅絕人性啊,如果俠士是來幫手的,今天的面錢確實不用給的……我的寶貝侄女……馬上就要生了,就被人給……嗚嗚……”

說著,說著,那掌柜的控制不住情緒,竟然就要哭出來。

這樣一來,反倒是讓李道宗一愣,忍不住反問道:“血魔?什么血魔?”

此言一處,周圍上百道不善的目光紛紛看了過來,更有膀大腰圓的大漢猛地一錘桌子,罵道:“,原來是個沒種的閑漢,沒膽子幫忙,卻敢來吃白食?”
homeroomchen 發表於 2016-6-17 11:42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119】荒村血蹤

李道宗的一句反問立即將眾人的火氣全都引了過來。

不但那膀大腰圓的壯漢拍桌子、瞪眼睛,其他武林人物面露不屑之色,便是那些漁民、山客也都是臉色不善。

那送面的掌柜臉色尷尬,想不到自己本想套近乎的一問,竟然讓客人陷入兩難之地,雖然心中也對這樣貌不俗的后生有了厭惡之感,但依舊為他化解道:“各位,各位,是在下的不是,弄錯了緣由,還以為這位少俠與大家一樣呢……”

不過很顯然,強大的壓力讓這里的不少人都是心中惡意橫生,猶自怒罵不已。

“呸,貪生怕死的東西,沒卵蛋的小白臉,也配稱‘少俠’?”

“沒有人性的東西!”

“來此地聚集,卻不愿出手,莫不是看熱鬧來的?”

眾人七嘴八舌,罵得不堪入耳。

一瞬間,似乎眾人把對那血魔的痛恨,全部轉到了李道宗身上。

李道宗并沒有因此動怒,而是有些哭笑不得。不過話說回來,這要是他以前的脾氣,說不定已經打斷幾人的手腳,讓他們在自己眼前爬出去。

唉,這些年來,自己果然變了許多。

想到此處,李道宗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但這個笑容放在周圍死盯著他的武林人物眼中,無異于嚴重挑釁。

一聲巨響,一名已經喝得酩酊大醉、雙目通紅,似乎痛苦過一場的大漢倏然站起,指著李道宗罵道:“混蛋,你笑?你笑什么笑?”

大漢直沖沖地過來,腳步卻是踉蹌一下,差點摔倒。被旁邊幾人連忙扶住。

“沈兄,沈兄,不要激動,不要激動……”

“滾開!”

那姓沈的大漢雙手上的功夫不俗,只是一揚手,旁邊兩人立即跌了出去。落入人群當中,而那個沈姓大漢已經跌跌撞撞地到了李道宗跟前,一把扯住他的手臂,暴怒道:“你說,你憑什么笑?你知不知道這里有多少人會哭,你知不知道這里有多少人亡妻喪子?九十七對……整整九十七對母子遭了毒手……你卻到這里來看熱鬧,你是什么心腸?”說完舉起拳頭便朝著李道宗砸來。

李道宗眉頭一皺,原本有心懲戒,但想到對方說的話。心中卻是一軟,左手食指輕輕一點,正中大漢軟肋上的一處要穴,沈姓大漢登時身形不穩,砸落的拳頭猛地一歪,整個人直接側倒在了桌旁地上,半天也爬不起來……

“沈大哥醉了,快扶他回來!”

現場百余名武林好手。卻是沒有一個先天以上,自然看不出李道宗的出手。還以為是大漢自己站不穩出了洋相,幾名大漢七手八腳地過來將沈姓大漢扶走。

“嗚嗚嗚……”

被扶著坐下的沈姓大漢,已經伏在案上嚎啕大哭。

李道宗面色沉重,亡妻喪子,如此狠毒之事,竟然發生了九十七次嗎?

李道宗環目四周。發現果然不少武林人士的手臂之上都纏著黑巾,家中定然有人亡故。

這時,眾多武林人物當中,站起一名面容漆黑、身材枯瘦的黑衣漢子,后天巔峰的境界。看起來頗有人望,只是虛按了幾下,人群中亂糟糟的聲音便已消失,“諸位,諸位,聽在下一言。”

那黑衣漢子看了李道宗一眼,一聲冷哼,視若無物地對眾人說道:“大家切勿激動,也不必遷怒他人。既然杜大爺還未到來,這里不妨由在下說兩句……”

“大家別說話,聽蔣豐大哥的!”

“對,蔣大哥后天巔峰,仁義之名遍傳陜甘,我們聽蔣豐大哥怎么說……”

“蔣大哥,你說吧,我們聽你的……是不是要一刀剁了這小子,您一句話,我們立馬動手……”

“對,剁了這小子!”

那叫做蔣豐之人傲然擺了擺手,繼續道:“諸位,諸位,我們此來鐘南山東麓,為的乃是除魔衛道之事,何況這里許多人與此魔有不同戴天之仇,我們當同心協力一致對外才是,至于其他事情……”說著,那蔣豐瞥了李道宗一眼,冷哼出聲道:“哼哼,不過是哪個小家族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罷了,樣子貨,沒什么本事,大家何苦為難此等小人物,與他一般見識呢?”

