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妞非在下 作者：月下小羊(連載中)

第859章 孩子的送行

    「想不到芷若還懂得精算劃配之術。」晴公主觀察了吳喆良久，不由得出聲讚道：「每一筆劃入支出，井井有條，即便是幫助外公整理幫務的我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小時候練習這類東西多著呢。」吳喆笑道。

    「嗯，有道理。」晴公主明白這是周家家主安排圈養女子的必修課。

    圈養女子必須是才貌雙全，而且才更在主要位置。僅僅靠容貌並不能求得一方勢力的重用，放出美人計的家主必然希望那位美人能靠才華在另一方大勢力中打下自己的地位，來為本家爭取利益。所以晴公主對吳喆擅長精算劃配之類賬房先生、參軍之類的本事，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周姑娘的本事，晴公主要慢慢才會明白的。」豹老在旁幫腔道：「才學一點點顯露，擋都擋不住。」

    晴公主還未說話，埋頭在各種賬單中的吳喆隨口來了一句：「懷才就像是懷孕，時間久了總會看出來。」

    「……」晴公主訝然。

    「……」豹老發愣。

    「……」獨孤墨無語。

    很快，哈哈哈的大笑聲充斥議事堂。

    晴公主笑得彎了腰，扶著吳喆的肩膀笑道：「芷若，你真是口無遮攔，這種話也講得出來？」

    豹老和獨孤墨樂得直拍桌子。他們不好評價吳喆怎麼樣，卻心中皆道：原來這位周姑娘實際上並不是表面那麼不近凡事，暗地裡也是知道不少有趣事情的。

    只是不知道是哪個老媽子把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教給了她，或者是她自己想的？那可是佳人自有妙語了。

    「你少笑了，快來幫忙。」吳喆將一沓子賬單砸在了晴公主身前檯面上。

    晴公主問道：「啊？我也要幫你分揀？」

    「這是自然，你可是丫鬟命了。看著本小姐如此辛苦你還不幫忙，哪有這樣的下人？」吳喆嘿嘿笑道：「而且你要分清楚。這都是墨王子的差事。一路上咱們吃墨王子的，用墨王子的，還不幫他做事的話，是等著留個吃白飯的名聲嗎？」

