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極具恐怖 作者:彈指一笑間0 (已完成)

 
mk2258 2013-10-12 08:52:1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0 312190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14:57
第二十六章 前因後果

    鄧文軍從蕭陌的手中接過一瓶可樂,在仰頭一連喝了幾大口後,他才緩緩說道:

    「兩週前,也就是週四的下午第四節課,是高一年組的體活課。體活課你們應該都知道,就是學校給學生們自由活動,放鬆的時間。

    等上課的鈴聲響了,老大,我,葉飛,張廣,還有王秉恆他們幾個人,便都習慣性的聚集在了教學樓的後面。

    教學樓的後面有著一小塊空地,被一道鏽跡斑斑的大鐵板攔著,聽說這裡以前是學校的後門,但不知道什麼願意被封了。

    我們過來這裡就是單純的為抽菸,因為廁所都在教學樓裡,體活課的時候是不准進樓的。

    我幾個圍在一起,聽王秉恆結結巴巴的吹牛逼。他吹的牛逼無非就是把哪個哪個小姑娘上了,把哪個哪個不長眼的小子給打了。

    哪個是**女,哪個不是,他老爹又給他多少錢,打算給他買什麼名車之類的。

    聽他吹牛逼,我們已經養成習慣了,反正他吹的越歡,我們的零花錢就越有保障。王秉恆平時在高一裝老大,我們這些人就捧他,而他也給我們好處,從他爸那兒偷錢,偷煙,然後美其名曰給我們這些當小弟的好處。

    所以我們都是表面上拿他當祖宗似的供著,背地裡拿他當個傻逼,說起他的時候,都是傻逼怎麼樣怎麼樣,連他的名字都不屑提。

    不過對於他家的勢力,無論是誰都很忌憚。」

    或許是覺得自己說得跑題了,鄧文軍的聲音突然停頓了幾秒,之後才繼續說道:

    「我們六七個人圍在一起抽著煙,王秉恆本來牛逼吹的好好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他小時候被人罵做腦殘,被人堵牆角欺負的事情。所以他的表情在那時候突然變得很是猙獰,然後告訴我們說。他現在非常不爽,很想找一個不開心的傻逼出出氣。

    對於王秉恆這種裝逼的行徑,我們一向是不恥的,因為誰的命都是命,誰都有尊嚴,不能你看誰不爽就噼裡啪啦的毒打一頓。

    但是王秉恆偏偏就是這樣,我們當時都勸他說,王哥消消火,氣大傷身。但是這番勸說非但沒用,他更是得寸進尺。尾巴直接翹到了天上,說非得找個出氣筒不行,這股火不發出去才氣大傷身。

    說完,他就氣沖沖的晃著膀子走了。

    王秉恆走後,我們也沒再說他,因為張廣,徐亮他們和我們三個只是表面兄弟,所以我們有些話從不當他們的面說。

    這時候一根菸已經抽完,我們便都想去籃球場那邊打籃球。但是老大(常雲峰)因為菸癮很重,便讓我們再留下來陪他一會兒,等他吸完這根菸和我們一起去籃球場。

    我們當時心裡面儘管不太願意,想要快些去球場打球。但是礙於老大的面子,我們還是答應了。也就在我們等老大抽菸的這個功夫,王秉恆突然回來了。

    王秉恆不是自己回來的,在他的身前還有一個穿著初中校服小子。(鐵路中學初中校服是紅色的。高中校服是淺藍色。)

    那小子唯唯諾諾的一看就知道很老實,不知道倒了什麼大黴,被王秉恆這個傻逼外加神經病給盯上了。然後逼著過來了這裡。

    「站在那兒!」

    王秉恆突然對走在前面的小子大吼了一聲,那小子被嚇得一激靈,身子立馬停了下來。或許是以為我們這些人都是他的幫手,所以他臉上的恐懼也變得更濃了。

    王秉恆對於自己剛才那一吼很滿意,他大步的靠近那少年,邊走邊和老大罵罵咧咧的說道:

    「這小崽子跟個傻逼似的,我從食堂路過的時候,他TM一直盯著我看,我草他媽,老子正TM不爽呢!

    「王哥真霸氣啊,看不爽就直接弄來了!」

    老大皮笑肉不笑的附和一聲,張廣他們也跟著一起起鬨。

    我看那小子很是可憐,又知道王秉恆是個心狠手辣的傻逼,所以便硬著頭皮開口勸了一聲:

    「王哥,我看這事算了吧,你看給孩子都嚇成什麼樣了,你警告他兩句,讓他下回有點兒記性就行了,放他回去吧。」

    「放你麻痺放!你過來讓我出氣,我就放他回去,你說話怎麼不動動腦子,跟個傻逼似的!」

    那個傻逼不但沒聽我的勸,反倒是把我臭罵一句,老大和葉飛的臉當時就沉了下來,但是礙於那傻逼家的勢力,每個人也只能攥著拳頭強忍著。

    我被臭罵了一通,自然是不敢再說什麼了,於是便也點上根菸,靠在牆上不說話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鄧文軍從口袋裡掏出一盒15的黃鶴樓,自己叼上一根,然後取出兩根遞給蕭陌和李帥,蕭陌搖了搖頭說不會吸菸,至於李帥則不客氣的將煙接了過來。

    鄧文軍給李帥把煙點上,然後又將自己嘴上的香菸點燃,在深吸了一口後才有繼續說道:

    「現在想想,我們當時就應該立馬離開,若是那時候離開那裡,也就不會有後面這些事情了。

    但是,這個世上什麼都有賣的,就是沒有賣後悔藥的。哎!」

    鄧文軍長嘆一聲,往菸灰缸裡彈了彈菸灰:

    「我們當時誰都沒有走,就靠在牆邊注視著王秉恆,以及那個初中小子。

    「小逼崽子,你再看我,來,再看,我TM這回讓你看個夠!」

    王秉恆一邊罵著,一邊衝過去二話不說就給了那初中小子一腳。那小子的身材十分瘦弱,那裡能承受住王秉恆的一腳。

    結果,那小子發出一聲痛叫,直接捂著肚子跪在了地上。

    但是王秉恆卻是根本不解氣,也不管那小子怎麼樣,對著腦袋便又是狠狠的兩拳,這兩拳下去那小子直接躺在地上不動了。

    這時候不單是我,就連張廣他們都有些看不過去了,但是因為有我之前作為例子。所以任誰都沒敢再求情。就只是發呆似的站在一旁,面露複雜的繼續看著。

    王秉恆直接拽著那小子的頭髮,將他從地上硬拽了起來。然後猖狂的大笑著,對那小子問道:

    「哈哈,來告訴爺爺你暈不暈,還TM知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我……姓王……叫王月……」那小子虛弱的答道。

    也是從那時候,我才知道他叫做王月的。

    王月說出了他的名字,但是這在王秉恆聽來,卻像是在向他挑釁,於是抓著王月的頭髮便狠狠的往地上砸。

    因為王秉恆的叫罵聲很大。所以之前在附近草坪上玩的幾個女生,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女生們雖然不敢過來,但卻是實打實的在看熱鬧,並且指指點點的也沒有人去告訴老師。

    王月被王秉恆很砸了幾下,便徹底昏死了過去,但是王秉恆卻還不解氣,又對著王月一頓的拳打腳踢。然而當他的氣出了,再次將王月翻過來的時候,卻發現王月已經沒了呼吸。

    王秉恆當時就變了臉色。小聲的自語說:

    「這就死了?」

    這句話因為他說的很輕,所以並沒有幾個人聽到。但是嗓門最大的張廣卻是聽到了,於是他難以置信的問道:

    「那小子該不會被你打死了吧?」

    王秉恆沒有回答,但看他那臉色。以及王月那早已沒有起伏的胸腔,便已經能說明問題了。

    說真的,我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嚇住了。王秉恆可能也意識到自己闖禍了,於是他掏出手機給他爸爸打了過去。

    「爸……我……我好像打死……打死人了。」王秉恆當時結結巴巴的說道。

    他爸爸說什麼我並沒有聽清。不過從王秉恆的回答,以及之後的做法中,倒差不多能夠猜出來。想來他爸爸在電話裡是問王秉恆有沒有人看到。王秉恆回答有,他爸爸便讓他將所有看到的人,一個不落的留下來,然後等著他過去。

    「不想死的都給老實的待在這兒!誰敢走,我就TMD弄死誰!」

    王秉恆在掛斷電話後,對我們威脅道。我們也確實被嚇住了,根本就沒有走的意思。

    留下這句話,王秉恆便跑去一邊,不知道和那幾個看熱鬧的女學生說些什麼。

    他爸爸來的動作很快,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有人趕來了,不是他的爸爸,好像是他的助手。王秉恆管他叫黎叔,是一個看起來就一臉陰險的中年人。

    中年人過來後,就對我們威逼利誘道:

    「今天這只是一個意外,我想你們都看到了,秉恆不小心打死了人。不過話說回來,看到得人只有你們,你們如果不說,這件事就沒人知道。

    當然了,就是你們說出去,以秉恆爸爸在這清豐市的勢力,想要保他兒子出來還是一點兒問題沒有的。

    那麼我給你們兩個選擇。是你們跑去警局告發秉恆,然後你們,以及你們的家人一起遭殃,遭到無盡的報復,還是每個人收取一萬塊錢的零花錢,將這件事當作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永遠的保存下去。

    你們現在選擇吧?」

    張廣他們都知道王秉恆家裡面在清豐市的地位,所以對於那中年人的話深信不疑。所以想都沒想,便連連答應了。

    老大和葉飛有些猶豫,但也在之後答應了下來,唯獨我遲遲不肯開口。我不開口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實在是看不下去他們這種做法,明明打死了人卻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這實在是泯滅人性。再者我之前剛被王秉恆惡毒的罵了一通,心裡面自然是難嚥這口氣。

    那陰沉的中年人見不說話,他也不強求,只是冷冷的說道:

    「倒真有一個願意為良心不要命的。」

    我從小到大就是不怕被嚇唬,所以根本拿他的話當放屁,倒是老大和葉飛嚇壞了,不停的在旁勸我,說什麼識時務者為俊傑,一些亂碼七糟的話。

    我雖然嘴硬,但心裡面也知道難以和王秉恆的家裡面抗衡,便一咬牙,也喪良心的答應了。

    之後那個中年人將我們領到了教學樓的一間教室裡,然後沒一會兒,王秉恆的爸爸便拿著現金和合同到了,我們都在合同上籤了字。

    然後王秉恆的爸爸還讓我們統一口徑,就說王月是翻牆從上面摔死的。待讓我們當著他們的面反覆說了兩遍後,王秉恆的爸爸才打電話報了警。

    我們在之後也跟著王秉恆一起做了為證。

    或許是想讓王秉恆避避風頭,所以學校隨便找個理由給王秉恆停了課,王秉恆私下裡和我們說,這是他爸爸想讓他快點兒調整過來。」

    當鄧文軍一口氣說完後,他整個人都彷彿被掏空了,顯然這種事情對他而言是一種極大的煎熬。

    「嘭——!」

    李帥直接捏碎了握在手裡的可樂瓶,然後他拍了拍手上的碎玻璃,牙癢癢的罵道:

    「這幫TMD人渣,真是膽大包天了!我非要弄死他們不行!」

    女老闆剛剛端著飯菜從後面出來,結果剛出來就聽到李帥這番惡狠狠的話,霎時便變了臉色。

    「他開玩笑呢。」蕭陌發現了女老闆的異樣,忙打了個哈哈。

    女老闆將李帥之前點的飯菜上齊,走的時候還特意看了李帥一眼,顯然是想將李帥的模樣記住,搞不搞哪天警察就找她問話呢。

    這件事聽完,不單是李帥覺得生氣,覺得王秉恆這一家子人該死,就連蕭陌也有這種感覺。這種事情原以為只能在小說,或是電視中見到,沒想到現實中卻要比之更加豐富。

    「當時在場的那幾個女生,後來也簽了合同嗎?」蕭陌再次將重點放到了事件上面。

    「這我並不清楚。」鄧文軍搖了搖頭,不確定的說:

    「她們或許看到了王秉恆打人的一幕,但是看沒看清被打的人是王月,乃至是知不知道王月是被王秉恆打死的,這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我覺得,王秉恆的爸爸肯定也給她們錢封口了,只不過因為都是女生,所以採用了另外一種方式對待而已。」

    「嗯,我想也是,從你的描述看,王秉恆的爸爸很是老奸巨猾,不然也不能迅雷不及掩耳的,就將這麼大個事情化解。」

    蕭陌在腦中對於鄧文軍剛才告訴他們的話,詳細的捋順了一番,至此,這起鬼魂事件的前因後果算是徹底清楚了。

    接下來,就等著他們尋找解決之法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14:58
第二十七章 恐慌升級

    當蕭陌三人從快餐店裡走出來的時候,天宮很不作美的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雨雖然不大但其中卻夾雜著一股子令人討厭的氣味,不知道是不是傳聞中的酸雨。

    三人快跑了幾步,就近躲進了一家自助銀行的網點,而這時候,雨則下的更大了。頻繁的電閃,以及「轟隆」震耳的雷音也開始爭先恐後的出現。

    「早知道今天出門的時候就看一眼天氣預報了。」

    看著面前那被大雨澆打模糊的玻璃,鄧文軍不禁感慨了一聲。不過他的這句話,卻是被李帥揪住了小辮子:

    「你要是能早知道,也就沒必要看天氣預報了。現在的孩子都怎麼了,歲數不大,牛逼吹得可是挺響,見好就收得了,不然外面的雷肯定停不了。」

    鄧文軍被李帥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但奈何李帥之前給他的震撼太大,所以他也只能把這股火使勁往肚子裡咽。

    看到鄧文軍敢怒不敢言的吃癟樣,李帥不住憋笑著在給蕭陌打眼色,一副他使壞得手的奸詐樣。對於李帥這種小孩子的無聊行徑,他一直都是無視之的,這次自然也不例外。他沒有再看李帥,而是移動了兩步來到了鄧文軍的身邊,輕拍了一下鄧文軍的肩膀:

    「一會兒有什麼打算?」

    「去哪兒嗎?」鄧文軍轉過頭來,不確定的問道:

    「說真的,我現在有種有家不敢回的感覺。」

    蕭陌覺得鄧文軍這個少年很有意思,心智的確如王斌當時對他形容的那樣,確實要較同齡人,尤其是較同齡的男孩子成熟的多。

    「這說明你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所受的危險,嚴格說來也並不算壞事。因為絕大部分遭遇這種事情的受害者,連他們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鄧文軍越是和蕭陌還有李帥接觸,便越感覺這兩個人不一般。就像是武俠小說裡形容的那樣,給他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

    像是這世上的事情,就沒有他們不知道的一樣。

    鄧文軍的拳頭連續幾次攥緊而後又鬆開,最終才艱難的吐出一句話:

    「我……我今晚……我今晚能不能跟著你們回去?」

    說完,鄧文軍又將拳頭攥了起來,充滿忐忑的看向蕭陌。至於蕭陌則被鄧文軍的模樣逗得笑了出來,他笑著說: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只要別嫌他煩就行。」

    說著,蕭陌不動聲色的指了指身後的李帥。

    鄧文軍苦笑一聲沒敢說話,因為他分明有看到李帥的耳朵動了一下。

    此時。和平區派出所。

    小王等一眾警察剛剛才從醫院裡回來,便被他們的楊所長集中叫進了辦公室。

    劉長申作為副所長出了這一檔子事,幸災樂禍的人固然有,但是大多數人心裡面都還是有些難受的。尤其是所長楊玉石,他和劉長申在一起共事的時間最長,足足有十五年的時間,從普通警察一步一步的走到現在這個位置。

    二人儘管因為利益,因為一些決定而矛盾不斷,但是這十多年來所積攢下的感情。卻是無法被抹去的。

    然而劉長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解剖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劉長申確實是被火燒死的,但是令所有人都感到蹊蹺的是,火勢是由內部引起的。而並非是由外部。這就說明火是突然從劉長申的體內著起來的,所以劉長申的五臟六腑才會最先被燒個乾淨。

    體內著火的事情他們也在新聞裡看到過,但那種概率卻幾乎低到可以忽略不計。就算是存在這種可能,前提也應該有可燃物。要滿足燃燒反應的條件。

    然而這些條件劉長申都不滿足。

    換句話說,劉長申完全莫名其妙被燒死的,就連資深的法醫們對此也沒個合理的解釋。實際上這種解釋完全是可有可無。因為它的存在完全就是給死者家屬的一個交代。

    而劉長申是在辦公室裡死亡的,這一點所有人都能夠證明,且又是在處理案子的過程中,所以被認作是工傷,甚至是獲得些獎勵稱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等到明天,劉長申的屍體被送去火化後,那麼無論是他的家屬,還是警局的同事,便都會用使用「意外死亡」這四個字一筆帶過。

    但儘管如此,劉長申作為一名領導,又是以這麼一種離奇的方式死亡,於情於理還是要好好的調查一番的。這番調查不是給家屬一個交代,而是給市裡,乃至是省裡一個交代。

    而這也是楊玉石將小王他們這些警察召集到這裡的原因。

    楊玉石紅著眼睛,從他的煙盒裡掏出一根菸,而後手有些打抖的點上:

    「說說看吧,誰是第一個發現的。」

    因為事情就發生在派出所裡,往小了說這屬於他們和平派出所的家事,所以能不用市局派人調查,他們自己解決最好。

    當然了,前提是他們真能夠解決才行。

    「我是第一個發現的。」一名臉有些長的警察說道:

