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作者:御劍齋 (連載中)

 
林~雷 2013-9-27 17:21:5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74 3059125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7-10-19 19:52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正文 【161】長夜漫漫


    月色依依,軒窗微亮。

    李道宗推開房門的刹那,燭光下一位便已出現在眼前。

    “宗兒……”

    “母親。”

    尚惠嫻,李道宗的母親,李慕儒的發妻,這位幾乎一手將一劍山莊弄得支離破碎的女人,從外表上看,是如此的清清淡淡、柔情婉約,任誰看到這幅身軀和麵容,都無法想象在這副麵具之下是一副怎樣的野心**,不過在李道宗麵前始終都是一位愛子心切的慈母,甚至對他極為寵溺。

    一雙玉手拂過李道宗浮腫的麵頰,那裏是李慕儒一巴掌落下的後遺症,他沒有運功消除,而是任由那**辣的疼痛留在臉上,以此減輕內心的痛苦。

    “宗兒,你受委屈了……”尚惠嫻目中含淚,卻不知如何安慰愛子。

    李道宗微笑,“母親,你又清減了。”

    尚惠嫻窩心地笑了笑。

    爭權奪利數十年,當年是為了給自己爭一口氣,現在,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兒子?

    “母親怎麼會來河東府?”

    尚惠嫻輕歎一聲,緩緩坐下,道:“還不是因為莊中大變,我一人留在莊中又有何用?師姐和你大伯……唉,我管不了他們的心思,但卻能夠勸勸你父親,這些年來,你父親的心思變得太快,變得我都看不懂他了,我隻希望勸回你父親,去尋找你大伯,輔助他恢複功力,挽救江湖於危難……”

    李道宗暗歎一聲,母親的心思還是那麼單純。

    變?

    父親變了嗎?

    也許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溫文爾雅的翩翩君子了,但他的野心恐怕從來沒有變過,隻不過以前被大伯父壓製,而如今完全的放縱開來了。

    “母親還是省些力氣的好……”李道宗緩緩道,“父親……恐怕不是你能夠說服的。”

    尚惠嫻露出憂慮的神色,片晌無語。

    幾個呼吸之後,她微微一笑,對著李道宗道:“宗兒還是跟母親說說,你離開一劍山莊這些日子都經曆了什麼吧,看你變得又黑又瘦,定是吃了不少苦……”

    李道宗知道,母親隻是找個由頭留下自己,對那些事情並不感興趣,她隻是想好好看看自己,能陪她多呆一會,不然自己跳脫出去,不知有得多久才能見到。

    他決定留下來,說一些看似無用的事情,重要的不是內容,而是過程。留在母親身邊,陪伴,說說話,就是盡了孩子的孝道。

    長夜漫漫,燭光中,隻有孩子與母親驚詫、低呼和輕笑的聲音。

    窗外,月色下的花叢中,薑斐然手捧寶劍,眼神中有幾分欣慰又有幾分孤寂。

    一聲輕歎在不遠處響起,薑斐然並未轉身,李慕仙灑然走了出來,淡淡道:“癡兒,你這又是何苦,明明知道我帶他回來見你,你又為何避而不見呢?”

    薑斐然淡淡一笑,道:“現在未見得是最佳時期,我們尚且年輕,日後會有很多機會。況且伯母思念道宗心切,這個時候讓他們想見,讓他們見見自己珍視的人,無論是對伯母,還是道宗,都是有好處的。”

    李慕仙深深看了這位秀外慧中的女子,認同地點了點頭。

    多看看自己在乎的人,身邊一些令人焦躁的事情,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王府大堂,再次燈火通明。

    歡聲笑語不斷,“靠山王”皇甫守拙大擺宴席,慶祝厲莫引的旗開得勝。

    酒過三巡後,侍女川流般獻上美食,眾人放懷大嚼。

    席間厲莫引將得自朱勝北的金鐧獻上,笑道:“王爺,今早本人自‘金鐧’朱勝北處得來此物,便贈予王爺留個紀念……”

    皇甫守拙大喜,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此物乃是厲宗主為本王立下的第一功,本王設立‘功勳堂’,將此物供奉於內,更記錄宗主大功,傳於萬世之後。”

    席間各路官爵富貴,齊讚靠山王仁義英明。

    厲莫引淡淡道:“王爺確是賢主,有此彰顯功德之所,那還怕沒人奮勇殺敵,爭立功勳呢?本宗主在此預祝王爺旗開得勝,榮登大寶!”席間施了一禮,並將金鐧遞了出來。

    自有人將金鐧遞上皇爺。

    皇甫守拙看了一會,信手一砸,砰地一聲,地麵青磚崩碎,深陷三寸有餘,靠山王吃了一驚,好奇問道:“本王武功低微,想不到這金鐧如此不凡,不知此物可算得神兵?”

    厲莫引道:“稍遜少許。”

    靠山王無奈一歎,道:“可惜本王當年韜光養晦,未曾積攢寶物,否則若有神兵壓鎮,定可增添不少氣運。”

    席間“奪命槍”戴虎笑道:“這有何難,隻需找到神兵消息,屬下為王爺買來不就行了。”

    席間眾人不僅大笑出聲,魔門諸宗主更是冷嗤出聲,麵帶譏諷。

    靠山王不願手下沒麵子,笑道:“戴老師說笑了,自古神兵難求,又有何人肯賣啊?”

    “七星手”陶武道:“若是買不得,便是搶也要給王爺搶來。”

    風宗東方胥忍不住笑道:“好簡單的想法,那鳳儀閣中就有兩柄絕世神兵,不如陶兄幫在下搶來鑒賞一二如何?”

    “你……”本是哄王爺一樂的說法,沒想到會被人擠兌,陶武登時語塞,氣得滿臉通紅。

    “阿彌陀佛!魔僧”無怨此時開口道:“神兵未見得無敵,主要還是看用兵器之人,王爺應當將注意力放在聚攏人才上,而不是神兵死物。”

    “靠山王”皇甫守拙一拍大腿,哈哈笑道:“無怨大師不愧佛門高人,不愧本王謀主,所想之事卻是符合本王心意,這神兵之說,不過本王一句戲言,諸公不必放在心上。”

    “王爺英明。”

    “魔僧”無怨點了點頭,又道:“不過……人才雖然比神兵重要,不過王爺所說‘氣運’之事,也不得不慎重考慮。自古以來,民間常言:‘神兵為有德者居之’,神兵確是能凝聚人望,獲取天下名聲,這便是王爺所言之氣運,以此觀之,若是王爺能夠獲得一二神兵,必然聲名大起,獲得無限聲望。”

    此言一出,包括厲莫引在內的魔門眾人,也都是頻頻點頭。

    皇甫守拙大喜,道:“不知大師何以教我?”

    無怨道:“獲取神兵,不外三途:一,聘請鑄劍大師鍛造,不過成功率低下,並且世間的五大鑄劍宗師,我等聘請不易;二,自古傳承下來神兵利器其實不少,隻不過其中大多數早已泯滅於民間,說不定就有神兵掛於農夫之牆壁,徒歎生不逢時,王爺可以廣布消息,收購神兵,古有‘千金買馬骨’,今有‘萬金買神兵’,其作用相同,即可以為王爺漲聲望,又可以收集神兵,兩全其美,隻不過此舉耗時日久,結果未明;三者,便是便是奪取曆史中名聲顯赫的神兵了,要麼探尋古墓,要麼想法奪取,比如青銅龍塔內之‘至尊龍劍’,比如三聖島戰東來手中的‘無上天刀’,甚或其他……此舉最為快速,隻不過隻能暗中進行,不可公然告知,以免有礙王爺聲名。”

    “大師一語,令本王頓悟。”靠山王一躍而起,朗笑道:“本王雖然愛惜名聲,不過更看重實力,江湖上的那些虛名對本王毫無用處,大師所言三事,聘請鑄劍大師,萬金買神兵,參與神兵爭奪,三者都是本王所想,不如同步進行!”

    “好,王爺豪氣幹雲,貧僧願效犬馬!魔僧”無怨一拱到底,周遭官員商賈齊聲讚和,同時宣誓效忠。

    厲莫引聽的心中一動,突然開口道:“王爺若是想要聘請鑄劍大師,在下這裏倒是有一人可以推薦……”

    靠山王吃了一驚,喜道:“原來宗主認得某位鑄劍大師?”

    厲莫引笑了笑,道:“這個人是不是鑄劍大師在下不敢評判,不過在下猜測,他家的家主卻是五大鑄劍大師之一的藏劍老人,隻是可惜此人雖在本宗主手中,卻是執拗的可以,不肯降伏鑄劍!”

    靠山王頓時明白,定是魔門掠來的人質,於是毫不在意地笑道:“宗主放心,在本王看來,世界上就沒有不能合作的人,越是執拗,便說明他越有想要的東西,宗主不妨將此人帶來,讓本王看看,能否滿足他的心意。”

    厲莫引微微一笑,道:“好,如此就讓本宗看看王爺的手段!”

    不一會幾名侍衛便拖著一人走入殿內。

    來人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身形高瘦,兩頰深削,眼睛頗有神采,使人感到乃非凡之士,渾身獸皮短衫,頗為幹練。

    此人正是之前被魔門扣押的風亦飛,風山之子,風青青的大哥。

    皇甫守拙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麵露倔強的青年,微微笑道:“這位小哥好麵相,不知如何稱呼?”(未完待續。)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7-10-19 19:55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正文 【162】殿前招攬   


    風亦飛不知此地何處,更不知劫掠自己的到底是什麼人,隻是此時看到那群囚禁自己凶徒竟然和滿場的富商官員打成一片,便知道他們是一丘之貉,分外沒有好氣,怒道:“奸賊少在這裏假惺惺,你們無理拘謹在下,妄想要挾家主,死了你們這條心!”

    風亦飛一罵,周遭眾人自是大罵出聲,但皇甫守拙卻是哈哈一笑,緩步上前,看著風亦飛,笑道:“小哥如此激動,怕是對本王有所誤會吧?”

    風亦飛傲然一哼,扭頭不理。不過心中詫異,對方開口閉口本王,周圍又是非富即貴,難道很是皇甫王朝的哪位王爺?他怎麼會跟魔門中人牽扯到一處?

    皇甫守拙回身看了厲莫引一眼,溫聲道:“我觀小哥相貌不俗,豪情壯誌,卻是人中之傑,可惜一直深藏山中,致使明珠蒙塵。本王想與小哥合作,卻是不知如何才能得償所願?”

    “放我走!”

    “放你走容易,但小哥確定放了你便可與本王合作了嗎?”

    風亦飛沉默不語。

    皇甫守拙歎了口氣,道:“小哥意誌堅定,猶勝常人,定是不怕死的,本王若是在許以金銀美女,恐怕小哥也不會看在眼中……”

    風亦飛冷嗤一聲,完全不放在心上。

    “如此意誌堅定之人,必重信諾,亦重情義……”皇甫守拙之言,讓風亦飛微微得意,但接下來對方的話,卻讓他心中泛寒,“既然你如此看重家人,不如本王請厲宗主將你家人請來,一起相商,可好?”

    “你,你敢……”風亦飛大怒,同時心中大驚,他雖然還不知道劫掠自己的是魔門中人,但這些人的手段他卻是知道的,當初為了嚇唬他,沒少在他麵前虐人致死,或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己的親眷若是被俘,受此酷刑,絕對是他不想見到的事情。

    家裏的老太公雖然武功不俗,但此地高手眾多,未見得能護得所有人周全,如果穀中親人被擒,那自己真的無動於衷嗎?

    皇甫守拙對人心掌握何其高明,隻是對方色厲內荏的模樣,便知道抓住了他的命脈,重家庭的人,必重情義,重情義之人,必多愁善感,同樣心軟。

    “小哥不願見家人一麵嗎?”

    皇甫守拙在上前一步,看了看他的衣著,突然怒道:“這幾日是什麼人在侍候這位小哥啊?”

    旁邊有內府奴才道:“共有兩位內侍,兩位丫環侍候。”

    眾人都是不明所以,風亦飛更是滿臉詫異。

    皇甫守拙道:“難道他們不知道這位小哥是本王貴客嗎?還讓他穿著如此破舊,顯得本王待客無道,丟我顏麵,來人,將他們揪到此地,一起砍了!”

    這一出下來,眾人中隻有厲莫引和無怨眼中精光一閃,其餘人都是不明白這個王爺何以遷怒下人。

    不一會,四名男男女女便被拖入大堂,不明所以之下,俱都是嚇得渾身顫抖,隻是磕頭請求饒命。

    那風亦飛這幾日畢竟為人侍候,雖然是羈押,但不曾怠慢,此時見到其他人因為自己而即將身死,不免驚詫道:“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我的事自有決斷,關他人何事?”

