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大唐第一莊 作者:晨風天堂 (已完結)

 
lorekei 2013-11-14 17:44:1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7 838291
lorekei 發表於 2013-11-15 00:21
大唐第一莊 第一百一十節 本王是李元興
    李績一定會行動,這是李元興堅信的,因為選擇李績去涼州,就是在現代的資料中查證,在李靖之後,李績卻是擁有統帥能力的真正大將。
  
      所以李元興並不擔心這個小變故。
  
      換言說,突厥這次來的人數雖然不少,但還沒有超過李元興布下這個坑的承受能力。
  
      “柴紹那裏?”李元興又問了一次,李靖點了點頭:“以火光為號。都是征戰多年的老將了,他不會誤事!”
  
      李元興倒是有些後悔了,當時過來的時候應該帶上幾十塊手表。
  
      有了手表可以更加精準的掌握時間,現在想這些都已經是晚了。
  
      現在等待的就是突厥大軍的出現,這才是李元興真正麵對突厥的大戰,前麵的都是熱身,這一戰真正拉開了大戰的序幕,突然一但進入這個坑中,想退出都沒有半點可能。
  
      “報!突厥大軍已可目視!”有親衛進來報告了。
  
      可以用眼睛看到,那就代表已經在十裏之內了。李元興摸了摸自己的鎧甲,又拉了拉披風,準備下令的時候突然退後了半步:“藥師兄,請!”
  
      李靖沒有推辭,一把將令箭盒拿到麵前:“傳令,秦瓊部齊出。傳令……”
  
      一道道命令由親兵拿著令箭奔了出去,準備了多日,就是在等這大戰提開戰幕。李靖久居高位,身經百戰,隨著令箭一道道的發出,李靖身上的氣勢越來越**。
  
      所有命令傳出之後,李元興與李靖向北城城樓上走去,城牆上爬滿了弩兵。而騎兵與陌刀步兵則藏在城牆以內,等待著出擊的信號。而真正的重兵。卻不在北城門,而是在東西兩道城門內。
  
      煙呀,這個時候李元興最想要的東西,是一支煙,那怕是三元一包的煙有一根都行。
  
      現代的男人。似乎在壓力大的時候,爽的時候,都想有一支煙。
  
      看著李元興有些不安的神情,李靖卻是裝作沒有看到,麵無表情的看著遠方,此時站在城牆上的城樓內。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突厥的旗幟了。
  
      那是一麵狼旗。
  
      在突厥,沒有點身份的人是沒有資格使用狼旗的。
  
      “再一次傳令。”李靖一聲令下,數個親衛靠向前來,李靖轉身向著李元興行了一個非常正式的大唐軍禮,然後身體向前彎下四十五度伸出雙手:“請秦王殿下配刀。”
  
      李元興不明原因,還是將刀解了下來。
  
      這把刀。大唐兩代秦王都用過,上一任刀的主人是大唐皇帝李世民。
  
      李靖恭敬的將刀接過,當下就有一位親衛過來跪著伸出了雙手,李靖將刀放在了那親衛的雙手之上,親衛接過刀後退幾步,抱刀而立。
  
      “傳令,各部將奮勇殺敵。遇敵不進者,斬!遇敵無功者,斬!秦王布置未達者……”李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重重的喝了一聲:“斬!”
  
      “得令!”眾親衛行禮之後,分頭出去再次傳令了。
  
      李靖下了三斬令,這一戰,他比李元興要求的更高,李靖要一戰定乾坤。此戰,不能不勝!此戰,不能不大勝!此戰。必須將整個突厥都陷在其中。
  
      李元興心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在李元興的計劃當中,真正的戰鬥絕對不是在軍士們的死戰之下得到結果的,真正的戰鬥在謀略,在那五支突襲騎兵身上。
  
      不過。李靖下了三斬令,作為主帥的他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弱了大唐軍隊的氣勢。
  
      大戰在既!
  
      突厥的旗幟越來越近,站在城樓上已經可以看到突厥騎士的臉了。
  
      朔方城的北城方大開,一隊鼓樂手跑了出去,然後就是假的梁師都與趙言德,身後跟著的則是老狼等人。
  
      李元興的手緊緊的抓在窗框上,手指都有些發白。
  
      突厥左賢王笑了,對身旁的人說道:“兩隻賤狗,一會拿了梁狗的腦袋,這朔方城三日無軍規。哈哈哈!”
  
      左賢王笑著,也在向兩側看去。
  
      這城外似乎有些古怪,兩排樹倒是整齊,怎麼看著都是些小樹,而且樹看著似乎是快枯了一樣,那些灌木,倒象是樹枝。
  
      最古怪的是草,許多草皮都是黃的。更古怪是,卻是那麼的整齊,就象是劃了一條線,很直的線一般,而且左右都有,足足連綿了近十裏。此時到了城下,這裏無樹,無河,一片平地之下,看著那線更是明顯了許多。
  
      左賢王的臉沉下了來,似乎有些不對,揮手示意讓人去叫梁師都與趙言德過來問話。
  
      李靖在這個時候,將一隻火把交在了李元興的手上:“秦王殿下,此戰全由殿下設計。請發號令,大唐軍士將為秦王殿下死戰!”
  
      死戰!又是一個死戰!
  
      這就是大唐,這裏有著幾萬用性命為大唐殺出一個尊嚴的大唐軍人們。
  
      站在城牆上李元興可以看到老狼在微微的顫抖著,李元興知道這不是害怕,而是興奮,一種興奮到了極致的顫抖。隻有真正的武者,真正的強者,才會在生死之戰前顫抖。
  
      不僅僅是老狼,秦瓊、席君買、白二娃、無數的大唐軍士都在顫抖。
  
      被異族壓抑了多少年了,從五胡亂華開始,大隋也在向突厥低頭,隋末有多少豪傑向突厥稱臣。漢人在野蠻的遊牧民族麵前被壓抑了幾百年了,大唐的秦王要向突厥一戰,要打出大唐的威風來,要讓大唐的旗幟插在太陽能夠照耀的每一片土地上。
  
      戰,隻一戰。
  
      打出一個尊嚴來!
  
      李元興大步的走出城牆上的城樓,炮聲還沒有點響,兩杆大旗震驚了所有人。
  
      一旗上書,鬥大的唐字。
  
      另一旗上書,大唐秦王。天策上將!
  
      咚……,一聲巨響之後,連續不斷的巨響從城頭上發出。這不是火藥,這是用白磷以及其他的東西配製出來的,用來發出巨響的軍炮。
  
      咚。咚,咚……
  
      鼓聲一聲聲的從城頭上傳了出來,隻有一個人在擊鼓,身披雪白的披風,穿著淡藍色的鎧甲,頭上帶著一尺紅纓。
  
      老狼回頭看了一眼。老狼那壓抑了數日的殺意完全的施放了出來。
  
      “殺!”老狼一馬當先,三百騎士隨他著向突厥中間大陣殺去,六百騎分到兩側,行包抄之勢。最後還有一百騎士分成十個小隊,快速的插入兩翼,他們使用的全是火箭。準備點燃預先準備好的陷井。
  
      李玉寶一直都在留心著這個機會。
  
      看到老狼帶兵殺出,立即將準備好的一些兵器,交給了已經彙合在一起的那幾位身處突厥戰兵營中的大唐探子,兩邊合在一處,也有六七十人。
  
      隻等突厥軍陣一亂,就趁亂逃出。
  
      這時,距離朔方城十裏外一處山穀。聽到炮聲的秦瓊輕輕一揮手。
  
      第一隊衝出去的就是席君買帶著的重鐵甲鏈騎,這是有去無回的衝鋒,四匹馬連著一起,隻有向前,不可能轉彎,也不可能後退。隻有一口氣衝到了另一側才可能活下來,否則就死在突厥兵陣當中。
  
      李靖預計的相差無幾,這一條線已經是突厥後陣了。再往後,就是牧民的隊伍了。
  
      “出!”秦瓊再次下令,三千重甲騎兵與三千重步兵開出。
  
      另一側。秦瓊副將也同樣會安排相同的兵力衝陣,截斷突厥前後兩陣。
  
      一時間,喊殺聲震天而起。
  
      這個時候,隻有殺死敵人才能夠活下來。
  
      “殺!”五萬輔兵,不是老。就是小,他們對付突厥戰兵是去送死,但對付牧民,他們可以一戰。
  
      這一戰,李元興與李靖將能夠調用的所有兵力都調動了,連後勤營的壯婦都派有任務。
  
      李元興一下雙一下的敲著戰鼓,雖然隻有一麵鼓。可在大唐軍士心中,卻如同萬鼓齊鳴。雖然隻有一麵鼓,卻也在震天之鼓!
  
      李元興盯著下麵的戰場,正麵的戰場是殘酷的,老狼手下一千騎兵至少已經戰死五百。
  
      李玉寶已經救了出來,假梁師都也一同回城。
  
      倒趙言德,卻被老狼一腳踢了下馬,又一鞭子打在臉上,被留在城外。
  
      城牆上,三千弩兵已經架起強弩,一百床弩已經上弦,在等待著發射的命令。
  
      左賢王隻是冷笑著,他的中軍大陣一動都沒有動,就是剛才老狼救人,左賢王的中軍大陣都一動不動。區區一千騎兵,救個把人回去又能如何。
  
      突厥左賢王根本就沒有把老狼、李玉寶這些人放在眼裏。
  
      同樣,那個親自敲鼓,年輕的大唐秦王,也一樣沒有放在眼裏。
  
      那怕是後陣喊殺聲震天,那怕是他知道自己已經中了所謂的埋伏,左賢王的臉上都沒有絲毫的波動。
  
      鼓聲終於停了下來,後麵的喊殺聲也慢慢的安靜了。
  
      “唐人的小王,你知道本王是誰?”左賢王獨自一人拉馬上前,馬鞭一指城頭上的李元興。他有什麼可怕的,他南下四十三戰,四十三勝。
  
      與大隋打了三十七場,與大唐打了六戰,無一敗績。
  
      無論對方有什麼陰謀,有什麼計策,在大突厥的鐵騎之下,一切都是浮雲。會被大突厥的鐵騎全部踩的粉碎。區區一個年少的秦王擺出了一個可笑的埋伏罷了!
  
      “某,大唐秦王,李元興。大唐天策上將!”李元興傲氣十足的回應著。
lorekei 發表於 2013-11-15 00:26
大唐第一莊 第一百一十一節 小小突厥也敢狂妄
    哈哈哈!左賢王放聲大笑,馬鞭再次指向李元興:“小娃娃,可知本王是誰?”
  
      “無論你是誰,你還不配跪在本王麵前。頡利的膝蓋才有資格跪在本王麵前!”李元興帶著一種冷笑與輕蔑的口氣說著。
  
      哈哈哈!左賢王繼續大笑:“好一個張狂的小子,降了過來,本王需要一條好狗!”
  
      “哼!”李元興冷哼一聲,不再與左賢王廢話。
  
      左賢王被李元興這樣的態度激怒了,馬鞭一揮:“前陣圍城,後陣突擊!”
  
      李元興站在城牆上也同樣伸手一揮,身旁兩位旗兵用力的揮動著旗語。城牆兩邊,從北城牆城角的護城河向兩側,沿伸半裏,然後向北方直插。那些臨時種下的樹全部被放倒,所有的門板支架被壯婦們快速的拆除著。
  
      幾萬人同時動手,在左賢王的目瞪口呆之中,兩側長達十裏,寬有十步,深三步坑道出現了,坑道的另一側,那些樹木、門板、支架,正在快速的堆成營柵,數以萬計的長槍兵與弩兵出現在營柵之後。
  
      “哼!”李元興依然還是那輕蔑的冷哼。
  
      他不需要去鬥嘴,自己已經出招,現在等你突厥左賢王出招了。
  
      左賢王終於笑不出來了,揮手示意親衛去查看,瞬間數百騎士衝了出去。
  
      秦瓊是猛將,是真正的強將,能追隨大唐皇帝李二多年,立下無數軍功的將軍,絕對不會這種時候讓人失望。
  
      長達六裏的車陣,加上營柵,還有正在挖的壕溝。
  
      三萬戰兵。緊守後陳。
  
      左賢王數百騎兵對兩側的深壕沒有辦法,這不是人力可以越過的,就算拿屍體堆,自己這邊也沒有足夠的屍體可以堆出一裏長的平地。如果隻有幾十步,少量的軍隊殺過去。麵對數倍的大唐軍隊,隻有送死的份。
  
      後陣,左賢王的騎兵清楚的知道,眼下強攻也是送死。可一夜之後,連攻的機會都沒有了。那深壕一但挖成,比兩側還難打。
  
      再往遠處看。牧民們死傷無數,唐軍正在四處追殺反抗者,還有亂跑的人。
  
      騎兵回陣,將看到的情況彙報之後,左賢王終於笑不出來了。
  
      攻城嗎?
  
