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隱門狂徒
「小雪，應該不是針對你。如果真要亂你心境，不可能這樣突兀。」雷歆瑤安撫著樓月雪，後者面色嬌紅，還是沒有從氣憤中恢復過來。
「難道就這麼算了？這小子衝我們倒豎大拇指啊！」
樓月雪恨的牙癢癢，還沒有人敢這麼膽大包天如此挑釁嘲諷。但雷歆瑤突然說道：「如果不是你讓杜載元挑釁在先，他也不會這麼做。」
聽到這裡，樓月雪頓時有點洩氣，也的確如此啊。忽地又問雷歆瑤：「他到底什麼來頭？哪路門派的？」
雷歆瑤搖搖頭，無奈道：「口風很緊，我已經兩次自報家門，他還是沒有接觸的意思。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師門讓他低調入世……」
「我還是嚥不下這口氣，什麼時候被人欺負到這種程度不還手的？先查查他！」
樓月雪原本應該完美的中學生涯，竟然就這樣破碎的結束了。而對於方巖來說，這種事情早就無關緊要，他只想迫不及待地找到那條公的黑水蜃蛇。
第二天他迫不及待地蹬著自行車再度前往楓山，多雲天氣已經持續了好幾天，天氣預報說要下雨，風吹雲卷，陰沉沉的連成一片。
不遠處的楓山山腰上，山景別墅群入口的山體公路錯落地停著許多豪車。著裝休閒的土豪們在那裡欣賞風景，愜意地享受著生活。
方巖將自行車隨手停在路旁，河中的蓮葉上，水蛙躲避著白眉錦蛇的偷襲，偶有吱吱吱吱的慘叫聲，那大概又是哪只可憐水蛙被水蛇給咬住了。
「呼……要找到那條雄蛇，也不容易啊。」那片小竹林雖然不大，但竹子很密集，加上竹子不粗，種的人顯然沒有認真打理，一層層的枯敗竹葉，起碼是幾年的存量。一腳踩下去，什麼螞蟻、蜈蚣、西瓜蟲一股腦兒全爬了出來。
窸窸窣窣的聲音，一條灰黑色的四腳蛇落荒而逃，到遠處的石頭堆中一鑽，這才消失的無影無蹤。
五行如意針終究還是功能弱了些，倘若是天元靈界名門大派，要搜羅靈山中的至寶，一個搜寶靈器一放，靈山有何靈物，難逃法眼。
也就小門小派，還要靠機緣和人力，一寸寸地找過去。
卡嚓！
踩斷了一根小樹枝，方巖停住了腳步，翠青蛇性情溫和，又膽小怕人，驚動了之後，不知道會縮到哪裡去。
「水木共生，水屬靈物離不開木屬靈物，就算找不到雄蛇，找到吸引黑水蜃蛇的東西也好。會不會是龜靈金葉草呢？這裡菖蒲遍佈，或許正是菖蒲？」
咚……
一聲鐘響，楓山的寺廟打鍾了。鐘聲迴盪了許久，這才消停，方巖埋著頭拿著五行如意針，一寸寸地搜羅著地表縫隙。同時頭頂搖曳的竹葉之間，他也沒有絲毫放鬆，翠青蛇躲在竹枝之間，可不是那麼容易分辨出來的。
而在河灣的拐角，一輛黑色越野車停了下來。雷歆瑤看到那輛熟悉的腳踏車，愣了一下道：「師兄，他也來了。」
「嗯？」一個身材壯碩眼神鋒銳的男子下車後，眉頭緊鎖，「看來，他的確也是隱門中人，居然知道靈蛇雌雄共生。不過，他為什麼上次沒有將另外一條捉走呢？」
「或許……」雷歆瑤沉吟了一下，「是察覺到了我？」
將外套一脫扔在車中，勁裝在身的男子輕微點頭：「走，萬一讓他捷足先登，可就白跑了一趟！」
小竹林已經被方巖搜羅了大半，五行如意針依然沒有什麼反應。方巖很耐心，這種事情急不得，在小竹林的中央，有幾顆老毛竹，年生應該不低，連續爆筍芽應該有好些年。還有一些砍伐竹根的痕跡，想來是以前楓山人賣毛竹遺留下來的。
「嗯？有了！」
五行如意針顏色變化了一下，黑色一閃而過，又轉成青色，青色又變成黑色，兩種顏色飛快地交替，讓方巖頓時大喜過望：「兩種屬性的靈物都在這裡？」
這是一個地鼠或是兔子掏出來的地洞，土層隆起，覆蓋著一層各類樹葉竹葉雜草，兩邊有細小的洞口，卻連一隻螞蟻都沒有活動。
小心翼翼地將上層的竹葉掀開，地洞最上層泥土稀鬆，一抓就穿透的乾乾淨淨。洞孔出現的時候，蛇兒吐信的嘶嘶聲傳來，讓方巖喜上眉梢。
「果然在這裡！」
連忙打開口袋，準備將這條小青抓起來的時候，一陣勁風掃斷十數棵細竹，卡嚓卡嚓的斷裂聲破空而來。
「陳師兄千萬不要——」
雷歆瑤的聲音拔高三分，方巖瞬間一拍大腿，一枚小巨力靈符貼上，憑他「蓄力」境界，已經力貫全身頗為犀利。
猛然轉身，手握成拳，奮力向著半空就是一擊！
彭！