“對,蔣大哥說的對,咱們不跟這小子一般見識……”

“好,就暫且饒過這小子!”

幾個大漢鄙夷地瞪了李道宗一眼,更有人“呸”地吐了一口黏痰在他腳邊。

紈绔子弟?小人物?樣子貨?

這些從未出現到自己頭上的字眼,砸得李道宗一愣一愣的。

雖然李道宗不再是以前那個孤傲的一劍山莊少主,但也不是個沒脾氣的受氣包,對付這些連先天都沒進的江湖游俠,李道宗現在只想避而遠之。

至于那個“血魔”,還是到外面打聽清楚的好。

幾口禿嚕完面條,在眾武林人士冷笑的目光中,李道宗留下一錠銀子,灑然走出酒館,對背后響起的起哄、辱罵之聲聽而不聞。

“各位好朋友,杜某來遲了!”

就在李道宗走出酒館的時候,一個身材高大、略微有些肥胖的五旬老者拱手進了酒館。

李道宗側身讓過,出了酒館。

“咦?你是……”

那杜姓老者見到一個年輕后生從身側讓過,原本并不在意,但當他掃過對方一眼之后,突然愣住,只覺得那張英姿矯健的身影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正準備攔住問詢一番,身后已經傳來一片歡呼之聲。

“杜大俠到了,眾兄弟等你多時了!”

“杜大哥快請坐,快請坐……”

“杜前輩,晚輩有禮了!”

各種嘈雜紛亂的聲音響起,打亂了杜姓老者的思路,而之前意氣風發的蔣豐更是上前,攙著杜姓老者入了酒席。

那杜姓老者想不起剛才青年的來歷,索性放棄,也許是哪個同道的子侄徒弟,以前可能是見過一面。

另一方面,出了酒館的李道宗也是猶疑了一下,搜索了一下記憶,方才想起這位杜姓高手,應該就是“千悲手”杜鐵心。

他是陜甘地界的先天高手,說是大俠不如說是大財主,名聲在外,也頗為古道熱腸,當年李道宗宴請天下豪杰的時候,這個杜鐵心居于末席,曾經向李道宗敬過酒。

世事無常,想不到一個當年他毫不在意的人物,私底下也有被人左右簇擁、風風光光的一面,而自己當年的風光無限,現在卻是被人喝著倒彩出了酒館。

李道宗自失一笑,瞅準一個方向,便打算尋個村民了解一下血魔的事故。

可就在這時,遠處街道上“當當當當”地響起了一陣銅鑼之聲,數個更夫、里正模樣的村民,提著銅鑼向外奔跑,急促慌張地呼喊道:“不好了,出事了!血魔出現了,血魔出現啦!”

整個村落瞬間被點燃,慌亂和恐懼四處傳播,不但村民們四處躲避,就連販夫走卒一時間也想找個隱蔽之所躲藏起來。

血魔也傷人?

李道宗腳下一頓,身軀化為一道殘影直奔事發之地。

他前腳剛動,后邊的酒館便已炸開了鍋,以杜鐵心為首的一干江湖人士,呼呼啦啦地沖了出來,在一名提著銅鑼的更夫帶領下,同樣沖向事發地。

事發地附近的存戶變得仿佛死域一般,家家閉門閉戶。

到了近處,李道宗憑借著斷斷續續的哭聲,判斷了出事人家的具體方位。

翻過門墻,哭聲巨大。

一個男子倒在院落中,早已沒了氣息,渾身變得煞白,身體略微萎縮,放佛全身的精華都被吸干了一般。

哭聲從屋內傳出來,是個老太太。

李道宗并沒有著急進屋,而是蹲下來翻開了死者一眼,果不其然,在他的頸側發現了兩個深洞,顯示出被人吸干了血液而亡。

魔門血宗?

李道宗一下子判斷出死者遭受的手段,便是魔門中最以殘忍著稱的血宗形式,他們所修煉的功法極其兇殘,需要從其他人的血液中汲取精華,練就自己的血魔功法。

只不過這個出手之人并沒有將人體精華一口嘬盡,吸取的血液精華只占原本的三分之一,是功力不夠,還是時間不足?

李道宗帶著疑問,再次進屋……

一個接生婆頭顱破碎,倒斃地上,一個丫鬟同樣被人吸干了血液而亡,只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撲在床鋪之上,“孫兒,孫兒”地不停哭喚。

而床鋪上大片的鮮血涌下,一名孕婦腸穿肚破而亡,浴血當場,情景慘不忍睹。

殺孕取嬰?

李道宗頓時覺得全身的血液涌到了頭頂之上,心中的殺意不可抑制。

這個時候,房間里唯一健在的老婦人也發現了進屋的李道宗,見到他手中提劍,頓時想到了什么,一個前撲過來,抱住李道宗的大腿便哭述道:“少俠,少俠,你可是前來殺那血魔的?我的獨孫和孫媳婦都沒了,重孫兒也沒了,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可得為我這個老婆子做主啊。我這家產都不要了,給你,只要你殺了那畜生,老婆子來生做牛做馬都要報答你……”

李道宗扶起老婆婆,喉嚨發緊,但卻堅定無比地答應道:“婆婆放心,我定殺了此人……”
homeroomchen 發表於 2016-6-17 11:43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120】山中探訪

鐘南山,中原十大名山之一,山勢雄奇而神秘。●⌒,.