    「我去給劉所長送資料,結果一推開們就聞到一股糊味,然後就看到了劉所長的屍體。」

    這名警察回憶起那一幕的時候,臉色也不禁變得很是難看,顯然是第一次看到燒焦的屍體。

    楊玉石狠吸了兩口煙,然後對著那名警察點了點頭:

    「嗯,你是第一個看到的。」

    待說出這句話後,楊玉石的目光再度掃向眾人:

    「我想所有人都有過被燙過的經歷吧?那種感覺怎麼樣,足以疼的讓人大喊出來,這就更別說是直接被火燒了。

    這種痛苦我不敢想像,但是我卻能夠想像得到,劉所長拚命呼救的樣子。」

    眾警察們都聽出了楊玉石的意思,顯然是在怪他們救援不及時。這時候有一名警察不願意了,反駁道:

    「劉所長的辦公室和您的辦公室都在樓上,另外張主任的辦公室也在樓上,你們是否聽到劉所長的呼救聲呢?」

    「我那時候並不在所裡。」楊玉石的眉毛向上一挑,不悅的回道。

    「那麼張主任在吧?」這警察說著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矮胖子。

    楊玉石和其他警察這時候也看了過去,矮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承認說:

    「我當時就在樓上,但是卻沒有聽到劉所長的任何呼救。別說是呼救,就連半點兒異響也沒聽到。」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14:59
第二十八章 匯報

    「半點兒異響都沒聽到?」楊玉石的聲音中透發著一股子詭異勁,矮胖子聽後不禁縮了縮脖子,忙解釋說:

    「我當時真的什麼都沒聽到,我是在聽到保乘風的驚叫聲後,才跑出去的。」

    「等等。」楊玉石揮手打斷了矮胖子的話,然後可笑的說道:

    「劉所長那麼大的呼救聲你聽不到,反過來卻聽到了保乘風的驚叫,這是我的邏輯有問題,還是你的邏輯有問題?」

    聽楊玉石這麼說,矮胖子不由有些急了:

    「我說所長,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吧?我和劉所長私下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

    「別給我扯什麼關係不關係!」楊玉石冷冷的打斷了矮胖子的話,然後對著先前的那個長臉警察問道:

    「保乘風,你是第一個發現劉所長屍體的人對吧?」

    長臉警察點了點頭,有些惶恐的答道:

    「是這樣。」

    「那你還記不記得第二個趕過來的人是誰?」楊玉石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長臉警察。

    長臉警察仔細的回想了一會兒,然後不太確定的回道:

    「好像是張主任,因為我記得那時候隱約聽張主任吼了一聲。」

    楊玉石又看了那個矮胖子,然後繼續問道:

    「他吼的什麼?」

    「張主任說我哭喪呢,大喊大叫的,問我出什麼事情了。」說完,長臉警察十分尷尬的撓了撓腦袋。

    「是這樣嗎?」楊玉石對那矮胖子沉聲問道。

    矮胖子點了點頭,語氣不太好的答說:

    「是這樣!」

    楊玉石沒再搭理矮胖子,他沉默了一會兒,過程中又再次點燃了一根菸,低著頭吞雲吐霧起來。

    坐在椅子上,坐在沙發上的矮胖子,長臉。以及小王李璞等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臉上都或多或少帶著些怒意和無奈,不過卻沒人說什麼。

    足足等了有五分鐘,楊玉石才理清思緒再次開口,不過這次問的卻是其他事情:

    「那個案子你們辦的怎麼樣了,查出些什麼了嗎?」

    眾警察們當然知道楊玉石口中的案子是什麼,畢竟和平派出所目前就這麼一個刑事案子正在處理。小王和李璞算是這起案子的先鋒官,所裡就屬他們瞭解的最多,所以他們便硬著頭皮站了出來。由小王忐忑的回答說:

    「案子……案子還沒有多大進展。」

    「嗯,這個回答不錯。」楊玉石譏諷的說道,而後他指了指放在辦公桌上的固定電話道:

    「你們知不知道,已經有受害者家屬鬧到上面去了,上面是一個勁的再給我施壓。我的脾氣你們應該都瞭解,上面不讓我好過,我就不讓你們好過。所以我勸你們最好老老實實的做事,別抱著什麼壞心思,畢竟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還是我!」

    楊玉石這番話說完。在場的警察無論官職大小,有一個算一個都齊刷刷的變了臉。就是不知道是被戳中了心思,還是單純的覺得這話太刺耳。

    「話雖然說得難聽,但是卻並非是針對誰。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好好工作,早些將案子解決,給那些受害者們的家屬一個交代,給我一個交代。給上面一個交代。當然了,這更是給劉所長一個交代。」

    說到這兒,楊玉石突然話鋒一轉。語氣誠懇的說道:

    「最近壓在我肩上的事情實在太多,可能有一些話說得難聽了,你們也別往心裡去。等這起案子破了,我好好請你們搓一頓,去哪兒都成!」

    恩威並施的做法是楊玉石的老套路了,不過這一招也確實有些作用,起碼大部分人的臉色都緩解了一些。

    差不多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楊玉石也不再繼續留眾人,便揮手打發他們離開了,只有兩個人被他特別關照了一下。

    李璞和小王無奈的坐在沙發上,心道有什麼事情不會等明天說,非要壓榨他們的休息時間。不過想歸想,他們兩個可不敢得罪楊玉石,因為任誰心裡都明白,這一畝三分地是楊玉石的天下。

    李璞和小王並沒有發問,而是耐心的瞪著楊玉石先開口。楊玉石從抽屜裡拿出來一盒開封的中華,然後起身走過來,一人給了他們一根:

    「我知道你們兩個私交最好,早些時候,我和劉所長也像你們兩個這樣。」

    李璞和小王自顧自的抽著煙,並沒有插話,而楊玉石則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把你們留下來,是因為這起案子你們兩個最為熟悉,所以想聽聽你們的看法。現在就我們三個,況且又是下班時間,所以不要有什麼顧慮,有什麼便說什麼。」

    聽到楊玉石的話,小王和李璞不禁對視了一眼,二人心裡面都有些打鼓,但不可否認的是,眼下卻是個撤出這趟渾水的好機會。於是李璞一咬牙,請求道:

    「楊所,這起案子我們不想再管了,您還是交給別人負責吧。」

    「為什麼?」楊玉石平靜的問道。

    「因為……因為……」李璞想說因為這案子鬧鬼,但是連他自己都覺得這事太無厘頭,這要說出來,他恐怕從今往後就再沒有好果子吃了。

    楊玉石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正要催促李璞,便聽小王突兀的說道:

    「這起案子鬧鬼!」

    「嗯?鬧鬼?」

    李璞聽後忙拉了小王一把,覺得他有些欠思考,但是話都已經說了,再想收回來卻已經晚了。

    楊玉石看著這兩個小警員,然後冷冷的問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別賣關子,給我說清楚!」

    小王稍作猶豫,便狠狠一咬牙:

    「我說,只要您相信就行。」

    在接下來的十分鐘時間裡,小王將他們這幾天的調查結果,以及在調查中的遭遇,還有他們對於這起案子的分析,全部都告訴了楊玉石。

    楊玉石作為和平區派出所的頭,他也權力,有必要瞭解這起案子。不過當聽小王說起那些死掉學生的屍體,都是突兀出現在鐵路中學的時候,他的臉色也不禁為之一變:

    「屍體都是突兀出現的,並且鐵路中學並非是兇案現場?然後在屍體出現的前後,學校的監控畫面詭異消失?學校附近的監控畫面也什麼都沒拍到?」

    楊玉石的語氣充滿了驚疑,而坐在沙發上的李璞和小王則連連點頭答道:

    「是啊,所以……所以我們才懷疑這起案子鬧鬼啊!並且……並且劉所長還死的那麼詭異!」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14:59
第二十九章 幾種辦法

    楊玉石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著小王和李璞又問了一句:

    「你們覺得這世上有鬼嗎?」

    「這個……」

    小王和李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鬼怪這東西誰也沒見過,只是因為這起案子實在是邪乎的厲害,所以他們才會往鬧鬼這方面聯繫。但現在楊玉石卻非要他們說出一個肯定的答案來,這就有些令他們為難了。

    見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犯難的不肯回答,楊玉石出乎他們意料的沒有繼續逼問,反倒是搖了搖頭說:

    「這起案子確實不太尋常,不過不管它有多不尋常,你們也要給我調查出個眉目來。不然你們覺得我向上級匯報,說這起案子是鬼做的,上級會怎麼處置我?