    皇甫守拙目光堅定,搖了搖手,道:“小哥連姓名都不肯告之本王,想來對本王不滿,這幾個下人照顧不周,以致令小哥對本王產生誤會,豈不該死?”

    那些下人終於明白原因,俱都是叩頭求饒,聲稱不敢怠慢。

    皇甫守拙看了風亦飛一眼,淡淡道:“你們要求饒,卻不該求本王,去求這位小哥的諒解吧……”

    那四人撲到風亦飛跟前,哭得稀裏嘩啦,連聲求饒。

    風亦飛本是心腸軟,心中分外不忍,無奈道:“還請這位……王爺,饒過這些人性命。”

    果然如此。

    皇甫守拙暗自一笑。

    “好,小哥說什麼便是什麼。”皇甫守拙一擺手,自有人將那四人拖走,“本王看在小哥麵上,便饒了他們性命。不知小哥如何稱呼?”

    “風亦飛。”心底無奈一聲歎息,風亦飛低頭答話。

    有了開始,要過程和結果就不難了。

    靠山王看準那小子涉世不深,脾氣執拗但容易受到誘騙,於是開口道:“小哥贖罪,本王隻是醉心貴穀的鑄劍之術,故而相請,可惜手段有些急躁,惹怒了小哥,本王在此向你賠罪!”

    “這……”風亦飛不知如何應答,是該不該原諒對方,原諒之後能否獲得自由。

    這一猶豫,邊上的河東府知府莫心言笑而答道:“風公子此時尚不知在座何人吧?嗬嗬,這位可是當今天下僅存的一等親王‘靠山王’殿下,親自向你斟酒認錯,這等待遇可是寵辱之至啊!”

    靠山王!?

    風亦飛頓時吃了一驚,即便是深居荒山,靠山王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一介草民麵對權貴,天生的便有種傾慕之情,聽聞是位王爺斟酒認錯,風亦飛立即好感大增,舉杯一飲而盡。

    “好,痛快!”皇甫守拙見對方已經並不抗拒,知道是時候更進一步,於是拍了拍手,道:“來人,還不侍候好風公子,快快為公子斟酒!”

    話音一落,立即有兩名絕色佳麗,宮裝而至,軟玉一樣的身子一靠,朱唇輕啟:“奴家為公子斟酒!”

    風亦飛哪裏見過此等陣仗,頓時色授魂與,變得有些飄飄然了。

    幾輪水酒過後,一場豔絕的歌舞罷了,席間賓主盡歡,眾人間氣氛融洽,毫無芥蒂。

    見主家已經入甕,皇甫守拙方才暗自一笑,對著旁邊厲莫引等人道:“諸位先生,今晚請到大駕出來,是想憑諸位的一對銳目,鑒別一把寶劍的質素。”

    一聽有寶劍鑒定,風亦飛頓時拔高了耳朵,露出大感興趣的模樣。

    若論武功,在場不少人都在其之上,但要論品劍,風亦飛卻大有自信,而且身旁美人在側,幾杯水酒下肚,又對這位靠山王大有好感,自然想要表現一番。

    此時鬼宗陰九幽冷聲道:“陰某也是愛劍之人,但四十年來,我見盡所謂著名寶劍,但真正當得上神兵寶劍之名的,不出三把,世人每喜誇誇其談,殊為可笑。”

    “七星手”陶武笑道:“陰宗主所言的三把神劍,必是碧嵐、青霜和紫煌了,可惜這三把神劍均在他人之手,難以觀之一二,也不知到底好在何處!”

    皇甫守拙長笑一聲,站起身來,將腰間佩劍解下,道:“人來,將這劍拿給陰先生,看看這是否陰先生看得上眼的第四把劍。”

    當即有人拿劍過去。

    皇甫守拙傲然道:“此劍乃是老夫從神兵利器閣花費萬金購買的寶物,為‘兵主’章丘太炎親自鑄造,即便在神兵利器閣內,也是上上品的品相,不敢說比得上青霜、紫煌,但在世間恐怕也算得上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貨色。”

    陰九幽接過寶劍,一按機簧,嗆啷輕響,劍體脫鞘而出,眾人眼前一片華光,奪人耳目。

    陰九幽原本不太在意的模樣頓時驚咦一聲,左右看了數眼,屈指一彈,劍體錚然作響,這一聲清鳴瞬間擴散全殿,所有人都是驚訝出聲,讚歎不已。

    “果是寶劍!”戴虎等人忍不住讚歎道,便是厲莫引等人也不由得極為注意。

    唯獨風亦飛撇了撇嘴,大為譏諷。

    皇甫守拙與厲莫引對視一眼,都將他的表情看在眼底,同時微微一笑,果然有戲。

    正想讓陰九幽將寶劍交給風亦飛品評,就在此時,陰九幽突然自腰際咻的一聲,拔出自己的佩劍,同樣是寒光直射,造型古拙,明顯不是凡品。

    皇甫守拙吃了一驚,疾呼道:“宗主這是……”

    鏘!

    還未等他喝問,陰九幽已經左右手各持一劍,猛地一擊,輕鳴聲中,陰九幽自己那把不俗的佩劍居中而斷,切口處光滑如鏡,竟是被完美切割,而再看靠山王佩劍,卻是絲毫無損,完美如初。

    “確是寶劍!”陰九幽由衷讚歎,更是愛不釋手地撫摸不停。

    皇甫守拙驚出一身冷汗,這把劍的確是他萬金買回的寶劍,但自知比不上神兵,真怕那魯莽的鬼宗下手無情,令劍身出現殘損,損失一劍是小事,虧他剛才還誇下海口說這是寶劍,如此折損顏麵,下麵的戲就演不下去了。

    好在這把劍還的確長臉,沒有讓他人前露怯。

    皇甫守拙幹笑兩聲,道:“陰宗主都如此說法,這劍定是不俗了……”

    這時旁邊發出嗤聲冷笑,風亦飛果然不甘寂寞,淡淡說道:“不過是件蠢笨東西,一點靈性都沒有,算什麼寶劍。”

    陰九幽頓時臉色一沉,他是不屑陪人玩什麼把戲,所言俱都是從心而發,他的確認為這把劍不錯,甚至動了討要之心,但沒想到這小子如此不知好歹,竟然當眾批評自己的判斷。

    隻此一句,陰九幽殺心頓起。

    而此時的皇甫守拙卻是大為興奮,招呼道:“風小友定有高人見解,來人,捧劍過去,請風小友品鑒!”

    眾人都大感興趣,想知道風亦飛如何品評。(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noriko1026 於 2017-10-19 19:57 編輯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7-10-19 20:00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正文 【163】真情假意


    李慕禪冷眼看著卓惠梵這個成就自己夢想、並又毀掉自己人生的女人,忍不住冷聲道:“是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卓惠梵冷嗤一聲,柔聲道:“劍神先生忘了,這裏畢竟是棲鳳山,又有什麼事能瞞得過我卓惠梵?”

    李慕禪進入後山拜見定逸師太,的確無法瞞過她。

    看著這位堪稱風華絕代的麗人,李慕禪心中隻有厭惡和淒寒,這個女人舉手投足之間,莫不盡顯女性之柔美,令人心生憐意,但他確是知道,她的性格強悍得令人害怕,精於隱忍和算計,其冷酷無情處,便是他李慕禪也咋舌不已,自愧不如。

    “你我,已許久不見了……”卓惠梵蹙眉歎道。

    “見或不見,有何意義?”李慕禪冷聲道,“當年,你我合作,各取所需,你坐上鳳儀閣主之位,我娶惠茹進一劍山莊,此事一成,你我本再無幹戈,後續你以事實真相威脅,我又當你手中之刃數十年,如今惠茹已然遠走,真相也已大白,你又想怎樣?你手中還有何籌碼令我替你賣命?”

    “你我相交數十年,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念舊之情?”卓惠梵問道。

    “住口!”李慕禪厭惡道:“若非是你苦苦相逼,事情又怎會敗露,寧惠茹又怎會離我而去……”

    “不過一女子,與你劍神地位相比,真就如此重要?為了她,亂了你的劍心,武功不進反退數十年,你就不恨她?”

    李慕禪目光冷然,轉身道:“不要以為我武功大退就不能殺你!”

    卓惠梵一凜,語氣不由得一柔,緩緩道:“這麼多年來,你的眼中就隻有一個寧惠茹,難道……你就不明白我的心意?”

    李慕禪冷笑一聲,沉聲道:“收起你那一套吧,我不是‘玄化真人’白玉樓,你卓惠梵的眼中隻有權力,怎會有男人入得了你的法眼?”

    卓惠梵目光一黯,淡淡道:“不愧是幾十年的交情……你找寧師姐,在棲鳳山是找不到的,這裏雖然是她出生的地方,卻不是她心裏的家,她的家另有他處……”

    李慕禪木然轉身,神情激動問道:“你知道她去了哪?”

    “如果是師姐的話,應該會去那個地方吧。”卓惠梵苦笑一聲,“畢竟當年是寧師姐最喜歡的小師妹,師姐的心思,我又怎會不知道呢……”

    “哪裏?她在哪裏?”李慕禪焦急道:“你告訴我她的位置,我為你殺人,你想殺誰?我都可以為你做到!”

    卓惠梵束音成線,嘴唇輕啟,將幾個字傳入李慕禪耳內,李慕禪立即露出驚喜和恍然的神色。

    “去吧。這就當你我數十年交情的終結,算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不必將什麼交換條件……”卓惠梵了無生氣地說道。

    李慕禪詫異看了她一眼,顯然想不到精於算計的卓惠梵會有此言語,雖然心中猜測會有什麼陰謀詭計,但為了愛妻,李慕禪絕不會猶豫,點了點頭,毅然下山而去。

    卓惠梵看著李慕禪的身影消失於山巒之間,冷傲的身形倏然一軟,整個人都刹那變得沉默起來,再無之前女強人的架勢,微微一歎,嘴中喃喃自語道:“當年盟誓之時,若你選的是我,而不是寧師姐……如今整個天下都會不同吧……”

    深吸一口氣,卓惠梵眼中朦朧之色倏然不見,再次變回那可掌控一切的鳳儀閣主,冷冷道:“李慕禪,你的利用價值,隻剩最後尋回武道、抵抗羅破敵一途,亂你心者,必然也可令你重拾劍心……為我爭取最後一段時間吧。”

    轉身而去,鷹首山上再無一人。

    **********

    展羽獨坐在屋頂,看著天上明月,心思不寧。

    早前如果自己肯不顧什麼江湖規矩,出手加入決鬥的話,就算極為危險,並且朱大俠大為不滿,但最起碼有極大幾率讓朱大俠生存下來,而不是此時冰冷地躺在棺材之中。

    輕歎一聲,無比懊悔的展羽起身想要四處溜達,散散心,突然聽到後堂開門聲,同時呼延雲柱和歸鱉生二人走了出來。

    “朱大俠這次的事,我覺得心裏特別堵疼……”呼延雲柱的話傳到展羽的耳中,令他大生同感,“你說我們是不是太固守江湖規矩了,要是我們出手,朱大俠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你可拉倒吧!”歸鱉生冷哼一聲,道:“就咱們這身手,上去也是白給,不但朱大俠未見得會活下來,就我們也得交代進去……”

    “可朱大俠就這麼沒了,我實在過意不去,總想要做些什麼……”

    “現在我們最主要的就是別給幹老兒他們添麻煩,靠山王府高手與白道的比武馬上臨近,幹老兒他們也在準備行動,咱們全力配合就可以了。不過我覺得再除掉厲莫引之前,有一件事是必須解決的……”

    呼延雲柱一愣,問道:“什麼事?”

    “人質啊!”歸鱉生翻了翻白眼道:“就是風家的那位少爺,被擄去的叫風什麼飛的那位!”

    “風亦飛!?”

    “對,就是他!”歸鱉生道:“救了人質之後才能放手施為不是,不然總有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你也不敢下死手,萬一威脅人質安全呢?”

    “對,對對,你說的有道理!”

    歸鱉生的話落入展羽耳中,讓他也是眼前一亮。

    確是如此啊!

