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妞非在下 作者:月下小羊(連載中)

 
mk2258 2014-1-3 00:38:0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41 313575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7 13:47
第799章 養心殿議事

    「……」琴殿主瞧著吳喆一臉我說的都是真理的樣子,實在無言以對。

    這徒弟,如果跑去做生意,肯定不會虧本兒。

    「來人,快伺候著周姑娘。」彭大總管已經喘息休息過來。見藥庫班頭不好離開府庫,便趕忙指派四個小太監幫吳喆背起袋子。

    吳喆笑嘻嘻地感謝:「有勞諸位小哥了。」

    「周姑娘千萬莫要客氣。」幾位小太監一看她笑的模樣,心都醉了。只覺得小哥這兩個字從來沒有人如此稱呼得入耳的。

    彭大總管引路,帶著吳喆去了宮門口,安排小太監手腳麻利地在馬車上放置好了藥材。

    宮門口不遠處,石榴目瞪口呆地瞧著吳喆她們出來。

    「師父暫且回去,殿內還有諸多事務呢。」吳喆道:

    吳喆又從貼身的懷裡取出兩份藥材道:「師父,我還有一個方子。回去後將這顆人參取一兩三錢,混合這個何首烏七錢,以一砂鍋水文火煨好三個時辰,每個時辰填水半瓢,待確認湯濃變黑後飲下……」

    琴殿主明白這是徒弟專門挑出來給自己的,不禁心中感動。不過人在外面不便多說,也就點點頭收了下來。

    在宮外等候著的人數不少,豹老也算其中一位。他現在雖然沒入宮中,但顯然墨王子已經進去了。

    豹老過來與吳喆和琴殿主見禮。雙方無需多話,都知道是龍老搶人的事情,也就不便在宮門口多提了。

    琴殿主回元療殿不提,石榴卻湊過來叫道:「周芷若!你怎麼在宮中?」

    「啊,石榴姐啊。」吳喆滿臉笑容,反問石榴道:「姐姐怎麼在這裡玩耍?」

    「我先問的你。」石榴臉一板。

    吳喆也不辯駁。笑容可掬道:「是皇上傳我來的。」

    「皇上會傳你?」石榴鼻子裡面出氣。

    吳喆一笑,也不多解釋。

    彭大總管在旁道:「周姑娘,皇上早先便有旨半個時辰需要回去。現在養心殿議事時辰將至,我們要抓緊了。」

    「好,勞煩彭大總管帶路了。」吳喆又坐進了軟轎。彭大總管也坐了一個,連聲敦促地趕往養心殿。

    石榴真的是目瞪口呆了。怎麼皇上還等著她議事嗎?

    不過以她的腦仁兒。除了羨慕嫉妒恨,好像也沒有什麼能做的。

    「快快——」彭大總管一個勁兒地敦促。

    抬著轎子的幾個小太監跑的滿身是汗。到了內宮,換了抬轎者後,這第二批衣服鑲了金絲的太監就健步如飛了。

    吳喆留意到他們身上有玄氣,而且最弱的那位都是五星玄氣等級打底。

    武國真是高手如雲。五星在民間已經算是高手了,不想在武國皇宮內只能是個抬轎子的。

    「周姑娘嗎?就差你了,快進來。」剛臨近內宮的養心殿,玄武皇的敦促聲音就傳了過來。

    吳喆趕緊下了轎子,彭大總管單手做出請的動作。卻沒有跟進去,恭謹地站在外面廊下伺候著。

    吳喆進了養心殿。

    所謂殿,是一個大殿基礎的大屋。屋內,玄武皇穩坐當中龍書案後,除了貼身皇家護衛,下手只站著大王子、墨王子、龍老、晴公主四人。

    之前陪著玄武皇的大臣都不在,看來這回的養心殿議事的檔次相當高。

    四人待吳喆到來後,不禁臉上表情各異。

    大王子一臉詫異。想不到她竟會參與議事,而且還是玄武皇欽點還盼著到來的。

    墨王子是稍稍點頭。表示你來了,我就放心了。

    龍老微微頜首表示對治療的感謝,臉上紅潤光澤表明內傷好了七七八八。

    晴公主最是特別,一笑之餘還擠了擠眼睛。

    咱這是來商量正經事,你別在這裡****我。

    吳喆毫不客氣地回瞪回去。

    晴公主看到吳喆的目光,噗嗤一笑。姣好的容貌顯露出無盡的嫵媚。頓時讓吳喆沒辦法升起一點怒氣。

    「芷若,快來,我們這就要來商量龍老的大功之後的應對。」玄武皇在此時更加平易近人:「晴丫頭,你來簡單為大家介紹一下龍老的功績。」

    龍老搶言愧疚道:「老夫妄為,何敢當功?」

    「明明大功。何須謙遜。」玄武皇揮揮手,讓晴公主說。

    晴公主輕咳一聲道:「兩日前,龍老因故進入齊國境內,至齊都外郊。不想居然遇到了在鄉間玩耍的悠悠郡主……」

    她的聲音柔和動聽,絕對是是女子中難得一遇的嬌美嗓音。而且言談之間語速不快不慢,事情條理髮展講得明明白白,讓人宛如在聽一個有趣的故事一般清楚明白。

    是悠悠郡主……吳喆心中一沉。

    不是穆清雅、扈雲嬌或者蕭梅、蕭娘等人,她本來應該高興。

    但這回搶來的是患了衰老症的蘿莉郡主,這可就讓吳喆心中擔憂了。

    而且她是在郊外遊玩時被搶來的,會不會對她小孩子的心靈造成創傷?

    吳喆這個原宅男的****之仁在此刻表露無遺,換作世子、宗智聯等人,只怕首先考慮的是國家間的衝突,絕不會像是她這般首先考慮小蘿莉的感受和心理影響。

    這個龍老,之前只給他留下一個動脈瓣的缺陷,真的是太輕了。吳喆瞥了一眼龍老,他的人品比自己想的更要不濟。對於用棒棒糖****蘿莉的怪蜀黍,應該考慮更重的懲罰才對。

    吳喆又想到齊妃和齊王對小蘿莉的寵愛,想必此刻齊國高層都要抓狂了。

    說不定下一刻,宗主便要發飆殺過來。

    吳喆又看玄武皇。

    「龍老立下此功,足以頂的過滅掉齊國十萬雄兵。」玄武皇誇讚龍老的功績。

    雖然這件事給武國帶來不少的憂患和麻煩,但他卻不能批評龍老。否則以後無人願意臨機決斷為國賣命了。

    龍老沉聲道:「老夫行為畢竟魯莽,就只怕那仗劍宗宗主發飆襲來,為禍堪憂啊。」

    「宗主又如何?三聖雖然殺不得他,卻也不懼。」玄武皇哈哈一笑:「所以宗主之患倒是不妨事。這般結果,日後我們剿滅齊國之際遲早也會發生。不如此刻想想悠悠郡主在我們手中,可以發揮什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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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0章 家人考題

    儘管龍老自承有欠考慮添了麻煩,但玄武皇卻根本不當回事兒的樣子。

    吳喆心中讚賞玄武皇的帝王御人之術和戰略目光。糾結於過去,還不如放眼未來。儘管是現在有點麻煩,但這種麻煩是遲早會出現的,不如現在就動員所有手下一起來試著解決。而且這樣還能激勵士氣,拉攏人心,絕對是一個好主意。

    提及悠悠郡主在國家層面的戰略意義,每個人都開始了思考。

    「墨兒有周芷若姑娘擔任參謀客卿,你可有智囊在身旁啊?」玄武皇看向了大王子。

    「兒臣有貼身丫鬟石榴。」大王子根本沒預計玄武皇會問這個,來不及多想立刻回稟。

    玄武皇故作回憶:「石榴?就是宗人府原先定給墨王子的官配大丫鬟?」

    大王子欣然道:「父皇竟還記得她。」

    每一個官配大丫鬟都是宗人府定下後,皇上親批的,所以玄武皇知道也不為過。只是他倒也有點擔心玄武皇是否知道宗人府巨額銀兩搶一個丫鬟的事情。

    花了那麼多銀子,也不知道父皇會否生氣。大王子倒是有點沒底了。但想想周芷若能被作為墨王子的智囊請來,還有晴公主也被傳來在場,想必並沒有歧視女子的意思。

    嗯?大王子想到這裡,心中猛地一抖。

    為何墨王子會將周芷若作為智囊?莫非她不是單單外表長得好看,墨王子並非刻意找了個漂亮丫頭當參謀幕僚做給我看的?

    倘若周芷若真的有智囊的本事,可石榴如何解釋?兩人都是智囊?

    大王子心思有點亂。這些天習慣性地認為石榴就是智囊,觀念意識不好改變。

    他不是個大笨蛋,可腦筋肯定沒有墨王子等人靈活,絕對沒有如彌勒師爺那樣電光石火間參悟明白的本事。還好如此。他也沒有像彌勒師爺那樣腦溢血中風,只是心裡沒底開始擔心自己哪裡出了問題。

    「我們在這邊參謀此事,你若是覺得運籌不足,可找來自己的幫手。」玄武皇看著大王子的反應說道。

    大王子謹慎道:「兒臣原本就打算帶石榴入宮,正在找機會向父皇您稟報,得準後方敢進來。」

    「嗯。那你就帶她進來吧。不過這養心殿,可不是她有資格進來的,至少朕還沒有看到她的本事。」玄武皇緩緩道:「你去讓彭大總管帶那個叫石榴的丫鬟進內宮,在養心殿外堂西側偏殿伺候著。你有何事不決,可過去問說清楚再來回朕。」

    大王子心中高興,又有些忐忑。

    他短時間內還反應不過來石榴大有問題,乍聽到父皇居然如此開恩,立刻便應了聲出去告訴彭大總管。

    彭大總管臉上微笑著應了,心中卻道:大王子啊。你可好生糊塗。這種事情還想不明白嗎?周芷若倘若只是個石榴之後頂數的假貨,如何能入得了皇上的法眼?你當治理國家幾十年的玄武皇的看人眼光如何不濟,竟然讓周芷若進了養心殿,而你的石榴只能進偏殿?