    你們聽懂我的話了嗎?」

    李璞和小王先是搖了搖頭,但隨即二人便都明白了過來,立馬又點了點頭連連說:

    「我們知道了,所長放心我們一定會在日期到達前破案的,這點請您放心。」

    楊玉石見二人這般激靈,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行,這些天你們就辛苦點,我會再讓其他人幫你們的,能不讓市局那幫人插手就不讓,畢竟這屬於我們的「家事」。

    好了,時間已經很晚了,你們快些回去吧。」

    「……」

    看著小王和李璞離開他的辦公室,楊玉石點上根菸坐在了沙發上。然而他剛想獨自靜靜好好想想這起案子,被他放在口袋裡的手機便突然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上面的來電人,卻發現是王貴元打來的,他的眉頭不禁皺了皺眉,然後按下了接聽鍵:

    「怎麼了貴元?」

    「沒怎麼,我聽說劉所長出事了,所以給你打個電話。他的事情我也很難過,查清是什麼原因了嗎?」

    「就是意外。具體原因還在調查中。」

    「真是可惜了劉所長這個人了,哎。」電話裡的王貴元哀嘆一聲,但很快他就話鋒一轉:

    「我已經派人去接你了,來我這兒喝點吧,算是為你解愁。」

    楊玉石聽後心中冷笑一聲,因為這頓飯明顯不是白請他的,而是想疏通關係,讓他把前些天抓到的那個人放了。那個人在道上被稱為黎叔,是王貴元的心腹,兩天前因為打架傷人。並且當眾辱罵他這個所長,所以本該減輕處理的事情,硬是被他將人關了拘留。

    楊玉石也是個識時務的人,以前也沒少收取對方的好處,所以稍稍猶豫了下便答應了下來:

    「好吧,那我現在換身衣服下去。」

    小王和李璞下班後便習慣性的來到了步行街旁的一家燒烤攤,這家燒烤在清豐市很是有名,所以四方桌子是一張挨著一張,恨不得把馬路上也擺滿桌子。

    但因為乾燒烤的是小王的一個表親。所以他們就算來的再晚,也照樣能得到一席之地,並且菜上的也是超級快。很多時候,李璞都邊喝著啤酒。邊感嘆著沒有關係寸步難行,就連吃飯都搶不到地方。

    小王從屋子裡搬出來一張桌子,二人便就近坐在了燒烤架旁,這樣取個肉還方便些。

    烤肉還有得段工夫能好。所以他們兩個便要了兩個大扎啤,邊喝邊等。

    「你說楊玉石這龜孫子,這不是明擺著讓我們隨便想個辦法。把這個案子糊弄過去嘛!」李璞放下手裡的杯子,極為不滿的罵道。

    小王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見周圍人都沒再聽,他才松了口氣道:

    「你小點聲兒,清豐市就這麼屁大點兒地方,誰不認識誰啊!」

    「是啊,全是TMD關係。就我當這個小警察,我家裡還拿了十五萬!」李璞憤憤的將香菸摔在了桌子上。

    「就是這樣,誰讓我們天生就是小縣城裡的人呢,要想離父母近,要不鐵飯碗,要不做買賣。但你看看這做買賣的,有幾家能火的,我表哥這家店也是這兩年才好點兒,之前也賠的不行。」

    小王說著喝了一大口酒,然後擺了擺手:

    「不說這個了,倒是這案子你打算怎麼弄?楊玉石現在已經明確的指示我們,隨便找找原因就結案,想來後續的事情他就會托關係弄了,他在市局裡的熟人也很多。」

    李璞抬頭看了小王一眼,然後將頭湊過來問道:

    「我想聽聽你是怎麼想的?」

    「你不應該問我是怎麼想的,因為我想的那些都沒用。要命的是現實,是在我們頭頂踩著我們的楊玉石!」小王說完話,一個仰頭直接將杯子裡的酒清了。

    小王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起案子他們根本沒法退出,只有按照楊玉石的意思草草結案。畢竟無頭冤案多了去了,再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是抓不著凶手也很正常。

    「要我說,我們還是試著調查吧,清豐市的「正義」真的不多。」李璞想了想卻說出了和小王截然相反的話來。

    這次換小王不說話了,他何嘗不想履行正義,但是現實卻並沒有賦予他這個權利。他低著頭看著在扎啤杯裡四處搖晃的扎啤,不確定的說:

    「到時候看看再說吧,太天真的話就只能做一輩子小警察,然後什麼都得不到……」

    此時的小王和李璞儼然沒有意識到,他們這個決定正關係著他們在未來幾天裡的命運。這命運並沒有任何複雜的關聯,只有最純粹的生或死。

    與此同時,已經回去住所的蕭陌三人,也開始了關於解決這次事件的討論。

    「現在我們已經推測出了是厲鬼殺人,那麼我們就要想辦法平息它的怨氣。」蕭陌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至於平息的辦法,無外乎就那麼幾種。

    如請來真正有道行的驅魔人,去王月出事的地方,以及它的家裡做一場法事。若是不行的話,還可以讓驅魔人將它驅除。

    再者可以考慮說服它的親人,讓它的父母與我們一起消化它的怨氣,勸它放棄復仇。

    當然還有最糟糕的一種辦法,就是將那些參與這件事的人,一個不剩的全部殺光!厲鬼失去了報復的對象,基於鬼魂事件來說,它的怨氣也就算是消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15:00
第三十章 兩種猜測

    「什麼!殺人?」

    當蕭陌聲冷如冰的說出最後一個辦法時,坐在他身旁的鄧文軍頓時被嚇得驚呼一聲,在看向蕭陌和李帥的目光中充滿了驚懼。

    「那只是理論上的辦法。」蕭陌知道自己有些失言,所以又急忙補充說道:

    「厲鬼想要殺人的話,以它的能力根本不需要我們幫助,所以這種辦法就只是說說而已。」

    鄧文軍雖說心智較高於同齡人,但本身卻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所以殺人這種事情自然是他所無法接受的。

    蕭陌隨口解釋了一句,便將這個話題揭了過去,真要是到了非殺不可的地步,他和李帥也不介意當回儈子手,反正他們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夠瞬間從這清豐市離開,所以根本不用擔心被抓住這種事情。

    見鄧文軍的臉色已經有所恢復後,蕭陌才又繼續說道:

    「王管理員那邊我們今天都已經接觸過了,他的反常表現無異於在告訴我們,這件事他是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我當時和王大爺說過,如果他報警,我會全力配合的。可是他卻說他不打算報警,看樣子不像是再計較了。」

    鄧文軍將當時王管理員的表現說了出來,不過蕭陌對此卻不以為然:

    「不報警可不等於就這麼算了,要知道那可是他的兒子,那是殺子之仇。

    在我看來,他之所以不想報警,只是覺得報警的懲罰對凶手太輕了。畢竟他很清楚王家在這清豐市的龐大關係網,就是真將凶手抓進去,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放出來了。

    再說了,監獄裡除了需要干點體力活,沒有自由外,只要有錢。想吃好的喝好的依舊沒有問題。

    更何況,凶手又患有先天問題,並且還是個未成年人。」

    有關王貴元,以及他那兩個兄弟的事情,蕭陌今天從王斌那兒也或多或少的瞭解了一些。畢竟有關他們三兄弟的事情,在這清豐市可謂是家喻戶曉,罕有人不知道的。

    這其中肯定是有以訛傳訛的成分在,但在蕭陌想來五成的真實性還是有的,畢竟無風不起浪。總之,王貴元是這清豐市的一霸。他在這兒的勢力很大。

    起碼不是王昌譽這個小小的平民能夠撼動的。

    鄧文軍有些頭疼的撓了撓腦袋,事實上他也覺得王昌譽並不會善罷甘休,只是主觀的感覺,憑王昌譽那副病病歪歪的樣子,根本沒法翻起什麼風浪。

    如果翻不起風浪,對殺人的王秉恆造不成影響,那不就等同於咬牙算了嘛!

    「王大爺如果不這麼算了,他還能怎麼報復?」

    「怎麼報復?以他那個年紀,那個身份。弄死幾個王家老少,你說值不值?」

    李帥把玩著手上的空調遙控器,滿目凶芒的盯著鄧文軍,這也嚇得鄧文軍身子一哆嗦。忙將腦袋轉向了別處,根本不敢再看李帥。

    見狀,李帥頓時又「哈哈」的笑了起來,完全沒有成年人該有的樣子。

    「你別搭理他。他故意嚇唬你玩呢。」蕭陌這句話說得很彆扭,不過鄧文軍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知道李帥並非是真對他有惡意。只是單純的沒有好意而已。

    「對了,當時在場的那幾名女生,如果讓你去認得話,你還能認出來嗎?」蕭陌突然問道。

    鄧文軍想了想,然後點頭說:

    「應該沒問題,畢竟人數不是很多。」回頭來,鄧文軍反問道:

    「你是想讓我去聯繫那些女生嗎?」

    蕭陌搖了搖頭,答非所問的回道:

    「你覺得厲鬼為什麼會找上你們?」

    鄧文軍想也沒想的回答道:

    「因為我們見死不救,因為我們做了為證,沒有在錄口供的時候說實話。」

    「嗯,或許是這樣,也或許是它認為你們與王秉恆都是一夥的。」說到這兒蕭陌微微頓了下,繼而看著鄧文軍說: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麼當時看熱鬧的幾個學生便都不會有危險,有危險的人只有王秉恆。」