    **********

    靠山王取走寶劍交給風亦飛的舉動讓陰九幽心中不大舒服,以他魔門宗主的地位,說出來的話自是一言九鼎,這風亦飛語帶驕傲,一副不把他看在眼內的神氣,使他不喜。不過他人極陰沉,表麵上—點也看不出來。

    眾人好奇地看向風亦飛,都是想聽聽這位被厲莫引和靠山王推崇的青年有何高論,以此判斷其背後的那位高人,是否真的是鑄劍大師。

    風亦飛接過長劍,仔細品評,他看的方法極端奇怪,舉高放低,又不斷用手指彈動劍身,發出—下—下的金屬鳴聲,清音餘韻,非常好聽。

    眾人緊盯著他,看他有何話說。

    風亦飛臉上不露半點聲色,忽地將劍平捧胸前,仰首望天。

    眾人正不知他所為何事,風亦飛露出思索之色,接著長歎一聲,跟著又是冷笑連連,聲音隱帶氣震,令人知曉他也是一名先天級別的高手。

    風亦飛仰首道:“老太公啊,老太公,這都被你預料到了,那人鑄劍之法,果然是如此。枉他身為人傑,卻是如此心肝,真是令人不齒!”

    這幾句話沒頭沒腦,眾人都大惑不解。厲莫引和靠山王卻知他是識者,定然是看出此劍暗中有何問題,同時那令他不齒之人,恐怕也多半說的是鑄劍的章丘太炎。

    朱勝北奇道:“風少俠,可是有特別的發現?”

    風亦飛眼光連閃,冷冷將手中寶劍一擲,鏘的一聲插於自己麵前,淡淡對著靠山王說道:“王爺,如果肯信在下一言,這把劍還是少用為妙,不然日後因它而枉送性命,太過不值!”

    此舉引得眾人大為不滿,“七星手”陶武道:“風少俠未說出心中之言,怎可就此妄下定論?”

    陰九幽飄渺陰冷的聲音道:“隻怕是不學無術,故作驚人之言吧?”

    其他人也是頻頻點頭,這把劍之鋒利眾人有目共睹,就連厲莫引和鬼宗宗主都認為是一把寶劍,何以在風亦飛口中變得一文不值?

    靠山王同樣有些不明所以,確是有些認為這年輕人有些危言聳聽,於是耐心問道:“風少俠何不明言提示,本王何以會因此劍送命?”

    風亦飛潤色了一下語言,侃侃道:“諸位也許不信,此劍在鑄造方法中,雖然選取材料珍貴,但卻欠缺靈氣,不能形成劍罡,隻能算是低劣製品,而為了彌補這點不足,鑄劍之人使用了鑄劍之法中的禁忌之術,以此催生鋒利而帶有殺氣的寶劍,雖然看似靈動,其實浮於表麵,沒有內在,而且那種禁忌之法,催生寶劍的戾氣,寶劍暗自損害用劍之人的生氣,並內生損傷,用得日久,寶劍看似完整,卻必然自毀,用劍之人沒有防備之下,必有死傷。這,是一把凶劍!”

    “胡說八道。”

    “謬論,謬論……”

    “劍隻有好壞,哪來的凶吉?真是不知所雲,不知所雲……”

    風亦飛此言一出,在場諸人立即大為鄙夷,紛紛嘲諷不斷。

    “靠山王”皇甫守拙同樣也是心生不滿,自己重金買來的寶劍,就算不是神兵,但被人稱之為“凶劍”未免也太過了些,難道自己就這麼沒有眼光嗎?本待發怒,但意外看到旁邊的厲莫引神情一動,陷入沉默,再看另一側原本一動不動的“魔僧”無怨也是突睜雙眼,一瞬不眨地看向風亦飛,如此舉動實在罕見,令他心中不免也是一愣,深思片刻,問道:“不知風少俠所說的禁忌之法是什麼?何以會讓寶劍自損?這劍罡、靈氣,又是何物?”

    此時不待風亦飛回答,“魔僧”無怨突然插口道:“風施主與家中主上,是否為兵甲門傳人?”

    風亦飛首次露出注意的神情,向無怨和尚拱手道:“確實如此。”

    “這麼說,施主口中所言的老太公,便是‘藏鋒穀’的藏劍老人嘍?”

    “大師真是見聞廣博。”風亦飛之語等於默認。

    想不到厲莫引的猜測被證實,剛剛風亦飛的論斷立即變得不同,眾人同時陷入沉默之中。(未完待續。)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7-10-19 20:02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正文 【164】深夜營救


  想不到眼前的青年竟然是失蹤百餘年的藏劍老人弟子,能有此見解自然有其不凡之處。
  「靠山王」皇甫守拙大為興奮,但依舊鎮定地道:「願聞少俠高論。」
  「阿彌陀佛,風少俠還請明言,為何這把劍是凶劍?」「魔僧」無怨雙手合十,沉聲問道。
  見到眾人不再輕視,風亦飛心中微微驕傲,答道:「因為這把劍並無靈氣,而是以血祭之法增加煞氣,雖然看似鋒利,但根基不穩,容易破碎,用之日久表面看似劍身毫無益處,但其實暗中已經破損,遇到高手就有劍斷人亡的危險。」
  眾人恍然驚呼,這套理論聽著新鮮,頗為可信,但也有人不見事實不肯就犯,尤其是鬼宗宗主陰九幽冷哼道:「危言聳聽,若無明確證據,也不過是黃口小兒的無稽之談。」
  「要證據?容易!」風亦飛轉向厲莫引,道:「還請這位宗師歸還小可的葯鋤。」
  葯鋤!?
  所有人都是露出詫異的表情。
  厲莫引點了點頭,自然有魔門弟子奉上一把流光溢彩的小小鋤頭,正是普通採藥客爬山採藥之用的葯鋤。
  只見風亦飛拿回自己的葯鋤,另一手握著靠山王賜下的寶劍,對著翹首以盼的眾人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沉聲道:「想要證據,在下這就證明各位一看,注意了!」
  話音一落,風亦飛右手葯鋤猛地一揮,直接砸向左手橫握的寶劍……
  啊!?
  當——
  一道橫亘空間的光線劃過,小葯鋤精確無誤地擊中寶劍的劍身,一聲輕響之後,劍身劇烈顫抖嗡鳴,接著在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劍身驟然迸裂,啪的一聲,劍身碎裂開來,只留一把劍柄握在風亦飛手中,其劍身破碎無數塊,落於地面之上。
  「啊?這,這……」
  木然驚呆得不只是陰九幽,在場所有人,包括皇甫守拙和厲莫引在內,全都是驚呆當場。
  剛才還一舉斬斷利劍的無上寶劍,竟然在一把小小葯鋤面前便破碎開來,無異於在眾人心中敲了重重一擊,而且若無陰九幽之前的試劍之舉,眾人反應也斷然不會如此劇烈。
  厲莫引神情一動,贊道:「兵甲派果然好手段!」
  風亦飛傲然一笑,站起向著皇甫守拙躬身一禮,道:「草民毀王爺之寶劍,尚且恕罪,若蒙王爺寬恕,草民願意再鑄寶劍一把,配給王爺!」
  皇甫守拙騰楞一下站了起來,激動道:「風少俠也有此鑄劍神技?」
  風亦飛答道:「雖無祖上神技,但神兵之下,尚可鑄就!」
  這一下,頓時引爆全場。
  「好,風少俠竟是鑄劍大師,本王麾下鑄造廠,就聘請風少俠為主,為本王鑄造上等兵器!」
  眾人山呼英明,厲莫引也是大吃一驚,一直以來,他都是以要挾風亦飛背後勢力為目的,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似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也有此鑄劍神技。而自己早前血嬰劍劍胚丟失,正愁無劍可施展【血嬰劍法】,若是此人鑄劍技藝高超,配合魔門血嬰劍的鑄造之道,有極大幾率鑄就神兵級別的血嬰劍,到時自己的攻擊力又將有倍數提高!
  **********
  靠山王府的夜宴持續的極晚,風亦飛的表現終於引起靠山王等人的極度重視,一名能夠鑄就九品兵器之人,無論多麼年輕,都足以稱之為大師。
  要知道,便是章丘太炎也不過是這個水平,近百年來,神兵利器閣也沒出過一劍神兵級武器,由此可見風亦飛的重要程度。
  夜深人靜。
  展羽迅若鬼魅在王府的花園內移動,—遇有巡邏的人立時閃進林木間,他是走慣江湖的大行家,—看王府的院落房舍分佈、便約略估計出哪處是「靠山王」皇甫守拙的居所,哪處是內院.哪處是下人住的地方。
  最後他認定了—幢毫不起眼的建築物,除了房子的結構特別堅固外。最奇怪的是整所房子—個窗戶也沒為,只有幾個氣窗,半尺高兩尺長——明顯最適合囚人,另一個有力的原因,是守衛巡至該房子附近時,總是特別留心細察,所謂此地無銀三百兩。
  展羽計算了一下距離和時間、閃出藏身的樹叢,穿進了建築物外圍的廊道里,此時剛巧有兩名守衛轉了出來,展羽伸手—動,快如閃電,兩名守衛—聲不吭倒了下來,在眨眼間的工夫里,展羽便點中對方穴道,比人的眼睛還快。
  展羽身形一動,便抓著欲跌倒在地的兩名守衛,輕放一邊,絕不猶豫地掠到房子的大門前。
  大門緊鎖。
  展羽伸手在銅鎖上用力一擰,銅鎖發出毫不清脆的—下沉響.銅鎖應手而開,顯現其高絕的手上功夫。
  展羽閃身進入,低呼道:「風兄何在,風大叔令我來救你……」
  話音未落,人已經—呆,原來房中空空如也,什麼人也沒有,唯是床倚桌—應俱全,被鋪像是剛有人睡卧過的模樣。
  展羽一摸睡床,猶有餘溫,叫聲不好,身子向後猛退,穿出屋外。
  燈火下的院落里,花叢內一人背著他默然而立,寬闊的肩膀,沉凝的氣勢,有若一塊風浪不能搖其中分的海中參天巨岩,只不過他那渾身滲透的詭異氣息和濃重血氣,卻將這一派高人風範渲染得恐怖氣息十足。
  展羽倒吸一口冷氣,道:「厲莫引……」
  那人緩緩轉過身來,高鼻深目,冷酷無情,猩紅的嘴唇和蒼白如同透明的皮膚,正是魔門血宗百年來最厲害的人物厲莫引。
  厲莫引面無表情陰沉地道:「小輩,與朱勝北的比武時,我見你圍觀過……你如此身手,當非寂寂無名之輩,貴友已給本人移至秘處,若你能自斷雙手,厲某看在朱勝北亡去未遠的面上,破例讓你見上他一臉,再取你命。」
  厲莫引之前與展羽並無太多接觸,故而並不認得。
  展羽瀟洒一笑,丰神氣度無懈可擊,厲莫引這樣惡言相向,他仍是談定從容,沒有絲毫慌張。
  厲莫引一陣長笑,道:「好!小輩年紀雖輕,但卻是不俗。厲某連遇高人,可解寂寞。動手吧。」
  展羽一聲低吟,雙手使出【鷹爪功】灑出漫天銳利金芒,隨著金芒摹地擴大,旋風般向厲莫引捲去。
  厲莫引低叱一聲,搶入金芒之中,合指成鋒,凝聚血罡,連劈十下。
  展羽頓時被劈得爪影散亂,連忙腳步連移,行雲流水般向後退去,爪影收聚變成一圈光暈,護在胸前,厲莫引眼力高明,以掌作劍,每一下都重擊在展羽爪功最凌厲處,如千斤重鎚,他的動作看似簡單笨拙,實已晉人以簡勝繁、以拙破巧的超凡境界,展羽立時被迫改攻為守。
  他的三套爪功全部都是善攻不善守.這下給厲莫引一上來正中要害,立時縛手縛腳,使不出平日的七成勸夫。
  厲莫引再喝一聲,左手作刀,右手作劍,左手的刀使出一套大開大合的刀法,凌厲慘烈;右手的劍卻是細緻人微,妙著紛呈,這兩種極端不合的風格,匯流成無可抗拒的攻勢,一波—波向展羽涌去。
  厲莫引能成為血宗宗主,不僅僅其心智高絕,武功深厚,便是其之博學也是少有人及,此時來自魔門的刀法劍法一經施展,立即便是滾滾血浪不可阻擋而來。
  展羽雖陷於必敗之局,可是依然瀟洒飄逸,姿勢悅目,這是他武功的特點,即管給人殺死,動作依然優美動人。
  展羽突然向後飄退,落地連退數步,臉上抹上—片蒼白,嘴角滲出血絲。
  厲莫引沉聲道:「好厲害的指爪功夫,居然能化去必殺—擊。假若本人沒有看錯眼,小輩當是『鷹王』展雄飛的獨子展羽了吧?嘿嘿,想不到這麼快便會遇到必殺的人物之一,算你倒霉,把性命給厲某留下吧!」
  展羽運功內視,知道傷勢不輕,可是厲莫引的殺氣緊鎖著他,欲罷不能,逃走無門。
  厲莫引開始移動,緩緩迫來,他每一步都大有講究。
  封死了展羽的逃路。展羽放開傷勢,強提一口氣.雙手貫滿真氣,劃出道道金線。
  這一戰到了生死立決的時刻。
  厲莫引腳踏草地,發出「赫赫」的聲音,展羽感到對方每一腳踏上地上時,大地都似乎動搖了一下,知道自己精神已為對方魔功所攝,幻象層出不窮,連忙凝神聚志.準備死前一下石破天驚的反擊。
  厲莫引口中發出奇怪的輕叫,落到展羽耳中,變成了無數詭異的嬰兒啼哭之聲,一時間腦海中翻江倒海,暈頭轉向,若是神志稍松,必然墮入對方魔功大法之內。
  可即便如此,展羽也是攻擊一弱,受到了莫大影響。
  厲莫引第一次施展【血啼功】,想不到效果果然顯著,果然令對方心神微分,當下低嘯一聲,一拳擊出,直取對方心窩。
  展羽敗勢已成,悲嘯一聲,迎著對方—爪攻去,已經有了身敗命喪的覺悟。
  拳風呼嘯,血罡之氣飄渺如同死神纏繞,展羽像在狂風暴雨中不自量力逆風而行的人,全身衣衫臘臘向後飄飛,可見厲莫引一拳之威。
  叱喝起身右側,一個人從暗處沖了出來,搶到展羽身側,與他同時出手,展羽也是奇怪,見那人搶出,立時化功為守,全力為來人掩護,好讓對方將手中寶劍發揮到極致。(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noriko1026 於 2017-10-19 20:04 編輯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7-10-19 20:06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正文 【165】夜深人靜