    看來皇上這是希望大王子能自己通過實際的智囊謀划來醒悟,觀察這位候選繼承人能否迷途知返啊。應了大王子代傳的話語,彭大總管心中暗嘆一聲而去。

    彭大總管心中對比墨王子和大王子,覺得兩者本來先天后天差距不大。但現在少了個病重倒下的彌勒師爺,多了個謀略過人又臉皮極厚的周芷若。局勢反而就明朗了……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大王子回到了養心殿。還心中自信大增。他瞧著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的墨王子,還自以為是地在心中道:哼,我的智囊也能配合出謀劃策了,看皇上的題目如何分解。

    「今日召集你們來,說是國事,實際有點像是家裡人聚會。」玄武皇根本不介意吳喆在場。只是微笑著對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道:「你們或是有胸懷天下之人,或是屬知恥後勇之輩,也有巾幗不讓鬚眉者,我召集你們來這裡,就把國事當作家事來講。」

    玄武皇在這裡並沒有說朕。而是用了我的稱呼,等於表明了態度。

    吳喆和墨王子心中卻是明白,玄武皇當真會如此想嗎?呸,決計不可能。只怕這場議論國事,也是擇選皇位繼承人的重要一題。

    玄武皇又轉向龍老:「龍老乃是我當年尚是皇子時的股肱之臣,早就被我視為家人。」

    龍老抱拳拱手:「為皇上出力,乃是畢生份內之事。皇上如此說,令老朽如何敢當?」

    「不必客套,你在我心中便是如此。」玄武皇笑了笑,又道:「之前說到齊國悠悠郡主已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晴公主嬉笑道:「爹,您還忘了話說一個人,她可是我相中的破了我招夫擂台的女駙馬。」

    「的確,更不乏善為主公出謀劃策的好智囊。」玄武皇笑著說道。他根本沒在意晴公主的多嘴,擺出很寬宏的樣子。

    其實晴公主連父皇都沒有叫,又以嬉笑之言說出,玄武皇自己前言在先,自然不會責怪。

    吳喆知道晴公主這是在幫自己提升地位,也不知道該是感激還是哀怨。

    什麼叫上趕著的不是買賣?吳喆對於如此美女送上門有點不適應。若是自己千求萬喚、百般****,令晴公主含羞嬌弱地喜歡上自己,反而讓她比較安心一點。但現在這位晴公主經常主動對自己示好,未免讓前世沒啥女人緣的吳喆有點不適應性地吃不消。

    吳喆是意識不到自己魅力有多大。以她現在的容貌和表現出來的才學,不令本就有嚴重百合傾向的晴公主慧眼青睞,那才奇怪呢。

    很快,外面彭大總管回報:「回皇上,回大王子,石榴已經在偏殿等待了。」

    稟告了這句話,彭大總管便自行退下。

    「嗯。繼續剛才我說的內容,就當作家人的一個嬉戲。」玄武皇笑了一聲,緩緩道:「悠悠郡主搶來了,我們該怎麼做才是最划算的買賣?」

    這話說的非常通俗直白。

    大王子、墨王子和龍老習慣了以往玄武皇的一本正經,反倒對此有點不太適應了。

    其實某種程度上,這也是吳喆在場的緣故。進化機體就是往人類審美角度進化,如何討人喜歡,如何讓人看了不生氣,如何讓人看了生不起殺意,這就是進化機體率先考慮的長相趨勢。

    所以有吳喆存在,即便是眼角餘光掃到了這個美女,玄武皇自己也會在潛意識裡覺得心情愉快,所以本就有意輕緩的氣氛塑造更加發揮得當。

    「怎麼做?」龍老訝道:「皇上這是要考王子和公主的國策啊。」

    玄武皇哈哈一笑:「玩玩而已,算不得考。」

    若是彭大總管在場,必然發覺此刻玄武皇笑的次數,比往日幾天加在一起都要多。

    龍老自知失言,立刻不再多話。

    「哎,龍老,還包括你,也來做做這個遊戲。」

    「老朽還要如此?」

    玄武皇道:「遊戲而已。最後我當裁判,做出定奪。最優者可得一萬兩犒賞,你們可服氣?」

    一萬兩隻是玄武皇隨口說說。他也確定相較於自己的青睞,在場諸位誰都沒有把一萬兩銀子放在眼裡。

    「爹,你就儘管說怎麼做這個遊戲吧。」晴公主沒大沒小地用老百姓的稱呼敦促。

    「你和石榴去謀劃。你和周芷若去謀劃。」玄武皇分別對大王子和墨王子如此說,頓了頓又道:「晴丫頭和龍老,你們各自謀劃,共分四個答案。」

    「周芷若該是和我一組。」晴公主表示異議。

    墨王子朝吳喆擠了一下眼睛,有不少調侃的意味。

    吳喆道:「晴公主,我可是拿的可是墨王子的月銀,卻如何能公私不分?」

    晴公主扯了一下吳喆的袖子,伶牙俐齒道:「今日本來就是私事,家中人遊戲而已。若要論公私分明,周姑娘你更該在我這邊。」

    吳喆豁出去了,針鋒相對道:「若論私事,要不是我入了元療殿,只怕早就是墨王子的房內丫鬟了,如何輪得到晴公主你的招夫擂?究竟是誰前誰後,咱們大家都能分得清楚吧?」

    晴公主這下沒話說了。

    大王子沒心思理會這邊的鬥嘴,朝玄武皇告退。

    「你去和那個丫鬟石榴商量,一刻鐘後我們在此再聚。」玄武皇點了點頭,起身入了內堂。

    龍老起先還愁眉苦臉地想,但很快眉頭舒展,吸溜吸溜地在旁邊喝起茶來。他不是笨人,自然想明白了今天他就是個陪襯,皇上就是考較自己幾個孩子的國策而已。

    「公子,我們要找個地方商量嗎?」吳喆主動問獨孤墨。

    獨孤墨更是光棍,直接將擔子丟給了吳喆:「周姑娘為在下出謀劃策,我來聽你的諫言。」

    「公子坑我。」吳喆抱怨一句,也不多推辭,卻沒有皺眉思考,而是開始坐在桌邊吃點心。

    晴公主就在她身邊一起坐下,還慇勤地遞上去一塊糕點。

    墨王子在旁汗顏,心道幸好周芷若是個女子,否則絕對是男人公敵、少女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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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1章 兩女齊定計

    也幸虧吳喆不是男人,否則想要追求晴公主只怕是難如上青天。也許考慮下藥還方便更有希望一點。

    晴公主就是一朵百合花,只為欣賞的人而開放。若是入不得她的眼的,抑或者是男子,只怕絕對會是冷若冰山的對待。

    看著晴公主白皙蘭花指遞上來的糕點,吳喆很想照著她白嫩的手臂咬一口。

    這樣漂亮的美女,實在是舉手投足都充滿了魅力。其實吳喆沒有想過,自己在一舉一動之間也是有類似的效果。

    「我打小就喜歡吃零嘴兒,若是到了我的府上,保準讓你嘗遍天下間最美味的東西。」晴公主居然不管正主兒在場,就這麼開始挖牆腳:「墨王子每月給你多少銀錢,我十倍給你就是。」

    「你給的不吃,你給的不要。」吳喆狠下心,一臉拒絕拉攏的樣子。

    「為什麼?」晴公主也不生氣,只是笑嘻嘻地問著:「你這麼說,不覺得我很受傷嗎?」

    「換做你是我,也會拒絕的。」吳喆道:「我在墨王子府,他准我兼在元療殿做事。日後不僅有晉級之路,也有退僧步。如何會貪圖一時小利去你那裡?」

    晴公主一愣,倒真的是這個道理。

    吳喆的話語沒有明說,但聰明人都能聽的明白。

    元療殿可以成為元療師,雖然一時不能嫁人,但不意味著要一輩子不能嫁人。萬一墨王子得繼大寶,日後成為大武國的皇帝,換誰都會立刻考慮投入他的懷抱了。

    即便是墨王子不能在繼位競爭中得勝,甚至遭遇不測,自己也可以在元療殿成就元療師身份。甚至以坐殿大師姐的身份考慮晉陞掌門大師姐,乃至於成為殿主。新任的君主也會需要元療勢力。所以不會太受影響。

    這就是進有皇后之位可期,退有殿主之位可待,我又何必投到你晴公主這邊,擔上一個背叛主子的名頭?

    就連獨孤墨都在旁邊暗自點頭,也心中竊喜不止。看來周芷若真的是考慮過成為我的人啊,這就心中有底了。

    瞧著周芷若端坐在那邊輕啖點心的嬌美。獨孤墨設想未來她可能成為皇妃、皇后的樣子,不由得心中猶如生了不知多少條小蟲在蠕來蠕去。

    雖然獨孤墨一向以生性淡泊為自己的信條,但男子的好**畢竟是荷爾蒙的問題。

    他不是忘卻了宮小路,而是形成了類似於兩種偏好的感情。一種是傾向於宮小路的純純鍾情,一種傾向於周芷若的********,兩者雖然難以兼容,卻也不會互相抵消。

    甚至於獨孤墨在一瞬間都冒出了一個念頭:兩女可以分任東宮西宮啊。一個文雅美麗暖人心,一位智慧聰明又嬌豔,絕對是左右侍奉的極致。倘若如此。夫復何求?