      他們隻有騎兵,所有輜重都在後陣。眼下後陣被唐軍奪了。所有物資都不存在。
  
      攻城,這城再算一個小城,沒有木材,就沒有攻城梯,也不可能有投石車,就是眼下士兵身上帶的箭也遠遠不夠一次攻城之用。
  
      更何況,唐軍敢擺下這陣。城防必須可靠。
  
      李元興再次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城頭,一邊走一邊對李靖說道:“和那種貨色鬥嘴,會丟了我大唐的臉麵,本王也會讓我皇兄蒙羞!”
  
      李靖笑了:“五郎說的極是,他們沒有糧食,連水都沒有。先守上三天,再擊殺不遲!”
  
      哇!這時,一聲鬼號一樣的哭聲從城下傳來,這動靜打的讓李元興都忍不住回頭去看。這一看。李元興樂了,是趙言德在鬼號著。
  
      “本王說了,大唐不會有人殺他!”李元興這句話真正是有些無賴了。
  
      趙言德會活下去嗎?
  
      連趙言德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可能活下去,左賢王會把他切碎了喂狗。
  
      左賢王拿起弓抬手就對趙言德射出一箭,就在箭即將離弦的時候。左賢王又改變了主意,箭削掉了趙言德一隻耳朵,卻沒有要他的命。
  
      這一幕李元興沒有看到,也沒有興趣去看了。
  
      當李元興走下城頭的時候,一名潛伏在突厥軍中的探子由他的上司帶到了李元興麵前。
  
      “秦王殿下,我等聽聞突然有一隻萬人去去了雲州,但卻不是強攻,如果不敵則轉攻其他的地方。李常大人,還讓小的帶了兩個消息回來,一個是前朝蕭太後還活著,另一個則是他去了突利小可汗的部隊。”
  
      聽完報告,李元興沒有立即說話,一隻手摸著下巴,緩慢的向城中走去。
  
      一直快走到北城門內,為李元興臨時準備的休息場所之時,李元興停下了腳步:“六百裏加急,讓程將軍滅了這支突厥軍隊。然後移動到……”李元興在思考,程咬金打完了之後,應該移動以那裏最合適。
  
      李靖在旁邊補充了一句:“不如在秦瓊防線以東五十裏!”
  
      “也好,再派人告訴柴紹,留心突厥大軍。那些牧民和羊,本王給他兩天時間,無論用什麼辦法,給本王移到關內去。”李元興認為李靖的提議非常不錯,自己的想法可能遠不如李靖。
  
      具體下命令的事情,自然是由李靖來手書了。
  
      “接下來,讓各部養足精神,多留幾個心眼,這左賢王不能讓其逃了!”
  
      “得令!”這是口令,不需要印,也不需要親筆手令。立即就有親衛去傳話了。
  
      回到休息的地方,李元興特意換上了秦王的袍服,並且命令人布置了會客廳。李靖也脫下了戰甲,換上了自己兵部尚書的衣服。
  
      秦瓊沒有在,此時的秦瓊正在巡視防線。
  
      可以說,這一次李元興將能夠動用的勞力全用上了,朔方城中男女老少基本上都被拉出來幹活,還從柴紹那裏借調了一萬多輔兵,以及八千騎兵用於圍攻牧民。
  
      盧承慶作為主薄站在會客廳的下首位置。
  
      當李元興與李靖坐在會客廳上首的時候,李靖對李元興說道:“親衛來報,說趙言德沒有死。突厥的那位左賢王並沒有殺他,隻是射掉了他的一隻耳朵。然後就扔在那裏不聞不問了,此時左賢王正在四周查看。”
  
      “這個陣,是困狼陣!”李元興淡然的笑了笑。
  
      這才多少天,從長安出來到現在為止,才十多天時間罷了。李元興的心態發生著巨大的變化,殺人什麼的當真已經不害怕,更不用說放在心上了。
  
      “不過,還有兩處漏洞!”李靖也巡視過防線,同時也發現了那兩處漏洞所在。一處就在右側深壕與秦瓊的後布防線的交結處。那裏有一處石山,不高也不算低,身手好的可以爬過去。“不過,這漏洞卻是更要命的地方!五郎高明!”李靖這是真心的稱讚。
  
      而另一處,也是西側。
  
      有一處因為河道的原因,所以深壕不夠深。也不夠寬。
  
      用人命來填的話,可以拚出一個大約五十步寬的缺口來,這一處李靖認為李元興的打算就是給敵人留一處活路,就讓他們衝,等衝到一定程度之後河道放水,截斷前後。擊殺衝出去的那部分人。
  
      因為西側衝出去,就是往勝州城的方向,那裏有柴紹大軍布防。
  
      越想這一處,李靖就認為李元興高明。困住突厥人的這個範圍內沒有水,可是這一處漏洞卻會在下大雨的時候,讓突厥人看到機會。
  
      有機會,就不會想著借下雨存水。
  
      有機會就會往外衝。可正因為下雨,李元興挖開河道淹死突厥人就更多。
  
      正因為下雨,突厥騎兵難行,守著外圍的柴紹可以輕鬆的殺個痛快。
  
      李元興也在計算著,大唐這裏的十裏就是五千米,寬三千米。就這就是一千五百萬平方米的大小,換算成畝數,就是兩萬畝的大小。
  
      說大,這裏很大了。
  
      但說小,這裏四萬多突厥人。還有四萬匹馬,放在這裏卻是極小的一塊地方了。
  
      沒有糧食,沒有水,連草都沒有幾根,整個區域內所有的樹都被挖了。連樹根都沒有。
  
      那麼突厥人能夠在包圍圈裏堅持幾天,頡利可汗的大軍什麼時候才會趕到這裏來。
  
      “藥師兄,勝州是取還是不取,何時取?”李元興低聲問道。
  
      李靖反問了一句:“五郎不是早有計劃了嗎?”
  
      勝州,原本是大隋城池,當時裏麵住的是漢人。隋末之亂的時候,不僅僅是漢人,突厥人,黨項人,可以說眼下卻是一個多民族的居住城池。梁師都認為勝州是他的,但事實上勝州卻是突厥的。
  
      突厥在那裏設有官員,也駐有少量的兵馬。
  
      “藥師兄,我拿不定主意了。如果現在取了勝州,萬一頡利不敢前來朔方城,那麼戰略計劃就會受到影響。反之,如果頡利在勝州駐兵,那麼城中百姓當如何?”李元興的猶豫無不道理。
  
      李靖卻說道:“占不占,與頡利來不來,沒有關係。眼下,突厥已經是背動了,既然五郎最厲害的殺招不在兵戰上,那麼為何不占盡優勢呢。勝州是有糧的!”
  
      “好,那就占!”
  
      李元興說完,誰想到李靖立即就拿出一份軍令:“請秦王殿下用印!”
  
      這算什麼?顯然李靖就早準備好了,勝州是必占的地方。
  
      李元興笑著點了點頭,將印拿了出來,由盧承慶接過將印按上,然後叫來親衛將命令送去柴紹那裏,李靖也沒有再多的布置,一個勝州,在突厥前鋒主力被困的情況下,柴紹如果拿不下來,那就把將軍印留下,自然有人去領兵。
  
      盧承慶安排好送信的親衛後對李元興說道:“殿下,李玉寶等人已經在外等候!”
  
      李元興微微的點了點頭。
  
      盧承慶對著門外輕聲說道:“李玉寶覲見!”
  
      李元興是秦王,在正式的場合上,就是覲見。隨著門外軍士高喊,李玉寶整理鎧快步走了進來,此時用不著跪禮,長身一禮之後退到一旁。
  
      “李玉寶,你這次辛苦了!”
lorekei 發表於 2013-11-15 00:27
大唐第一莊 第一百一十二節 奴隸將軍
    李玉寶再次一禮,當他看到李元興身上的服色之後,就告訴自己不要亂說話。這是秦王,大唐的秦王。大唐皇帝之下身份最尊貴的一位,沒有之一。就算將來的太子,在秦王麵前也要低半等,因為太子是子侄輩了。
  
      “你是降將,以前有過錯,這次立下大功。你要想一個什麼樣的品階!”
  
      李元興這句話,可是把李玉寶問住了。
  
      李玉寶在梁師都手下,也算是排在前三位的將軍了。可現在自己是降了大唐,要個將軍是不是太貪心了。可如果不要一個將軍,怎麼為自己手下那些人要官職呢?
  
      李靖笑了,插口說道:“也不必為難了。給一個昭武校尉。”
  
      隻是一個校尉,昭武校尉是上六品官,有些低,可李玉寶不敢多嘴,立即施禮謝恩。
  
      李靖卻又說道:“這次誘敵有功,進一階。保下大唐帝國安全司的人,再記一功。進五品!”說到五品,李玉寶的呼吸有些急促了,這是上五品,還是下五品,他在等著李靖繼續說下去。
  
      “遊騎將軍!”李靖的語氣嚴肅了許多。
  
      “謝秦王,謝尚書大人!”李玉寶心滿意足,上五品將軍,這是緋色袍。已經是中級軍官了,他的部下們,也更容易安排了。
  
      李元興這時也說道:“兵部安排軍職,本王不想越權。你立即帶本部兵馬去秦將軍處聽用,此戰結束再論功行賞。本王會在秦王莊給你安排一塊地方,以後就在秦王府聽用,去吧!”李元興揮了揮手,示意李玉寶可以走了。
  
      李玉寶出去之後。李元興問李靖:“藥師兄,此人應該可靠!”
  
      “多加管束,日後必定可靠!”李靖說的很實在,李玉寶這樣的人嚴管加利誘,最佳。
  
      “是!”李元興認真的點了點頭。
  
      不僅僅是大唐。中華古代人尊卑思想極重,忠誠心也非常高。雖然有投降的,但隻要真心相待,卻是當真可以以命相報的。
  
      盧承慶在一旁等待著,看到李元興與李靖說完話了,這才說道:“那個席君買在外麵站著睡著了。是否要叫醒他。”
  
      聽到這話,李元興與李靖都笑了。
  
      “去吧,命人抬他去休息。如果他被驚醒,就傳進來!”
  
      席君買確實是睡著了,就那樣站著睡著了。可有人一靠近,他就立即醒了過來。
  
      “果真有些本領。去吧,殿下要見你!”李元興的親衛笑著示意讓席君買進去。
  
      見到李元興,李玉寶可以不用跪禮。但席君買卻必須跪,因為他是奴隸。
  
      “你想要什麼?”李元興開口問道。
  
      “自由!”席君買伏在地上說道。
  
      席君買什麼情況,李靖也派人去了解了一些,大概就是卷入了玄武門這麻煩事情。這樣的情況下,應該是全家都被入了奴籍。
  
      “你家裏幾口人?”李靖開口問道。席君買從李靖的語氣之中聽出了希望。自己有功,這是要賞自己。而且這是秦王殿下的賞賜。
  
      “家中有共七口人,上有祖母,父、母、兄、下有弟、妹!”
  
      “幾人為奴!”這一次,換成盧承慶開口了,既然是明白了李靖的用意,那麼這些小事自然就由他這個小人物開口問最合適。
  
      席君買的頭伏的更低了:“三人,我父、兄,我!”
  