    晴公主嗯了一聲，也不反駁，拉了一把椅子。開始幫忙清理統籌賬目。

    獨孤墨知道她們在說笑，笑吟吟地在旁瞧熱鬧。

    吳喆又砸出一沓子賬單：「公子也別閒著，這些調配事項都需要由你佈置下去。你瞧瞧是否都妥帖，若有不當立刻調整。」

    「周姑娘的安排盡皆信得過。」於是墨王子和豹老也忙碌起來。

    兩個時辰，整整兩個時辰，賬目基本清算完畢。

    後期收來的財務都是小頭了。終究大官的消息靈通，甚至於有專人注意城內大事兒，問候送禮早早便到了。小官消息略差一些，準備禮物也慢。份量相對也少。

    加上獨孤墨還沒進來前的，上千道賬目處理事項在兩個時辰內發出來，魔王子府邸一眾人忙得不可開交。

    獨孤墨和豹老卻暗地裡咂舌：兩個時辰時間長嗎？不，簡直太短了！

    他們雖然不精於此道，卻曉得其中厲害。

    換哪個師爺能在兩個時辰內就清理好這麼多的財物？雖然尚有不完備之處，但卻在持續忙碌的兩個時辰後，又有半個時辰的時間細緻打點一切。

    截止午時七刻，即將到未時。一切準備完畢！

    「奉玄武大詔！啟程——！」

    一聲大管事的高調吆喝，第一輛馬車啪地一聲打響了第一鞭子。

    前方十八位侍衛開路。三十六個從人護持這兩邊道路。因為街道兩旁站滿了百姓看熱鬧。

    「墨王子要出使齊國了。」

    「看來咱們和齊國可能不打仗了？」

    「不打仗好啊。咱們家的老二就能平安回來了。」

    「這都說不準呀，誰知道朝廷的事兒？」

    「看那頂花馬車，莫非還有什麼美女要進奉齊國？」

    「怎麼可能，咱們大武國如何威風，怎麼會向齊國低頭？進獻尋常美女還好說，是一種禮節。但是如此莊重的花車。只怕是某位身份尊貴的女貴人出行。」

    「難道是墨王子的夫人？」

    「啊？聽說是楚家的那位？」

    「錯！是周芷若！可靠消息，是周芷若要一同去。」

    沿街各種議論，吳喆在馬車裡聽得一一入耳。

    「誰把馬車裝飾了？真是多手，找機會剁掉算了。」吳喆非常不滿魔王子府邸的人擅自裝飾馬車。

    晴公主在旁笑道：「說明芷若你在墨王子府邸中好吃香，那麼多人想要拍你馬屁。」

    這本來是晴公主的馬車。但旁人卻不知道。一位管事當真是為了拍馬屁，專門派遣小廝去城郊採集了不少的鮮花，點綴在了馬車上。

    墨王子的車駕自然是主隊伍的第一輛，豹老親自操持韁繩駕車。

    晴公主作為貼身丫鬟，陪著吳喆坐在第二輛馬車也就是花車內。駕車的是晴公主的貼身女侍衛。

    其餘細軟金銀裝了十幾車，而衣物也是十幾車，再加上糧草水米等一應物資，還有十餘輛馬車的戲子和工匠師傅等，足足有近百輛馬車形成一個大車隊。

    在武都百姓的圍觀或者說夾道歡送中，在大量官員熱情洋溢的恭送下，馬車隊浩浩蕩蕩地駛出武都，朝著北方蜿蜒前行。

    玄武皇倒是沒有露面，僅派了太監彭大總管來送酒踐行。

    出了武都，先是經過了孤兒院老廟地段。

    「哎，看山上是什麼？」有女侍衛驚訝道。

    吳喆和晴公主湊在一起，掀開馬車窗簾子一角朝外看。

    只見一片山巒形成的光禿的黃色坡面上，有許多青黑石頭碼成了近乎字樣的東西。

    石子本來體積很少，放在山坡上毫不起眼。但是大量青黑的石頭被搬到了山上，也就容易看出來了。

    【女神一路平安】

    吳喆的眼力還瞧見山上有一大群孩子在朝車隊揮手。

    原來雙龍找了孤兒院所有孩子一起來堆石頭，否則還真來不及。

    「女神是誰啊？」一些女侍衛不懂。

    吳喆一看，就明白這是雙龍搞的小東西。

    小有感動，吳喆想不到這群小傢伙還挺有心，居然想著給自己送行。

第861章 拉攏蕭若瑤？

    不過你們說[女神一路平安]是幾個意思？吳喆揉著腦門兒覺得頭痛。

    這就是對孩子洗|腦的副作用嗎？莫非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真的成了那個被抓賣萌狂雅典娜？