    獨孤墨在這裡腦子裡胡亂YY,晴公主卻在和吳喆鬥嘴。

    晴公主一臉哀怨:「你說的不無道理,但連一塊糕點都拒絕,未免太傷了我的心。」

    「好吧,我就吃了。」吳喆接過來。

    晴公主立刻心情愉快,看著吳喆的目光中充滿笑意。

    吳喆問道:「你不趕緊想主意?等一下皇上回來急死你。」

    晴公主輕聲斥責:「你我都已成竹在胸,有何好多想的?」

    吳喆翻了個白眼:「你對我真有信心。」

    「你若沒有想出來,哪裡來的食慾?」晴公主笑道:「我知道周姑娘你是一個懶人。」

    「懶人?你扯遠了吧?不過我不否認。」吳喆撇嘴。

    晴公主眼睛笑成了月牙:「世界上的懶人分兩種。一種是真的懶到什麼都不想做,結果一切事情都會一團糟。而了另一種則是提前先準備好了一切。然後就可以懶得動,一直等到準備好的事情自然發生。」

    「我現在可沒有準備好。」

    「這屋內就有筆墨,根本無需準備。」晴公主笑道:「等一下我為你研磨,你我各寫下一條定計。」

    「嗯,這樣免得大王子那邊說我們會抄襲他的計謀。」吳喆道。

    「哼,大王子的計謀有什麼好猜的?那個石榴我已經留意過了。本事能有多少咱們都清楚。倘若是讓她出主意,只怕會是敲詐銀子、奪城幾座。」晴公主哼了一聲。

    她稱呼大王子也不是大哥,而是稱呼身份。

    「只是如此的計謀?」吳喆搖頭。

    「當然不會只是如此。估計大王子聽了她的建議,還會增加自己的想法,因為他已經……」

    吳喆道:「因為他已經看見了我。對石榴不能完全信任了。」

    「所以他還要自己考慮這個問題。」

    「他不是個笨蛋,最可能想到,或者與石榴商量出來的計策會是……」

    晴公主道:「請蕭若瑤來武國做客,才能領人離去。」

    「因為大王子瞭解皇上最惦記著國戰之中最大的變數——蕭若瑤。」

    晴公主輕笑道:「她也是目前情報最不切實,進了天壤閣養傷仍舊令父皇極為介意的一個人。」

    「皇上不知道她具體的情況,只怕會心裡沒底。」

    「心裡沒底的大王子,也會替心裡沒底的皇上如此想到這一點。」

    吳喆搖頭:「這個辦法好是好,但根本是以小我度大我,捨棄了國家的最大利益。」

    「所以我們只要出大到影響國家利益的計謀,便是勝過他了。」

    「仗劍宗宗主的實力乃是令人忌諱的,最好能不讓他發飆。」

    晴公主自信道:「據我瞭解,仗劍宗宗主最好面子。所以出謀劃策最好能照顧對方面子。那麼最可令面子上過得去的辦法是……」

    吳喆和晴公主你一句我一句,居然分毫誤差地像是一個人接續著說話,繼而說到這裡都頓了一下,才齊聲道:「提親!」

    墨王子和龍老在旁聽得耳朵都豎起來了。

    完全想不到,居然會有如此智慧想接近的兩個人,思路也是如此一致。

    若非現場經歷這番考題,只怕都會以為兩女是串通好了的話語。

    提親……

    「晴公主,周姑娘,你們心思好快,老朽都跟不上你們的話語了。」龍老納悶道:「向誰提親啊?這是什麼意思?」

    吳喆和晴公主相視一笑,對龍老齊聲道:「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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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2章 聰明人的一致

    提親,向齊國提親。

    這麼一說,龍老就明白過來了。

    獨孤墨剛才已經心中猜到這個結果,不由得對晴公主的智慧大表驚訝。

    他對於自己的智囊能想到這一點深有信心,但想不到晴公主也會有如此睿智。

    玄武水準不低的玄武皇在內堂,又有竊聽的暗管傳聲,其實是聽得到這邊話語的。

    他悠然地躺在一張逍遙椅上,微微搖晃著,留意到兩位女子居然同時說到了提親兩個字,不禁微微一笑,心中道:好計策,難為她們這麼短的時間裡能想得出如此好計。可惜居然出自兩個女子謀劃,未免令我大武國男兒汗顏了。

    養心殿內,吳喆和晴公主出計居然完全一致,龍老都聽得傻了。愣了愣後才反應過來:「啊,你們意思是讓我們大武國向齊國提親,求將悠悠郡主嫁給我國的王子之一?可許配給哪位王子呢?」

    晴公主和吳喆交換了一下眼色,吳喆道:「你說吧,我吃東西。」

    晴公主莞爾一笑:「正是如此。至於許配給哪位王子都無所謂,哪怕是墨王子、大王子誰都可以,只是有這個名頭就好。」

    吳喆塞著嘴裡的東西,嗚嚕嗚嚕地說了一句:「乃至於許上一個未出世的王子,當悠悠郡主童養媳,那就更好了。」

    「你這樣可是夠壞的。」晴公主嘻嘻笑道:「不過也有可能。估計退一萬步講齊國若是答應,也會是按照這個說法來允了。」

    「你們是說齊國會答應這個條件?」龍老詫異。就連墨王子也有些意外。

    把人家女兒搶走,然後再綁著人家女兒去提親,期待答應求婚。這怎麼可能?

    「因為齊王是很疼愛自己家人的人。他為了最大限度地保護自己女兒,這也是不得已之策。」晴公主道:「他雖然一開始會氣急敗壞,但畢竟是一國之君。很快就會意識到急躁沒用。權衡利弊,他們很可能施展緩兵之計。」

    墨王子在旁道:「所以他們會說疼愛悠悠郡主,且其身患奇病暫時不宜成親,希望能尋一位年紀較幼小的王子再結連理。這樣便可以耽誤時間,讓一切儘量平息了。」

    「但是這樣豈不是對我們沒有什麼好處?」龍老奇道。

    「這個還是找人回答吧。」晴公主捅了一下吳喆:「你別光顧著吃了,解釋一下總有空吧?不然如何顯得出你的智慧?」

    「我這個人簡單粗暴。佔了理就不饒人。」吳喆嚥下了一口點心,朱紅嘴唇上還蘸著點點渣滓,隨意道:「他們只要有答應的國書,立刻到處張貼。」

    「貼出來有什麼用?又不是割地賠款。」龍老一時沒反應過來。

    「只要他們答應,我們不管孩子多小,只管去把聘禮什麼的送過去。」晴公主笑道:「然後滿中原地宣揚武國和齊國結親。」

    龍老瞬間明白過來,啪地一拍巴掌:「妙啊!我們是做給晉國看!本來晉國老晉王一死,那個叫做宗智聯的庶子雖然佔了位置,但立足未穩、恩威未濟。倘若武齊聯姻一事傳開來。必然對晉國造成極大影響。」

    墨王子也點頭稱是:「如此一來,諸多不安分的諸侯就要仔細斟酌了。我們再以厚禮許諾等拉攏晉國旗下的小國和諸侯,屆時晉國便是一棟漏風無數的危樓險閣了。」

    「對,宗智聯與齊國的關係並不密切,據我的情報,大多數因為蕭若瑤牽線搭橋才扶植起了這個庶子。」晴公主道:「倘若有可能,我們再想辦法請蕭若瑤來武國,想辦法拉攏過來。那麼晉國便更加不堪一擊。」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晉齊之盟是能與武國對峙的關鍵。只要晉國崩潰。齊國的滅亡便指日可待。

    吳喆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在心中拚命盤算。

    這個計謀她雖然出了,卻是知道晴公主是必然想的出來的,所以自己不能藏著掖著。不如將計就計提出這個建議,然後再尋破綻和辦法。最好是找機會能不****身份的情況下,救出悠悠郡主。

    怎麼辦呢?吳喆心中急躁。但是卻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現在自己的實力不俗,可以對付新月階的玄武高手。但碰上玄月階的中高級聖者可就只能撅著屁股逃了。最大的依仗不是玄武戰鬥力的爆發力和持久力,而是自己玄氣不會洩露波動的特性。

    善用這一點雖然有可能救人,但就怕****身份。耗費諸多心計心血,花了這麼長時間培養了獨孤墨參與繼承權的角逐。還在武國折騰了這麼久,也有孤兒院等福利事業剛剛興辦,吳喆還真的不想將一切付諸東流。

    雖然自己****身份,很可能連累獨孤墨也在玄武皇面前大跌評價,但還不至於完全置於死地。而孤兒院等福利事業,就必然會因為屬於自己的提議而廢止了。

    「有晴公主和周姑娘兩位智囊在,我大武國根本無懼那一個莽夫蕭若瑤。」龍老雖然一向沉穩,但也善於拍馬屁:「若不是皇上憐惜她一介女流修煉玄武殊為不易,早就安排我等將她或擒或殺了。她現在只是躲在天壤閣養病,已經是靠皇上開恩得來的造化。」

    「有道理啊。」吳喆搖頭晃腦地瞧著龍老。

    她半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別說是現在的身份讓她不能有所表露,便是現在就以蕭若瑤身份站在這裡,她也不會生氣。

    因為吳喆會找準機會狠狠地陰回去。真正的敵人,吳喆很少在口頭上先鬥嘴。她更喜歡陰人偷著樂的那種感覺,而不是簡單的明面抽臉。

    反正龍老體內有自己鑄下的心臟動脈瓣的地雷,指不定什麼關鍵時候就爆炸了,他恐怕想都想不到是自己坑的。

    當時吳喆沒有留下可以控制的一縷玄氣或元氣,也是因為擔心龍老級別過高,可能自己發覺體內存在的他人力量。所以只能選擇用缺陷修復他自身器官來埋下炸彈的方法。

    龍老道:「若是皇上來問,我們的答案豈不是相同?」

    「其實不用說啦。」吳喆說了一句。

    晴公主眉眼含笑地瞧著吳喆:「你知道點什麼?」

    吳喆含含糊糊道:「不敢說,也不好明面說出來。當然也沒把握,只是瞎猜而已。」

    晴公主道:「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應該和你猜的一樣,我們不用說。」

    「……」龍老想了片刻:「你們在說什麼?」

    吳喆和晴公主齊聲笑:「嘿嘿,不可說,不可說。」

    她們兩人一起說的自然是已經猜到了玄武皇有某種竊聽的方法。皇宮中機關重重,養心殿此處怕是有某處密室可以進行控制,而那個密室想必在內堂裡。

    為什麼吳喆和晴公主這麼篤定地認為這裡有竊聽機關?

    這就先要問一句,剛才玄武皇為何自行離開進了內堂,而將此處留給了墨王子、晴公主他們四個人說話?

    玄武皇是什麼地位,何用主動退避讓人說話?只需要揮揮手讓他們去偏殿也就是了,何勞他自己辛苦避讓?