    就在展羽危難之際,旁邊突然衝出一人,二人立即聯手抵抗厲莫引的魔功。

    要知道,但凡高手對壘,到了難分難解時,絕不容第三者插入,也極難插手進去,弄不好就會被自己人的罡氣傷及,可是這人卻像和展羽配合了千百次一般,一上來就配合得天衣無縫。

    三條人影乍合倏分。

    展羽踉蹌後退,鮮血狂噴,另—人較好—點隻退了五步、一把扶著了展羽。“呼”一聲越過高牆,轉瞬沒進黑影裏。

    葉清玄!?

    雖然隻是一招,但厲莫引也認出了來人,想不到此子數日不見,劍法又有進步。

    他身軀微微一動,麵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紅,如是者三次,張口吐出—口痰血。

    之前他與朱勝北一戰,雖然取勝,但也暗自受了些內傷,本來給他以深厚魔功強行壓著,但到此等關鍵,內傷進發出來,這一戰使他立下入關修煉、同時重鑄“血嬰劍”的決心。

    誓耍放下—切,先除去內患。

    同時有了風亦飛的  就在展羽危難之際,旁邊突然衝出一人,二人立即聯手抵抗厲莫引的魔功。
  要知道,但梵谷手對壘,到了難分難解時,絕不容第三者插入,也極難插手進去,弄不好就會被自己人的罡氣傷及,可是這人卻像和展羽配合了千百次一般,一上來就配合得天衣無縫。
  三條人影乍合倏分。
  展羽踉蹌後退,鮮血狂噴,另—人較好—點只退了五步、一把扶著了展羽。「呼」一聲越過高牆,轉瞬沒進黑影里。
  葉清玄!?
  雖然只是一招,但厲莫引也認出了來人,想不到此子數日不見,劍法又有進步。
  他身軀微微一動,面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紅,如是者三次,張口吐出—口痰血。
  之前他與朱勝北一戰,雖然取勝,但也暗自受了些內傷,本來給他以深厚魔功強行壓著,但到此等關鍵,內傷進發出來,這一戰使他立下入關修鍊、同時重鑄「血嬰劍」的決心。
  誓耍放下—切,先除去內患。
  同時有了風亦飛的存在,他更加熱切那把可以心意相通的「血嬰劍」,只要有了「血嬰劍」,他的【百嬰魔血神功】才能發揮出百分百戰力,雖然如今劍胚已失,但血宗古老傳承中也有補救之法,就算不如共生的「血嬰劍」厲害,也可一用。
  借這次療傷機會,他的【百嬰魔血神功】一些不熟練的武學,正可一一熟練,令他實力更上一層樓。
  厲莫引站了—會,臉上現出—個堅決的神情,這才回去。
  **********
  展羽盤膝床上,臉上淡如金紙,卻是看不出絲毫血色。
  葉清玄站在其後,雙掌一按其頂門,一按后心,【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的生系罡氣源源不斷地輸入展羽的體內,將血色罡氣汩汩逼出體外,散發出腥臭的味道。
  眾人憂慮地看著二人,無一人敢打擾二人運功療傷。
  片晌之後,展羽體內血氣魔功被徹底清除,已經完全可以自我運功療傷,葉清玄才緩緩收手。
  一旁早已焦急的宗軒替眾人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事?」
  葉清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道:「這些天心思不寧,睡不著覺,便想著去靠山王府刺探一下敵情,順道找一找風亦飛的下落,沒想到二哥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我到王府的時候,正巧遇到他的行蹤被厲莫引發覺,陷入苦鬥,於是冒險將二哥救了出來。」
  「這太不像話了!」齊濡林頓時怒道。
  「就是!」如花瞪著眼睛,附和道:「這種事為什麼不叫上我?」
  齊濡林頓時大翻白眼,沉聲道:「我可不是這意思,而是批評展兄和葉兄太過自主,竟然不跟大家商量便私自行動,好在這次吉人天相,否則必然追悔不及!」
  葉清玄連連點頭,這一次要不是僥倖逃脫,厲莫引身上似乎又有暗傷未愈,否則自己兩個都有可能交代在那裡!
  「事已至此不必再苛責了!」宗軒嘆了口氣,當起了和事佬,微微笑道:「好在展兄並未受到嚴重傷害,善莫大焉。可惜這一次打草驚蛇,下一次再想搭救風亦飛,就難上加難了。」
  眾人齊齊點頭,贊同此點。
  葉清玄無奈道:「看來我們只能穩下心思,默默等待三日後的比武大會了。」
  **********
  夜已深。
  藏鋒谷內經過一夜激戰,重新又陷入了沉靜之中。
  在聶星邪的突然出現,以及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聶星邪和孟源筠帶著新出世的神劍「倚天」和根本不需要特別鑄造的重劍「無鋒」,先行一步,第一時間趕往河東府,與葉清玄等人匯合。
  被俘虜的紫鋒,就關在藏鋒谷內。
  冷峻而邪異的魔門月宗弟子,作閉目養神狀,坐在一座玄鐵打造的簡易籠子之中,這本來是谷中羈押兇猛異獸的籠子,現在成了關押魔門中人的監獄。
  紫鋒渾身的穴道被封,除了脖子無法動彈。因為藏劍老人等人忙於鍛造,而聶星邪和孟源筠趕往河東府,所以對他的問詢暫時擱淺,該為壓在谷中,等待葉清玄等人回歸之後,再行發落。
  此時負責看守的趙幻嫣,已經枯坐了兩個時辰,月漸西沉,黎明前的時分,天色更加黑暗,人也更加睏乏,趙幻嫣頻頻垂頭,睏倦不已。
  輕輕的腳步聲挪來,趙幻嫣猛然驚醒,「誰啊?」
  「是我。」蓮步輕挪,姿容說不出婉約、流波顧盼的弦月姑娘抬著一個小藍走了過來,「我擔心你一人寂寞,又會飢餓,所以帶了些糕點和水給你……」
  弦月一出現,趙幻嫣手中長槍立即放了下來,而籠內的紫鋒緊閉的眼皮一跳,微微開啟,掃了弦月一眼。
  趙幻嫣嘻嘻一笑,上去就給了弦月一個熊抱,「就知道有人心疼我!啊——好睏啊!」
  趙幻嫣二話不說,就塞了一塊桂花糕進嘴巴里,喝了些茶水,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啊?」
  弦月道:「姐妹們身負武功,都能幫著出力,唯有我的武功最為低微,別的幫不上忙,但照顧大家這件事,還是我力所能及的。」
  趙幻嫣眼睛發亮,嬌聲道:「啊,好賢惠啊,我要是男人,一定要娶你過門!」
  弦月失聲一笑,道:「就你貧嘴,你要是男人,我打死也不嫁你!」
  「就嫁給小燕子是不是?」趙幻嫣壞笑兩聲,朝她擠了擠眼睛。
  弦月先是一愣,尋思半天才想起這「小燕子」應該是燕絕翎無誤,不由得漲紅了臉啐道:「你這人,不正經起來怎麼跟孟先生一樣……」
  嘿嘿嘿……
  趙幻嫣一陣壞笑,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弦月不經意地掃了籠中紫鋒一眼,赫然發覺對方一瞬不眨地盯著自己,連忙示意點了點頭。
  呀!
  突然一聲驚呼,嚇了弦月一跳,還以為自己的小動作被人發現,急問:「怎麼了?」
  趙幻嫣臉色一紅,壓低了聲音在弦月耳畔道:「我要上廁所!哈哈哈……」
  弦月氣急,怒打了趙幻嫣一下,而這個瘋丫頭,一溜煙地沖了出去,人已經消失,聲音才傳回來道:「我去去就來,你千萬離犯人遠一點啊!」
  「知道啦!」弦月柔聲回答,一轉頭的功夫,臉色一正,倏然變得如同月神般高貴不可侵犯。
  香風輕飄,倏然便到了籠子前,緩緩蹲下的弦月倏然瞪著紫鋒。
  紫鋒同樣怒瞪著弦月,冷然道:「你給的情報有誤……」
  「情報沒問題,是你操之過急!」弦月冷冷道:「為何不等我下次指令再行事?」
  「夜長夢多……」
  「神兵尚未鑄就,你搶個胚子有什麼用?」弦月語氣轉冷,「我看是你爭功心切,想壓我一頭吧?」
  「你還會在意師門的任務嗎?聖女大人?」紫鋒忍不住嘴角一翹,「你忘了師尊怎麼吩咐你的?接近燕絕翎是想讓你埋伏在葉清玄等人身旁,而你呢?與燕絕翎不清不楚,當我們是傻子嗎?」紫鋒掃了一眼弦月露出的手腕上奼如妍紫的花瓣印記,冷聲道:「還好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守著月宮處子之身,否則師門定然將你列為第一叛徒,直接殺死!」
  弦月臉色數變,道:「還是那句話,我的事,你們不要過問……別忘了,你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當年傳授燕絕翎陰極功法的,是你!」
  「當年要不是你求我……」
  「誰能知道?誰可證明?」弦月變得有些咄咄逼人。
  「算你狠!」紫鋒冷冷的聲調,「既然知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現在就放我出去!」
  弦月緩緩起身,道:「今天不行,我會看好時間的……」
  說完,轉身走開。
  「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太久!」紫鋒看著弦月的背影,冷冷說道。
  **********
  清晨。
  大雨。
  雨聲淅瀝里,水珠由水月庵的斜檐上成串傾瀉下來,在李慕禪面前織出一面活動的水,雨水帶來的清寒,使他靈台一片清爽,就像這所山中小庵的超然於塵俗之上。
  雨點打在泥上、植物上、水珠濺飛,每一個景象,都似包含著某一種不能形容的美。
  水月庵。
  他怎麼會忘記這裡……
  當年,寧惠茹尚在襁褓之中,便是被庵里的尼姑在庵門前的台階上發現的,並在庵中愉快地度過了童年,直到六歲時鳳儀閣閣主拜訪庵中摯友,方才發覺女童,並收為入門弟子。一入江湖,一切都變了。
  這個地方,承載了寧惠茹最天真無邪,也最快樂的記憶。
  此心安處,是為家。
  這裡,才是她真正的家。
  「阿彌陀佛!」一個平靜、蒼老而慈祥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李施主,這是何苦由來……」
  李慕禪眼光由山雨蒙蒙的深遠處,轉回廟牆頂的綠瓦,再緩緩轉頭,看向身後菩薩一側系著的一條細細紅線,淡淡道:「悲回師父,她還是不肯見我?」
  老尼同樣看著那根紅線,淡然道:「紅線一端是紅塵,紅線一端是出家……知道李施主要來,惠茹便在此系下此根紅線,吩咐老尼不許施主跨過紅線一步,再無他言……」
  李慕禪神色激動,但強壓下衝進房內的心思,問道:「她沒說,我要是硬闖進去,她會如何?」
  「李施主武功天下第一,別說是一根紅線,便是我一庵出家人以死阻擋,又能擋你幾時?進或不進,存乎一心……」(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noriko1026 於 2017-10-19 20:07 編輯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7-10-19 20:13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正文 【166】來去是緣