    吳喆對於原著正傳中的雅典娜一向是挺反感的。除了對於身材臉蛋比較有愛，很想在她被抓時施展一下龜甲縛什麼的之外，好像對她的為人處世都不太喜歡。

    冥王神話篇的雅典娜還好一點，卻也並不算得上招人喜歡，很多時候就是個累贅。

    在熱血沸騰的戰鬥中，聖鬥士和冥鬥士打得天翻地覆，幾乎個個出彩。相對的，就把雅典娜映襯得相當平凡了。

    不過對於雙小龍這樣的半大小子來說，先天喜歡的就是好人這邊的勢力。對於又漂亮又有身材的雅典娜會自然而然地喜歡乃至於崇拜。

    特別是牽涉聖鬥士精神的寄託，需要一種為女神奉獻的精神，這就更令雙小龍覺得信奉女神乃是天經地義。

    這也是洗|腦效果的一種必然衍生物。吳喆覺得不好接受，換作旁人肯定就興高采烈了。

    「看來那些孩子很喜歡你啊。」晴公主也看出來這幾個字，調笑吳喆道：「你畫的《聖鬥士》若是能刻板印刷出來，說不定你可以開創一派宗門。」

    「叫聖域？」吳喆笑道。

    「對呀，不叫聖域叫什麼？」晴公主理所當然道：「然後你就是雅典娜女神，如何？」

    「然後你當教皇？」吳喆反問。

    「可以呀。為了不奪女神的風光，我就當戴著面具的教皇。」晴公主覺得有趣：「一身黑袍，戴著那個面具頭盔，看起來很有模有樣呀。」

    「行啊，那我們就問問墨王子是否肯吧。」吳喆借坡下驢：「在邊境處有一個地方是三不管的地帶。墨王子已經在那裡有了點基礎。不如就在那邊折騰一下？」

    「你們已經購置了一塊地皮？」晴公主驚訝。

    這類事情還是挺敏感的。

    「位置是在齊晉武三國交界的地方，那裡山巒中央一塊小平原。」

    「地界是誰的？」

    「在山上，多處山巒形成的平原。三國都是依照山勢劃分歸屬，那一帶反而沒人要了。」

    「不毛之地？」

    「算是。若是用心開墾，簡單佈置。一年的時間總能住人的。」

    晴公主想了想：「你們該不會是打算在那裡築造城池吧？武國容得，其餘二國可容不得。」

    「不。我是建議墨王子在那裡開設一處自由領。」

    「自由領？」

    「就是沒有主權，不歸什麼國家所有，而是像一處山大王佔山為王一般。做各種買賣，在三國間互通有無，並有才藝、娛樂等交流。」

    「納稅捐納徭役嗎？」

    「不。」

    「那如何建得起來？山上平原本來是易守難攻的絕妙之處，但為何沒有人像你一樣動腦筋？聰明人多著呢。」晴公主道：「這麼一塊地方，建得差了無人去，投資虧本錢。建得好了各方眼紅，你也保不住。」

    「保不住？是說沒有實力會被吞掉吧？」

    「沒錯。」晴公主提醒道：「實力至少也要有玄月階。最好也是三聖級別的人物才能守得住。」

    「那太高了吧？」吳喆愁眉苦臉。

    「抑或者是後生前途無量之輩，比如三聖宗的獨孤烙或者齊國的蕭若瑤。各方勢力不想得罪未來的大敵，自然會有所顧慮，如此才可能保得住這麼個地方。」

    吳喆撓了撓頭，一臉純真地說道：「嘿嘿，所以我打算拉攏蕭若瑤一起幹。」

    「蕭若瑤？！」晴公主驚呼。

    「殿下？出了什麼事情嗎？」馬車廂外立刻有女侍衛關切地問道。

    皇家馬車製作精良，在行駛中又有噪音，馬車廂裡面的聲音本來是外面聽不到的。除非豹老這種高手極為靠近。晴公主如此驚呼才被女侍衛查覺，而且她叫出來的名字身份很特殊。所以女侍衛不緊張才怪。

    「啊，沒事，我們只是在商量事情。」晴公主立刻告訴外面的侍衛稍安勿躁，並叮囑道：「現在可沒有公主殿下在這裡，殿下兩個字再不能出口了，除非是墨王子的稱呼。只有一個周姑娘是你們的主子。明白嗎？」

    「是，屬下……我知錯了。」女侍衛改口很快：「主子蕭若瑤沒有呼喚我，便是沒有什麼事情。」

    女侍衛勒馬離開馬車一些，繼續履行守衛馬車的任務。

    晴公主繼續專心與吳喆商量：「拉攏蕭若瑤？虧你想得出啊。這種事情我就想都不敢想。」

    「去齊國就憑我們拿點禮物就想拉攏蕭若瑤？抑或者真的憑我們兩個的美色？」吳喆哼道：「是你出賣肉體還是我出賣肉體？」

    若不是這個世界沒有西施這個典故，也許吳喆就直接說咱們是被當成西施了。

    晴公主臉上一紅：「你這話說的。這種事情你當我做得出嗎？」

    吳喆笑道：「對呀。就憑我們現在的感情，大家都做不出這類事情吧？」

    也許憑藉進化機體可以變化的能力，以蕭若瑤模樣佔點晴公主便宜就更刺激？吳喆心中打著小算盤。

    不知道到時候晴公主會是何種反應。但想來她並非花痴，而是相當有頭腦的女子，只怕自己喬裝後討不得好去。甚至可能弄巧成拙，被發現真實身份。

    還是按照自己原計畫，在去齊國的中途，想辦法營救悠悠郡主好了。

    吳喆此去齊國，自然是有很大的計畫。

    自己就是蕭若瑤，什麼探明虛實爭取拉攏？還有誰比她更清楚這番出使的最終結果嗎？結果自然只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白去一趟齊國可不干，吳喆不是閒著沒事折騰的人。

