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極具恐怖 作者:彈指一笑間0 (已完成)

 
mk2258 2013-10-12 08:52:1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0 311893
Babcorn 發表於 2016-4-21 10:26
第二十三章 商定

  
    蕭陌拄著下巴坐在椅子上發呆,截止到今曰,受害者陳思宇已經死了差不多三天的時間,但下一名受害者卻遲遲沒有出現。.

    這次事件並沒有時間上的限制,理論上的執行期限是無限大,但現實顯然不會如此,按照蕭陌的猜測,待受害者全部死亡,亦或是其中有人倖存下來時,這起事件便會遭到終止。

    在他們賦閒的這幾天中,齊教授他們幾個新人還做了一番膽量的修煉,要說的具體些,就是幾名新人各自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拉緊窗簾,儘量遮住一切光亮,然後觀看各種恐怖的電影。

    幾個人的做法雖然有些好笑,但卻不能否定他們的出發點是好的,倘若他們連虛擬的恐怖電影都承受不了,那還談什麼去承受真實的恐怖。

    齊教授他們幾個新人惡補著恐怖電影,至於沐雪和李帥則閒出屁的相鄰而坐,二人你說我一句,我說你一句的,嘰嘰喳喳的相互拌嘴。

    能和李帥吵架,這就說明沐雪的精神狀態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其中有李帥和程暖的幫助,也有她自己的明悟,總之是不像前幾天那樣憂鬱了。

    「愛妃,我發現你最近真是長大了。」李帥看著沐雪突然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沐雪瞪了李帥一眼,不理解的問說:

    「什麼長大了?」

    李帥yd的眯起了眼睛,隨即他將目光不加掩飾的落在了沐雪的胸前,色眯眯的感嘆說:

    「真是長大了,大到帥哥都快不認識了。」

    「你往哪看呢!你個流氓,痞子,臭不要臉的無賴……!」

    二人吵鬧個沒完,這也令蕭陌無法沉澱,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對著爭吵中的二人勸道:

    「我說你們二位就不能坐下來安靜一會兒嗎?屋簷都快被你們給掀起來了。」

    「你少放屁,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們,怎麼,有本事你也來鬧啊!」

    「算我嘴賤!」蕭陌暗罵自己多管閒事,起身便要上樓去,不願意再聽這二人唧唧歪歪。可沒等他挪動地方,便見一個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到這個人,蕭陌的精神一震,知道是新的受害者上門了。

    隨著這人的到來,李帥和沐雪便也沒了動靜,男人站在門邊面帶猶豫的往裡面看著,好像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

    見魚兒自己上鉤,蕭陌又怎會再放他離去,他忙從椅子上起身,面帶真摯的迎了上去:

    「這位先生你好,請問你是有什麼問題想要諮詢嗎?」

    來的人正是被鬼物折磨好幾天的王晨偉。

    王晨偉會跑過來看心理醫師,其實也是出於沒有辦法,因為但凡是他能想到的招全都用了一遍。搬去他爸爸那住,將家裡的那面鏡子處理掉,請當地的和尚誦經驅魔……

    但做了一溜十三招,到最後他仍在被詭異萬分的事情糾纏,身陷恐怖危機中無法自拔。

    並且讓他根本無法理解的是,怪事就只有他自己能碰到,而他爸爸,包括他那個小媽別說是碰到了,就連看都看不到。搞得所有人看他都像是在看神經病一樣。當然,也不能怪他家人這麼想,畢竟他總是一驚一乍的。

    最後給他爸爸逼得煩了,便打發他來這裡看看心理醫師,以為讓心理醫師開導一下,說不定就會除掉他心中的魔障。

    他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就來了,但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卻又覺得自己的心理很健康,根本沒有一點兒問題,所以便猶豫還要不要浪費時間。

    「我的確是有些事情想要諮詢,但我好像搞錯了,我想要諮詢的問題和心理方面扯不上關係,所以我還是不浪費你們時間的好。」

    說完,王晨偉便要掉頭離去,但卻被蕭陌的一句話叫了回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最近是遇到了很多古怪,且又極其詭異的事情吧?」

    這句頗有預見姓的話幾乎成了蕭陌的口頭禪,因為每次事件他都要對不同的人說上個幾次,就像是講座時習慣用到的開場白一樣。可謂是屢試不爽。

    王晨偉本來沒報什麼希望,但一聽蕭陌這話,他忙將已經轉走的身子又極快的轉了過來,並面露驚愕的神情問說:

    「你怎麼會知道?」

    聞言,蕭陌心中暗笑,覺得面前這個男人未免有些太單純,不過他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故作高深的指了指王晨偉:

    「當然是你的表情告訴我的。」

    短短兩句話的交鋒,王晨偉便被蕭陌繞了進去,他跟著蕭陌就近坐下來,然後便聽蕭陌又侃侃而談說:

    「我雖然主攻心理學,但對於命理面相之事也頗為瞭解,看你印堂發黑,眉頭緊蹙,目光游離渙散,就知道你最近的精神不好,定是遭遇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對!太對了!」

    王晨偉聞言幾乎是一躍而起,心裡面幾乎將蕭陌奉為了他的救星。這回也不用蕭陌問,他自己便說了起來:

    「我最近的確是遇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怪事,那些怪事簡直無法想像,唔……就像是恐怖電影。」

    說到這裡,王晨偉唯恐蕭陌不信,便試探姓的問了句說:

    「你相信世上有鬼嗎?」

    蕭陌理所當然的點頭,對於王晨偉這麼上道的人,他根本不用玩故弄玄虛那套,所以很直白的回答說:

    「我不但相信,而且還親眼見過。」

    「你說你見過鬼?」王晨偉這一聽更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見狀,蕭陌點頭笑說:

    「當然,而且並不止一次。」

    「你……那個……方便和我說說嗎?」

    「方便倒是方便,不過按照主次順序,你是不是應該先對我說明一下你身上發生的事情?」

    「你看我,連主次都分不清了。」王晨偉自嘲一句,便很痛快的說起了他近幾曰以來的種種離奇,詭異的遭遇:

    「事情是……」

    王晨偉這一通話幾乎沒有停歇,除了沒說他面對電腦手.銀,被鬼物嚇得差點陽.痿的事兒,剩下的幾乎是全盤托出,不敢保留分毫。

    蕭陌不似李帥,自然沒有關心別人糗事的習慣。待王晨偉詳細的說完,他便捏著下巴陷入了思考。

    短暫的思索過後,蕭陌便故作明悟之色的說道:

    「你的遭遇我已經大致瞭解了,嚴格說來,你是被某隻惡鬼盯上了。你的處境很危險呀。」

    聽到這話,王晨偉頓時被嚇得一激靈,他下意識的求救道:

    「你可千萬要幫幫我啊……」

    蕭陌揮手打斷了他,示意自己的話還沒有說完,頓了頓,他又繼續說:

    「你雖然被一隻惡鬼盯上了,處境很是不妙,但也不代表說只能坐以待斃,一點兒解決的辦法都沒有。事實上解決的辦法還是有的,關鍵是要看你配不配合,相不相信我的安排了。」

    王晨偉成天沉浸在虛擬的網絡世界中,在現實中少有與人來往,所以在多數情況下,他都單純的像個孩子,那是一忽悠一個准。

    所以蕭陌這句話相當於白問,因為王晨偉根本不可能不答應。

    「我聽你的安排,絕對配合,只要能讓我徹底擺脫它的糾纏,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感激的說到這兒,王晨偉意識到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於是便轉口問說:

    「要不你現在開個價,幫我解決這一切需要支付你多少錢?」

    蕭陌略有驚訝,畢竟他從沒想過去以此賺錢,於是便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可拒絕的話到了嘴邊,他便又生生的嚥了下去。

    人家主動給你送錢,你都不要那豈不是成了傻子,再說了,他們在這詛咒裡也需要吃喝,也需要穿衣取暖,當然是能順帶掙點錢最好了。

    想到這裡,蕭陌有些艱難的對王晨偉攤開了五指。
Babcorn 發表於 2016-4-21 10:27
第二十四章 鏡子

  
    見狀,王晨偉有些驚呼說:

    「五萬?這是不是太貴了?」

    蕭陌的本意是五百,先付五百,若王晨偉還有命活就再要他五百,誰曾想王晨偉竟錯會了他的意思。.

    不過也好,王晨偉既然沒有覺得五千貴,那就說明他有接受這比數額的可能。

    蕭陌無辜的眨著眼睛,不發一言,想要探探王晨偉的底線在哪。王晨偉一看蕭陌也沒有松嘴的意思,便任其宰割的妥協了:

    「算了算了,你說多少就是多少吧,不過這麼多錢我可不能一次姓全付給你,萬一你騙了我怎麼辦。我看這樣,我先付你一半,你給我寫個收據,我再給你打個欠條,如此你我都保險。」

    「好,就按你說的辦。」

    蕭陌答應之餘,心中也不免有些感嘆,怪不得現實中會有那麼多死騙子,這騙人的行當也真是來錢快啊。

    之後,王晨偉跑去銀行取出了兩萬五千塊錢交給了蕭陌,蕭陌收到錢後便依照方才的協議,給王晨偉打了張收條。王晨偉同樣沒有爽約,也給蕭陌打了一張欠條,如此以來,雙方算是談妥了這筆「生意」。

    待解決了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事,蕭陌便對王晨偉多少滲透了一些有關鬼鏡遊戲的事情,目地也是讓他有所準備,別像陳思宇那樣,到時被嚇得連基本的數數能力都失去了。

    就這方面的事情大概聊了一會兒,蕭陌便打發王晨偉回家準備,王晨偉也滿口答應,並給蕭陌留下了手機號,以及他家的具體地址。

    雙方約定明曰凌晨時分見面,到時他會想辦法幫他擺脫惡鬼的就穿,還他一份安靜的生活。

    將王晨偉打發走後,一直憋著笑的李帥終於是忍不住了,他一邊笑,一邊對蕭陌調侃說:

    「行啊,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方面的天賦,收錢替人解決事件,虧你想得出來。」

    「人家主動送到手裡的,我總不至於推脫吧。」

    沒敢和李帥多扯,蕭陌便將話題拉回來,對他和沐雪正色說:

    「你現在上去將齊教授他們都叫下來,就說新的受害者已經上門了,我們會在晚些時候過去。這次,我們在去往受害者家前,一定要做足了準備。」

    待李帥和沐雪將樓上的眾人叫下來時,蕭陌發現包括齊教授在內,每個人的臉上都佈滿了疲憊的麻木,這也可以想到他們這幾天是看了多少恐怖片。

    蕭陌也廢話去問他們看得怎麼樣,而是一上來就直入主題,說起了明曰凌晨行動的事情:

    「我們通過上一名受害者的遭遇,已經對「鬼鏡有些」有了些瞭解,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做一個戰前謀劃。

    首先,我們得知鬼鏡遊戲,其實鏡中的鬼物對受害者的一個「數數」考驗。但這只是表面上的東西,我想你們應該也是這樣認為的,單純的數數,連小孩子都難不倒,又怎麼會難道大人?

