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作者:御劍齋 (連載中)

 
林~雷 2013-9-27 17:21:5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74 3059224
abc25356575 發表於 2014-12-12 12:36
【214】熱毒無礙

葉清玄話音一落,房門“吱呀”一聲從外面推開,面如少女的神僧妙秀眼皮微闔,緩步走入廂房,身后兩名身著灰色僧袍,頭戴蓮花帽的僧侶隨后而來。

眾人抬步迎上,雙方各自施禮,妙秀和尚為眾人引薦道:“這兩位便是大律寺的高僧……”

其中一名臉龐方正,身材高大的和尚施禮道:“貧僧慧濟……”

二人齊道:“見過諸位檀越……”

眾人連忙還禮。

雙方見禮之后,二僧竟然一時語塞,期期艾艾了半天,最后都是看向了妙秀。

妙秀和尚微微嘆息,對著葉清玄等人沉聲說道:“諸位檀越勿怪,貧僧與廣戒大師有些淵源,所以此事厚顏來訪。雖然佛門中人看淡生死,而廣戒命中注定該有此劫,但還請諸位看在武林同道的份上,能夠出力救廣戒脫離此難。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望諸位檀越慈悲……”

三僧同宣佛號“阿彌陀佛”。

葉清玄沉默不語,而魏無疚出言說道:“妙秀大師,非是我們不愿意與大律寺結這個善緣,而是我家如花同樣身中劇毒,這一枚解藥給了廣戒,便等于殺了如花,活一人,卻殺另一人,這豈是佛門的慈悲?”

那身材干瘦的慧岸法師嘆了一口氣,垂頭言道:“魏施主所言極是,貧僧受教了。佛門講究因果報應,這事情的因。便是廣戒師叔妄動肝火。介入世俗紛爭。本來寺內便有爭執,卻拗不過廣戒師叔的性如烈火,如今廣戒師叔身受劇毒,身亡在即,便是此因之果,無怪旁人;至于使我畢師叔身中劇毒之人,乃是‘三圣島’的辛施主,此之因果。自有我寺中高手處理,亦與諸位無關。我與師弟請妙秀大師前來,不過說明因果,消弭雙方之間的誤會,避免爭端升級,實不該有其他所求。我等告退!”

說完又施一禮,轉身便欲退去。

對方如此善解人意之舉卻是大出眾人意料之外,葉清玄緊盯著大律寺兩僧表情,絕非做作之色,而再看妙秀和尚。對方卻只是看著自己,面泛飽含深意的微微笑意。未有任何舉動。

葉清玄心念電光火石一般地分析猜想:大律寺點明與葉清玄一方不想陷入無謂紛爭,卻也說明勢不與“三圣島”善罷甘休,既顯露律宗強悍的實力和信心,又擺明大律寺一方絕非忌諱昆吾派的實力而收手的底氣。

這一點無疑說明大律寺內部在對待這件事的Wèntí上,也是分成了兩種不同意見,廣戒自然是主張對葉清玄等人強硬,而其他人卻大概是抱著置身事外的態度。

此時廣戒受難,葉清玄等人若是置之不理,固然會引起大律寺方面的不滿,但也不至于爆發全面沖突,不過若是救助廣戒,原本對自己一方敵視的勢力有Kěnéng會有緩和,而那些持觀望態度的勢力則有Kěnéng靠向自己一方。

葉清玄等人現在可以說是四面楚歌,雖然大多數江湖勢力都持觀望態度,可一旦自己一方顯露出軟弱可欺的姿態,保證痛打落水狗的人物會冒出來一大批,但自己一方若表現得極為堅韌,再拉攏一些門派暗中幫助,時間一長,定然會有人來錦上添花。

這是“勢”,葉清玄為了日后的大反攻,現在便要開始制造有利于自己的“勢”!

有了這一層覺悟,葉清玄連忙伸手攔阻道:“兩位大師暫請留步!”

慧岸、慧濟二僧疑惑地轉過頭來,葉清玄再看了一眼段散石,對方立即Zìxìn一笑,葉清玄心中立即有了把握,連忙笑著迎了上去,道:“兩位大師還請留步!”

葉清玄拉著二人再次進入廂房,請眾人一同坐下,笑道:“兩位大師切莫見外,此間事情原本便是緣于一場誤會,我等與大律寺并無瓜葛,至于我等為人,相信大禪寺的諸位神僧也可以作證……”

說著一指妙秀和尚,妙秀和尚立即雙手合什,口喧佛號,點頭示意。

葉清玄繼續說道:“廣戒大師既然與我家兄弟同遭劫難,又是在與我家兄弟比武中被人偷襲,我等僥幸獲得解藥,于情于理也不能置身事外……”

慧岸、慧濟二人聽到這里不由得大喜,正要說話,卻被葉清玄一揮斷道:“二位大師不必多言,廣戒大師的毒傷我們兄弟管了,咱們話不多說,還請兩位大師將廣戒大師移駕此處,我們兄弟盡力施為,保大師一個周全!”

“如此謝過諸位檀越,我們師兄弟這便去請師叔前來!”

二僧心中甚急,不過倒也禮數周全,施禮離去之后,剛出門外沒多遠,便聽“呼呼”兩聲風響,人已經沖下了二樓,直奔廣戒養傷廂房而去。

眾人相視一笑,妙秀神僧一抖白色僧袍,站起道:“諸位慈悲,貧僧謝過了……”

葉清玄連忙道:“大師謬贊,能否成功還不敢確定。”

妙秀神僧看了段散石一眼,奇道:“有醫仙弟子在此,還不藥到病除?”

段散石道:“我需要五百年火候以上的冰山雪蓮才有把握,可此時手里只有一株兩百年的雪蓮,這還是我為了以防萬一留在身上的,要想清楚兩人身上的熱毒,還要大禪寺相助才行!”

妙秀呵呵一笑,道:“我這次來,是想著幫你們消除一場不必要的爭端,你們不來謝我,怎么反倒利用我了?”

眾人不由得齊聲大笑。

妙秀想了想,道:“善哉,善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我佛給我等弟子行善的機會,也罷!”

說完從懷中掏了一番,最后掏出一個小瓷瓶,遞了過來道:“這一瓶里面的是大禪寺療毒圣藥‘冰心洗髓膏’,主料便是有三百年火候的冰山雪蓮的蓮心,想來憑借醫仙弟子的手段,應該有些用處!”

段散石哈哈一笑,一把搶了過來,笑道:“我就Zhīdào神僧身上有貨,我要的就是這個東西,有了此物,我再略施手段,便可制成解毒劑,有了半粒解毒丹作為藥引,有八成把握清除二人身上的毒性!”

眾人一聽不由得大喜,這個時候一個俏生生的聲音響起道:“叔叔若是不棄,不Zhīdào加上我的這枚東西,成功率會有幾成呢?”

眾人訝異回頭,卻正是一直默不作聲的梅吟雪遞來了一個小小的木盒。

段散石接過來打開一看,一股涼氣頓時擴散整個廂房,連著那小小木盒都裹上了一層冰霜……

段散石大吃一驚,道:“這是……”

“寒蛟珠!?”

叫出這個名字的人,竟然是葉清玄。

因為這個東西他再熟悉不過,當年窺探昆吾山,夜游昆吾天湖,結果遇到一條寒蛟,差點成了那異獸的口糧,最后費盡全力,方才殺死寒蛟,最后得到的也就是一身寒蛟皮,一根獨角和這顆“寒蛟珠”了。

這三樣東西被葉清玄送給了梅吟雪,寒蛟皮制成了一襲白色皮衣,一根獨角制成了一把匕首,唯獨剩下這枚“寒蛟珠”,一直被梅吟雪帶在身上,助益自己的功力成長。

此時梅吟雪看到如花熱毒襲體,自然而然地拿出這枚一向被她視若珍寶的“寒蛟珠”希望能夠幫得上忙!

段散石興奮異常,將那鵝卵般大小的珠子拿在手中,仔細端瞧,那漂亮的白色珠子猶如玉石一般,最外層還有一層水晶一般的保護層。最后段散石長嘆一口氣,道:“這可不是一般的寶貝,乃是固化的異獸晶核,俗稱內丹,有它在,配合我的九九歸魂針,我又九成以上的把握清除他們體內的熱毒!”

“太好了!”

眾人歡呼出聲,雀躍不已。

葉清玄緊緊握住了梅吟雪的柔荑,柔聲道:“謝謝你,你又幫了我一次大忙,沒有你我可怎么辦?”

梅吟雪冷艷絕倫的臉上春暖花開一般地露出一絲笑意,淡淡道:“那你就不要再讓我離開你了啊!”

葉清玄認真地點了點頭,更加緊握了她的手心。

旁邊的季婉婷羨慕非常地看著二人,真心為兩人的感情感到高興,一抬眼,卻掃到皇甫泰明熱切的眼神,立即嬌哼一聲,看向別處。

魏無疚哈哈大笑,興奮不已,出言謂道:“跟了你們這幫小子之后,我才懂得了什么才叫做吉人自有天相,遇到這般天下難有的劇毒,竟然都可以兒戲一般地將其化解,天下大運在我們這一邊,做什么事都是心里有底,這種感覺真是痛快!”

眾人轟然大笑。

此時樓下比武臺上,驟然傳來一陣叫罵聲,點名葉清玄等人下去迎戰。

葉清玄站起身來,便要下去迎戰,卻冷不防被一直沉默在側的聶星邪擋住,這位酷哥冷冷一笑,說道:“你先歇著,雖然對方設下擂臺是為了對付你們,但別忘了,這里的主題還叫‘品劍會’,待我下去奪了那三柄靈兵,看他們還有什么借口硬拖著大會不結束!”

眾人聽得眼前一亮,同時說一聲有理。

葉清玄卻是Zhīdào,這個聶星邪面冷心熱,見到自己兄弟擔心如花的傷勢,所以代替他們下場迎戰,說是奪取寶劍,卻是給自己兄弟制造機會等待治療如花的毒傷。

葉清玄拍了拍聶星邪的肩膀,說道:“多謝!”