    一路上建立文娛傳播雛形是目的之一。更重要的目的是，她有個非常令人想不到的營救悠悠郡主的計畫。

    「你明白就好。」晴公主點了點頭：「那麼你是打算用這樣誘人的計畫來拉攏她？」

    「能說出誘人二字，說明你也動心了。」吳喆笑道：「知道為什麼她也會覺得誘人嗎？」

    晴公主彷彿就是吳喆心裡的知心蟲，稍一思考便想到了，微笑道：「莫非因為她年輕，她朝氣蓬勃，她會想要自己闖下一番業績？」

    「沒錯，就是這個！」吳喆啪地一拍巴掌：「晴公主不愧是智囊級別的公主，想事情就是快。居然已經猜到了，佩服佩服。」

    「怪不得你一直叫墨王子為公子，而不稱呼為主公或者主子。原來你可不止是為了讓彼此之間顯得主僕有別，還是打算日後另立門戶的。」

    「嘿嘿，丫鬟若是沒有賣身契，那就是自由的。幕僚另投他主，名聲可就不好了，更別說自己創業。」

    「創業……這個詞很不錯。創下自己的一番功業。」晴公主大有感觸：「芷若你說的我也有點心動呢。」

    「那就咱們三個聯手啊。你貢獻幫派治狼慧和武國關係，我拉攏墨王子並運籌帷幄，蕭若瑤貢獻武力威懾。」

    「先別想那麼多，蕭若瑤那邊還沒有半點眉目呢。」晴公主擺擺手笑道：「待到了齊國再說吧。倒是之前你說排演戲劇，怎麼搞起來？」

    吳喆掀起了馬車簾子，看了看太陽光下的日晷，對外面吩咐道：「提醒墨王子，已行了一個半時辰，該休息了。」

    在行程中，吳喆指定了休息規則。

    每一個半時辰休息一次，休息時間為半個時辰。也就是兩個時辰是一個行程的小循環，週而復始，每日五個循環。

    這種安排是吳喆的進化機體綜合了墨王子府的人馬情況，還有工匠、戲子、雜耍藝人的體力特徵來確定的。其中涉及了複雜的計算，所以之前吳喆也花了大量的時間和人手用於安排這些人的交通工具。

    所有的匠人和藝人都享受了馬車待遇，而且是四個人一輛馬車。這在階層分明的社會可是極少見的，不亞於賓客待遇了。

    「遵墨王子安排，現在是下午茶休憩時間！」有大管事高聲叫道。

    什麼叫下午茶不知道，但休憩兩個字還是聽得懂的。

    長長的馬車隊漸漸停了下來。

    除了極少數守備的遊騎，絕大多數人都開始休息。

    徒步隨行的軍兵也開始原地坐下。

    其實在武國境內，即便是不安排遊騎巡戒，又有何人敢來打劫出使團隊？

    「這麼快就休息啦？」有女侍衛納悶。

    在馬上的一定下來活動一下血脈的。特別是女子，長時間坐騎會令她們下肢充血浮腫。

    獨孤墨和豹老來到吳喆的馬車邊上後，吳喆開始安排事務：「徐管事，我之前安排的人手確認好所有藝人、匠人的數目了嗎？」

    掌管人事的徐管事趕忙上來，恭敬回道：「是。這裡是名冊，請周姑娘過目。」

    「可比登記的有缺少嗎？」

    「回周姑娘，核對人數，並無缺少。在武都出發時便查過。」

    「一個人都沒少啊？居然全到了。」吳喆看了一遍名單，將百十來人的姓名記在腦海裡。

第862章 團隊隱藏的軍訓

    當前時代還是很講信譽的，答應的人都到了，與前日開始登記的便一致。

    「隨我去熟悉人。」吳喆拿著名單開始沿著馬車行列走。

    一行人跟著吳喆。

    名單上按照吳喆的要求，直接按男女分開，還安排了馬車序號。

    一路走過去，正好是名單的順序。

    「黃寶強。」吳喆開始點名。

    樹林裡拎著褲子跑出來一個愣頭青：「在吶！」

    這個形象不錯，挺有喜劇色彩的，而且充滿了草根兒情調。

    「陳鶴！」

    一個油頭粉面的小生從馬車上探頭：「我在這。」

    你沒犯錯誤吧？吳喆心道。

    繼續點名：「鍋和缸！」

    「誰叫我們？」兩個頭髮短短充滿光頭感的藝人，模樣幾乎一致，一起愣愣回應。

    「你們是孿生兄弟？」吳喆很無語地問道。

    「沒錯，說書搭子。我叫阿鍋。我是鍋和缸的鍋，是大哥。」

    「我叫阿缸，我是鍋和缸的缸，是二弟。」

    「……」吳喆瞅著他們，怎麼都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有點崩潰，好不容易挺過來，隨口打趣道：「你們兩人在一起，如魚得水對吧？」