  李慕禪神色幾經掙扎,看著眼前紅線,只是輕輕系在兩端,後方十餘丈外,便是愛妻所居禪房,木魚聲輕輕傳來,聲聲擊在他的心中,只要他向前一步,便可撞斷紅線,得見愛妻,但幾經掙扎,最後依舊是輕輕一嘆,退了出去,任憑大雨濕透全身,卻是毫不在意。
  咫尺天涯,莫過於此。
  不過即便到了最後,他依然尊重妻子的決定……
  「李施主……」水月庵老尼悲回目光一閃,暗嘆一聲,眼前的這位李慕禪,與江湖上傳說中那個囂張跋扈、冷血無情的劍神相去甚遠,足可見情之一物,令人有多大改變。
  也許這才是真實的李慕禪,或者,這只是寧惠茹面前的李慕禪。
  悲回老尼本想勸慰幾句,但兒女情長之事卻非她所長,話到嘴邊卻是一變,「李施主身系天下安危,外面雨大風寒,切莫傷身。」
  李慕禪微嘆,「悲回師傅有心了,一飲一啄,均有前定,若上天確要亡我李慕禪,誰也沒法挽回。」
  悲回尼淡淡道:「天下還有很多事等待李施主去做,若施主如此意氣消沉,怎對得起為你斬斷塵緣的惠茹,若非如此,本庵又豈會破去二百年來不招待男賓的慣例,將你收容。」
  「斬斷塵緣,彌補我心靈上的缺憾,找回劍心,找回當年的武功嗎?」李慕禪分外不喜這種被人利用的感覺,不免惱怒,沉聲道:「悲回師傅是出家之人,也來拿著大義壓人,當天下人的說客嗎?哼,魔門是否入侵江湖,天下是否生靈塗炭,管我李慕禪屁事!但他羅破敵想要挑戰,我李慕禪接著就是,為的不是什麼天下正義,只是我李慕禪喜歡!」
  李慕禪就是如此一個自傲、自負、不顧他人感受的人,什麼天下大義,什麼為民著想,他全然不在乎,除了一個寧惠茹之外,他只在乎他自己。
  自私,雖然令人討厭,但是利己而不害人,這沒有什麼不對,只要不去害人。
  悲回尼微微一笑,道:「江湖事貧尼不懂,但惠茹的心思,貧尼卻知一二。」
  李慕禪冷聲道:「惠茹?惠茹絕對不會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
  「確實如此。」悲回師太從容道:「惠茹希望你重成劍神,為的不是天下大義,只是希望你能多幾分生存的希望……」
  李慕禪身軀一震,眼中流出激動神色,幾乎再次轉身沖入佛堂,最後強自克制自己,嘆息道:「斬斷塵緣,談何容易啊!」
  李慕禪心中掠過一個奇怪的念頭,暗忖即使身入空門,是否就須如此壓制自己對惠茹的思念和愧疚之情,斬斷塵緣,重新成為劍神了呢?
  深吸一口氣,李慕禪回頭看了佛堂一眼,淡淡道:「叨擾師傅了,既然惠茹在此寧心,李某了無牽挂,也該走了!」
  悲回老尼平靜地道:「施主的安危牽涉到天下蒼坐的禍福,此去還請珍重。」
  李慕禪苦笑道:「師傅放心,李慕禪絕非貪生怕死之輩,況且以羅破敵勢力,我又能避到哪去?師博請了。」
  李慕禪神色黯淡,緩緩走到庵外。
  眼看李慕禪便要遠去,蹬蹬蹬的腳步聲由庵內傳來,一個小尼姑捧著什麼東西,快步衝出庵門,見到悲回師傅連忙一陣耳語。
  悲回師太訝然之色閃過,連忙開口道:「李施主且留步!」
  李慕禪詫異回頭,他知道自己妻子的為人,既然決定不再見自己,那就一定不會見面,所以不明白這悲回師太喚住自己所為何事。
  悲回尼上前兩步,默不作聲,將從小尼姑手裡接過來的兩件物事,交給李慕禪。
  「悲回師傅,這是……」
  李慕禪木然接了過來,那是一串佛珠和一封信箋。
  「李施主既有斬斷塵緣之念,又未曾撞斷紅線,按照惠茹的交代,便將此物轉給李施主吧……佛珠為惠茹在此閉關數日,在佛前為李施主加持,信箋則是惠茹的心聲,還請施主收下。」
  悲回師太看著神色微微有些激動的李慕禪,再次輕輕道:「天下事無一件能走出機緣之外,來也是緣,去也是緣,施主珍重了。」
  李慕禪握著佛珠、信箋整個人精神剎那不同,罡氣一展,四周雨水轟然被震開,同時身軀上的雨水,也立即干透,哈哈一笑道:「說得好,來也是緣,去也是緣!」聲音里已經不是當初絕望的黯淡,而是充滿了異樣的喜悅。
  震天長笑中,李慕禪消失在煙雨蒙蒙的門外。
  **********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想不到這把劍,真的被藏劍老人鑄成了,而且的確是未曾仔細雕琢,只是依照饕餮刀的式樣,加了七重靈紋。
  葉清玄拎著這把三百斤重的巨劍,不停撫摸,喜愛有加。
  厚重的劍身有著古拙的造型,即便未開劍刃,輕輕揮動之間,銳利之氣便割得人皮膚生疼。
  神兵三品。
  這就是「無鋒」的級別。
  而另一支的「倚天」,卻有著神兵七品的高質量,與神劍「青霜」、「紫煌」相比也不遑多讓,此刻正在李道宗的手中,同樣欣喜若狂地不停撫摸。
  「好劍,卻是好劍,即便是大伯父的冰玉劍,也無此劍的皇皇正氣!」
  葉清玄呵呵一笑,道:「倚天劍乃是皇者之間,此然有浩然正氣相伴,而且它出世之時,也是斬妖除魔,以血祭劍,殺氣也是十足。從今天起,這把劍,就是你的了……」
  「哦?你捨得?」李道宗問道。
  葉清玄一擺手,道:「別假惺惺的了,這一次近二十把神兵問世,就算我葉清玄有心全占,我身後這幫子傢伙未見得也會同意啊!」
  孟源筠哈哈一笑,道:「就是,就是,有福同享才是好兄弟嘛……」
  「李某卻之不恭了!」李道宗欣喜一抱拳,轉身便走,自去熟悉劍性。
  葉清玄看著李道宗遠去的身影,呵呵一笑,道:「這小子絕對是個劍痴……」回頭笑時,正遇到燕絕翎和聶星邪齊齊看來的眼神,尷尬咳嗽一聲,「幾位都是劍痴……」
  眾人忍不住齊聲而笑,除了這二位酷酷的劍客。
  孟源筠笑道:「藏劍前輩說了,接下來便是打造的便是燕兄的寶劍了,保證形制跟以前一模一樣,只是加入了新材料,分量要重上不少……」
  燕絕翎輕輕點頭,算是謝過。
  葉清玄看向聶星邪,問道:「你真的不要那把紫薇軟劍嗎?又快又鋒利……」
  「不必!」聶星邪拍了拍腰際的寒璃劍,道:「這把劍,便已很好。」
  孟源筠斜倒在椅子中,晃蕩著雙腿,磕著瓜子,問道:「劍已經到了,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還等李慕儒他們的挑戰開始嗎?」
  「等,一定要等。」葉清玄微微一笑,「一方面是我們還要熟悉劍性,另一方面,別忘了來河東府時,遇到的宋別離他們……他們進入河東府已經一整天了,沒有任何動靜,不探知這些人的想法和行動,我們盲目行動,有可能會陷入萬劫不復之中。」
  **********
  李慕儒淡然地喝著茶杯中的茶水,對一丈外對他怒目而視,咆哮了近半個鐘頭的妻子尚惠嫻視而不見。
  不但是名堂之內,便是外面十餘丈內,也沒有一個人影存在,這些人早就被「雷尊」晉亥給轟了出去。
  家醜不可外揚,晉亥知道這位鳳儀閣出身的莊主夫人可不是吃素的主兒,一旦爆發,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抖出來。
  看著丈夫對她的無視,尚惠嫻更加怒不可遏,拍著桌子吼道:「李慕儒,你倒是說話啊?為什麼敢動我的兒子,你知道他對我有多麼重要,虎毒不食子,你到底是怎樣?」
  虎毒不食子嗎?
  這句話一說出,李慕儒眼底殺機一閃而逝,連忙用端茶的動作遮掩,最後淡淡說道:「好了,好了,該說的你也說了,該抱怨的你也抱怨了。此事就此揭過去吧。我畢竟是一件山莊的主人,也是除魔大會的召集人,他當著外人的面如此不給我面子,我若不教訓他一下,我的威儀還有何維護?」
  尚惠嫻也知道李道宗的錯處,只是多年來李慕儒的謙讓讓她有恃無恐,眉毛一立,又要爭辯,卻被李慕儒一擺手,阻止道:「多餘的話你不用說了,比武大會之時,你讓那小子負荊請罪,我便饒了他……日後,他還是一件山莊之主……」
  尚惠嫻本來還想鬧上一鬧,不過這李慕儒最後一句話,卻是說到了她心理,不免笑道:「除了他還能是誰?你那幾個旁支的侄兒嗎?哼,當爹的不傳給兒子,說出去,外人都會笑話你們李家!而且你也知道,道宗這孩子真是爭氣,你們李家傳承了幾百年的【重光疊影三十三劍】,硬是被我兒推演出了下幾劍,你難道不知道其中的厲害么?哼哼,我的兒子,可是你們李家數百年來悟性最好的一個……呃,當然了,還有大哥,你大哥的【一劍光寒照九州】也是靠他的悟性……他們倆啊,都是天生劍神的料子……」
  李慕儒握著茶杯的手不自然地抖了一下,依舊保持謙卑的笑容,眼底的殺機卻是更加熾烈了。(未完待續。)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7-10-19 20:19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正文 【167】孔雀再現