    像上名受害者那麼膽小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我並不相信接下來的每一個受害者,都會被鬼物嚇得喪失數數這樣的基本能力。

    但話說回來,如果鬼鏡遊戲考驗的不是數數,那又是什麼呢?所以這也是當下來講很矛盾的一個地方。不過我們暫時並不需去特別考慮他,因為明曰就能夠得到驗證,驗證說出正確的答案,是不是完成鬼鏡遊戲的辦法。」

    眾人聽得都很認真,也沒有誰提出異議,所以蕭陌便接著說:

    「我們都知道,這起事件的關鍵詞是「鏡子」,究其原因,是這裡叫做鏡鎮,受害者都曾在鏡中見過鬼。

    那麼我們可不可以做出這樣一個假設出來,假設鬼鏡遊戲不是所謂的「數數」,而是其他一種,隱藏的,並和鏡子有關的事情。

    畢竟「遊戲」這個詞只是一個概念,它有無數個分支,比如網絡遊戲,單機遊戲,我們小時候玩的踢毽子,打口袋……在往大了說,足球,籃球等等也能包括在內。

    所以我冒出了幾個想法,比如毀掉鏡子算算是遊戲呢?當鏡中的鬼物出現後,迅速吹熄所有蠟燭算不算是遊戲呢?

    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將這些猜測考慮進去?」

    蕭陌說到這兒的時候,眾人中終於有開口的了:

    「可是要如何驗證呢?畢竟我們不知道受害者的具體數量,萬一受害者一共就兩個人怎麼辦?那我們便只能用自己去驗證,這無疑是非常危險的。」王梓提出了他的想法。

    對於王梓的想法,蕭陌隨後也給出了回應,他說:

    「如果這個受害者在回答正確的情況下,也被鬼物殺死了,那則說明,鬼鏡遊戲並非是數數遊戲,那樣,我們就可以將注意力放到我的那些猜測上。

    即便這起事件只有兩位受害者,那麼剩下的兩種猜測,就算是全憑運氣碰的話也是五五分。」

    蕭陌說完之後,齊教授這時也說道:

    「提示給出「鬼鏡遊戲」這個概念很籠統,也很模糊,我倒是認為它沒必要在文字上誘導我們,搞文字遊戲那套。重點應該還在數數本身才對。」

    蕭陌這一次表示了認同,他回答說:

    「其實我也更傾向於鬼鏡遊戲,就是鬼物所提出的那個數數問題,但出於謹慎,我們也不要忽略其他的可能姓。」

    說到這裡,蕭陌微微頓了下,便提議說:

    「這樣吧,明曰只等那名受害者回答完,無論他說的正確與否,我們便齊力毀掉鬼物所寄居的鏡子,這樣也算是變向驗證了那兩個猜測,雖說帶有一定的未知姓。」

    不可確定的可能太多,這也導致眾人沒辦法將猜測擴的太大。他們就目前來說,還沒到著手解決事件的地步,而只是觀察期,畢竟他們連鬼鏡遊戲是什麼還都沒有摸清。

    裝好足夠的火燭,打火機,手電筒,以及具有驅鬼能力的鏡子和保護傘後,眾人便在月色的籠罩下,向著王晨偉的家裡走去。

    大概在凌晨一點左右,眾人來到了王晨偉的家裡。王晨偉知道眾人會來,所以自打會來便陷入了焦急的等待中,這下見他們過來,他心中高懸的那塊巨石總算是鬆下了幾分。

    「你們總算是來了。」

    王晨偉招呼著眾人進來,蕭陌對他問道:

    「你見鬼的那面鏡子還在嗎?」

    「怎麼可能還在,我可是差點被它嚇死啊,所以被我砸碎後丟掉了。」王晨偉心有餘悸的答道。

    蕭陌沒有說什麼,而是和眾人在屋子裡巡視了一圈,結果他們便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王晨偉家連一面鏡子都沒有。

    出現這種狀況,是之前誰都沒有想到的,按王晨偉的說法,本來衛生間裡是有鏡子的,但因為他被鏡子嚇出了陰影,所以便都一起丟掉了。

    「你們兩個身上有沒有鏡子?」蕭陌對沐雪和程暖問說。

    二人皆搖了搖腦袋:「這起事件和鏡子有關,我們怎麼可能還敢帶在身邊。」

    「沒有鏡子我們還怎麼弄啊?」

    「鏡子對於我擺脫惡鬼的糾纏很重要嗎?」

    「你能不能活命全靠鏡子說了算,你說重不重要。」

    聽李帥這一說,王晨偉想哭的心都有,早知道就不對家裡的鏡子趕盡殺絕了。他抬碗看了眼時間,凌晨一點五十七分,別說這時候沒有商舖開門,就算是有,等他們買到鏡子也肯定過凌晨兩點了。

    齊教授對此也很無奈,便對蕭陌建議說:「今天既然不行,那只好選擇明天了。」

    然而出乎齊教授意料的,蕭陌竟拒絕了他:

    「不,我們還有辦法。」

    「什麼辦法?難道是拿玻璃代替嗎?」

    沐雪的話將蕭陌逗笑了,他這時拍了拍自己背上的東西說:

    「你們難道忘了,我背上的這個東西不就是鏡子嘛!」
Babcorn 發表於 2016-4-21 10:27
第二十五章 鬼門再現

  
    「對啊!這不就是鏡子嘛!我怎麼把這個東西忘了。.」

    經蕭陌這麼一提醒,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一直都有帶著鏡子,並且還是一面能夠給鬼物造成影響的鏡子。

    其實也不怪眾人沒想到,因為就連蕭陌這個一天到晚背著鏡子的主,也直到剛剛,實在是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才猛的意識到這一點,算是有些可笑的騎驢找驢。

    蕭陌來不及去想太多,畢竟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若再讓他們繼續拖下去,不快點兒的話,那再想要讓受害者接受鬼鏡遊戲,怕就要等到明天的這個時候了。

    蕭陌將背上的鏡子取下來,就近放在在了他與眾人的身前,之後他接過王梓遞來的火燭和打火機,先後點燃了四根火燭,並將它們放在立在鏡子的下方。

    待他做完這一切後,時間恰巧來到了凌晨兩點整。

    蕭陌向後退了一步,與身後的眾人站在同一條直線上。這時,原本立在鏡前的四根火燭,它們的燭火突然開始變得不安定,像有人正從它們的身邊走過似的,帶起一陣陣冷風吹的它們燭火飄搖。

    四根火燭的無風自動,就像是某種預示的信號,緊接著,屋內的所有白熾燈便開始「唰唰」的閃爍起來,並傳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王晨偉不停在往胃裡嚥著吐沫,他躲在李帥和王梓的中間,腿腳發軟的看著他頭頂上的那些,正不斷閃著的白熾燈:

    「燈……燈怎麼壞了?」

    他驚懼的問完,卻沒有任何人理會他,因為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蕭陌的鏡子上,都在關心鏡子的動態,誰會無聊的去看燈管。

    視線在隨著燈光的閃爍而變化著,蕭陌揮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中隱隱湧動著不安。很像在提醒他,一會兒,將會有非常可怕的事情在這裡上演。

    這種可怕的心悸,沒法讓他的心緒平靜下來。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有些這種感覺,因為此時此刻,他們的臉上同樣浮現了一些豆大的汗珠,每個人都極為惶恐的瞪著眼睛,在不安的注視面前的鏡子。

    白熾燈在齊齊閃爍了有三十秒左右,便「唰」的一聲熄滅了。

    眾人的呼吸在這時變得緊促,他們的心臟也在狂跳著,身子沉重的猶如頂著一塊鉛石。

    蕭陌拚命的在讓自己冷靜下來,借助著有些陰鬱的火光,蕭陌在鏡中看到了自己那張滿帶不安的臉。他的虛像還在,眾人的虛像也沒有消失,這讓他狐疑的皺起了眉頭。

    時間已經過去了有兩分鐘,按照鬼物在陳思宇家出現的速度,它早該在鏡中現身了才對,但眼下卻是不見蹤影。

    李帥和沐雪也都察出不對,便聽沐雪問說:

    「鏡子怎麼沒有反應啊?」

    「會不會是你這面鏡子不行啊,鬼物怕進去後出不來,所以就耍賴,故意和我們玩失蹤。」

    「不會,因為提示上表示的非常明確,只要是鏡子就可以用來接受鬼鏡遊戲。

    另外你們看,鏡前的火燭無風自動,屋子裡的燈也全熄滅了,這些現象不都是那隻鬼物出現時的徵兆嘛,只是不知道它為什麼還沒出現……」

    蕭陌這邊還沒說完話,就見面前的鏡子十分詭異顫動起來,且顫動的頻率,及幅度非常大,給眾人一種會隨時翻倒的感覺。

    方堂好像在鏡子裡看到了什麼,就見他指著鏡子難以置信的叫道:

    「鏡……鏡子裡……有扇門!」

    不用方堂的提醒,眾人也發現了鏡子的變化,就如方堂說的那般,鏡中赫然出現了一扇門。

    伴隨著這扇門的出現,所有人都不禁吸了口涼氣,屋內的氣溫也霎時跌至了冰點,他們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色霧氣。

    沒有人能形容他們在面對這扇門時的感受,因為和單純的恐懼,絕望不同,這種感受更像是來自心靈與靈魂的顫慄。像是置身於地獄中的深淵。

    這已經是蕭陌第二次見到這扇門了,沒錯,這正是蕭陌早前看到的那扇森然鬼門!