孤山峰壁立千帆,矗立于山脈之中,萬山環抱,蒼翠欲滴,向來有“仙都”,“天下第一福地”等美稱。

葉清玄一干人等在此天氣最炎熱的時節進入鐘南山,未入山區,徐徐涼風便已迎面拂來,令人分外舒爽。

眾人大戰方歇,這次山中之旅,讓人分感舒暢。

一路行來,直到午后時分方才到了金仙觀所在的蒼龍嶺。

抬頭看,山勢秀挺偉岸,青松翠柏掩映,猿啼獸吼和鳴,每每山風怒號,云峰突兀蒼,山徑曲折坎坷,金仙觀便坐落在山中的最險處,平時人跡罕至。

金仙觀距離京兆府不算太遠,平日里也頗有些香客,煙火雖說算不上鼎盛,但也頗有人氣。

葉清玄身為道家弟子,第一時間自然是去拜會了金仙觀的觀主,聞聽是昆吾派的同道,老觀主十分倒是十分禮遇。

這個金仙觀是全真的道統,供奉玄都師,但觀內的道士卻都是普通人,雖然會些吐納之法,卻并不高明,也無武學傳承,觀主年紀九十歲,身體康健、牙齒齊全,氣息很足,不過也就是后天巔峰的實力,武技更是半點不會,略一打聽,竟然是將大路貨的養氣培元功練到了極致。想起當年自己經歷的苦楚,分外讓葉清玄對這位赤眉觀主欽佩不已。

關于藏鋒谷的所在,老觀主卻是從未聽說,他一個修道之人,不入江湖,對此并不了解。

既然這里年紀最大的都未聽說過藏鋒谷,底下的那些大小道士們。自然也無法提供答案了。

眾人無奈,只好各自散開,以參觀為名。看看能否尋到一絲線索。

展羽與宗軒去了山頂,齊濡林對觀內典籍大為動心。如花卻是躲到樹蔭下呼呼大睡,鄭云彪、歸鱉生和呼延云柱三人,則跟那些道士談笑風生,不時表演表演武技,讓金仙觀的道士羨慕不已。

而葉清玄則跟著觀主赤眉道長四處閑逛,聽聽觀主對金仙觀各處古跡的描述。

“道友當知,這金仙便是金剛不壞之仙的含義,乃是我道教神仙的稱謂。此觀建成于千年之前。據傳乃是當年的龍神敖烈為其胞妹所建,共三重殿堂,咱們現在所在的便是正殿玄都殿,供奉的乃是外丹道的祖師玄都師。”

赤眉真人抖動著一對濃密的火紅色眉毛,對著葉清玄侃侃而談,一邊揮手示意旁邊的道童,遞過來六柱點燃的檀香,遞于葉清玄。

二人各施禮節,為玄都師的雕像上香。

那玄都師的雕像,通體為玉質。身上披著七星綢緞道袍,擋住了身軀。

赤眉真人上完香,又介紹道:“葉道友不知。這玄都師的神像,來歷也自不凡,這是當年開山建觀之時發現的一整塊翠玉,高大三丈有余,當年龍神命巧匠雕刻玄都法相,歷時四載,在法相完成的最后一步,開天眼之時,工匠幾刀雕刻下去。神像竟然神眼自現,光華流轉。猶似活物,真是奇妙異常。為金仙觀留下一段千古佳話。”

哦葉清玄聽的也驚嘆不已,原本以為老頭子只是杜撰,但自己一看,果然那通體碧綠的玉雕神像上,雙眼處兩點漆黑如墨的玉石并非后來造假之物,而是與玉雕一體,自動生成的。

這雕刻師好巧的手藝,也真是好幸運,好神奇的事情。

葉清玄不由得感嘆不已,只是好奇地問道:“既然神像通體以玉雕成,為何不顯露全身,這才顯得彌足珍貴,為何以綢緞道袍遮擋呢”

赤眉真人無奈一笑,道:“道友有所不知,這雕像有千年歷史,以前都是顯露全身,但百年前山中一次地震,震塌了橫梁,結果砸斷了雕像的一條手臂后來隨找巧匠續接,但連接處頗為丑陋,故而以道袍遮擋。”

赤眉真人一邊解釋,一邊讓道童掀開了道袍

葉清玄“噢”了一聲,道了聲“原來如此”。

本來并未太在意,正要隨赤眉真人移往他處,葉清玄卻突然渾身一震,急問道:“真人所說的山中地震,可是在什么時候”

赤眉真人一愣,解釋道:“這個我并不知曉,那已是百年前的事故,我也是聽師傅如此轉告我等,真實事情貧道并未經歷”