“鑷子,我給你壓陣!”孟源筠急道。

“滾,別來煩我!”聶星邪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abc25356575 發表於 2014-12-12 12:37
215】各方匯聚

聶星邪獨下擂臺,接下一名禿頭老者的挑戰,同時言明奪取那柄“游龍烏牙劍”,將這場比武大會重新引上奪寶競技的正路上來。

只要聶星邪保持不敗,便沒有人可以繞過他去挑戰葉清玄等人。

廂房內,葉清玄等人焦慮地看著段散石施針救治如花和廣戒二人。

此時廣戒渾身上下刺滿了銀針,正從針孔處嗤嗤往外冒著蒸汽,廣戒要比如花的情形嚴重的多,因為嚴重的脫水,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皮膚褶皺如同行將就木的老朽,要不是體內發熱發紅,更像是具干尸坐在眼前。

而率先得到治療的如花,此時口中含著那枚“寒蛟珠”,珠子上散發的寒氣驅散熱毒,緋紅色的煙霧順著針孔不停地向外冒著,身體的炙熱已經至少減低了四成,臉色只是稍顯紅潤,而非如同當初烙鐵一般的模樣。

現場除了將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段散石之外,其余人等都是躲出去丈余距離,不敢讓那紅色煙霧沾染到分毫。那“赤血紅蓮”的劇毒也不是吃素的。

半粒解毒丸被段散石融入了“冰心洗髓膏”中,再輔以冰山雪蓮和其他一些靈藥,配成藥汁,給如花灌下,剎那間如花順著針眼向外冒出的紅色煙霧濃烈了十余倍,而如花身上同樣大汗淋漓,連著汗水也染上一股血紅的顏色,看上去極為瘆人。

不過眾人知道如花體內的熱毒正在被肅清,體溫正恢復常態,“赤血紅蓮”的劇毒已經威脅不到如花的性命了。

大律寺的眾僧看得大為欣喜。如花能夠沒事。就說明自己的廣戒師叔也是無事……

這邊眾人圍成一團。旁邊不遠,許靈空與夏侯清楓也聊得正歡,而司徒家的司徒凌威也帶著司徒怡蘭前來問候,云柱、歸鱉生二人則服侍左右。

對于昆吾派竟然還有其他余脈,許靈空這個老道興奮得五迷三道,不停地拍著手掌大笑,問東問西地沒完沒了。聽聞夏侯清楓提及當年授武啞師的形象以及所用劍法,許靈空立即猜出其身份乃是當年昆吾五大神劍之一的“銳金劍”袁道純的持劍童子靈元子。

聽到夏侯清楓提及靈元子的遺愿是將其骨骸移葬昆吾山。許靈空不由得長嘆一聲,眼神中露出悲痛的神色,緩緩說道:“靈元師弟是個孤兒,從小在昆吾觀中長大,昆吾山便是他的家,難怪他死后還想著落葉歸根啊……”

接著神色露出懷念的表情,許靈空緩緩說道:“當年昆吾派叱咤風云,橫空出世,五大神劍威震武林,‘銳金劍’袁道純、‘青木劍’封道榮、‘炙炎劍’姜道凡、‘寒冰劍’石道芳和‘沉沙劍’唐道安。哪一個不是令人高山仰止的人物……唉,可惜啊。可惜。百年前一役,竟然中了暗算,‘孔雀翎藍’劇毒之下,全派高手盡皆覆滅,致使昆吾山被圍攻之時連個外援都沒有,廝殺半月,昆吾山血流成河,尸骸遍地。本觀近萬弟子,十數萬親眷盡數被屠……如此血海深仇,不能不報!”

一席話說得幾名昆吾弟子頻頻點頭,恨意滔天。

聶星邪擋在擂臺之上,連敗數名挑戰者,耗時數個時辰,一晃間,天色已晚,明月高懸。

上臺挑戰之人也已經從名震一方的武林名宿變成了年輕氣盛的青年俊杰。

這些年輕人本就是沖著“品劍會”的名頭而來,為的不僅僅是奪取神兵利器,更是為了在天下群雄面前揚威立萬。

名對一些武林名宿,聶星邪的劍法還不能盡展其威力,因為他的流云穿心劍法乃是黑暗之劍,刺殺之劍,短暫間爆發的攻擊力既隱秘又驚人,但作為一名殺手,成功的刺殺是從埋伏開始的,伺機而動,一擊必殺,而此時此刻卻是眾目睽睽之下的比武,隱匿與潛蹤技巧毫無用處。

面對那些搏殺經驗豐富的武林名宿,聶星邪優勢并不明顯,只能依靠劍法堂而皇之地取勝,所以戰斗起來并不輕松。

而此時曹勝等人因為風云盟的事情弄得進退失據,士氣受損,此時正在內部梳理各方意見,可以說,對付葉清玄等人的攻勢暫時告一段落,于是聶星邪的對手開始變得越來越年輕,目的性也越來越明確。

如果之前的比武是對付葉清玄,此時的比武則完全是爭奪名氣和寶劍。

聶星邪比武下手越來越輕,贏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之前數個時辰才贏了數名高手,而到了此時,不過一個時辰,他竟然連敗十八名年紀四十歲以下的年輕俊杰。

戰斗的場面固然好看,四周看熱鬧的群雄也看得心潮澎湃,但卻少了之前比武時那種瘋狂歡呼、近乎不要命的氣勢。

此時大禪寺四大神僧所在的廂房之內,來了一名意外之客。

除了妙秀以外的三大神僧安然入定,圍坐在了房間四周,“武相”鄭展堂神態灑然地獨坐在八仙桌旁,手中捧著一封書信,認真閱讀。

在他的身邊,一名儒生打扮的青年人垂手直立,小伙子眉清目秀,自有一股風姿綽約書生氣息,尤其嘴角處常含一縷笑意,讓人極易生出好感。

鄭展堂看畢書信,緩緩舒了一口氣,半日不語。最后依舊是將書信重新疊好,收入懷中,方才對著年輕書生出言問道:“謹言,師兄身體還好吧?”

年輕書生恭敬施禮道:“拖師叔的福,家師身體康健……”

鄭展堂笑道:“呵呵,若真是托我的福,那恐怕就要把師兄給氣死了吧……”接著又問道:“謹言師侄,靜流師兄既然派你下山,想來你的武藝必是大有所成了吧?聽聞你在‘十二元老會’培養的二十名精英高手中表現不俗,不知道浩然正氣練到第幾重了?”

“回師叔的話,已經到了第八重境界了……”那位“謹言”師侄回道。

鄭展堂點了點頭,喃喃道:“第八重天,恩,應該可以了……”接著抬頭向著對方看來,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沉聲道:“儒林學院第三十四代弟子陳謹言跪下聽命!”

那名叫陳謹言的弟子一愣,見到鄭展堂一臉正容地看著自己,慌忙跪倒在地,道:“弟子陳謹言在!”

鄭展堂緩緩道:“奉儒林學院第三十三代掌門嚴靜流書諭:今日將浩氣蕩魔功傳授與你。這浩氣蕩魔功乃我派第二十九代弟子馮定山所創,經本人完善,終于在不久前練成,今日傳授于你,將此功法帶回宗門,發揚光大,日后斬妖除魔,以正我神武之氣。”

陳謹言神色激動,叩首領命。

三大神僧齊宣佛號,道成和尚施禮道:“鄭施主完善蕩魔功,有大功于天下,天下除魔神功又添一門!”

神見枯瘦臉上罕見露出笑容道:“阿彌陀佛,老衲恭賀陳少俠得此神功!”

陳謹言臉上光彩照人,露出難以言表的喜悅之情。

天下兩大破魔功法,至此以后,將變為三門,而他陳謹言就將是借其成名的一代高手。

鄭展堂捋須微笑,心中卻是驚濤駭浪一般地難以平靜。

浩氣蕩魔功的創建者雖然功不可沒,但這門功法的成功卻完全依賴于自己。憑借對魔門功法和儒家功法的熟悉,鄭展堂比之前人更有機會完善這門浩氣蕩魔功。雖然當初的想法是為了隱藏身份,讓自己潛藏得更深,但到了成功之日,這門功法對于鄭展堂來說,卻是喜憂參半。

完善浩氣蕩魔功固然名垂千古,但若是傳播出這門功法,便是公然與魔門作對了,自己的性命頃刻間便會極為危險。到時魔門的反應仍未可知,但絕對不會反應的那么平和。

只是……

鄭展堂撫了撫胸口的那封信,想不到嚴靜流竟然在許多年前,在幫助自己封印魔功的時候便已經看出自己的不妥,可他還是愿意相信自己,給了自己一個機會,給了自己一個重新做人、洗頭革面的機會,只要自己真正與魔門做一個切割,便愿意保自己平安無事,在儒林學院中教書終老。但若是自己再多行不義,他將親自廢掉自己的武功,帶回儒林學院閉門終生,并向天下英雄謝罪。

鄭展堂嘆息一聲,暗道:自己這個大師兄,宅心仁厚,到了最后還是承諾給自己留條活路,不忍殺害于他,這個恩情,只怕自己這輩子都還不清的了……

將浩氣蕩魔功歸還儒林學院,也算是自己這個不肖弟子給師門、給自己的大師兄一個交代吧。

當陳謹言這名儒林學院的高手正在悉心學習新創立的浩氣蕩魔功之時,另外一名儒林學院的年輕人,卻在不停的咳嗽聲中,敲響了葉清玄所在廂房的房門。

“咳咳……葉兄可在此地否?儒林學院齊濡林求見!”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葉清玄意外的面容,“齊兄,好久不見,那陣風把你吹來的?”

齊濡林臉上帶著一絲不太健康的蒼白,卻是露出萬分欣喜的笑容,灑然答道:“還不是葉兄這股勁風?聽聞在下與葉兄有點交情,門內師叔伯們自然派遣在下過來探聽一下虛實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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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不得消停

齊濡林到來的同時,如花和廣戒的治療也全部進入了尾聲,如花已經可以睜眼說話,不過內息傷害嚴重,只是眨巴兩下眼睛,服下了大量的“九花玉露丸”和“無常丹”之后,便開始閉目調息,而段散石在祛除廣戒身上殘毒之后,便坐在如花的背后,運轉先天功配合一陽指,治療如花嚴重的內傷,而廣戒沒了此等待遇,只能依靠自身的功力緩慢調息,至于隨他而來的幾個師侄弟子,都是不堪大用,只能焦急地念著“阿彌陀佛”。

眾人見如花脫離大難,都是松了一口氣。

魏無疚眼中兇光直冒,沉喝道:“辛冬青賊子可惡,我定要他給個交代!”

妙秀和尚宣了聲佛號,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對方既然交出了解藥,雖然有故意挑撥之嫌,但我們雙方并未受害,三圣島絕非善地,我等還是不要再生事端的好!”

魏無疚怒道:“你們大禪寺想著息事寧人,可對手卻想著致我們于死地,要是不施展雷霆手段,落井下石之人必然更多,難道大師真要讓我們束手待斃不成?”

“是非曲直終有論斷,魏施主切莫忘記身上職責,不要因小失大才是。”妙秀和尚這么一句話卻讓魏無疚沉默了下來。

自己身上的職責是帶鄭展堂前往開封府,現在他人被大禪寺看護著,這還能不能要回來都是兩說,一時憋屈的心情讓魏無疚如同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雙眼中兇光怎么都壓不下去。

葉清玄帶著齊濡林見過諸位兄弟之后,魏無疚面帶不虞之色,問道:“儒林學院派你來干什么?可是要保鄭展堂?告訴你們,有本事就跟魏某下場較量個高低,把人搶回去,否則一切休談!”

齊濡林呵呵一笑,道:“魏大俠切莫生氣,晚輩前來絕無此意。晚輩過來只是敘舊,不過據我所知,我學院嚴院長的意思是讓鄭師叔隨你們同行,一起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哦?嚴靜流有這個意思?”魏無疚一愣,原本的怒火登時落了下來,想不到身為儒門第一大宗的儒林學院,以及“天絕榜”上排名第十四的嚴靜流竟然如此大度,竟然愿意配合朝廷的調查,這可真是一大喜事。

齊濡林點了點頭,道:“晚輩在儒林學院中雖然身份不高,不過倒也有些關系,卻是打聽到這么個消息。”

眾人不由得輕松了一口氣,只要有儒林學院的首肯,今日就算比武慘敗,只要能帶著鄭展堂離開,便都算是成功。

身為鄭展堂背后最直接靠山的師門都愿意配合朝廷調查,其他人又有什么權力阻止呢?

魏無疚看了看齊濡林,語氣轉緩,問道:“你姓齊,那儒林學院的齊玉泰是你什么人?”

齊濡林恭敬答道:“正是家父!”

魏無疚恍然道:“原來你真是那書呆子的兒子,怪不得模樣依稀相似,只不過你怎么跟你父親一樣,都是這么副弱不禁風的身子骨?”

葉清玄心中一動,想起齊濡林身負的絕癥,還未說話,旁邊一直鬼隱默不作聲的真田龍彥緊盯著齊濡林,突然說道:“他是有病,而且還是絕癥!”

眾人齊聲大嘩。

齊濡林也是一愣,理解對方能看出自己有病,但卻不明白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得的是絕癥……

很難想象,眼前這個一臉陽光笑意的大男孩竟然是身患絕癥之人。

孟源筠好奇問道:“真田兄,你怎么知道?”