    「為什麼?」鄧文軍沒太聽懂。

    「因為你當時為它求情了,並且還被王秉恆臭罵了一頓,所以它很可能不會將你歸為是王秉恆的同夥,從而將你排除在報復的名單之外。」

    「我……我還是沒有聽懂。」

    鄧文軍嚥了口吐沫,尷尬的搖了搖頭。

    蕭陌也沒有任何的不耐煩,又簡單的解釋說:

    「我的意思是說,王月之所以會報復常雲峰他們,是因為它將常雲峰當成了王秉恆的幫凶,而並非是單純的看客。

    這樣便和見死不救,以及之後發生的作偽證扯不上關係了。

    所以那幾個看熱鬧的女生便不會被報復。

    反之,若是連當時看熱鬧的那幾個女生裡也有人被殺,那就說明了,但凡是參與這件事的人都是它的報復對象。

    上到王貴元疏通關係的警務人員,校務人員,下到你們這些看客。當然,還有凶手。」

    蕭陌的這番分析聽得鄧文軍是冷汗直流,臉色更是變得無比的難看。

    「別想太多了。」蕭陌丟給等文件一塊紙手帕,然後提醒說:

    「就是厲鬼報復的對象有一萬人,十萬人,甚至是更多人,那也與你沒有絲毫的關係。因為你也是其中的一員,連你自己都還自顧不暇。」

    鄧文軍沒有說什麼,看似他還是在想厲鬼的報復行為實在是過分至極。覺得冤有頭債有主,要報復的話理應去報復害死它的王秉恆,而不是將其他人也牽連進去。

    蕭陌並沒有批評鄧文軍的天真,因為這是鬼魂事件,而並非是詛咒發佈的靈異事件,所以鄧文軍如果能從中存活的話,則有很大的可能不會被拉入詛咒,而是會回到他之前的平淡生活中。

    所以鄧文軍的這份天真,還是很有必要保留的,因為那正是專屬於他這個年紀的財富。

    蕭陌習慣性的看了一眼時間,見時候已經不早了,他便對李帥說道:

    「帥哥今晚睡客廳沒問題吧?大沙發,大電視。」

    李帥狠狠的瞪了蕭陌一眼,然後對著鄧文軍厲聲提醒說:

    「你以為這傢伙是什麼省油的燈?別的我也不說了,晚上睡覺注點意,儘量別趴著或是弓著……」

    將李帥打發出去後,蕭陌便開始整理起床鋪來,但在過程中卻發生了一件很讓蕭陌無語的事情。就見鄧文軍脫掉了上衣,然後將上衣捲成了一團,當作枕頭似的放在了地上,而他自己則躺在了上面。

    「別告訴我你要睡地上?」蕭陌不解的問了一句。

    「嗯,那個……軟床我睡不習慣,就睡地上挺好。」

    聞言,蕭陌恍然想到了什麼,頓時被雷了個外酥裡嫩。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15:00
第三十一章 王秉恆,王貴元

    柳岸陽宅是位於市中心的高檔小區,也被市民稱為款爺小區。因為住在小區裡的人,不是當官的便是經商的,總之都是這清豐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而王貴元一家便住在這裡,是一棟約有三層樓高的小別墅。

    此時的別墅內,王秉恆正抽著王貴元的高檔名煙,靠在客廳的沙發上吞雲吐霧。

    別墅共分為上下兩層。上層有幾個房間是臥室,下層則是一個超大的客廳。

    王秉恆最喜歡靠在沙發上抽菸,尤其是在王貴元不在家的時候,因為這會讓他有一種自己是一家之主的感覺。

    這裡的一切都是他王秉恆的,而不是王貴元的!

    將剩下還有半根的香菸掐滅,王秉恆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晃著膀子來到了窗邊。因為都是那種落地窗,所以站在前面便能清晰的看到外面的一切。

    雨仍在下著,小區裡栽植的樹木在風雨中飄搖,就連路燈也一閃一閃的厲害。

    「又TM下起雨了,這爛天!」

    王秉恆討厭下雨,因為下雨會讓他心中更為的壓抑。原本他這幾天就非常懊惱,因為上次在學校打死了人捅了簍子,所以王貴元不但給他下了禁足令,更是沒收了他的銀行卡和車鑰匙,就只是讓他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哪兒都不允許去。

    對於他的爸爸王貴元,王秉恆可謂是又恨又怕。

    因為王貴元掌握著他的經濟命脈,只要他不聽話,不老實,那麼便會立馬採取經濟封殺。這一招也是王貴元的殺手鐧,王秉恆為了日後的逍遙快活只能選擇妥協。

    不過表面上是妥協了,可他心裡面卻是恨王貴元恨的牙癢癢。因為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越來越能感覺到王貴元對於自己的厭惡。

    對,就是厭惡。就如同看待垃圾一樣,恨不得直接將他掃地出門,永遠都不會再見到。之所以他仍然待在這裡,沒有被丟垃圾一樣丟出去,就是因為他是王貴元唯一的兒子。

    所以王貴元只能強迫自己,或者說逼迫自己忍受他的存在,而不是發自內心想要保護他,愛護他。

    而這也正是他所不能忍受的,所以他恨王貴元,恨不得王貴元明天就橫屍荒野!

    事實上。王秉恆的感覺並沒有錯,王貴元確實不喜歡他這個兒子,他確實在打心底裡覺得厭惡。

    因為王秉恆從頭到腳,就沒有一處像他的地方,非但身體上沒有,就連身心上也沒有。他從沒有在王秉恆的身上找到哪怕是一個優點,哪怕是看到那麼一點點希望,可惜的是都沒有!

    王秉恆根本讓他看不到任何一絲希望,而這也正是令王貴元厭惡的地方。

    因為這代表了。他拚死拚活的攢下的這點家業,都會在未來便宜別人。

    畢竟讓王秉恆去花錢他會,讓他去存錢,讓他去支配錢。那簡直是難如登天。

    所以王貴元最近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要收一個養子,或是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讓他再次具備生育能力。

    王貴元因為精子有問題,所以並不具備生育能力。看過的醫生已經不計其數,各類偏方,各類專家。國外的,國內的,他都已經見了不知道多少,但是他的病症卻仍沒有得到治癒。

    王秉恆的誕生雖在當時給了他驚喜,但驚喜過後卻是無盡的絕望。

    因為醫生告訴他說,他的病症並沒有完全得到治癒,所以王秉恆才會存在一些先天問題。

    但是話說回來,王秉恆腦子有問題不假,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是個白痴。只能說他的腦袋沒有常人靈光,做事比較容易衝動,欠缺思考,但是誰對他怎麼樣,是好是壞他還是能感覺到的。

    王秉恆的媽媽早在生下王秉恆後便和王貴元一刀兩斷,拿了一大筆錢去了國外,據說是在那邊嫁給了一個老外,反正這十幾年來是從沒有找過他。

    王秉恆對此也沒有多大感覺,因為從小到大他已經習慣了。小時候,他因為腦袋比常人發育晚,那時候又不懂得借他爸爸的勢,所以他總是被人欺負,然後哭哭啼啼的回來再被他爸爸惡狠狠的臭罵一頓。

    這種被欺負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他上初中,他才漸漸瞭解他爸爸原來是那麼厲害的一個人物,便學會了利用他爸爸的名頭壓人,欺負人,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在學校裡到處惹事,不但打學生,更是罵老師,罵學生家長,任誰都不放在眼裡。

    要是誰找人來打他,他便打電話給黎叔,黎叔就會帶著人過來,這樣一來二去所有人便都不敢再惹他了。結果他的做法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惡劣,看誰不順眼就過去打誰,看那個小女生長得好看,便直接過去****。

    王貴元雖然在勢力龐大,但也不是說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清豐市還是有些人能夠和他抗衡的。所以有好幾次,王秉恆都踢到了硬茬子,害的王貴元不得不當面給人賠禮道歉,他的哥哥也三天兩頭打電話罵他。

    也是從那時候,王貴元才發現王秉恆的變化,覺得必須要好好的管教了。但是此時的王秉恆卻已經養成了那種囂張跋扈的習慣,所以他的幾番管教全都成了無用功。

    但後來他也只能採用經濟封殺的辦法,警告王秉恆不要到處惹是生非,免得哪一天捅了大簍子。

    誰曾想這番警告說了沒多久,王秉恆便將人活活給打死了。

    儘管王貴元及時將這件事壓下,並且化解,但是這件事卻仍舊讓他大怒,不但狠狠的教訓了王秉恆,將他打的半死不說,更是沒收了王秉恆的全部財產,不准他離開家半步。

    這也是王秉恆最近沒有去上學的原因。

    王秉恆站在窗前發了會兒呆,之後他心裡面便開始蠢蠢****,有種想要偷溜出去的衝動。

    然而正當他在心裡掙扎,要不要趁著王貴陽不在家,偷跑出去的時候,他先前一直注視著窗戶的目光卻陡然一滯。

    之後就見他像見鬼似的,猛然間睜大了眼睛。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15:00
第三十二章 虛像裡的少年

    透過面前被雨水所模糊的窗戶,王秉恆隱約的看到自己身後正站著一個人。

    雖然在雨水的模糊下看得不太清楚,但是卻能夠依稀瞧出那是個少年。

    家裡面就只有他自己在,哪來的什麼少年?