      當真是問一句回一句,多一句廢話都不敢說。李元興心說。還如是盧承慶在發問,要換自己早就將這個席君買提了起來,讓他把自己家裏所有的情況詳細的說一遍。這會李元興當真也懶得再聽下去了,直接說道:
  
      “脫奴籍,用你的軍功去換。加封一個校尉。你休息兩天。本王有一件極差事交給你辦,你可以奴兵當中挑選合適的人。”
  
      李元興讓席君買在奴兵之中挑人,也是考慮到,正規的軍士未必會服一個奴兵。
  
      奴兵轉籍、家人脫籍。這些都是要用軍功頂的,李靖知道李元興的計劃,要扶一個軍功高的士兵出來,奴兵更好。要讓整個大唐軍都看到,拚命作戰就會有極高的回報,那句功勳無上限絕對不是白講的。
  
      九品、八品,還是七品呢。
  
      李靖雖然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眼下至了宣布的時候,心中又再思考後說道:“脫籍之事是秦王大恩,與兵部無關。你的功勳兵部自然會嚴格計算,先給你應下一個宣節副尉,正八品下!不過,眼下兵部功勳未核,暫時先作個從九品上的校尉吧。”
  
      席君買連謝恩都忘記了,傻傻的被人帶了出去。
  
      雖然他得到了獎勵,也有了李元興所說的脫奴籍的事情。但這一切還需要在戰後有一個正式的文書。席君買捧著新發下的武器、衣甲,傻傻的走回到了營房的時候,這營區幾百奴兵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席君買的身上。
  
      從今天大戰之前,就已經有了傳言,有一個奴兵在懷遠立下天大的功勞。
  
      單挑突然前鋒大將,而且還奪了突厥大將的帽子逃了回來。此人一定會重賞,當席君買捧著衣甲武器進入營房之時,那頭盔就代表著一個完全不同的身份,雖然身上還穿的是奴兵的衣服。
  
      撲通一下,席君買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或許隻有營房之中才能讓席君買這年輕,又緊張的心放鬆下來。那衣甲就扔在床頭。
  
      營房之中安靜的隻有呼吸聲,越來越重的呼吸聲。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輕手輕腳的過來拿起了席君買的頭盔,然後是衣甲。
  
      “是校尉!”有人輕聲的說了一句。
  
      又有人緊接著說道:“淺青色,是九品校尉!”
  
      眾奴兵將衣甲整好,重新放在了席君買的床頭,然後都退了出去。
  
      一出營房,營房外已經圍了近千人。無數的奴兵都想來看一眼那個拿著校尉頭盔的年輕人,他們最想看到的就是一個奴兵脫奴籍。
  
      此時,不僅僅是奴籍,還有一個官位。
  
      “九品校尉!”最先出來的人對外麵的人輕聲的說了一句。
  
      軍營之中不得無故喧嘩,這是軍規。可就是這小小的聲音。卻人傳人,飛快的傳遍了整個奴兵營,就是輔兵,戰兵營,精兵營都已經有人在傳了。這可以說是普通軍士的奇跡,別說是奴兵了。就是普通的士兵,有幾人能在一戰結束後,有機會成為有品階的軍官的。
  
      所有士兵,甚至是低級軍官都感覺到這是一個奇跡。
  
      他們相信,大唐軍隊新的軍功計算方式一定會對他們更加的有利,也有低級軍官細心的計算過。按照他們事先得到的有關調整軍功計算方式的內容。
  
      說的簡單一些,就是李元興引入的計分製,將軍功細化為分數。
  
      達到一定的分數,就會有獎勵,也就會有晉升的機會。低級軍官們隻聽聞這個計分的方式非常的複雜,兵部那裏足足整理了厚厚一大本。可低級軍官們有自己的計算方式,就是最簡單的。幾分可以進階。
  
      以席君買隨奴兵斷後,這活下來就是三分,等同於戰時斬首十人的分數。
  
      然後,席君買又斬首十九,以大唐軍功的計算方式,如果同一戰,有其他功勳在身,這少一腦袋,也可以當作二十顆,那麼這就是六分。
  
      搶了突厥前鋒阿史靈的帽子。這可是大功一件,雖然低級軍官們認為,至少也應該是七十分,甚至一百分的超級大功,再加上成功的斷後又有獎勵。所以。席君買至少已經有六十分在手,再加上他狂奔一天一夜,趕了一千一百裏路,這可以加一分。
  
      帶奴兵用重甲鏈騎兵衝陣,這種九死一生的戰鬥,活下來是三分,他是奴兵主將,可以再加五分,然後斬首又是十幾。
  
      席君買應該是一百多分的獎勵才對,而且這是至少。
  
      從九品下,隻需要五分就可以換取了,從九品上是十分,正九品下,要二十分,正九品上,要四十分。八品是一道關,從八品下,要四十分之多。可就是這樣,眾低級軍官都認定,席君買這瘋狂的少年,應該是從八品上,最次也應該是從八品下的官職。
  
      可眼下卻隻是一個九品校尉,似乎是封的低了些。
  
      低級軍官們議論紛紛,也有認為,這是兵部沒有正式行文,所以獎勵減半。等兵部正式核算之後,由軍中司馬核定了分數,這才到正式進職的時候。
  
      很快,整個軍營,連同防線上的眾軍士都在討論這些分數的核算。
  
      許多有些身份的中級軍校甚至還跑到關係好的軍中司馬那裏打聽。
  
      無一例外的是,都認為九品校尉對於席君買來說,是給的低了。可就是這樣,依然激起了無數軍士爭勝之心。
  
      李元興與李靖聽到這件事情,都隻是笑了笑,他們不需要去解釋,也沒有必要給普通的軍士解釋這些,隻要不是影響士氣的事情,這些議論是無所謂的。
  
      這一夜晚,大唐的軍營在無數低聲討論過度過。
  
      而左賢王卻是在不安與壓製軍中恐慌中度過,左賢王一夜都沒有合眼,在不斷的巡視著這一圈深壕,也在不斷的巡視著自己的軍隊。
  
      沒有帳篷,沒有糧食,也沒有柴,更為難是沒有水。
  
      地上的草都挖不出幾棵了,馬也餓,馬更需要水。
  
      慘號了許久的趙言德卻睡的很安穩,就爬在距離朔方城不到五百步的地方睡著了。對於他的存在,大唐軍士不管,連突厥人都不管。
  
      這一夜,唐軍與突厥過的,是天地之差。
  
      突厥人的士氣在飛速的降低著,甚至有人試探靠近城牆外的防線想去投降。可他們僅僅隻是為城外留下了幾具屍體罷了。沒有接到受降命令的大唐軍士,將任何敢於靠近城牆的,體積超過羊的活物全部射殺!
lorekei 發表於 2013-11-15 00:28
大唐第一莊 第一百一十三節 吃早餐嗎?
    每天的清晨總是美好的,特別是睡了一個好覺,清晨醒來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情更是格外的好。
  
      有侍女為李元興送來了洗臉水,然後低下頭退到了一旁。
  
      李元興的臉沉下來了,不是因為心情不好,而是他作為秦王,必須為這件事情生氣,那怕是裝出來的。“誰,是誰在戰時讓女子進了軍管區!”
  
      軍管區,這個名詞也是李元興帶來的,就是軍隊軍事嚴格管理的區域。
  
      這個軍管區比以前的軍營,範圍更大些。任何有軍事需要的區域,都屬於軍管區。
  
      無論是誰,這黑鍋也要老狼來背,因為他是親衛隊長。
  
      “回殿下的話,此女是朔方城第一美女,名叫憐月,原先也是大家千金,隋末時有破,彈得一手好琴。女紅手藝也是朔方城出名的好,所以才帶來這裏!”
  
      李元興打量了一下憐月,小丫頭嚇的臉色蒼白。
  
      無論她見過多少貴人,見過多少可怕的人。都遠遠沒有這位年輕人給她帶來的恐懼多。
  
      這位是大唐秦王,強大的大唐最尊貴的親王,揮手之間梁師都就被滅了,那突厥幾萬大軍這會還在城外哀號著,這樣的人隻需要一個眼神就可以讓自己萬劫不複。
  
      “老狼,這丫頭漂亮不?”李元興手捧著手一邊洗臉一邊問道。
  
      老狼的臉下就通紅了,結巴著回答:“漂……漂亮!”
  
      “領回家去吧,都是可憐人。好好待這丫頭,然後自己去領二十下軍杖。”李元興說完,衝著站在門口偷笑的白二娃喊了一句:“二娃。隨本王上城頭看看,再叫人傳本王的話,讓軍士們在上風口烤上幾百隻羊留著中午吃。”
  
      烤羊,還是上風口。
  
      這太狠了,突厥人還餓著呢。不知道聞到烤羊的味道會如何。
  
      老狼卻傻呆了,領回家,這怎麼就領回家了。領回家怎麼辦,這個要怎麼領!
  
      正在老狼發呆的時候,李元興突然在口袋裏摸了一串手鏈,這手鏈還是昨夜檢查梁師都倉庫。看著漂亮順手拿的,準備回去現代的時候,送給葉秋霜呢。
  
      至於秦王拿一串手鏈這種小事,軍中司馬自然會在那個時候,失明一小會。
  
      那手鐲李元興交給了守門的一個軍士:“本王給老狼的賀禮!”
  
      等李元興走遠之後,拿著手鐲的軍士大聲招呼著:“兄弟們。秦王殿下有令,老狼二十軍杖。兄弟上,打這東西!”
  
      當下,數十個親衛撲了上去,將老狼按在地上,就是一陣亂棍。
  
      “別,別打他!”憐月哭了。她已經反應過來,這個被打的一臉凶惡的男人,就是自己以後要依靠一生的男人了,看到老狼被打,她心痛!
  
      哈哈哈!
  
      眾軍士大笑著,手鐲被交在了憐月手中。
  
      老狼這才也回過神了,對著院門的方向跪下:“老狼謝殿下大恩!”
  
      老狼一直都沒有娶老婆,原因沒有別的,象他這樣的軍漢,沒有家產。整天住在軍營當中,那一家的正經姑娘會願意嫁給他。老狼的身份,也不可能去找一個身份賤下的女子,所以一直都沒娶親。
  
      看到老狼跪下了,憐月也跟著跪了。
  
      大唐秦王是好人。憐月心中印下了這句話,她隻是一個樂姬,不懂太多的大道理。
  
      李元興不擔心憐月有問題,敢送到自己院子裏來的,怕是都查過祖宗八代了。
  
      站在城牆上,看到趙言德也醒了,正坐在地上發呆。趙言德不能不發呆,他能夠如何?他不想死,可他卻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才能活下去。
  
      李元興就坐在城樓上,有軍士送來軍飯。
  
      軍隊之中,大唐軍規嚴格,李元興也不會有太多的要求,許多東西他吃下去,所以隻要了一碗白粥,在初唐,鹽是非常緊張的物資。或者說,在整個中國封建社會當中,幾千年來,鹽都是非常緊張的。
  
      喝著白粥,一個非常邪惡的念頭從李元興心中產生。
  
      “來人,去給趙言德送一份早餐,豐盛些!”李元興笑著又喝了一口粥。
  
      秦王早餐喝的還是粥呢,為什麼還要給趙言德來一份豐盛的呢?親衛不明白,可不管明不明白,他都會去準備這些。
  
      至於說廚房如何理解這個命令,親衛也不會去多想。
  
      坐在城樓之上,李元興喝過粥,聽著盧承慶報告了一下近幾日的情況。然後拿出望遠鏡看了看突厥大軍那裏的情況。
  
      突厥大軍之中,正有許多在打架。
  
      是搶水,還是搶吃的,李元興已經沒有興趣身去關心了。
  
      放在望遠鏡,看到李靖在在往城牆上走,李元興下了城樓迎了上去。
  
      “藥師兄,也來看戲!”李元興看到李靖手上拿著望遠鏡,就開口問道。李靖笑著點了點頭:“此時,此神器更顯威風!”李靖說完,哈哈大笑幾聲。
  
      有軍士在開城門了,然後捧著一個托盤往外走。
  
      李元興這時喊道:“趙言德,本王剛才想到你可能腹中饑餓,特別命令準備些豐盛的飯菜給你,吃過之後,好好的活著。本王對於命硬的人,很感興趣!”
  
      哇!一聲鬼號,趙言德又哭了,向著城牆撲來,一邊跑一邊高喊:“秦王殿下,你就饒了我這條賤命吧,我甘心降唐!”
  
      幾個軍士拳打腳踢,將其扯回一百步之外,這裏就是唐軍的警戒線。
  
      這警戒線上已經有幾十具突厥人的屍體了,全是夜裏想靠近城牆被射殺的。
  
      李元興不再理會趙言德,轉過身對李靖說道:“自古以為,遊牧民族在戰鬥的時候,就象是惡狗一樣,可他們卻不擅長打硬戰。除了與他們的習慣原因之外。就是因為他們部落太多,誰都不願意去拚命死戰,除非都活不下去了。”
  
      “真的象野狗,在敗的時候,是四散逃走的!”李靖也認同李元興的說法。
  
      “本王很有興趣知道。頡利來的時候,會不會強攻,會不會打硬仗。頡利那邊,誰會成為前鋒,那個部落會當作趕死隊!”李元興說完,李靖卻有些不解:“那個部落。又當如何?這並不影響大軍的作戰!”
  