眾人全都盯著真田龍彥。

“因為我也得過這個絕癥……”說完這話,他便抱著寶刀“雷切”,合上雙眼,默默調息,再也不肯再說一句。

魏無疚呵呵一笑,道:“既然兄弟得過,而現在又活得很好,那就說明這不是絕癥,必然有救助之法!”

齊濡林大喜過望,立即緊盯著真田龍彥,盼望他說出解救之法,但卻因為關系未熟,有些難以啟齒。

李道宗淡淡一笑,說道:“齊兄不用問真田君了,當年治好真田君頑疾的人物遠在天邊,就在眼前……”

說完下巴一挑,指了下旁邊笑盈盈的葉清玄。

眾人頓時看向葉清玄,魏無疚笑道:“怎么?葉老弟還有此妙手回春之術不成?”

而齊濡林腦袋“嗡”地一響,一臉不能置信的表情看著葉清玄,實在想不到,自己命中早已認為是生死大敵的葉清玄竟然還是唯一能夠賜予自己新生的人物,一時間這位真實身份為魔門六御之一的麒麟御主心中一陣復雜難明的情緒糾纏在了一起,怔怔處,張了幾次口,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反倒是葉清玄笑著拍了拍齊濡林的肩膀,笑道:“怎么樣?面對未來的救命恩人,有什么想說的么?”

“我……”齊濡林腦海中一片空白,第一次發覺自己原本自認天下無人能及的智商變得毫無用處。

此次前來,不過是自己一時心血來潮,想要看看這曾經讓自己吃了一癟的葉清玄如何化解白道群雄的討伐,沒想到原本想要看別人熱鬧的齊濡林,卻承了這么大的一個恩情。

齊濡林雖然是魔門御主,但從小在儒林學院中長大,這“禮義廉恥”的教導即便內心中再嗤之以鼻,但其實耳濡目染之下,還是深深地影響著他的性格,最起碼他懂得,一旦與葉清玄之間有了救命之恩的存在,一想到日后的對決便讓他大為惶恐。

魔門教導,對待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可這個敵人救過自己一命,又該怎么辦呢?

而此時的葉清玄卻是嬉皮笑臉地繼續說道:“齊兄,回頭還是好好想想如何報答我才好吧……”

齊濡林倏然一震,接著看著葉清玄,覺悟了一般地笑道:“好啊,你救我一條命,日后我便還你一條命好了……”

葉清玄、真田龍彥齊齊一愣,此時齊濡林所說的話,跟當年的真田龍彥何其的相似。

就在這個時候,外間突然傳來一陣肆意的大笑聲,章丘太炎的聲音響起道:“諸位武林同道,遠來是客,比武進行到此時已經過了一個白日,大家已經是饑腸轆轆,體力消耗巨大……老朽提議,比武暫且告一段落,咱們擺上酒席,待吃飽喝足之后,再行比斗之事,可否?”

轟然間,章丘太炎的提議立即得到了天下群雄的支持。

聶星邪倏然回歸的檔口,青鸞閣內突然歌舞聲起,一群歌舞伎上臺表演舞蹈,四周更有樂隊伴奏,穿著利落短衫的仆役們個個舉著大盤子,將各式吃食端了出來,更有不少人抬著大木桶,里面米飯、饅頭等物齊全,還有的大木桶中是整桶的鮮湯,這些簡單食物都是提供給普通武者的……

而類似葉清玄這樣占著廂房的高手,自然有專門的大廚負責烹飪食物,在這一點上,曹勝、章丘太炎等人倒是沒有動什么歪腦筋。

葉清玄這個廂房之內,自然也有專門的廚子燒制食物,孟源筠一打聽,卻是曹勝幾乎包下了整個徐州城中的所有好廚子,專門為各路英雄準備食物,而普通武者的食物來源,也是分攤給了這條街上的所有酒樓、飯館,直接做好了食物用車運到青鸞閣中來。

到了吃飯時間,不食葷腥的妙秀和大律寺的幾位僧眾則是站起身來,欲將離去,曹勝為他們準備了專門的齋菜,需要回去用膳。

妙秀道:“幾位施主就此告辭吧,廣戒傷勢穩定,正好離去,貧僧擔保,大律寺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向來清楚,絕對不會再找各位的麻煩的。至于廣戒大師,自有我們大禪寺護送回大律寺,諸位不必擔心。”

葉清玄笑道:“神僧的話我等謹記。只是有件事還要神僧幫忙……”

妙秀微微一笑,道:“葉施主可是為了鄭展堂的事情煩惱?呵呵,這件事貧僧一人做不了主,還要回去與三位師兄商議一二。”

葉清玄笑著點頭。

讓大禪寺稍后再將鄭展堂交還給自己一方,無疑會讓大禪寺面對來自鳳儀閣和曹勝等人的刁難,妙秀不敢做主,自然要回去四大神僧一同商議一番。

葉清玄自然不會在這件事上苦苦相逼,讓大禪寺選擇站隊并非明智之舉,這些大和尚主意正的很。

當廂房內酒菜上了滿滿一桌子之后,葉清玄等人原本就是餓的狠了,立即撲了上去,狼吞虎咽地一頓扒愣.

正在眾人吃的正歡,肚子里有了點東西,大為歡暢的時候,就聽到樓下比武臺上嗚嗷一聲,傳來了一聲怒吼:“各位武林同道,老少爺們,咱們武林中人,吃飯喝酒之中看這些娘們扭來扭去的有什么意思,還不如我們廝殺漢憑著真本事上場比試來的好看!本人蒼梧山熊元路,聽聞昆吾派神功絕技不同凡響,固特來討教一二,不知是請葉少俠上場指點一下,還是許靈空老前輩下來捧個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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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歸爺出場

眾人一聽,頓時一臉吃驚迷茫之色,萬分看不懂曹勝等人這時出的是個什么招數,難道是攪和自己一行人,不讓吃飽喝足,餓著肚子比武?這等子的流氓招數也太不合曹勝等人一代大宗師的身份了,沒由來的讓人看不起。

眾人臉上怒容頓現,還未說話,人群里的歸鱉生“砰”地一聲拍了下桌子,耳朵邊上的小花一陣顫悠,倒把旁邊的孟源筠嚇了一大跳,一口酒差點沒把他嗆死。

但看歸鱉生這貨義憤填膺地怒罵道:“他奶奶的,曹勝這老東西怎么連飯都不讓人吃了?這種流氓手段都能使出來,他也不嫌丟人?”

孟源筠撫了撫胸口,罵道:“大侄子,別說現在不讓咱們吃飯,就是之前臨來之時,這老東西連給坐席都沒有給我們準備。你說他老東西給我們下戰書,臨來了卻連個禮數都欠奉,不但沒有坐席,怕是連口熱水都不讓喝,你說他不要臉,其實他壓根就沒長臉!”

歸鱉生聽到這,嗚嗷一聲就跳了起來,氣得滿臉通紅,把手一拱手,說道:“諸位叔叔大爺在此候著,該吃吃,該喝喝,這種臭不要臉的東西我把他們罵回去,咱們吃飽喝足,再戰不遲!”

眾人哈哈大笑,葉清玄卻是臉色一肅,沉聲道:“你個棒槌添什么亂?趕緊給我坐下!”

別看葉清玄年紀小,但歸鱉生這貨還真是怕他,葉清玄一張嘴,他還真就不敢頂嘴。

但旁邊的許靈空卻說話道:“唉。葉子。鱉生這小子雖然武功稀松。但嘴皮子利索,遇到這等事情,他出面也算是湊活。”

一見由許靈空撐腰,歸鱉生頓時信心大增,又站起來道:“對啊爹,老祖宗說的沒錯,對付這等混賬事,就得用我這種混賬人。諸位放心,保證不辦砸嘍……”

一句話把葉清玄也都氣樂了,他還知道自己是個混賬人……

“好吧,你去吧。記住,別給昆吾派丟臉……”

“好嘞!”

歸鱉生吱溜一口小酒,一拍另一旁的云柱,道:“起來吧大個子,我管動口,你管動手,咱哥倆一起會會這群臭不要臉的天下豪杰……”

“成!”云柱扯下半個豬肘子。一邊啃,一邊跟著歸鱉生出了廂房。

底下的那位熊元路還在那里嗚嗷窮喊。大聲取笑昆吾派無人應戰,莫不是膽子都被嚇沒了不成?

歸鱉生和云柱往下一看,這個蒼梧山的熊元路果然長得跟個大狗熊一般無二,九尺掛零的身高,亂蓬蓬的頭發,身上一條熊皮坎肩,里面卻是赤膊打扮,露著一身黑乎乎的汗毛,尤其那胸毛直接跟絡腮胡子連到了一處,手里杵著一根丈余高的九瓣鐵骨朵,通體純鋼打造,形象兇惡剽悍,勇猛異常。

歸鱉生看著來氣,怒吼一聲,道:“呔,哪來的熊人,專挑人家飯口上來找事,你媽沒教你怎么做人么?有本事堂堂正正地來挑戰,飯口上挑事,睡覺時放火,請客不帶錢,挑戰不給座,這都是什么王八犢子操性?吃人飯不拉人屎,說人話不辦人事,你tmD有本事把力氣放在比武上,做出這等無賴行徑,丟你們家八輩子祖宗的臉!”

歸鱉生一陣怒罵卻把臺上挑戰的熊元路給罵傻了眼,四周群雄轟然大笑,叫好聲不絕于耳。

另一個廂房中的曹勝,鼻子都給氣歪了,心中暗道:這葉清玄從哪里找來的這等痞子貨,罵人罵得太損了,拐彎抹角地捎帶著把自己罵了個狗血噴頭,偏偏曹勝還不能再言語上跟對方叫板,不但有失身份,而且當初不給葉清玄等人安排座位的行徑也確實小心眼了一點,現在被人罵得狠了,周圍不少人都是心中暗笑,曹勝臉色通紅,卻只能裝得沒事人一般,假裝自己跟人家罵得事情毫無關系。

而實際上,曹勝也確實跟場中挑戰的人物沒什么關系,因為這熊元路并非他派下場的人,甚至根本不是他請來的人,這位是跟隨姚定盛同來的高手,是故意下場給葉清玄等人添堵的。只是沒有想到,葉清玄等人沒有下場,卻惹來了一頓臭罵。

四周群雄笑聲震天,尤其是久在江湖上混跡的綠林好漢們,對這些不干不凈的罵人話最是有感覺,一聽便知道說話之人是同道中人,不是那些文縐縐講究什么情面的大派子弟,頓時給予了熱烈的支持,各種配合的罵聲此起彼伏,青鸞閣亂成了一團。

熊元路一個愣神之后,立即便是勃然大怒,大吼道:“tmD,哪個王八蛋在那瞎咧咧,有種的給我下來!”

歸鱉生怒吼一聲:“熊玩意兒別喳喳,歸老爺來了!”

說完對著旁邊的云柱低聲道:“兄弟,我輕功不行,你把我給撇下去吧……”

云柱一愣,道:“這,這能行么?”

“放心吧兄弟,我有把握!”

“那我可扔啦!”