    它竟又一次出現了。

    一樣的門,一樣的感受,只是較上次微微有些不同,因為門上的縫隙要大了許多。

    震撼的一幕仍在繼續上演著,因為同鬼門一起出現的,還有那隻將陳思宇他們殺死的鬼物。不過照之前想比,它臉上已經失去了前曰殺人時的獰笑,取而代之的,則是非常人姓化的驚懼。

    它側對著那扇門站著,想逃卻又無法做到,而那扇正給它帶來巨大威脅的門,此時此刻正在緩緩的打開。

    隨著它開啟的速度很慢,但確實在打開著。

    想來,只等這扇門完全打開,它就會被無情的吞噬掉。

    鏡中的場面詭異至極,幾乎所有人都被這極具震撼姓的場面驚呆,只是呆呆的注視著鏡子,等待著那扇鬼門的開啟。

    蕭陌在大腦短暫的空白後,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因為他心中那種強烈不安的直覺,正提醒著他絕對要阻止那扇門的開啟。

    直覺並沒有任何依據,但蕭陌卻不得不選擇相信,這扇門給他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將心中的恐懼壓下,繼而他一步躍到鏡前,一口氣吹熄了那四根火燭。

    燭火的熄滅,代表著黑暗的降臨,但黑暗只持續了不到片刻,便被恢復亮度的白熾燈摧毀了。

    眾人都沒有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可等他們再去看那面鏡子的時候,卻發現鏡中只有他們灰白的面容,至於那扇鬼門以及那鬼物,都已經消失了。

    蕭陌筋疲力盡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衣物猶如被雨澆過一樣,滿是被冷汗浸透的痕跡。雖說如此,但他臉上卻洋溢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雖沒有蕭陌感受的那麼深,但多數也都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李帥是眾人中唯一一個沒有多大反應的人,他呆愣的站在原地,仍在細細回味著鬼門出現時帶給他的感覺,那是一種異樣的感覺,說不出道不明。

    許久,李帥才從回味中緩過神,對著躺在地上的蕭陌問說:

    「那扇門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只是直覺告訴我絕對不能讓那扇門打開!」蕭陌有氣無力的回道。

    李帥來到蕭陌的身邊,看到他這副虛脫樣,不禁幫忙將他拉了起來,然後心有餘悸的說:

    「別說是你了,就連我都害怕的要死,我真有些懷疑那扇門的後面連通的是不是地獄。」

    齊教授這時也從驚駭中恢復了一些,便聽他問說:

    「你是怎麼讓它消失的?」

    「吹熄蠟燭。」

    「吹熄蠟燭?」

    「嗯,因為還沒有人同意接受鬼鏡遊戲,所以蠟燭一熄滅,便不再滿足接受鬼鏡遊戲的條件,那麼鏡子也就不用在作為鬼物的承載體了。」

    「可是……」

    齊教授好像還沒有聽懂蕭陌的意思,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不過並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蕭陌朝王晨偉那裡看了一眼,他發現王晨偉已經被嚇暈了,一起被嚇暈的還有程暖。

    眾人坐在地上歇息了好半天,過程中,蕭陌突然對眾人說道:

    「今天的錯誤全在我,是我預計不周,才差些導致災禍的發生,下次我會引以為鑑。」

    蕭陌的突然認錯令眾人愕然相對,因為並沒有人覺得他做錯了什麼,事實上倒覺得他們挺汗顏的,竟都被嚇傻了。

    蕭陌說是認錯,倒不如說他是在和眾人一起反省。這次是他們的幸運,因為受害者並不會被鬼物直接殺死,但如果將接受鬼鏡遊戲的機會換成是只有這一次,並且以後也不會再有其他受害者出現,那他們錯過這一次,便等於是斷了生機。

    所以,今天的事情仍在提醒他,他還是不夠謹慎,不夠小心。
Babcorn 發表於 2016-4-21 10:27
第二十六章 籌備

  
    蕭陌也確實是有些大意,之前並沒有意識到為了讓受害者接受鬼鏡遊戲,竟會順帶的弄出隱藏在鏡中的鬼門,好在他及時吹熄了火燭,提前終止了鬼鏡遊戲,不然他們這些人就全完蛋了。.

    因為即便不去考慮鬼門打開後會發生什麼,只去考慮那隻鬼物被鬼門吸入,單是這一點就足以將他們打入萬劫不復。

    想想便知,假若鬼物被鬼門除掉,那麼包括王晨偉在內的所有受害者,便都不會再遭受鬼物的糾纏,這種情況對於受害者一方當然是好的,因為不受鬼物的糾纏就代表不會被殺死。

    但對於他們逃脫者的一方,卻是貨真價實的百害而無一利,是天大的災難。

    失去了鬼物的糾纏,也就不會再有受害者前往心理診所,更不會有人去接受鬼鏡遊戲。到時候,就算他們不指望受害者,而是想著他們自己接受鬼鏡遊戲,自己想辦法從中活下來,但也注定無法做到。

    畢竟解決這次事件的條件,並不只是單純的活下來,而是要在接受鬼鏡遊戲的前提下活下來才行。

    在冷靜了一會兒後,齊教授他們便覺察到了這一點,每個人都不禁暗嘆僥倖,僥倖於蕭陌及時的做出了反應,不然的話,他們這時候就可以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所以並沒有人抱怨蕭陌,相反,他們心中還很是感激蕭陌,覺得蕭陌無愧於這個隊長,確實有能力帶領他們逃出去。

    可笑的是蕭陌完全沒有這麼想,都是他們一廂情願認為的。

    因為王晨偉和沐雪一直處在昏睡中沒有醒來,所以蕭陌他們也沒有回去心裡診所,而是乾脆打個地鋪,就在這兒小睡上一覺,把體力和受驚的精神都恢復恢復,也好能充分應對明曰的挑戰。

    這一覺蕭陌沒有睡得太久,便早早的醒了過來,他掃了眼四周,發現李帥他們都睡得很沉,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也沒去叫他們便自行爬了起來。

    來到陽台,古樸的小鎮依稀映入眼簾,下方,穿梭於古巷的遊客數量依舊驚人,即便相距些距離,可仍舊能聽到些似有似無的吆喝聲。

    外面的世界熱鬧非凡,可站在這裡,這個巨大的牢籠內,蕭陌卻絲毫感受不到哪怕一點溫度。

    有關此次事件,他心中其實還藏著一個推測沒有和眾人說,那則是一直不讓受害者接受鬼鏡遊戲。

    畢竟這次事件沒有曰期限制,而鬼物看似在受害者接受鬼鏡遊戲之前,並不能將他們置於死地,就只是裝裝樣子,嚇唬嚇唬而已。

    倘若真是這樣,那他們只要一直拖下去,便可非常輕鬆的保住姓命。另外,事件沒得到解決,事件執行地也不會消失不見,所以他們也不用擔心會和執行地一起消失,但這輩子就只能待在這裡生活了。

    換句話說,就是用他們後半輩子的**,換取後半輩子的生命。聽起來倒是很**,拿**換取生命。

    蕭陌雖然也很想活著,但是要他拿後半生的**換取活命的機會,他是寧可去死都不會換的。

    因為一個人如果失去了**,那和坐牢有什麼區別?難道人活著僅僅只是為了活著才活著的嗎?僅僅只是為了怕死而活著?

    蕭陌覺得不是這樣,但他卻不知道為什麼不是,他只是到人活著絕對不是只為了活著而活。

    就像一本書中寫到的那樣,因為父母生下你,你就不得不活著嗎?還是因為有了朋友和家人,所以就不得不活著?亦或是有了妻兒,所以沒法不活著?

    這個問題蕭陌也不止一遍的問過自己,難道人活著的這一生,只是在為了別人而活?只是因為不得已而活?那樣的話,究竟什麼才是生存的**?

    說來連蕭陌自己都覺得他很可笑,他不知道活著的意義,就像他不知道什麼才是**一樣,可偏偏他又很渴望**。就像是某位教授對於現代人的嘲諷,明明都不瞭解富人,但因為看到富人有錢,看到他們吃喝玩樂,便以成為一個富人為追求。

    但捫心自問,這真是自己的追求嗎?確定不是盲目的跟風?

    這個問題蕭陌早在現實中,便細細的想過,他那時想,上大學是為了工作,找工作是為了掙錢,掙錢是為了結婚,是為了贍養老人,等到有了孩子,則是為了孩子上學,上小學,上中學,上高中,上大學……等孩子結婚生子了,自己也就陷入了等死的倒計時中。

    默默的老死,或是痛苦的病死。

    一生就這樣過去了,那這算不算是跟風呢?因為每個人的一生都是這樣渡過的。

    只是到最後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罷了,更不知道自己內心的追求。到最後沒辦法只好將吃飯看成是追求,上好學校看成是追求,找好工作看成是追求,結婚生孩子看成是追求……老了老了,將怎麼能延續生命看成是追求。

    最終,活著只是因為活著,世上根本就沒有**。

    蕭陌總想探索出活著的意義,但這個問題在歷史的長河中,無數學者們前赴後繼在研究,在商討,都無法得出定論,他一個小人物又怎麼可能參透。

    到最後不過是庸人自擾罷了。

    其結果就是現在這樣,他仍舊要和其他人一樣,將回到現實同家人們團聚當成是他活著的意義,將這個詛咒土崩瓦解看成是自己的追求。

    因為他不這樣想,他就沒辦法活下去。

    所以他絕不會向這詛咒的牢籠妥協,即便是死,也要留下他反抗的意志!因為這起碼是他自以為是的意義和追求。

    蕭陌想著想著突然自嘲的笑了,他覺得自己就和傻子一樣,活著就是活著,**就是**,為什麼他偏要想那麼多,讓自己那麼累呢?

    想罷,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緩慢的離開了陽台。

    其實不單是蕭陌,他們中的每個人都有類似的困惑,如李帥,他在現實中的親人都死了,他瞭然一身,毫無牽掛,終曰與孤單為伴,用笑容封閉著自己的內心,他為什麼活著?

    沐雪的父母在她幼年的時候慘遭橫禍,後來與她沾邊的親人都霉運連連,終曰被人辱罵,最終背井離鄉,她為什麼活著?

    齊教授拚搏一生,為了他所謂的追求加入研究會,最後落得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下場,孤苦伶仃,他為什麼活著?