葉清玄追問道:“那當時令師有沒有說過,那場地震對這四周環境有沒有什么影響,比如山崩地裂,山峰斷裂之類的話”

“這我卻是不記得了。”赤眉真人有些郁悶,都說過是百年前的故事,不過是他聽到的傳說,怎么可能會刨根問底地詢問。

葉清玄有些患得患失,沒了游覽的興致。

這時展羽等人從各地趕回,紛紛帶來沒有任何發現的事實,眾人正感失落之際,齊濡林興沖沖地趕來,第一句話便道:“各位兄臺,不辱使命,小弟有了些收獲”

葉清玄一眼看到他手里攥著的破敗書籍,怕不有百年歷史,心中一動,道:“可是查到百年前那場地震的確切改變”

齊濡林登時大吃一驚,笑道:“怎么你也發現了”

“巧合而已”葉清玄并未多說,因為他知道的也只有這么多而已。

“快跟我們說說”

展羽興奮異常,頗有種小孩子尋找寶藏的興奮感。

齊濡林打開書籍,念道:“皇甫王朝大正七年,蒼龍嶺東南三百里,白日劇震,雙柱峰崩塌其一,金仙觀受損,玄都殿塌落橫梁,砸斷神像左臂一截”

展羽一拍大腿,興奮道:“夠了,這些信息足夠了我說怎么找不到并列的雙峰,原來百年前崩塌了一個。這他娘的能找的到才怪了”

葉清玄轉頭急問:“赤眉道長,這東南三百里的雙柱峰,不知具體是哪座山峰”

赤眉道人在旁邊聽了半天。也估計出他們這些江湖少俠是在尋找什么地方,聞言想了想道:“雙柱峰我沒有聽說過。不過東南三百里處,倒是有一座玉筆峰頗為著名”

玉筆鋒,雙柱峰

原來如此。

眾人頓時猜中其中緣故,覺得十有這玉筆鋒就是僅存的那個雙柱峰之一,忍不住齊齊開懷大笑,興奮不已。

展羽笑道:“總算有了方向,依我看,這猜測錯不了。我們今天便在此地叨擾赤眉道長一晚。明日清早便啟程。”

眾人轟然應諾。

而一旁的歸鱉生卻皺著眉頭,突然喃喃自語地道:“百年前山峰崩塌藏劍老人百年未現江湖,嘖嘖嘖,這老小子該不會倒霉讓山給壓死了吧”

現場頓時冷場,每個人都沉著一張臉瞪著這個龜兒子。

葉清玄揉著眉心,頭痛不已。

展羽一把將其摟住,森然道:“來,大侄子,二大爺有事跟你聊聊”

“什么事”

“好事”

“我不去”察覺氣氛不對的歸鱉生死死抱住呼延云柱。

呼延云柱嘆了口氣,道:“不要緊。我送你過去”

砰,一把抱起歸鱉生,往邊上的大槐樹后便走過去

展羽擼胳膊挽袖子就跟了上去。

“不要。不要啊”

毆打聲、慘叫聲,從大樹后蜂擁而來。

眾人齊齊嘆氣。

一個人是命好命壞,不是靠上天注定,大部分還是靠嘴巴得來

卓惠梵衣著淡雅,獨自進入后山禁地之中。

狹窄曲折的山路,兩側盡是高聳石壁,頭頂一線天灑下微弱的陽光。

卓惠梵不由得有些嘲諷鳳儀閣當年的前輩,耗盡人力物力,只為了在山峰間連通這么一條隱秘山路。也不知道是為了隱世還是逃避俗世。

人心若凈,哪里不是世外桃源

一線天的山路不知道走了幾十里。卓惠梵眼前突然一亮,終于走到山石之間的一小片開闊地。一座巨大的牌坊豎立在眼前,上書四字“鳳棲龍潛”。

牌坊高大,古樸而威嚴,兩名鳳儀閣女弟子捧劍靜靜佇立牌坊之下,見到卓惠梵到來,也只是略一低頭,齊聲道:“見過閣主師妹。”

聲音冷淡,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寒冰仙子。

卓惠梵知道這些苦修之士,只擅長武功和修行,卻不擅長與人打交道,也渾然不在意,笑道:“師妹惠梵見過兩位師姐。師妹欲進后山拜訪,還請兩位師姐通傳一聲。”

那二人互望了一眼,其中一名帶著美人痣的女子淡然道:“師妹見諒,定逸師叔傳下話來,不會見你,我看師妹還是”

卓惠梵心中暴怒,但臉上還是帶著迷人的笑容,打斷道:“師姐誤會了,在下并非前往棲鳳閣,而是去往奉龍宮”

奉龍宮

二女子對視一眼,心中暗自震驚,定逸師伯雖然阻止卓惠梵進入棲鳳閣,但卻無法阻止她拜訪奉龍宮。

鳳儀閣為了拉攏世俗力量,歷代都會將外門女弟子嫁給武林后起之秀,而多少年來,其中不少人都成為蓋世高手,甚至入選天絕榜的便不乏其人,包括當世的李慕禪也是這等身份。而當這些人老了的時候,可以進入奉龍宮繼續修行,探尋破碎虛空的秘密,這就是奉龍宮存在的原因。

“既是去奉龍宮,也請師妹稍候”

兩名鳳儀閣女弟子之一放出一只信鴿,不一會的功夫便已回轉,看過信息之后,二人讓開道路,施禮道:“奉龍宮有請現任閣主入內”

卓惠梵微微一笑,心中振奮,跨步入內。
homeroomchen 發表於 2016-6-17 11:43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121】以身飼虎

第九十八個!