“來吧……”

云柱上前抓住歸鱉生的后背心,一把就將他給扔了下去……

歸鱉生空中擺了個雄壯的造型,以威猛無匹的速度直接砸下擂臺。

可是歸鱉生算準了距離,卻忘了擂臺邊緣有著一排欄桿圍擋,光顧著擺造型了,在躍過欄桿的時候腳尖縮回慢了半拍,直接一絆……

呼,啪

群雄中,一道人影從回廊中飛躍而下,來勢兇猛,卻在躍過欄桿的時候腳尖意外刮在了欄桿上,結果整個人橫著飛了下來,再躍過數丈距離,在天下群雄面前,“啪”地一聲,大餅一樣直接拍在了比武臺上。

四周圍觀的人群先是一愣,接著炸了鍋一般地哄堂大笑。

出道以來,看過比武無數,就沒見過這么有派頭的出場方式,整個人拍在比武臺上。

二樓走廊上的云柱一閉眼,暗道一聲:完嘍,師父說了不讓丟臉,結果這一出場把人都丟到家了……

這奇怪的出場方式倒是把對面的熊元路嚇了一跳,剛才聽這小子說話挺牛氣啊,怎么一出場這么丟人現眼呢?該不會是故意戲弄我的吧?我得小心點,別一大意反倒吃了大虧。

這邊廂熊元路嚇得沒敢動彈,那邊廂歸鱉生吭哧半天,方才呼啦一下跳了起來,利落地抖了抖衣衫,啥事沒有一般地站在那里,只是鼻頭有些發紅,好在沒有流血。

熊元路一看這位,長相可夠寒磣的,看這位外貌看上去得有個三十多歲,身高跟自己不相上下,肩闊背厚,膀大腰圓,真好像火燎金剛相似。古銅色的臉色像面銅鑼,露著胸前一大片的胸毛,衣袖擼到了胳膊肘上,手臂上的汗毛也是茂密如林,穿著一身的白底牡丹花錦袍,翠綠色的大兜襠褲,錦藍色的十字板帶扎腰。大嘴叉子,厚嘴唇,相貌兇惡,還長著絡腮胡子,一腦袋黃毛編成了大辮子,鬢角上還擦著一朵紅色小花……

現在那小紅花上的花瓣零零落落地只剩下不到一般的花瓣,剩下的全都在剛才那“啪嘰”一聲中震掉了,磕磣巴拉的大腦袋一晃悠,那朵小紅花不怎么還那么牢靠地釘在耳朵邊上。

這貨不用比武,就這身打扮,外加這個獨特的出場方式,還沒動手便贏得了滿堂彩,觀戰的人們笑得肚子都疼了,整個青鸞閣里跟開了鍋一樣,也就是開始時最激烈的幾場比武能夠媲美……

歸鱉生終于站穩立正,熊元路還沒來得及問話,他先是仰天一陣狂笑,笑得熊元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熊元路心中暗想:都說身大力不虧,對面這位在體型上跟自己不相上下,定然有驚人的力氣,自己不易貿然出手,昆吾派武功不俗,一切還是小心為妙。

熊元路在那犯嘀咕,歸鱉生笑了幾聲之后,終于收聲,一聲怒喝,道:“呔,對面那貨,叫什么名字來的?”

“蒼梧山熊元路!”

“對,就是你這個熊人。你給熊王八犢子,飯口上挑事,真不是東西,現在你家歸老爺來了,給你兩條道走,一是跪地求饒,趕緊滾犢子;二嘛就是你家歸老爺廢點力氣,直接把你揍趴下,給你扔下場子!”

這小子說話太狂,倒也惹得周圍人群一片起哄叫好聲。

熊元路心里沒底,但卻也不認慫,喝問道:“來者何人,有本事動手,沒本事的才滿嘴噴糞!”

“我是誰?哼哼,說出來嚇死你!”歸鱉生一拍胸脯,接著先拍手背,再拍手肘,噼里啪啦地踢腿打翻子,來了一陣“十三響”,同時動作配語音地喝道:“你歸爺我號稱‘打遍關東無敵手,第一扛揍小霸王’,昆吾派最杰出弟子葉清玄的螟蛉義子,江湖知名人士歸鱉生!”一收招,下巴頦一仰,“怕了吧?”

一整套完全就是打把勢賣藝的招式上來,再惹得人群一片哄笑叫好聲。

“你大爺啊!”云柱長嘆一聲,捂臉蹲地。

太tmD丟人了!

對面熊元路鼻子都氣歪了,心說:你tmD就算再厲害也沒有這么戲弄人的,真把我當猴耍啊!

熊元路猛地一頓手中鐵骨朵,地面轟然一震,吼道:“好,你小子真有種。來來來,咱們較量較量!”
abc25356575 發表於 2014-12-12 12:39
【218】呼延云柱

“且慢!”

歸鱉生一見對方要動手,他一肚子壞水,卻哪有幾分干貨?動嘴皮子可以,動手不行。。

歸鱉生一擺手,面帶不屑地說道:“你小子不行,跟你動手壞了我的名聲,去去去,讓你家大人出來,讓曹勝下場跟歸爺較量較量,你個熊玩意兒給人家看家護院都不配,嫌你磕磣,換個像人的來……”

熊元路臉漲得通紅,再也忍不住氣,暴吼一聲:“姓歸的,欺人太甚,納命來!”

掄開大錘一樣的鐵骨朵,照著歸鱉生的腦袋“呼”地一下便砸了過來!

歸鱉生一見對方真的沖了過來,嚇得“媽呀”一聲往后便躲。

熊元路步伐連環,步步緊逼,唰唰唰一路進擊,手中鐵骨朵兇猛砸落,歸鱉生左躲右閃,卻哪里躲得過先天高手的攻擊,踉踉蹌蹌幾步之后,終于被熊元路抓住機會,一招砸落,鐵骨朵“呼”地一聲,帶著一股惡風和青黑色的罡氣,砰的一聲砸在了歸鱉生的腦袋上。

熊元路頓時大喜,原來這小子是個純棒槌,完全不會什么絕學,剛才的一切都是吹出來的,這一錘下去,我看你還不得腦漿迸裂?

熊元路心中發狠,仔細一看……

嘶——

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同時四周的人群也是“嘩”地一聲,炸開了鍋。

一個先天高手,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敵人的腦袋瓜子上,沒想到這一錘下去非但沒有把人砸死。那受了一錘的家伙只是捧著腦袋、蹲在地上。不停地撓頭皮。嘴里還咿咿呀呀地發著痛嘶聲……

歸鱉生被人一錘砸得腦袋上起了一個大包,痛得他呲牙咧嘴直叫喚:“奶奶個球,你手里拿著家伙,老子卻空著手,你還敢下死手啊?歸爺說了,不跟你一般見識,你還真不給臉,非逼著歸爺……”

砰。砰砰……

熊元路手中鐵骨朵連砸,青黑色的罡氣四飛亂濺,砸得直冒火星子,到了最后,熊元路收起鐵骨朵一看,好家伙,手中的鵝卵一般粗細的鋼桿都有點變型了,而愛砸的那位鼻青臉腫、一腦袋大包,卻全都是外傷,一點血都沒出。

熊元路當場差點腿都嚇軟了。這是什么功夫,太tmd嚇人了。自己這帶著罡氣全力砸落的鐵骨朵,山都能砸平,砸個人卻只是砸出一腦袋大包,挨砸的那位只是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喊疼,精神頭卻比自己都足,這是什么腦袋,金剛鑄造的不成?自己這玄鐵打造的鐵骨朵比磚頭的殺傷力都不如啊!

四周人群的叫好聲都叫開了花!

曹勝、姚定盛所在的兩個廂房內,眾高手都看傻了眼,那個葉清玄的干兒子,叫歸鱉生的那個流氓,連先天都不是,完全就是后天的人物,竟然還能扛住先天高手的重擊,甚至連兵器都砸彎了,人都沒事,這是什么功夫,昆吾派竟然有這等功法不成?

他們哪里知道,歸鱉生這貨練的是金剛不壞體,這門僅僅先天之前的功法便已經是紅級的武學,有它極強的防御效果,而歸鱉生什么能耐都沒有,偏偏在這金鐘罩、鐵布衫、鐵尺拍肋之類的硬氣功上有著超人般的領悟力和適應力,金剛不壞體在他身上得到超乎常人的防御力,除非遇到什么神兵利器,否則即便是先天高手,一時也不能對他造成什么傷害,肉身防御力直逼如花和尚。

如花面對辛冬青這樣高手的毒掌都能扛個數十掌,熊元路不過先天初期的高手,下場只是給人添堵的貨色,哪里比得上“三圣島”的辛冬青,幾錘子下去,也只是砸了歸鱉生一腦袋大包,卻是再無能力給他更嚴重的傷害。

熊元路肝膽俱裂,心中暗道:我真是看走了眼了,這小子身上的是絕技啊,自己連對方的防御都破不了,哪里還有本事取勝,人家沒出手,怕是真的不屑出手啊。

熊元路一犯慫,轉身就想往后跑,歸鱉生被人砸了一腦袋大包,氣得直哼哼,這時候能讓熊元路跑么?一把抄住了熊元路手上的鐵骨朵,猛地一拽,喝罵道:“他奶奶的,你往哪跑?給我吧你……”

熊元路哪里敢跟歸鱉生較量,直接一甩手,丟了鐵骨朵,往后就退。

歸鱉生一把搶下了對方的鐵骨朵,眼珠子瞪得溜圓,追也追不上熊元路,心中暗罵:他奶奶的,你個熊王八犢子就是用這玩意兒砸的我滿腦袋包,我追不上你,干脆我把你趁手的家伙給你撅吧嘍……

想到此處,歸鱉生將那鐵骨朵的一頭往地上一扔,手里攥著另一頭,往地上一壓中桿,嘿——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結果沒撅動。

換了個姿勢,上腳踩中間,嘿——

歸鱉生憋了滿臉通紅,結果還是沒撅動……

這小子在臺上鼓搗半天,累得渾身大汗淋漓,結果沒能讓那鐵骨朵彎出一星半點的弧度,全場的人群都笑翻了天。

本有心就此認輸的熊元路一看,哎?且慢,這貨是真的撅不動,還是跟我在這演戲呢?這也太逼真了吧。況且自己領了差事下場挑事,結果葉清玄那群人一個沒下來,卻招來了這么一個夯貨,自己就這么敗回去太丟人了,還是在場上等一等,看看這小子玩得什么花樣。

熊元路想到這里,反倒不動了,就站在距離歸鱉生數丈距離之外,睜大了眼睛看歸鱉生在那出洋相。

歸鱉生是昆吾派的頭號大棒槌,真本事也就是那一身經揍的實心皮囊,除此之外,笨得毛都不會,兩手之間的力氣的確超乎常人,但哪里有超人的力氣,撅了半天都沒撅動分毫,笑得眾人前仰后合,最后沒招了,拔脖喊道:“嗨,那個負責動手的呢?”

眾人一聽,呦,還有負責動手的幫手呢,看看是什么樣的活寶。

起哄聲亂成一團,云柱滿臉通紅,卻也真不愿意看著歸鱉生繼續丟人現眼下去,沒法躲了,直接騰身而起,流星一般,轟然砸落擂臺之上,龐大的力量將地面都跺出一個深坑,武林群雄看得眼皮直跳,心中都暗道:好家伙,這個小伙子可不是嘴皮子上的活,手底下有真功夫,練輕功練到舉重若輕,那都是基本功,但這小子能反著來,短短距離就能練到如同重山崩落的氣勢就不容易了,況且就算你能有這份的身手,身體也承受不住啊,弄不好第一個就把自己的大腿給震斷嘍。

云柱一出場,整個擂臺都顫了三顫,群雄暗挑大拇指,叫了聲“不俗”,云柱一站直了身體,濃眉大眼的堅毅模樣便給人極深的印象,有眼力的一看他挽起的衣袖,露出的手臂,都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雙手臂,臂長過膝,掌大如同蒲扇,每一條肌肉清晰可見,猶如鋼筋絞合而成一般,充滿了爆炸般的破壞力。

這小子是什么人?昆吾派的人才太多了吧?

熊元路怔怔的說不出話來,二樓姚定盛的房間內,一個清朗的聲音喝道:“來者通名報姓!”

