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七章 質變
“我的傳人，也是你天南域的子民。”
“正是你天道峰傳人，和我的傳人，聯手改變了天南域未來的命運。”
“傳承下來就好，傳承下來就好啊，無道，我要去佈局了。數十萬年後，我的傳承者會在萬般絕望之際，在一處隱谷發現我的傳承，我不會讓他有任何選擇，拋妻棄子，也要繼承我的傳承。而在遙遠的未來，他也會完成我也沒有完成的壯舉，融合天外兩道，親手將我這一脈帶上頂峰，重現我脈輝煌！”
“哈哈哈……”
冷漠的幽遊大帝，難得地酣暢大笑，他抬頭望了眼隕落的周天星辰，滿臉輕蔑，大步離去。
天道峰上，桃花樹下，到了最後，只剩無道老人孤伶伶地盤坐著。
“幽遊，你暴露了，呵呵，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將死之人，也無所謂了，若你的傳承真能延續，你的繼承者也會發現你這一脈的秘密。”
此時的無道老人，就好像任何一個平凡普通的凡世老人，囉哩囉嗦，呵呵笑著，平靜地迎接著即將到來的命運。
就在這時，無道老人突然感應到了什麼，抬起頭，睜大雙眼，向時間長河的遠處望去。
“今日這一場造化，也是托你之福。”
從時間長河深處，響起羅川的聲音，悠悠蕩蕩，隨著水波，跨越數十萬年的距離，傳入寂滅之前的天南域，回蕩在無道老人耳邊。
“羅川？”無道老人胖乎乎的臉蛋上浮起一抹紅潤，笑道：“多謝你了，你做到了我一直想做卻做不到的事。從此往後，天南域將在你庇護下。向未來延續。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天南有道，引領眾妙。古往今來，原始一道。”隔著時間長河，羅川道。
“唔，原來如此。”無道老人仰頭望向羅川，臉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驕傲：“看來。數十萬年後，在未來時代，你這個天道峰的隔世傳人，已經成為天地之間有數的大能強者。唔，按照你上一次對你們未來世界的描述，強者便是梟雄，是霸主，人心不古，獨尊力量……你在你們那個時代。想必掌握著極大的權勢和力量吧。否則，你又怎能奪得那個能夠扭轉乾坤，改變天地造化的巨木奇寶，改變天南域原本註定一直衰竭下去的命運。”
似乎是發現自己說得有些多，無道老人呵呵一笑，搖了搖頭：“只是想不到，你還會記得老頭我……唔，不對。你找老頭我，想必是有什麼事吧。說吧。你找我一個過去的將死之人，有何貴幹？”
羅川沉默稍許，開口道：“天南命運，未來秩序，若能合為一道，將是千古功德。”
“呵。你如今說話，也學會拐彎抹角了嘛。未來秩序……你是想成為你們那個時代的未來之主嗎？”無道老人呵呵一笑，他閉上眼睛，靜靜感受著羅川傳來的秩序之道。
過了好半晌，無道老人猛然睜開雙眼。眼中凝放出璀璨光芒，撫須長笑：“好好好，仙魔無上，大道無極，羅川啊，你的道義法則未來秩序，若是真能立下，仙史之中，你當為至尊。可是……你當真要爭這至尊嗎？你當真想要成為未來之主嗎？”
“你有你的責任，我有我的選擇，你若真想謝我，便再助我一臂之力吧。”羅川淡淡道：“我若不成為未來之主，我和我成就的一切，都會被新的未來之主毀滅，一切皆成泡影。無道，我一直和你說，我們的時代現實而殘酷，再多的選擇到最後卻都是別無選擇。”
“仙魔無上，大道無極…… ”無道老人低聲重複著，目光閃爍：“你立道無極，卻要成就無上，如此矛盾，如此荒誕，你又要如何實現？”
“等到十年後，我的未來道義成經，一切按部就班，自然有辦法實現。”羅川道：“說到底，你究竟願不願意幫我？”
“呵呵，你又豈給過我選擇？”無道老人面露苦笑：“我若不幫你，縱然天南域的命運被你改變，可到了你們時代的未來，天南域仍會衰落，只有你的道義法則未來秩序建立起來，才能永保天南繁榮昌盛。我當然要助你。”
“不愧是無道。不用我多說，你想必已經知道，如何助我了。”羅川說完，便要離去。
“且慢。”無道老人叫住羅川。
“怎麼？”羅川問道。
“我幫你，你需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
“一件你或許一直在糾結選擇的事…… ”
……
玉神域中央皇朝境內，月下江頭，巨舟之巔，羅川目光閃動，眸中水影漸漸消散，恢復清明。
“無道，你居然，讓我答應你這個。”羅川搖了搖頭，臉上浮起一抹苦笑。
在他身旁，是如視神明、驚惶不安的瑤羽，以及一臉痛苦低著頭，微微顫抖，不知在想什麼的任靜兒。
她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羅川剛剛隔著數十萬年的時間長河，和遠古天南域的某位超級強者進行了一次類似談判的對話。
咕嘟！
瑤羽帝君吞了口口水，眼前的羅川給她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她從未體驗過，只存在於想像之中……能擁有這等神通之人，距離九天界之上那六個神通廣大的無上強者，應當十分接近了吧。
無視時間束縛，和數十萬年前的人交談。
破壞道義秩序，改變一域歷史命脈，改變億萬人的體質。
他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瑤羽帝君正想著，就在這時，她的余光落向一旁的任靜兒，突然一怔。
“靜兒…… ”
瑤羽帝君此時方才記起，任靜兒也是天南域人，既然天南域子民的天賦體質被改變，任靜兒也應當有所變化才是。
眼見任靜兒埋著頭，微微顫抖，瑤羽帝君下意識地伸出手。
任靜兒突然抬起頭，盯著瑤羽。
“什麼！”瑤羽一怔，只見任靜兒的眼珠不知何時變成深紫色，雙目深邃空洞，全無人類神采！
這樣的變化，並沒有發生在其餘的天南域子民身上。
一股奇妙的氣息，從任靜兒體內升起，很快擴散開來。
不僅是瑤羽，舟頭的修士們紛紛轉頭，望向任靜兒。
在玉神盟修士們驚疑不定的目光中，任靜兒身體一晃，突然從體外爆發出一圈護體元氣法罩，高達十丈，並且還在不斷上漲。
與此同時，她的一頭烏黑長髮也開始向上張揚，以肉眼能見的速度變紫！如那黑夜星辰，惹眼奪目！
她的全身骨骼伸漲拉長，身高陡增三尺，身材修長挺拔，已和瑤羽齊平！
而她的肌膚不再那麼白皙，仿佛淪陷入了黃昏晚霞的映染，被染成了古銅色，和從前相比，更多一絲野性張揚的氣息！她的氣質也隨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高貴、純潔、莊重的皇族氣息和蒼茫、原始，跋山涉水擊殺兇猛奇獸而來的遠古張狂融為一體，充滿著令人震撼的魅力！
“不錯，不愧是皇族血脈。天南古民肉身相第一次蘇醒，便已達到如此地步，單論天南古民血統帶來的天賦潛力，莊舟那小子覺醒之後也比不上你。”羅川淡淡一笑。
儼然變了一個人的任靜兒捂住被拉長破碎的衣衫漏口，拜向羅川，從容不迫，高貴聖潔：“多虧師父，復蘇血脈，重振天南，功德無量。”
“嗯？你記得之前發生的事？”瑤羽一怔，她記得之前所看到的天南域子民們，並不知道自己的天賦體質發生過變化，只當自己祖祖輩輩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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