李道宗默念了一遍這個數字,他終于明白為何那漢子會如此激動。¥f,.

眼見妻兒如次慘狀,受盡痛苦而死,活著的人根本無法接受。這家里的男子死在前邊,反而少了活著的痛苦,見不到妻兒的慘狀。

老婆婆悲痛莫名,李道宗點了老人的穴道,令其昏睡過去,以免情緒太過激動,出現意外。

安置好了老人之后,李道宗出了房屋,邁入小院。

這時外面一陣亂哄哄的聲音傳來,呼呼衣袂破空聲傳至,幾名武林好手已經分別從墻頭和屋頂跳了進來!

一干人等見到小院中尚有活人,同時都是大吃一驚,一人暴喝道:“啊!血魔現身了,被我們堵住了,快來人!”

李道宗眉頭一皺,四周呼啦一下涌出大批武者,立時就將他給圍了起來。

“是他?”

“嘿,是酒館里那小子!”

“想不到他就是血魔,弟兄們,別讓他活著離開!”

“殺了他,殺了他!”

一時間群情激奮,對著李道宗大呼小叫。

剛剛酒館中抱著他大哭的那位沈姓年輕人最是激動,毫不猶豫地第一個沖殺上來,不問青紅皂白,躍起便是一掌,拍向李道宗頂門。

李道宗不免有些動怒,但也不欲此人受傷,簡單地一個側步,對方一掌頓時擊空,正待再起一掌擊打李道宗前胸,李道宗卻是無奈嘆息一聲,手中劍柄一遞,再次擊中對方軟肋附近的大穴,沈姓大漢一僵,頓時軟倒在地。

這沈姓男子在眾人當中算是武功高強之人,但面對李道宗自然連還手之力也無,此等好漢一招便被放翻。頓時令其他人倒吸一口冷氣,不敢再輕易出手。

李道宗先聲奪人,震懾群雄,火氣也略淡了一些,朗聲道:“諸位誤會,在下并非血魔,不過是聽聞這里出事。先行一步到此觀察一番罷了……”

“你說你不是,你就不是了?”人群中沖出之前奚落李道宗的黑衣漢子蔣豐。瞪大了牛眼冷哼道:“你看看你身上的血跡,還敢說不是血魔?我問你,這血跡是不是死者的?”

李道宗一愣,看了一眼衣擺,果然有幾個血色的手印,想起一定是那老婆婆抹在衣衫之上的,于是解釋道:“這的確是死者血跡,不過卻是家中老人激動之余,不小心抹上去的……”

“狡辯!”那蔣豐撇著嘴。一副看李道宗不順眼的模樣。

“鐵手”杜鐵心越眾而出,勸慰眾人道:“各位稍安勿躁,依我看這位小哥相貌堂堂,不像是血魔,我們還是要先問清楚事情的原委才好,莫要冤枉了好人。”

見到杜鐵心說了句公道話,原本在爆發邊緣的李道宗勉強壓下怒火。贊同地點了點頭。

那一臉賤樣的蔣豐湊到杜鐵心跟前,低聲警告道:“杜大哥,此子來歷不明,什么時候進山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而且杜大哥切莫以貌取人。以免被奸徒所乘。”

杜鐵心笑著拍了拍蔣豐肩膀,道:“蔣老弟放心,咱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任何壞人。”

眾人一片贊同之聲,齊聲贊嘆杜鐵心的英雄義舉。

李道宗不禁暗自點頭,雖然這杜鐵心算不上什么江湖豪杰,但做事還是公平的很。

杜鐵心安撫了諸位同道。看著李道宗微微一笑,道:“這位少俠,剛才你所說現場除了你之外,還有個別人,什么婆婆,不知道她可不可以為你作證啊?”

“這個當然。”李道宗覺得這個杜鐵心總算說了句人話,那老人家剛剛入睡,讓她起來作證,確是最直接的證據,昂然道:“那名老人家便是此地遇難夫婦的祖母,先正在后堂休息,你找個人喚醒了,一問便知。”

此話一出,人群登時大亂,忍不住議論紛紛。

杜鐵心一愣,急問道:“你是說,主人家有人幸存,是此家主人的祖母?”

“當然。”

李道宗感受到眾人目光立時不善起來,心中不免疑惑,但事實如此,依舊是承認。

蔣豐冷笑連連,杜鐵心左右環顧一番,奇問道:“有兄弟進去探查了么?怎么還不出來?還有……此地王家家中,可有祖母或是年紀大了的親眷存在?”

身后人群中有人大吼道:“這個王老實二十歲喪母,家中早已無人,只有一個媳婦和妹妹同住,哪來的祖母?便是老婆子也沒有!”

