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作者:御劍齋 (連載中)

 
林~雷 2013-9-27 17:21:5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74 3059057
c7152771 發表於 2014-6-11 10:33
【188】梵心魔相

葉清玄一見不好,這妙秀是真氣急眼了,這要是下手,可不是如花這個后天巔峰的人能夠扛得住的,連忙大喝道:“佛法無邊,回頭是岸——多欲為苦,生死疲勞,從貪欲起,少欲無為,身心自在。.唵嘛呢叭咪吽——”

葉清玄一急之下,不管不顧,就想著讓妙秀清醒回悟,把著佛教偈語、《八大人覺經》還有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咒,一起用著獅子吼吼了出來,甬道之內,一時嗡嗡作響。

別說,這一嗓子還真有用,妙秀和尚身上的佛火立時熄滅,一臉驚詫地看著被自己舉起來的如花和尚……

也便在這一嗓子之后,遠處傳來一聲清嘯,神見和尚從房上躍了出來,周身佛光普照,一手持著小銅杵,猛地一敲另一手中的紫金缽盂……

當——

如擊洪鐘大呂,聲音彌漫,所有聽聞之人身心俱是一清,所有燥氣登時消散……

妙秀和尚如被重錘擊中了一般,嘭地一下,倒跌而回,如花輕輕落地,但妙秀卻突然臉色蒼白,頭上冷汗連連,手中念珠不停捻動,嘴里嘀嘀咕咕地念著。

神見和尚一臉苦悶變成了焦急之色,上來立即扶著妙秀盤膝坐好,幫著妙秀行功運氣,不一會兩人頭上煙霧繚繞,妙秀和尚的臉色迅速好轉,成功進入禪定之中,呼吸均勻,進入了深度行功的境界。

神見和尚此時方才放開搭在妙秀背后的雙手,一抹額頭上的汗水,站起身來,走向葉清玄等人。

妙秀和尚雖然行動入定,但左手中依然牢牢地抓著那本被如花當成了開紙的阿羅漢金身度厄護體神功,神見和尚忙著救人,現在又忙著道歉,一時竟然沒有注意到。

葉清玄三人一臉疑惑地迎了上去,還未說話,神見和尚已經是一躬到底,誠懇地道歉說道:“阿彌陀佛,幾位施主受驚了,貧僧代師弟認錯……”

反正沒人受傷,葉清玄也不會追究這件事,只是關心地問道:“神見大師,不知妙秀大師這是怎么了?”

一旁如花反倒是沉吟著說道:“三昧心相梵魔功!?以心為佛,以相為魔。一顆菩提心之外,以入魔之術,在梵心之外形成魔相,以梵心魔相,觀照魔相用以激發體內佛法相抗,在體外形成‘煉魔佛火’……怎么會有人練這么危險的,一旦梵心壓不住魔相,恐怕就此便會入魔,心智失常,成為只有人類智慧,卻沒有人類情感、只知殺戮的魔物……這位大師定是最近受了重傷,真氣耗費在了傷勢之上,一時沒能壓住體內的魔相,關鍵時刻失了心智……”

神見和尚吃了一驚,看著如花言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想不到這位法師竟然還知道這門我大禪寺內部都無幾人知曉的佛門秘法,可見法師與我大禪寺淵源頗深。貧僧大禪寺神見,不知法師尊號上下如何稱呼?”

“貧,貧僧如花,神見大,大和尚有禮了。”

神見輕輕施禮,因對方不由得多看了如花兩眼,突然看到如花手里拎著的水磨禪杖,不由得一震,雙手合什為禮,對著如花輕聲說道:“這位法師有禮了。不知法師可否將手中禪杖借予貧僧一觀呢?”

“嗯,拿,拿去吧……”如花二話不說,把手中四百斤重的精鋼水磨禪杖往前一遞。

神見和尚連忙接了過來,四百多斤的禪杖,在其手中如同鴻毛一般輕若無物,那精鋼水磨禪杖并非光禿禿的一個精鋼長桿,而是上面刻著浮雕,既是防滑,又是為了美觀,只是葉清玄這么近的距離上,也看不清上面刻的到底是什么的紋絡。

難不成這禪杖上面還有什么文章不成?該不會是像我昆吾派的九天通玄玉璧一樣,藏有什么信息吧?

神見和尚著禪杖上的銘文,神色越來越是激動,嘴里不停地嘀咕著“沒錯,沒錯”“是它,果然是它”……

葉清玄與江水寒二人奇怪地互看了一眼,心中忖道:今天這大禪寺的神僧怎么了,怎么一個個都神經失常了呢?

神見和尚抬頭直視著如花和尚,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大和尚,這柄禪杖你是哪里得來的?”

如花說道:“家師遺物,臨終之前送給灑家的……”難得的,如花此時說話竟然不磕巴了。

葉清玄此時又發現了如花說話不會磕巴的時機了,一是深思熟慮、注意力超級集中的時候,一是說到自己熟悉的佛法的時候……

大和尚此時說話,語速奇慢,仿佛每一個字都經過大腦反復思考一般,極為慎重。

“尊師的額頭上是不是有個小小的十字傷疤?”

如花和尚立即點道:“沒錯,沒錯……你怎么知道的?”接著如花神色突然一黯,思緒顯然回到了回憶之中,喃喃說道:“那道疤真的很討厭,每到陰天下雨的時候,師尊便疼得要命,師尊常言:要不是山里生產的一種大波旬菊花可以削減這種程度疼痛的話,他老早就熬不下去了……”

神見和尚神色一苦,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遺憾地說道:“阿彌陀佛,師兄當年斬妖除魔,多行義舉,想不到晚年還要遭受如此痛楚,實在讓人心中感嘆。不過也是該當如此,當年師兄的傷勢能得享如此之久的壽元,也算是奇跡了。一別二百年,再次聽聞,竟然已是兩界相隔,師兄往生極樂,雖然得享太平但卻是早了幾年,如今群魔亂舞,師兄若在,定然可以震懾宵小,為我正道填一份力量了。”

接著神見和尚雙目中精光一閃,看著如花沉聲問道:“法師既是我故友之徒,便稱呼貧僧為師叔好了。當年我與令師交情匪淺,一同斬妖除魔,實在是快哉。”

“你和我師父是故交?還一同戰斗過?”如花急問。

“出家人不打誑語。”

“那你定是知曉家師的尊號了?”

“他竟沒有同你講他的名號?”神見和尚吃了一驚,接著緩緩釋懷,說道:“看來師兄在收你為徒之時,真的已經對身邊事物完全勘破了,竟然連名號都沒有留下。罷了,以尊師當年的火爆脾氣竟然能夠如此放得開,貧僧深感佩服。”

如花罕見恭敬地問道:“還請大和尚賜教……”

神見和尚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尊師是當年‘小緣覺寺’的首座寧渡禪師,二百年前斬妖除魔,威名赫赫的‘金身羅漢’……”說完之后,神見和尚低頭垂目,唏噓不已。

果然是他……葉清玄心中暗想。

“寧渡,寧渡……我師傅法名是寧渡。”如花大和尚解脫一般地呼出了一口濁氣,同時眼神朝著葉清玄眨了眨,那意思是說,果然被大家猜中了。

那寧渡禪師對于如花來說,如同父母,近二十年生活在一起,頗為依賴,一經失去,雖然如花看似無所謂,內心實則極為傷感。步入江湖之后,得知師父生平事跡,以及有關于他的任何信息,都好像是得到意料之外的心愛禮物一樣,充滿了驚喜。這就是好像是一個天真的孩子,老是盼望著自己的父親是個蓋世英雄一樣,當這個愿望和夢想竟然在一天變成了現實的時候,孩子會欣喜而驕傲地纏著每個人去打聽父親是怎樣的英雄,又做過怎樣的英雄事跡……

每得到一絲新鮮的消息,都等于是幫著如花在心里祭奠一次最為敬愛的師父,那個曾經坐在門檻上,一邊摳著腳丫子,一邊說“吃飯是禪,打坐是禪,勞作是禪,摳腳丫子也是禪”的老和尚,原來竟是如此了不起。

一個自己熟悉到不可能再熟悉的人,突然以一個全新的身份重新出現的時候,任何人都難以淡定,對心靈的沖擊完全是最為震撼級別的。

如花神色激動,但卻強忍心情,再次上前跟神見和尚施禮道:“神見師叔,家師圓寂之前命灑家將其骨灰和羅漢金身神功秘籍轉交給大禪寺,現在那兩樣東西便在那位大師的身旁,還請師叔代為收下,妥善安排……”

“阿彌陀佛——”神見大師聽聞之后,竟然是罕見的心平氣和,說道:“我一見師侄,便已知曉寧渡師兄定然會將這兩件東西送到大禪寺的,當年大禪寺為小緣覺寺出頭平魔,寧渡師兄曾發下誓言,在他死后,阿羅漢金身度厄護體神功會歸入大禪寺,而當年我大禪寺方丈,也曾經講過,小緣覺寺塔林被毀,若是寧渡師兄愿意,可歸入大禪寺塔林圣地。今曰看來,寧渡師兄是有了最終的決議了……”

神見和尚摩挲著手中的水磨禪杖,突地一震,接著抬頭看著如花,神情變得極為嚴肅,鄭重問道:“如花師侄,現在我有一事代你師父鄭重相詢,你要好生回答,不得兒戲。”

神見和尚的突然變化讓所有人都是一驚,如花肅容答道:“如花,聆聽法旨——”

這貨原來也是有禮貌的啊?
c7152771 發表於 2014-6-11 10:34
【189】天地無魔

神見和尚寶相莊嚴,沉聲喝問:“師侄如花,我以當年大禪寺誓言相詢,愿意收你入山門,記名為本代大禪寺方丈無念禪師親傳弟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沒聽錯吧,成為“無念禪師”的記名弟子?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平步青云、飛黃騰達、魚躍龍門之類的么?怎么當年大禪寺還有誓言,這大禪寺欠了那寧渡禪師多大的人情才可能如此行事,不對,光人情可不夠,那寧渡禪師也一定是立了大功的。

記為大禪寺方丈的弟子,這是多大的殊榮啊……

若真是如此,那如花無疑一瞬間變成了這一代名聲最為顯赫的青年才俊之一,比之“小劍神”李道宗亦不遑多讓。

如花雙手合什撅在那不動。

葉清玄和江水寒這個著急啊,心說這大和尚哪根筋不對啊?這么好的事情趕緊答應下來吧,真成了大禪寺的和尚二代,自己風光不說,好處那得多少?別的不說,往自私了說,身邊這哥幾個可就都有了大靠山了。

見如花還在那吭嘰,葉清玄心中替他著急,捂著嘴咳嗽了一聲。心說,兄弟誒,趕緊答應啊……

如花正從那不知道咋辦呢,葉清玄在他旁邊一咳嗽,立即想起之前葉清玄的話來了,瞪圓了眼珠子,問道:“神劍師叔,弟子且問,我入了大禪寺能吃肉嗎?”

神見和尚被問得一愣,趕忙說道:“當然不可——我佛門弟子持戒之中,不殺生、不飲酒,乃是基本教義,怎可違背?”

如花“噢”了一聲,說道:“那就算了,不能喝酒,不能吃肉,活著沒意義……不去——”

葉清玄站在身后好懸沒暈過去。

這個夯貨!

忍忍能死啊,就算真戒不了,你不會私下里去破戒啊,拒絕是什么意思呢?

當初葉清玄用這個理由阻止如花投奔大禪寺,是當初怕大禪寺只是收他當個沙彌,到時忙幫不上,還斷了聯系,日久感情疏遠,最后有事都幫不上忙。但你當了方丈的記名弟子就不一樣了,這權利,這名聲,這福利待遇……都是住市委大院,你一個看門的老頭和市委書記能一樣的待遇么?