    既然他在晴公主吵著要和吳喆一起商量謀劃的時候離開,那麼自然有一種解釋:他跑去偷聽了。

    吳喆和晴公主敢在被竊聽的狀態下這麼說話,也是確定了玄武皇會聽到。

    這其實是一種加分項目。玄武皇是在對自己兒女進行考量。晴公主期待武皇更高的評價,吳喆為了更加接近武國的權力核心,也要表現得更出色。所以兩人寧可讓玄武皇在竊聽狀態下發覺自己被揭了老底,這樣可以令自己的推斷力更加給他留下印象。

    龍老聽了個糊裡糊塗,墨王子卻隱約明白了,稍一思考,也故意笑道:「小心父皇讓人打你們板子。」

    「父皇已經說了是家人嬉戲,如何還會認真?」晴公主嬉笑著說了一句。

    吳喆也雙手一攤耍賴道:「我只是個客卿,皇上更不會跟我一般見識。」

    「時辰已到,大王子求覲見。」彭大總管在這時,站在了養心殿門口大聲啟稟。

    玄武皇輕咳一聲,從內堂走了出來,坐在龍案後:「進來吧。」

    大王子邁著小碎步從外面進來。

    玄武皇也不多言,直接問道:「你的智囊石榴,有何謀劃啊?」

    大王子表情嚴肅,語調抑揚頓挫:「兒臣採納石榴的建議後認為,應要求齊國派出一名使者來我國贖人。贖金可酌情定為三座城池加上兩千萬兩銀子。不過這使者身份卻要特殊,須得為蕭若瑤才可。」

    玄武皇臉上表情仍舊帶著微笑,沒評價大王子的建議如何,反而轉問晴公主:「晴丫頭,你認為如何?」

    晴公主保持面帶微笑:「大王子所提謀劃……甚好啊。」

    「墨兒,你呢?」玄武皇轉看向墨王子。

    墨王子也微笑回應:「大王子的謀劃……甚好。」

    接著玄武皇瞧向吳喆。

    「甚好。」吳喆的微笑最燦爛:「卑女斗膽建議,由大王子擔任談判人,前去齊國協商此事。」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7 13:47
第803章 大愚若智

    玄武皇聽了吳喆的建議,臉上表情仍沒有半點變化,轉而又瞧向大王子。

    吳喆、晴公主、大王子三人如玄武皇一般,都是微笑著看著大王子。

    結果這四個人的目光如此一致地望過來,令大王子被瞧得有點渾身不得勁兒。

    一旁的龍老起了一身冷汗。

    皇家的鬥爭,果然不是我這種只能醉心玄武之人經歷的。

    龍老在旁看到了全過程。

    這真不是一般人能經受的。

    當大王子從外面進來時,前所未有地一改以往的昂首挺胸方步而入,而是以小快步進來。龍老瞧著他的動作,居然真的像是晴公主與周芷若事先所說心裡沒底的表現。

    繼而當大王子說要求齊國派出蕭若瑤擔任使者,並索要若干城池和白銀作為贖金,使者龍老也驚訝得眼睛瞪圓了。

    他不是吃驚於大王子的建議,而是晴公主和周芷若猜測半點不差。

    居然真的說中了,如她們之前所料!

    不是所有出謀劃策的客卿都是軍師,也不是所有軍師都是智囊。軍師更偏重於軍事統帥,也包括訓練軍隊、操控軍需等能力。擁有未卜先知般的推斷力,才能成為所謂智囊。

    智囊的本事,龍老這是親身體會了。

    若非這是皇家子弟不可能預演的內容,否則龍老真的想要懷疑這一切是否真實了。

    哪有人能猜測得這麼準的?雖然之前她們就分析過原因,但龍老自認自己雖然想得通,但絕計想不到。

    而幾個人連續評價大王子的謀劃甚好,這就讓龍老有點汗顏。

    幹什麼?為什麼說他的謀劃甚好?他說的不是你們已經猜到的嗎?為何你們不講出自己更厲害的提親謀劃?

    特別是當吳喆等人不約而同,齊齊朝著大王子微笑時,龍老感覺設身處地地假設自己是大王子。頓時從心裡生出一種寒意來。

    毫無疑問,這是她們要坑大王子啊。龍老都搞不明白,為什麼這些聰明人能不用言語溝通,就彼此非常一致地瞄準了大王子來欺負。

    龍老只能歸結於玄武皇是不可能被欺負的,墨王子是周芷若的半個主子,晴公主又與周芷若拐了半條腿……

    好像。很亂的樣子。

    反正最終結果就是這三個人一致坑大王子,而玄武皇居然聽之任之了。

    龍老不敢多想,雖然心中已經隱隱想到了某種可能:大王子在玄武皇的心目中,評價已經降到了前所未有之低。

    大王子就算再笨,憑直覺也能感覺到哪裡不對勁兒。他開始琢磨在自己離開後的短暫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莫非晴公主等人與偽王子獨孤墨達成了某種協議?

    玄武皇表情波瀾不驚,瞧著大王子的表現,微笑道:「周姑娘的建議你可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大王子躬身回話。他腦筋急轉,考慮如何做出最妥當的決斷。

    這個時候。石榴可不能給他什麼建議,他也不好靠口說跑出去問石榴如何看,只能自己來決斷了。

    「你可有信心前去兩國邊境,為此事與齊國談判啊?」玄武皇直問。

    「孩兒……有信心!」大王子稍一猶豫,便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父皇沒有問是否願意,而是問是否有信心。

    既然是如此問,難不成我還可以拒絕嗎?連點信心也沒有,如何當得了大事?大王子心中考慮著。

    殊不知玄武皇卻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此子雖然有斷事之果決。卻無厚顏,可惜可惜。不知道經過此番歷練吃虧。能否幡然醒悟。倘若還悟不了這其中的訣竅……

    按玄武皇的脾氣思路,當你沒有充分的底氣說話或者充分把握的時候,就不要顧及顏面。哪怕打破常規厚著臉皮,也應該以求生求利益為首位。千萬不能因為一時下不來台而置自己於險地。

    這就是帝王之家的****之術。

    另一個世界的劉邦、劉備等人,一向都是深諳此法的個中翹楚。在緊要關頭拋棄妻子之類的事情幹得多了,才能換的偌大的江山可坐。而好面子的楚霸王項羽、江南之虎孫堅、小霸王孫策等人。就沒有啥好下場。

    玄武皇貌似欣然道:「好,你既然有此決心,便賜你上朝雙錦帶。以邊衛督軍之名,與齊國周旋悠悠郡主贖金之事。」

    「兒臣遵旨,謝父皇恩賜。」大王子跪地致謝。

    雙錦帶?就是上朝時。腰上多挎兩個錦帶?那有啥值錢的?吳喆腹誹。同時暗叫玄武皇真坑兒子,居然給他邊衛督軍之名,這都不是武國的名義啊。

    看來玄武皇完全明白了晴公主的意思。

    吳喆瞧了一眼仍在微笑的玄武皇。

    她非常清楚,剛才晴公主說出甚好之時,究竟抱著什麼樣的打算。

    真正坑大王子的,是晴公主啊!

    她是暗示所有人,讓大王子去打頭陣,向齊國提出不可能答應的條件。

    吳喆深知這個條件不可能被答允,因為自己身在武國,如何分身再來?

    而晴公主是判斷齊國捨不得傷重的蕭若瑤,而且還養傷的她怎麼可能在此時出使?哪怕是為了悠悠郡主,齊國就捨得一位絕世天才身處險地?

    晴公主以功利的的角度推理,自然吃準了齊國不能答應大王子的條件。所以大王子灰頭土臉回來後,可再繼續實行提親的建議。

    而且先提出一個不能答應的條件,再退一步提出一個可以緩一緩的要求,齊國就容易接受多了。

    不用言語提醒,玄武皇也完全明白了晴公主的用意。所以他換了一種稱謂,居然只是令大王子以邊衛督軍之名去談判,其實就是預備了再一次談判的後手。

    大王子呢?如何不會知道自己名不正言不順。

    他暗嘆一聲,接旨後走出養心殿,愁眉苦臉地找石榴去了。

    「小榴榴,麻煩了,麻煩了。父皇讓我去與齊國談判咱們的條件。」大王子一連聲地尋石榴訴苦。

    「你看,還是我的建議好吧?你非要增加什麼蕭若瑤?」石榴姐反而底氣十足地訓起了大王子:「這一切,早就在我的預料之中。既然你要求提得多,皇上自然就將這個麻煩丟給你去完成了。」

    「還是小榴榴神機妙算啊。」大王子苦著臉道。

    大愚若智,莫過如是。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7 13:48
第804章 武都戒備

    大王子與石榴愁眉苦臉地商量如何辦與齊國勒索的事情。

    勒索,想想就知道不好辦。城池加上贖金,還要專門的人送過來,哪有那麼容易。

    大王子從來沒有自己親自幹過活,以前操持軍隊的時候有彌勒師爺作參謀,凡事即便再小總還有個照應。現在他就有些像貓抓刺蝟——麻爪了。

    「看你,怎麼這種差事都答應下來?」石榴根本沒想到皇宮中是否有暗管竊聽什麼的情況,氣惱道:「齊國是那麼容易答應的嗎?」

    大王子相當委屈:「父皇說我是否有信心,我不能不這麼回答啊。」

    「那我們只能勉強一試了。」石榴撓頭。

    「全靠小榴榴為我出謀劃策。」大王子連孤的自稱都不說了,現在完全把石榴當成了自己的智囊。

    原本有些懷疑的心思,現在已經暫時不復存在。結果大愚若智的石榴,身份地位又一時穩固了下來。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自作主張!」石榴恨恨地瞪了大王子一眼,甚至還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旁人決計想不到會有這種小動作,而且石榴就敢對王子身份的他動手。