云柱背手站立,喝道:“昆吾派弟子,呼延云柱。”

青鸞閣內議論聲響,都是紛紛議論,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而廂房內的葉清玄等人都是一愣,孟源筠更是直接問道:“唉?云柱這小子什么時候姓的‘呼延’了呢?”

眾人齊齊看向葉清玄,而葉清玄卻是微微一笑,解釋道:“這事是薛老爺子辦的,云柱這小子生來是朝廷的罪民,姓氏早已被取消,還是薛老爺子費了些心力,從朝廷的典籍中找到了這群罪民的姓氏,讓我告訴給了云柱。”

眾人如此才恍然大悟。

坐席中的魏無疚面露沉思之色,疑問道:“呼延?罪民?可是當年號稱‘東鐘離’‘西呼延’的那個宗族么?”

葉清玄笑道:“正是如此。當年皇甫王朝立國之時,呼延氏追隨先朝,對抗本朝,最后兵敗族滅,余者被打成罪民,困于山谷之中自生自滅,要不是當年薛老爺子追殺異獸,也接觸不到這個天賦異稟的小子……”

眾人紛紛點頭,大致知道薛宮望有心收云柱為徒,但因為其罪民身份而有些猶豫,卻被適逢其會的葉清玄給撿了個漏,收了這么一個寶貝當徒弟。

此時呼延云柱一下場,房間內的眾人都是不與自主地放下筷子看他的表現,畢竟是葉清玄的真實意義上的弟子,看看這幾年有沒有什么驚人的成就。

“以后天對抗先天,不知道會如何取勝呢?”萬國泰捋了捋已經頗有規模的金黃色長須,喃喃問道。

段散石反倒是一臉興奮地說道:“來的正好,云柱身上正好有樣東西讓大家見識見識威力!”

眾人一愣,孟源筠好奇問道:“是什么?怎么跟你有關系?”

“當然有關系!”段散石道:“再給二哥治好左手之后,又給歸鱉生那貨治好了雙手,續接了脈絡,但也分了幾次給云柱那小子的手臂上裝了些玩意兒……”

葉清玄好奇心同樣大起,追問道:“到底是什么?”

段散石一眨巴眼睛,笑道:“葉子,你忘了《蠻獸圖》上的秘術了么?你忘了神霄派九雷道人深入蠻荒是要尋找什么東西了么?”

葉清玄先是一愣,接著不能置信地看向場內的云柱,口中說道:“不會吧……”
abc25356575 發表於 2014-12-12 12:39
【219】火焰紋身

歸鱉生憋了一肚子氣卻撅不動熊元路鐵骨朵分毫,最后沒招了,抻著脖子喊下了云柱幫忙。

呼延云柱一下場,便惹得群雄注目。

報上了名號之后,云柱微微一笑,對著身后歸鱉生問道:“兄弟,說吧,怎么動手?”

歸鱉生拖著鐵骨朵氣哄哄地上來說道:“別的不說,先幫我把這玩意撅吧折嘍!”

說完把手中的玄鐵鐵骨朵直接塞了過來。

“那我撅啦?”

“撅!”

云柱把鐵骨朵往地上一杵,單手持著另一端,手腕一用力,咯吱——

一聲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鵝卵粗細的玄鐵桿在云柱手里跟橡皮泥捏成的一樣,直接彎成了半月形,接著云柱手腕一挑,兩手各執鐵骨朵的一頭,兩膀子一用力,直接將那鐵骨朵打了個對折。

歸鱉生還不解氣,吼道:“再把它給我擰成麻花!”

云柱兩手一擰,打了對折的鐵骨朵立即被擰成了麻花……

“再給我揉吧嘍!”

云柱雙手團吧團吧,直接成了一個鐵球!

“拍成鐵餅!”

乓乓兩巴掌,鐵球直接成了鐵餅!

歸鱉生在那不停地嗚嗷,云柱聽命吩咐,雙手不停,那原本還是鐵骨朵的家伙什,就像塊橡皮泥一樣,在云柱的手里不停地變幻各種形狀。

周圍所有聲音都已經悄然無聲,無數雙眼睛目瞪口呆地看著場內,情形詭異至極。

熊元路臉上的汗水滴答滴答在地面上濕了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家伙給嚇尿褲子了……

歸鱉生一看,心中暗道:成了,我丟的臉都讓云柱這小子給賺回來了,就現在這場面,干爹那里只會夸獎,絕不會挨揍。

“得。這樣就成了!”

歸鱉生一伸手,奪過被云柱擰巴成麻花棍的家伙什,往手心里一砸巴,笑著對熊元路說道:“嘿嘿。小熊熊,咱們的事是不是該解決了?”

熊元路倒吸一口冷氣,不等歸鱉生上前,連忙拱手為禮道:“昆吾派神功絕技果然驚人,熊某甘拜下風,告辭!”

熊元路失魂落魄,下臺之時腳下沒站穩,窟通一聲,從臺上掉了下來,摔了個狗啃泥。四周群雄哄笑聲四起,熊元路掩面而逃,連廂房都不敢回,直接逃離了青鸞閣。

歸鱉生靠著呼延云柱連鼓搗帶嚇唬詐跑了熊元路,這時候一高興。簡直就沒地方能放得下他了……

只見他端著架勢,在臺上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兒,緊晃著大腦袋,最后大喝一聲,小辮一甩,小花一蕩,大聲吼道:“呀——呔!我說父老鄉親。各位練藝比武的子弟老師們,武林中的各位叔叔大爺老少爺們!知道我是誰嗎?我乃燕州東北人氏,人稱‘打遍關東無敵手,第一抗揍小霸王’,我叫歸鱉生!

嗨,嗨!我是昆吾派十四代弟子葉清玄的干兒子。我自幼受高人傳授。名人指點,學得武藝在身,十八歲成名,呼嘯山林,威震關東。三十一歲方才遇到我干老兒,一巴掌把我揍暈,從此方才知道世界之大,昆吾派武功之奇。

各位觀眾,兄弟我昆吾山學藝兩年,如今不過地元境第三重天,可是怎么樣?先天高手下來,破不了我這身銅皮,砸不傷我這身鐵骨……我這里不是吹牛,看到沒有,剛才姓熊那小子在臺上用過力氣,哥們渾身無傷,皮都沒破,不過是逗著他玩了一會,結果一下就叫他摔了個狗啃屎!

就我這身功夫,告訴你們,現在是沒破先天,等老子過了先天境界,什么‘三十六天絕’,那都是浮云。申屠鎮岳來了,嗨嗨,刀砍一道白印;曹勝來了,嗨嗨,矛扎一個白點;李慕禪來了,嗨嗨,劍氣也就給歸爺修修腳丫子,剃剃死皮兒……這邊找麻煩的諸位,還有帶種的沒有,帶種的下來幾個,排好隊伍讓你家歸爺揍!”

歸鱉生這牛皮一吹,天下豪杰是哄堂大笑,不少人眼淚都笑出來了,捂著肚子直喊疼。

云柱站在擂臺上是渾身發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葉清玄這邊眾兄弟是笑翻了天,梅吟雪和季婉婷顧不得淑女形象,在那里笑得前仰后合,孟源筠還在那里取笑,道:“嘿,我這大侄兒真有出息,回頭主持個場子不用怕冷場了!”

葉清玄“呸”了一聲,道:“油嘴滑舌的東西,就算皮糙肉厚,早晚也得惹禍倒大霉。”

江水寒笑道:“你這個當干爹的能看著干兒子吃虧嗎?‘龍血煉體術’培養個三五年,先天大圓滿境界以下的高手,還真夠嗆能收拾得了他……”

“這才叫禍害遺千年啊!”

眾人哈哈大笑。

而同一時間,曹勝這邊已經氣得火冒三丈了。

事情不是他們惹出來的,卻討了一頓臭罵,曹勝的臉色都青里帶紫了,揮手喚來了曹征南,上去就是一個嘴巴,罵道:“混賬東西,眼看著他們辱罵群雄么?還不趕緊派人下去把那禍害給我收了!”

曹征南捂著臉就跑出了廂房,心中暗罵:什么辱罵群雄,曹勝那老東西會在乎別人?還不是自己被人罵到了痛處,卻拿我撒氣,真他娘的晦氣。

回頭一見弟弟曹征西和曹征北在旁邊偷著笑,上去“啪,啪”就是兩個嘴巴,罵道:“混賬東西,看到有人膽敢辱罵族叔,你們還不上場動手?去,給我撕爛了那張臭嘴!”

曹征西、曹征北二人氣得眼睛冒火,但此時曹征南身居要務,不好翻臉,只好咬牙切齒地飛下了二樓廂房,去找臺上那兩個昆吾派的小子晦氣。

歸鱉生還在臺上耀武揚威地叫喚,冷不防對面二樓躍下兩個持矛大漢,其中一人暴喝一聲道:“住口!無恥奸徒,滿嘴噴糞,今天看小爺撕爛了你這張嘴!”

說完奔著歸鱉生而來,一矛直刺咽喉。

歸鱉生往后連退數步,避開了這一矛,打眼一看,笑了:“嘿,你小子不看門的么?怎么曹勝派你下場了呢?你們曹家真是沒人了啊!”

曹征北氣得滿臉通紅,大罵道:“放你娘的屁,姓歸的,曹家有‘四杰八義’,爺爺是‘四杰’中的老四,我叫曹征北,今天記住爺爺的名字,下地獄之后,閻王爺面前別告錯了冤家!看矛!”

矛尖一晃,帶起百朵矛花,銳氣破空嗤嗤直響,奔著歸鱉生身上的幾大要害便刺了過來。

曹征北之前看得明白,知道歸鱉生這身上有橫練的功夫,不是一般江湖高手的路數,那是真皮實,后天的境界硬是讓先天高手無功而返,這現實中有這種手段的哪一個后來不是威震一方的大人物,看不出這臭流氓一樣的貨色竟然還有如此身手。

曹征北心中不服,但也不想大意之下當眾出丑,矛尖銳利,非錘類可比,發射出銳氣專點歸鱉生身上的要穴,包括雙眼在內,全都是他主要的攻擊對象。

在曹征北的眼中,眼前的這樣貌威武,內心猥瑣的臭流氓再厲害也...
abc25356575 發表於 2014-12-12 12:40
【220】罵功無敵

呼延云柱雙臂一擺,如同兩條虬龍一般,整個空間中都隱隱帶著雷鳴,雙臂一絞,刺來的漫天矛影都化為虛無,最后顯露出原本的矛桿,被云柱雙手一合,夾在了肋下。親,眼&快,大量小說免費看。

“松手!”曹征北頓時大驚,猛地向后一拽,沒想到長矛被對方夾在肋下竟是紋絲不動,一股冷汗冒出,頓時濕透背心。

呼延云柱主修龍象般若功,如今已經是第八重天的水平,突破先天指日可待,而常年在昆吾山寒潭之中閉關修煉,身體已經凝練無比,雙臂之間光是靠著龍象波若功的極限力量便已經到了四萬斤,而他的雙臂更是被爆魔猿王的內核改造過,平添三萬斤巨力,兩下七萬斤的強悍臂力,便是先天高手也難以企及,即便有先天真氣的加持,也不見得在力氣上大過呼延云柱。

呼延云柱雙臂纏住了曹征北的長矛,身后歸鱉生一見有機可乘,嗚呀一聲,躍過呼延云柱的頭頂,手中麻花棍照著曹征北的腦袋就砸了下來,“砸西瓜!”