天啊,趕緊打雷下雨讓我清醒一下吧,這一定是個噩夢……

神見和尚有些凝重地看著如花,再次相問道:“如花師侄,你可曾考慮清楚,這方丈的記名弟子,百年來不過只有三人,你若能成其一,福源果報匪淺啊……”

“福緣匪淺,也不如我酒肉醇香,不去,不去——”

如花態度堅決,神見和尚點了點頭,雖然意外和遺憾,但也沒有反對。

接著神見和尚又問道:“既然你不愿入大禪寺為僧,可否愿意被聘為藏經閣客座,入寺享受特權待遇,可隨意出入藏經閣,研習佛學經典,成為佛學第一人……”

“參佛念經,不如習武打拳,不去,不去……”

“那聘你為武習客座,大禪寺門內四大奇功,三十二內功,七十二武技,一共一百單八門絕技,除了其中的十二門紫級以上功法不能輕傳之外,其余功法盡由你參研……呃,若是有功于大禪寺,那十二門紫級功法,亦可任你學習,你看可好?”

一旁的葉清玄聽得頭皮發麻,大禪寺一百單八門絕技任由選學,這是什么概念?那是進境少林寺藏經閣的掃地僧級別高手的登天之梯啊……

“紫級功法有何稀奇?我自己的羅漢金身還沒練至巔峰呢,我師父說過,就這門功夫就夠我吃一輩子的了,別的功夫我也用不上,不去,不去……”

神見和尚有些焦急,他想著把如花拉入大禪寺不止是因為當年誓言,以及對寧渡禪師弟子的照顧,更是因為他看出如花大和尚的資質非凡,雖然殺孽頗重,但這素質真是沒的說,簡直就是羅漢下凡,比之當年的寧渡禪師,在體質上都要強出許多,就這副身板,再練習阿羅漢金身度厄護體神功,經過大禪寺精心培養,有個十幾二十年,怕是比當年的寧渡禪師還要威猛絕倫,日后成為“四大神僧”都是輕而易舉。所以為了這么好的人才,神見和尚也愿意放低身段,百般相請。

“如花師侄的羅漢金身的確是當世無二的護體神功,不過師侄不能只有護體神功和內功之法,這斬妖除魔,還是武技比較重要,我大禪寺……”

“其余武技就更不用了,”如花大和尚直起腰來,一指身邊的葉清玄,“這個妖道身上功法無數,紅級武學跟春藥似地一把一把地往外抓,個頂個地又大又強,純爺們,杠杠地……”

紅級功法跟春藥一樣的多?

神見和尚呆滯地看了看葉清玄。

葉清玄無奈,聳了聳肩,攤了攤手,既不說話,也沒有什么明確的表示,看上去既無辜,又不好意思去駁斥如花和尚。

神見和尚一見心中明了,這哪里是小道士真象如花說的那么有貨啊,就算是大禪寺也沒這本事把紅級武學當春藥賣啊,看來這如花師侄是認定了心思不想加入我大禪寺啊……

沒說的,如花這孩子佛性不強,定是覺得修行過苦,反不如闖蕩江湖來的痛快。

唉,算了,既然如此,不可強求……

神見和尚頗為失望地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師侄不予入我大禪寺,也就罷了。”接著又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精鋼水磨禪杖,眼睛一亮,繼續說道:“小師侄既是想要闖蕩江湖,除暴安良,倒也是一場大修行。

唉,當年寧渡師兄有個大愿望,便是重振小緣覺寺山門。本來在二百年前,正邪大戰之后,以寧渡師兄積攢下來的聲望和功勞,重振山門本可輕易成事,大禪寺亦宣稱支持寧渡禪師重振小緣覺寺,但卻不知為何寧渡師兄忽然失蹤不見,無數同道極為詫異,甚至一度還以為寧渡師兄是被賤人暗害而尸骨無存了呢……今日師侄的出現,倒是解開了老衲心中的一道謎團,可此謎團一解開,之后又多出無數謎團……當年寧渡師兄為何不告而別,為何二百年隱匿行蹤不與同道聯系?”

隨著神見和尚的復述,眾人果然覺得其中問題很大,尤其是陰謀論者的葉清玄,直覺地感到當年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才讓寧渡禪師只身逃遁,不敢現身江湖。

神見和尚苦思了一陣,卻是自失一笑,說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貧僧又陷入癡迷了。既然師侄現身江湖,那便等于是寧渡師兄重入江湖了。這個謎團就讓如花師侄親自去打開吧……”

接著神見和尚將手中抱了許久的水磨禪杖交換給了如花,語重心長地說道:“當年寧渡師兄曾經跟貧僧說過,小緣覺寺本身藏著一個驚人的大秘密,魔門突襲小緣覺寺的行動,可能也與此秘密有關,而其中的關鍵,則是當年小緣覺寺供奉著的一根‘韋陀金剛杵’上,但具體的原因師兄卻是并未說明……

二百年前寧渡師兄只身逃離小緣覺寺,那根‘韋陀金剛杵’也隨之消失不見……

眾所周知,這世上兵器以九品劃分,但這九品的劃分只是對于凡器的劃分,兵器到了上三品的境界,便算是寶兵級別了,但其實在此之上,還有一層兵器的劃分,那便是十級的神兵。

這些所謂神兵,每一柄背后都有一個神話般的傳說,以顯示其出身威能的非凡。

據稱這些神兵并非人力創造,俱都是神造之物。每柄神兵各有大威能,但只有大德行、大氣運的人方能獲得,否則是禍非福。千百年來,只有鳳儀閣中的‘紫煌’和‘青霜’二劍現世,一直受到如同神明一般的供奉,千百年來卻無人膽敢駕馭……

而小緣覺寺存有的這一柄韋陀金剛杵,便是這難得一見的神兵。我佛釋迦出世,墮地能立,周行7步,步步生蓮花,乃遍觀四方,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曰:‘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據傳說,那根韋陀金剛杵便是佛祖兩根手指所化,降世專為除魔,故而其名曰‘天地無魔’。

此神兵不知用法,但據說極為銳利,號稱‘天下神功,無氣不破’,乃是可以輕易破開他人護身罡氣的寶物……可惜此寶消失無蹤,也不知是否被魔門中人得去……”

眾人聽聞世上竟有如此寶物的時候,都是極為興奮,但一聽竟然寶物失去了蹤跡,不由得都是萬分的遺憾,但接下來神見語鋒突然一轉,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輕輕拍了拍如花手中的精鋼水磨禪杖,意味深長地說道:“這桿水磨禪杖,乃是寧渡師兄離開小緣覺寺之后打造的好寶貝,師兄一向不離起身,師兄既然臨終將其托付于你,師侄可要盡心盡力,不要讓寶物埋沒啊……”

“師侄,謝,謝過師叔指,指點……”大和尚如花感激地施禮道謝。

葉清玄和江水寒卻是心頭劇震,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對方已經從老和尚神見的話音里聽出了些許不同的意味。

二百年前打造的禪杖,韋陀金剛杵消失不見,寸步不離其身,不要讓寶物埋沒……
c7152771 發表於 2014-6-11 10:35
【190】真正遺物

神見和尚再次一施禮,緩緩退走,目光灼灼地看了葉清玄一眼,提點意味明顯。

葉清玄不是傻子,知道剛才神見和尚的一席話,也是點給自己聽的。

既是托付,也是警告。

若是禪杖內沒有“天地無魔”也還罷了,若是真有這神兵,其歸屬也是這如花和尚,外人不可有貪墨之心。

葉清玄幾乎可以想到,若是自己蠅營狗茍,貪墨了這“天地無魔”,甚或是為此而暗害了如花,這個神見和尚定會千里追殺,不死不休的。

嘁——

道爺豈是氣度如此狹隘之人?

以如花對師父的眷戀,是絕對不會破壞這根水磨禪杖,以確定里面否真有那根“天地無魔”的。

對于“天地無魔”是否為寧渡所有,神見和尚也拿不準主意,明顯也是猜測,但他摩挲了那根水磨禪杖半天,最后眼中精光四射,方才說出了那一番話,所以那神見和尚定然已經發現那根水磨禪杖上的機關了。

難得神見和尚無有貪墨之心,足見其佛法高深,性情平淡,對于外物,絲毫無有掛礙,當真是佛門高僧,受人敬仰。

這一點上,怕是老和尚在佛法上的修養比那個妙秀要高深許多,最起碼聽聞寧渡和尚將阿羅漢金身渡厄護體神功送給大禪寺,眼皮都沒眨一下。

那“天地無魔”既然是小緣覺寺的寶物,又為寧渡禪師留給了如花,那這東西冥冥之中,便已是有主之物,神見和尚是不會為此動心的。

此時應真和尚也趕了過來,扶起了地上的妙秀,雙方施禮告別。

看著大禪寺一行人離去,葉清玄臉色立即一沉,過去一把將如花的水磨禪杖搶了過來,說道:“別問,也別說話,跟我走——”

示意了江水寒一下,二人立即帶著一臉迷糊神色的如花重新領回了小院。

見小師叔突然又回返,幾個過來收拾床鋪的下人慌忙退了出去,只留下了幾個青云觀的弟子。

葉清玄一揮手,把領頭的陸云東叫了過來,沉聲吩咐道:“把小院給我封起來,我們待著的小屋,百米之內,不許任何人接近……另外找人通知杏花圓里的人,我們上午不過去了,讓他們先練,不要來找我……”

陸云東辦事穩重,立即點頭表示明白,即刻按照小師叔的吩咐辦事。

江水寒神色凝重,說道:“大哥,在這個地方檢察,是不是太過危險了?”

葉清玄搖了搖頭,說道:“無妨,夜長夢多,東西太過重要,若是真的,只怕老和尚不說出去,也逃不過有心人的耳目。要知道前幾日的一場廝殺,大和尚可是為人矚目的焦點,難保不會被有心人看出大和尚的身份武功……把自身可以隱藏的概率,放在別人的愚蠢之上,實在太過危險,這世上,聰明人很多的。”

如花聽得是一頭霧水,問道:“什,什么事啊?跟,跟我有關?”

葉清玄一翻白眼,說道:“我說你既然說話能不結巴,就盡量別結巴,跟人家鄭重其事的,就說得挺好,一回來就結巴,你看不起我啊……”

如花大和尚被毫無理由地訓斥了一句,訕訕地撇了撇嘴,就跟著不言語了。

如花哪里知道葉清玄其實是心里頭焦慮,懶得在旁支問題上糾纏,直接喝止了如花的追問,也就直接切入了正題。

葉清玄坐在檀木椅上,面前的桌子上橫放著那條精鋼水磨禪杖,葉清玄沿著禪杖上的雕文細細研摸,閉上眼睛,手上感應到的紋理在“瑯嬛靈緲閣”中成形,完全出現在腦海里。

看起來這是一副壁畫,畫中的是釋迦摩尼為主的萬佛朝宗圖,整幅圖畫久經人手的摩擦已經變得稍有模糊,不過大概的圖畫還是摸的清楚。圖中釋尊左手結大悲手印,右手觸地伏魔印,寶相莊嚴,左右周遭是有凌霄九重,萬佛來朝。

葉清玄仔仔細細地摸著禪杖上的紋理,還記得神見大和尚眼中神光發射時雙手的位置,以及眼睛看的位置,在那附近都詳細地摸了摸,終于,葉清玄在摸到釋尊佛相的右手雙指的時候,這兩根手指中間的位置竟然是有一個孔洞,同時又在左手同樣兩根手指的中間發現了一個孔洞,孔洞極小,又藏在浮雕凹進去的位置,若不是仔細碰觸,只要掌心的撫摸,平時無論如何是發現不到了。

葉清玄旋即大喜,睜開了雙眼……

“找到了?”江水寒冷靜地問道,但雙目中的精光,卻是極為銳利。

“找到什么了?”如花大和尚疑惑地問道:“我說葉兒啊,咱哥倆關系不錯,但你也不能把我師父留給我的遺物弄壞嘍……”

葉清玄嘿嘿一笑,說道:“放心吧,我的花兒,我是幫你找到你師父真正托付給你的寶貝的。”

“真正的寶貝?”如花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有啊,葉兒,麻煩你以后叫我如花,如來的如,優曇婆羅花的花,‘如來拈花,迦葉微笑’的典故都沒聽說過么?就是這個‘如花’……”

“不是‘如花似玉’的如花么?”