      李元興輕輕的搖了搖頭:“在整趙言德的時候,我認為應該想辦法散布流言了。唐軍深入草原,屠殺各部落留下的人。但唯獨沒有對突利可汗的部落下手。”
  
      李靖聽完之後,稱了一聲妙。
  
      “果真是好計策,最多再過十天,來自草原的消息就會傳到頡利大營當中。這提前出現的流言。就會讓突厥人軍心不穩,而當真正的消息傳回來的時候,突厥人就會崩潰!那個時候,不戰就已經勝了。”
  
      “打仗,不一定用刀!”李元興有些得意。
  
      流言這種招數,自古都在有人用,但用的好了。卻是比刀更可怕。
  
      “那麼,突利那邊呢?”李靖又追問了一句。
  
      “看李常的吧,如果突利在陣前降了,他還是可汗,如果不降的話。他死不死,對我大唐未來五年草原的計劃,沒有多少影響。隻是……”李元興很想說,這個突利可汗是大唐皇帝李二的結義兄弟呀。
  
      雖然這種結義利益交結的因素很大。
  
      可自己要是把突利給殺了,這會對李二有什麼影響。
  
      最可怕的是,文官們一定會抓住這個事情來當作話題。到時候真是很麻煩。
  
      李靖也明白這其中的關係,當下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隻是希望突利能在陣前降了。否則的話,唯一的出路就是希望突利你運氣夠好,能在大軍交戰的時候活下來。或者說。能被活捉更好。到時候,事情也不算難辦!
  
      在李元興與李靖聊天的這會功夫,給趙言德送飯食的軍士已經回來。
  
      可是,趙言德卻沒有吃上飯。
  
      嘴上咬著一條雞腿,手裏抓著一個餅,身上雨點般的落著拳腳,那飯食卻是被突厥兵全部搶走了,就是趙言德嘴裏的那雞腿,也是被臉上重重的打了兩拳後,依然還是被搶走了,趙言德哭了。
  
      哭的極傷心。
  
      撿起一塊石頭,在自己的頭上比劃了幾下後,又將石頭入下,哭的更傷心了。
  
      “報,回紇使者求見!”有親衛跑上了城牆。
  
      “回紇?”李元興真的以為自己聽錯了,親衛再一次確認:“回秦王殿下,就是回紇使者。盧主薄已經驗證過,所以才讓小的過來請示殿下!”
  
      李元興心想這不對呀,按自己的計算,眼下那出塞的五路騎兵,最快不過就這兩天,可以見到草原各部落的頭人,然後再算一算那些部落派人過來的時間,怎麼也要在十天之後了,所以現在回紇使者出現,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如,不見!”李靖在旁邊說道。
  
      李元興沒有回答,依然還是在思考著得失。李靖繼續說道:“眼下見,不如等大軍再與頡利主力一戰之後,讓他們見識到了大唐軍威,再見也不遲!”
  
      “不,這一仗我有預感,打不起來了。”李元興拿定了主意。
  
      既然李元興作出決定了,李靖也不會再說什麼,要打,李靖自然是衝在前麵。要說不打,李靖也會追隨著李元興身旁。
  
      李元興向城下走去,走了幾步之後突然又說道:“中午的時候,再送飯給那趙言德,這一次要用大點的盒子,裏麵裝些殘羹冷炙就好,要少,很少的一些。但碗要多,盤子要多!”
lorekei 發表於 2013-11-15 00:29
大唐第一莊 第一百一十四節 回紇使者
    李元興下了一道極古怪的命令,親衛們不理解。
  
      真正看到李元興這命令用意的李靖忍不住笑了,這個秦王當真是年輕呀。大戰之時,還有心情作這種小遊戲。不過倒是一件好事,大戰之時,主帥不慌就已經勝了一半,而且從李元興的計謀來看,這位年輕的秦王殿下,卻是心智極高,非常會把握人的心理。
  
      論起鬥智!
  
      李靖相信,就是長孫狐狸都會躲開秦王,因為就是勝,也會非常累!
  
      李元興沒有換衣服,直接叫回紇使者在會客廳等自己。
  
      回紇的民族是服裝是什麼?李元興沒有詳細的研究過,但眼前的人,這穿著卻是與突厥人不同,見到對方起身行了一個扶胸禮,李元興擺了擺手:“本王沒有正裝,怠慢了。”說完,對親衛說道:“上茶,用本王的茶。”
  
      秦王的茶!
  
      回紇使者沒有想太多,在他看來,這是大唐秦王的善意,這是禮遇。
  
      一張羊皮卷從使者的懷中拿了出來,雙手交給了盧承慶,使者這才說道:“我來自大漠,突厥的頡利就象草原的惡狼,而他的漢人奴才就象一隻陰險的狐狸。他們在吸食著我們回紇的鮮血,我們回紇人不怕戰鬥,但不願意白白將鮮血流在草原上!”
  
      李元興心中有了一種莫名的興奮。
  
      根據現代曆史學家研究,突厥因為趙言德的存在,與各部落都有所不和。
  
      回紇不是唯一的,卻是第一個作出選擇的。
  
      那位回紇使者繼續說道:“我隨突厥左賢王大軍出來,我的族人還有我們的羊群被奴役著。但我還是要出來。因為隻有來有大唐,我才有機會找到回紇的朋友!那些羊,是大唐軍隊的戰利品,我願意獻上禮物,獻上我們回紇來自草原的真心!”
  
      羊皮上是禮單。那突厥後陣的已經歸屬於大唐。
  
      那麼,這些禮物就等於欠下的,回紇一定會給,擁有使者節杖的人,說出的話,就代表著整個回紇。李元興也不懷疑這位使者的誠意!
  
      盧承慶要打開羊皮卷給李元興看。
  
      “不看!心意不是數量!”李元興拒絕去看禮單,再說什麼禮物之類的,李元興也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起身向前走了幾步,回紇使者也趕忙站了起來。
  
      “本王是大唐秦王,天策上將。本王也送你三份禮物,隻要你們回紇是真心的。那本王這禮物,就象天空的太陽一樣,給你們回紇一個溫暖的冬天!”
  
      “感謝秦王您的仁厚!”
  
      有禮物,會是什麼樣的禮物,回紇使者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
  
      “盧主薄,你去安排一下。後營之中,回紇人單**營。給他們帳篷,給他們羊,給他們糧食。還有酒!”李元興話還還沒有說話,回紇使者就單膝跪地:“感謝大唐秦王的仁厚,感謝大唐,感謝秦王!”
  
      李元興伸手扶起了回紇的使者:“不用跪,如果這樣你就要跪的話,那麼一會你要怎麼辦。”李元興的話讓回紇使者有些摸不清頭腦,完全不理解李元興在說什麼。
  
      茶這時送來了,李元興親手給回紇使者端過了杯子:“嚐一嚐本王喜歡的茶!”
  
      回紇人喝茶。茶在回紇是重要的物資。吃肉太多,喝茶可以讓人身體更舒服。他們喝的是磚茶,用奶煮的茶。
  
      李元興喝的是清茶,龍井茶。
  
      來自現代,很普通的玻璃高杯在回紇使者的眼裏卻是那樣的貴重。杯中一片片懸在水中的茶葉。就象是剛剛采摘的,那翠綠的茶湯透過琉璃杯,讓回紇使用都不忍去晃動一下杯子,懷著一種恭敬的心情淺嚐一口。
  
      苦,很苦。
  
      可苦之後,卻有一種說不清的香味包圍著自己,齒頰間那甘甜,回紇使者有些迷醉了。
  
      李元興這時開口說道:“本王送給你們回紇的第一件禮物就是茶,你們回紇可以無限量從大唐買到茶,而且價格與市價持平!”
  
      回紇使者趕緊放下杯子,雙膝跪地:“回紇人感謝大唐秦王!”
  
      李元興心說,好嘛。這次改成雙膝跪了,好吧,一會看你還能怎麼跪。
  
      “喝茶,茶不僅僅是一種藥物,一種飲品,更是一種文化。這喝茶,可稱之為道!”李元興這是在忽悠了,讓回紇人首先學會享受茶。李元興相信自己有把握一年時間,就讓大唐的茶葉產量,高出十倍來。
  
      隻要有市場需求,種茶的人絕對不會少。
  
      回紇使者隻是點頭,他是為求和的,不是來提條件的,就算要提出要求,也要在觀察了當前的形勢,大唐秦王的心情之後再提條件。
  
      “再說第二個禮物吧!”李元興放下茶杯,回紇使者也趕緊放下。
  
      論身份,這位回紇使者是回紇藥羅葛氏貴族,是現令回紇可汗的親弟弟。名為骨力阿裏,在回紇在草原,也是一位有身份地位的人。
  
      可他麵前坐的是誰,大唐秦王,骨力阿裏自認自己是不可能與秦王身份相當的。
  
      所以李元興放下杯子的時候,他也趕緊放下了杯子,這是禮貌,也是求和的誠意。
  
      “長安!本王要在長安,建一座薩滿神廟。你們回紇商人也常來長安城,倒是沒有一個落角的地方。人應該心懷敬畏,人應該心中有神,天上的神靈也會庇佑他的子民。回紇商人遠離家鄉,在異鄉必然會懷念家鄉……”
  
      李元興開始忽悠了。
  
      李元興自己都感覺到,自從跟著櫃爺學習曆史之後,自己的口才好太多了。
  
      如果自己不是穿越到大唐,要是穿越到了歐洲,就憑這張嘴可以當上教皇,絕對不會有意外。
  
      李元興繼續在講著。講述著人遠離家鄉的心情,講述著人對神靈的敬畏。
  
      回紇的使者已經驚呆了,先是從目瞪口呆的聽著,然後變成了整個人爬在地上,對李元興進行跪拜。這就是五體投地,絕對虔誠的跪拜!
  
      這位大唐秦王實在太仁善了,傳聞大唐秦王來自天庭。
  
      此時,在回紇使者的心中,李元興就是神靈!
  
      回紇商人可以在長安住進薩滿神廟,可以向神靈祈禱。可以用心靈回到家鄉。
  
      回紇使者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一遍又一遍的站起來,然後再五體投地的跪拜著。
  
      盧承慶驚呆了,他想過無數種談判方式。
  
      可眼前的一種,他想不出來,就算給他五十個腦袋。他也想不出來。
  
      隻看回紇使者的動作,盧承慶知道,此時如果秦王殿下讓這位使者去死,把性命獻給神靈的話,這位使者都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李元興繼續還在講著,就象在講一篇本科論文,而且根本就沒有去注意到回紇使者在幹什麼。李元興仰著頭,快速的整理著自己的思緒,一邊有條理的講出來。
  
      盧承慶不敢再等下去了,不是怕李元興說話有什麼過錯,他怕回紇使者激動的死掉。
  
      “殿下,殿下!”
  
      被盧承慶打斷後,李元興才看清回紇使者,閉著眼睛,站起來,然後跪下。整個人爬在地下,將手盡力的伸出去,那虔誠的樣子讓李元興都嚇了一跳。
  
      “他,他怎麼了?”李元興小聲的問著盧承慶。
  
      “這個……”盧承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了,最後隻是說道:“他感謝殿下您!”
  
      “快。快扶著坐下!”李元興示意盧承慶去扶一下,回紇使者卻是激動的在顫抖。
  
      在盧承慶給喂好幾口苦茶之後,這才慢慢的恢複了一些平靜。
  
      李元興有些遺憾,自己思考好的許多話這還沒有講出來呢,剛才還準備扔出那句,抬頭看明月的經典呢。
  
      此時看來,那什麼廟的事情,還是扔一邊吧。
  
      “本王第三個禮物,是給你們回紇的,所有回紇人都可以得到。也會讓所有人都過一些溫暖,而擁有無數美食的冬天!”
  
      回紇使者早就說不出話來,這會嘴巴動了幾下,硬是半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李元興才不管回紇使者什麼表情。
  
      在李元興心中,國與國之前,利益才是第一位,回紇本就是突厥一個分支,因為受到壓迫所以來向大唐求和。所以,隻有利益才是國與國之間,永恒的聯係。
  
      “第三件禮物,羊毛!”
  
      羊毛!
  
      回紇使者雖然說不出話來,可心中卻完全迷茫了。迷茫之餘,卻是激動,因為這位秦王在讓自己迷茫之後,一定會有驚喜。
  
      “一隻羊,身上的毛!”李元興不緊不慢的說著。
  
      這每說出一個字,回紇的使者都感覺激動萬份,那怕還沒有聽出這羊,這毛,有什麼。
  
      “一隻羊身上的毛,一文錢,本王買你回紇的。今年,先買你五十萬隻羊的毛,明年,本王買你一百萬隻羊的毛。羊毛,本王用銅錢買,當然,也可以換成你們需要的東西,比如茶葉,比如一些瓷器!”
  
      羊!毛!羊毛!
  