曹征北再次一奪長矛還是沒有奪回來,眼見大棍“呼”地一聲就下來了,他也沒有考慮對方能不能砸破自己的護身罡氣,心驚膽顫之下直接往后退了一步,讓過頭上的大棒,變成了單手拽著長矛的后端。

誰料到歸鱉生這小子的一棍子奔腦袋來的這一下子是個虛招,實際上他的目標是對方的腳面。

當年許靈空老頭閑聊的時候跟他說過,人體護身罡氣,防御力最強的地方都在頭頂和胸前。其他不少地方練武之人都沒當回事。比如這腳面上。大部分習武之人都認為自己的步法不錯。輕易能夠躲開敵人對下三路的攻擊,所以不會在這里特別修煉。而且腳面上的穴道比較少,護身罡氣涌出的量本身就不足,自然防御力不高。

歸鱉生心底下記住了這一點,這一出手,看似奔著腦袋瓜子砸來,實際上他的目標就是曹征北的腳面子。

麻花棍一招落空,歸鱉生姿勢不變。照著曹征北的腳面就砸了下來,“舂米面!”。

曹征北一時沒有防備,等發現對方的目標之后,啊呀一聲,正要一縮腳,冷不防攥著長矛的手上傳來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下意識一攥長矛,但力由地起,原本想要縮回來的腳登時便踏實了地面……

歸鱉生“哈哈”一聲怪笑,百八十斤重的麻花棍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曹征北的大腳指頭上!

“啊我靠!”

曹征北一聲怪叫,這回連長矛也不要了。抱起左腿,原地直蹦。再往他的臉上看,滿臉通紅,五官扭曲,鼻涕眼淚甩了一腮幫子,那個鉆心的疼啊!

百八十斤的麻花棍大力砸下來那得多大勁,曹征北就算護身罡氣擋了一下,但大腳指頭上除了皮就是骨頭,就算穿著鐵甲也怕砸啊!

歸鱉生這一損招奏效,他還得勢不饒人,見到曹征北背轉了身子,手中麻花棍倒著往上一捅,“搗菊花!”奔著曹征北的屁股就來了!

這一下讓人搗上還有個好?曹征北抱著腳丫子,單腿“蹬蹬蹬”往前蹦了數下,才算避讓開來!

曹征北這么一跑,歸鱉生可牛氣了,舉著麻花棍,追著攆著,就奔著曹征北另一條好腿就過去了……心說,兩條腿我都給你打折嘍,看你往哪蹦!

曹征北手忙腳亂,往后速退,單腿蹦速度太慢,只好左腳落地,翹著腳尖,跛著左腿,像只驚慌失措的鴨子似地,滿場飛奔。

歸鱉生在后邊,趕鴨子似地就追,手里的麻花棍帶著股股惡風下落,噼里啪啦打得滿地碎石四散迸飛。

歸鱉生一個后天無賴,追著一個先天高手滿地跑,他還不解氣,一邊跑還一邊罵:“小癟犢子你別跑,跟你歸爺爺犯渾,看我不打折你一條腿!”

這場面極度滑稽,天下群雄笑得是完全喘不上氣來了。

旁邊的曹征西見到弟弟受辱,實在不能不出手了,手中長矛一擺,倏然撲了過去,攔在了歸鱉生和曹征北的中間。

呼延云柱怕歸鱉生吃虧,也是躍起落地,擋在了歸鱉生身前。

曹征西一振長矛,怒道:“混賬!天下群雄面前,眾目睽睽之下,比武臺上是一對一的比武,你們昆吾派何以厚顏無恥到了這等地步,竟然以二敵一,算什么好漢!”

“呀,呸!”呼延云柱身后冒起歸鱉生的腦袋,呲牙咧嘴地回罵道:“我還以為你們姓曹的能有幾個明白事理的人呢,原來都他奶奶的不是一群好鳥,你個先天境界的高手跟我們后天境界的庸手比武,還講究一對一,這是什么公平?倚強凌弱在你們老曹家里也算是公平!?我呸,我呸呸,上梁不正下梁歪,讓你們家大人出來,讓曹勝出來,當著天下群雄的面,只要他敢認我們是人多欺負人少,歸爺賤命一條,就在這跟你一對一的干!你敢嗎?曹勝敢嗎?曹勝!你個臭不要臉的,你給我滾出來,你來給江湖定個規矩,說說先天對付后天,后天還得一對一的才算公平!你們曹家有沒有剛出生的小崽子,有沒有不會走路的小娃娃,讓他也下場,我姓歸的也挑戰挑戰,既然先天對陣后天都要一對一,那我欺負個不會武的小孩,一對一的是不是也很公平!”

四周數萬人群大聲起哄,哄抬曹勝出面來解釋清楚,氣浪滔天,大半不是為了什么江湖義氣,全都是沒事閑的在那里瞎起哄,這就叫看熱鬧的不怕事大。

而曹勝請來的一群高手,全都低頭垂腦,不愿出言相助。

開玩笑,臺上那個臭流氓一看就是耍嘴皮子的高手。自己出場沒幫得了別人。弄不好就會惹得自己一身的騷。

那個一身大花布衫的大漢。嘴也太損了,這里都是普天下少有的武林高手,動手能行,動嘴全都歇菜,眼看著歸鱉生在那里耀武揚威,偏偏沒有一個敢還嘴了。

廂房中的曹勝,一張老臉氣得都抽抽了,就感覺胸口里邊有團火。怎么都撒不出來,頂在咽喉處,是上不去,下不來,心中暗罵:曹征西、曹征北這兩個笨蛋,我曹家怎么就生出這么兩個丟人現眼的玩意,還讓那禍害罵什么罵,上去打啊,堵住那張臭嘴是要緊!

曹勝那是什么身份,豈能跟一個臭流氓當街叫罵。氣得沒法,只能寄希望于場內的侄兒替他出氣。同時他心中暗道:葉清玄啊葉清玄,你小子簡直太tmd的不是東西了,哪里找來的這么個混賬玩意兒,還收了當干兒子,滿嘴的啰嗦,比街頭的潑婦還潑婦啊,這是逼著老夫犯渾啊……

他哪里知道,這歸鱉生小時候什么沒干過?坑蒙拐騙偷占全。

小時候站著罵街,從東城罵到西城,遠近聞名的混老娘們都躲得遠遠的,那罵功向來都是“認了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后來仗著體格大,進過青樓當過護院,跟老鴇子對罵爭工錢,替婊子罵嫖客,那都不是一回兩回,那青樓中向來是個天南地北,魚龍混雜的地方,歸鱉生在那里鍛煉了數年,這罵功更上一層樓,這才是“罵遍關東無敵手,第一嘴損小霸王”的稱號由來。

生這一番罵,曹征西臉紅耳燥不發一言,默認了對方二對一的局面,挺矛攻來……

呼延云柱雙掌連環,使出真田鐵掌絕技,每一掌的沉重處不下萬斤,一晃手,便是百十余掌落下。

先期還是純黑色的鐵系罡氣,只是勢大力沉,后來云柱雙臂火焰紋身蒸騰而起,打出去的鐵掌罡氣,被火焰燒得通紅,鐵系罡氣之外,又加上了火系罡氣,從來不可能共存的兩種異種真氣,竟然通過那詭異的紋身結合到了一處。

云柱騰身而起,施展“鐵掌水上漂”裘千仞的輕功和掌法絕技,兩門絕技同時施展,威力頓時又上升數籌,那漫天的黑色掌影從天而降,被燒得通紅,勢大力沉之下,宛如漫天的流星火雨,呼呼呼地砸落不停,地面砰砰聲響,砸出無數空洞……

這一次歸鱉生是真的沒有上手,也容不得他來插手上前,只不過他人沒上手,嘴皮子卻沒閑著,大聲喝道:“姓曹的看清楚了,我家兄弟可是一對一的跟你較量,你不牛氣嗎?有本事反擊啊,光是抵擋算什么能耐?這漫天的鐵掌你能抵擋得了幾時?告訴你,這是我干爹傳下來的絕活,少頃你就不行了……你看看,哎,左邊空了;哎,右邊來了……看前頭,看后頭,看這邊,看那邊……”

歸鱉生一頓咋唬,把曹征西都給叫懵了。他本來脾氣就暴躁,這時火往上撞就更控制不住了。歸鱉生越瞎叫,他氣越大,偏偏還真就被呼延云柱給壓制住了,一時氣力不得施展,只氣得他腦袋瓜子“嗡嗡”直響,口干眼花,一時不慎,“砰”地一掌,正砸在他的右肩上。

那呼延云柱的掌力得有多大,雖然沒有擊破護身罡氣,但曹征西當時就是一堆縮,腳下一陣不穩,還沒等他站好,砰砰砰……

放炮仗一般的聲響中,曹征西一氣中了十余掌,掌掌重逾萬斤,曹征西當時就跪在了地上,身上護身罡氣砸得七零八落,身上衣衫也被燒成了烙鐵的詭異罡氣給燒得烏漆墨黑……

呼延云柱翻身落地,甩手一掌,砰地一聲正蓋在曹征西的腦袋頂上。

護身罡氣登時破滅,曹征西便覺得腦袋“嗡”地一聲,立即人事不知,身體向后仰倒,砰然落地。

也是呼延云柱沒有下死手,否則這一掌下去,絕對能將曹征西拍成肉泥!

天下群雄轟然叫好,巴掌聲震天徹地……

后天高手震暈了先天高手,這功夫實在是太高了!

那掌法都沒見過,沒聽過,竟然能夠將兩種真氣糅合在一處,這是亙古未聞的神功絕技啊!

曹家的弟子立即上臺,將瘸了腳的曹征北和昏迷倒地的曹征西給抬了下去。

歸鱉生更是囂張不已,雙手抱拳四周打了個周禮,眼珠子一轉,突然生了個主意,暗道:曹勝請來的這幫子高手都是動手厲害,動嘴不行,而且個頂個的傲氣十足,我這嘴要是損點,可著一個罵,說不定就能把這人給激下來。現在誰最可恨?絕不是曹老鬼,那老鬼下臺來干爹也未必有必勝的把握,現在最可恨的,應該是毒傷了我五大爺的那個老王八!對,就是他,干脆,我賣點力氣,把他給罵下來得了!
abc25356575 發表於 2014-12-12 12:40
【221】再戰靈魔

歸鱉生眼珠子一轉,鬼點子就出來了。

他知道他和云柱二人在場上站不住多久,遇到真正的高手,他們根本不夠瞧的,此時不過是趁著吃飯的功夫,給場地內添點熱鬧,群雄也樂得看著高興,只要不被罵酸臉,便是曹勝也不會下場跟他們一般見識。

只不過從頭到尾,他歸鱉生二人只是投機取巧地勝了熊元路、曹征北和曹征西三個人,真正有名的高手沒有一個下場的,歸鱉生心里不服氣,想起毒傷如花和尚的辛冬青,立即壞水就往外冒,爭取把那老小子激下場,讓干爹收拾了他,就算他不下場,也要臭罵他一頓解解氣。

想到了此處,歸鱉生偷偷跟呼延云柱說道:“兄弟看著,我給你喊個絕世高手下場比武……”

呼延云柱一愣,道:“絕世高手?我們是對手么?”

“傻了吧兄弟?不用咱們動手,你趕緊回去,告訴我干爹你師父,就說我要把咱們的大仇人喊下來,到時讓干爹收拾他!”