“不是——”如花有些怒了。

“好吧,好吧,你師父可真夠奇葩的,這么著名的典故竟然研究出這么一個法名。既然花兒這么堅持,我們就假裝是‘如來拈花,迦葉微笑’的那個如花吧……”

葉清玄無可無不可地說著,想了想,連忙起身從‘千巧匣’中取出兩根鋼針,這是“千巧匣”中的暗器,可以在十幾秒出三百根鋼針,威猛程度超過沖鋒槍。

“幫個忙——”葉清玄指揮著江水寒和如花一人把持著水磨禪杖的一頭,將鋼針插入孔洞中撬了撬,感受了一下機簧的方向,然后猛地一挑,把著禪杖一旋,一扭,雙手一分,噌楞——

一聲脆響,水磨禪杖從其月牙鏟這邊的四分之一處分成了兩截,眾人心中同時一震……

“師父啊——”

如花一聲慘叫跪倒在地,嚎啕大哭。“我把您老人家給拆壞啦,不是我干的啊,是這個臭道士啊,你報仇可要找他啊,我雖然像你,你也別來找我啊……”

滾——

一腳把如花那個夯貨踹到一邊,葉清玄和江水寒上去就把地上那截長的禪杖拿在了手里,豎起來一看,正看見一個尖錐從斷口處露了出來。

葉清玄和江水寒兄弟倆對視一眼,難掩心頭的激動。

“什么玩意?”如花這時候也發現了不對,湊上來仔細觀看,“怎么我師父的禪杖里還有這玩意?”接著眼光一亮,爆聲吼道:“哎呀,這可是大事啊,該不會是那老和尚說的那個什么杵吧,有了這玩意可牛了啊,凌厲啊。你說杵誰?或是杵哪?”

“我杵你大爺——”葉清玄臉紅脖子粗地狠聲說道:“你tmd給我小聲點,這東西要是傳出去,別說喝酒吃肉了,你tmd拉屎的時候都有可能被人偷襲……都給我憋著點聲。”

三個人腦袋挨著腦袋,擠到了一起,由葉清玄主導,拿著尖錐往外拽,江水寒捧著禪杖,朝另一個方向扥……兩個人小心翼翼,仿佛拿著的是一件珍貴而又易碎的古董青花瓷一般,極盡仔細之能事。

如花和尚等得不耐煩了,趁著兩人在那比劃,喝道:“你們倆比個娘們也不如,我來——”

話音一落,大和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搶了過來,雙手一用力,嗆——

一聲龍吟,滿屋子金光四射,三人眼前如同爆開了一團金色的太陽,那脫離出禪杖的長形金锏一樣的物體,發出萬丈豪光,整個空間內一陣嗡嗡作響,隱隱其中自有佛音梵唱,眾人眼前竟然出現一幅《萬佛朝宗圖》,正是那禪杖之上的圖畫,只是其中畫像上的佛祖更有點現實主義的味道,看起來不是中土佛像那樣的豐滿圓潤,而是一副苦行僧的模樣,釋尊也未坐在蓮臺之上,而是赤足于地,更像是凡人。

葉清玄直覺地想到,這副圖才應該是最原始版本的《萬佛朝宗圖》,中土其他的圖畫,都是在這幅圖畫上改變而來,而這幅圖便應該是出自佛教最原始的發源地,同樣古老而神秘的南方吠陀大陸。

那么這件神兵,便應該是從吠陀大陸輾轉到了中土神武大陸的,其來歷果然夠神秘,夠高端,若真如神見和尚所說,這根神兵乃是佛祖兩根手指所化,那不是說明這神兵乃是絕世珍貴的佛祖舍利了么?天下佛門,無論禪、密,盡皆臣服?

葉清玄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想十分的不可思議,卻又頗為合理,雖然未見得可以用它號令天下佛門,最起碼當年小緣覺寺就指揮不動任何一個佛教門派,但得到它的若是佛教大派,比如是大禪寺,或是大密寺,甚或是大律寺和大覺寺……幾乎都可以利用這根“天下無魔”來大做文章,最起碼可以大大地爭取天下間的佛教信徒,增強門派的實力。
c7152771 發表於 2014-6-11 10:53
【191】暫不外傳

這玩意,先不說好處,似乎它身上引來的麻煩就會不少……

“天下無魔”金光一閃而斂,除了留下三人一臉驚呆的表情之外,仿佛什么都沒有生過一樣,那團金光收縮,又重新變回了那根如同門神秦叔寶抱的那根金锏一樣,只不過上面的螺紋更為復雜,杵體上除了那三棱的金剛錐比較鋒利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極盡精美繁華。

“天地無魔”長約三尺,通體像是黃金打造的一般,分成三個部分,把手部分長約一尺,是五股金剛杵,代表著五智五佛,仿佛是五根手指抓著中心的一根尖錐,只在尾端微微露出椎頭。

中間的桿體部分長約一尺,其中一段,三面桿體設計成了三個佛像頭,一作笑狀、一作怒狀、一作罵狀,再往下是一條金龍出海,口中大張,突出的便是最后的一截,長約一尺的三棱尖錐,用以斬妖除魔,代表的是具有極其威猛的法力。

這玩意一向被密宗當中武器來使用,在中土只是作為法器來膜拜,很少直接用于戰斗。但這件兵器從設計上看,極為古樸華美卻又銳利結實,是當之無愧的神兵利器,從設計之初,便是用來戰斗的。

這也說明,這件神兵,是得之于域外的神兵,有可能是當初隨著佛教的傳入,而跟隨最初一批傳道者,進入了神武,至于為什么最后這大乘佛教的神兵會落入到小乘佛教的小緣覺寺手里,則是不得而知。

“這就是我師父留給我的寶物‘天地無魔’么?”如花目瞪口呆,摩挲著手里的“天地無魔”,如花感到有種異樣的灼熱感,十分舒服。

“是,是你師父留給你的,著什么急……”葉清玄摩挲的是自己的下巴頦,把手一伸,“拿來瞧瞧……”

“給你——”如花欣喜了一下,便毫無介懷地丟給了葉清玄。

葉清玄一接過來,立即便是一臉訝異的神色,這玩意好重,這么沒有大腿長的一根,竟然足有三百斤重,原來原先的那跟精鋼水磨禪杖中的分量大部分都在這根“天地無魔”身上啊……

怪不得當初看到那根禪杖不過是精鋼質地,卻不明白為何如此沉重,當時還以為里面有什么特殊材料呢,今日一看,鐵還是凡鐵,不過這凡鐵之中竟然還有如此神兵,才明白其身沉重的原因何在了。

不過葉清玄倒是沒在這件事上糾纏得過多,倒是對如花如此不夠重視神兵的態度,表示了某種憤慨。

“你狗日的小心點,這玩意的珍貴程度不比‘神武五大異寶’差……都是大氣運的物件,得之興邦,得之立派,得之足成一派宗師的……”

葉清玄手里拿著“天地無魔”,心中極為激動,只是不知道如何使用這根寶貝,不是說,這類的神兵都具有特殊的威能,若是操作不當會帶來無窮災禍的么?剛才如花那一下,只怕是無意中觸碰到了使用方法吧,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佛門功法的緣故,不過既然如花能夠觸一次,就能夠觸第二次,回頭好好研究一下,爭取關鍵時刻作為殺手锏,能夠幫助大家反敗為勝。

如花毫無在意地將“天地無魔”丟給了葉清玄,自己卻是小心翼翼地彎腰把兩截水磨禪杖撿了起來,對于如花來說,那根“天地無魔”再珍貴,再強悍,也不如這根師父親自交到手里的水磨禪杖親切。

感受著突然變輕了的禪杖,如花突然有種失落感,感覺似乎丟了什么東西一樣的沒著沒落,低聲嘟囔著說道:“你跟棍子有個蛋的威力,這么短、這么細的一根,還沒尿哧得遠呢,能干啥?要說還是師父給我的這根寶貝禪杖有用……可惜現在,都Tmd壞了,再也不能用了……”

當啷一聲,如花將斷成兩截的水磨禪杖扔在了地上。

葉清玄懶得安撫大和尚的情緒,在一旁仔細研究“天地無魔”,而江水寒卻是輕輕一笑,走過去將兩根斷掉的禪杖撿了起來,看了看說道:“東西是不見能夠恢復如初了,不過卻還是可以找人將兩截禪杖接上,而且少了那么大的重量,完全可以添加進去更多的稀有材料,重新打造一條嶄新的禪杖,甚至是跟這柄一模一樣,不,其實完全是這柄禪杖的重獲新生……不知大和尚愿不愿意呢?”

“真的啊?”如花聽得大為興奮,“行啊,小寒哥,只要你能夠幫我重新打造好這根禪杖,我把那‘天地無魔’送給你……”

“啊?”

葉清玄和江水寒同時目瞪口呆。這夯貨為了自己的那點子喜好,竟然連“天地無魔”這等神兵都能放手啊?

當天夜里,各位兄弟修煉了一天之后,又來到葉清玄的房間用晚膳。

“天地無魔”的事情,葉清玄暫時保密,沒有通知所有的兄弟,畢竟現在這個階段,人多嘴雜,實在不好暴露如此寶物,不然必會大禍臨頭。

為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下午的時候,葉清玄三人還是出現在了杏花園中,那根“天地無魔”以穩妥起見,被葉清玄藏在了“千巧匣”中,這樣他整天背在身上,也不虞有人現。

葉清玄為了展現天下無事,臨近晚上的時候還親自下了一回廚房,為哥幾個做了一桌的下酒菜,其中最為費工夫的,就是桌上的五只大肥雞。

油汪汪的大熏雞,外焦里嫩,極為誘人。

這“瑯嬛靈緲閣”中的“廚”藝一項,葉清玄也是涉獵了不少的。

“哇,看不出來,葉兄還有如此手藝啊,真是絕了,不如我們以后的飯食都由葉兄一手操辦算了……”青年阿源只是聞了一口,便口水四濺地食指大動了。

葉清玄也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一條腿站在地上,另一條腿卻是放在了椅子上一陣顛得,撅著嘴說道:“你懂個什么,還天天給你們做飯,這一次道爺我親自下廚,乃是你們三生修來的福氣,日后這機會可是不見得有多少次呢。而且這只雞你以為做出來有多容易么?”