  河東府內,一時龍蛇匯聚,城中百姓近百年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武林豪客。
  想不到一向隱忍的靠山王,突然間弄出猶如扯旗造反的行徑,就在洛都的眼皮底下,轉瞬之間便匯聚了這麼多武林高手,這讓河東府的百姓既有些害怕會殃及池魚,但面對這等武林大事,又微微有些小興奮。
  此時在河東府最熱鬧繁華的一條街道邊上,一座當地有名的酒樓之上,孟源筠透過窗口,看著外面街道上背刀挎劍的各路豪雄,悠然嘆息一聲,道:「真是有趣的一天,想不到我們竟然就在敵人的老窩中,明目張胆地高坐酒樓,最妙是根本不知誰會來找我們,想一想都覺得刺激。」
  聶星邪將一粒花生米輕輕掰開,將半粒花生放在嘴裡,慢慢咀嚼,聞言道:「八月十五十二元老會將至,聞風而來的江湖人士,七成以上都是敵人,虧你還有心思興奮……希望到時你不會嚇得尿褲子才好。」
  「是啊,很多敵人……」葉清玄悠然神往道:「非常有趣的一天。」
  一旁的如花狠命地點了點頭,同樣難掩興奮地將碗中酒水一干而凈,沉聲道:「洒家可等不得比武了,最好有人現在便來找茬,讓洒家好好廝殺一場!」
  在館子的一角處,坐了一桌男女食客,人人穿勁裝,攜帶兵器,似是某一門派的人物。兩個女的都青春可人,長得頗為標緻。
  她們見到葉清玄這一側,除了大和尚如花的光頭之外,其他三人都是出眾的體型儀錶,有點情不自禁的不斷把目光向他們飄送過來。
  事實上三人各具奇相,就算是浪蕩子模樣的孟源筠,也都是萬中無一的人物,充滿男性的魅力,不要說情竇初開的少女,就是同是男性的其它人亦禁不住要對他們行注目禮。
  這時她們又以美目瞧過來,孟源筠迎上她們的目光,露出一個極有風度的笑容,雪白整齊的牙齒更是閃爍生輝,引人之極。兩女又驚又喜,忙垂首避開,連耳根都紅透了。
  同桌的三名年輕男子,見狀都現出嫉怒的不悅神色。
  這時菜肴上桌,葉清玄為眾人添酒,笑道:「五哥稍安毋躁,河東府內想動我們的大有人在,不妨靜觀其變,看看誰先來觸這個霉頭,若是我們先出手,反倒讓局面更加錯綜複雜了……」
  孟源筠掰著手指頭算道:「以鳳儀閣為中心的勢力就不少了,明面上的就已經看到幾位風雲盟十三太保的高手,暗地裡還要提防『遊魂』宋別離和『鬼劍』閻無常的血煞殺手,再加上與靠山王糾結在一塊的魔門九宗中人,而九宗作為魔門叛逆,一舉一動又都被魔門羅破敵的勢力敵視,若說河東府沒有羅破敵的人,打死我也不信……」
  「亂亂亂……」葉清玄扶了扶額頭,嘆道:「這世道亂成一鍋粥了,別的不說,光是魔門的勢力變成什麼樣,我都是越來越糊塗了。」
  如花瓮聲一哼道:「這有什麼糊塗的,凡是魔門中人,便都殺了乾淨……」
  葉清玄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忽地一聲幽幽細語飄了過來——
  「這句話讓我好不傷心,真不知道是否為了將來的安危,我現在就聯合外人將你們殺個乾淨!」
  眾人駭然回頭,同時朝入門處瞧去。
  事實上館內二十多桌食客,此時人人都先後把目光投往突然出現在二樓樓梯口的絕色女子身上,對方那風華絕代的氣質,像是將眾人點了穴道般,人人看得雙眼發亮,目瞪口呆,失魂落魄。
  若有人能讀到他們心內的說話,則定是「世間竟有如此美女」這句話。
  只不過看到此人的時候,葉清玄四人卻是人人頭皮發麻,嘴裡發苦,暗嘆怎麼這麼倒霉在此地遇到了這位主兒。
  如同在同類中展示最華麗的羽毛,孔雀帶著一臉戲謔的笑意,在眾人極度嫉恨的目光中,款款走到四人的桌前,緩緩坐下,原本空無一物的屁股底下,隨著他的動作,從旁邊自動滑出一張空椅,在他坐落之刻從容將他接住,放佛那裡原本就有一個座位一般。
  聶星邪左手牢牢握著腰間的寒璃劍,額頭忍不住有些見汗,便是其他人也是面色不放鬆,緊盯著這位魔門九宗的花宗宗主,亦敵亦友的過往讓他們有些難以面對,同時也不知道這位主兒尋來是為了何事。
  孔雀比任何夢境更惹人遐思的美眸掃了四人一匝,最後目光落在葉清玄臉上,巧俏的唇角逸出一絲比漣漪更輕柔自然的笑意,以他那低沉性感的聲音道:「清玄近來可好?」
  葉清玄頓時哀嘆一聲,求饒道:「孔雀前輩別耍我們了,你不在自己的百花谷看我們斗得頭破血流,大老遠的出來幹嘛?」
  眾人目光一瞬不眨地看了過去。
  孔雀掩口一笑,整座酒樓都是一片驚艷之聲,葉清玄四人雞皮疙瘩掉滿了一地。
  「你們幾個小傢伙,難道以為我是為你們而來?」孔雀白了眾人一眼,淡淡道:「我可是受了邀請,代表花宗出席比武大會的。」
  眾人詫異互看一眼。
  孟源筠聞聽大奇,忍不住嘴快道:「怎麼?現在魔門都這麼囂張了,敢明目張胆地出來聚會?」
  孟源筠此話一出,包括他在內都是暗呼一聲「不好」,當成和尚罵禿子,畢竟孔雀是魔門的宗主,若無之前關係,只怕孟源筠此言立即便會招來殺身之禍。
  「我錯了!」孟源筠迅快無比地舉起手,一臉誠懇地低頭認罪。
  「算你小子機靈!」孔雀微微一笑,右手食指染成五顏六色的指甲劃了划,孟源筠喉頭位置一陣發涼,清晰地感受到對方指甲在那裡劃過,「雖然我在聖門中自成一派,但也容不得別人對聖門不敬!」
  眾人頓時大為緊張。
  噗哧!
  孔雀突然嬌笑一聲,柔聲道:「逗你們玩呢!」
  美人嬌笑,四周頓時一片狼嚎。
  聶星邪虎目精芒爆閃,迎往其它食客痴痴迷迷的目光,暴喝道:「有什麼好看的!」
  那些食客的耳鼓無不像被針刺般劇痛,怵然驚醒,垂下目光。
  本欲上來招呼孔雀的夥計,也嚇得退了回去。
  「這位小兄弟可真護著奴家……」孔雀立即沖聶星邪眨了眨眼。
  葉清玄等人額頭見汗,互看一眼,乾笑兩聲。聶星邪更是喉頭髮緊,左手握著劍柄更加不敢放鬆。
  這老妖怪武功又進步了,他說逗大夥玩,誰敢真的相信啊!
  葉清玄嘿嘿一笑,上前倒了一杯酒,笑問道:「前輩來的湊巧,不知道此行可是和靠山王有關?」
  孔雀橫了他一眼,哂道:「你小子跟我玩心眼,還靠山王……你是想問是不是出山與厲莫引等人同流合污吧?」
  葉清玄乾笑兩聲,並不答話。
  孔雀輕啄了一口酒,慢慢答道:「我與厲莫引向來不合,此來並非結盟。」
  眾人心中不由得一松。
  「不過……其他人來此,是否願意與厲莫引、東方胥和陰九幽結盟,就不是我能揣測的了。」
  孔雀所說的其他人是誰,不言而喻,葉清玄等人眉頭不自主地緊鎖了起來。
  葉清玄想了想,問道:「既然話到此處,那晚輩有些話一直想問明白,現如今魔門到底分成幾股勢力,之間的關係是什麼樣的?」
  孔雀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的表情,柔聲道:「這可真不好說,不過以勢力劃分的話,想當然地是以奉羅破敵為主的人馬,他們視自己為正宗,還有就是以青華帝君為主的外域派,她們以北狄的強大實力為依託,時刻想要入主中原,青華帝君更希望能夠取羅破敵而代之。」
  「本來聖門是分裂成這兩大派系,而傳統的九宗一向各自為政,不願結盟,但在厲莫引突破半步神話的那一刻起,便有了凝聚九宗的第三派勢力存在了。」
  「九宗不一向是面和心不和嗎?如何能夠形成第三派勢力?」聶星邪問道。
  孔雀道:「魔門中向來強者為尊,就算面和心不和,但在強者壓制下,也有重組的契機,羅破敵便是如此。」
  孔雀拿出自己的羽毛扇,扇了幾下道:「更主要的是,厲莫引的成功並非多年苦練,而是一夕變化而來,這等奇迹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這一切都有可能與魔門聖寶——天魃魔屍有關。一旦牽扯到聖門這個千古秘密,沒有人會不心動。」
  眾人頓時恍然。
  葉清玄嘆道:「原來如此,看來前輩是為了天魃魔屍而來。」
  孔雀笑了笑,並不回答葉清玄的這個問題,而是柔聲道:「毒、鬼、風、血,四宗已然合璧,月宗、火宗、星宗,三大宗主似乎也已經到了河東府,除了月宗的姬若艷心思不明外,另外兩人應該是羅破敵的探子,過來觀察一下虛實。」
  葉清玄想了想,突然問道:「天魃魔屍對貴門無比重要,那這次不知道青華帝君會派誰來打探一二?」
  孔雀神秘一笑,道:「你猜……」
  說完傲然直立起來,轉身而去。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孔雀特有的柔媚聲音又傳來道:「葉小友幫我跟沈江平傳給話,要是他再敢讓舍妹以淚洗面,我便殺光他身邊所有認識的人,最後再殺了他!」
  話音落,人已渺,只留下迷惑不已的眾人。
  葉清玄嘆息一聲,心中暗道:原來,他是為了妹妹而來……(未完待續。)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7-10-19 20:35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正文 【168】酒樓意外


  孔雀盈盈而去,眾人不自覺地齊齊鬆了一口氣。
  看著周圍人士翹首目送,紛紛一副色授魂與的模樣,孟源筠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低聲道:「這女人要是漂亮起來很要命,但男人要是漂亮起來,更是要命……」
  聶星邪看著有幾個一臉奸相、不懷好意的武林人士跟蹤孔雀而去,忍不住冷哼一聲,道:「色字頭上一把刀,看來想要送死的人大有人在。」
  話音剛落,突如其來的一聲佛號響起——
  「阿彌陀佛,芸芸眾生,六道輪迴,想找死的又何止是他們幾人?」
  葉清玄四人頓時後背汗毛齊齊豎起,剛剛攥緊兵器的時候,一道紅光閃過,原本空無一人的旁邊座位上多了一個身披猩紅袈裟、頭戴黃色喇嘛帽的僧人,面容古拙陰沉,漆黑瘦硬如同鐵石,正是「大伏藏師」龍薩頓珠。
  孟源筠剛剛擦乾的汗水頓時又冒了出來,臉上的笑意變得有些僵硬。
  聶星邪陰沉如水,握著劍柄的右手忍不住虛張了一下手指,晾乾手心裡的汗水,如花大和尚卻是露出一副興奮的模樣,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乾涸的嘴唇……
  孟源筠嘆了一聲,目光向四外看了一圈,發現那桌有著兩個年輕女子的江湖門派似乎注意到了大喇嘛的出現,氣氛變得有些異樣,忍不住皺了皺眉,這才瞅著龍薩頓珠,哈哈一笑道:「大師真是逍遙自在,我們還以為您老回去洛都享福,怎麼會突然法駕於此呢?該不會真的成了鳳儀閣的打手,特意來找我們的晦氣吧?」
  龍薩頓珠枯瘦的臉龐扯出一絲笑容,開口道:「諸位施主何必明知故問,老衲此來中土不過是為了一物而來,至於鳳儀閣之事不過是順手為之,只要幾位能將我佛門之物歸還,老衲願意發下宏誓,立即離開中土。」雙目似開似闔,卻露出絲絲精芒,彷彿昏昏欲睡,但眾人不敢有絲毫鬆懈,反倒顯得更加緊張。
  龍薩頓珠張口閉口佛門之物,眾人雖然哂笑不已,但也知道這個老喇嘛對葉清玄手中的《六識能斷摩訶根本智經》勢在必得。
  「六識」演化「九識」,這老喇嘛現在都已經是半步神話的高手,如果得到這幾百年前鳩摩羅什的佛門無上經書,只怕突破神話鏡指日可待,到時候他再反悔侵入中土,又有幾人能夠製得住他?
  佛門不打誑語。
  但自古以來,違背清規戒律的僧人也不在少數,誰信誰就是傻子。
  眾人緊張,唯獨葉清玄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態,似乎一點不把龍薩頓珠尋上門來當作什麼一回事。
  當然,事實上他依然全神貫注聽他說話,此時見對方拋來這個話題,不免冷冷一笑,淡然道:「法師只怕是尋錯了冤家吧?既然當年鳩摩羅什宣揚佛法投靠的是朝廷,你又是鳳儀閣的座上賓,別說這部功法了,就算是鳩摩羅什當年帶到中土來的原本,法師只怕要到手也是輕而易舉吧……鳳儀閣,會不給法師這個面子?」
  啪!
  話音一落,一本古香古色的書籍便已經落在眾人跟前的桌面上。
  青綠色的書頁,上面布滿了神秘的紋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從書上飄了出來,眾人矚目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
  原來這本書籍竟然完全是用一種千年不朽的神秘樹葉製成,上面的字跡也不是墨跡,而是用一種金色的絲線一點點綉出來的。
  「這是……」
  孟源筠順手就抄了過去,略一翻閱,又用鼻子聞了聞,驚道:「萬年菩提的樹葉,地涌金蓮的花蕊?好大的手筆……」
  龍薩頓珠傲然一笑,道:「此物還在吠陀大陸大龍音寺的燈油里侵泡了百年,方才有千年不朽的神跡。可惜吠陀教再興,大龍音寺已是過往雲煙,此等佛門至寶,不再存於世上了。」龍薩頓珠神色一黯,接著又是一笑,瞥了旁邊一向不大在意的孟源筠一眼,贊道:「檀越好眼力。如此辨識手段怕是只有盜了千座墓,挖了萬座墳的『盜聖』百里無及才能有此功力吧?」
  「大師說的哪裡話,我跟家師不過是做些保護文物的工作,外加讓深埋底下的至寶重見光明,這叫『不讓寶珠蒙塵』,哪裡比得上大師這麼明目張胆的強取豪奪。」被人言語嘲諷,孟源筠面上毫無愧色,心底卻是動怒,懼意一斂,張嘴便是諷刺反擊。
  鳩摩羅什當年從吠陀大陸帶來數百本佛門經典,開啟佛門禪宗的盛世時代,這些經書要麼存於大禪寺,要麼存於朝廷藏書樓,龍薩頓珠前來討要,也應是找朝廷或是大禪寺,有什麼理由找他們的晦氣?
  更何況,就算《六識能斷摩訶根本智經》這本經書來歷不明,要索取也是吠陀大陸的大龍音寺來人索取,哪裡輪得到大密寺的龍薩頓珠。
  所以孟源筠說他強取豪奪,並不為過。
  龍薩頓珠漆黑的臉色更是一沉,多年身處高位,並參與政治鬥爭,早就讓他佛門修養早就不及苦行之僧,聞言森然一哼,冷聲道:「強取豪奪?說的好……」
  「大師!」葉清玄右手微微一壓桌面,包括龍薩頓珠在內,所有人的身子都是同時一沉,眾人的椅腿更是生生壓下地面一寸有餘,龍薩頓珠登時一驚,明白眼前這小子不知何時武功又精進了一層。
  葉清玄一招壓制眾人騷動,毫不在意地用手指點了點桌面上的書籍,笑問道:「恭喜大師了,既然大師已經找到了這本經書,又何必多此一舉,找上我們兄弟?」
  龍薩頓珠冷笑一聲,雙目倏然張開,書面上的菩提書冊無風自動,刷拉拉地翻開數頁,露出裡面行文詭異的梵文,沉聲道:「鳩摩羅什翻譯佛經,心血熬干而忘,這部經書根本沒有翻譯完成,老衲找你們就是為了……」
  哧!
  孟源筠失笑出聲,聶星邪冷笑連連,如花怒不可遏,葉清玄端著一杯酒水,在唇邊一呡,輕笑道:「原來大法師是找我來破譯經文的……可惜晚輩才疏學淺,根本就不識得梵文,大法師怕是找錯人了。」
  別說雙方是敵非友,就算是深交故舊請人幫忙也不是這個態度,更何況,葉清玄真的不識梵文,當年也不過是靠著【琅嬛靈妙閣】的破譯功能才得到完整的功法,讓他重新抄寫一遍能行,破譯卻是沒這本事。
  龍薩頓珠不明就裡,葉清玄既沒說謊,也沒拒絕,而是愛莫能助。
  「大伏藏師」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冷眼掃過四人一眼,微黑的嘴唇輕吐道:「幾位檀越不要自誤,你們要面對的事實則只有一個,就是除非四位能飛天遁地,否則怎都飛不出老衲的手心。你們以為老衲為何尚有閑情和你們聊天?不過是等那些可能會礙手礙腳的人走的遠一些罷了!」
  孟源筠笑嘻嘻接道:「我還懷疑大師哪來的閒情逸緻,原來大法師也怕那不是女人的女人。」
  「孔雀?」龍薩頓珠冷笑一聲,「老衲豈會怕一個魔門妖孽……」
  「一個未必,三個卻是可能……」眾人奇怪看向葉清玄,只見他好整以暇地道:「剛剛到來的可不止孔雀一人,花晚晴、花婉柔二位宮主也御駕隨行……」
  眾人恍然大悟,龍薩頓珠默然不語。
  如花沉喝道:「哈!老喇嘛,我們兄弟從來不是嚇大的,有什麼本事便拿出來看看!」
  龍薩頓珠將手中念珠一收,微微抬頭,冷笑著看著四人。
  葉清玄把玩手中酒杯,四人也是冷冷看著對方。
  氣氛一時壓抑到了極點,葉清玄四人和對面的龍薩頓珠隨時都有動手的可能。
  而就在這山崩地陷的時節,旁邊突然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香風拂面,嗆啷一聲,兩把寒光綽綽的寶劍橫亘而來,一把指向桌對面的龍薩頓珠,另一把則架在了葉清玄的脖子上,威脅住了在場眾人。
  別說是葉清玄四兄弟,就連對面的龍薩頓珠也是當場呆愣。
  不是來人的劍法太快,令人無法躲閃,而是這兩把劍實在是太過平常,對葉清玄等人完全不具殺傷力,雖然來人也是先天級別的高手,但就算是架在葉清玄脖子上,能殺得了他的人天下也沒有幾個。
  他們是意外,想不到如此陣仗之下,竟然還有這麼沒眼力的人上前攪合,難道看不出這裡的危局嗎?
  眾人詫異轉身,葉清玄身後一聲嬌叱傳來:「別動!誰敢動一動,我卸了這狗賊的腦袋!」
  只見原本坐在不遠處桌上的幾個年輕人,此刻都已經是刀劍出鞘圍了上來,而其中最漂亮的兩個小姑娘就是率先衝過來的兩人,年紀不過十七八間,正是含苞待放的妙齡女郎,長得美貌異常,只不過此時他們都是橫眉冷對,峨眉緊蹙,尤其一雙眼睛瞪著龍薩頓珠都快噴出火來。
  葉清玄端著酒杯,舉起來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忍不住苦笑問道:「這位姐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未完待續。)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7-10-19 20:38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正文 【169】邪麟傳聞