      一隻羊身上的毛,就一文錢,一千隻羊身上的毛,就可以在大唐換到一隻馬背上裝的滿滿兩筐茶餅。一萬隻羊身上的毛……一百萬隻羊……,身上的毛……。
  
      五體投地,已經是最高級別的跪禮了。還有沒有更高的禮節呢?李元興剛才就說過,這就跪了,那接下來要怎麼行大禮呢,回紇使者突然盯著李元興,眼神堅決!
lorekei 發表於 2013-11-15 00:29
大唐第一莊 第一百一十五節 惡整趙言德
    五體投地,已經是最大的禮節了。
  
      回紇使者心一橫,這一次整個人直直的撲下去,腦袋在地上的石板上咚的一聲,重重的砸在地板上,血當場就流了出來。
  
      “快救人!”李元興看到血出來,真正是嚇了一跳。
  
      幾個親衛衝了進來,察看之後倒是鬆了一口氣:“報秦王,這隻是暈過去了。頭上是皮外傷。”
  
      “叫一個醫官過來看看!”李元興心說,你這使者要發瘋呀,怎麼自己往石板上撞呢。
  
      盧承慶站在一旁,他看明白了,也想明白了。
  
      這回紇使者真正是沒有再大的禮節了,隻有這樣直撲下去,把自己撞暈算了。
  
      一隻羊身上的毛就一文錢,對於把羊毛當作廢物處理的回紇,甚至是整個草原來說,這就是在白送錢給他們。要打比方的話,就是把大唐長安的糞便,有人出錢買一樣。
  
      回紇使者除了把自己撞暈,當真再沒有任何辦法了。
  
      至少盧承慶不知道,還有什麼比五體投地更高的禮節了。
  
      而且盧承慶更不知道的是,長安的糞便當真就快要用錢買了。
  
      顯然,今天是無法再繼續談下去了,李元興揮手示意讓人送回紇使者去休息。
  
      回紇使者離開之後,李元興問盧承慶:“茶餅現在什麼價位?”
  
      盧承慶心中略作思考便回答道:“賣給突厥的茶磚,都是下等茶磚。但價錢並不便宜,回紇人五十萬隻羊,就是五十萬錢,也就是五百貫罷了。”
  
      才五百貫。李元興連問多少茶磚的興趣都沒有了。
  
      五百貫也算是錢呀,不過也可以考慮,以後給草原各部落漲一漲羊毛的收購價,現代的優質羊毛價格都已經高達一公斤上百元了,這沒有經過處理的羊毛。一隻羊身上的毛,放在現代怎麼也要二百元以上了。
  
      這裏才一文錢,按大唐一文錢的購買力差不多現代四元至五元的算法,
  
      五十倍的價差,也就是說羊毛將來提價的空間極大,所以葉秋霜計算的二文錢一斤。其實已經是極低的價位了。放在現代,就是八元錢一斤沒有經過處理的羊毛。
  
      “看來,本王府中需要一些能寫會算之人!”李元興真心不喜歡算賬。
  
      這點小事,太小。
  
      盧承慶應了一聲就退出去了,一些會寫寫算算的人,秦王需要多少。就會有多少。根本就不是個事。現在他需要去聯係大唐帝國安全司的人,好好的了解一下回紇眼下的情況,為了明天秦王殿下與回紇使者真正談判而用。
  
      至於那張羊皮卷上寫的禮單。
  
      秦王殿下沒有興趣看,盧承慶也不怎麼在意。因為他似乎開始了解秦王殿下了,這些實質上的物品,根本就沒有放在秦王殿下眼中。
  
      秦王殿下看中的未來五年在草原的利益。
  
      李元興又下意識的去摸煙了,男人呀。在思考的時候,就想來上一支煙。李元興心中感慨,難道自己會在大唐把煙戒了嗎?
  
      或許,大唐應該有煙草工業出現了。
  
      羊毛五十萬隻,才值五百貫。突然而來的衝擊讓回紇使者發狂可以理解,但冷靜下來之後呢。似乎眼下,這羊毛隻能夠當作開胃小菜,那麼應該再加上大餐才對。
  
      應該是什麼?
  
      草原上有什麼?
  
      李元興按著額頭在思考著,草原上應該再加一項對大唐有利的貿易品才對。
  
      就算眼下不可能讓回紇人得利,也要讓他們有一個期待。
  
      草原上有什麼?
  
      羊。馬,牛,還有草!
  
      李元興突然樂了,奶,最有利的東西。應該是奶。眼下養牛不現實,奶牛的種牛自己也弄不到,但羊奶卻是好東西。可羊奶這東西有保持期呀,怎麼運到長安去呢,光是在邊疆的貿易,數量太少了。
  
      李元興叫人搬來茶海,自己拿出一包鐵觀音來。
  
      一邊泡茶喝,一邊在思考著對草原光是羊毛還不夠,因為羊毛現在的價值還不足以讓整個草原發瘋。這並不是當年歐洲,除非羊毛的價格達到自己所說的二文一斤,至少也是一文錢一斤的時候,他們才會真正的發瘋。
  
      可這需要羊毛真正達到工業化。
  
      門外的親衛看到李元興在思考,悄悄的將門關上,並且巡視周圍,二百步內任何人都不得喧嘩。誰敢打擾了秦王殿下,軍法處罰。如果是軍隊之外的人,那根本就沒有資格靠近。
  
      午餐的時候,由親衛送了進來。
  
      李元興依然坐在那裏在發呆,後來盧承慶又來了一次,拿著柴紹的戰報。同樣沒有進屋,勝州隻是一個小小的戰役,這樣的小事過後再報告也不晚。再說,兵部尚書李靖肯定也收到戰報了,如果有什麼需要處理的。
  
      自然是由李靖大人作主!
  
      盧承慶卻想錯了,李靖也沒有去管戰報,隻聽到報告的人說,勝州已經拿下。柴紹正在布置防禦,也在安排人將突厥牧民準備往關內運。
  
      秦瓊那邊沒有報告,就證明一切安好。
  
      李靖上了城牆,不是為了看突厥人,而是為了看趙言德。
  
      軍士打開城門將午餐送了過去,幾個軍士也不明白,為什麼這次是殘羹冷炙。
  
      “將軍,這是何意?”有副將在李靖身旁問道。
  
      李靖伸手一指趙言德:“看著,用心的看著。看懂了,你們也有機會成為統兵大將,看不懂,你們就隻是領兵衝殺的勇武之輩!”
  
      李靖沒有解釋,因為他也在觀察,想知道自己看到的,與心中預測是否一樣。
  
      趙言德看到送飯的人過來了,他這次沒敢往城牆方向跑,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一眼突厥那邊,那邊人似乎也在注意這裏。
  
      終於,軍士將食盒放下了。
  
      趙言德象餓鬼一樣撲上去,雙手並用就往嘴裏塞,至於這為什麼是殘羹冷炙他已經不去想了,因為他餓了,非常的餓了。而且如果不快點吃,那些突厥兵來搶怎麼辦,或者說,晚上大唐這邊不再給他飯了怎麼辦!
  
      李靖在城牆上笑了,秦王李元興果真高明。
  
      大唐的軍士退回之後,城門還沒有關上,卻看到突厥兵發瘋一樣的衝了上來。揪開趙言德,就去翻那個食盒,而趙言德還在往嘴裏塞著。
  
      食盒之中,盤碗都空了,隻有一些盤底的菜汁留下。
  
      “打!”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幾十個突厥兵對著趙言德就是一陣猛打。
  
      眼看著趙言德就要被活活打死的時候,卻聽到突厥軍陣之中出現了號角聲,那幾個突厥兵聽到之後,也顧不上趙言德,飛快的奔跑著回去了。
  
      李靖用望遠鏡在看著,連突厥兵奔跑的姿勢都看的非常清楚。
  
      他們餓了,體力已經不足了。
  
      “今晚,明晨,突厥人會開始殺馬!”李靖很平靜的說了一句,然後又說道:“不過,沒有柴,沒有火,沒有水,突厥人會怎麼樣。喝馬血,生吃馬肉!”
  
      一個副將說道:“這裏地方很小,四萬大軍殺馬,絕對不會是一個小數字。他們殺馬,馬這東西也是有靈活智的,其他的馬會害怕。一但殺馬,騎兵就廢掉了!”
  
      李靖沒有接這話,因為這話大唐有點身份的將軍都知道。
  
      “這兩次送飯的事情,你們想明白了沒有?”李靖問了一句,大半的中級將軍都搖頭,隻有少數幾個真正是在思考。李靖笑了笑,也不再說什麼,轉身下城去了。
  
      午餐時間,烤了一早上的羊肉正是最香的時候,羊肉香味飄到了突厥那裏。
  
      突厥人身上的幹糧不會有太多,沒有水,才是四萬大軍的大敵。正在挖深井試圖取水的突厥兵聞到了羊肉的香味,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
  
      那羊肉的香味刺激著突厥人,也刺激著左賢王。
  
      “殺,殺呀!”有突厥兵忍受不了,這才一夜又一天的時間,不知道他們還會被包圍多久,有人帶頭,就有人跟著衝。他們的目標不是兩邊的深壕,而是秦瓊所負責的防線,這裏的深壕還沒有挖成。
  
      喊殺聲再次傳來,嚴陣以待的秦瓊根本就沒有把這種沒有陣形,沒有組織,隻是亂衝的拚命突厥兵放在眼裏,幾個衝鋒下來,大唐的軍士隻傷了幾百人,一個都沒有死。而突厥人卻扔下了幾千具屍體。
  
      “投降,我們降!”有突厥兵扔掉了彎刀。
  
      秦瓊的嘴裏冰冷的吐了一個字:“殺!”一陣箭雨之後,要求投降的突厥兵又死了一片。
  
      突厥人又退回去了,大唐的軍士們繼續輪崗,需要休息的休息,需要吃飯的吃飯。
  
      有副將問秦瓊:“將軍。為何不受降?”
  
      “秦王殿下沒說收降,就殺!”秦瓊冰冷的回應著。在秦瓊心中,上陣拚殺的軍士,不用去想主帥的想法,用心去殺人就是好軍士。
  
      突厥左賢王看著那一地的屍體,好幾千具屍體,他的心象落入了冰窖之中。
  
      李元興那輕蔑的冷哼聲依然在他的麵前,時時刻刻的都會浮現出來。
  
      秦王,這個封號果真不是隨便給的,漢人的秦王,沒有弱者!
  
      突厥人沒有飯吃,可大唐的軍士,還有烤香味羊肉加餐,就連奴兵營都有分到。
lorekei 發表於 2013-11-15 02:50
大唐第一莊 第一百一十六節 反間突利小可汗
    奴兵營中,一營有十隻烤羊。一千人分十隻烤羊雖然不多,但對於奴兵來說,這已經是極好的事情,每個人都能分到當說二兩好肉呢。
  
      席君買已經醒來,因為他擁有九品校尉的軍服,他被分到一大塊肉,足有半斤多。
  
      吃喝之間,人的感情很容易拉近。
  
      有人就問起席君買,他上戰場,立功等細節,隻當是聽故事了。
  
      在熟悉之後,有人問起:“給你封了一個什麼官?”
  
      席君買年少,隻有十七歲。也沒有想太多,當下就把見到秦王與大將軍李靖的事情說了,自然還說了自己的官職。是叫宣節副尉。
  
      這個軍銜,從軍多年的人自然清楚是什麼級別。
  
      對少席君買說到,日後兵部還要再詳細核算自己的功勳分數的話,已經被人扔在腦後了。正八品下,這是一個極高的軍銜,而且是兵部尚書大人親自開口說的,這就絕對不會有差錯。
  
      等軍中司馬,還有兵部的人核算之後,隻會更高,不會降低。
  
      當席君買說起,秦王還有一個任務給自己,讓自己帶一營奴兵出戰的時候,奴兵營炸鍋了,無數的奴兵都想跟著去出戰,就是軍中司馬動用了鞭子,都沒有壓製住這種狂熱。
  
      奴兵營的亂子很快就上報到了李元興這裏。
  
      亂嗎?
  
      錯了,這是狂熱,這不是亂子。李元興很喜歡這樣的狂熱,士兵隻有狂熱了,戰鬥力才會增加,成倍的增加。
  
      至於軍法。軍規。這些人亂喊亂叫的,是要打板子,還是鞭子,自然就軍法官。
  
      “叫席君買來見本王!”李元興此時需要一個敢玩命的人,也需要一群敢拚命的士兵。因為一個任務。必須去執行,而且一定要成功。
  
      年輕的席君買帶著惶恐的心情來到了李元興麵前,一言不發的站在下首的位置,頭很低,他不敢抬頭看秦王,因為奴兵營中的亂子是因他而起。
  
      秦王殿下會生氣嗎?會不再讓自己脫奴籍嗎?
  