“不就是熏雞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也就是事先腌制了一下,烤的火候掌握的不錯……”阿源一副老饕的模樣,顯然之前也是愛吃一族的吃貨。

“這你可就真說錯了,這道菜,先要選好一只上等的大肥雞,掏凈了內臟,清洗干凈,將各種香料抹遍雞身,放在一邊醒上一醒。再將桂皮、丁香、鮮姜、蔥段、蜂蜜等等調料放入一個砂鍋當中,倒入極好的黃酒,小火燒開制成湯汁,之后關火,再將大肥雞放入湯汁中侵泡一個時辰,然后再用小火煮至半熟加鹽,再加大火煮至全熟,趁熱取出熏烤……

熏烤的時候應當萬分的小心。先熏烤的木料要選上等的棗木和荔枝木。先刷一遍香油,用棗木烤上一會,再刷一遍最香醇的醬油,用荔枝木烤上一會,再刷上剩余的湯汁,再烤上一會……別急,這還不到十分之一的步驟……烤了一會的雞,再用干燥的松葉熏,在熏的時候,這松葉里還要撒上糖粉……如此這般,烤上一會,熏上一會,反反復復十數遍,前前后后幾刻鐘,火要勻烤要透,老了不好吃,嫩了不香,雞油不能透出皮外,做起來極其費事,直到整只熏雞通紅透亮,油皮酥脆,這雞才算是做好。這樣烤出的熏雞才能外焦里嫩,肉味醇厚,表里如一,肥而不膩……

吃得時候也有講究,用叉子叉住雞身,再用小刀將雞肉薄薄地削下來一片,沾著事先調好的肉汁,那肉汁分作幾種,用的都是上好香油、黃酒、蜂蜜、辣子等等調料。沾著肉汁,吃著肥嫩焦脆的燒臘雞肉,那股子香味,或是香辣、或是香甜、或是酸甜……不一而足,但俱是美味異常。

若是嫌膩或是吃不飽,看見沒,上等面粉攤成荷葉餅,里面放上幾片雞肉,配上瓜條,蔥絲,蘿卜條,蒜片等等,憑口味任意調配,吃一口,鮮香味美,外焦里嫩,實乃天下第一烤雞……”

葉清玄一番話,說的眾人是口水直流,直催著趕快開飯,葉清玄等著輔料上齊,一聲令下,眾人是甩開了膀子,拼命地搶食。

也是眾人今天修煉了一整日,委實有點餓了,不但五只大肥雞迅地一掃而光,便是那桌子上的其余菜肴,也是分毫不剩。

等到一個時辰之后,每個人都是仰著脖,不停地打嗝。

葉清玄看了一眼搶了一身油水的皇甫泰明,左右看了一眼,疑惑地問道:“喂,皇甫,你們家小豆子哪去了,我怎么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皇甫泰明打了個飽嗝,說道:“他除了是我的侍衛之外,也在三司掛職,頭兩天有‘御侍監’的密使到了,他得奉命去交代我這幾日的形成,這些東西都會直接上報給我父皇的,所以這些天一直沒在身邊……”

“我去,你還被你爹這么直接的監視啊,你也不怕?”“小鷹王”展羽一副不能置信地表情看著皇甫泰明,說道:“不說別的,就咱倆現在這關系,啊?你跟反賊的兒子稱兄道弟,哈哈,這話傳到老皇帝那里,你這王爺的位置還能坐得穩么?
c7152771 發表於 2014-6-11 10:53
【192】兄弟幫忙

皇甫泰明哈哈一笑,說道:“放心吧,小豆子雖然按規矩必須上報我的行蹤,不過他畢竟是我的人,對于什么事該講,什么事不該講,他心里清楚地很。一切不必要的東西,我也早已有過吩咐,他是不會報上去的。而且結交綠林英杰這種事又不是我這一個皇子這么干,父皇日理萬機,我們這些子女要求的并不太多,我這還算是好樣的呢,結交的是展大哥這樣的豪杰,我那幾位兄弟里頭,還有自己辦個門派,偷偷摸摸地販賣私鹽呢……更何況父皇一向對鷹王感情復雜,就算被他知道此事,估計也會裝作不知道的……”

噗——

一口水酒噴了出來。

別說展羽和葉清玄了,周圍聽到這話的哥幾個全都是一副見了活鬼的表情,這可是皇親國戚啊,竟然還有帶頭混黑道的,這么大的國家交給他們管理,到現在還沒倒牌子,還真他娘的是個奇跡。

“唉我說你們皇甫家門風不正啊,怎么這種缺德的事都能干的出來啊?”阿源扯著脖子在那喊道。

眾人哄然而笑。

皇甫泰明也喝的有點潮,這嘴就沒個把門的。

“那怎么了?我看我們皇族之人到了今天也算是不錯的了,你不知道,當年我那大伯父,就是被我爹奪了皇位的太子,當年在中州和江南,開了一溜兒的高級窯子,不說別地兒,就秦淮河上當年的‘閉月羞花舫’,全國有名的窯子了吧?里面的當家花旦,就是先帝,就我那皇帝爺爺剛納沒幾天的妃子,他都給卷包扔進去當了他祖母的子了……你TMD有招兒?”

轟——

眾人全都笑翻了。

都說前個廢太子是個二貨,沒想到竟然真的敢干出這等事情來,神武大陸本就是個武林的天下,皇家不過是給武林大派服務的官服組織,論身份地位,沒比武林大派顯赫多少,所以眾人也不覺得皇家的荒唐,就會生出什么國之不國的感慨來。不過是當著笑話聽著,沒事能聊兩句扯扯淡。

“呵呵,看不懂你們皇家的親情,也看不懂你們的兄弟關系……”展羽搖著頭嘆息,敬了皇甫泰明一杯酒,自己一飲而盡。

皇甫泰明笑了笑,自也干了杯中之酒。

葉清玄插話道:“管不了你們身邊的感情、親情、友情、愛情,我只知道,現在能坐在這個屋檐下,一起陪我喝酒的,就是我的兄弟,來,再干一杯……”

一旁的阿源最沒正形,突然一拍腦門,舉著手里的酒杯站起來高聲嚷道:“嘿,我說哥幾個,你們覺得咱們小明為人怎么樣啊?”

“不錯……絕對不錯……”

“小明是多好的孩子啊……”

“是啊,皇族出身,脾氣卻好的跟個羞答答的小娘們似地,招人稀罕……”

哈哈哈……

“阿,阿源,你,你小子到底他娘的要說啥?”如花拍著桌子爆聲喝道。

阿源猛地干了這杯酒,喝道:“要我說,小明既然如此仗義,人也不錯,不如咱哥幾個推舉他當皇帝吧……”

噗——

葉清玄再次噴出了嘴里的水酒。

完了,這幫癟犢子弄幾杯貓尿就敢造反啊……

葉清玄趕忙想要打圓場,就皇甫泰明的正人君子外加小膽子,不得嚇出尿來啊……

結果一回頭,就見皇甫泰明拍著桌子大笑,吼道:“行,行行,有本事你就推,事成了我給你批個條,王朝地界上的無主山頭,任你去挑,挑完了我給你打張大床,蓋間大房子,你當大老爺,再給你配個大娘們,由著你去折騰……”

眾人轟然叫好,這個說要紫金山,那個說要一劍山莊,還有說要凌云宮的,一個個甩開了嘴皮子,竟往大的扯……

得,這幫貨全喝大了……

葉清玄欲哭無淚,叫著門外的青云觀弟子趕緊把周圍看緊點,千萬別讓外人過來,這里面馬上就要出現一群造反的恐怖分子了……

兩個時辰之后,葉清玄送走了最后一個喝得不知道南北的兄弟,轉過路口的時候,卻看見阿源笑嘻嘻地在路口等著自己,那里還有剛才醉醺醺的模樣。

“不是吧?跟哥幾個喝酒你也能裝醉啊?”

“沒裝醉,是真醉了……不過是回去之后想起來還有事,就運功把酒氣逼了出來。”阿源過來摟著葉清玄的肩膀就往邊上的涼亭走,“葉兄,葉哥,葉爺……”

“打住,叫爺爺都沒用,先說事……”葉清玄算服了這個滿嘴跑馬的吹牛大王了。

阿源嘿嘿一笑,說道:“我說葉兄啊,你看,我知道你不是凡人,兄弟幾個能照顧到的也都照顧到了,不過兄弟現在還是有件事想求你……”

“你說,我辦——”

“仗義——”阿源神色激動地說道:“你不知道,我阿源那也是大戶人家的子弟,不過就是門庭敗落了,才淪落江湖,混口飯吃……”

“就你?還大戶人家?”葉清玄撇著嘴表示不信。

阿源嘖了一聲,說道:“你看看,兄弟之間坦誠相待,這話我騙你干什么?給你看讓東西……”

阿源順手從懷里掏出一個玉佩,剔透的羊脂白玉,名貴非常,是給小兒帶的最常見的玉佩,上面一龍一鳳,中間圍繞著三個字,“孟源筠”。

“孟源筠?這你哪偷來的東西?趕緊還給人家……”

“大爺啊,這我的,真我的……”

“不是偷的?”

阿源舉手發誓道:“本人發誓,這玉佩真是我的,名字也是我的,哥叫孟源筠,多詩意,多大氣的名字……唉,可惜就是一賊。”

葉清玄疑惑問道:“既然你有這么好的名字,為什么不用啊?天天‘阿源’‘阿源’地叫著,你聽著不難受么?”

“叫阿源無所謂,聽著還親切,就是無人知道我‘阿源’其實叫‘孟源筠’,心里有時候挺憋屈。”

葉清玄不理解,“那你就叫回來嘛……”

“你不懂,”阿源將玉佩珍而重之地貼身受了起來,說道:“我這輩子最幸運的是,就是被我師父撿到,收養了起來,還傳了我一身的本事……但我打小就被師父勸導,要重振家族,堂堂正正的做人,不要在空門中混跡一輩子,到死都是個小偷兒……”

葉清玄有些理解了,不過也覺得無所謂,當偷兒有什么不好的,盜帥楚留香,挺風騷的啊。不過這關系到阿源畢生的夢想,所以葉清玄并沒有打斷,而是靜靜地聆聽著。

阿源緩緩說道:“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堂堂正正做人,不用賊眉鼠眼地盯著別人,看看哪個是肥羊,哪個是官差……孟源筠,是我想著日后不再混跡空門的時候,在江湖上揚名立萬的時候,才能用的名字。這個名字是神圣的,我絕不能讓別人在這個名字前邊加上任何不好的評價……你理解么?”

葉清玄點了點頭。

這是一個小時候遭受過別人白眼和嘲諷的有志青年,立下的小小心愿,雖然不是為國為民的那么偉大,但一樣受人尊敬。

他想挺起腰桿做人,要受人尊敬,要為人敬仰……這是好事,沒有人可以嘲笑一個有著正大光明理想之人的理想。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一直以來,我給你的機會,都是讓你成為一個更出色的賊,但這不是你想要的,你想跟我們一樣,走在光明之下,不用偷偷摸摸的做人……對么?”

阿源點了點頭。

“沒問題,你是我兄弟,你的夢想,就是我的夢想……”

葉清玄拍了拍阿源的肩膀,不,是孟源筠的肩膀,問道:“說實話,你最出色的素質是什么?我覺得咱們要走得正,心得正,這武功也得正,阿源你不用不好意思,不妨直說,你最擅長的技能……”

阿源嘿嘿一笑,說道:“你也知道,我師父是個天下第一賊頭,他最大的本事也交給了我,除了輕功之外,嘿,這輕功其實還不是我師父最厲害的本領,這最大的本領是這個……”

阿源自豪地伸出兩只手,自信地說道:“我師父說了,我這雙手,是世界上最靈巧的一雙手,是最快的一雙手,我要是看上哪個娘們,在他屁股蛋上畫張臉上去,那娘們都不知道……”

這是什么比喻,葉清玄哭笑不得。

一道黃光閃過,孟源筠手里出現了一枚銅錢,說道:“光說的沒用,我耍來讓你看看……”

話音一落,手中銅錢一彈,孟源筠右手一伸,那枚銅錢跟活過來了一樣,在他的右手上來回翻閱,就像是活潑的精靈一般,跳來躍去,既無規律,也無節奏,完全就是亂七八糟。但葉清玄知道,其實越是這樣的操作,便越是難度很高,因為一旦有了節奏,便可以預知下一步的做法,預知銅錢下一步的方向,從而在銅錢還未出手的時候,便在固定的地方上等著它的到來……
c7152771 發表於 2014-6-11 10:54
【193】打狗棒法

孟源筠的右手控制銅錢的方式極為巧妙,但這顯然不是孟源筠想要展露的最強能力,這只不過是個開始。..