    王秉恆心裡面一緊,猛地回頭看去,但是他的身後卻空空如也。

    什麼人也沒有,並沒有什麼少年在。

    王秉恆抓了抓他的方塊腦袋,再次狐疑的看向窗子,然而這一次,他卻再度看到了那個站在他身後的少年!

    少年的臉雖然還是如之前那般不清晰,甚至是有些扭曲,但是在距離上明顯要較之前距離他更近了。

    王秉恆再次回頭看去,儘管他將眼睛睜大到了極限,但他卻依舊什麼也沒看到。

    「我草,見鬼了?」

    王秉恆咬了咬腮幫子,然後再次面露古怪的看向窗戶。毫無疑問,這一次他又看到了那個少年。少年的臉還是那般模糊,從窗戶上的倒影看去,距離他最多不超過三米遠。

    可等他轉頭看去的時候,卻依舊什麼都看不到。

    接連幾次沒有收穫,這讓王秉恆感到驚訝之餘,更是覺得惱火。之後他反覆又試了幾次,繼而得到一個有些詭異的規律,那就是他在窗戶上看到的少年,彷彿只存在於窗戶上形成的虛像裡。

    換句話說,如果他不看向窗子,那麼就看不到那少年的存在。

    王秉恆沒想太多,只是單純的繼續證實,那少年到底是不是存在的。

    想了有一會兒,王秉恆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他將目光再次對準窗戶,而身體卻緩緩的朝著窗上的少年靠近著。

    眼看著王秉恆已經距離那少年越來越近,十步,八步。六步……直至窗戶裡的少年就站在他的身旁為止。

    王秉恆不知道這少年到底是什麼東西,總之他心裡不認為這是鬼,完全當成是對面,或是鄰居誰家的場景映到了他家的窗子上。所以他會這般走過來,完全是抱著無聊取樂的目地。

    一隻手緩緩的抬起,王秉恆便朝著那少年所在的位置摸去,可就在這時候,客廳裡的燈卻突兀的滅了!

    霎時,黑暗席捲了一切。

    王秉恆被這黑暗嚇了一跳,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向後退去。兩隻手更是無意識的往兩側抓去。結果……他……他竟然抓到了一隻手!!!

    這隻手冰冷的要命,王秉恆在抓住它的一瞬間便叫嚷著鬆開了手。隨即,客廳裡的燈便再度亮了起來。

    突然亮起的燈光一時晃得王秉恆睜不開眼睛,但是他卻清楚的記得自己剛剛抓住的那隻手。

    客廳裡絕對還有另外一個人在!

    王秉恆拚命的睜著眼睛,就在他的眼睛在適應與半適應之間的時候,他隱約的看到一個人影從他的身前走過。他揮著拳頭下意識的朝著那人影打去,但是拳頭卻打了個空,與此同時,他的眼睛也已經完全的睜開了。客廳裡的景物頓時一覽無餘。

    但是。他卻並沒有發現其他人在。

    王秉恆的腦袋開始不靈光了,他用力的撓了撓頭皮,這時候再去看窗戶上形成的虛像,先前那個少年則也消失不見了。

    「真TM怪了!」

    王秉恆含糊不清的咒罵了一句。之後又不太確定的走到了窗前。

    外面的雨好像比之前下的更大了,然而透過窗玻璃,王秉恆卻看到外面站著一個少年。少年並沒有打傘,正仰著頭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王秉恆剛看到這少年的時候。還在心裡暗罵見到個傻逼,但沒多久,他的表情便凝固在了臉上。

    因為這張臉他好像見過。

    這個人……這個人怎麼那麼像被他打死的那個小子?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王秉恆的瞳孔驟然收縮。然而外面的少年卻在雨中消失不見了。

    王秉恆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但是卻再沒有看到那個少年,彷彿那少年本身就不存在似的。

    接連受到兩次驚嚇,王秉恆算是徹底不敢在家待了,他忙掏出手機打給了王貴元:

    「不好了,家裡……家裡好像鬧鬼了……!」

    清豐市人民醫院的病房。

    「媽,你快睡覺吧,別熬夜了。」

    王昌譽坐在病床旁,對著床上躺著的老****勸道。

    老****差不多有八十歲,臉上滿是歲月留下的褶皺,此時的她看起來很虛弱,一雙渾濁的眼睛裡幾乎沒有多少神采,眼看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這老****正是王昌譽的老母親,王月的奶奶。

    「孩子,媽不放心你。」老****緩緩的將手放在王昌譽的手上,而後聲音顫顫的說道。

    王昌譽握緊了老****的手,他沒有說話,只是淚眼模糊的看著她。

    「你要振作,你要為自己而活,今後的路還長著呢。」老****再次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勸慰與無奈。

    俗話說知子莫如母,王昌譽是怎麼想的老****又怎會不知道,所以這些天她一直在勸王昌譽,不要喪失生存的意志。

    「我知道了媽,時候不早了,快睡吧。」王昌譽點了點頭,然後他站起來吻了老****的額頭。

    老****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終究是沒能說出來,嘆了口氣便閉上了眼睛。

    看到自己的媽媽病重成這樣,王昌譽心如刀絞,醫生已經提醒他做好老太太隨時過世的準備了,眼看著,他的又一至親也要離她而去。

    「你們放心,等我解決了那幫雜碎,我就過去陪你們,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又能夠團聚了。」

    王昌譽死死的攥緊了拳頭,眼中滿是復仇的凶芒。

    與此同時,鐵路中學女生宿舍裡。

    「你就陪我去一趟吧,我上次都陪你去了好不好?」一個女生不停在搖著臨鋪女生的手臂。

    女生正在用手機聊天,所以並不願意陪同:

    「我這忙著呢,你就不能自己去?」

    「外面雨下的那麼大,「噼裡啪啦」我不敢。快走吧,回來再聊。」

    「真是服了你了。」女生終於妥協了,於是穿上鞋子和臨鋪的女生走出了宿舍。

    走廊裡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開燈,二人打著手機的手電筒,快步來到了廁所。

    「你在這兒等我,一定別走啊。」女生進去前對另外一個女生說道。

    「放心吧。」

    得到對方的肯定答覆,女生才惶恐不安的走了進去。然而女生剛剛蹲下,便聽外面響起一聲慘叫:

    「啊——!」

    女生被這聲慘叫嚇壞了,因為那慘叫赫然是之前陪她過來的那名女生。

    「徐……俆琬?徐琬……?」

    女生惶恐不安的輕喚著。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15:00
第三十三章 再填死者

    廁所與走廊的窗子,在雨水的敲擊下搖擺不停,發出聲聲猶如磨牙般的「咯吱」音。女生推開門蹲廁的小門,然後用手機朝著走廊的照去:

    「徐琬?徐琬你在不在,你倒是答應一聲啊,別嚇我!」

    因為手機的電光有限,所以看起來走廊那邊仍是黑漆漆的,聽不到半點兒回音。

    女生的膽子很小,不然也不會非要叫上一個人來陪她上廁所。所以這時候她已經慌了,半蹲著的兩條腿開始打顫,根本不敢在待在這裡,忙提好裙子衝了出來。

    然而她前腳剛剛邁出,後腳,臨廁便傳出了「嘩嘩」的抽水聲,繼而不知道從哪裡突兀的響起了一聲哀嘆:

    「哎——!」

    能聽的出來這聲哀嘆是一個女聲,但感覺上卻十分的飄渺,沒法確定聲音的位置。既像是從外面的走廊裡傳過來的,又像是從這廁所裡什麼地方傳過來的。

    聽到這聲哀嘆,女生的身體仿若遭受雷擊一般,劇烈的一顫,繼而她下意識的朝著臨廁看去,並驚恐的問道:

    「徐……徐琬?是你嗎?」

    巨大的抽水聲突然消失了,與此同時,臨廁中突然傳出了「咚咚」的聲響。這聲響她很熟悉,正是用指節輕敲門板發出來的聲音。

    女生有些麻木的站在原地,既沒有迅速逃離,也沒有打電話呼救,而是將她握著的手機對準了臨廁的門板。

    門緊緊的關著,所以她並沒有照到門內的情形。儘管如此,她卻依舊堅信著裡面有人,因為剛剛那串敲擊門板的聲響,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