  把劍架在葉清玄脖子上的姑娘咬碎了銀牙,惡狠狠道:「誰是你姐姐,哪個跟你有誤會?」
  孟源筠連忙搖手,笑道:「兩位大姐頭,我們兄弟逢山拜山神,遇水拜龍王,不曾虧待道上的弟兄,你們這又是何必……」
  另外那個耳朵上一對銀鈴鐺的小姑娘羞怒跺腳,嬌叱道:「閉嘴!你個尖嘴猴腮的腌臢貨,當姑奶奶是劫道的啊!?」
  雖是急怒,但人面桃花甚是美艷,小腳一跺,耳朵上卻是叮鈴鈴的一陣響,分外俏皮可愛。
  向來玩世不恭的孟源筠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笑嘻嘻的品頭論足一番。
  那用劍指著龍薩頓珠的姑娘立即惱羞成怒,劍尖一轉,直接到了孟源筠的鼻尖前,厲聲道:「你用那雙色眯眯的眼睛看什麼?再看姑奶奶廢了你這對招子……」
  孟源筠還未說話,聶星邪已經極為不耐,壓根不顧對方是兩個豆蔻年華的小姑娘,直接森然道:「不想死的,給我滾蛋!」
  話音一出,凌冽的殺氣捲起,迎面兩個小姑娘臉色頓時大變,握著寶劍的玉手差點鬆脫。
  蒼白的小臉剛剛流露出害怕的神色,背後突然傳來一聲暴喝:「狗賊猖狂!」
  聲音未落,呼啦一下,周圍幾個青年男女便全都圍了上來。
  有了後盾壯膽,兩個少女頓時神色大定,同時也為自己一方被人差點一句話嚇破膽而羞怒不已,神色更見不善。
  想不到除了兩位少女所在的一桌之外,旁邊竟然還有兩桌人馬與他們同行,俱都是年青一代的高手,立時就把幾人圍了起來。
  其中一名手拿搖扇的翩翩公子笑著對架劍在葉清玄脖子上的女子說道:「慕容姑娘,這幾人與那密宗大喇嘛相談甚歡,定是一丘之貉。為兄早就說過,這等人一見面便應殺個乾淨,何必多費口舌,徒被鼠輩恥笑。」
  周圍另一名手持漂亮寶劍的藍袍年輕劍客冷哼一聲,道:「孫兄不愧是『龍飛先生』的關門弟子,英雄氣概,所言正與在下不謀而合。」
  有一人開口引頭,立即引起周圍其他人等的附和,一時間馬屁不斷,齊齊拍向那孫姓男子。只不過與眾人齊齊恭維不同的是,那兩個美貌女子卻是微微露出不屑之色。
  咦!「龍飛」曲龍行的徒弟?
  眾人齊齊看了那小子一眼,果然有曲龍行自命不凡的討厭勁。
  當年葉清玄殺了一個曲龍行的弟子,想不到這個老兒不知道從哪裡又收了一個,看樣子非富即貴,曲老頭又用自己的名頭騙了點錢花。
  至於葉清玄背後、能讓「龍飛」徒弟仰慕的慕容姑娘,恐怕應該就是八大世家之一慕容家的女眷了。
  想不到被幾個狂妄小輩擠兌,葉清玄幾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而那龍薩頓珠卻是雙目微合,緩緩捻動手中的佛珠,看不出任何異樣,但眾人卻絲毫不敢怠慢,孟源筠手心甚至有些微微發汗。
  在龍薩頓珠這等天下第一流大宗師面前,任何一個錯漏,都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當中。別說是他們幾個在這裡,就算「天絕幫」前十的任何一人在此,都不敢大意分毫。
  葉清玄等人陷入沉默,而那群年輕人以為人多勢眾,壓住了對方的氣勢,頓時更加囂張。
  剛剛被人恭維,那孫姓青年得意非常,連忙晃了晃腦袋,手中摺扇一收,道:「孫某雖然僥倖拜得恩師,但學藝尚淺,哪裡比得上馬兄世家子弟,從小便文武精通,見識淵博啊。」
  「哎,哪裡哪裡……」那手持寶劍的藍袍青年頓時一張臉興奮的通紅,雖然滿口自謙,但目光卻瞟向旁邊耳朵上帶銀鈴的姑娘,一臉得色。
  馬屁一起,旁邊頓時群聲附和。
  「孫兄說的對,論天下,誰不知道京西南路的金州馬家啊!」
  「就是,金州馬家厚積薄發,如今這八大世家該是重新排名的時候了!」
  「孫兄也不比過謙,潁川孫家也是累代大族,早有問鼎八大世家的實力了……」
  「唉,岳陽周家不也是如此么?」
  「哈哈哈,難道你衡山陶家就落後他人了不成……」
  金州馬家,潁川孫家,岳陽周家,衡山陶家?
  三言兩句之間,各人均把家世給吹捧了一遍,竟然俱都是八大世家之外,影響力稍遜一籌的世家子弟。
  如今世道大亂,卻英雄大展身手之時。
  這個時候如果還有哪個家族想當騎牆草,獨善其身,往往會成為各方勢力打壓立威的對象,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復。所以這些一直隱藏實力的世家大族,此時進入江湖試探一番,也就不足為奇了。
  大亂之後,必是大治。
  而由亂而治的時代,也是各大勢力表明態度,站好陣營的時候。
  當幾方陣營完全明朗之後,也就意味著這場大亂的最後決戰即將到來了。
  這些念頭在葉清玄腦海里一閃而過。
  那個把劍架在葉清玄脖子上的慕容姑娘果然是慕容世家的人,名叫慕容欣欣。
  這幾人中,曲龍行的徒弟孫之霖和這個慕容欣欣,似乎是鳳儀閣和八大世家刻意派出,意在拉攏這些搖擺不定的家族小輩。
  讓葉清玄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那個耳朵上帶銀鈴、名叫褚燕的小姑娘,竟然是來自荊北江陵的褚家。
  這個江陵褚家也就是當年葉清玄剛出道時曾經共患難的褚倩褚煥兄妹的家族,後來因為敖子青祖傳的碧霞劍,褚倩和褚煥雙雙被仙龍洞和曲歸鴻的人殺害,由此更惹得葉清玄大鬧靈武門,武林為之震驚。
  看那褚家小妹臉上依稀有些褚倩的影子,葉清玄不由得想起逝去多年的老友。
  既然是故人親眷,那便更不能讓她出事!
  葉清玄主意一定,原本悠然的眼神頓時變得凌厲起來。
  氣機一變,立時引起龍薩頓珠的注意,在葉清玄嘴角微翹的同時,大伏藏師的雙眼也同時緩緩打開,露出一抹精光。
  「大師如何打算?」葉清玄朗朗聲起,看似輕柔,卻瞬間壓住所有年輕人的叫囂聲。
  龍薩頓珠定定地看著葉清玄,也是微微一笑,道:「施主如何打算?」
  二人相顧呵呵冷笑,卻氣壞了一眾年輕人。
  那慕容家的女子冷聲道:「老喇嘛,少在這裡打啞謎,我等問你,那邪麟尊者你可認識?」
  邪麟尊者!?
  葉清玄不由得一愣……
  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同樣愕然的還有如花、孟源筠等人,眾人茫然互看,聶星邪卻是冷冷一哼,冷聲道:「丫頭,你說的邪麟尊者,是不是姓崇?」
  眾青年頓時大嘩。
  「就是這個禽獸……」
  「他們果然認識!」
  「一丘之貉!」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一干小青年頓時躁動不安,只不過葉清玄等人一派高手風範,反倒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尤其知曉這幾人確實與那個厲害的邪麟尊者有關,一時間更是不敢大意。
  孟源筠心中好奇,忍不住向耳掛銀鈴的褚家姑娘問道:「這位姑娘,崇邪麟那小子犯了什麼事,讓你們這麼咬牙切齒的?」
  褚燕剛要說話,卻被旁邊慕容欣欣扯了一把,搶過話頭,呸然道:「那個惡賊做下的醜事,說出來污了我們的嘴巴……」
  在場所有女性武者全都是一臉羞怒與悲憤的表情。
  而旁邊那「龍飛」之徒孫之霖「唰」地一展搖扇,冷笑道:「你的那位朋友做下什麼好事……你們會不知道?哼哼,你們這群敗類該不是故意羞辱我等吧!」
  孫之霖這一挑撥,周圍人群頓時轟然大怒。
  喊打喊殺的同時,孟源筠卻是冷笑道:「這位少俠還真是深窺武林之道,不但馬屁拍的有來有往,現在又深窺挑撥之道,真不枉曲龍行一番調教啊!」
  「你說什麼?」孫之霖登時大怒,搖扇一合,就要動手。
  「聒噪!」聶星邪沉喝一聲,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孫之霖臉頰一側清晰浮現一個巴掌印,整個人被扇得後退數步,噗通一聲倒在人群之中,接著又是噗噗吐出幾顆牙齒,呆看著手中血淋淋的東西,嚇得說不出話來。
  嘶——
  在場一眾年輕人雖然囂張,但絕不是白痴。那孫之霖從被扇中到飛出去,在場竟無一人看得清楚,那孫之霖更是眾人當中武藝的佼佼者,連他都無法閃避,其他人又怎敢上前。
  踢到鐵板了……
  眾年輕人剛剛有所醒悟,那聶星邪更是陰聲冷喝:「快說,是怎麼一回事,多說一個廢字,打掉一顆牙齒!」
  「那邪麟尊者修鍊密宗邪功,以采陰補陽為手段,已經壞了數名俠女的性命……」
  人群中那藍袍的青年劍客一邊往後縮,一邊怒道。雖然有些色厲內荏,但敵友不明的情況下,依然站住了是非曲直。
  此言一出,葉清玄等人齊齊盯住了龍薩頓珠。
  龍薩頓珠嘿嘿一笑,「邪麟為我徒孫,傳習我歡喜佛之無上傳承,那些往生善信,盡入我佛極樂世界,邪麟有功無過,凡夫俗子怎可亂言?不怕我佛降罪爾等么?」(未完待續。)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7-10-19 20:40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正文 【170】出手無情