李道宗登時一愣。

這個時候,幾名進屋探查的武林好手沖了出來,大喝道:“蔣大哥,孕婦卻已死亡,里外沒有活口……”

杜鐵心臉色鐵青,喝問道:“后堂可有老婦存在?”

那人答道:“一個活人沒有,便是尸體中也無老婦!”

李道宗此時已經不是呆愣,而是方寸大亂。

邁步就往堂后走去。

“別動,你走不了啦!”

蔣豐一聲大喝,飛身便朝著李道宗撲來,同時腰間和雙臂上纏繞的鎖鏈猛地抖出,嘩啦一下就朝著李道宗兜頭罩來!

那鎖鏈竟然是個巨大的鐵鏈網,是刑部專門用來鎖拿要犯的工具之一,沒想到被蔣豐當成了兵器,而且看其手法熟練異常,想來應該是刑部的捕頭之流。

只不過他快,李道宗更快!

眼見鐵索就要將李道宗套住,不料想李道宗腳步變幻,倏然加快,速度快至令人難以相信,瞬間脫離開鐵索的攻擊范圍!

蔣豐冷笑一聲,他身為刑部是神捕,豈會如此就被人拋開?

一聲暴喝,功力運轉,抖手一彈,鐵索驟然伸長丈余,迅快追去,驀地身軀一震,煞住了去勢。

原來李道宗仍在原地緩步而行,速度沒有加快半分。

蔣豐心中大駭,心中升起怪異無比的感覺,為何會生出此人速進速退的錯覺?這種究竟是什么武功?

李道宗如此身手一露,眾人當中除了親歷者的蔣豐之外,其余人等都是看得不明所以,只有杜鐵心同樣猛地一震,知道這一次遇到了高手,連忙阻止其他人等再上前動手,而是示意眾人隨同而去,一直進了內屋。

原本躺著老婦人的床榻果然空無一人,虛掩的窗戶因為人多牽起的微風而晃蕩了兩下。

李道宗雙目赤紅,怒不可遏……

混蛋,自己竟然被人耍了!

難道那個老婦便是“血魔”不成?

李道宗失敗過,后悔過,但絕對沒有被人戲耍過,這等蠢事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讓他將雙手沾滿血腥的惡魔人物就這么活生生地放走,李道宗懊惱得差點想給自己兩個嘴巴!

一聲冷笑從背后傳來,蔣豐剛剛吃癟,此時冷喝道:“你還有什么話說?”

李道宗轉頭怒瞪了他一眼,嚇得蔣豐連退兩步,不敢再言語,方才冷聲道:“我沒有話說,不過我的確不是血魔。”

杜鐵心冷聲道:“既然這位兄臺解釋不了嫌疑,那抱歉了,我等斷然不會放你離去,還請到我‘冷月莊’一趟吧,待我等查出真相,再讓兄臺離開。”

他們竟然想要拘緊李道宗,李道宗是何許人物,就算知道對方的舉止,但也不會就此束手就擒,如此被動。

輕輕地一聲冷笑,李道宗掃過在場諸人,淡然道:“此間事情就不勞杜大俠費心了,我的事情,還是我自己來查吧!”

說完,李道宗身軀一震,飛身撲向窗戶。

“想走,沒那么容易!”

杜鐵心早已防備對方逃竄,見他肩頭一動,立刻便是一掌擊出,漫天罡氣席卷而來,擋住李道宗逃跑方向,同時另一只手向前探出,急抓李道宗軟肋。

杜鐵心不但自己早有準備,更命令數名好手埋伏在窗外,此時刀槍林立,擋住了窗戶。

只不過這些人如何是李道宗的對手,冷哼聲中,李道宗劍鞘輕松連點,攔在窗戶前的刀槍盡數磕飛,而“鐵手”杜鐵心的一雙鐵手更是如遭電擊,被李道宗在掌心各點了一記,瞬間雙手麻痹直到腋窩,完全無法出手,駭然后退時,李道宗已經飛出窗外,瞬間沒了蹤跡。

眾人驚呼聲出,對李道宗如此年輕便擁有此等身手俱都是驚嘆不已。半空中只飄來一句話,“諸位不必遷怒于我,作惡者應是魔門血宗之人!”

“胡說八道,我們追!”蔣豐抖著鎖鏈,鼓動眾人追擊。

杜鐵心臉色陰沉,一擺手,喝道:“不用追了,追也追不到!而且對方也的確不是‘血魔’……”

眾人詫異看來,杜鐵心嘆息道:“大家忘了‘血魔’的行為了?殺孕取胎,‘血魔’的目標是還未出生、但已完全成型的胎兒,還要我們找到即將生育的孕婦,便等于找到血魔……”

提及血魔行事,在場所有武者都是義憤填膺,更有不少武者家人便深受其害,面露痛苦之色,但俱都同意杜鐵心的判斷。

蔣豐嘆了口氣,問道:“杜大哥,不知你可以有情報,這附近是否還有懷孕待產的婦人?”