      席君買很害怕。他最怕的就是這個,他希望父親與兄長不再是奴隸。
  
      “本王在出戰前,給一個人講了個故事。因為本王希望他得到榮耀,他抱著必死的心去為本王作事,但本王卻不能讓他死,你懂嗎?”
  
      “不懂!”席君買用力的搖了搖頭。
  
      李元興笑了:“不懂沒有關係。你隻是需要知道,有幾個人在為本王,為大唐拚命。本王要他們活著,要救他們回來。不惜代價,因為他們的功勳巨大,因為他們敢為大唐去犧牲性命,所以本王要保他們活著。”
  
      席君買不太懂秦王的話。但他卻能感覺到,秦王是個有情誼的人。
  
      “李常,現在就潛伏在突厥大軍之中,本王要你帶兵出去,找到突厥大軍。並且在合適的時機裏,給本王把李常帶回來。現在你明白嗎?”李元興又說道。
  
      “懂,不要隨便拚命,帶人回來,活著回來!”席君買用自己的理解去回答著。
  
      李元興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很好。去吧。有人會告訴你應該怎麼作,本王許你最多可挑兩營人馬,但任務必須完成,你,還有李常。都要活著回來!”說完,將一個小竹筒扔給了席君買:“救人之前,先把這個交給李常!”
  
      “懂了,我這就去!”席君買點了點頭,轉身就要走。
  
      “回來!”李元興冷喝一聲,席君買的心中一抽,他真的有些害怕。
  
      李元興對一名親衛說道:“教一教他,接了本王的任務,身為一個校尉,應該怎麼作!”
  
      一名親衛出例,來到席君買麵前,然後衝著李元興行了一個大唐的軍禮:“得令!”然後再施一禮,退後幾步轉身。
  
      李元興沒有再開口,那親衛對席君買說道:“身為大唐軍士,禮不可以廢!”
  
      席君買心中是激動,因為這代表著他不再是奴隸,因為奴隸沒有資格行大唐軍禮的。
  
      向前走了幾步,右拳重重的砸在胸前的甲片上,身體微躬:“得令!”然後起身再一禮,後退幾步,眼淚裏含著淚花大步的離開了李元興的會客廳。
  
      李元興滿意的笑了,對身旁的親衛說道:“此子多加磨礪,日後是一個好兵!”
  
      眾親衛沒一個出聲的,當職的時候不是他們聊天的時候,李元興這些話,隻當是李元興自言自語了。
  
      李元興討了一個無趣,有些無奈的回到自己椅子上坐下,有親衛這才捧來今天的各路送來的情報,因為路程的長短,各將軍的情報有參謀人員先作了分析,然後才給李元興送了上來。
  
      唯一讓李元興不滿意的就是,大唐人,太節約紙,太節約墨了。
  
      很複雜的軍報,竟然隻用了十幾個字就寫完了。
  
      好吧,這裏是大唐,要習慣,要學習古文,要學習繁體字!
  
      這個時候,李常確實是幹的不錯,他正在突利小可汗的帳中,以一個商人的身份在與突利小可汗談論著關於羊毛的話題。
  
      羊毛,一隻羊身上毛,一文錢。
  
      這個價格,讓突利可汗心都在顫抖,對於一個部落來說,這個錢數不多。但對於部落的牧民來說,這就是巨利了,一個牧民家中,一百文的收入,就足夠這一家過一個暖冬了。
  
      “不過,有沒有賣羊毛的資格,要大唐秦王的手令。”
  
      李常直到現在,都沒有提及自己的身份,隻當自己是一個商人。
  
      理由是,突利可汗是大唐皇帝的結義兄弟,所以自己作為商人,自然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突利小可汗,而且也份利益,自然也要給突利小可汗一份。
  
      可說到最後。羊毛買那個部落的,買多少,卻還需要大唐秦王的點頭。
  
      這仗還打嗎?
  
      突利可汗在猶豫了,此時他們還沒有收到任何前線的戰報,隻是知道如果這樣打下去。那麼羊毛的收購就肯定不會存在。羊毛有什麼用,突利小可汗不懂,那東西就是廢物,大唐秦王要,那怕用來燒火呢,也是無所謂的。
  
      隻要用銅錢來買。或者以物易物都行。
  
      正在突利小可汗想再問的時候,一個親衛衝了進來:“阿史靈敗了,慘敗!”
  
      “阿史靈敗了!”突利可汗猛的跳了起來,向著李常點了點頭,然後快速的出去了。
  
      阿史靈敗了!
  
      李常卻笑了,阿史靈是前鋒。帶著兩萬精銳出去,這會回來竟然是說敗了,而且是慘敗。無論是那個將軍下的手,李常都非常高興,畢竟是大唐軍隊勝了。
  
      頡利可汗大帳,阿史靈正跪在地上,赤著上身。眼睛是通紅的。
  
      “還有多少?”頡利用馬鞭指著阿史靈。
  
      “跟回來的,不足四千!”阿史靈生硬的回答著。
  
      啪,一鞭子打在阿史靈的臉上,阿史靈不躲,也沒有動,任有血順著臉上在往下流。他臉上的痛,遠遠比不上心中的痛,他親弟弟死了,被尉遲恭當著他的麵,就那樣用刀緩慢的割了腦袋。這是大突厥勇士最恥辱的死法,
  
      “講,用心的講!”
  
      阿史靈在講著他遇到的,他看到的,包括路上回來。突厥士兵們講的。
  
      頡利越聽心越寒,好可怕的計謀呀,不但有火計,而且還有三倍以上的兵力在埋伏著。別說是阿史靈,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敗。
  
      這一敗,懷遠也就丟了,這是突厥南下的門戶城池。
  
      “奪回懷遠,我大突厥如蒼天的雄鷹,大突厥的勇士會讓踩碎一切陰謀!”突厥將軍們在紛紛大叫,他們要戰。
  
      頡利也在考慮,是不是應該大軍撲向懷遠。
  
      可原本的計劃是從朔方南下,懷遠隻是一個分支,靈州也一樣。
  
      正在頡利可汗猶豫的時候,又有人衝了進來,全身是血的一名突厥葉護。
  
      “你,你怎麼會!”頡利的心再一次被用力的揪住了,他清楚的知道,這名葉護是跟著左賢王出戰的,一身是血回來,難道左賢王也敗了嗎?
  
      看到頡利可汗卻已經暈倒的葉護什麼也彙報不了。
  
      巫醫在救人,頡利強行忍耐著心聽焦急,左賢王南下,百戰百勝,為了謹慎,還懂漢人的兵法,怎麼可能就敗了,這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而且左賢王有四萬多,接近五萬精銳,還有十萬以上的牧民。
  
      唐軍有多少兵力,才能夠擊敗左賢王。
  
      終於,那名葉護醒來了。
  
      聽到報告,頡利可汗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左賢王還活著,四萬大軍還在,但卻生不如死。落入了唐軍的陷井,所有牧民都被抓走了,左賢王那裏沒有吃的,沒有水,連柴都沒有。就是野草都沒有,唐軍連那一片地上的野草都挖過一次了。
  
      太狠了,唐軍這次的統帥是誰,這樣凶狠的計策都能夠用出來。
  
      不,不是凶狠,還有更可怕的,唐軍似乎什麼都走在大突厥前麵,這怎麼可能,唐人那邊剛剛生了內亂,那唐人皇帝怎麼可能就立即發兵,而且處處是針對大突厥而來。
  
      這有心算無心,大突厥這次要怎麼辦。
  
      這一次,整個大帳之中也沒有突厥將領高喊出戰了,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人知道應該怎麼辦了,許多部落已經心生退意了,這樣再打下去,這個冬天要怎麼過。
lorekei 發表於 2013-11-15 02:50
大唐第一莊 第一百一十七節 頡利的決心
    頡利踢翻了過來要幫他察看身體的巫醫,擦掉了嘴角的血跡,眼神如狼一樣的掃過了大帳內的眾人,這裏有部落的首領,也有大突厥的將軍。
  
      從部落首領的眼中,他感覺到了一種危機。
  
      退兵,回去就會是突厥內亂,所以隻有戰,隻有不斷的戰鬥,才能夠保住自己可汗的寶座,才可以讓大突厥擰在一起。
  
      隻有一戰,擊敗了那個娃娃秦王,才有大突厥溫暖的冬天。
  
      隻有戰!
  
      “傳令,出兵朔方!將我大突厥的狼旗插上城頭,草原上的狼神會保佑我們。戰!”
  
      汗帳內並沒有以往的歡呼聲。
  
      在頡利可汗那可以殺人的眼神之下,才有幾聲戰來回應他。
  
      突利小可汗一直的沉默,讓頡利怒火中燒。頡利可汗衝了過去,不由分說,對著突利小可汗就是一陣鞭子,突利小可汗在擋,可是也有好幾鞭子打在臉上。
  
      “滾,全都滾出去,明晨出兵!”
  
      頡利快瘋了,可還沒有瘋到已經在快到失去理智,在傍晚的時候,就讓大軍出動。
  
      突利小可汗用手指輕輕的粘了一點臉上的血跡,放在眼前看了一眼後,緩慢的將血塗在嘴唇上,麵無表情的向著自己的帳篷走去。
  
      帳篷之中,李常還在坐在那裏,品嚐著奶茶。
  
      當看到突利可汗臉上的血跡的時候,李常心中狂喜,同時帶著一種興奮。可卻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關切的去突利臉上的傷,太假。李常很平靜的起身:“突利可汗,某告退!”
  
      突利小可汗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又給吞了回去。抬手回了一禮,似乎在猶豫些什麼?依然還是沒有說話,揮了揮手,示意李常可以離開了,李常拱手一禮後,離開了突利小可汗的帳篷。
  
      突利小可汗,他還不是可汗,不是突厥人的可汗。
  
      突利命令親衛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獨自一人坐在帳篷之中,而突厥真正的可汗頡利在帳篷之中來回走動著,突然他抽出彎刀砍斷了幾案。
  
      戰,必須要戰。
  
      哪果此戰退了,大突厥如何麵對周邊各部落,大突厥內部也會出現分裂。
  
      先消耗內部其他部落的力量!
  
      頡利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叫來親衛,示意去盯住各部落。
  
      另一邊,李常離開之後,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這個戒指上塗著劇毒,見血封咳。隻是這東西不是用來殺別人的,而是用來殺自己的。
  
      回到自己的營帳,那守在門口的突厥兵厭惡的看了李常一眼。
  
      李常是一個唐商人,懂一點醫術的商人身份去突利可汗營帳的。在突厥兵眼中,大突厥隻有偉大的薩滿神,他們的巫醫才是真正值得可信的。
  
      突利可汗相信唐人,一定是當年被唐人皇帝迷惑了。
  
      李常身邊還有三個人,連同他一共有四人。他們現在沒有武器,帳篷之中除了突厥人給的一些糧食之外,就隻有幾塊黃金了。突厥人相信,這些黃金隻是低賤的唐人暫時保管一下,很快就會又屬於大突厥了。
  
      “到拚命的時候了!”李常第一句就讓帳篷內的三人表情嚴肅了起來。
  
      三人同時站了起來,不約而同的行了一個大唐的軍禮,這是正規的軍禮。對於他們這些行走在黑暗中的人來說,或許一生都沒有機會使用這個軍禮。
  
      “秦王殿下英明,秦王殿下會算準一切。頡利一定會對突利反目,我們需要加一把火。這個時候,是為秦王殿下獻上姓命的時候。為秦王,為陛下,為大唐!”李常神情嚴肅,手扶在自己的左胸心口處。
  
      三人都沒有說話,默默的站在那裏。
  
      “秦王殿下說語言的力量是巨大的,那麼,某相信秦王殿下此時已經派出另一批人,開始在外散布。我們在內部,也開始散布謠言。大唐五路騎兵,血洗突厥各部落,唯獨沒有對突利小可汗的部落下手!”
  
      “明白!”三人齊聲回答。
  
      一共六塊黃金分到了三人手中,李常繼續說道:“你們的任務是,散布謠言,然後逃出去。盡可能的逃出去,或者聯係外麵的人,或者將情報送回去。如果被發現,他們不會抓住活口,隻有屍體!”
  
      “萬死不辭!”
  
      “為秦王殿下,為陛下,為大唐!”李常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活著逃出去的機會太少,這三人有一人逃出去就是極大的運氣了。而自己,死在這裏來報答秦王殿下的知遇大恩,士為知已者死!
  