呼延云柱知道歸鱉生一肚子都是壞水,說不定真有這本事,于是點了點頭,直接回了葉清玄所在的廂房。

不過多時,呼延云柱又站在了走廊的邊緣,朝著他點了點頭,那意思很清楚,話已傳到,你小子開始吧。

歸鱉生心中立即大定,知道被干爹盯著,這里就算是曹勝那老小子出手,都傷不了他,膽氣一壯,于是周圈一禮,又開口大喝道:“還有挑戰昆吾派的沒有?有的下場,我們哥倆在這邊接著!我說身手太孬的就不用下來了,歸爺跟你們耗不起。曹勝你老小子出來,下場跟歸爺比一比!還有那姚定盛,還有那章丘太炎。還有那個什么金卓寧、顧平東、龐嵩成這些個跑龍套的,都他奶奶的給我滾出來,把隊站好,叫歸爺挨個兒的揍!還有那嬴惠英……哦。對了,那是個娘們,娘們咱不揍,娘們是給爺們生崽子的。”

四周人群笑得都快斷了氣。這些話氣得曹勝等人一個個咬牙切齒,嬴惠英等鳳儀閣的門人更是面色通紅。不過嬴惠英等人氣得再狠,也都不愿意親自下去跟個流氓動手,太掉身價,可惜曹征西和曹征北兩個人都沒能取勝,最穩妥的方法,就是找個名氣不是那么足。或是不在乎名聲的高手下去,將兩個人擊敗,才能挽回顏面。

眾人正在這里商議讓何人下場,冷不防臺下的歸鱉生轉移了攻擊對象,突然罵道:“哎。對了,還有那個‘飛天靈魔’辛冬青的那個小矬老頭兒,你滾出來!老小子使陰招,暗算了我五大爺,你給我滾出來受死!腦袋上頂塊綠王八殼子,你給我裝什么縮頭烏龜?別人怕你‘三圣島’,你家歸爺不怕你。看到歸爺這拳頭沒有,嗨,嗨,兩拳砸碎你個王八蓋子,讓你變成個死王八!”

“小畜生找死!”

“飛天靈魔”辛冬青那是什么人,那是純粹的惡徒奸人。平常無人招惹都會主動惹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怎么受得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后輩如此辱罵,如花和尚當初的一拳砸暈了自己,讓他已經是覺得顏面大損,此時又被人當眾辱罵。辛冬青這火氣騰地就冒了出來。手下一掀垂簾,挺身就要下場。

曹勝等人正愁沒人愿意下場,治治歸鱉生的那張臭嘴,見到辛冬青發怒就要動手,都是不由得一喜,心說不要臉之人總算有個更不要臉的來治他了。

曹勝心中也是高興,只是表面上的功夫還要做到位,連忙伸手拉住辛冬青的衣袖,說道:“哎呦,辛兄莫要與那小輩一般見識,等我派個弟子下去打發了他便是,以你的身份下場,那未免是太給他面子了!”

辛冬青一甩手,抖落了曹勝的大手,冷哼兩聲,道:“得了吧你,你姓曹的連祖宗八輩都被人罵了個遍,還能無動于衷,老夫獨身一個,卻受不了這個窩囊氣,你們不愿出手,怕辱了名號,老夫卻是光棍一根,不在乎這名頭。爾等不必惺惺作態,假仁假義,都給老夫滾開,看老子摘了那夯貨的腦袋,為自家出氣!”

辛冬青是真不給曹勝等人留面子,幾句話便將在場的人物得罪了個精光,曹勝冷顏而笑,訕訕不已,心中卻是大恨,直道這個辛冬青不會做人。

辛冬青“咻”的一聲,身影竄出廂房,半空中一個翻身,直奔臺上。

歸鱉生眼睛一直都盯著那二樓的廂房,心說只要這里邊有人出來應戰,自己不用看清來人,扭身開跑就是沒錯,免得反應不及,被那些不出世的高手給取了小命。

此時對面火紅色的身影一閃,腳不落地,一團火云一般地直奔自己飛撲而來,歸鱉生知道來了正主,嚇得一縮腦袋,扭身就跑!

“賤種拿命來!”

辛冬青化為一道殘影,以極快的速度,橫越數丈距離,頃刻間便追了上來,一記毒掌,照著歸鱉生的背心就轟了下來。

什么比武規矩,壓根就不在辛冬青的眼里,一出手便是必殺招數,成心想取了歸鱉生的小命。

危急時刻,一聲冷哼從辛冬青頭頂上傳來,接著一道青色匹練落下,速斬辛冬青的右手手腕。

辛冬青心中一驚,看出那道劍光的銳利程度超出自己想象,距離不...
abc25356575 發表於 2014-12-12 15:28
【222】送你歸西

辛冬青的招法極快,圍著葉清玄滴溜溜亂轉,身影連成了一片,仿佛葉清玄身上盛開了一朵血色的蓮花。看最新最全小說

血色掌影如雨般瓢潑而下,葉清玄卻是不慌不忙,身上劍影重重,宛如一只刺猬,每一劍都準確地擊穿飛來的掌影,嘴角處一絲淡淡的笑意讓辛冬青愈加憎惡,可惜無論他如何加快攻擊,狂轟濫炸,依然突破不了葉清玄淡淡揮來的一劍。

辛冬青惡向膽邊生,心中暗道:自己若是攻不到葉清玄身前分毫,自己掌力即便在毒,也是發揮不了絲毫的用處,看這樣子只有出其不意,讓這小子吃上一驚,然后趁其不備,貼近身前,方能取勝。

想到此處,“飛天靈魔”辛冬青心底立時有了算計,雙掌連揮的空擋之際,突然探手入懷,猛地掏出之前洞穿如花禪杖的神兵利器,一截木頭錐子一般的器物,倏然擊向葉清玄迎來的碧落劍。

叮——

一聲輕響,外帶火花四濺。

葉清玄手中寶劍一碰到對方的器物之時便覺得不好,倉皇收劍之下,依然被對方磕著了一下,登時劍身上被磕出一個米粒大小的豁口,這還是葉清玄收招及時,否則接觸的劍身都會被那物磕得粉碎。

便是這么一個愣神的功夫,辛冬青哈哈一聲怪笑,身形倏然進擊,登時到了葉清玄身前,手中那錐子朝著葉清玄胸口猛地搠來,另一手奔著葉清玄面門便抓了過來。

葉清玄長劍一抖,蛇一般地纏繞而上。牢牢鎖住了辛冬青持著怪錐的右手。而左手遞上前來。硬接住辛冬青平劈頭蓋臉的一掌!

嘩——

四周群雄驚呼出聲,想不到葉清玄防御到了最后,還是被辛冬青接近到了身前,這一下只怕是沒有好結果了。

曹勝等人都是興奮莫名地站立起身,隱藏不住的笑意浮現臉上。

姚定盛更是沖出廂房,站在欄桿位置猛地一錘手,大聲叫好。

在天下群雄眼中,誰要是中了辛冬青的毒掌。那是沒有任何理由的必敗無疑,那掌上的熱毒可以焚燒罡氣,讓人體感染劇毒,如今僅余的一枚解藥已經用掉,葉清玄中掌之后,絕對是必死無疑。

而葉清玄死在“三圣島”高手的手里,無疑是更好的結果,以昆吾派的實力,豈敢捻三圣島的虎須?只能吞下這個苦果。

但事情接下來的變化卻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葉清玄舉掌迎擊。包括辛冬青在內的所有江湖豪杰,都以為葉清玄是死定的了。卻沒想到在雙掌接觸的瞬間,葉清玄掌上白色熒光一冒,牢牢地護住了手掌,雙方掌力一接觸,立即鎖在一起,辛冬青狂催罡氣,左手上火光直冒,猶如烈焰,但葉清玄掌上的白光卻是潔白依舊,沒有被燒掉一絲半點!

“不好,是太乙玄元凝玉功!?”章丘太炎突然一拍腦門,駭然出聲。

曹勝窟通一聲坐回了座椅中,臉上的汗水刷地一下便冒了出來。

嬴惠英失魂落魄,喃喃不已。

他們所有人這個時候方才醒悟了一般地想到,那門與佛門大日光明破魔咒法并稱世上兩大破魔神功的太乙玄元凝玉功了。

這門昆吾派的道家神功,本身是稀有的玉系罡氣,號稱“能克一切邪,能斷一切法,能驅一切毒”。

葉清玄用這門玉系罡氣包裹住手掌,與辛冬青的赤血紅蓮掌交擊到一處,輕松地將對方的劇毒掌力阻隔在外,不能侵入葉清玄身體分毫,任憑辛冬青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狂催真氣,也不能煉化葉清玄的罡氣分毫,反倒真氣催逼過力,整個人的腦袋上冒出一層白毛汗。

辛冬青一見毒功無效,身心劇震之下也不死心,正要抽掌回來,靠自身的功力震死葉清玄,沒想到一使勁,手掌非但沒有抽回來,自身的內力反倒如同決堤的江河一般,向外傾瀉而出,同時半邊身子軟弱無力,差點堆縮在擂臺之上。

啊呀,不好!是玄陰吸魔功!?

辛冬青哪里知道世上還有北冥神功的存在,一見真氣外泄,立即以為是這門陰損的魔門邪功,臉上驚駭之色讓他的五官都有些扭曲變型,嘴里卻已是叫不出一句話來,感受著體內真氣片刻流失一成左右,僅靠著還未癱軟的右半身,腳下猛地一頓,想要掙脫出葉清玄的束縛,卻只是讓兩人地面上打了幾個旋,葉清玄趁著辛冬青粗心大意,抓住了這個老猴子,豈能輕易放過了對方。

在全場群雄眼中,兩人自從雙掌接在了一起,便以為葉清玄必死無疑,雙方之間的掙脫,自然還以為是葉清玄在努力擺脫辛冬青的束縛,同時為葉清玄能支持這么久的時間不中毒,都是翹著大拇指的贊揚,但誰也沒想到,此時后悔不迭的人物,正是眾人眼中占了上風的辛冬青。

辛冬青幾次掙扎欲脫,都不能得手,內力已經流失了四成左右。

對于眼前這個對手,葉清玄也是大為的驚異,自從自己使用北冥神功以來,向來的對手一遇到神功,都是渾身癱軟,立即束手就擒,用不著廢這么大的功夫,卻不想這辛冬青,內功修為方面自有高明之處,任憑自己全力吸取功力,也只是控制了半個身子,另外半個卻一直極力掙扎,一刻不肯臣服。

如此堅韌的內力,不知是他們辛氏兄弟自己的內功獨特,還是“三圣島”上自有高明的手段。

而且辛冬青的內力之中飽含熱毒,自己除了一力吸入之外,還要在掌心處團聚太乙玄元凝玉功驅毒化煞。

這樣一來,無形中便增添了吸收辛冬青功力的速度。

兩人爭執了一盞茶的時間,辛冬青滿頭大汗,內力已經喪失了六成,眼見內力消耗殆盡,自己行將就戮,辛冬青垂死掙扎之余,突生同歸于盡之念,心下一狠,留下一成功力做后盾,將僅余的三成內力催逼著一團,順著葉清玄的吸力,猛地往體外一逼!

葉清玄便覺得突然之間一股巨力轟進經脈之內,便像是喝水之時被嗆到的感覺一般無二,呼吸一時頓止,一時竟有頭暈眼花的感覺襲來。

葉清玄大叫一聲,就覺得整個左手臂到膻中穴的經脈增漲欲裂,疼痛難忍,緊抓著辛冬青的雙手頓時一松,身子向后一躍而去,踉蹌數步,勉強站穩,胸中如中大錘,喉中一甜,吐出一口鮮血,那是肺中受了些震傷的后果。

而辛冬青為了這掙脫的一擊,從丹田到左手的經脈盡數崩裂,整個人倏然后拋,仰跌當場,但終是逃出了葉清玄的魔掌。

辛冬青心中一喜,見自己便在擂臺邊緣,掙扎著便要逃下擂臺,留住性命,沒料到當空炸雷一樣的一聲大叫:“老王八,看歸爺送你歸西!”

呼——

半空中一團黑影襲來,辛冬青臉上驚怒之色當即定格,“砰”地一下,被當場打了個腦漿迸裂,那塊綠殼子迸飛出去老遠,掉在地上叮當直響,身子抽搐兩下,當即不動。

下手的不是別人,正是葉清玄的干兒子歸鱉生。

這小子被辛冬青追著打被葉清玄救下之后,并沒有遠去,就在擂臺邊上晃悠,心說要是干老兒情勢不對,我再張嘴罵罵那個受不得激的辛冬青,氣得他著急上火,這不就幫到干爹了么?