    心臟正在以一個極快的節奏跳動著,女生一手扶著胸口,一手緩緩的向下移動著電光。與此同時,她的身子也一併蹲了下去。

    毫無疑問。女生是想確定一下門裡面是否真的有人,因為門板和地面存在著一段距離,所以如果有人蹲在裡面的話,便能夠看到裡面人的兩隻腳。

    女生將身子蹲的很低,也只有這樣她才能透過門板下的空隙。終於,她的目光有些艱難的穿過了那道空隙,最終鎖定在了一雙踩著紅色鞋托的腳上。

    「呼——!」

    待看到這雙腳後,女生彷彿卸了一塊重石,便見她長鬆了一口氣。

    「徐琬!有意思沒意思!」

    女生已經憤怒了,因為這種惡作劇在她看來實在是有些過分。換成別人或許不會怎麼樣。但是她的膽子卻是小得很,很容易就會被嚇到。

    她之所以會這般肯定門內蹲著的人是她的舍友,那是因為她認出了那雙紅色鞋托,那是她買的,她們兩個一人一雙。

    「喂?徐琬?你夠了,別在裝了!」

    門內絲毫聽不見任何聲音,若不是那一雙腳****的明顯,她興許還真會被騙到。

    但現在……顯然是不可能了。

    「徐琬,我看我們是友盡了。你實在是太齷齪了,害的老娘尿了褲子。你完了!」

    女生一邊厲聲說著,一邊朝著門板靠近,終於。她來到了門前,然後想也沒想的拉開了門。

    門開的剎那,就見一個披頭散髮的黑影,突然從門內朝她撲來。

    「啊——!」

    女生被這黑影嚇得大叫。腳下一滑便重重摔坐在了地上,至於那人影則也撲在了她的身上。女生下意識的將那人影狠狠推開,但隨即她便意識到了什麼。忙用手機的電光朝著那人影照去,這一照……她赫然看到了一張扭曲的死人臉!!!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陪她一起上廁所的舍友徐琬!

    此時的徐琬雙目死死的睜著,嘴巴張大到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臉上的五官完全的變了形。

    再看她那毫無一絲起伏的胸膛,以及一動不動的身體,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具死屍。

    「啊——!」

    女生再度爆發出一聲驚恐到極點的尖叫,但很快的她叫聲便停頓了下來。因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頭頂突然出現了一具垂懸的女屍。

    女屍的雙腳輕輕的擺著,而後便無聲無息的夾住了她的腦袋。

    「哎——!」

    與此同時,廁所裡再度迴蕩起一聲充滿哀怨的嘆息。

    清晨時分,一聲響徹在廁所,與走廊的驚懼的叫聲,引燃了鐵路中學新一天的喧囂。

    簡單的吃了口早飯,蕭陌三人便打車來到了鐵路中學。

    路上,鄧文軍按照蕭陌的交代編了個理由,暫時消去了他父母的擔心。

    從出租車上下來,蕭陌便覺得學習裡怕是又出了事情,因為學校四周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群,議論聲一時間不絕於耳。

    「鐵路中學這管理實在是太差了,三天兩頭的出事,這回又出事了。」

    「就這破學校有什麼可讀的,既浪費時間又浪費錢。」

    「要證啊,不然怎麼混專科證,大學證?」

    「……」

    蕭陌他們沒有過多的停留,便擠過人群進入了學校。一進來,三輛十分顯眼的警車便映進了他們的視線。

    正當他們想要找一個學生問問的時候,迎面突然開過來兩輛救護車,隨即駛離了學校。

    「兩輛救護車,這是死了多少人?」

    蕭陌嘴上嘀咕一句,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李帥踮起腳尖朝著宿舍樓那邊望了一眼,就見那裡聚集了不少人,他頓時興奮的叫道:

    「出事的地點好像找到了,我們快點兒過去瞧瞧。」

    順著李帥手指的方向望去,鄧文軍面部一僵,而後脫口說:

    「那邊是女生宿舍樓。」

    「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再說吧。」

    蕭陌覺得他擔心的事情已經發生了,至於鄧文軍更是臉上的血色全無,也應該是意識到了什麼。

    三人一路小跑的來到了人群的外圍,圍觀的都是些學生,但這裡卻並沒有什麼熱鬧可看。

    李帥找了幾個學生問了問,這才知道今天死了兩個女生,屍體是在學校的女廁所發現的,早一些的時候已經被救護車拉走了。和平區派出所的警察,正在裡面詢問宿管,以及死者的舍友。

    因為這些學生也是之後聞風趕來看熱鬧的,所以他們知道的也很有限。蕭陌想了想,覺得應該利用李帥的體育老師身份,進入宿舍樓裡探探情報。

    然而他這邊剛要吩咐李帥,便見教學樓那邊又出現了一陣騷動。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15:00
第三十四章 事態糟糕

    三人不約而同的望向教學樓那邊,就見那裡也已經圍滿了人。蕭陌想了想,然後對李帥吩咐說:

    「這邊的情況就交給你,我們現在過去那邊看看。」

    「一切包在帥哥身上。」李帥笑著拍了拍胸脯,而後便不再理會蕭陌二人,轉身鑽進了宿舍樓裡。

    見狀,蕭陌一指教學樓方向,道:

    「我們現在也過去吧。」

    當蕭陌和鄧文軍趕過去的時候,教學樓的大門前已經被學生圍了個水洩不通。從中不但能夠聽到學生們此起彼伏的議論聲,更能聽到學校員工歇斯底里的叫吼。

    「都離開這兒,這是現場,必須要保護!」

    「還往前衝,就說你呢,退回去!」

    「……」

    學校員工們在拼了命的維持秩序,至於學生們則完全是抱著看熱鬧不閒事大,管你什麼現場不現場,都想著往前衝看一眼出事的人到底是誰。

    鄧文軍和蕭陌被隔離的老遠,鄧文軍一摸鼻子,嘴上咒罵一聲:

    「草,看給這幫狗興奮的,死個人都快趕上他們家過年了!」

    「看熱鬧,然後跟風議論,是國人的天性。」蕭陌對於這個也很無奈。

    鄧文軍沒再說什麼,他直接走向人群,然後也不管前面的人是誰,便直接往後一拖,而後惡狠狠的罵道:

    「看你媽看,滾後面去!」

    就這樣,鄧文軍連推帶罵的終於是鑽到了最前頭。

    蕭陌並沒有跟著鄧文軍一起過去,而是等在圍觀人群的後頭,等著鄧文軍將消息帶回來。

    然而等著等著,他卻突然感覺背後一涼,像是被什麼盯上了一樣,這不禁令他回頭看去,這一看。更是將他嚇了一跳。

    因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班主任張老師。

    張老師今天的穿著與打扮,同昨天有著較大的差異。今天的她穿著一身淺藍色的運動服,亞麻色的長發也被她綁成了一條美麗的馬尾辮。

    她那張精緻的面龐,在淡淡妝容的襯托下,更顯得清新可人,充滿了活力。

    不得不說,張老師再次驚豔了蕭陌,這是一個絕對不亞於溫洽雲的美女。

    只不過眼下這個美女看起來心情並不是太好,她的一雙美眸裡充滿的怒火。並且看情形這怒火正是由蕭陌引發的。

    「你做的很不錯,轉學第一天就逃課,就讓我找不到你。」

    張老師說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直接將面前這小子給活剮了,免得看著添堵。

    蕭陌尷尬的看著張老師,想要解釋但卻實在張不開嘴,於是便乾脆閉口不言,任你去說什麼。

    「你跟我過來!」

    張老師冷哼一聲,便看也不看蕭陌的走去了一邊。蕭陌猶豫了一下。這時候朝著人群看了一眼,並不見鄧文軍從中出來,與此同時,又有一輛警車開了過來。

    警察一來基本上就沒有熱鬧可看了。所以蕭陌也不再停留,硬著頭皮跟在了張老師的後頭。

    張老師將蕭陌帶到了教學樓一側,這裡並沒有多少學生,看來是想及時找他談話。果不其然。等張老師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便較之方才溫柔了許多:

    「你初中成績那麼好,高中再加把勁。學校這些老師都會傾盡一切幫助你的。畢竟學校出一個尖子生,既是學校的榮譽,也是老師們的榮譽。

    你只要好好學習,到時候我會主動和學校申請,讓各科老師們免費給你開小灶的。」

    蕭陌木訥的聽著,一句話也不說,就只是連連點頭。張老師也有些搞不懂蕭陌,明明看上去挺老實的,但是感覺上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張老師不禁又想起了昨天出糗的那一幕,她咳嗽了一聲,然後又對蕭陌問道:

    「我問你下次還會不會犯這種錯誤了?」

    「不會了。」蕭陌非常真誠的保證道,他現在只想趕緊和李帥他們匯合。

    「嗯。那我這次就姑且信你一回。」張老師本想揮手打發蕭陌離開,但又想起了什麼,又將蕭陌叫了回來:

    「少和後兩排的人接觸,專心學習。」

    「是。」

    蕭陌答應一聲,便火急火燎的跑開了。張老師看著蕭陌遠去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一眼,心裡暗罵蕭陌不是個省油的燈。