    可大王子偏偏極為受用,哎呀呀地小聲叫道:「輕點輕點,這是在外頭,別讓人看見……」

    倘若吳喆在場,一定會驚呼:石榴姐,快穿上你的胸鼓女王裝,讓大王子直到體無完膚、搖搖欲墜為止吧~

    養心殿內。

    待大王子走遠後,玄武皇臉色一沉:「你們幾個,做遊戲居然耍到大王子身上了,可好大的膽子啊。」

    「是,定是我有些過分了。大王子這事答應得勉強。」晴公主先將責任攬了過來。目光卻在吳喆身上一瞥才道:「父皇說是家人嬉戲,晴兒才會胡鬧了一些,萬望父皇見諒。」

    「好了,說說你的謀劃吧?」玄武皇明知故問。

    「大王子說的便很好,如何還需要我來提議?」晴公主一臉謙遜的模樣。

    明知底細的玄武皇也不追問,瞧向墨王子:「你這邊有什麼謀劃啊?」

    墨王子沉穩道:「倘若大王子談判不成。兒臣這邊的謀劃才可能開始實施。」

    「你有多少把握?」玄武皇問道。

    墨王子瞧了一下吳喆。他是不怕玄武皇介意自己沒主見。周姑娘是自己的智囊,玄武皇已經承認了的,否則也不會傳進宮中來。如此被承認謀略的智囊不用,自己可就是傻瓜了。

    吳喆知道墨王子等待自己的判斷,但自己如何能有什麼把握?她乾脆回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這句話倒是不錯。」玄武皇聽了很欣賞。比大王子魯莽地應承下來談判勒索的內容強多了。不過玄武皇刻意譏諷了一下:「周姑娘不愧堪稱智囊,能把沒把握說的如此冠冕堂皇,而且還是在朕的面前敢如此糊弄,也算是近幾年頭一遭了。」

    吳喆趕忙躬身道:「卑女不敢。只是對齊國瞭解不深。心中沒底罷了。倘若能與他們談判者有所接觸,特別是瞭解一下那位悠悠郡主,還能更有把握一點。」

    玄武皇點頭:「也難為你做出什麼判斷,畢竟你沒有機會接觸太多諜報。也罷,晴丫頭,你便帶周芷若去諜報閣,翻閱齊國有關諜報。還有那悠悠郡主,刻意由彭大總管安排一下。」

    吳喆心中大樂。想不到自己會有如此好的機會。其實這也是吳喆長久以來良好表現的緣故。

    玄武皇對於這位女子的指揮非常欣賞。剛才在內堂偷聽了她們的對話,更篤信若是晴公主能與她雙重智慧合作。自己可就完全可以擺脫動腦筋的辛苦了。

    隨著年紀漸長,玄武皇的心力已經漸漸感覺吃力了。他也希望有人能幫忙接過一部分計謀策劃的麻煩。

    「父皇,放心交給我吧。」晴公主沒有說遵旨,而是隨口答應的方式。

    她瞧向吳喆,眉目間有點特別的意思:你後面幾天就由我安排了。

    可玄武皇還沒有佈置完全部事情,只聽他緩緩又道:「悠悠郡主明日方才會進入武都地境。至於在哪裡。彭大總管到時候會帶你們過去。所以今日你們有什麼事情需要安排的,趕快做好。「

    「是。」晴公主先答應下來。

    吳喆也樂得不用遵旨的說法,否則就要跪地了。

    玄武皇對獨孤墨道:「墨兒,你的智囊先借用數日,讓她熟悉一下諜報內容。才好更方便地開展謀劃。」

    獨孤墨坦然道:「兒臣並無異議。」

    事情已經不用說的太清楚了,玄武皇這是擺明了大王子若失敗,便由晴公主和墨王子的謀劃頂上去。說話現在讓周芷若準備起來。

    吳喆的收穫超出預料,想不到可以接觸大量武國對齊國的情報。雖然自己在齊國看過不少,但敵國的瞭解卻是另一個方面的描述。

    接著,玄武皇叫了彭大總管進來,安排給大王子的賦權聖旨。

    吳喆等人注意到,聖旨上提及的大王子所代表的不是武國,而是邊防督軍……

    玄武皇果然是不看好大王子啊。龍老暗自嗟嘆,吳喆和晴公主倒是無所謂,獨孤墨則心中喜悅。

    「哦,對了。」晴公主突然道:「父皇,女兒有不情之請。」

    「且說來聽聽。」

    「仗劍宗的宗主極好面子,這回吃了這麼一個大虧,只怕是會發飆地來武都搗亂。」

    「呵呵,你這丫頭。」玄武皇其實早就心中有數,想不到晴公主居然自己就提了出來。

    「所以女兒擔心自己會有危險啊。」晴公主左顧右盼故作危機感十足道:「雖然父皇的女兒有好幾位,但是我最膽小了……」

    吳喆在旁險些樂出來。明明是擔心自己最近太紅,被宗主抓取反作要挾,怎麼還說的好像自己膽小似的。

    「皇上,臣請調集三聖宗七大金甲侍衛,環衛武都安全。」龍老在旁道:「雖然金甲侍衛不足以抵擋宗主奇襲,但足以拖延到三聖自宗門趕來。」

    「的確,有此必要。」玄武皇又道:「安排將武都防護晶石加強,進入次戰備狀態。」

    吳喆已經看過諸多書籍,對於很多晶石概念大有瞭解。城防晶石可以從地空等諸多方面進行封禁。尋常人根本不會受到影響,而擁有五星以上玄氣的人就會受到阻礙。

    宗主奇襲,不催動玄氣,就必須從戒備森嚴的武都國門進來。這種重要人物,能那麼容易從大門大搖大擺地進來嗎?而宗主自持身份,也不會躲藏在什麼箱子裡、茅草堆裡。

    他若是催起玄氣從空中縱躍而至,就立刻會被武都的晶石防禦擋住。雖然憑宗主的實力,完全擊潰晶石防禦只是時間問題。但武國就需要這個時間,三聖就可以趕來援手。

    次戰備狀態,已經是相當消耗晶石的防禦運轉模式了。可見玄武皇對於宗主的忌憚。

    滿月大圓滿狀態的宗主,絕對是近乎核威懾的存在。吳喆也認識到玄武的威力,一個絕頂高手就能讓君王頭痛。

    不過玄武高手也是血肉之軀,萬一陷入重圍,即便是宗主也只能自保逃離。因為玄氣有時而盡,不可能無限地輸出。如果武國眾多高手傾巢而出,不惜代價地圍殲宗主,他也只能夾著尾巴逃了。

    「龍老這個提議甚好,看來我都不需要請三聖宗派高手保護我了。」晴公主輕聲笑著。

    龍老表情嚴肅:「三聖宗與武國同氣連枝,本次緊張時刻更當竭力保護武都安全。」

    晴公主本想開口讓龍老跟隨自己和周芷若,在周圍保護。但聽龍老說七大金甲侍衛的事情,也就打斷了這個主意。

    對方恐怕是不願意吧?這也很容易理解,雖然自己是公主,周芷若也身份不俗,但畢竟是女流之輩。龍老這樣的高手是不願意屈尊的擔任護衛的。

    玄武皇道:「金甲侍衛本就出自武國殿前武士。此番訓練十年方出,也是他們初露頭角的一次機會。」

    玄武皇又隨口說了幾句,便道自己已經乏了,讓眾人退去。

    待眾人退去後,玄武皇走到了養心殿牆上被拉起簾子的一片地方。

    彭大總管立刻慇勤地過來,將簾子拉開。

    上面是幾個影響著武國霸業的人物畫像。

    其中蕭若瑤的畫像最引玄武皇的目光凝視。

    「蕭若瑤,呵呵。莫非這幾年天運異常,竟令陰盛陽衰?」玄武皇看了一會兒,突然笑道:「難得我大武國崛起兩位聰慧的女子。即便朕不動心思,也無需忌諱你了。」

    這時,有諜報頭目來報:「啟稟皇上,蕭若瑤所著《射鵰英雄傳》的搨本已經拿到了。」

    「《射鵰英雄傳》?甚好,速速拿來朕看。」玄武皇想起當初看《三國演義》時的驚豔,立刻大有興致。

    這份搨本,可顯出武國諜報系統的強大。吳喆留在晉國和齊國的小說,居然還未大量印刷就又被取來,真的該擔心蕭爹蕭娘他們是否安全了。

    玄武皇拿著這本小說,本是寥寥翻看,但很快就看入迷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7 13:49
第805章 關於獨孤墨不夠堅挺的謠言

    「人死後,葬在地下能佔多大地方?」

    玄武皇看著朝陽,喃喃自語道。

    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玄武皇一向注意養生健體。不管國事多麼繁忙,他總能找時間休息。

    但《射鵰英雄傳》令他第二次打破了這個慣例。

    第一次是《三國演義》,當時他幾乎通宵,在天明前才勉強看完通本。

    射鵰英雄傳書中的一處情節,令玄武皇感慨萬千。

    郭靖問成吉思汗:人死之後,葬在地下,佔得多少土地?」成吉思汗一怔,馬鞭打個圈兒,道:「那也不過這般大小。」郭靖道:「是啊,那你殺這麼多人,流這麼多血,佔了這麼多國土,到頭來又有何用?」成吉思汗默然不語。

    當玄武皇讀到這裡後,心頭猶如猛然被什麼敲了一下。

    他放下了書,拄著書在燭光中愣了良久,才繼續看下去。

    待天明時,他看完了全本《射鵰英雄傳》。

    玄武皇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凝結在胸口。

    「來人,隨我上高閣。」玄武皇吩咐道。

    「……奴才遵旨。」彭大總管也是通宵陪同,此刻聽了玄武皇的命令,立刻應了下來。

    只不過這一聲應要比往日慢了很多。

    因為平時玄武皇若是登高閣,若晨起時分朝露濃厚之時,彭大總管必然勸阻一下。

    當奴才的不是凡事都遵從,適當的什麼事情違背一下,反而促進主僕之誼。

    可這回,彭大總管看出來玄武皇與往日截然不同。這種情況非常像是玄武皇通宵達旦閱讀《三國演義》一般。

    當時玄武皇看罷蕭若瑤的《三國演義》,居然不是立刻休息補覺,而是去了史書架上。翻看了中原多個國家的歷史。

    這回又是蕭若瑤的新書《射鵰英雄傳》,不知道是寫什麼的。

    彭大總管麻利地陪著玄武皇登上了武都最高的皇宮高閣。

    這是一座猶如高塔式的建築,最高點的高度尚在齊都天壤閣之上。

    玄武皇站在閣樓的最高處,遙望廣闊的武都周邊景緻。

    「佔了這麼多國土,到頭來又有何用?」玄武皇喃喃了一句。

    彭大總管聽了嚇了一跳。

    陪同的兩個小太監也是一哆嗦。

    玄武皇又站了良久,動也不動。

    晨風吹得他身上的亮黃龍袍簌簌而抖。他只是看著遠處北方位置。

    那是齊國的方向。

    若是平時,彭大總管必然會說一句晨風凌厲皇上還請保重龍體什麼的,但此刻根本不敢吭聲。

    「呵呵。」良久,玄武皇才笑了一聲。

    之後,他一甩袍袖,下了高閣。

    「啊——————」

    「啊——————」

    兩個陪同的小太監被甩出了高閣。

    他們在空中掙紮著揮動手臂掀動****,但改變不了從百丈高空跌落的後果。

    彭大總管頭都不敢抬,跟著玄武皇下了閣樓,後背上都是冷汗。

    彭大總管知道是怎麼回事。

    剛才玄武皇袍袖一擺。玄氣無情,竟將兩個小太監擊出了高閣。

    為什麼?