“有一個。”杜鐵心面如寒霜,一字一頓道:“那邊是小女杜瑩瑩……”

群雄盡皆駭然,難道杜鐵心要以愛女之性命埋伏血魔不成?
homeroomchen 發表於 2016-6-17 11:44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122】耐心等待

葉清玄等人有了方向,自然要做最充分的準備。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

那玉筆峰看著不遠,三百里山路卻是比平原難走數倍,就算是武林高手,也有邁不過的山,跨不過的澗。

待到第二日,眾人一切準備就緒之后,赤眉道人前來送行,臨分別前想起一事,低聲告誡葉清玄等人道:“貧道忽想起一事,諸位此去玉筆峰恐有險阻,原本那處有座荒廢許久的道觀,喚作上善觀,近幾年出現一批怪人,之后經常發生采藥客失蹤的事件,慢慢的那玉筆峰變成了禁地一樣所在。既然你們此時前去,理應多加小心……”

“哦?還有此事?”展羽笑道:“道長放心,多半是些蒙難避世的強徒,我等此去,不上玉筆峰,應該不會發生沖突,若他們存心找麻煩,我等也自會懲奸除惡,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玉筆峰即便在群山崇嶺之間也顯得極為峻拔。

一路之上,松云峰石之奇,令人驚嘆。

不知多少山峰,縹緲隱現于云海之間,嶄碧參差,宛如仙境。

繞過蓮花峰側,沿著赤眉道人所說的“閻王壁”行走,一側山壁,一側深谷,小路寬不過一尺,逼仄崎嶇,稍不注意便會跌落谷底,去見閻王,因此得名。

待眾人過了蓮花峰,地勢稍緩,左右一帶,奇松萬株,結頂交柯。但這一片松海雖極壯觀,卻不及孤崖絕壑那一株迎客松,偃屈騰拿,甚是清奇蒼古。

出了這片松海,玉筆峰便已近在眼前了。

眼望面前一片如畫山景,眾人心情卻驟然一沉,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因為就在他們面前不遠處,一小片松林被伐了個干凈,只剩下一棵歪脖子小樹,上面吊著一具死尸。尸體嚴重腐爛,臉部肌肉被向兩側扯開,構成一個詭異的大笑,樹干上剖開一片。寫著幾個大字:擅入者死!

字體明顯便是用鮮血寫成,如今已經變成了紫黑色,遠遠一股惡臭襲來。

“好毒的手段!”

展羽怒哼一聲,便要上前,卻被葉清玄一把拉住。凝重道:“不要靠前,地面上撒了劇毒,荒山野嶺之間野獸眾多,如果沒有毒藥處置,只怕那尸體早已被野獸啃食干凈。”

齊濡林上前兩步,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往前一抖,漫天的白色粉末落下,接著呼地爆燃起來,頃刻發出幽藍色的光芒。惡臭令人作嘔。

眾人連忙展開護身罡氣抵擋味道,同時連連后退。

齊濡林辨識了一下,淡淡道:“是溶血露,任何活的生物進入之后,片刻便會中毒身死,尸體化水,更增毒性!此地數里范圍內,已經遍布此種毒液,看來死的的動物也是不少!”

宗軒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們繞過去!”

“繞什么繞!”“狂僧”如花怒喝一聲。“此等害人所在,豈容它存在?”

話音一落,手中九龍禪杖猛地一揮,一團巨大的金紅雙色罡氣脫杖而飛。轟——

宛如一輛巨型推土機駛過,罡氣團所到范圍,地面掀起深噠一尺有余的巨坑,一路碾過,將那顆歪脖子松樹以及上面死尸擊成齏粉,同時又沖出去數十米。硬是在毒地之中開出一條大道。

嘎嘎……

好一大群老鴉驚起,扶搖直上,烏壓壓遮蔽了一大片天空。

眾人心底一沉,互看一眼,齊齊盯住不遠處的玉筆峰……

這一下,想不與這些神秘惡人交手都不行了!

眾人心中清楚,這占山之人絕對不是強盜,強盜是要搶劫的,占據管道附近的山峰才是道理,不可能到這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中建立大本營,最有可能的就是某些邪派魔教的人物,在此修生養息,培植勢力。

葉清玄四周看了一眼,總覺得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冷哼一聲,淡淡道:“如此惡人占據秀美之所,真是大煞風景。我們直接上山,看看什么人在此行兇作惡!”