所以歸鱉生至始至終都沒挪地方,抱著那根變了模樣的麻花棍就在那轉悠。

沒想到到了最后,辛冬青那老小子好死不死,掙脫了葉清玄的束縛之后,竟然就落在了他眼前不遠,他一看這個機會不錯啊,那老小子掙扎半天都沒能爬起來,身子骨也軟了,護身罡氣也沒了,就這副熊樣,是個人都能上去踹兩腳占占便宜,歸老子跟他有深仇大恨,之前傷了我五大爺,還差點把我打死,這次豈能讓你逃走!

想到這里,這位爺真是綠林的出身,殺人念頭一起,都不帶猶豫的,上去一聲暴喝,麻花棍一砸,直接就把那倒了大霉的辛冬青給砸死當場!

這個場面一發生,青鸞閣內群雄都是嘩然大驚,亂成了一團。連著葉清玄都是怔愕當場,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歸鱉生殺了人還不忘搜身,上去稀里糊涂地一陣翻騰,搜刮出來一大堆的玩意兒,連著那塊辛冬青綠腦袋殼一起用衣襟一兜,來了個大卷包。眼角一撇,看到辛冬青右手上青光一閃,有個錐子模樣的東西死死攥在手里,眼珠子一轉,上去就給摳了下來,把辛冬青的手指頭都給掰斷了好幾根。

入手一看,是個造型古拙,布滿了銅綠的鑿子,四棱的尖錐看似粗鈍,但握在手中卻讓人分外有種可以將天下物全部鑿穿的感覺。

歸鱉生知道這是個寶物,連著如花的大禪杖都給捅了個窟窿,心中喜歡,嘿嘿一笑,說道:“得嘞,正好歸爺沒個防身的玩意兒,從今往后,你便跟著歸爺吧!”

說完把東西往懷里一揣,夾著一衣襟的雜物便回了廂房。
abc25356575 發表於 2014-12-12 15:29
【223】應對自如

歸鱉生這一棍子下去,仿佛便似捅了馬蜂窩一般,整個青鸞閣都亂成了一團。

曹勝那一幫來助拳的江湖豪客們頓時就亂了,一個個撩衣衫、甩大氅,拔出刀劍呼啦一下就沖了下來,當場就把葉清玄給圍住了。

這已經是比武以來第二次激得曹勝一方的群雄下場了,上一次是如花和尚不顧勸阻,活劈了“雙錘將”秦文恭,但那次是秦文恭背棄比武約定在前,所以盡管如花和尚殺了他,也沒有激得雙方火并。

但這一次不同,辛冬青是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被歸鱉生一棍子砸碎了腦袋,這個性質完全不一樣,登時惹起這群人的極力不滿,喊打喊殺地便沖了下來。

葉清玄這一次被人圍住,紋絲未動,冷眼看著群雄在眼前嘶吼,卻知道這群人是干咋呼,卻不敢上前動手。

看玩笑,剛才葉清玄的功夫是他們看在眼里的,那劍法神出鬼沒,都不用眼睛看著,隨手一劍,便能達到心意想到的位置,劍隨心動,這份劍法上的功力不是他們能夠比擬的,更不是他們這群人敢挑戰的。

之前圍困如花時還想出手殺人的金卓寧、顧平東和龐嵩成三人,此時面對葉清玄,卻是沒了這份一擁而上便能輕易取人性命的信心。

“讓開,讓開!”

嗚嗚渣渣的人聲一起,人群自動分開兩側,曹勝、章丘太炎和嬴惠英,三人并肩走了上來。

葉清玄打眼一看。這三位臉色不善。都是鐵青著一張臉。怒瞪著他,但是三人眼底處還有一重看好戲一般的戲謔之情,卻也被葉清玄看得清清楚楚。

曹勝三人心中清楚明白,葉清玄殺了三圣島的人,這件事雖然他們也脫不了干系,但葉清玄一方因此徹底開罪了“三圣島”卻是不爭的事實。未來“三圣島”前來問罪,他們頂多是小責,而葉清玄卻絕對是大過。得罪了“三圣島”便是昆吾派也護不住葉清玄。

曹勝盯著葉清玄哼哼一聲冷笑,沉聲喝問:“葉小友,你當眾縱徒行兇,這分罪名應該承擔了吧?把兇手交出來!”

“對,交出來!”

“交出兇手,讓我們把他碎尸萬段!”

“殺了兇手,殺了兇手!”

葉清玄哈哈一笑,朗然道:“諸位,弄錯了吧?我這個干兒子出手殺人,乃是奉了我的旨意。場內比武。傷亡在所難免。辛冬青老鬼為人歹毒,毒傷我家兄長。又不自量力,妄圖毒傷在下,可惜實力不濟,被葉某取勝,見其形容惡心猥瑣,殺了他也是臟手,但下毒之仇不得不報,特命吾子代勞,有何不可?”

“強詞奪理!”嬴惠英怒喝一聲,說道:“辛冬青武功絕倫,若非爾等趁其不備,偷襲得勝,如何能夠取勝?眾目睽睽之下,做了如此丑事,還百般狡辯,委實可惡!”

“哦?”葉清玄眉毛一挑,嗤笑一聲,道:“這么說來,嬴女俠是認為在下不能贏過辛冬青,而是用了詭計取勝嘍?哼哼,葉某直言,普天之下,被在下抓住還能逃脫的,世無一人,辛冬青毒功再厲害,在葉某眼中也是個屁!嬴女俠如此看輕葉某功法,不如讓咱們對一掌試試如何?”

葉清玄說完便伸出左掌迎了上去,嬴惠英頓時駭然,下意識地倏然一退,剛剛雖然嘴上說葉清玄是投機取勝,但對他手上的功夫實在太過畏懼,辛冬青那樣的毒功都不能勝過分毫,還被人擒住身子掙脫不得,那都是眾人歷歷在目的事情,嬴惠英再愚蠢,也不敢輕易嘗試。

可惜辛冬青身死,群雄雖然好奇葉清玄如何制住的辛冬青,卻已經是沒有人來為他們答疑解惑了。

曹勝冷言道:“葉兄切莫強辯,難道以為我等全都是瞎子不成,僅憑你花言巧語,便能掩蓋真相?荒謬!”

曹勝身后眾人頓時起哄,亂哄哄地直斥葉清玄違背比武規矩,有違江湖道義,立即交出兇手,嚴懲不貸。

葉清玄哈哈一笑,狂聲喝道:“爾等以為一己之言便代表了武林嗎?”接著雙手一振,指向四周,大聲喝道:“這里所有的兄弟,才能代表武林,才能代表道義,大家共同來評評理,那辛冬青毒傷我兄弟,毒傷廣戒大師,更是濫殺無辜,毒殺無辜仆役,此等惡人該不該殺,葉某人命人將其殺之有何不可?怎么就違反了江湖道義?什么時候,江湖道義是向著此等惡人說話的?”

葉清玄一聲怒吼,青鸞閣內頓時群情洶涌,贊同聲吼得震天響。

“對,說得對,我們才能代表武林,絕不是曹家一群人能夠代表的!”

“說得好,那種惡人就該殺了,殺得太好了!”

“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死了就是死了,有什么好說的!”

“有本事上臺比武,再來報仇!”

這四周群雄,大部分都是看熱鬧、等著撿便宜的好事之徒,本身又都是閑散武者,與那大門大派的勢力本就看不對眼,分外看不起曹勝等人盛氣凌人的態度,對葉清玄等人又有著同情弱者的心理作祟,再加上歸鱉生委實討喜,出場片刻,便人氣爆棚,偷漏殺了絕世高手辛冬青,更是讓人大吃一驚之余,感到萬分的好笑,都是不忍他因此遇害。

幾方條件相加之后,葉清玄振臂一呼,頓時群起響應,紛紛贊同葉清玄的行徑。

曹勝等人頓時成了眾矢之的,喝倒彩和叫罵的聲音鋪天蓋地一般地涌了下來,他們一行人個個頓時臉色鐵青,氣得火冒三丈。

曹勝心中大罵不已,但此時若是堅持在這個問題上咬住不放,無異于惹了眾怒,雖然不懼這些烏合之眾,但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聲,經這些人一傳遞之后,必然一落千丈,成為武林人士奚落的笑柄。

葉清玄通過“青銅八面鼓”引來的江湖草莽,終于發揮了他們蒼蠅一般不咬人膈應人的作用,雖然用不到這些人下場幫忙,但憑借這群烏合之眾的人數,迅速將這個青鸞閣從曹勝的主場,變成了自己的主場。

曹勝等人即便準備在充分,但眾目睽睽之下,再也沒有獨擋一面、說一不二的話語權了。

低聲與章丘太炎和嬴惠英一商量,反正日后有“三圣島”的人會找葉清玄的麻煩,自己等人沒必要替“三圣島”強出頭,就算出頭了人家也不會領情,這件事不如就此作罷,繼續比武。

比武臺上丟掉的臉面,還是要在比武臺上奪回來。

曹勝臉色陰沉,沉聲說道:“葉兄弟好人緣啊,竟然得到群雄如此響應。也罷,既然如此,此時便當葉小友勝過此場,不過曹某在此聲明,場上比武,動手之人必須都是場上的武者,外人如果再插手其中,便算是違規,輕了剁手,重了賠命!葉小友,聽明白了么?”

葉清玄占了大便宜,自然不會反對,笑呵呵地點了點頭。

曹勝等人一散開,葉清玄立即返身回了自己的廂房。廂房內眾人圍著歸鱉生,正都翹著大拇哥贊他聰明,竟然把辛冬青給激得下了場,不但丟了性命,又給大和尚他們報了中毒之仇。

歸鱉生滿臉小油汗,大嘴叉子都咧到耳朵根子了,在那里白話道:“那你們看呢?我是誰?嘿嘿,辛冬青那老小子一撅腚,我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激他下場是輕而易舉……幾位大爺、老叔,你們就說吧,看誰不順眼,想要教訓的,都告訴大侄兒,我站那一罵,保準他們排著隊地下來讓你們揍!”

眾人哄笑之時,葉清玄回來正看到歸鱉生還在那吹牛皮,氣得上去就是一爆栗,罵道:“你個惹禍的東西,還有臉吹牛?你干老子我差點讓人圍著剁嘍,都是你惹得事端!”

歸鱉生腦袋上立即現出一個大包,捂著腦袋求饒道:“哎呀,爹啊,您別動手,我這不是知道您老的本事么?曹勝那老鬼那里是干爹的對手,就算人多勢眾也照樣不敢動您老一根手指頭。辛冬青那老小子死有余辜,我要不給他一棍子,他就能逃得一命,日后指不定怎么報復我們呢,還不如斬草除根,將他直接殺了干脆!”

葉清玄嘆息一聲,道:“斬草除根個屁,這一次我們算是得罪了‘三圣島’了,日后少不了的麻煩?”

眾人想到此點,頓時都是眉頭緊鎖,暗嘆不已。

偏偏歸鱉生那個夯貨,還在叫囂道:“‘三圣島’?哪的門派,我都沒聽說過,干爹莫愁,等日后干兒子我親自上島,一把火燒了他們的房子,給大伙出氣!”

眾人唉聲嘆氣,真是被這混蛋給打敗了。

反倒是許靈空笑著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葉子不必擔心,辛冬青出手傷害如花,而如花出重手當眾打暈了他。這仇怨便算是結了下來,以辛冬青的性格,日后也是個不得善了的結果,與其等他上門害人,還不如就此絕了后患,就算因此得罪了‘三圣島’,那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我們多加心思防范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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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一個!!ㄏ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