    因為他們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

    玄武皇子在高閣上喃喃自語說的話,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裡!

    噗通!噗通!兩聲巨響,跌落的小太監毫無疑問地慘被摔死。

    彭大總管冷汗淋淋。

    幸虧自己跟了玄武皇三十幾年,深得信任,這才能保住性命。

    換了副總管等其他太監,只怕也會沒命了。

    他不敢多說半句話,跟著玄武皇回到了養心閣。

    「將這本書給晴丫頭送過去。」玄武皇說完這句話。又恢復了往日威嚴之儀:「準備早朝!」

    ******************

    話分兩頭,吳喆和晴公主等人離開了養心閣。

    「呼————」吳喆長吁一口氣:「伴君如伴虎。嚇死我了。」

    晴公主噗嗤一聲笑:「假不假啊?你什麼時候嚇死了,一點緊張都沒有好不好?」

    獨孤墨幫襯道:「周姑娘是第一次覲見皇上,自然有些緊張。」

    吳喆咧嘴道:「伴君如伴虎,我下次能不見他還是不見他。」

    晴公主眉目流轉:「他可是你岳父大人,你不去見?」

    「別胡扯啊,傳出去講不清楚。咱們兩個可是清清白白、日月可鑑。」吳喆連連擺手。

    「呃……」龍老在旁似乎有話要講。

    晴公主和吳喆一起瞧向他。

    「沒什麼。」龍老忍住沒說。

    吳喆和晴公主都沒有放在心上。龍老心中自己嘀咕:我在三聖宗,都聽到有人說晴公主與周芷若是女女之戀,甚至多有留宿什麼的情況。甚至有人繪聲繪影地講晴公主將貼身的肚兜也送給了周芷若……

    這都是石榴和大王子安排人造的謠,在市井之中已經流傳起來了。熟婦庸婆對這類話題最感興趣。

    龍老考慮一下,就覺得這謠言還是別對當事人說吧。不管她們以後會不會知道。反正別在我這裡知道就好。

    旁邊的獨孤墨其實也不知道。他本來就是這些謠言中的一位,怎麼可能那麼快就知道呢?

    在謠言中,獨孤墨被傳成了御女無力,每天吃上幾兩幾錢大補藥物都硬不起來的主兒。

    傳謠者有聲有色地描述:正是因為獨孤墨不夠男人的堅挺,所以周芷若還能一直保持純潔之身,才能進入元療殿。

    而且她的一股火兒反而被勾了起來,又不好與其他男子如何,便與晴公主幹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所謂老婆****、老公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身處謠言之中的吳喆、晴公主和獨孤墨,都不知道外面已經傳成了什麼樣子。

    當然謠言止於智者,在元療殿這類謠言就傳不起來。當然也沒有人敢輕易與元療殿的人講這類八卦。否則一向崇拜信服吳喆的元療殿諸女只怕會撕爛傳謠者的嘴巴。

    「龍老,就此別過。」

    宮殿門口,獨孤墨等人與龍老客氣一番,各自告別。

    「大王子的馬車已經走了啊。」吳喆略有遺憾地打量了一下。

    獨孤墨笑道:「我們也趕緊回府吧。明天起,你可就暫時不屬於我了。」

    「改為屬於我了。」晴公主笑道。

    「這話有歧義。」吳喆大翻白眼兒。

    宮殿門口的幾個侍衛聽了,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兒:看,真有戲~!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7 13:49
第806章 老廟鬧事

    吳喆還完全不知道市井之中,自己已經成了三角戀的其中一員,還當著守殿侍衛們面前道:「明天起,才是你管我吃喝,所以今天我忙得很。」

    「你要去做什麼?」晴公主好奇地問。

    做什麼?守殿侍衛心中嘀咕,那當然是老相好先瘋狂一下嘍。不過墨王子到底行不行啊,據說他不夠堅挺,只能用舌頭吧?

    侍衛們的眼神齊齊在吳喆身上掃來掃去。

    乖乖,這麼如花似玉的美貌姑娘,他居然都不夠堅挺?真是暴殄天珍的啊。不過能將舌頭在她身上走上一圈,也是羨煞人的福分了。

    吳喆目光朝那幾個侍衛掃了一眼,還好她的進化機體雖然感官敏銳,卻不能獲知別人的想法,否則肯定當場抓狂。

    「今天下午先去孤兒院看看吧,這是我最擔心的事情。」吳喆看了一下墨王子:「我想晚上回去再與公子商量是否還有什麼具體的佈置,應該足夠時間簡略籌備一下。」

    墨王子點頭:「周姑娘的安排我沒有異議。你說能籌備過來,便一定能來得及。」

    「其實我心裡沒底的啦,畢竟各種意外難以避免。」吳喆可不敢完全打包票:「不過現在等待大王子任務失敗後,我們進行提親大事,這倒是第一重要的。」

    「提親啊……」墨王子頓了一下,突然道:「周姑娘,這件事不會坑了我吧?」

    「……哈哈!」吳喆猛地忍不住笑:「你是擔心對方要求你來娶……」

    吳喆往周圍看看,見到侍衛們都在聽著她們說話,便忍住不講。雖然悠悠郡主這件事遲早要宣揚開,但不該由她們輕易洩露出去。

    「我們馬車上敘話。」墨王子召來豹老親自駕馭的大馬車,招呼吳喆上車。

    「晴公主,就此別過。」

    「等等。我和你們一起上車。」晴公主道。

    吳喆臉上表情一垮:「你怕我跑了不成?」

    晴公主理所當然道:「這個謀劃是我們三個一起出的,自然要聽聽你怎麼想。」

    「這還不好說?」吳喆道:「難道憑晴公主的聰明才智還想不出來?」

    晴公主鳳目神采流轉:「我只是想和你多在一起一會兒,也不好嗎?」

    「……好吧。」吳喆受不了晴公主這樣一位大美女對自己美目流盼的樣子。

    結果晴公主也上了馬車,與吳喆緊挨著坐在一起。

    「嘿,他們一起上馬車了。」宮殿門口的那幾名侍衛等他們走遠了才敢開始議論,其中一個擠眉弄眼兒地對其他人說道:「諸位兄台是否覺得很有戲?」

    另一個侍衛比較小心:「小心。聽人說墨王子已經達到了月階聖者的水準,提防他或者是豹老能聽得到。」

    「嘿嘿,這麼遠了,馬車都看不見了。就算是三聖在此都沒戲。」

    「那麼你也留意到他們三個人一起上馬車,瞧見沒,晴公主的眼神兒果然與常人不同?」

    「對呀對呀,平日裡晴公主不管看誰,都是溫柔中帶著一點拒人三尺的感覺。可是唯有那周芷若,她的眼睛簡直是想要把她看化了似的。」

    「其實我覺得我自己看周芷若姑娘。也有點想把她看化了。」

    「那是你想把她的衣服看化了。哈哈!」

    眾侍衛一陣輕笑。

    吳喆乘坐的墨王子大馬車直奔武都郊外的孤兒院。就是那個被吳喆戲稱為老廟黃金的破廟改造點。

    到了孤兒院的老廟落腳點,吳喆等人剛下了馬車,裡面一位大媽就跑了出來:「哎呀,主子們可算來了。有幾個孩子不聽話,這裡面可鬧開了。」

    「糟糕,之前看沒有什麼情況,便將侍衛們大多調開,只留下了幾個。」墨王子往裡快步而行的同時。一拍腦袋懊惱道:「估計有孩子不聽管教胡鬧了。」

    吳喆寬慰:「這事情難免。」

    晴公主急道:「我們快進去看看。」

    果然,打鬧聲從裡面傳來。

    「不要你們管!」

    「我就是病死了。也不要你們這些有錢人可憐!」

    幾個孩子的聲音在裡面嚷嚷得很厲害。

    有男孩子的聲音,也有女孩子的。

    特別是一個女孩子的嗓音特別尖銳,簡直刺痛人的耳膜。

    吳喆三人進了廟內堂,果然見十幾個孩子中,大多數老實地呆著,但卻躲在了角落裡。內堂中央幾個桌椅翻倒。一位老婆子跌坐在地上正呼痛,幾個孩子卻與兩名侍衛廝打在一起。

    侍衛雖然身具玄武戰力,但如何好對孩子用玄氣動粗?動起手來自然束手束腳不能完全施展。而幾個孩子卻相當有配合性,明顯是往日裡抱團與人作對。

    結果兩名侍衛動手間,竟一時被三個打架沒有章法的孩子弄得灰頭土臉。就連身上的侍衛錦袍也被撕破了幾處。

    「怎麼回事?胡鬧什麼?!」獨孤墨沉沉一聲喝。

    他稍微壓抑著動用了些許玄氣,令聲音在內堂中迴蕩了數圈。

    所有人被震得身形一顫。特別是沒有玄氣基礎的孩子,本就廝打得氣血翻湧,乍聞此聲立刻昏頭漲腦地遲鈍了起來。

    「他們偷偷溜進來,說是要救走那個女孩兒。」臉上帶著幾絲被撓出來血痕的老廟頭目趕忙稟告。

    眾人矚目內堂中那幾個孩子,果然發覺他們似乎在護著一個孩子。

    「看著眼熟。」晴公主打量了一下道。

    「是那個腿部受傷的女孩。我和唐妙手一起動手術切除爛肉的那個。」吳喆對人的容貌判斷極快,立刻對號入座。那個孩子因為已經在老廟待了兩天,所以原本污穢的模樣已經改變不少,讓人一時難認出來。

    「呸!今天我們算是行動失敗!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帶頭的那個半大孩子猛喊一聲,帶著兄弟和兩個小妹就往外面跑。

    「小妹我來背你。」另一個半大小子眉目清秀一些,俯身去打算背起那名腿部還纏著繃帶的小女孩。

    「徐哥哥,你們誤會他們了……」傷腿女孩兒試圖要解釋,可是一時哪裡來的及?