  聽聞眼前的大喇嘛與那邪麟尊者果真是一個門派,頓時又引起人群一陣騷動。
  葉清玄卻是怒極反笑,問道:「不知他們冒犯佛祖何事,大師又該降下何罪,大師不如教教我?」
  龍薩頓珠呵呵低笑,用他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念咒一般呢喃道:「萬年前,南方吠陀大陸尊奉吠陀教的國王「毗那夜迦」殘忍成性,喜好美色,殺戮我佛弟子,佛祖派信徒化為美女和『毗那夜迦』***七七四十九日之後,醉於女色的『毗那夜迦』終為美女所征服,最終皈依我佛,成為眾金剛的主尊。由色悟性,空樂雙運,男女雙修,以肉身探尋無上大歡喜,乃成佛大道,凡嘗過其中滋味的女信眾,歡喜還來不及,怎會苦惱?爾等誹佛謗佛,不怕下六道輪迴,投身餓鬼道,永世受苦?」
  龍薩頓珠目光掃過慕容欣欣和褚燕嬌容,淡淡道:「二位女信尚是純陰處子之身,正是修鍊【毗那夜迦大歡喜功】最好爐鼎,若是二位女施主討厭我那徒孫,不如老衲親自教導,定讓二位領略成佛般歡樂滋味……」
  「淫僧住口!」褚燕暴怒大罵。
  「我殺了你個淫僧!」
  慕容欣欣嘶吼一聲,手中長劍從葉清玄頸上稍離,猛地刺向對面龍薩頓珠的咽喉。
  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眾人一跳。
  「不要啊……」
  人群中幾個人早被之前那句「邪麟尊者是其徒孫……」驚呆了,雖然一時沒有算清楚眼前老喇嘛的身份,但只是這輩分在那,就說明對方絕對不是他們可以對付的。若是惹得那老喇嘛出手,後果不敢想象。
  眾人一顆心猶如被人揪在手裡,正無處安放之際,想不到那慕容欣欣受了幾句無禮之言,便貿然出手,孫之霖之輩差點當場叫娘,甚至還有人腿腳發軟,差點暈倒當場。
  眼見那凌厲無匹的一劍就要刺進那老喇嘛的咽喉,那秋水一般的劍身突然錚然聲鳴,一道無形氣勁驟然纏繞在劍尖之上,令那銳利的一劍再無法寸進分毫。
  龍薩頓珠眼中精光四射,但身上氣息卻是毫無異動,反倒是一旁的葉清玄手指輕捏劍訣,堅韌的罡氣如同絲線一般探出,輕輕纏繞住了慕容欣欣的利劍。
  呼——
  數名年輕武者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知道這一次踢到了鐵板上,不少年輕武者已經開始微微後退,想要逃之夭夭。
  「你……你們果然是一丘之貉!」旁邊的褚燕臉色剎那蒼白,手中寶劍顫抖不已。
  對方罡氣操縱如此靈敏,便是家族老祖的先天修為也比之不上,對手實在太強悍了,雖然為敵,卻是早已沒了感與爭鋒的膽氣。
  葉清玄無視指責,只是盯著龍薩頓珠,淡淡地說道:「大法師,看來今天的這場是非是因你而起,卻沒由來地讓我等受氣。」
  「阿彌陀佛!」龍薩頓珠被幾個後輩冷嘲熱諷,又被人用劍指了半天,心中火氣更大,只是依舊低垂了雙眼,緩聲道:「不急,莫怨,是非因果總有報應時。施主心中的怨氣,老衲稍後便可將其化解……」
  「你要如何化解?」葉清玄冷聲問道。
  龍薩頓珠眼睛微闔,但那一剎那露出的駭人光芒卻是清晰地落入葉清玄眼中。
  要動手殺人?
  葉清玄雖然討厭周圍這些不知天高地厚青年的舉動,但也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龍薩頓珠在他眼前對付中原武林的後輩。
  「我要是不同意呢?」葉清玄忍不住一笑。周圍這群二逼青年雖然無厘頭,但也絕不會容許龍薩頓珠當著他的面隨便殺戮。
  龍薩頓珠先是一愣,接著冷笑出聲道:「小輩尚且自身難保,還有閑心替他人輪迴之事操心?」
  「你,你你……到底,到底是誰?你們幾個是,是誰?」人群中的孫之霖終於有點智商,問出了這句話。
  孟源筠嘿嘿一笑,屈指一彈,褚燕手中寶劍登時顫動不已,小姑娘身子蹬蹬蹬後退數步,一臉殷紅,想不到這個乾巴猴有如此功力,想要叫罵卻是一口氣怎麼也替補上來,只剩下順勢後退的力量。
  而孟源筠看也不看一眼,只是瞄著龍薩頓珠蔑笑道:「幾個不知趣的小子,人家可是那個什麼狗屁邪麟尊者的師公啊,這輩分都算不明白?」
  眾人驚懼。
  葉清玄手拄著下巴,同樣道:「大師雖然名震天下,看來徒子徒孫們實在不堪造就啊,竟然還在推算大師的身份……」
  龍薩頓珠也難得露出一絲笑容,道:「名利皆虛妄,葉施主也算是昆吾道家一代宗師般人物,怎會覺得老衲會在意這些虛名么?」
  昆吾……姓葉……
  不會……不會是那個人吧?
  身後一干男女眼睛大睜,突然齊齊覺得喉嚨發乾,忍不住後退數步。
  來時匆匆,想不到去時卻覺得如此艱難!
  「大師在不在意,與我等無干,不過弄出些討人厭的事情,就是你不對了……」葉清玄繼續道。
  龍薩頓珠笑而不語。
  如花大和尚摸了摸大光頭,沉聲道:「崇邪麟那小子在哪?洒家要打爆他的腦袋!」
  龍薩頓珠冷聲道:「幾位覺得自己走得了?」
  「哈哈哈,洒家會怕你?龍薩頓珠,來啊!」如花雙手抱肩,冷冷看著龍薩頓珠。
  龍薩頓珠!?
  一干青年腦袋嗡的一聲,一時間俱都驚呆了當場,實力不濟的更是嚇得暈倒當場,更有人瑟瑟發抖,尿濕了褲襠!
  就算是慕容欣欣和褚燕也是一臉絕望之情。
  被龍薩頓珠這樣一等一的武林大宗師瞄上,自己二人有何逃脫可能?
  一時間,二人自殺的心思都已生成。
  龍薩頓珠掃了葉清玄四兄弟一眼,最後落在葉清玄臉上,淡然問道:「你怎麼說?交出經書,老衲放過你們幾個,還有這些小輩……」
  「哧……」這個時候,一聲賤兮兮的笑聲響起,當初看似討厭萬分的孟源筠,卻英雄無比地坐上椅背,歪著嘴道:「老和尚,年紀大了,廢話那麼多?」
  龍薩頓珠回復無風無浪的平靜神色,枯瘦的面容卻緩緩泛起晶瑩勝玉的光澤,冷嘆一聲,道:「你們在找死!」
  葉清玄冷笑道:「年紀大了,果然廢話很多……來啊!」
  龍薩頓珠眉毛一豎,旁邊聶星邪一掌拍在桌上,砰的一聲,連著檀木桌與上面的碗碟全都化為齏粉,雙目射出前所未有的駭人電芒,暴喝道:「其它人全給我滾出去,我要殺人了!」
  哄——
  一瞬間,一干年輕武者在內,看熱鬧的食客伙記與掌柜的,如蒙大赦,都嚇得屁滾尿流,一鬨而散,轉瞬走得乾乾淨淨,偌大的菜館,只剩下他們五個人。
  龍薩頓珠面容枯冷,森然道:「你以為這樣就能救得了別人?我龍薩頓珠想要超度的人,還沒有一個不去見如來的……」
  「磨嘰個球,去你娘的!」
  如花暴喝一聲,早已忍耐不住地一肘橫去,直奔龍薩頓珠額角而來。
  砰!
  一股絕強的勁氣四射,龍薩頓珠同樣豎起手肘硬接了如花一擊,**的罡氣將二人身下座椅登時震得粉碎。
  罡氣外溢,葉清玄冷哼一聲,雙手一展,寬大的衣袍鼓盪,一圈勁氣擴散,籠罩住方圓三丈距離,【袈裟伏魔功】施展開來,擋住了四濺的罡氣。
  因為眾多無辜民眾撤離未遠,若是任由龍薩頓珠與如花這樣的高手肆意施展,只怕這左右百姓傷亡不小。
  而葉清玄的【袈裟伏魔功】卻將四溢的罡氣牢牢控制在了三丈範圍內。
  只是二人這一擊,五人腳下的地板便已損毀大半,三丈之內天崩地裂,三丈之外,毫無損害。
  「過癮!」
  如花硬接龍薩頓珠一擊后,堅持片刻,便被震飛了出去,葉清玄信手一抄,使出【太極拳】卸力的手法,將他凌空甩了兩圈,方才放了下來,原本足以被打飛出酒樓的力道,便如此化為烏有。
  不過即便如此,如花大和尚也被龍薩頓珠這一下震的不輕,忍不住贊了一聲。
  嗡!
  就在如花出手與龍薩頓珠硬撞了一擊的瞬間,聶星邪薄若蟬翼的寒璃劍已經遞了出去,以令人難以相信的高速,劈向老喇嘛咽喉!
  哼!
  龍薩頓珠身軀後仰,一對漆黑赤足分別踢向聶星邪的手腕和另一邊孟源筠的胸口。
  速度和力道強至毫巔……
  蓬!蓬!
  聶星邪無奈回防,與孟源筠分別擋了龍薩頓珠的一腳。
  對龍薩頓珠變幻莫測的功法,眾人已深具戒心,故都留上餘力,防止不測之變。
  哧!
  葉清玄此時方才救下如花,左手小指一記【少澤劍】,銳利劍氣飛速點向老喇嘛的丹田小腹。
  龍薩頓珠一聲狂笑,身子直接一個后翻,少澤劍劍氣僅以毫釐之差,從他小腹上方飛過,無損分毫。
  擺在空中的雙腿,突然如同麻花一樣糾纏到一處,再如巨斧一般直砍葉清玄前胸。
  罡氣如同霹靂閃電,兇猛之處難以言語表達。
  如此招數,只怕天絕榜上前三的高手來了,也不敢輕易硬攖其鋒。
  但如果葉清玄後退避讓,那時旁邊的孟源筠和聶星邪恐怕就要陷入極度危險的境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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