隨著孟源筠速度的加快,銅錢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團黃光,而孟源筠自己的右手,硬是化為了一團幻影,實在難以看清他的動作。

接著孟源筠將銅錢扔到左手,保持著同樣的手速不變,同時又有幾枚銅錢彈起,在自己雙手之間不停地變化……

銅錢不停地加入,雙手之間跳躍的精靈變得越來越多,當這個數量達到一百枚的時候,葉清玄也看傻了眼睛,因為以他的眼速,也有些跟不上孟源筠的手速,而且那一百枚銅錢就是捧在手里,也是滿滿的一大捧,而孟源筠卻讓它們在雙手之間完全復活,瘋狂地跳躍著,更為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么多銅錢在雙手間拋來拋去,竟然沒有一枚銅錢相撞過,它們真的象活過來了一樣,能夠自己躲避同伴,在急速的運動中,完全都不會出錯,甚至還像是雜技演員一樣,一個穿過一個地,不停地做出各種高難動作,而銅錢真的是完全沒有一枚相撞在一起。

神乎其技——

葉清玄下了這么一個判斷。雖然沒有見過“盜圣”本人,但葉清玄相信,恐怕就算是“盜圣”親臨,也不可能表演出更為超凡的手速,更為超凡的控制能力。

這一雙手,的確是“天下第一快手”。

只是讓它來偷東西,簡直就是暴斂天物。

這樣的手速,這樣的控制力,這樣的在急速之下的控制力,怎能只是當一個小偷呢?天下第一偷王也不行。

葉清玄陷入了沉思,他在心底盤桓,到底哪種武技最為適合這個手速竟然的孟源筠呢?

葉清玄深思不語,孟源筠也收好了銅錢,老老實實,充滿了期盼地等待著葉清玄的結果和答案。

“你喜歡空手對敵,還是使用武器?”葉清玄一邊篩選武學,一邊詢問。

“有沒有武器無所謂,平時我就是靠著輕功摸上去,偷偷地一刀,得手就跑,不得手也跑……”

“哦,無兵器限制……”葉清玄咬著指甲,腦海里不停地翻閱著武學,突然眼前一亮,接著沉聲問道:“你對棍子熟悉么?討厭么?”

“棍子?棍術?”孟源筠嘿嘿笑道:“棍子挺好啊,使用簡單,選材方便,幾乎都可以不用預備,順手撿個拖布頭子都能用……挺好,挺好……當年我和師父浪跡江湖的時候,沒少用竹竿子、長棍偷人家的東西或是打跑惡狗,嘿嘿,還記得有一次我打死了一條黑狗,拖回去跟師父弄了一頓狗肉……嘿,這一頓好吃啊。現在想起來肚子都餓了……”

葉清玄哈哈一笑,說道:“看來你這命里還真跟它有緣了……”

“哦?是什么?”孟源筠極度好奇地看著葉清玄。

一門棍法,還適合自己的特長,能使什么樣的棍法呢?不會是大禪寺那些和尚們的棍術吧?

葉清玄笑意盈盈地走到旁邊,將一根晾衣服的竹竿扯了下來,咔嚓一聲,折下了及胸高的一段竹竿,用手掂了掂,表示滿意。

沖著一旁認真觀看的孟源筠說道:“看好了,我這套可是真正的打狗棒法……”

打狗棒法!??

這名字夠粗鄙的了,那這套棍法之下,每個對手不都成了狗了?好名字,好名字,有意思,有意思……

孟源筠本來就有一股子別人不來招惹他,他卻便要招惹別人的調皮搗蛋的姓子,對于這種能夠一出手就能夠占人家便宜的武學,大為感興趣。

打狗棒法所用的兵器,便是這種長不及眉的短棍棍術,有些像是燒火棍的長短,攜帶方便,攻擊迅速,不似大禪寺那種齊眉棍或是那種過頂的大桿子。

只是一看這兵器的特點,便能猜到這套棍法定然是以輕快、靈巧、變化巧妙為主,攻擊敵人身上要害和穴位,絕非勢大力沉的招數,而這正是孟源筠所擅長的攻擊方法。

葉清玄拿著小棍,在身前畫了一個圈,身子緩緩下沉。

孟源筠發現,如果在葉清玄面前擺上一個對手的話,那葉清玄擺開的陣勢,幾乎就是把主要注意力都放在了下半段,也就是對方。

嗯,這套棒法以攻擊對方的為主,果然夠陰險,我喜歡……

“開始了——”

葉清玄一聲喝令,手中小棍呼地一下甩了下去,一條短棒忽然一分為二,從左右兩端,斜斜地點在了地上兩下,啪啪兩聲,地上兩個拳頭大小的小坑出現,棒子的破壞力完全集中在了棒子的前端,葉清玄完全沒有使用真氣,只是靠著武功招數和基本的力量便做到了這一點。

孟源筠眼皮一跳,已經看出來,如果葉清玄的面前是一個人或是一條狗的話,這一棒子正打在對方的兩條腿的腳踝上或是兩只狗爪子上……

“棒打雙犬”一經使出,接下來便是“棒打狗頭”、“反截狗”、“獒口奪杖”、“壓肩狗背”、“撥狗朝天”等等,一整套的打狗棒法立即毫無保留地施展了開來。

只見葉清玄在極小的范圍內輾轉騰挪,步伐極其連貫和快速,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厲害的是葉清玄使出的這套棒法簡直就是太神了。

葉清玄手里的竹竿已經化為了漫天的棍影,啪啪啪的打擊聲不絕于耳,密集之處,勝似雨打芭蕉,快速之處,驚如雷霆閃電……

只是一會功夫,葉清玄的身影便已經完全陷入了棍影當中,幾乎在同一時間,地面上的啪啪聲,便如同幾百上千根竹竿打在地上,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孟源筠幾乎在一瞬間便看出這葉清玄揮棒的速度達到了自己雙手彈撥銅錢的速度,雖然稍有不如,但也不遑多讓。同時這也讓孟源筠更為的振奮,如果葉清玄能達到這樣的速度,那么換做自己,只怕這套棍法的速度,還要再提高三成左右,那時又該是一種什么樣的情形呢?

孟源筠對這套打狗棒法一出現,便完全地被吸引住了,不知不覺中,站起身來,攥緊了拳頭,激動非常。

葉清玄施展著這套打狗棒法,心中同時對這套棒法的創建者佩服萬分。

打狗棒法名字雖然陋俗,但變化精微,招術奇妙,實是古往今來武學中的第一等功夫。打狗棒法共有絆、劈、纏、戳、挑、引、封、轉八訣。

“纏”字訣使用時,那竹棒有如一根極堅韌的細藤,纏住了大樹之后,任那樹粗大數十倍,不論如何橫挺直長,休想再能脫卻束縛,“纏”字訣是隨敵東西。“轉”字訣卻是令敵隨己,竹棒化成了一團碧影,猛點敵人后心“強間”、“風府”、“大椎”、“靈臺”、“懸樞”各大要穴。這些穴道均在背脊中心,只要被棒端點中,非死即傷。“絆”字訣有如長江大河,綿綿而至,決不容敵人有絲毫喘息時機,一絆不中,二絆續至,連環鉤盤,雖只一個“絆”字,中間卻蘊藏著千變萬化。

丐幫幫主嫡傳武學打狗棒法,非丐幫幫主無法傳授之絕妙武功,共有三十六路一十二招八字口訣,為丐幫鎮幫絕學。三十六路打狗棒法是丐幫開幫祖師爺所創,歷來是前任幫主傳后任幫主,決不傳給第二個人。由此可見這套棒法的威力實在驚人。

葉清玄在兌換之初,原本在“九天通玄玉璧”處得來的二紫五紅的武學兌換機會,除了一紫未用之外,盡皆消耗一空,后來又因為勒索幾個兄弟身上的武功,而得到了一紫二紅的武學兌換機會。

二紫的武學兌換機會未動,不過二紅的武學兌換機會,當時就給皇甫泰明兌換了一個霸道絕倫的金剛伏魔神通,之后就還剩一個紅級武學的兌換機會未動,這次孟源筠在葉清玄面前展示了足以值得培養的天賦之后,葉清玄想當然地為其兌換了這么一個機會,紅級上品的武學打狗棒法。

當葉清玄這一套打狗棒法從最初的“棒打狗頭”、“反截狗”,一直演練到了“斜打狗背”、“按狗低頭”,最后到了“窮巷趕狗”和“群狗爭食”的時候,葉清玄終于使出了打狗棒法中“驚天地、泣鬼神”最為無匹的一招——

葉清玄在此時突然一聲暴喝:“天下無狗——”

只是一聲呼嘯之中,漫天棍影浮現,四面八方皆是棒,哪里還有人的身影,簡直就是棍影組成的海洋,棍影組成的滔天巨浪,天上地下,根本無處躲散,勁力所至甚廣,令人難以抵擋。

這一招“天下無狗”共有六變,是打狗棒法最后一招、最后一變的絕招,為打狗棒法中最精妙的招式,勁力所至,便有幾十條惡犬也一齊打死了,所謂“天下無狗”便是此義,棒法之精妙,已臻武學中的絕詣。

這天下第一的一棒,孟源筠早已忘記了叫好,直直地站在了那里,任由棒風呼嘯,他卻早已忘了世間的一切,眼中只是帶著一縷驚駭的面容,意識卻在那棍海之中迷失了方向。

這,這這,這也……太tmd帥了……
c7152771 發表於 2014-6-11 10:55
【194】夜會清巖

送走了因為激動而有些呆滯的孟源筠,葉清玄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如花和尚的滔天呼嚕聲,讓葉清玄止步在了房門之外。

這個夯貨,覺性真大,這時候要是來個人,將自己的東西偷走,壓根就不會被發現。

“今夜誰值夜?”葉清玄在小院中輕呵道。

“是我,小師叔——”云崇從墻角陰暗處鉆了出來,說道:“是我和云真今晚值夜。”

哦,葉清玄回頭一看,房檐上一個身影擺了擺手,正是裘云真。

見今夜這里是云崇、云真二人值夜,葉清玄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云崇,這個小院別的地方都不需要太過在意,關鍵是我住的這個房間,不分日夜,都給我盯緊嘍。別說有人前來窺視,就算是有人接近,你們都要給我看仔細嘍。”

“弟子明白——”云崇施禮答道。

葉清玄點了點頭,又轉身飛上了房頂,舒服地吐了一口濁氣。

此時,月滿闌珊,風滿樓。

屋脊連云的南龍山莊,宛如一個靜默的大怪獸一般,沉默而又壓抑,規模宏大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葉清玄百無聊賴,眼角處突然撇到一處地方,白光連閃,詭異非常,葉清玄不由得笑了一下,起身奔向了那個方向。

夜好,月好,酒好,劍好……

如此多的大好時節,怎可因睡眠而虛度呢?