驚人的震盪，兩股勁風在半空交擊，空氣為之一滯，肉眼可見一堆竹葉被攪動的氣流震開。
「去死——」
一拳對轟，方巖感覺自己的胳膊都快廢掉了，但對方顯然更加震驚，偷襲的盡力一指不成，立刻就是半空鞭腿橫掃，速度之快，是方巖第一次見到！
高手！真正的高手！
「操！」
喝罵一聲，方巖整個人都陷下去半尺，但這種突如其來的攻擊，使得他來不及反應，身體極為笨拙地硬抗。然而小巨力靈符的加持下，單臂迎接對方一記鞭腿，整個人就像是木樁一樣，巋然不動！
雷歆瑤見到這個場景，簡直不敢相信，堂堂東海博浪沙的弟子，偷襲之後，居然還被人硬抗住？
「你他媽給我滾——」
方巖暴怒地吼叫起來，咬牙切齒地一拳砸了出去，卡嚓一聲，對方抬手格擋的瞬間，竟然和雷伯一樣，不可思議地骨折了。
「啊啊啊啊啊啊——」
慘烈的叫聲，震的小竹林都在晃蕩。但慘叫的同時，此人卻掙脫方巖的鉗制，再度掃斷十數棵細竹，退出小竹林，渾身發抖地在那裡劇烈喘息，五官猙獰扭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小、小畜生！東海博浪沙陳先霸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陳先霸竟然忍住劇痛，返回越野車，雷歆瑤呆呆著望著雙眼噴火的方巖，滿懷歉意地轉身開車，送這位師兄去救治。
「又是這個婊子！」
方巖出離的憤怒了，他已經不止一次見識過「隱門」弟子的狂妄，雷歆瑤、樓月雪，還有這個陳先霸！
而雷歆瑤開車的時候，嬌軀顫抖，她還處於震驚之中。方纔的交手，電光火石之間，實在是讓她駭然。
此時此刻，她越來越為那天對方巖的魯莽而後怕。
「一招『浪速七旋指』的偷襲，不僅沒有得手，反而被廢了一條胳膊。這個小畜生好厲害……」汗水打濕了臉龐，忍著劇痛，陳先霸眼神宛若惡狼，「他的根腳我們已經查過，除了和華亭方家有點聯繫，根本就沒有隱門培養的痕跡。或許只是哪路前輩心血來潮，指點了他幾下！」
「師兄，他也是外勁，不可能只是野路子，必然有名師指點！師兄，冷靜點！」
雷歆瑤聲音在發抖，她有些害怕了。他們離開時候，方巖那凶殘的眼神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怕。那是一種強烈報復慾望的眼神，是的，方巖在那一瞬間，肯定想要凶狠地報復她，報復陳先霸，報復東海博浪沙。
「外勁算得了什麼！」
陳先霸又被痛的痙攣了一下，咬牙切齒地盯著前方，「兩條靈蛇被奪，豈能善罷甘休！更何況，他竟敢斷我一條胳膊，這種羞辱，我陳先霸一定要百倍討回來！」
雷歆瑤看著癲狂眼神的陳先霸，她說不出口，說不出是你自己偷襲在先。她很清楚這個師兄是何等的小肚雞腸，如果不是他的父親是東海博浪沙「搏浪八秀」之一，又怎麼可能憑借這種性格過的這麼滋潤。ＵＵ看書（wｗｗ．ｕｕｋaｎｓｈｕ．ｃｏm)文字首發。
倉皇而逃。
這是雷歆瑤此時對兩人的描述。
而方巖平復怒氣之後，低頭看去，原本可能還在暴躁警戒的那條雄蛇，此時正惶恐發抖地想要找個地方逃出去，但它不敢，因為方巖就站在洞口前方。
嘶嘶、嘶嘶……
黑色的眼睛盯著方巖，不斷地警告著方巖，可惜直到它被拎起來，也沒有開口咬哪怕一下方巖。
它比雌蛇要大一圈，蛇兒往往是雌蛇要大得多，但大概是因為靈蛇的緣故，居然是雄蛇要大一些。
「終於到手了。」
雖然被人莫名其妙偷襲，但靈蛇到手，那就是真正的萬事大吉。而在這條黑水蜃蛇盤臥的地方，一枚白潔如玉奇特菌菇暴露在空氣中。
方巖發誓這是自己見過最漂亮的菌類，因為它真的不太像大自然的產物，而是有人用最好的白玉雕琢而成，光滑如鏡，潔白如雪，讓人捨不得用手碰觸。
小心翼翼地將周圍的竹葉撥開，他連一根菌絲都不會留下，完整地將這枚白玉菌菇拿起來後，手中的五行如意針已經色如青空。
「木屬靈物，玉瞳簡中似乎沒有記載。只有問一下玉玲瓏了。」
只要是天地靈物，都不會無用，收拾好之後，他連忙騎車回家，準備找玉玲瓏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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