    「擒賊先擒王!」帶頭的半大小子倒是很有義氣地當先衝在前頭,結果迎上獨孤墨。

    他剛呲牙咧嘴揮起拳頭,就被獨孤墨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一縷玄氣凌空放出,將他擊飛出去。

    嘭地一聲,孩子頭兒撞到牆上,兩眼翻白險些背過氣去。

    這已經算是獨孤墨手輕了。若是半個月前心思還沒有受吳喆影響的獨孤墨,這十三四歲的孩子絕對沒命。

    當然那個時候的獨孤墨,也不可能出現在此處老廟孤兒的面前。

    「寇老大!」之前還打算背起女孩的半大小子見到同伴被打,立刻怒吼一聲撲向了獨孤墨。

    「別動手!」吳喆趕忙喝止。

    可那半大小子如何聽話,只是胡拳亂腳地打向獨孤墨。

    獨孤墨聽到吳喆的話,不好再傷孩子,只能將袍袖一擺,將他彈開幾步。

    半大小子又要上衝,吳喆已經上來,一把扯住。

    剛才被擊飛到牆上的孩子頭兒也緩過勁兒來,一起撲上來,又要打在一起。

    「胡鬧!」吳喆在兩人的肩頭啪啪打了兩巴掌。可惜她玄氣現在不能用,只能以元氣暫時令兩人的經絡運行緩慢。

    因為吳喆元氣的等級還不如玄氣那麼高,所以只能暫時減緩人的行動,令兩個孩子覺得四肢痠痛難抬。

    他們一個姓徐?一個姓寇?不是兄弟啊?感情倒好,吳喆心道。

    兩個半大小子覺得渾身無力,卻性格極為倔強,勉力掙扎間,那個孩子頭兒一口咬在了吳喆胳膊上。

    另一個也反應過來,常年來的配合令兩人動作無比配合,吭哧一口咬在了吳喆手臂上。

    糟糕!吳喆剛才一分心,又沒有留意兩個孩子的斗性,不想竟著了他們的道兒。雖然被咬並不擔心有什麼損傷,可是被人咬終歸是吃大虧。

    兩個半大小子因為打昏了頭,根本沒留意抓住他們兩個的是個女子,結果下口間毫不留情。

    「大膽!」獨孤墨搶上援助。

    吳喆在獨孤墨和晴公主面前又不好運用玄氣護身,只能趕忙甩脫兩人。

    晴公主已經揪住兩個孩子的衣服,而獨孤墨和豹老各自出手,直接在兩人的肩頭一敲。

    玄氣入體,兩個半大小子立刻昏倒。

    吳喆趕忙抬起手來看傷處,晴公主也湊過來拉起她的袖口,只見左右兩個手臂各有一圈牙印分外明顯。由於吳喆甩脫迅速,獨孤墨和豹老出手如電,傷口出血倒是不嚴重,僅僅隱隱的一絲血痕。

    「快、快上藥!」晴公主心疼地叫道:「莫要留下疤痕了。」

    「哎呀,這兩個賊崽子真該死!」豹老這就要過去再教訓他們。

    「求求大爺,別傷了我兩位哥哥!」傷腿女孩連滾帶爬地撲過來。另一個尖聲女孩則衝過去護在兩個小子身前。其餘幾個孩子明顯感情差了不少。

    吳喆連忙阻止道:「別難為孩子。久在江湖受苦,被人欺負得多了,他們難免有暴戾之氣。」

    她心中現在有點煩惱。

    最大問題是,這兩個孩子咬了自己,不會得到進化機體血的好處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7 13:49
第807章 被咬了

    聽吳喆講情,又是尚未成人的孩子做錯事,豹老這才悻悻作罷:「如何處置這兩個賊崽子?」

    「大爺開恩啊。」傷腿女孩和幾個與倆半大小子同行的幾個孩子立刻跪地求饒。

    進化機體的血有加強體魄、提升人體潛力的作用。

    扈雲嬌等人修煉速度極為迅速,悠悠郡主甚至連衰老症的病情也大為延緩。而這兩個孩子咬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會得到類似的益處。吳喆比較發愁這點。

    如果他們真的得了好處,是該殺掉或廢掉,還是予以栽培呢?

    幸好他們還處於世界觀尚未建立完全的半大年紀,也許大加培養可以未來可期?

    吳喆開始琢磨本就打算精選的孤兒傑出者,如何好好安排起來。

    晴公主拉著她的手臂,見她也不動,著急敦促道:「先治療你的手臂。對了,元療術。芷若你快用元療術治療自己的手臂,小心別留下疤痕了。」

    兩人咬傷處都是小手臂,沒有在流碧衣的護衛範圍內。現在挽起了大師姐服飾,就很明顯看到了傷口。

    吳喆點點頭,左右手分別構成元療光球。很快傷勢便被治癒了,再無半點齒痕,手臂恢復之前的白皙柔滑。

    「他們如此暴戾,怎麼也沒有個防備?」豹老質問在場侍衛。

    「屬下該死!」兩名侍衛趕忙跪地請罪後,才回稟:「回豹老,這幾個孩子是今天下午趁著大多數人午後打盹,悄悄溜進來想帶走傷腿的丫頭。」

    豹老目光瞪向那傷腿的小女孩。

    「他們是和我一起互相依靠生活的兩位哥哥,我們就像親人一般。」傷腿女孩連忙解釋。

    旁邊一個之前尖聲大叫的女孩,瞪圓了眼睛怒視獨孤墨和豹老:「你們搶走了石姐姐。你們這些惡人!」

    吳喆和晴公主等人面面相覷。

    事情很容易猜測,八九不離十,就是眾乞兒去尋食物、醫藥的時候,傷腿女孩兒被收集孤兒的人抬走了。

    「一切都是誤會。讓她們先起來,孩子傷勢剛見好,別又發作了。」吳喆安排老婆子等過來將兩名女孩子扶起來。

    幫工們立刻過來將座椅板凳等立刻收拾好。傷腿女孩重新躺回床上。

    豹老隨手將那兩個半大小子扔到床上去。

    「傷口恢復的不錯。」吳喆查看了一下女孩子的傷腿,又用元療術給她耐心治療一番。

    治療中,吳喆已經跟兩個小女孩套話清楚。原來那兩個半大小子是四處流浪的。一些孤兒彼此抱團取暖,大家就在一起了。

    因為姓石的女孩被狗咬了,傷口潰爛。眾孤兒四處討錢,留下尖聲女孩兒照顧她。

    結果尖聲女孩跑到牆後上茅房的片刻功夫,半昏迷的傷腿小丫頭就被人抬走了。

    還好尖聲女孩回來的及時,而且相當聰明地一個人不敢亂叫,悄悄跟著孤兒收集隊。認準了落腳點後跑回去通知了兩位哥哥。

    由於老沒是暫時落腳點,也還沒有大張旗鼓地宣揚慈善,甚至連塊碑都沒有立。當然立碑他們估計也看不懂。妹子被抬走,兩位哥哥以為碰上了人販子,趕緊帶上了附近還合得來的幾個孩子,組隊來刷惡龍副本救公主,呃,不對。救傷腿妹子。

    但是孤兒收集隊沒有高手可以被跟蹤,到了這邊呢?即便是在打瞌睡。侍衛也不是吃乾飯的。他們的營救行動立刻被發現。

    「哇——你是仙女嗎?剛才就看你會施展仙術。這個光球就是神仙的本事吧?」那名尖叫女孩在旁看得瞪圓了眼睛。

    「元療術而已。」吳喆笑了笑:「我們這裡就是收治許多孤兒的地方,並不是要加害你們。」

    這時,外面有人聲傳來。是元療殿的幾位女弟子前來,試著為一些傷兒治療了。

    「好了,你們該醒了吧?再裝下去就要打呼嚕了。」吳喆對一旁床上的那兩個半大小子說道。

    由於龍老和獨孤墨留手,他們暈過去的時間不長。吳喆的敏銳感官已經注意到他們實質已經醒了過來。只是偷偷地眯著眼觀察自己。

    兩人不好意思地坐起來。瞧向幾步外獨孤墨等人的目光尚有敵意,但對吳喆就柔善了許多。

    起初兩人是打算裝睡伺機而動,也是因為渾身酸麻難以大幅行動。但隨著時間過去,他們漸漸發現對方在為妹妹治療,也就按耐住性子沒有亂動。

    特別是眯著眼睛看著那個額心有一枚紅點的姑娘。手中會放出一團光球給傷腿妹子治療。

    夕陽的光輝下,素雅的大師姐女衫也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濃彩。

    兩個半大小子眼中的那位猶如仙女般的姑娘,青絲似縷,淡妝如畫,她是仙女下凡嗎?

    兩個半大小子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過年時,一些店舖裡牆壁上張貼的年畫上的仙女。

    好像剛才我們咬了她?兩個半大小子互相看了看對方,都大覺心中有愧。

    晴公主在旁道:「你們老實點吧,慢慢就會知道這裡不是什麼惡人的地方。」

    兩個半大小子卻不瞧她,只是望著吳喆。

    吳喆道:「你們帶上這個叫聲很尖銳的妹子,還有其他幾個,去把身上的衣裳什麼的換了。髒了的衣裳很容易加重你們有腿傷的妹子病情。」

    「哦。」幾個孩子幾乎一起應聲,非常聽話就出去了。

    晴公主有點生氣。不是嫉妒吳喆,而是覺得自己說話都白說了?怎麼她一說話就乖乖地照做?