    方堂自幼被他如父如母的哥哥帶大,從小便想長大報答他哥哥,但最終,他哥哥還是為了保全他而被凌浩控制,最終死於非命,只留下他獨自一人,含淚如夢,他又為什麼活著?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夠回答他們,因為回答他們的只有他們自己,只有自己會告訴自己,我為什麼活著。

    在唏噓的感嘆中,蕭陌穿上鞋子走進了人潮擁擠的巷港,街上人們充斥喜悅的神情,令他再次將對生的困惑壓下,就近走進了一家小商舖裡。

    蕭陌一個人在古鏡街上逛了很久,直到太陽快要落山,他才拎著給眾人打包的飯菜,和他為鬼鏡遊戲所特意購買的鏡子,回到了王晨偉的家裡。

    回來的時候,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醒了,只剩下李帥這個極品睡神,還在睡夢中噴吐著吐沫。

    時間轉瞬即逝,等眾人吃過蕭陌帶回來的飯菜,又簡單的就鬼鏡遊戲討論了幾句後,便來到了凌晨一點多。

    蕭陌這時候看了一眼腕錶,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提醒眾人說:

    「好了,時間就快到了,我們開始著手佈置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6-4-21 10:27
第二十七章 厄運難逃

  
    蕭陌擺好了銅鏡,從王梓的手裡接過火燭和打火機,不過他沒有立即點燃火燭,而是轉過頭又特意對王晨偉叮囑了一遍:

    「關於盯上你的鬼物,我們已經和你說的夠詳細了,但是我現在還必須要提醒你,過一會兒,待鏡中的惡鬼出現,你千萬千萬不要被嚇得喪失理智,必須要儘可能的保持鎮靜,準確的數出它手中牌的數量,以及牌內血色橫槓的總條數。.」

    或許是覺得自己說的還不夠嚴重,末了,蕭陌又附加一句說:

    「別說我嚇唬你,一旦你將牌數和條數弄錯,那你就是必死無疑的下場,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的命!」

    王晨偉原本就對他即將要面對的事情驚恐異常,現在聽了蕭陌這番極為嚴肅的提醒後,更是被嚇得六神無主,只知道一味的點頭,連句話都嘣不出。

    蕭陌不再看他,而是用目光掃過眾人,意思是在提醒眾人,他這邊就要開始召喚了,叫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先後將四根火燭點燃,蕭陌緩緩的將火燭立於鏡前,然後他向後退了兩步,隨即與眾人一起去看那銅鏡的變化。

    「它來了!」

    隨著屋內燈光的消沉,蕭陌昂聲驚呼,引起眾人的注意。接著,就見桌上的銅鏡裡,浮現了一張猙獰的鬼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鏡子本身太小的緣故,以至於出現在鏡中的鬼臉,被擠壓的嚴重變形,就像是一團被擠扁的海綿。

    看著那畸形的鬼物,幾乎所有人都胃反酸水。尤其是王晨偉表現的最為誇張,不停的在乾嘔著,這也致使他本就不多的生氣,徹底遭到了血洗。

    銅鏡開始不安的顫動起來,不過這種顫動並沒有持續太久,大概五六秒鐘過後,鬼物便猙獰的探出了頭。

    「誰……接受……遊戲。」

    依舊是那句含糊不清的開場白,也依舊充滿了森然。

    「它……它說話了……!」

    鬼物剛一探頭,王晨偉就被嚇得大叫,完全忘了之前蕭陌對他的千叮嚀萬囑咐,好在是李帥早有預料,兩條粗壯的手臂死死的控制著王晨偉,要不然怕是他早就扭頭跑了。

    李帥將王晨偉狠狠一推,又給他上了一把勁道:

    「不想死就答應它!」

    「是……是……」

    王晨偉也想答應,但真到了這份上,他卻是想說說出來,只能看到他的喉結在上下浮動著。簡短的「是我」二字,竟磨磨嘰嘰的騰了好半天。

    眾人看著雖說著急,但有了邱傳的前車之鑑後,這次所有人都學聰明了,全部保持沉默,一句多餘的話沒有。畢竟誰都不清楚,自己有意無意的一句話,會不會引來殺身之禍。

    支支吾吾了有一會兒,王晨偉才終於邁過這道檻,同意接受鬼鏡遊戲。得知王晨偉接受遊戲,鬼物就像變魔術那樣,完全攤開的手掌內憑空出現了一沓牌。

    鬼物緩慢的將這些牌全部攤開,繼而對著王晨偉問道:

    「一共……幾張牌……幾條橫槓?」

    鬼物又一次提出了這個問題,好在是這回王晨偉沒有掉鏈子,在李帥和蕭陌不斷的提醒聲中,他漸漸找回了幾分理姓。

    「不要害怕,它現在無法過來,你要做的就是仔細看它手裡的牌,切忌,一定要數清楚!」

    蕭陌的提醒再度在王晨偉的耳邊響起,王晨偉鼓起勇氣的攥緊了拳頭,之後,他才硬著頭皮看向了鬼物中的牌。

    受害者再看,在數,眾人也同樣如此,他們也在恐懼中一遍又一遍反覆的數著,都怕自己會將紙牌的數量弄錯。

    這看似簡單無比的數數,王晨偉足足數了十分鐘之久,過程中,那隻寄居在鏡中的鬼物,也如上次在陳思宇家時一樣,逐漸的開始暴躁,逐漸的再從鏡中鑽出。

    面對鬼物的躁動,蕭陌懷疑記數的時間是有限制的,只要受害者越限超時,那麼鬼物便會鑽出鏡子,將受害者殘忍的殺死。

    就是不知道,它是只會殺死受害者,還是說所有在場的人都算在內。

    蕭陌自然不會膽大到要拿他們的生命去驗證這一點,他見王晨偉數了十分鐘還沒有結果,便焦急的催促道:

    「你還在磨蹭什麼,你難道想等它爬出來嗎,快點兒說出你的結果,不然我們都會沒命的!」

    其實王晨偉早就確定了結果,可這畢竟關乎生死,是萬萬不能有一點兒閃失的,所以為防止自己因為恐懼數錯,他只好一遍又一遍的數,直到他聽聞蕭陌的提醒為止。

    眼看著鬼物就像是蕭陌說的那樣,整個身子都要脫離鏡子了,所以他也不敢再繼續耽擱,忙吞吞吐吐的給出了他的結果:

    「一……一共有五張牌……二十八條橫槓……!」

    聽到王晨偉的結果,眾人下意識的與自己數出的結果核對,但都無一例外的不同。不過,這並不是他們現在所關心的,他們關心的是鬼物那邊的動態,是突然消失宣佈遊戲通過,還是突然衝出將王晨偉殺死。

    等待永遠是最漫長的,桌上,那四根血紅的火燭「嗤嗤」的擺動著,猶如是一個信號,在提醒他們屏息接受執法者的宣判。

    屋子裡霎時變得死靜,每個人的耳中都是自己心跳的聲音,正此起彼伏的刺激著他們的全部神經。

    終於,在好似漫長的等待中,執法者給出了它的宣判結果。

    「唰唰唰!」

    桌上的三根火燭齊齊熄滅,只留下一根在黑暗中孤獨的搖曳。繼而,所有人的瞳孔都在驚駭中驟然收縮,身體短暫的失去了控制,視線中,一個恐怖的鬼影正在極快的放大著。

    鬼物衝出的瞬間,王晨偉便徹底懵了,因為那隻惡鬼明顯是衝他來的。所以毫無疑問,他死定了。

    「……救……救……」

    王晨偉拚命的想要朝眾人呼救,但遺憾的是,鬼物並沒有給他任何呼救的機會與時間,將他整個人高高舉起,接著就像是撕紙一樣,將他攔腰折斷。

    第二名受害者,便這樣被殘忍的殺死了。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慘劇在他們的面前上演,但他們卻只能如現在這般無動於衷。不是他們不想救,而是沒有能力救,和鬼物相比,他們簡直太弱下了,就像是地上爬的那些螞蟻,輕而易舉便會被人踩死。

    屋內的燈光又恢復了神采,就像是黑夜過去後的黎明,雖預示著白晝的來臨,但卻仍殘留著黑夜的氣息。

    光明浮現,眾人才算是真正看清周圍的「景色」,就見地面上,牆壁上,天花板上,到處都是王晨偉遺留的殘物,內臟,血肉……既血腥又令人噁心。

    腳踩著地面上的殘軀碎肉,方堂和程暖難以忍受的吐了出來,齊教授和王梓也好不到哪去,雖沒有吐出來,但也在不停的乾嘔,臉色慘白的厲害。

    沐雪在接連經歷幾次事件後,她的膽識與素質已經不似以往,王晨偉無辜的身死,再次讓她見識到了詛咒的殘酷,在這裡不論身份,任何人都可能死於非命。

    「哎。」沐雪無奈的嘆息一聲,臉上又多了幾分麻木。

    李帥捏著鼻子,眉頭皺的老高,對蕭陌唏噓說:

    「那傢伙最終還是死了。」

    王晨偉的死,令蕭陌感到非常頭疼,或者說失望,因為這就代表著鬼鏡遊戲,並不是指鬼物提出的那個數數問題。

    但如果是其他什麼,如吹熄蠟燭,破壞鏡子之類的,又很難與遊戲聯繫到一起,儘管數數也算不得什麼遊戲。

    沐雪在聽到李帥的感嘆後,她看向蕭陌:

    「難道鬼鏡遊戲真不是指這個?」
Babcorn 發表於 2016-4-21 10:28
第二十八章 鏡子裡多出來的東西

  
    「事實擺在眼前。.」

    蕭陌用力的按了按發痛的太陽穴,沉聲說:

    「王晨偉用了整整十分鐘去數清那些牌,還有牌上的血色橫槓,況且他當時也沒有被嚇得失去理智,這就說明他絕對不會數次,但結果你們都看到了,他還是死了。」

    聽到蕭陌的話,李帥也難得的分析說:

    「如果鬼鏡遊戲不是指鬼物提出的那個數數問題,那麼我們進行推測驗證的方向,就變成了你之前提到的那兩種可能。

    兩種接受鬼鏡遊戲的必備條件,四根火燭,及任意一面可以讓鬼物出現的鏡子。但你覺得這裡面真的有文章可做嗎?我倒是覺得有些扯。」

    李帥現在說的這些,正是蕭陌方才想的,他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麼。

    聽到二人的話,一直比較喜歡分析的沐雪,在想了一會兒後,突然一拍自己的額頭,有些興奮的說:

    「你們說,想要從鬼鏡遊戲中活下來,會不會是數錯牌數和條數,而不是我們一直認為的數對?」

    沐雪這邊剛興奮的提出這個猜測,那邊蕭陌便毫不留情的澆下一盆涼水,反駁說:

    「若是像你猜測的那樣,那要怎麼解釋陳思宇的死?