小院中的空地上,清巖道人一手“醉吟月”,一手“紅翡葫蘆”,一邊舞劍,一邊喝酒……

“醉吟月”在月光和美酒的襯伴下愈發顯得顯得仙氣繚繞,恍如不在人間。

劍光若寒霜,周身銀輝現。

劍如銀蛇,“醉吟月”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化為銀蛇,環繞著清巖道人的周身,自在游走;人似游龍,清巖道人衣袂翩躚之間,恍若天仙舞劍,又或游龍穿梭,在云端飛馳,若乘風歸去一般,足不沾塵,輕若浮云。

葉清玄看的是心曠神怡,偶有所得必會牢記心間。

若說機遇、氣運,也許自己勝似這位二師兄數籌,但若說對劍道的理解上,葉清玄自認拍馬也趕不上這位二師兄分毫。

此人天生便是為劍而生之人,任何劍法、任何寶劍,到了他手里,頃刻間便如同有了生命力一樣,如意圓轉,意到劍到,讓人嘆為觀止。

清巖道人劍法及盡,身體一旋,手中“醉吟月”一聲龍吟,脫手而出,月色之下,漆黑夜色之中,劍光如同一道匹練銀龍,直上云霄,奔月而去,銀光灼灼,大半個南龍山莊都在盈盈銀光的籠罩之下……

葉清玄目光隨著長劍直上天際,忍不住屏息靜氣,整個心神都隨著這一劍刺月而去。

“醉吟月”與月同輝,整個世界,仿佛都在這一刻靜止。

劍光繼而墜落,離地高數十丈,如流星從月中襲來,若電光下射,清巖道人衣袂飄飄落于屋脊之上,葉清玄的身畔,左手執鞘,右手持著酒葫蘆一陣豪飲,笑容灑脫地看著葉清玄,神色從容淡定,仿佛那墜落而至的“醉吟月”與其毫無干系。

劍身墜落,破空聲如同銀龍嘯月,清巖道人執鞘之手輕引,“醉吟月”入銀龍入海,一聲輕吟,直入鞘中,天地霎時萬籟俱靜。

被拋起數十丈高的劍,清巖道人不顧不看,竟然能用手持的劍鞘接住,更使其直入鞘中,劍技至于此地,真是讓人為之仰止。

葉清玄心神俱震,贊嘆不已。

清巖道人甩手將手中的紅如翡玉的酒葫蘆丟了過來,直接席地而坐,愛撫著手中的“醉吟月”,言道:“深更半夜不睡覺,該不會是找我要回這把寶劍的吧?告訴你,門都沒有……”

“放心吧,送出去的東西,我是不會往回要的。”葉清玄肩膀挨著肩膀也是席地而坐,“今晚上我過來也是無意,但我也準備見見二師兄了,因為真的好久沒有這樣喝酒聊天了呢……”

清巖道人哈哈一笑,說道:“小師弟長大了,不用纏著師兄我哭鼻子,你不知道我有多自在,終于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了……”

“算了吧,除了劍和酒之外,你還能干什么想干的事情?我看你除了這兩樣,天下之間,再沒有什么東西能入得了你的法眼……二師兄劍法如此出神入化,小師弟萬分欽佩,本來還準備了一門劍法,獻寶似地要給二師兄過目,沒想到,卻是多此一舉,二師兄劍法已如此高超,我為二師兄準備的劍法,只怕是有些羞于見人了。”葉清玄有些懊惱地說道。

“哦?劍法哪有什么止境?便是再凌厲的劍法也未必就是終點。小師弟竟然覺得這門劍法可以送給我,那它定是有它的過人之處,”清巖道人嘿嘿一樂,拱了下葉清玄的肩膀,說道:“快別掖著了,拿來給我看看……”

葉清玄展顏一笑,從懷里將之前便抄錄好的劍譜遞給了清巖道人。

一共兩本小冊子,一本略厚,一本卻只有幾張紙的樣子。

清巖道人接過來一看,只是隨意地一翻看,便不由得笑道:“小師弟的字跡越來越漂亮了,即便寫的是蠅頭小楷,這筋骨之彌堅,字體之飄逸,也令人嘆為觀止了。”

等稍微認真地看了里面的劍譜,清巖道人眼睛立刻便是一亮,說道:“咦?這是繞指柔劍?好有趣的名字……”打開來一看,雙目立即便深陷了進去,再也不肯抬頭了,“‘何意百煉剛,化為繞指柔’,這門七十二路的劍法,竟然是利用雄厚的內力將劍身逼彎,使其如軟帶般輕柔曲折、飄忽不定,顯得劍招變幻無常,令敵人無從擋架。好高明的劍意,好靈巧的心思……沒想到,真是想象不到,為何當初我就沒有想到劍法竟然可以這么用的……高,高明……”

武當派,張三豐真人創立的劍法,當然了得了。

葉清玄笑嘻嘻地看著入迷的清巖道人,緩緩說道:“怎么樣?二師兄,尚還入得法眼吧?”

“何止是入得法眼,簡直就是給我的思路開了一個天窗,又讓我看到了劍道上的一條嶄新之路。這套劍法堪稱‘以巧致勝’,利用劍法的詭異多變獲得致勝之機,堪稱劍道杰作。”

繞指柔劍,黃級上品的劍法,能讓清巖道人如此激賞,也的確有它的過人之處。在《倚天屠龍記》中,六大派圍攻光明頂時,莫聲谷以此路劍法與殷天正交手,并小勝殷天正一招,讓武功蓋世的白眉鷹王對武當派的絕技,佩服萬分。

葉清玄見清巖道人只顧看著繞指柔劍,卻將另一冊劍法秘籍置之不理,不由得有些失笑,要知道,這一次這個繞指柔劍只是個引子,另一冊的東西,才是自己提供給清巖道人最珍貴的禮物呢。

“二師兄,這繞指柔劍你暫且放在一邊,再看看另一本秘籍,看看你是否喜歡呢?”

清巖道人聞言抬頭,一臉茫然之色,接著將手里的劍譜一合,往手里一看,“噢”了一聲,“哦,對了,還有一本秘籍呢。看我這記性,一投入進去,竟然把它都忘了……”

“獨孤九劍總決篇?這是哪路劍法呢?獨孤?世家門閥里卻是有這一門,但沒聽過這門之中擅長什么劍法啊?”清巖道人一邊嘀咕著,一邊翻開了秘籍。

一看之下,清巖道人先是眉頭緊皺,接著一松,再又是皺起,伸手左手一陣推算,終于是駭然變色,左手推算個不停,現在正在用八卦理論去推演孤獨九劍總決篇中提到的理論。

這個過程居然持續了整整一個多鐘頭,清巖道人終于忍耐不住,躍入場中,“醉吟月”出鞘,按著“總決篇”中記錄的步法和身位,不停地推演著這套劍法。

終于到了一處滯礙之地,連續刺了幾劍也是不對路,終于抬頭看著房頂上的葉清玄,吼道:“喂,你小子,下來,趕緊給我練一遍……”

說實在話,葉清玄在房上已經看得有些呆傻,想不到這個二師兄,竟然也是易經高手,竟然能夠光憑著“總決篇”上面的三千多字口訣,便自己逆向推演出獨孤九劍的劍法,雖然有些似是而非,但關鍵之處,盡皆掌握,怪不得師尊他老人家對其如此推崇,自己的這個二師兄當真是劍道天才。

葉清玄一躍而下,清巖道人將劍拋來,葉清玄臨空接住,落地之時,一招劍法已經刺出,總決篇的劍法立即施展了開來。

這獨孤九劍的總決篇,堪稱天下劍法之總匯,即便沒有后幾式劍法,也足以對天下劍法有一個極為高端的認識。

但在清玄心中,獨孤九劍與其說是一門劍法,倒不如說是一門理論。這個總決篇全靠悟性,智商低的根本研究不明白,而且完全沒有劍招,只能靠它提升自己對劍法的理解,在一定程度上卻是讓自己對劍法更有想法和悟性,讓自己本身的劍法更為高超,但沒法直接轉化為戰斗能力。
c7152771 發表於 2014-6-11 10:56
【195】御主青龍

清巖道人和葉清玄二個人,借著演練劍法,又是一夜未眠。

當清巖道人完全掌握了獨孤九劍總決篇之后,不知不覺,已經是五更天了。

月已西沉。

五更天,是一夜最黑的時候,也是最冷的時候。

師兄弟二人一身薄汗,坐在房脊上,漫無焦距地看著天邊。

清巖道人摸了下嘴唇上剛剛長出一層的胡須,刀削般的完美側臉掛起一個弧度,就像是天上的彎月一樣,哂然笑道:“真是沒想到,‘云嵐鄉’一役,竟然讓朱雀那個傻鳥燒沒了我留了二十幾年的胡須,真是讓人氣憤。早晚有一天,我要拔光朱雀的鳥毛……”

“以二師兄的本事,這已經是早晚的事了。從現在開始,朱雀就應該整日提心吊膽的生活,而他活著的唯一意義,就是給咱們兄弟當梯子踩,踩著這些魔教的妖人,我們昆吾派重新在武林中上位。”

“哈哈哈,謝小師弟吉言……”清巖道人笑了一陣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煩心事,少有地皺著眉頭說道:“小師弟,我記得你說過在‘云嵐鄉’抓住了一個魔門的‘天魔星’,是么?”

葉清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是七十二地煞之一的‘地媚星’,武功不怎么樣,人也怕死,幾天之內便把自己知道的魔門情報全都抖愣了出來。人是很識相,不過知道的東西委實不多,魔門對待自己的弟子,也一樣是神秘非常……我在跟禍斗天君對話的時候,對方在一些問題上就表現得極為好奇,似乎還想從我這里套取一些魔門內部的情報,真是好笑。若不是他們對魔門內部如此不了解,恐怕我這個魔門‘巡察使’也不是這么好當的了。”

清巖道人笑道:“這個‘巡察使’的身份一定要物盡所用,不能輕易丟棄,不過也沒必要因為它而輕易犯險,若是感到情況不對,第一時間選擇逃跑,知道么?”

“嗯,我知曉了。對了二師兄,你問那個女人干什么?”

清巖面色一沉,緩緩說道:“還記得在云嵐谷外,我被朱雀抓到的時候,他是怎么對我說的么?”

“朱雀?”葉清玄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那一次,要不是司徒凌峰的突然到來,恐怕他們昆吾派都有可能立即覆滅的危險。

而更危險的是朱雀當時說的一番話:狼崽子生在羊窩里……

狼崽子說的就是眼前的這個親切的二師兄。

他只是狼么?

朱雀……認識他。

而且,似乎二師兄跟魔門,也有什么牽扯,而這一切,師父應該是完全不知道的吧?

真的不知道么?

葉清玄心思突然變得異常沉重……

清巖道人看了看即將破曉的天邊,淡淡說道:“聽聞那個女人懂得某些心智方面的秘法,可以讓人忘記記憶里的一些東西……朱雀說我應該認識他,那我就一定應該認識他……可我想不起來。既然那個女人可以讓一個人忘記事情,應該也可以將某部分的記憶重新喚醒,讓我記起來……”

那個女人的確說過自己擅長心靈方面的異術,聽起來就像是催眠術一樣,而且她曾經還用過此功讓一個心智懦弱的人忘記自己的懦弱,而以為自己很勇敢,那個人就是那個讓自己在牢獄中殺死的“紫巾盜”老九。

既然她可以讓人忘記記憶,的確,她也應該有可能讓一個被遮掩的記憶重新出現在腦袋里。只是,這段被掩藏了的記憶,真的應該記起來么?它會對現如今的二師兄產生什么樣的影響呢?是好,是壞,孰能預料?

“二師兄……”葉清玄擔心地說道。

“不用擔心,”清巖看著葉清玄淺笑道:“我應該不會因此而迷失本性的,雖然我知道,也許那些記憶并不怎么讓人愉快,不過那畢竟是我的記憶……我的名字,我的身份,我的父母,我以往的經歷……不論好壞,我都有權利去知道……不是么?”

葉清玄喘息了一下,呼出一口濁氣,笑道:“就知道二師兄不會逃避這一切的……”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葉清玄緩緩說道:“我會幫二師兄安排這件事的,不知道二師兄想什么時候重回云嵐鄉呢?”