      三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拿出一粒藥吞了下去。
  
      李常沒有睜開眼去看,他不需要去看,苦肉計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不算什麼。
  
      在等待藥效發作的時候,其中一人將黃金切成了小塊,分散的裝在三人身上不同的位置,這些黃金還是有大用處的。
  
      很快,那個吞下藥的人慘叫著,吐著血,連眼角都有血流出來。
  
      “救,救人呀!”
  
      有突厥兵進來查看了一眼,大笑著。他漢話說的不好,但那笑聲就是在表達心中的想法。你們唐人不是懂醫術嗎?現在還在救大突厥救人。
  
      黃金的力量是巨大的,突厥兵收下黃金之後,允許兩個人抬著那中毒的人去巫醫處。
  
      李常盤腿坐下了,他在等,等待著突利可汗再次招見自己的時刻來到。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突厥人的營地中燃起了無數的篝火,中毒者依然還躺在巫醫處,他已經服下了解藥,他需要找機會逃出去。將這裏的情報送到唐軍那裏。
  
      次曰,突厥大軍出動。
  
      幾個突厥兵衝進帳篷,將李常暴打之後扔進了囚籠之中。
  
      李常準備結束自己生命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人,一個全身是血,卻非常熟悉的人。
  
      突利小可汗!
  
      同樣關在囚籠之中的突利小可汗,被頡利暴打之後,關進囚籠之中的突利小可汗。
  
      李常笑了,默默的感謝著上天,給予了自己這樣一個天賜的良機。
  
      突厥大軍動了,囚籠被放在馬車上,由軍士拉著一起隨突厥大軍出動。
  
      轉眼之間,三天過去了。
  
      同樣是清晨,一個美麗的清晨,有著清新的空氣,有著真正原生態的白米粥。
  
      可是李元興的心情卻非常不好,坐在書房的李元興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站起來了在書房之中來回走動了,已經有幾十次在身上摸索著,這會怕是有一筐幹樹葉,李元興也能卷起來點著抽上幾口。
  
      再次回頭看了一眼桌上放的三份文書,李元興拿著茶杯就要往地上砸。
  
      茶杯呀!
  
      拿回現代值好幾萬呢!
  
      李元興還沒有敗家到要砸幾萬元的東西。
  
      啊!
  
      放聲的大叫幾聲,李元興罵著那些守衛的軍士根本聽不到的語言。比如,法克油之類。
  
      席君買就跪在書房門外,頭緊緊的貼在地麵上,他沒有害怕,他在等待著接受秦王的處罰,別說是他,整個大唐軍隊誰見過秦王發火,誰見過秦王發這麼大的火。
  
      這時,李元興推開門出來了,一把抽出護衛的腰刀。
  
      護衛們沒有動,無論秦王殿下要幹什麼,隻要秦王殿下別傷到,殺人什麼的,殺誰,都無所謂。因為李元興是秦王,大唐的天下第一親王。
  
      席君買聽到刀出鞘的時候,他也沒有動,就算刀砍在自己身,他也不會動。
  
      從下決心將這條命賣給秦王殿下的時候,席君買就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生命。
  
      “混蛋呀!”李元興暴喝一聲,手中的橫刀沒有絲毫章法的砍在院中的一棵樹上。連砍幾十刀之後,刀被卡在樹身上,李元興雙手已經無力將刀抽出,用力的在樹上踢了幾腳之後,氣呼呼的轉身回書房去了。
  
      聽到軍士報告的李靖在城內飛馬急奔而至。
  
      一進院門,就看到了那樹上的刀,還有跪在地上的席君買。
  
      李靖沒有急著進門,而是站在席君買身旁:“說說吧!”
  
      “某無能!”席君買的頭伏的更低了:“沒有交戰,隻救出一重傷一輕傷。後派人潛入突厥大營,李校司不願意離開,要以姓命為大唐盡忠!某見突厥大軍南下,不敢多留,帶趕了回來。”
  
      李靖聽完,心說這點小事不至於讓李元興發怒。揮了揮手:“你回去整兵,準備大戰。李常的事情與你無關,去吧!”
  
      “是!”席君買跪著退了幾步,這才站起來轉身離開。
  
      李靖的視線轉到了李元興親衛的身上,其中一親衛靠近幾步小聲說道:“清晨時,秦王府總管鄭和派人入城,然後程將軍長子程懷默入城求見秦王。之後,殿下就……”作為親衛,是不好評價的,想來不用說什麼,李靖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鄭和派人來,那就是長安有事,很可能是陛下授意的。
  
      倒是程懷默這小家夥過來,難道程咬金出事了,李靖心頭一緊。程老魔頭你可不敢有事呀,都是一起打仗多年的老兄弟了。
  
      李靖抬頭看了一眼李元興的房間,那緊閉的門卻依然透漏著一種壓抑。從來沒有見過秦王李元興發火,李靖心中更加為程咬金擔心了。
lorekei 發表於 2013-11-15 02:51
大唐第一莊 第一百一十八節 製肘之人
    李靖去李元興書房的門,背對著門而站的李元興聽到門響,大罵了一聲:“滾,滾出去。本王誰也不想見!”
  
      “五郎!”李靖相信,李元興是絕對不會無視自己存在的。
  
      聽到這一聲五郎,李元興愣了一下,回過身帶著歉意說道:“藥師兄,對不住了!”
  
      李靖反手將門關上,輕輕的搖了搖頭:“能讓大唐秦王發麼大火的原因,才是真正重要。大戰在既,能讓五郎如此暴怒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
  
      “王君廓是什麼東西!”李元興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李靖聽後,為李元興倒了一杯水,親手遞在李元興麵前:“五郎喝口水,某陪你說說!”
  
      李元興接過水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混帳東西,明顯就是想爭功。給程將軍的向導領錯路,護送的軍糧晚了足足一天。又沒有下雨,護送的箭支全部象是被水泡過。拉的草料,竟然沒有半袋豆餅,你說他想幹什麼。”
  
      李元興氣發抖,伸手一指自己左肩膀:“這裏,再往兩寸,老程的命就沒有了。四萬打一萬,老程那裏死了六千多人,傷了五千。這戰損一萬多人呀,老程拿命拚的呀,就為了本王一句命令,要滅了那右賢王。”
  
      “殺光了,一個都沒有留下。這是打仗,這是埋伏呀,這他娘的是混蛋呀!”李元興一行熱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手握著拳頭在發抖著。
  
      拚命沒有錯,身為軍人那個不拚命。
  
      可這次不是程咬金的錯呀,要補給沒有補給,要軍械沒有軍械。而且還把人領錯了地方,硬生生將一個埋伏打成了硬拚。
  
      戰損一萬一千人呀。
  
      李靖蒙了,完全的蒙了。
  
      身為兵部尚書,身經百戰,為大唐江山立下過無數功勞的李靖緊緊的咬著牙。他比李元興更加的清楚程咬金遇到了什麼,是在多麼困難的情況下硬拚了這一戰。
  
      “王!君!廓!”李靖一巴掌拍在幾案上,硬生生的將那幾案拍的裂開了。
  
      李元興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大步走到門外:“來人,有請秦瓊將軍,命令三千騎備戰。傳盧承慶,命令八百裏加急準備。本王有急令發出。”
  
      “五郎你要如何?”李靖大聲問道。
  
      “命令程將軍所部後撤休整五天,尉遲將軍所部速速移動到東線接替程將軍的位置,防禦右翼,段誌玄將軍所部,與柴紹將軍共防左翼。守勝州城。傳令李績將軍速攻豐州城,然後大軍東進,壓迫突厥後陣!”
  
      李元興一口氣說完自己的安排。
  
      李靖思考片刻:“好,就這麼辦。某與知節相交多年,知節為人某了解。勝就是勝了,敗就是敗了。他從來不會把責任推給其他人,但某還是請五郎查證之事後。再下定論!”
  
      “我知道!”李元興很冰冷的回答了一句。
  
      當真如同後世那句話,不是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在等待盧承慶與秦瓊的時候,李靖講起了王君廓這個人。
  
      戰功顯赫的一位將軍,是大唐的開國功臣。在守幽州的時候,一戰滅突厥二千騎,受到了李淵的親自加封,後李元興準備對戰突厥,調任代州,就是為了給大軍作後援的。
  
      可是這一次。卻在真正開戰之後,並沒有給他任何任務。
  
      李元興聽到李靖的介紹,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王君廓聽起來,怕是與靈煙閣二十四臣不相上下了。絕對是一重臣級別。
  
      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任務給他,所以他就搞鬼嗎?
  
      猛然間,李元興想到了出征前李二說過的一句:天策上將永遠都沒有錯!
  
      對,自己沒有錯,大軍如何調用是自己的事情,無論是作為武將,還是刺史,都應該聽從安排,象這樣膽大妄為者,就是該死!
  
      很快,盧承慶與秦瓊來到了李元興的書房。
  
      “叔寶兄,請先去見程懷默,而後我們再談!”李元興想讓秦瓊去聽一聽。
  
      要知道,秦瓊、程咬金那是過命的兄弟,相互之間是非常了解的,讓秦瓊去聽一聽,一來是李元興想知道其中真實成份有多少,二來是想讓秦瓊安排大唐帝國安全司去調查一下此事。
  
      盧承慶則在李元興的示意之下,快速的將幾份命令寫好,用上秦王天策上將雙印。
  
      李元興的命令,之前的全是單一的天策上將印章,這次卻又加上了秦王印。
  
      盧承慶拿著命令的手都在發抖,因為每一個命令最後都多加了兩句話,寫著:程將軍將自己人坑害,本王自會為程將軍討個公道。眾將死戰,彌補程將軍所部缺戰的戰力不足,此戰必勝!
  
      “秦王殿下,這話當真合適嗎?”盧承慶心中從來沒有想過,一個親王會說出將軍被自己坑害這種話來,就算是說,也會是找個借口,總之程將軍的部隊無法到達位置,請各將軍力戰。
  
      秦王非但寫了程咬金被自己人坑害,而且還寫明了要討回公道。
  
      最意外的就是,身為親王竟然寫了死戰,而且用了雙印。
  
      這在以往根本找不到在類似的事情,這絕對沒有先例,這位秦王殿下倒是性情中人,可朝堂之上的鬥爭,不是義氣用事就能夠解決的。
  
      更何況,盧承慶已經從自己的渠道自己了朝堂之上,上百份表單彈劾秦王的事情。
  
      “去傳令!”李元興根本就不給盧承慶解釋。
  
      盧承慶也能夠理解,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六品官,還沒有資格去過問一位親王的決定。
  
      倒是盧承慶離開之後,李靖說了一句:“有時候太強硬了,朝堂之上不好過!”
  
      李元興冷冷一笑,將幾案上一封信遞給了李靖:“藥師兄看過之後,再說朝堂之事吧!”
  
      信是鄭和派人送來的。這裏麵有著近日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
  
      “一百多份彈劾?”李靖都有些不相信了。
  
      “玄武門的血,還沒有涼下來呀。”李元興很有感慨的說了一句。
  
      是呀,玄武門之變這才過了幾天。李靖可不敢提及玄武門,玄武門之變在眾臣當中一個禁忌,也就是李元興敢提及了。
  
      李靖將那文書快速的看完後問道:“五郎準備如何?”
  
      “與我有關係嗎?”李元興反問了一句。卻是把李靖問的愣住了,心說這是大臣們在彈劾你呀,這怎麼和你沒有關係。梁師都是說要降唐,而且也真正作過降唐的事情,雖然說他反複不定,可畢竟名義是唐的屬國。
  
      李元興冷冷的一笑:“大臣們彈劾本王。無非就是為了秦王這個封號。然後就是為了他們自己,本王殺了梁師都他們如果沒有任何的反應,那麼等本王再下狠手,誅殺其他人的時候,那麼他們會如何?”
  
      麵對李元興的問題,李靖明白了。
  
      現在大臣當中。秦王府的臣子雖然占據了高位,但整個朝堂之上,還有一半是原先隱太子、齊王府,還有太上皇的老臣子,以及接近三成的牆頭草派。
  
      秦王府的臣子,連兩成都沒有占到。
  
      這是黨爭,找了一個借口的黨爭。
  
      “五郎當如何?”李靖打仗極高明。但是朝堂上的鬥爭他不行。別說是他,就是長孫無忌這樣的,再加上房玄齡還有杜如晦三人綁起來,麵對數量巨大的文臣,他們也沒有多少辦法,太多的時候也必須選擇退讓。
  
      李元興沒有立即回答:“鄭和的信上說的清楚,那些表章很快就送來。我想還會有皇兄的信,到時候再決定不晚。”
  
      “也對,先看看他們說了些什麼?”李靖認同李元興的作法,
  
      “這件事情。不要對將軍們提及,此時,最重要的事情有兩件,一是突厥大軍將至,就算是對峙也會有戰鬥。藥師兄。無論對峙的勝負如何,大局不能變!”李元興很認真的對李靖說道。
  
      李靖起身行了一個大唐的軍禮:“某領命!”
  