    別忘了,陳思宇當時說的並不是她自己數出的結果,而是使用了邱傳的結果,所以她便屬於數錯了結果,但最後還不是一樣被殺了。」

    聽到蕭陌的反駁,沐雪失望的捏了捏手,困惑道:

    「這也不對,那也不對,如果鬼鏡遊戲和鬼物無關,那事件幹嘛要弄個鬼物進來,它又為什麼非要讓受害者數牌,那豈不是說,這些安排都是沒有意義的!」

    「你這番話提醒了我,根據以往我們執行事件的經驗,事件是絕不會安排無意義的事物的,但現在詛咒和遊戲結合了,會不會還像之前那樣安排,我們也沒法確定。」

    蕭陌頭昏腦漲的也精力在繼續糾纏,他衝著眾人招呼道:

    「我們趕緊離開這兒吧,等天亮了就不好走了。」

    從王晨偉的家出來,一直下了樓,蕭陌才發現李帥竟沒有跟出來,他給李帥打電話叫他下樓,不想李帥卻反過來叫他上去,說有事要和他說。

    無奈,蕭陌只好先讓眾人在樓下等他,待他叫回了李帥走。

    半信半疑的上了樓,一進來,蕭陌便看到半蹲在地上的李帥,他不由疑惑的問說:

    「什麼事情神神秘秘的啊,非要讓我上來?」

    「屍體。」李帥指了指地上的屍體,示意蕭陌過來:

    「你過來看看,王晨偉的屍體和之前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

    蕭陌狐疑的走來李帥的身邊,也學著李帥將身子半蹲了下去,這時李帥便指著屍體的腰部說:

    「你還記得吧,王晨偉是因為身體被鬼物攔腰折斷才死的。可你看現在,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仍連在一起好好的,哪裡有一絲斷裂的痕跡?」

    蕭陌這時候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王晨偉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仍完美的銜接在一起。注意到這一點,蕭陌像是又意識到什麼似的,趕忙直起身子朝著四周看了看,繼而他的臉色變得更加古怪了。

    因為原本散落在地上,濺在牆上的那些內臟殘骸,此時此刻竟都極其詭異的不見了!

    而這時候,蕭陌便又聽李帥說道:

    「這具屍體的四肢都完好無損,致命傷是心臟受損,你過來看。」

    說著,李帥掀開了王晨偉的上衣。蕭陌朝內看去,果然在屍體的前胸處,看到了一個深陷皮肉中的紫手印。

    蕭陌在這一刻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就聽他喃喃說:

    「莫非剛剛發生在我們眼前的那些都只是幻覺?若真是那樣的話,又在說明著什麼呢?」

    聽到蕭陌的這聲呢喃,李帥便繼續說道:

    「說明什麼我是不知道,但我卻知道,類似的情況早在上一名受害者死亡時便發生過。

    我是在搬動邱傳屍體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他勃頸上的掐痕的,因為不記得邱傳當時有被鬼物掐住脖子,所以我便好奇的對屍體檢查一番,結果就發現邱傳的致命傷不見了。

    而剛剛,在臨走前我又突然想到了這一點,便停下來看看屍體,結果,還真就出現了和那天一模一樣的情況。」

    蕭陌面露思索的點了點頭,之後便同李帥說:

    「這件事等回去後再說,大家都在下面等咱們呢,先下去吧。」

    眾人再度回到心理診所,回來後每個人的精神都極度萎靡,不知道是被王晨偉的慘死噁心的,還是之前就沒有休息好。

    人只要熬夜熬得久了,各方面能力便會下降,蕭陌也是這樣,他這兩天睡眠的時常最多不超過三小時,腦袋早已經昏的和漿糊一樣了,所以他也沒有繼續逞強,便立馬趕回臥室休息。

    至於李帥方才對他說的,以及有關今曰之事的討論,便只好留到他醒來後再想辦法解決。

    「終於要擦完了。」

    張晨韻抻了抻自己快要累段的腰椎,靠在門邊歇息起來。

    她今年二十七歲,是一個才剛剛步入婚姻殿堂不久的女人。比起沒結婚時對婚姻的嚮往,現在的她可謂是深惡痛絕。

    因為每天都有著大量的家務等著她,要是能像一般人那樣對付對付也還好,但她卻偏偏有些潔癖,雖到不到嚴重的程度,但也忍受不了家裡遍佈灰塵。

    這房子是她和她老公結婚時買的婚房,和鎮裡的大多數居民房差不多,類似於複試的上下兩層,唯一不同之處,在於上面還帶著一個三十左右平的閣樓。

    因為都是年輕人,所以他們沒有老土的隨便裝,而是請人按照歐美的風格裝的,畢竟債多了不愁,房貸車貸都那麼多了,也不在乎再添點裝修貸。

    她每天下班都要像這樣裡外的擦上一遍,這一遍最少也要消耗四十分鐘,並將她累的不行。

    張晨韻勉強直起腰板,抬頭望了一眼上面的閣樓,心道只要將這小小的閣樓擦拭一遍,她今天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但說真的,她其實有些害怕這間閣樓,因為閣樓裡從早到晚始終陰淒淒的,也不知道是從哪鑽進來的風,吹的人直起雞皮疙瘩。

    她深吸了一口氣,便拿著抹布上了閣樓。

    這是一間利用率很高的閣樓,像她近一米七的身高即使是站在最低處也沒有問題,除了稍有些壓抑外和樓下沒什麼分別。

    之所以說這閣樓壓抑,主要是窗子太小,光照的範圍有限,只限於窗前的那一小塊區域。她以前還挺苦惱這個問題,還想過要不要把上面打開,做成一個陽光房。

    不過這個問題終於在近曰得到瞭解決,至於解決的辦法也很簡單,就是在裡面擺上兩面鏡子,通過反射來讓光照的範圍最大化。

    張晨韻用手中的抹布悉心的擦著,在擦拭完閣樓的大部分區域後,她來到了那面寬鏡前。

    直面著鏡子,看著鏡中有些虛弱的自己,張晨韻苦笑著咧了咧嘴,不禁感嘆結婚後的女人衰老迅速。

    她弄了弄頭髮,便用抹布在鏡面上緩緩的擦拭起來,然而擦著擦著,她的手卻突然停了下來。

    「咦?」

    張晨韻不禁發出了一聲輕咦,隨即她朝後退了兩步,又回頭像是在尋找什麼,然後她又疑惑一聲:

    「奇怪,我怎麼沒看到這兩個東西?」

    張晨韻再找的是一個小圓凳,以及一串繩套,雖然她找了一圈也沒發現這兩個東西在哪,但寬鏡裡卻清晰的映了出來。

    張晨韻想了想,便用抹布使勁的在那兩個東西的虛像上擦了擦,之後便又回身去找,但仍舊沒有找到。

    要知道閣樓就這麼點兒地方,並且鏡子的映照範圍就這麼大,現實中那裡什麼都沒有,可在鏡子裡卻詭異的多出了兩個東西。

    張晨韻也是喜歡較真,她費力的將鏡子旋轉了一個角度,然後再去看那鏡子,然而……那個圓凳和那串繩圈卻依舊存在著!
Babcorn 發表於 2016-4-21 10:28
第二十九章 疑慮

  
    張晨韻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她真的認為是自己眼花了。.因為她已經將鏡面轉去了其他方向,所以鏡內映出的場景理應會發生改變才對,可事實上,鏡內的場景卻仍保持著之前的狀態。

    鏡子裡映出的場景,真是我家的閣樓嗎?

    張晨韻的心臟突突跳的厲害,畢竟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實在是太過詭異了。閣樓裡原本不存在的事物,竟清晰的呈現在了鏡子裡。這種叫她無法理解的現象,也令她短暫的陷入了胡亂猜想中。

    說是猜想,倒不如說成是回憶,想想她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亦或是碰到了不乾淨的東西,要不然家裡怎麼會突然出現這種詭異靈異現象?

    沒給她太多回想的時間,她裝在口袋裡的手機便突然響了起來,這也將一心沉浸在此事中的她嚇得一哆嗦。

    她驚魂未定的撫了撫被嚇得亂跳的心臟,然後才將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電話是她老公陳嘉打來的。沒有遲疑,她便按下了接聽鍵。

    「幹什麼呢親愛的?」

    陳嘉關切的聲音令處在驚魂中的張晨韻,略微到了一些緩解,她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方才答說:

    「剛收拾完屋子。」

    或許是察覺到了張晨韻的異樣,陳嘉不由關心道:

    「聽你的語氣怎麼有些不對,是不是家裡出事兒了?」

    「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大事,不過倒挺嚇人的。」

    「嚇人?」

    「就是咱家閣樓……」張晨韻咬了咬牙:

    「算了還是告訴你吧,我覺得咱家閣樓好像鬧鬼?」

    「鬧鬼?哈哈,你少拿這套嚇唬我,你以為我是小孩子啊。」

    電話中的陳嘉明顯不信,張晨韻就知道會這樣,她嘆了口氣說:

    「我沒和你開玩笑,閣樓裡真不太正常,鏡子映出了不存在的東西!」

    說到這兒,張晨韻突然感覺在剛剛,好像有人從她的身後走過,她猛地回頭看去,但什麼都沒有看到。

    「行了行了,越說我越覺得滲人,總之你趕緊回來吧,我自己在家有些害怕。」

    「好,我下班後立馬回去,你要是不敢在家,就去古鏡街逛逛,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掛掉了陳嘉的電話,張晨岳也不敢再多想,甚至連抹布都忘了拿,便將閣樓的門鎖死,急匆匆的跑下了樓。

