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冷血(下)
“滋啦!”黑劍和劍氣觸碰的瞬間,一道閃電從許巖的劍刃上迸出,許巖頓時感到自己身上充實的那種詭異能量流失了大半,閃電擊中了正在不遠處朝他沖來的那個女性敵人,在這道閃電和黑劍的作用下,劍氣又爆炸了,許巖再次被狼狽不堪地擊飛。
那個女性敵人猝不及防地被閃電擊中,身體的沖勢和動作配合不上向前摔倒在地上。在這一道閃電放出之後,許巖的雙手和黑劍之上似乎又凝聚起了一團正在蓄勢待發的閃電球,心裡沒有絲毫的遲疑,許巖努力地在半空中調整好姿勢,以一個不算難看的姿勢落地之後,揮動手裡的黑劍將液態火和那一個閃電球同時發射了出去。
不過在融合了閃電球之後,液態火的軌跡一下變得不一樣了,在空中幾乎呈一條直線地發射了出去,那個女性敵人一站起身便看到一個藍紅相間的光球向自己射來,立刻運起鬥氣抵擋。
“轟!”光球爆炸了,可是這次迸濺出來的可不只是黏稠的火焰,還有一股詭異的能量沖擊,那股能量沖擊讓那個女性敵人全身像又被閃電擊中了一樣麻痹了一下子,不過片刻又回復了正常。
眾神之王的閃電鏈,閃電幽魂的不穩定電流,風暴之靈的超負荷,許巖明白自己在被閃電擊中的一瞬間掌握了三個技能,兩個非常強大的被動技能,一個不算強大的主動技能。瞬間充實自己身體的那種能量應該就是所謂的魔法了,而剛才許巖處於本能地使用了閃電鏈,這樣一下就耗盡了許巖身上過半的那種能量,看來許巖雖然現在掌握了一點點魔法能量,可總量也少得可憐,連眾神之王的閃電鏈這種低魔耗技能都能讓他有這麼多的消耗,別的超級技能想來他也暫時沒有能力使用了。
“休想倡狂!”一個拿著戰斧的矮人沖了過來,正是巴伐中將的手下得力戰將之一,矮人士官長卡貝克,只見他身上帶著濃厚的土黃色鬥氣飛,在接近許巖的時候一斧子砍下,一股半月形的劍氣飛射向那女性的敵人。
女性敵人在見到卡貝克的身影的時候便已經臉色一變,立即全身放出青色的鬥氣向後飛退並向前連續劈出帶著電光的劍氣,只是那土黃色的劍氣速度和威力都實在過於驚人,在連續擊破帶著電光的青色劍氣之後依然帶著雷霆一般的氣勢沖到了那女性敵人面前。
就在那道土黃色劍氣即將擊中目標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擋在了那女性敵人的前方,許巖從那盔甲的樣式上看出來,是那個叫保爾的敵人。
對於這樣堪稱偉大的舉動,那個女性敵人似乎毫不領情,直接一腳踏在了那個叫保爾的敵人的背上,讓自己後退的速度更快了,而那個叫保爾的敵人則被劍氣擊中了胸口,身上銀白色的光芒和土黃色的光芒乍現,一大口鮮血噴出,半死不活地被擊飛了出去。
那個女性敵人接著往後的退勢飛到了他們的隊伍之間,現在和她一起前來的敵人已經倒下了兩個,兩個派別中各有一個,“目的已經達到了,快撤!”那個女性敵人對那些同伴說。
卡貝克和那四個這一邊的高手都有能力擊退敵人,可是要追趕,卻是根本辦不到了,幾個火槍手在後面連續開幾槍當作示威以後也退了回來。
“士官長!這個敵人好像還沒死!”有幾個士兵去查看了一下那個被卡貝克的一記劍氣擊飛的那個叫做保羅的敵人。
“囉嗦什麼?!給他補一刀不就死了嗎?”卡貝克扛著自己的戰斧大大咧咧地說,“能戰鬥的小夥子快點準備好回到原來的位置上,敵人的一波攻擊剛過,說不定還有下一波的攻擊,大家小心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閃電莫名其妙地從許巖的身上射出,擊中了在一邊叢林裡的什麼東西,卡貝克雖然表面上對戰場的情況毫不在乎,可是在那閃電擊中什麼東西的一瞬間,他也出手了,又是一道劍氣轟向叢林中的那個位置,一個人影為了躲避那一道劍氣的攻擊被迫跳起來躲避,因此顯出了身形——那是一個全身穿著黑衣的人。