      “不用這麼嚴肅,藥師兄是大唐軍神。在這種麵對麵的戰鬥之中,突厥人占不到藥師兄半點便宜。本王要親自去代州,回來就是三四天的時間,本王倒是要問一問,他王君廓安的是什麼心!”李元興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之中已經流露出殺氣。
  
      王君廓是功臣,至少在此事之前,受到了先皇的數次稱讚。
  
      雖然說此人驕橫,貪婪,狂妄。可畢竟是大唐的重臣,李靖有些猶豫,因為他感覺到了李元興的殺意。
  
      李元興這位秦王,李靖還是有些了解的。
  
      李元興是一個仁厚的人,連親衛們都有時候大膽的與他說笑幾句,不是那種隨便會要打要殺的人。這一次,李元興動了殺心,自己是不是應該勸。
  
      往小了說,這些將軍們都是秦王天策上將府的將軍。
  
      被人這樣整了,作為秦王不出頭,將軍們的心會寒,但是出頭未必就是殺人。
  
      可往大了說,這一次對突厥之戰,幾乎調動了整個大唐的力量,算是舉國之力與突厥來一次大決戰。如果輸了,就是動搖國本之事,就算是慘勝都不敢。
  
      王君廓如果真的為一已之私利,而拖了程咬金的後腿,那真是該死。
  
      可就算是殺,也應該交由刑部、吏部、兵部、三部會審,畢竟王君廓是重臣,是開國功臣。李元興要是現在殺了王君廓,那回去長安如何交待。
  
      李靖真正是猶豫了,他不知道是否應該去勸,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支持。
  
      這時,秦瓊衝了進來,第一句話就是:“某要殺了那王君廓,一切罪過某來背!”秦瓊怒了,他想把王君廓撕碎!
lorekei 發表於 2013-11-15 02:53
大唐第一莊 第一百一十九節 秦王討逆
    每一個命令最後都多加了兩句話,寫著:程將軍被自己人坑害,本王自會為程將軍討個公道。眾將死戰,彌補程將軍所部缺戰的戰力不足,此戰必勝!
  
      殺,隻有殺!
  
      李靖不能再勸,他勸了就會寒了將軍們的心。用王君廓的人頭來警告所有人,用王君廓的人頭來激起整個大唐軍隊的士氣。
  
      隻是秦瓊呀,你是否知道。你殺光了梁師都全家,這個過錯卻是秦王李元興在背呀。
  
      “叔寶兄,點騎兵三千,明晨隨本王赴代州,本王要親自問一問,他王君廓想幹什麼?”李元興大聲的下令,秦瓊行了一個大唐的軍禮:“某領命!”
  
      秦瓊行了軍禮之後大步的出去了,三千騎兵足夠了,他不就相信代州還敢反了不成。
  
      有秦王李元興帶隊,隻要是大唐的臣子,你就要老實的聽命。
  
      否則,就是反!
  
      程懷默對秦王李元興報告的並不是最完整的,隻是說了他們掌握證據的部分。對於程咬金的傷,他隻說了那穿肩而過的那一箭,身上十七處刀傷,六處箭傷隻字沒提。
  
      可麵對秦瓊,程懷默激動的已經無法控製自己,他老爹要被要害死了。
  
      秦家與程家最親近的家族,沒有之一,絕對是過命的交情。程懷默講到最後,幾乎哭的暈死過去,才十幾歲的他何時受過樣大的打擊,受過這樣大的委屈呀,秦王府的將軍們何時被人欺負到這種程度。
  
      這是要把程家,要把右武衛五萬人馬往死裏整呀。
  
      秦瓊如何不怒。
  
      秦王震怒!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瞞得住,秦瓊點兵。不可能讓大軍各部一無所知。
  
      秦瓊點的不僅僅是他的部下,秦王府親衛五百,秦瓊親衛五百,李靖親衛五百。大軍之中挑曉勇之士一千五百騎,這點的全是精銳中的精銳。
  
      理由隻有一個。代州王君廓私通突厥,設計陷害右武衛,秦王親自討伐。
  
      大戰在既,竟然有人敢在大軍背後搞事,此人必須要殺。
  
      大唐軍隊也分有派係,那王君廓本來就不是秦王府將軍派係的人馬。這次出征,主力部分清一色的老秦王府派係,大夥是一條心,竟然有人敢在背後捅刀子,那大夥就要拿刀砍了他,無論是誰。殺!
  
      消息是瞞不住的,在李元興次日清晨帶兵出朔方南城門的時候,數百個將軍級大唐武官都在南城牆上城頭上,大夥隻有一個心思,這秦王年輕,但卻是好樣的,一個能為部下出頭的秦王。那就是值得效死命的。
  
      代州,距離朔方快馬一天就可以趕到。
  
      秦瓊一路都黑著臉,一言不發的騎馬在李元興側麵,一路上至少有十幾次拿出李元興給他的手槍出來查看,保險拉開,又合上,再拉開,再合上。
  
      李元興心中歎了一口氣,其實他當時真正的想法把王君廓這家夥綁了,然後押回朔方城當著眾將軍的麵。審問,然後再收拾。可看秦瓊這樣子,似乎這次過去,就要殺人。
  
      此時,在李元興與秦瓊趕路去代州的時候。八百裏加急的軍報已經送到了各處。
  
      最先收到的是柴紹,當他聽到王君廓陷害程咬金的時候,愣住了,他想不到在大戰之時,竟然有人在大軍背後捅刀子,這算什麼。難道想造反嗎?
  
      而在中午的時候,收到這個消息的尉遲恭當下就暴怒了,雖然他與程魔頭不對付,就是喝酒都不願意在一起喝,可程咬金被陷害依然讓尉遲恭暴怒。
  
      當下就命令大軍加速,然後叫自己的兒子快馬去程咬金那裏,送上了自己的親筆書信。
  
      信中就幾句話,尉遲恭拿自己的命向程咬金保證,守住原本程咬金要守的防線,如果突厥人存了自己的防線,尉遲恭把自己的人頭擺在程咬金麵前。
  
      時至午時,正當李元興三千騎準備停下休息吃午飯的時候,有數匹馬接近。
  
      “報!”
  
      來的人竟然有探馬,也有秦瓊昨日就派出大唐帝國安全司的人。
  
      李元興的心中揪了一下,那探馬報告:“王君廓反了,帶著本部人馬正向朔方城方向而來,戰兵輔兵人數共計五萬人。隊伍之中還有他的家小,陣後,還有許多軍官的家小!後陣的馬車就有幾千輛!”
  
      王君廓也無奈,他不得不反。
  
      原本他的計劃是,給程咬金下了套,讓程咬金無法全力應戰,然後過來求自己。接下來,讓自己的部隊一起出戰,這功勞就等同於分給了自己一半。
  
      可誰想,程咬金這二貨,竟然麵對突厥死戰,聽說還受了重傷。
  
      王君廓不傻,這樣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幹了,每一次多少都能分到一些好處,一些戰功。可這一次,卻實在是太意外了,當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別說是這次程咬金記恨上他了,就是出征的兵馬大元帥,大唐秦王,天策上將李元興也不會放過他。整個秦王府所有的將軍同樣不會放過他,就是大唐皇帝也不會讓他好過。所以王君廓心說橫豎是個死,不如帶兵投了突厥。
  
      所以,他帶兵往朔方來了。
  
      他的計算是偷襲秦瓊後陣,讓突厥左賢王從包圍之中逃出來,然後自己就有了投突厥的資本,在突厥那裏劃地為王,與楊家的殘餘一樣,有一塊自己的地盤。
  
      “哼!”李元興冷哼一聲:“把本王的旗幟立起來,本王倒是要看一看,大唐竟然還有多少人敢對本王起刀兵!”李元興身為主帥,他明白此時不能怕,也不用怕,借著自己單騎對羅藝的威風,先讓王君廓手下的兵怕了再說。
  
      秦瓊手中長戟高高的舉起:“喂馬,整甲!”
  
      還有三十裏。這裏是平原,半個時辰之後兩軍必定會相遇,秦瓊不怕,萬軍叢中他不是第一次衝殺,這裏有三千精銳。有大唐秦王壓陣,區區五萬雜兵根本沒有被秦瓊放在眼裏,此時休整馬力,讓騎士們休息片刻,此等一戰!
  
      半個時辰之後,李元興三千騎與王君廓相遇。
  
      拉開陣式。雙方主帥都還沒有到前列的時候,幾匹馬從朔方城方向急奔而來。李元興的親衛報告的時候,李元興心中一個就給愣了,從朔方城急奔而至,這代表著什麼。
  
      王君廓似乎也看到這一幕,並沒有命令大軍立即展開。而是策馬來到了陣前。
  
      李元興這邊的幾匹馬已經靠近,為首一人下馬抱拳說道:“報秦王,突厥左賢王攻城。他們用馬皮綁著馬骨作了雲梯,就在您早晨離開後不到一個時辰就開始攻城。”
  
      攻城!
  
      守城之城李元興不怕,朔方城在戰前加強過,而且李靖親自守城,突厥人是攻不進來的。唯一讓李元興擔心的。就是死傷的數量。
  
      突厥人,一定在拚命了。
  
      “想來一定是朔方城發生變故了。末將手上五萬雄兵,可助秦王殿下一戰!”騎在馬上的王君廓拉馬上前,對著李元興大聲的說道。
  
      空曠的平原上,王君廓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楚的傳入了李元興的耳朵之中。
  
      李元興上下打量著王君廓,這是一個標準的大唐將軍的打扮,短須,一雙鷹目配在那剛毅的臉上,一般來說,這樣長像的人應該不是奸惡之人。
  
      或者說。這樣的長像,一但作惡,便肯定是大奸大惡之人。
  
      李元興沒有回答,一招手示意送信的幾人都過來,然後開口問道:“朔方戰況如何?”
  
      “全是精兵猛攻。不過我們擋得住!”那李靖親衛小聲說道:“我家將軍請殿下放心,我們是守,借地利,堅城在守。所以我們打的上風戰,對我軍有利!”
  
      李元興聽完之後,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時,王君廓又開口了:“某向秦王討一樣東西!”
  
      “說!”李元興終於回應了王君廓,秦瓊則是緊緊的一握刀柄,臉色冰冷了許多。
  
      王君廓在馬上行了一個軍禮:“秦王殿下,某要殿下給一份手令,免去某失職之過。某願出家產一半,補償程將軍還有右武衛軍!”
  
      不提右武衛軍則罷,提到右武衛李元興心頭火起。
  
      那是一萬一千的傷亡呀,戰死六千人,能讓程懷默報傷損的,怎麼可能是輕傷。在知道大唐軍士,身上幾道小傷口,根本就沒有下層軍官上報受傷。
  
      大唐軍,輕傷是指傷口多,傷口深,失血多,短時間無戰力。
  
      而重傷,就是殘呀!
  
      李元興一抬手指向王君廓:“你想活命,隻有一條路。下馬受綁,本王送你回長安,由陛下處置,除此之外,絕對無第二種可能。本王是不可能免了你的罪,你有罪,卻不是失職,你心無大唐,死罪!”
  
      哈哈哈!
  
      王君廓放聲大笑著,緊跟著他身邊的幾十個副將也跟著大笑起來。
  
      李元興也在笑,他嘲笑王君廓聰明反被聰明誤,更是嘲笑王君廓看不清形勢。
  
      “秦王,本將叫你一聲秦王。你一個娃娃上過戰場嗎?不要以為對付了羅藝,就能夠對付本將。本將現在不反也是死,反了也是死,還能多活幾年。本將手下有五萬人馬,你能奈何某。”
  
      王君廓終於翻臉了,那嘴臉有些無恥。
  
      李元興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當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李元興雙目已經不是那平靜的眼神,而是一種銳利的殺意。
  
      王君廓,此人留不得了。
  
      “叔寶兄!”李元興準備下令了,三千人對付敵軍叛軍五萬人,這一戰要如何打。
  
      可就在此時,秦瓊單手提戟,回頭看了李元興一眼:“某,領命!”
  
      李元興愣了,自己還沒有下令呢,這秦瓊是領的什麼命。
  
      卻見秦瓊用戟杆重重的在身上良馬上打了幾下,那馬與秦瓊相伴多年,撒開四蹄飛奔著向前衝去,一個眨眼就衝出了百步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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