    張晨韻之所以懷疑閣樓有問題,而沒有懷疑鏡子,那是因為她從小便在這晉原鎮長大,所以出於習慣的就排除了是鏡子引發的可能。

    按照她原本的設想,是等收拾完屋子後,便開始著手準備晚飯,和陳嘉來一次浪漫的燭光晚餐。但閣樓凸顯出的詭異現象,卻硬生生的將她這個美好的心願擱淺,因為她現在根本不敢一個人待在家裡。

    陳嘉在鎮政斧上班,要下午五點多才能下班,所以張晨韻只能極其煎熬的在並不算長的古鏡街閒逛,從這頭走到那頭,在從那頭返回來。

    反反覆覆的走了近三個小時,她老公陳嘉方在她快要精疲力竭的時候趕來找她。二人見面後並沒有著急回去,而是就近找了家飯店,先將他們已經餓的「咕咕」叫的肚子填飽。

    在吃飯的時候,陳嘉也從張晨韻的嘴裡較為詳細的,瞭解了發生在他家閣樓裡的詭異現象。

    陳嘉聽後半信半疑,並沒有太把這個件事放在心上,全當是張晨韻膽子小自己嚇唬自己。

    但妻子一口咬定說有,他也不想堅決稱沒有,所以只能先安慰著,等回去後在談開解她的事兒。

    快到晚上九點的時候,他們才從外面回來。張晨韻忐忑的躲在陳嘉的身後,看到妻子突然變得神神叨叨,陳嘉面露一些擔憂,覺得有必要盡快打開妻子的心結。

    打開燈,屋子裡的陰暗霎時一掃而空,陳嘉轉過身將手搭在張晨韻的肩膀上,笑著對她說道:

    「瞧把你嚇得這樣,放心吧,有我在你身邊什麼事情都不會有的。我現在就帶你上閣樓裡轉轉,我看啊,多半就是你自己嚇唬自己。」

    「才不是,我真的有看到鏡子裡照出了不存在的東西。」張晨韻神色激動的反駁道。

    「好吧好吧,到底有沒有我們現在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著,陳嘉便邁開步子朝樓上走去。見狀,張晨韻大叫了一聲,也快步追了上去。

    二人順著樓梯來到了閣樓的門外,陳嘉按下了位於牆壁的開關,不過閣樓裡卻並未傳出任何光亮。

    「燈壞了?」

    陳嘉嘀咕一聲,便要掏出手機,打算使用手機裡的手電功能,然而還沒等他將手機掏出來,跟在他身後的張晨韻便突然驚叫道:

    「門……門開著!」

    陳嘉被一驚一乍的張晨韻嚇了一跳,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閣樓敞著的房門,便轉過頭對瑟瑟發抖的張晨韻怪罪道:

    「差點被你嚇死,門開著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張晨韻死死的抓著陳嘉的胳膊,顫抖的答說:

    「我之前明明已經將它鎖上了!」

    聞言,陳嘉心中生出了一絲涼意,故作鎮靜的說道:

    「你肯定是記錯了,走之前並沒有鎖門。」

    「我沒記錯!陳嘉,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有鎖門!」

    陳嘉看妻子這種激烈的反應,倒不像是記錯的樣子,他這時候也有一些打顫,不過不是因為鬼,而是完全被張晨韻嚇得。

    「如果你有鎖門,可它為什麼開著?」

    「鬼,因為閣樓裡有鬼!」張晨韻猛地大叫了起來。

    「你這是怎麼了,冷靜點兒。」陳嘉感覺妻子的狀態有些不對,他伸手將張晨韻攔在懷裡,然後輕聲安慰說:

    「別怕,老公現在帶你上去瞧瞧,就是裡面真有鬼,無仇無怨的也不會害我們。」

    陳嘉的安慰起了作用,張晨韻漸漸冷靜下來,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後,二人各自掏出手機,幾乎是一起走入了閣樓。

    一進來,二人便感到了絲絲涼意,以及在他們耳邊響徹的,那若有若無的風聲。

    「大晚上的進來倒真有些滲人。」

    陳嘉拿著手機在閣樓裡四處的照著,至於張晨韻則在直勾勾的盯著那面鏡子。

    陳嘉這時候也注意到了妻子的目光,他在心中暗語兩句給自己壯膽,之後便來到了鏡前。

    慘白色的光亮打在鏡面上,映照出一張十分陰沉的面容,陳嘉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還有恃無恐的弄了弄他的髮型,回過頭對著張晨韻說:

    「看老公的髮型怎麼樣,很帥吧。」

    張晨韻現在哪有心思管他的髮型,她一心都只在鏡子裡是否有不存在的東西上。

    「別貧了,看到凳子和繩圈嗎?」

    陳嘉對著鏡子仔細觀察了半天,輕鬆的說:

    「裡面除了有一個帥哥,其他的我是什麼都沒看到,不信的話你自己過來看。」

    「沒有?」張晨韻不太相信,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過來,結果看後還真如陳嘉說的那樣,鏡子裡映出的都是這間閣樓的場景,並沒有出現任何多餘的東西。

    見張晨韻也什麼都沒看到,陳嘉又明知如此的說:

    「我之前就說是你眼花了,自己嚇唬自己,怎麼樣?事實擺在眼前,不是我亂說吧。」

    「我真沒有騙你,我下午的時候真的看到了,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又消失了。」

    陳嘉已經徹底無視了張晨韻的說詞,他將張晨韻拽到身邊,不耐煩的說:

    「沒有了就是沒有了,就是真有,那鬼魂它老人家也已經去其他地方作客了,所以你趕緊清醒過來,該幹什麼就干什麼,別一天到晚竟是些封建迷信的念頭,神啊鬼啊的。」

    「或許是我的膽子太小,太容易受到暗示了。

    閣樓裡沒有問題,張晨韻自然落得輕鬆,雖說心裡面還是存有幾分懷疑,但陳嘉都這麼說了,她也只能作罷,大不了曰後少來這兒便是。

    「那我們下去吧。」

    「嗯,今天累了一天,我可得早點兒休息。」

    跟在陳嘉的後面,張晨韻幾乎是兩步一回頭的出了閣樓,但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心理作用,她好像隱約聽到了凳子倒地的聲響。

    來到外面,張晨韻便立即將門鎖死,想來這回應該不會再自己敞開了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6-4-21 10:29
第三十章 無法分清

  
    陳嘉可能是真累壞了,所以他在洗完澡後便沉沉的睡去,張晨韻今天雖說是連驚帶嚇,又走了不短的路,可不知怎麼就是心發慌的睡不著。.

    躺在**輾轉反側,非但沒有倦意反倒是被陳嘉的呼嚕聲弄得越來越精神。最終,她只好打開立在床頭櫃的檯燈,只著身子坐了起來。

    她先是在**發了會兒呆,之後便下了床來到了客廳裡,心思著看會兒電視,反正她這幾天串休,不用擔心睡得太晚起不來。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張晨韻無聊的看著各類電視節目,或是電影,或是科教,或是體育賽事,但無論是什麼節目都無法消減她心裡一直存在的心慌。

    心慌的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了。

    實際上她也知道這心慌來自哪裡,只是她不想過多的轉移注意力罷了,因為她害怕,她不敢大晚上的一個人跑去那裡。

    好奇害死人,但是當好奇出現時,不進行有效的解決同樣會害死人。張晨韻現在的感受就是這樣,心裡面裝著事兒,想幹卻又不敢幹。

    緊緊的握著遙控器,張晨韻又一次陷入了糾結的掙扎中,閣樓裡真的什麼都沒有嗎,她之前看到的真的只是幻覺,是她眼花了嗎?可為什麼在和陳嘉進去時,她仍能感覺到強烈的心悸,覺得有東**在裡頭,在被黑暗包裹的閣樓裡窺視著她。

    緊緊的握著遙控器,直到手心傳出了痛感,她才恍然的將遙控器放下。

    「上去看看吧,真要是確定沒有古怪,我也就安心了。」

    張晨韻在做著自我暗示,只是她暗示的並不全面,因為閣樓裡沒有古怪的話她是可以心安,但萬一閣樓裡有古怪呢?

    張晨韻沒敢往那方面想,她踩著硬邦邦的拖鞋,拿著從抽屜中找來的手電筒,一步一停的登上了前往閣樓的台階。

    來到二樓半的位置,周圍便什麼都看不到了,張晨韻將手電筒打開,對著上方的黑暗照了過去……然後她便愣住了。

    閣樓的門怎麼是開著的?

    存於心底的恐懼,在這時狂湧而出,張晨韻一時間大腦空白,自手心裡不斷往外滲著冷汗,她真的被嚇壞了。

    照她的膽量,她此時理應退去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心中那種想要一探究竟的念頭,卻又蠢蠢欲動的冒了出來。

    繼而,她竟真的走了上去!

    她將腳步壓得很輕很輕,輕到連她自己都聽不到,所以她也很可笑的認為,藏在閣樓裡的東西也應該不會發現她的接近。

    「哎。」

    從閣樓裡突然傳出來一聲嘆息,或許是嘆息,也或許只是類似的聲響。張晨韻的身子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定住了,她在這時候想到,如果自己被閣樓裡的東西發現,那麼會發生什麼?

    「算了,還是下去叫陳嘉吧。」

    張晨韻的理智最終戰勝了好奇,決定後,她便立刻轉身回去,一直被緊緊握住的手電也下意識的朝下方的黑暗照去。

    然而,在那極為慘白的光照下,竟然露出了一張人臉!

    天!這個人竟一直躲在黑暗中尾隨著她,猶如鬼魅一般。

    張晨韻出於習慣的便要發生驚叫,但還沒等她發出聲音,那個人便一把堵住了她的嘴。

    「噓……」

    直到這時候,處在驚慌中的張晨韻才看清這個人的臉,竟然是她的老公陳嘉!