    獨孤墨和豹老在旁也詫異,不過樂見其成。

    這時,外面有皇宮太監到來:「晴公主,西鳳娘娘請您赴晚宴。」

    晴公主暗咬嘴唇,瞧向吳喆很捨不得離開。

    「去吧去吧。」吳喆擺手。

    晴公主不得不離去。她既然已經佔了公主的名頭,儘管深得玄武皇疼愛,也不可能不給皇宮大權者面子。

    吳喆又向獨孤墨和豹老道:「今晚我就待在這邊吧,你們也不要陪著了。」

    她擔心的是,不知道幾個時辰後,那兩個半大小子會不會也像悠悠郡主一樣發熱。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7 13:50
第808章 野孩子

    「這……」兩人一起疑慮。

    「讓元療殿兩名女侍衛留下來,跟著我就是了。我試著在這裡睡一晚上,切身體會一下孤兒們的心思。」吳喆道。

    晴公主還未離開,回頭道:「你一個人在這裡可安全?」

    「不安全的是你們才對。」吳喆笑道:「你們也真大膽子,這個時候跑出武都。」

    獨孤墨道:「我和豹老在一起,即便遇上那位齊國人,也來得及自保到救援來臨。只要他動用玄氣,肯定會被巡邏的武都高手發現。他自恃武力而一向獨來獨往,咱們以眾敵寡糾纏起來未必吃虧。」

    齊國人自然是指宗主。

    吳喆道:「所以晴公主離去,你們更該一起回去才是。我對齊國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的。估計他們都不知道我這個名號。」

    獨孤墨等人也覺得有理,看了看元療殿同來的女侍衛,覺得玄氣七星的女侍衛應該足夠保障安全了,這才叮囑一番後離去。

    晴公主則是一步三回頭,非常不想和吳喆分開。

    她這是黏上我了嗎?吳喆只能招著手告別:「放心,明天我不會跑了的。」

    晴公主道:「明日我一早就來接你。」

    「倒是你自己注意安全,小心那人把你捉了去。」

    晴公主臉上露出遺憾:「那我安排人來接你。」

    「為什麼我有一種很傷感的感覺……」獨孤墨在旁和豹老打趣。

    豹老小聲笑道:「是不是有一種老婆當面和別人打情罵俏的感覺?」

    他們說說笑笑走了,晴公主因有皇妃邀請,只能一起離去。

    吳喆留下來,瞧著滿堂等待自己發話的小傢伙。

    那兩名女侍衛目光不敢離開吳喆,就在身邊伺候著。原本就在老廟裡面的兩名侍衛則繼續守衛在現場,怒視著幾個孩子請命道:「周姑娘。如何發落這幾個野孩子?」

    「如何發落啊……」吳喆眼珠轉了轉:「準備大鍋,多加柴火。熬上熱油,等著鍋熱油滾……」

    兩個半大小子還好,那兩個女孩子和其餘幾個孩子嚇得臉色發白,正要求情……

    「……然後咱們炒菜,添上幾雙筷子。一起吃飯吧。」吳喆將手一揮:「我肚子餓了。」

    「……」眾人一時有點接受不了。

    不教訓上幾鞭子?至少一頓拳腳總要有的吧?

    幾個野孩子本以為免不了被教訓得狠兮兮,不想竟然是吃飯。

    而且說添上幾雙筷子?難道還要給我們飯吃?

    這幾個野孩子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

    飯食燒起來,吳喆招呼孩子們分桌坐下。

    後來的那幾個野孩子有點不知所措。

    「快坐呀。」吳喆招呼他們。

    「坐。」為首的孩子頭膽氣最壯,當先坐了下來。

    和他關係好的那個姓徐的半大小子挨著他坐了下來,接著是傷腿的女孩兒和尖聲的女孩兒。其他孩子最後坐下,由此可見親疏有別。

    幾個野孩子別彆扭扭地坐在桌子邊上,但好像渾身生了蝨子似的動來動去。

    「怎麼了?」吳喆看出他們似乎渾身彆扭。

    孩子頭猶豫一下還是說了出來,他尷尬道:「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坐著吃飯了。」

    「你們平日裡都吃些什麼?」

    孩子頭目挺著胸脯道:「要來的,拿來的。」

    「就是偷來的。」尖聲的小女孩說道。

    被她這麼一說。孩子頭挺起的胸脯立刻塌了下去,顯然底氣不足被戳中要害。

    還知道禮義廉恥,還不錯,吳喆心道。

    其實女孩子也就在吳喆面前會如此有點知道對錯,若是尋常時候,他們渾不將偷竊食物當回事兒,甚至是覺得天經地義。但在吳喆面前,他們卻莫名地覺著有點心虛。

    「那麼筷子也很久沒有用過了吧?」吳喆當先先將筷子拿起來。

    還真別說。這些孩子真的許久都沒有用過筷子了。

    姓寇的孩子頭第一個大模大樣將筷子往桌上一撮,結果一根筷子倒飛起來。弄得他慌手慌腳去抓。

    其他孩子卻沒有笑他,因為大家都很彆扭地拿著筷子,努力扳動不聽話的手指握住兩個小竹竿子。

    孩子們沒有人留意,大家怎麼就莫名其妙地聽從這位周姑娘的話。他們甚至連她的全名都不知道,但還是非常一致地按照她的指示行動了。

    「筷子不聽話。」尖聲女孩彆扭地用力捏住筷子。

    沒錯,她不是拿著筷子。而是捏著。

    雖然大家廢了一點力氣都拿好了,卻各種姿勢都有,沒有一個是標準的用筷子方式。

    「我來教你們如何用筷子,注意我的手指握法。」吳喆慢慢地將筷子在手上移動,逐一合攏手指。

    「你的食指往上一點。對,就是第二個手指,嗯嗯,第三個手指向下,第四個向後縮。」

    「大家看我的。」

    孩子們學習能力很強,又沒有形成錯誤的用筷子習慣,很容易就在吳喆耐心的指導下基本能達到較為標準的姿勢。

    「好,大家和我核對一下,看看都對嗎?」

    「寇老大的不對!」尖聲女孩叫道。

    「徐老二的也不對。」傷腿女孩也說。

    兩人大窘,趕忙照著硬扳動手指。

    「看清楚,這樣的姿勢。」吳喆走過去演示給他們。

    可姓寇的和姓徐的兩個半大小子,瞧著吳喆近在咫尺的白皙手指有點扭捏。

    「好香——」尖聲女孩突然道。

    兩個半大小子臉色大紅,一點也不敢看吳喆。

    「菜,是什麼菜?」尖聲女孩回頭瞧著老媽子端來的菜餚大流口水。

    兩個半大小子愕然,原來自己誤會了對方喊的內容。

    這時候上菜上飯了。由於吳喆在,平時素淡的菜餚中添加了不少肉絲。孩子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吳喆提醒那個傷腿的女孩兒:「你要少吃一些。稍微控制飲食不能過於葷腥。」

    「是。」傷腿女孩相當乖巧,立刻答應。

    桌上先擺上來的是一個大鍋白菜。帶著一些肉絲。接著,每個孩子面前都擺了一大碗糙米混合的白飯。

    即便不是精糧,對於孩子們也是美味了。

    孩子們一個個口水都快滴出來了,就在他們即將把嘴虎撲到食物上的時候……

    啪——吳喆將桌子一拍。

    所有孩子嚇了一跳,哪怕是鄰座的孩子也停住了動作,瞧向這邊。

    「飯前先祈禱。所有人隨我做……首先。雙手合攏支撐在桌子邊上,然後閉上眼睛。」吳喆自己帶頭閉上了眼睛。

    孩子們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這位周姑娘的話語像有種令人不由自主依從的魔力似的。

    絕大多數孩子都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唯獨孩子頭姓寇的小子,悄悄眯起了眼睛瞧向了吳喆。

    「姓寇的,你若是再敢耍滑頭,小心……」吳喆點名,卻沒有說出威脅的具體內容。

    這孩子嚇得一哆嗦,不知怎麼的就心裡感覺害怕,連忙雙手合攏的同時閉上了眼睛。

    她怎麼知道我眯著眼睛偷看?她明明沒有睜開眼睛啊。莫非她額心那顆紅點是第三隻眼睛?這孩子心中還覺得奇怪。

    其他孩子被吳喆的話語勾得有幾個睜開了眼睛,但很快又閉上了。

    「所有人跟著我說。」吳喆繼而以一種神聖的語氣緩緩道:「我尊重每一顆飯粒。」

    十來個孩子連帶著鄰座的孩子們,一起喃喃道:「我尊重每一顆飯粒。」

    吳喆:「深知農者的辛苦。」

    孩子們:「深知農者的辛苦。」

    吳喆:「亦知不勞者不得食。」

    孩子們:「亦知不勞者不得食。」

    吳喆:「願天下農者皆可飽食。」

    孩子們:「願天下農者皆可飽食。」

    吳喆:「誠如所願——」

    孩子們:「誠如所願——」

    在吳喆的帶領下,孩子們進行了餐前祈禱。

    「好了,可以睜開眼睛吃飯了。」吳喆道。

    「……」孩子們睜開眼睛,互相看了看。

    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吃飯前居然還有這樣的儀式。

    雖然覺得飯前如此做有點囉嗦甚至是發傻,但他們聽到願天下農者皆可飽食這句,卻有些不明白。

    孩子頭好奇道:「農者還吃不飽飯嗎?」

    「你說呢?」吳喆反問。

    那小子想了想。自問自答點點頭:「好像是有吃不飽飯的。」

    旁邊姓徐的小子沉聲道:「若能吃得飽飯,我們還會在這裡嗎?」

    孩子們一片安靜。都想起自己和以往的家人餓肚子的事情,甚至有孩子想起更悲慘的事情。

    即便玄武皇和齊王等君主英明,但還是難免會有貧苦寡食的情況。只不過相對於昏君在位時的社會比率上少了很多。

    「所以我就希望建立一個天下農者皆可飽食的天下。」吳喆昂然道:「誠如所願。」

    孩子們雖然不能領會太多社會含義,但他們至少不明覺厲,好像接觸到了什麼相當深奧的東西。

    所有孩子看向吳喆的目光中已經帶了少許崇拜的感覺。

    周圍的老婆子和侍衛們,瞧著才更是奇怪。

    他們搞不明白。為何周姑娘就這麼有辦法讓一群野孩子乖乖聽話。

    實際上是因為進化機體的取悅於人的容貌體態優勢,令吳喆的言語動作對野孩子有了特別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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