“混賬,還有敵人!”周圍士兵中軍官大吼了起來,又有好幾道劍氣劈向了那個敵人,那個敵人的動作似乎非常之靈活,但是在那密集的劍氣攻擊和弓箭,火槍射出的光彈交織而成的火力網圍攻之下很快也受傷著地,卡貝克用矮人特有的低沉嗓音大吼著劈出一股劍氣,在那個敵人落地的瞬間將敵人劈成了兩半。
許巖自己也沒有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過了一會才想明白了:自己的被動技能,不穩定電流,這一招的特點是在地方對自己使用指向性技能的時候會向地方放射閃電。而所謂的指向性技能,應該就有點像某些奇幻小說中那樣,需要施法者用精神力將目標鎖定的技能了,剛才那個敵人估計是使用精神力鎖定了許巖,所以引動了不穩定電流的反饋效果。
“趕快搜查周圍!看看還有沒有隱藏著的敵人!”卡貝克立即下令道,順便走過來拍了拍許巖的肩膀,“謝謝了,小夥子。”
不過此時許巖的心卻已經飛到了別的地方去,那個剛才被卡貝克劈飛的叫做保爾的敵人終究還是沒有被那些士兵補上幾刀殺死,可能是因為他是有那麼點身份地位可以用來當作有價值的俘虜的人。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敵人在一次攻擊以後就停止了攻擊,在這一戰中,雙方的損失都比較慘重,不過主要的差別在於,許巖這一邊的菲羅帝國軍隊損失的主要是新兵隊伍,而進攻的敵人的絕大多數損失卻是用以正面作戰的正規軍,並且還損失了好幾個高等級的戰士,相比起來敵人納茲爾帝國一方的損失要更加嚴重一些。
那個被卡貝克劈飛的敵人保爾,在被一些軍用醫師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治療以後,被綁住雙手,全身的盔甲,武器都被收走關在了一個帳篷裡面,外面還有兩個實力不弱的士兵在看守。
從那個敵人被收走的盔甲的外觀上,許巖可以看出是什麼救了那個敵人一面——那盔甲的胸口部位有一塊加厚的好像是由特殊材料製成的加厚墊層,那一塊墊層現在已經碎裂成了許許多多的小塊,應該是吸收了卡貝克的劍氣的沖擊的緣故。這個俘虜被關在這裡以後,別人是不能進去問話的,有這個權力的人只有作為中將的巴伐和魯爾休斯法師,連矮人士官長卡貝克都不行。
不過即便如此,許巖還是很有欲望去看一眼那個甘願用身體去替一個女人抵擋足以致命的一擊的傢伙,因為這種事情真的就像鬼一樣,相信的人多,見過的人少,以前那個世界裡和滿天飛的男默女淚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人們對於愛情的看法的愈發功利,“有車有房存款XX萬起嫁”的女人和“腰細臀大長相酷似林志玲才娶”的男人大有人在,像這樣“經典”的行為更可謂是珍品一般了。
機會總算來了,在戰鬥結束後第二天,在巴伐中將的吩咐下,許巖去給那個敵人送飯,魯爾休斯法師還略帶一點疲憊地暗示許巖去套一套那個敵人的話。套話,許巖自然是願意試試看的,這可是可以和那敵人說上話的機會。
端著一碗肉湯走進關著敵人的帳篷,陰面的陰暗環境讓許巖的雙眼費了好一會才適應過來。那個敵人的臉上十分的平靜,平靜得簡直有一些讓人佩服,盡管他的臉龐看起來還有些稚嫩,可那眼神分明像是一個飽經滄桑的過來人,在和那個敵人對視的瞬間,許巖竟然有了一種想要立刻坐下來請教問題的沖動。
“或許是那個女人無情的一腳讓他在一瞬間大徹大悟了?”想了想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那種被集體排斥的無助的感覺,許巖有些疑惑地將肉湯送到那個叫保爾的敵人面前。
“謝謝。”對方點了點頭,用沙啞的聲音道了聲謝,開始用嘴喝起肉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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