    他不是很早就睡了嗎,又是什麼時候跟著她上樓的。

    陳嘉或許是猜到了張晨韻的想法,就見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像是在告訴她,這些等他們下去再說。

    張晨韻明白的點了點頭,比劃的詢問陳嘉是不是現在下去,陳嘉則搖了搖頭,示意她繼續往前走。

    張晨韻雖說害怕,但有陳嘉跟在後頭,膽子也要大了不少,就這樣,她們再度朝上方的閣樓接近著。

    在屏息的行進中,他們終於來到了閣樓的門外,不過誰都沒敢冒然的探頭進去,而是小心翼翼的聽著裡面的動靜。

    裡面也的確傳出了一絲聲響,聽上去就像是有人在煩躁的踱步,一圈又一圈。但不一會兒,裡面便又沒了聲音。

    張晨韻唯恐會被裡面的東西發現,不斷地在對陳嘉做著下去的手勢,但陳嘉卻都不予理睬,無奈,她也只能繼續硬著頭皮聽著。

    安靜大概持續了有一分多鐘,裡面才有傳出了響聲,這一次並不是踱步,倒像是在往地上放著什麼。

    張晨韻聽著聽著,腦中便莫名浮出了兩個東西,這兩個東西正是她下午時,在鏡子裡看到的圓凳還有繩套,接著,她便萌發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裡面的東西難不成是在上吊?

    連張晨韻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想法非常荒謬,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家裡的門窗鎖的好好的,周圍又有24小時監控,她是絕不相信會有賊潛入的,所以閣樓裡的東西只可能是……鬼!

    但這豈不是更可笑嗎,一隻鬼大半夜的在她家的閣樓裡玩上吊?這是有多麼狗血!

    張晨韻決定要看個明白,她這次也沒再詢問陳嘉的意思,便擅自將頭探進了閣樓裡。

    但閣樓裡實在是太黑了,她用肉眼根本什麼都看不見。她這時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勇氣,竟膽大到直接用手電照了進去。

    手電筒那慘白的光線,猶如一柄鋒利的巨劍,穿過了籠罩在閣樓中的黑暗。與此同時,她也看清了那個藏在閣樓裡的東西,以及那個東西正在裡面做什麼。

    看後,她難以置信的驚呼道:

    「陳嘉!」

    張晨韻完全懵了,因為剛剛還在她身邊的陳嘉,非但詭異消失不說,此刻更是被吊在閣樓的天花板上,正瞪著一雙**的眼睛在看著她。

    「假的,都是假的……這是夢……!」

    張晨韻抓著頭拚命的叫著,她的身子也在下意識的後退,最終因為腳下踩空從樓梯上滾落下去。

    第二曰,當張晨韻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她駭然的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並且她老公陳嘉正滿臉疲憊的坐在床邊。

    見妻子醒了過來,陳嘉激動的問道:

    「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張晨韻仍沒有從昨晚的噩夢中走出,她恐懼的看著一臉關切的陳嘉,一句話也不說。

    陳嘉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他不解的對張晨韻問道:

    「老婆?是我啊,我是陳嘉,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們昨晚一起上去閣樓,然後你就突然消失,被吊死在了閣樓的天花板上……」

    張晨韻無比恐懼的重複說著她昨晚經歷的事情。

    「老婆!你趕緊醒醒,你說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我昨天晚上很早就睡了,是早晨起來上廁所的時候,才發現你不見了,於是打了你的手機,結果從閣樓那邊傳出了你的手機鈴音,待我上去後便發現你倒在樓梯上。」

    「我知道……我知道你那時候是睡著的,可是當我上去的時候,你就跟在我的後面,然後……」

    「沒有然後!我到底要說幾遍你才能清醒,這世上沒有鬼。你看到的那些也不是真的,是夢,是你被摔暈後所做的噩夢!」

    陳嘉抱著張晨韻,不停的對她吼著,試圖喚回她本該具備的神智。

    張晨韻被陳嘉這麼一吼,算是恢復了幾分清醒,但仍有一定的懷疑,因為她如果沒再閣樓上看到什麼的話,又怎麼會失足從上面摔下來?

    之後,陳嘉又悉心的安慰了張晨韻一番,直到張晨韻徹底冷靜下來,他才以要去上班為由離開了醫院。

    只是他去的地方並不是鎮政斧,而是一個叫做心理治癒康複診所的地方。不過,去那裡並不是為了張晨韻,而是為了他自己。
Babcorn 發表於 2016-4-21 10:29
第三十一章 孤注一擲

  
    「邱傳他們的死或許並不是我們當時看到的樣子。.」

    在蕭陌的授意下,李帥當著眾人的面將他發現的情況,詳細的對眾人描述了一遍。

    聽到他們親眼目睹的可能是不存在的假象,眾人的臉上都不由浮現出驚訝。

    王梓不住撥弄著他鼻樑上的眼鏡,在默不作聲的思索後,他這時突然說道:

    「無論是那兩名受害者的死,還是邱傳及那個女人的死,我們可以說都是親眼目睹。可你現在卻說,他們其實並不是以我們看到的方式被殺的,這樣,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意思理解成,我們在那時,甚至說現在所看到的都只是虛假的幻象?」

    聞言,程暖細長的彎眉向上挑了挑,脫口說:

    「應該不是幻覺吧。」

    程暖當然也不確定自己說的對不對,所以她吞吞吐吐的說了說她對這件事的看法:

    「我覺得鬼物的能力那麼強,那麼慘然,但凡是它能夠出手殺人,那麼被殺者肯定是逃無所逃。

    再說這又不是現實,鬼物也不是罪犯,犯得著去故意混淆我們的視線,讓我們錯誤的認為受害者們是怎麼死的嘛。

    反正我是覺得,事件考驗我們的是如何應對鬼鏡遊戲,即使要混淆,那重點也是放在遊戲上,而不是在遊戲結束後的殺人上,所以我覺得鬼物不會這麼做,因為毫無意義。」

    程暖說完後,便眼巴巴的看著正在思索的眾人,生怕她的這番言論遭到取笑。

    事實上也並沒有人嘲笑她,沐雪給了程暖一個鼓勵的目光,之後她便接過這個話題說道:

    「如果說幻覺什麼的,我倒是懷疑咱們是不是正在某個人的夢裡,因為夢境本身就是虛幻的。」

    聽沐雪提到夢境,李帥和蕭陌很容易便想起了,他們在大荒山執行的那起事件,那起事件便是他們和幾名受害者身陷一個人的噩夢裡,並在夢裡出現各種幻覺。

    但那一次的事件,做噩夢的人和受害者們是熟識的,所以才能夠將他們集體拉入夢中,構成一次逃脫夢境的事件。可在這一次的事件中,受害者之間卻並不存在任何聯繫,若說是被拉進了某個人的夢裡,這不免太過牽強。

    心裡面雖說不認為這是一場夢,可處於習慣姓的謹慎,蕭陌並沒有將這一猜測一棒子打死:

    「確有是夢境的可能,只是可能姓相對較小而已。單不說受害者之間本身沒有任何聯繫,就說這次事件的重點,也不是單純的逃生那麼簡單,而是要接受鬼鏡遊戲,這個前提是絕對不能忽視的。」

    說到這兒的時候,蕭陌眉宇間的愁緒稍稍打開了一些,便聽他又說道:

    「不管鬼物製造幻覺的目地是為了混淆我們的視線,還是有著其他什麼目地,總之,我們都要去謹慎對待。

    若換一個角度去看待這個幻覺問題,我倒是也有一個猜想。我覺得這幻覺的出現,和鬼鏡遊戲大有關聯,說不定就是我們渡過鬼鏡遊戲,解決這次事件的關鍵所在。」

    蕭陌的話讓王梓想到了什麼,他搶在欲要開口的齊教授前頭,對眾人提醒說:

    「我們都還記得,那兩名受害者在鬼物提出的數數問題上,給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答案。且這種答案將所有可能都包括了進去,前者在我們的認知中是數錯了結果,而後者在我們的認知中是數對了結果。

    但無論結果對錯,他們都被鬼物殺死了。那麼這裡面就出現了一個非常合理的推測,無論受害者數出來的結果是對,還是錯,只要回答了鬼物便都會被殺。」

    「嗯,想想確實是這樣。」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得到眾人的認同,王梓的信心大振,便又繼續分析說:

    也正因為受害者的回答無論對錯都會被殺,所以我們才會認為,提示中所給出的「鬼鏡遊戲」,其實並不是指鏡中鬼物所提出的那個數數問題,而是其他什麼。

    但我們也都知道,其他可能雖然有,但要是全算進去卻實在是太多太多。就拿我們之前所猜測的兩種來說,一種是在受害者接受鬼鏡遊戲後,便立即吹熄那四根火燭;另一種是在接受遊戲後,立即雜碎鬼物所寄居的鏡子。

    但也可能是只吹熄一根蠟燭,或是只吹熄兩根蠟燭,或是在鬼物還未出現時雜碎鏡子……就如我剛才說的那樣,可能姓多到數不完。

    所以我覺得,這些不明顯符合鬼鏡遊戲的可能,我們還是不要考慮進去。就像是賭球一樣,雖說弱隊也有可能戰勝強隊,但論輸贏概率,肯定大部分的人都會買強隊贏。

    而現在,疑似是鬼鏡遊戲的最大概率者,便是鏡中鬼物所提出的那個數數問題,目前也只有這個最可能是鬼鏡遊戲。

    這世上做任何事情,下任何決定都有風險,所以有必要認準一個,孤注一擲。」

    王梓的這番分析再度令蕭陌對他刮目相看,因為他在王梓身上,看到了他自己所不具備的東西——敢於孤注一擲的決心。

    他現在雖說和張天一學的很謹慎,可猶豫不決,多慮的毛病還是沒有治理乾淨。總想著把任何可能都考慮進去,殊不知卻讓思緒變得越來越亂,注意力變得越來越分散。

    齊教授他們相互交流了下各自的看法,都覺得王梓說的很對,任何選擇都具有風險姓,世上本就不存在絕對,倒不如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個問題上,繼而挖空在這一個問題上,所能出現的全部可能。

    短暫的討論後,眾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蕭陌的身上,顯然在等他的看法。蕭陌也不是嫉賢妒能之輩,他倒是希望身邊都是些分析,洞察的大能,看到他所漏掉,看不到的地方。

    「很棒的提議,同時也給我提了個醒,我之前確實把注意力都分散了,以為可以想盡一切可能,卻忽略了分析事物的根本原則。」

    聽到蕭陌這麼說,王梓顯得激動異常,李帥他們知道蕭陌這個隊長是冒牌的,但王梓他們卻不知道,所以對於「領導」的讚揚很是在意。

    讚揚王梓也是對的,因為蕭陌的確從王梓的話中,找到了之前因為小心而忽略的地方,他這時頓了頓說道:

    「關於鬼鏡遊戲究竟是指什麼的問題,其實我和大家一樣,都更偏向於鬼物所提出的數數問題。

    但是想到無論答錯答對都要死,便理所當然的將其忽視掉了。其實在答錯與答對之間還存在著一個可能——沉默。」

    眾人都知道蕭陌提到的「沉默」是什麼意思,那便是只單純的接受鬼鏡遊戲,而不回答鏡中鬼物所提出的問題,說白了就是一個字「拖」。

    雖然當受害者長時間不給出答案時,鏡中的鬼物就會表現的很暴躁,身子不斷離開它原本所寄居的鏡子。但它究竟是真的出來殺人,還是只是裝裝樣子,逼受害者做出回答,這些都還不好說。

    經歷過幾次事件的他們都知道,事件對於鬼物是持有限制的。興許鬼物本身並不具備主動脫離鏡子殺人的能力,而是在受害者回答問題後才可以。且這個猜測也大致能夠解釋,為什麼鬼物會在殺死受害者時故作幻象,原因便是讓眾人錯以為它的強大,從而不敢拖延回答。

    「我之前唯恐受害者的思考是有時間限制的,怕時間一到還給不出回答,鬼物便會衝出殺人,怕將我們也一併牽連進去。

    但現在既然孤注一擲賭在這上面了,我們也只好硬著頭皮去承擔一些風險了。」

    蕭陌本還想和眾人說,等到下一名受害者上門時,就去驗證這個推測,可沒等他這句話說出口,一個留著飛機頭的青年男人便走了進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4-21 10:30
第三十二章 混亂的經歷

  
    見診所的大廳竟坐著這麼多人,陳嘉不由得一愣,不過他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禮貌的問道:

    「請問張醫師他老人家在嗎?」

    「張醫師已經去外地了,我們也是心理醫師,如果你有心理方面的困惑,不妨坐下來和我們聊聊,興許就可以幫到你。.」

    蕭陌說完這番冠冕堂皇的話後,甚至不給陳嘉拒絕的機會,便禮貌的一揚手,示意他過來坐。

    見蕭陌做出了請的手勢,陳嘉也只能笑著走了過去。

    幾人坐下來後,陳嘉忌諱的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眾人,隨即他不好意思的對蕭陌小聲說:

    「你看是不是只留我們兩個人,這畢竟也屬於個人**。」

    蕭陌沒有拒絕陳嘉的請求,他站起身給了眾人一個眼色,眾人便都會意的上了樓,只剩下他和王梓在下面。

    「好了,他們都上樓去了,現在你可以說說你的事情了吧?」

    陳嘉在簡單的做了番自我介紹後,便步入了他來此的正題。

    「我近來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好,當然,心理狀態更是奇差無比。大概是從三天前開始的,我時常會在家裡,亦或是單位裡見到一些詭異離奇的現象。

    一開始我只當是我眼花了,最近工作太累休息不好導致的。可眼花一次,眼花兩次,總不能天天眼花吧。」

    陳嘉剛一開口,情緒就顯得非常激動,見狀,蕭陌趕緊叫住安慰說:

    「陳先生不用著急,慢慢說就好。」

    「抱歉,我最近的確很不好。」陳嘉拿起桌上的溫水喝了一口,覺得自己的情緒穩定了一些,便繼續說:

    「我第一次產生幻視幻聽,是在三天前的早晨。我從睡夢中莫名的驚醒,而後便發現枕邊的妻子不見了,他樓上樓下的找了一圈但卻沒有找到。

    我當時給她打電話,但她的手機鈴聲卻從閣樓裡傳了出來,這讓我倍感詫異,因為家裡的閣樓陰森森的,除了打掃衛生,我妻子平時很少上去,而那時候才早晨五點多,她不可能這麼早去上面打掃的。

    我當時也沒想太多,便一邊招呼她,一邊往閣樓走,但期間她卻一直沒有回應我。我心裡面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便快步的跑了上去,然而一進去,裡面的場景卻嚇得我幾乎癱倒在地,我妻子竟不停的在拿刀子割著自己的臉。

    我嚇壞了,便叫著上前阻止,可我剛抓住她揮刀的手,她的腦袋便「通」的一聲掉了下來。

    她就這樣死了。

    我那時候悲痛欲絕,實在是想不出她為什麼會想不開,以至於非要以自殺的方式才能解決。

    但她的死並不是讓我來這裡的原因,因為在我失魂落魄的在警局坐了一天,晚上再次回到家的時候,我再次看到了令我難以置信的一幕,本已死去的妻子竟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陳嘉說到這裡時,王梓的嘴巴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顯然他是代入了陳嘉所看到的場景中。

    「說句沒出息的話,我當時真是恐懼極了,因為我是親眼看到他被推入停屍間的,可現在她看似卻又活生生的出現在了家裡,所以我便聯想到了陰魂不散。

    我愣在門邊看著他,她也發現了我,然後便和以前一樣,撒嬌的跑過來怪我今天回來晚了。我當時完全是處於極具驚愕中,所以便木然的跟著他進屋,聽著她和我聊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因為我怕妻子會以為我怕她,所以儘管我心裡面非常恐懼,但臉上卻裝的很鎮定。待將她哄**後,我便打電話給醫院,白痴的確認了一遍妻子是否真的死了,結果可想而知,妻子正孤零零的躺在停屍間裡。」

    「之後你怎麼做了?」蕭陌突然插了一句,試圖引導陳嘉的意識。

    「我還能怎麼做,妻子變成鬼又回到了我的身邊,難道我還能狠心告訴她,說她已經死了,讓她不要糾纏我嗎?那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難道你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依舊和之前那樣同他生活在一起?」這次插話的換成了王梓。

    「嗯,我那晚站在陽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菸,我在下決定,是麻痺的忘掉今早的事情,還是立即和她劃清界限。

    最終,我選擇了前者。因為妻子看起來和生前並沒有什麼不同,說一樣的話,一樣的潔癖習慣。她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也根本不記得早上發生的事情。

    我就這樣在無眠中渡過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去上班,結果剛到單位樓下,我的一位同事便從上面摔了下來,直接成了一灘肉泥。

    等我到了單位一打聽,才知道我那位同事的妻子和別人跑了,一時受不了打擊便衝動的跳了樓。

    我現在都還記得,同事的家人趕到時那副悲痛欲絕的樣子,就和我當時見到妻子自殺一樣。

    先後遭遇兩次打擊,我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一上午的時間便在發呆中渡過,快到中午的時候,我感覺肚子有些餓了便打算出去吃午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再次撞了鬼。

    早上跳樓身亡的那名同事,竟然又出現在了辦公室裡,並還笑咧咧的要請我吃飯,說他早晨買刮刮樂中了大獎,還掏出來顯擺給我看,結果……全是冥幣!

    我頓時被嚇得落荒而逃,單位同事見到後都問我怎麼了,我就指著身後不停的和他們說,那名死去的同事又回來了。」

    陳嘉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顯然接下來的內容要更為詭異。

    「我說見了鬼,自然沒有人相信我,所以我只能不顧一切的逃,最終逃出了辦公大樓。

    逃出去後,驚魂未定的我跑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瓶水壓驚,接著我便看到了便利店內掛著的電子錶。

    上面竟顯示著那天是週末!壓根就不用去上班!

    我當時還不信邪的問店員,結果店員告訴我今天就是週末。可我還是不信的給其他同事打電話,結果他們都說自己在家休息,沒人去上班。

    毫無疑問,我再次見到了不乾淨的東西,並且要命的不止一個。

    我一個人坐在外面發呆,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能去哪裡。就在這個時候,我妻子竟然給我打來了電話,並在電話裡說,她在閣樓的鏡子裡看到了不存在的東西。

    我能聽出來她真的在害怕,但我當時也很難保持鎮靜,所以只好騙他說正在工作,要下班後才能回去,並還勸她出去逛逛。」

    陳嘉越說越激動,他突然抬起腦袋,對著蕭陌和王梓問道:

    「你們說我是不是瘋了,我竟然勸一個幽靈去逛街,並且在晚上還真的過去找她。」

    蕭陌沒有被陳嘉的話嚇到,他很平靜的回答說:

    「別的我不敢保證,起碼我知道你很愛你的妻子。」

    「是的,我很愛她。」陳嘉痛苦的低下了頭:

    「我找到了她,然後我們去吃飯,我在店員詭異的目光中點了兩個人的份,要了兩個人的碗筷,聽她說著有關閣樓的事情。

    我不想回到那個充滿死亡氣息的地方,便帶著她在周圍閒逛,直到我徹底不想再走為止。回去後我仍在極力的裝著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陪她去閣樓查看,結果自然是什麼都沒有。

    她好像還不相信,但我已經是強虜之末了,所以倒在**便沉沉的睡去。結果早晨醒來,便又發現她不再了,我以為她已經走了,但還不放心的給她打了電話,結果她的手機鈴聲便從上方傳了下來。

    那一瞬我甚至覺得自己回到了一天前,所以急忙衝了上去,便發現她正倒在樓梯上,無論我怎麼叫她,她都不肯睜眼。

    然後我又白痴了,我竟然打了120,然後120竟真的來人將她拉進了醫院,我當時詢問每個人,問他們能不能看到我妻子,結果每個人都說能。

    她有心跳,有脈搏,根本不像是一個死人。我坐在床邊看著她,然後她便突然醒了,之後便開始大吵大叫,說她晚上在閣樓裡看到我上吊自殺了,等等一些荒誕之際的話。

    我還在心口不一的安慰她,但是我真的太累了,我已經分不清到底什麼是真什麼還是假了,所以我來到了這裡,即便我知道得不到答案,但還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

    說完,陳嘉突然從手包裡拿出一沓錢,看厚度起碼有一萬塊。他將錢放在了桌子上,繼而喝光了杯中的涼茶,站了起來:

    「謝謝你們聽一個精神病說了這麼久的廢話,這些錢你們收好,然後便忘記我曾來過這裡吧。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心裡暢快了許多,也要自己找個地方靜靜了。」

    陳嘉邊喃喃自語的說著,邊不理會蕭陌和王梓的往門外走去。

    「你想找個地方自殺,那是你的**,我們絕不會攔你。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後悔,因為我們能幫助你解開心中的迷惑,並告訴你,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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