清巖道人也站了起來,說道:“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我就動身……”

此時,夜光隱退,天邊現出一片魚肚白,黑白交替之間,雄雞高唱,百鳥爭鳴。

夜眠人靜后,早起雞啼先。

雞鳴聲中,旭日出東方,光芒彌大地。

站在房脊上的兩人,眉宇間一片金色……

“小師弟你看,紫氣東來,讓人精神振奮……真是好兆頭。這一次,你二師兄我定然可以找尋到那段失去的記憶,不管怎樣,我對魔門越是了解,便越是能夠摧毀他們……”

葉清玄看著眉飛色舞的清巖道人,嘆了口氣,說道:“二師兄稍后,我給你寫一封信,你拿著去找季家家主的季定師便可以了……”

青山翠谷,亭旁石臺。

陽光如薄霧灑下,溫溫柔柔,白云洞外,石臺之上,松陰之下,有兩個男子正在下棋。

此地香風馥馥,玄鶴聲鳴,丹崖珠樹,奇花盛開。

分外襯托得下棋的兩人如同神仙一般……

二人也不說話,你來我往,已然下了一天一夜,棋盤上,你爭我奪,依然看不出勝負。

左側一男子,姿容邪魅,細目修長,火紅色的英雄氅,隨意地坦露著潔白的胸膛,一頭火紅色的長發幾乎及腰,神情瀟灑自然,正是魔門六御之一的朱雀。

此時的朱雀剛剛落子,正輪到對面的人士下棋,朱雀一臉戲謔地表情,不時地看看棋盤,但最多的時候,還是看著對方。

坐在朱雀對面的人,一身青衣直裰,似道似儒的打扮,頭挽道髻,銅簪別頂,利利落落,左手一把拂塵,右手側放著一把寶劍,黃色的百寶囊隨意地扔在了石桌之上,頗有一番道骨仙風,只是來人臉上帶著一面青玉制成的面具,除了嘴和下巴,全都遮擋得嚴嚴實實。

此時的棋盤之上,朱雀執的白子稍占上風,死死壓住了青衣人的黑子,使得黑子一籌莫展,氣勢全被壓制,宛如一條兇悍的黑龍,卻被一座白色大山,死死地壓在了下面,動彈不得。

朱雀坐在對面,臉上得意非常,棋盤上的局面,為其傾盡心力所致,尤其剛才的一子落地,更是畫龍點睛的一筆,以此子做活,對方的所有氣運全被被自己所執的白子壓住,盡管對手亦是棋藝非凡,一時也是難以脫身,陷入了處處挨打的局面。

此時這非道非儒、亦道亦儒的青衣人舉著棋子,鎮定自若,嘴角微微一撇,輕輕將一枚黑子放在了一處,只是這一子之威,棋面上黑子的勢頭一時大起,尤其其中一條被白子壓制許久的黑色大龍,竟有借著這枚棋子躍海而出,興風作浪的感覺。白子在龍爪之下,立時變得岌岌可危,全盤皆輸便在當下。

朱雀不由得失聲一笑,說道:“青龍兄的棋藝果然又有進步,青龍兄竟然開局之初,便在此處埋伏下了一枚棋子,小弟一直以來冥思不得其解,實在想不明白為何青龍兄會在初期階段在這里放下這么一枚棋子,實在難以預料,想不通的情況不去猜想,沒想到最終還是栽在了這枚棋子之上,青龍兄最后落地的一子,也不過是啟動這枚棋子的作用罷了。從一開始,我便被青龍兄算計了……呵呵呵,厲害,厲害……”

原來坐在朱雀對面的蒙面青衣人,便是傳說中的六御之一青龍御主。

朱雀說完,便要投子認負,但朱雀丟出去的棋子,在空中猛地一停,接著折射而歸,重新彈入朱雀的手心之中。

蒙面青衣人頭也不抬,用著有些沙啞的嗓音說了出來:“棋還沒有下完,你還有機會反敗為勝,何必如此之早便下結論?繼續——”

朱雀一愣,不由得搖頭苦笑,繼續陪著地方下棋。

從來沒有人能強迫朱雀做什么事情,便是魔門圣主在給朱雀布置任務的時候,也要多說一個“請”字。可這一次,對面蒙面青衣人,說話毫不客氣,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便對著朱雀下了命令,反觀朱雀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足見兩人之間,關系匪淺。

朱雀一邊落子,一邊說道:“青龍兄早已布置好了這盤棋的下法,勝負已然早成定局,你又何必讓我自取欺負呢?”

青龍沉聲說道:“說話別老是意有所指,我沒時間跟你打啞謎……”

朱雀冷笑一聲,看了一眼被青龍放在一邊的連鞘長劍,喃喃說道:“嘻嘻,青龍兄如此聰明之人,怎么會不懂我這簡單的謎底呢?當年青龍兄奉圣主之命,隱藏身份接近了那人,既然已經因此得到了一切,一夜留情之后,又何必讓其因此懷孕呢?以當年青龍兄的修為,當不至于精關難鎖吧?會不會是青龍兄身在局中,其實早已情根深種,割舍不斷呢?
c7152771 發表於 2014-6-11 10:58
【196】義結金蘭

青龍一瞬間變得殺死騰騰,周圍一股青氣縈繞,身邊受真氣影響的花草,都在極速之間迅猛生長,只是一個呼吸之間,青龍身邊幾乎就被繁花茂草所掩蓋,景象奇異。本書請訪問。.

但轉瞬之間,生機耗盡,花草衰敗,枯萎的花草在最后的階段,砰然之間化為枯灰。

而青龍身上的真氣細看之下,似乎在一瞬間強大了那么一絲一毫。

用真氣催發植物的生命力,又在其生機最為盎然的時刻,全部掠奪一空,以植物的生命力補充自身的真氣,青龍的詭異而又。

朱雀卻是怡然不懼,輕輕一笑,把手中的一把紙扇打開,輕搖著說道:“想不到青龍兄的青龍枯榮魔功已經達到了‘動念之間,一枯一榮’的境界,此處小谷生機盎然,春意濃濃,只怕我與青龍兄交手,是敗多勝少了……”

青龍死盯著朱雀,冷言說道:“就你現在那只幾乎殘廢的右手,還跟我提什么敗多勝少?只怕是百戰百敗了吧?”

朱雀灑然而笑,也不反駁。

“哼,朱雀,陳年舊事,圣主早已知曉,我也早已解決此事……你不是愚蠢到想用這件事情來威脅我吧?”青龍一聲冷哼,開口問道。

“當然不是,”朱雀笑道:“我只是給青龍兄提個醒,有些事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四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我又身陷囹圄,不知曉事情的全部經過。不過聽說,當年那女子可是為青龍兄生了一個兒子,又一直養到了七、八歲,當年要不是被圣門中人發現,恐怕這對母子你是一輩子不打算讓人知道了……可惜啊,事情暴露,圣主臨門,當面逼著你殺了那對母子以表明心志……當初我聽聞你殺了那對母子之后,我心底還為你鳴過不平,憑什么我魔門中人就不得與正道人士結成夫妻,憑什么就不能有真正感情,不能與相愛之人長相廝守呢?當初兄弟聽聞此事,還真心的為青龍兄悲傷過幾次呢,只是想不到,今曰想來卻是白白掉落了幾滴眼淚呢……”

“你到底想說什么?”青龍冷聲斥道。

朱雀笑容一斂,淡然說道:“青龍兄,任你當年用了什么手法騙過圣主,但今曰不妨說明,我見到那個孩子了……”

青龍身軀狂震,喝道:“這不可能,定是你看走了眼,認錯了人。”

朱雀仰頭一陣大笑,說道:“若是別的事情,也許我會認錯,但這件事上我卻不覺得我認錯了。青龍兄,小弟不得不說你兩句,這件事上既便你做的是再隱秘,也難免有疏漏之處……當年被你放走的兒子,我見到了……”

青龍身軀不動,但被其背在背后的雙手,卻是不停地震顫著。

“我見到,就會有別人見到;我不說,就會有別人去說……青龍兄,你我兄弟交情匪淺,你說你讓我如何割舍呢?”

“哈哈哈……”青龍仰頭狂笑,笑聲卻猛地一斂,沉聲說道:“朱雀,咱們兩個認識有百多年了,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會不清楚?若不是你有求于我,只怕這消息已經在圣主的案牘之上了。跟我論什么交情?圣門中人誰會在意這所謂的義氣和友情?收起你的花花腸子,有什么話,不妨直言——”

“好——青龍兄果然快人快語。”朱雀啪地一下合上了扇子,面容變得陰沉下來,緩緩說道:“不瞞青龍兄,小弟最近聽聞到一個不太友好的傳言……”

“哦?什么傳言?”

“有人竟然向圣主誣告朱雀欺瞞圣主,圖謀不軌……”朱雀狠聲說道。

“哦?這種事圣門內常有吧?被圣主訓斥了一頓?”

“若是被訓斥,兄弟我就不用這么擔心了……”

“嗯?你是說……”青龍聲音變得慎重。

“沒錯,”朱雀臉色鐵青,嘆息說道:“圣主不但沒有訓斥,竟然連問都沒有問過我一聲……”

青龍此時也不言語了,因為他們兩人都知道,若是圣主羅破敵訓斥某人一頓,那么說明圣主的懲罰只是一場訓斥而已,此人曰后還是會活得很好,但若是某人犯錯,圣主卻并不贅言,那么這個人就危險了,因為羅破敵可能在考慮如何才能殺死這個人,并且無損害地找人替代。

“你要怎么做?你要我怎么做?”青龍沉聲問道。

朱雀嘿嘿一笑,說道:“青龍兄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看圣主的舉動。若是圣主真的不念舊情,對朱雀動手,還望青龍兄能助兄弟一臂之力,不為別的,借機放兄弟離去,留條姓命便罷。”

“好,若是圣門對付兄弟,青龍定當舍命救護……”青龍朗聲說道。

“如此,多謝青龍兄了……”

兩曰過后。

杏花隨柔風在空中旋轉,一抹清涼的幽香,卷起粉色的花瓣,在如煙般的朦朧細雨中,紛飛,凌亂……

六月時節,他處杏花早已凋落,唯有四季如春的云州,竟然還有這一方地域,杏花開的正茂盛。

今曰十時,乃是吉時吉曰,正是葉清玄等八人聚義結拜的時間。

杏花園內,杏花樹下,供著方案,三根碩大的朝天香煙霧繚繞。

供臺上豬牛羊三牲的祭品,以及各種供果擺滿了一案。

正中是天地牌位,下方壓著一沓的紅紙,是葉清玄等八人姓名、生曰、時辰、籍貫及父母、祖及曾祖三代姓名寫成的《金蘭譜》,當然了,知道的就寫,有那不知道的,也就不用寫那么詳細,不過生辰八字是一定要填的,寫好以后,俱都簽字畫押,這算是跟天地面前立下了字據。

八人結拜,請來了秋一平當證明人。那對絕色的小丫頭,自然也就當了觀禮人。

兄弟八人,穿戴整齊,精神抖擻地等著吉時。

吉時一到,秋一平拔著嗓音吆喝一聲:“吉時已到——”

眾兄弟按著年紀大小,輪流近前上香。

一排年紀,果然萬國泰最大,當了大哥,之后是“小鷹王”展羽,做了老二,再下老三是段散石,之后是老四皇甫泰明,老五如花,老六孟源筠,老七葉清玄,老幺是江水寒。

八人依次焚香叩拜,叩頭換帖,對天盟誓,跟著老秋吼了幾聲“有福同亨,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曰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曰死”之類的套話,本來以為會很無聊,沒想到輪到自己的時候,依然莊重的差點流淚。

燒了黃紙,斬了雞頭,雞血滴入酒壇之后,眾人又都把手指割破,將血滴入酒壇中,分而同飲,兄弟八人從此血脈相連,情同骨肉。

八人相視一番,灑然大笑。

“來,哥幾個一同拜見大哥——”“小鷹王”展羽一聲大喝,眾人立即圍攏過來,朝著萬國泰一躬到底,“拜見大哥——”

卻把這萬國泰激動的眼淚狂飆,不能自已。

“眾位兄弟快起來,大哥給你們回禮啦——”

萬國泰一輩子哪有過這么風光,說實話,即便是到了現在,他也覺得自己經歷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一樣,一切都充滿了不真實。

我……

就憑我……

我一個除了種地,只會兩下子砍柴刀的老農,竟然成了這樣一眾天縱奇才的大哥了?