    當蕭陌再次趕回教學樓的時候,教學樓的大門已經打開,並且人群也都已經散去。蕭陌沒見到鄧文軍的身影,於是便掏出手機給鄧文軍打了過去,誰料電話剛一接通,鄧文軍便哭叫道:

    「蕭哥,葉飛死了,我兄弟死了……」

    這件事蕭陌早有預料,眼下算是在鄧文軍這兒得到了證實。

    「教學樓門前的屍體是葉飛的?」

    「嗯,和我老大一樣,都是墜樓死的……」鄧文軍說完哭的更厲害了。

    「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在……去往和平區派出所的路上……警察有事要問我……」

    鄧文軍哭的幾乎說不出話來,蕭陌聽著都心裡面都不舒服,但是這種事情也實在是沒法安慰:

    「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

    蕭陌除了叮囑外,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話了。

    李璞一腳踩下了剎車,將警車停在了路旁,繼而他回過頭對坐在後面座位的鄧文軍問道:

    「算上今天這三個,可已經死掉七個人了,而在這七個人裡,有五個都與你有關係,你小子知道什麼就都說出來,可別再隱瞞不報了。」

    「報復……這是厲鬼的報復……」

    鄧文軍聲音沙啞的答道。

    聞言,小王和李璞相視了一眼,表情都不算太好看。小王遞給鄧文軍一張紙帕,然後安慰說:

    「你先擦擦眼淚,不著急說。」

    小王和李璞是今天早晨五點多的時候接到報案的,當聽到這次出事的地點又是鐵路中學後,他們兩個就知道這起案子算是沒好了。

    眼下市局的刑偵大隊已經開始著手於這起案子的調查了,他們和平區派出所這邊也沒有放棄調查,和市局那邊算是雙管齊下。

    不過楊玉石卻並不希望市局那邊插手,所以仍在催促他們快些結案。

    原本小王在昨晚已經說服了李璞,隨便找個什麼理由把案子結了,畢竟他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可隨著今天這三名死者的出現,小王和李璞卻又陷入了掙扎中。因為這起案子實在是太過詭異了,詭異到讓他們覺得,如果選擇了草草結案,他們同樣會離奇慘死。

    於是他們便找到了鄧文軍,因為鄧文軍在這起案子裡,幾乎和每一個死者都有交集。尤其是常雲峰,徐亮他們幾個人。

    所以二人便再次找到鄧文軍,看看這次是否能問出些有價值的線索。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15:01
第三十五章 擔憂

    在上一次接受李璞二人的問話時,鄧文軍並沒有透露厲鬼殺人的事情。原因是那時候的他並沒有下定決心要將這個真相說出來。

    但現在不同了,事態已經越來越嚴重了,原本的六兄弟,除了鄧文軍自己以外無一倖免。今天女生宿舍又出了事情,毫無疑問一切正在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著。

    鄧文軍也不知道他的坦白是否能有作用,但是,他現在卻別無他選。

    蕭陌也沒說過讓他隱瞞什麼,所以鄧文軍說起話來也毫無顧忌,便將王月死亡的真相,以及蕭陌的多般猜測都說了出來,這也聽得李璞和小王是暗暗心驚,整個身子都涼了一半。

    當鄧文軍哽咽的說完後,小王和李璞的臉上已經覆上了一層肉眼可見的冷汗。二人隨手抹了一把,便各自叼上一根菸陷入了沉默中。

    他們顯然正在腦海裡整理剛剛從鄧文軍那裡得來的信息。

    對於鄧文軍的話,他們幾乎相信八成,至於不相信的兩成則是對厲鬼存在的質疑。畢竟從古到今冤死的,慘死的數不勝數,但是變為厲鬼索命的有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除去厲鬼復仇不說,有關王秉恆打死王月的事情,他們對此是深信不疑。因為對於王秉恆他們多少也聽過一些,派出所裡也接到過群眾的舉報,但是每當他們想要出擊給王秉恆點兒教訓的時候,劉長申便會出言制止。

    至於給出的制止理由則非常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直接。

    「那不是你們能管的,抓了還得給人放回去。」劉長申每次都如此的說道。

    他們每次聽到這種話都會覺得自己這警察當得窩囊,在他們原本的想像中,警察是正義的化身,理應站在對抗違法犯罪的第一線上。

    可當他們真的進入到這個行當,尤其是受困於清豐市這座山高皇帝遠的小縣級市時。他們才知道以往的想法是有多麼天真。

    警察和地痞是好朋友,需要給地痞點煙送禮,誰犯點什麼事情進來了,有關係的上下打點一下就能出去,然後該怎麼樣還怎麼樣。至於沒關係進來的人,則保準會被狠狠的教訓一通,然後「秉公執法」。

    說是現代的法治社會,但清豐市在某些表現上還趕不上封建的古代。

    小王和李璞有時候也會開玩笑說,古惑仔系列的電影是不是也參考了清豐市的背景。

    總之,派出所裡的警察多是挺著啤酒肚的大胖子。別說是抓人,就是跑兩步都呼哧帶喘,很難想像他們「秉公執法」的樣子。

    現實環境是一個大染爐,再怎麼單純,天真的人,都會被現實所左右,變得不再像最初的自己。而人們口中所謂的成熟,就是摒棄最初的天真,最初的單純。變得現實,利益。

    所以「出淤泥而不染」只能夠存在於陶淵明的文章裡,它並不適合現實,也並不符合現實。真正符合現實的。是那句「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

    這就是清豐市的社會現狀,想反抗的人很多,但是敢於反抗的人卻很少,而那些敢於反抗的人大多數。都已經不再這座城市了。

    鄧文軍用紙帕擦了擦眼淚,然後哽咽的對默不作聲的小王二人問道:

    「你們會去抓王秉恆嗎?」

    「我爹要是省長,我現在就過去將那王八蛋給綁了。但可惜。我爸只是個農民。」

    小王苦笑著搖了搖頭,先別說他們的證據夠不夠,單說楊玉石那關他們就過不去。這幫人私下裡勾結的厲害,一個護著一個,一個纏著一個,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要是王貴元的勢力真被清掉了,那麼楊玉石那些人的飯碗也一概保不住。

    「這件事我們會查個水落石出的,但是到底能不能解決就不好說了。」

    小王這句話完全是站在一個平民百姓的角度說出來的,但真要是操作起來卻是難如登天。王貴元那伙勢力能在清豐市囂張這麼久,隨便拉出個市民都能說出他們幾項罪名,但就這樣他們還是活的逍遙快活。

    這就說明他們有著強大的保護傘,並不是市民想像中的那樣,只要派個人下來就能連根拔起的。

    鄧文軍對於這些警察也沒報什麼期望,畢竟他現在考慮的只是自己的安危,什麼王貴元他們的勢力啊,王秉恆的死活啊,這些都不是他關心的事情。

    但是眼下,厲鬼殺人的頻率已經越來越快了,就連當時那些遠遠看熱鬧的女生都沒有倖免,就更別說是他這種作偽證的了。

    所以當務之急是必須要想辦法平息厲鬼的怨氣,只要這樣,他才有那麼一絲的可能性活下來。

    「還有什麼事情嗎,沒有的話我要回學校了。」鄧文軍把他知道的都已經說了出來,所以在待在這兒也沒有意義了。

    小王和李璞也確實沒什麼問題要問了,想要說幾句保護,乃至是安慰鄧文軍的話,但喉嚨就像是卡住了什麼似的,最終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那我們現在送你回學校。」

    「……」

    鐵路中學,高一八班。

    蕭陌努力的裝出一副認真的聽課樣子,與講台上的英語老師不斷的「眉目傳情」,頻頻的「點頭示意」。

    而實際上,蕭陌心裡面則在考慮著一會兒下課,還要去王昌譽那兒轉轉。

    早在早自習開始之前,蕭陌便已經從李帥那兒得到了消息,知道死的人是同一個寢室的兩個女生,都是高一三班的學生。

    兩個女學生分別叫做徐琬,張子晴。從李帥打聽到消息看,她們是在昨晚上廁所的時候被殺死的,同一樓層的其他宿舍都沒有聽到任何異響。

    只等鄧文軍回來,然後讓李帥想辦法拿到這兩個女生的學籍檔案,這樣就能夠確認這兩個被殺的女生屬不屬於當時的看客了。

    其實蕭陌現在也挺糾結的,因為若是這個猜測屬實,那麼其他幾個女生也注定難逃厄運。他現在明明知道這一點,但卻拿不定主意該怎麼做。

    如果他想辦法幫助學生們逃離厲鬼的魔手,那麼他則很可能被厲鬼盯上,從而也列進它的必殺名單中。這樣以來,他們就屬於被迫參與了,李帥也免不了會和厲鬼交手,而交手的結果則很可能令李帥徹底鬼物化。

    相比於李帥的安危,蕭陌寧可眼睜睜看著那些無辜的學生慘死不管,他也不想李帥冒險有事。

    但是,他能狠下心來這麼做,可李帥能嗎?

    蕭陌心裡面一點兒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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