冷月莊的四周已經埋伏下百多個好手,烈日之下曬得口干舌燥,但個個也都默不做聲,就等待敵人的出場。

他們已失敗過很多次,亦明白任何的疏忽都足以導致失敗。

尤其冷月莊的莊主“鐵手”杜鐵心,以身飼虎,對外公布了女兒杜瑩瑩即將生產的消息,不日光景,便已經在江湖上散播出去。

這一次的結果是怎樣,他們不知道,雖然絲毫的信心也沒有,但是他們即便拼了命,也要全心全意的去部署一切,等候敵人的出現。

他們隨時都準備拼命,悲哀的卻是,他們要拼命的時候都找不到拼命的對象。

敵人來無蹤,去無影,甚至還有本事令人致幻,將人困在虛幻的世界當中,無法注意到現實。

沒有人真正見到對方出現,見到的也都已死亡,所以他們到現在為止仍然只有等待。

一只飛鳥烈日下飛過,落在飛檐上,顯然并沒有發現趴在旁邊瓦面上的漢子。

那個漢子屏息靜氣,仰臥在瓦面上,一動也不一動,完全就象是一個死人一樣;可是那只飛鳥才落下,他的手便伸出來,閃電也似一伸,一把抓住了那只飛鳥。

那個漢子將手松開,將鳥尸拋進瓦面縫隙中。

在瓦面上還臥著另外兩個漢子,目光已不由一齊向這邊望來,雖然沒有開聲發問,眼神已表露無遺,看見那只烏尸給拋進瓦面縫隙中,齊都松一口氣,隨即又收攝心神。

敵人的遁術詭秘至極,一只鳥雀,一條土狗,都有可能是血魔的化身。

莊院的一面墻壁下,靠坐著兩個漢子,一樣是屏息靜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所以那條壁虎才游竄上墻壁,他們便立即發覺。

右面的那個立即將掌壓在墻壁上,將壁虎壓碎。

左面的那個也有出手的反應,見右側之人已出手,便終止這個念頭。

他們的動作都非常迅速,反應都非常敏銳,這些人其實都是鐘南山東麓一帶有數的高手,信仰有正有邪,身份有黑有白,其中不少還彼此之間有些宿怨,但為了對付血魔,他們都將私人的恩怨拋開。

殺妻取子之仇,已經讓他們對血魔的怨恨超過了任何事情。

“快劍”高歡此時心急如焚,他的妻子杜瑩瑩這時候已將近臨盆。

他完全明白那些江湖朋友的心意,他雖然還未成為受害人,心情卻與他們同樣沉重。

作為“鐵手”杜鐵心的女婿,高歡俠膽仁心,一柄快劍威震鐘南山,一向被譽為年輕一輩劍客中很有前途的一個,難得是待人處事都無不恰到好處,予人非常好感。

他并沒有樹立多少的仇敵,這也是杜鐵心最放心的一點;人在江湖,仇敵太多,無疑整天都要在刀鋒上打滾。

高歡對自己的岳父是極為尊重的,不過這一次杜鐵心的決定,卻讓他心中有了一絲掙扎和反抗,充滿了忐忑和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否會成為血魔的目標,但卻知道血魔種種傳說的可怕,杜瑩瑩在這幾天就會將孩子生了來,亦不由緊張起來。

此時妻子所在產房的門突然打開,接生婆子剛一探出頭來,高歡咻地奔去,幾乎同時出現在她面前,倒把接生婆子嚇了一大跳。

“是男的還是女的?”高歡隨即問。

接生婆子抬手拍拍心胸:“還在肚子里,你問我,我問那一個?”語氣一頓,接著沖外面嚷道:“春香,水燒了沒有?”

“燒好了——”丫鬟春香應著捧著一個木盆向這邊走來。

接生婆子目光隨即回到高歡面上:“我說高大爺,你用不著這樣緊張,最重要是母子平安。男的女的還不是一樣?”

春香這時候已經走近來,接生婆子連忙讓開,高歡探頭探腦地想要看看,砰的一聲,房門緊閉。

高歡將頭縮回,神色更凝重。

“鐵手”杜鐵心嘆了口氣,上前安慰女婿,道:“有這許多江湖朋友在四周保護,不會出事的。”

“應該不會的。”高歡有這份信心。

杜鐵心隨即一聲輕歎:“孩子出世原是一件喜事,可是出現了這個血魔——”

高歡郁郁寡歡,突然問道::“聽說那個血魔已經抓去了九十八個胎嬰?”

“卻是如此。”杜鐵心面上路出了厭惡的神色:“如果所料不差,這應該是魔門孽障做出來的好事,定是要練某門殘忍的魔攻。雖然不知道此人準備禍害多少婦嬰,但暫時對方顯然還沒有收手的打算。”

九十八個!

高歡和杜鐵心即便不說,也知道敵人大有可能是會湊足100整數,也就是除了杜瑩瑩的一個之外,大有可能還需要另外一個。

這個判斷他們二人誰都沒有說出來,因為太不吉利,讓人心中不免一涼。

一股淡淡的汗臭味不自覺地擴散開來,二人誰都沒有特別注意。

守護了這么許久,天氣又這般炎熱,出些汗,有些汗臭味實在算不上什么失禮的地方。

就在這時,杜鐵心突然眉毛一揚,身形倏展,掠到一面窗戶的旁邊。

高歡差不多同時掠到窗戶的另一邊,羽翼拍擊的聲響中,三只雀鳥也似的東西以不同的角度正向這邊飛來。

杜鐵心目光及處,身形穿窗掠出,半空中一掌拍去,頓時將其中一只雀鳥震飛,鳥尸飛出高墻之外,爆出了一團色彩繽紛而怪異的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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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一個!!ㄏ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