這太不現實了……

但與萬國泰有些心虛的底氣相比,葉清玄這幫人卻是毫無所謂,根本就沒在乎這些身世、出身之類的差距,眾人在一起,能夠有這種毫無戒心的胡鬧,說點什么過分的話,也沒個人當真和較真,這種感情,就難能可貴。

尤其是展羽,那叫你一個興奮,家里從小就是單蹦一個,獨生子,雖然飛鷹堡的“十二神鷹”都是老爹的義子或是徒弟,但年紀都差著一大截,對他只有忍讓、照顧,卻絲毫沒有兄弟間的這種親密無間的感情。今曰這么一來,不但新鮮,而且高興。

秋一平哈哈一笑,上前道賀道:“幾位小老弟,難得,難得啊,這場‘麒麟會’別的沒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就是你們幾個小子的結拜,讓老夫極為激動啊……年少氣盛,好,老夫看得出來,曰后諸位小兄弟,都非池中之物,以后的江湖,就是你們的天下了……”

眾人連忙謝過秋一平的道賀。

接著呂氏雙姝又上前道賀,眾兄弟對這對沒有一丁點大小姐脾氣的丫頭都抱有好感,年輕人不一會便打鬧成了一片。

“今曰難得高興,我說咱們不如趁此機會,到慕安城內最大的花樓‘倚紅偎翠樓’去熱鬧一下怎么樣啊?”露了真名的孟源筠,不該愛惹事的本姓,當著兩個小姑娘的面,竟然招呼眾人去喝花酒。

呂秀倩輕呸出聲,刮著臉蛋子羞他道:“臭不要臉的阿源,整天就想著這些腌臜事,不知羞……”

眾人哈哈大笑,孟源筠卻是指天發誓地叫屈道:“我的小姑奶奶,這回你可是誤會我了,這‘倚紅偎翠樓’雖然是座花樓,但卻是風雅有趣的地方,絕非靡之所,我們過去也就是聽聽曲,看看跳舞,絕無其他齷蹉的想法……那地方不但是男人,江湖上所有的俠士、俠女們都樂意去熱鬧、熱鬧……”

“我們也能去?”呂秀婷一聽,立即大感興趣。

展羽笑道:“當然可以了,不過卻要秋老同意才行……”

眾人一起看向秋一平,老頭無奈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年輕人去吧,我老了,跟你們玩不到一塊去……”

二女立即歡呼雀躍不已。

“幫我照顧好兩個小丫頭,出了事,我扒了你們的皮——”

秋一平嚴詞之下,眾人早已飛跑出去了幾十米,哪里有往心里去的跡象。

秋一平搖頭苦笑不已……
c7152771 發表於 2014-6-11 10:58
【197】聚會花樓

倚紅偎翠樓,慕安城中最大的花樓,是喝花酒的最好去處。

最近因著韋笑天韋老爺子的“麒麟會”,慕安城中武林人士云集,除了有名有姓有來歷的江湖人士住在了南龍山莊之外,其余的江湖浪子們要么住在慕安城中的各個客棧之中,要么就直接住在了這“倚紅偎翠樓”。

不來不知道,葉清玄到了這才發現,這“倚紅偎翠樓”竟然還是自己到異世以來第一遇到的“二十四小時”都開門營業的去處。

以前倒還是正常營業,但“麒麟會”宣布開始之后,武林人士日益增多,這里的營業時間,從原本的晚上營業,逐漸發展到了午后便開始營業,繼而又發展到了現在的“二十四小時”營業。

這里的幫工、雜役、姑娘、廚子們,都是三班倒,連軸轉,“倚紅偎翠樓”的老板在這些日子里那錢是掙得海了去了。

為了更好地吸引顧客,這里的老板還遠去云州州城的靖南城,甚至是蜀州、荊州等人,聘了好些的戲班子,一天之中,中午和晚上兩場大戲,隨便看。

葉清玄這一幫十幾號人,一進了堂口,正趕上臨近中午這場大戲上演,震耳欲聾的叫好聲那真是快要掀開了房頂。

“啊哈——這里可真夠熱鬧的啊……”葉清玄萬沒料到,在這個邊荒之地,竟然還有如此熱鬧的場所,真是讓人意外非常。

“那是當然了,不然我能揣度大家到這來么……”孟源筠得意洋洋地說道。

“少廢話,趕快給我們找個地方呆著,堵在這門口算什么事?”展羽一進了這種地方,便如同到了家一樣,愈發的意氣風發。

葉清玄一行人男男女女足有十個,一進門其實就被這里的跑堂的給看見了,只是邊上的人實在太多,人手不夠用了,都正領著客人挑座,看著十位客官站在門口,安排好了客人的堂倌立即往這邊擠了過來。

這里的堂倌跟江湖上的武者們打交道的時間久了,一個個的都是人精。

一看這連僧帶道,連女帶男的總共十人,個頂個的精神抖擻,看著就精氣十足,其中有幾個衣著華貴,品味一流,這一看都是出身名門的子弟。

毫無疑問,這幾位不但是江湖上年輕的好手,而且還是絕對招惹不得的一群人。這種人最好打交道,但脾氣也個頂個的不好,侍候好了,打賞極豐,侍候不好,那嘴巴子就得等著了……

這來的堂倌還是個小頭兒,看見這群人之后,人還沒到,遠遠的就喊了出來,“哎呦,幾位大爺來啦,小的不恭,讓幾位爺爺奶奶等得久了,委實該打,委實該打……”

幾步竄到了跟前,立即低聲下氣的賠罪,這面子是給了十足,幾個人在這悶等的脾氣還沒發出來,就讓這位給摘吧干凈了。

展羽是這種地方的常客,自然充當起了領頭人,看到這里的堂倌不錯,不說話,先扔了一錠大銀子過去,笑道:“你小子牙尖嘴利的還不錯,少了頓打,廢話別說,給爺們幾個找個好位置,賞少不了你的……”

那堂倌伸手一接,好家伙,五十兩一個的大錠寶銀,這位爺真是夠豪氣。

“好嘞,幾位大爺請好吧,交給小的了……”

堂倌立即把這隊賓客的等級在心里又提高了整整一層,回頭朝著侍候著的手下們喝令道:“狗才們都聽好沒有,愣著干什么?還不給幾位爺領路,把道路給幾位爺擋出來……”

上下的樓梯上早就擠滿了人群,此時那堂倌的小頭一聲喝令,立即又從別的地方趕來幾個跑腿的下人,將左右的人群擠開,硬是在人群里給開出來一條路。

人多好辦事,錢多面子足。

展羽一錠五十兩的大銀子上來就在人群中砸出來一條道路,把那些來到這里卻連個桌位都弄不到的武林人士直接踩到了腳底下。

四周的武林人士立即是一片抱怨之聲,當然也有那羨慕的目光和嫉妒的嗓音。

葉清玄一行人眼睛都不往外瞥一眼,自顧自地享受著金錢帶來的特權。除了萬國泰對周圍的抱怨聲有些敏感之外,其他人壓根就沒當回事。

沒有辦法,從古至今有錢、有權一族,向來就是沒錢、沒權一族的敵人。

你就算把錢全都散給這些人,除了被人稱為“SB”之外,很難得到得任何善意的回報。

葉清玄一行人被堂倌領著到了二樓一處包廂,打開窗戶,下面的舞臺直接就在眼前,房間又大又漂亮,除了有點庸俗之外,布置的倒也還舒適。

“幾位爺,怎么樣,這地方可是視角極為不錯的地方了,是本樓最好的包廂之一了……”

只要是會做買賣的,不管生意多么好的時候,都會專門留下兩、三間包房預備著,準備給那些突然到訪,同時又招惹不得的客人們使用,毫無疑問,這間包廂便是其中之一。

這小堂倌還是挺有眼力見的,若是一般人在沒有爭取老板的同意下,是不敢輕易動這種包廂的。

“哥幾個感覺怎么樣?”展羽自己不說話,而是問著幾個兄弟。

“不錯,我看挺好……”

“不錯,不錯……”

眾人齊聲贊同。

展羽哈哈一笑,對著那堂倌說道:“那行了,就這間……”接著從懷里又掏出兩錠五十兩的大銀子,直接拍在那堂倌的胸脯上,喝道:“你小子表現不錯,拿去跟手下們喝茶吧……”

“哎呦,謝謝這位爺了。幾位爺趕緊入座,我這就吩咐下人給幾位上壺好茶……小的姓鮑,幾位爺要是有什么吩咐,就沖門外喊聲‘小包子’,小的保證立馬就過來了。”

“行了,下去吧……”展羽沖著眉開眼笑的堂倌吩咐道:“茶水就不用那么快了,先上酒肉,撿快的上幾件,然后給我趕緊上熱菜,不管什么玩意兒,可好的來一桌……”

“好嘞……小的這就吩咐后廚給上酒肉啊……”那堂倌說完了就往外退。

“上酒按人頭算,一人一壇子啊……”如花大聲喝道。

“酒具別拿杯子,給我上碗……”葉清玄拍著桌子跟著大喊。

呵,這些都是山里來的土匪吧?真是豪氣……

堂倌領著命令便奔了出去。

“葉子哥,你們幾個喝酒用碗,我跟妹妹兩個可是不行啊……”呂秀婷笑瞇瞇地說道,這幾個人一個個都是好玩的緊,呂秀婷又是從來沒有到過這種地方來過,一時都是興奮的要命,但是這種拼酒法,卻是不敢的。

葉清玄上來就是一個腦瓜崩,批評地說道:“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待會讓廚子給你們弄點果汁什么的,湊個熱鬧罷了,還敢喝酒?回頭喝大了老秋不還得把我們給拍死啊……”

呂秀婷一聽,立即無聊地撅著嘴不說話。

一旁的展羽哈哈笑道:“反正都來了,兩個妹子少喝一點可以,但不許多喝,喝醉了更是不行……”

“還是展大哥人好……”妹妹呂秀倩立即眉開眼笑起來,直接抓過剛奉上來的茶水,舉手一端,極為豪氣地說道:“來,諸位兄弟,干了這杯——”

哈哈哈……

眾人不由得哄堂大笑。

“倚紅偎翠樓”不愧為慕安城中最具規模的花樓,設計雖然稱不上獨特,但規模卻是不小,更是別具特色。

主體建筑由東南西北四座三層重樓合抱而成,圍起中間廣闊達五十丈的園地。

重樓每層均置有十多個廂房,面向園地的一方開有窗隔露臺,令廂房內的人可對中園一覽無遺。

無論是有人在園中表演又或決斗,四面重樓廂房的人都可同時觀賞。可見酒樓的設計者匠心獨到,全方面滿足客人的需求,確是個喝酒湊熱鬧的好地方。

此時當下的中園處,自有那戲班子在表演什么“郎情妾意”的戲曲歌調,周遭的廂房也都是笑語遠喧,猜拳斗酒的聲音夾雜在絲竹弦管中,熱鬧非凡。

眾小推開了窗戶,聽著曲調,相互間吹牛、閑聊,好不熱鬧。

廊道上盛裝的美ji俏婢花枝招展的往來于各個廂房之間,看得人眼花繚亂。見到這里的諸人,也都是媚眼頻送,逗弄得孟源筠是哨音頻起,氣得呂氏姐妹是大罵不休。

眾人笑鬧了一陣,俱都是口干舌燥,這剛開始一壺茶水已然見底,卻不見有人添茶續水,這酒菜也毫無音信,展羽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這個小包子應該不會這么不曉事吧,收了銀子敢不給小爺辦事?

“小包子,給小爺滾過來……”

展羽等得不耐煩,沖外面就喊了一嗓子,果然不過片刻,之前那個領著眾人進了包房的堂倌低著頭就走了進來……

一進屋還沒等說話,展羽便先呵斥道:“我說你小子怎么回事?這么久了我們的酒菜怎么還沒備好么?咦?你怎么回事,抬頭,過來……嘿,這臉是怎么了?”

眾人本來各聊各的,展羽訓斥堂倌,幾個人也沒當回事,只是此時一聽,展羽的口氣沉了下來,明顯是有些動氣,眾人俱都是定睛一看,呵,那個伶俐的堂倌小包子,左側的臉頰好大的一個巴掌印,鼓囊囊地腫起了老高,一張嘴里都是血,牙都打掉了幾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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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一個!!ㄏ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