    「姑娘說的是極。」

    「咱們兄弟配合，講書那是很多人喜歡聽的。」

    吳喆道：「我有個建議，你們可聽可不聽。既然說如魚得水，那你們的藝名就別叫鍋和缸了，乾脆叫鍋得缸算了。」

    「鍋得缸？不錯不錯。」

    「這名字有新意啊！」

    孿生兄弟齊聲答應下來。

    吳喆大為滿意，點著頭離開。

    ……

    一路問下去，吳喆已經在腦子裡列出了所有人的名錄和對應頭像。幾乎也建立了基本的人物資料庫。

    正好一刻鐘的時間到了，有下人來回話：「下午茶備好了。」

    吳喆示意獨孤墨下令。

    「周姑娘別客氣。你是我的幕僚軍師。代為發令理所應當。」

    每日的飯食物資供應充足，墨王子現在最不心疼的是什麼？銀錢！

    有皇家的供給和以往抄家的餘錢，再加上大王子那裡敲竹槓的錢款，即便是有建碑工程和孤兒院事業，也還有大量的剩餘。

    何況有醫界的支持，已經有不少的社會援助開始注入到孤兒院事業中了。墨王子便更為省錢。

    「好，就說墨王子款請大家休憩喝茶。」

    其實說是喝茶，吳喆卻是下了菜單的。

    各式點心被送了上來，還有茶水伺候。

    雖然這些點心檔次都不高，僅僅是拌了糖花的饅頭什麼的。茶水也不是熱的，茶葉也僅屬於大碗茶的水準。人均份量不多，但所有人吃的卻很開心。

    藝人、匠人們何時受過這種待遇？很多人甚至都有點心裡不安。

    吳喆事先安排的幾個宣傳者在此時發揮作用了。

    「嘿，知道為什麼這次出行，會有茶點待遇嗎？」

    「為什麼啊？」

    「那是因為咱們墨王子聽取了周姑娘的建議。」

    「周姑娘？哪個周姑娘？」

    「就是剛才來點名的那位啊。」

    「啊。就是那個漂亮妹子？」

    「你可小心舌頭！人家可是元療殿的坐殿大弟子，何曾輪得到你來稱呼妹子？」

    「哎呀我的娘，元療殿的弟子啊？」

    「還是大弟子！可以說僅次於殿主了！」

    「那麼高的身份啊，怎麼一點都瞧不出架子的？」

    「就是因為周姑娘人親和，體恤我們，才沒有半點架子。人家那是真心對咱們好啊！」

    「是這麼回事兒啊，怪不得有茶點供應，我覺得這周姑娘莫不是菩薩轉世吧？」

    「哎。還真差不離。聽說武都外已經開始興建孤兒院的驛站點了，那可是積累慈悲造大福的地方。」

    「孤兒院？」

    被吳喆刻意安排的能說會道的家丁。簡直吐沫橫飛地開始宣揚吳喆的各種好處。當然同時指明，這一切都是在墨王子的英明指導下進行的，不過所有人還是更習慣於接受一位眼前最明顯的美女。

    於是，吳喆在車隊中的名聲漸漸開始形成。

    藝人和匠人都是很實在的行業，雖然不乏油滑之輩，但這個時代的主旋律還是知恩圖報。

    馬車隊繼續前行。

    所以當第二次休息。吳喆開始召集藝人們說故事的時候，所有藝人非常配合地坐下來。

    畢竟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他們很實在地覺得，這位姑娘既然有事情安排下來，咱們就該仔細聽著儘量辦到。

    沒有想到的是。吳喆居然是開始給大家講了一個故事：《射鵰英雄傳》

    別說藝人了，就連周圍的匠人、侍衛、僕從、軍士也開始圍攏過來聽。

    吳喆運用了一點元氣力量，非常容易就將聲音傳播開來。

    元氣力量巧用，除了在攻擊力上明顯弱於玄氣外，在聲音控制方面反而更勝一籌。

    「這少年正是郭靖。他在蒙古長大，每日裡與娘親放羊牧草，已經到了十歲的光景……」吳喆講到這裡，啪地打住不說，看了一下日冕時辰：「這次休息就講到這裡。咱們下次休息的時候再聽。」

    僅有半個時辰的時間，當所有人聽得意猶未盡的時候，吳喆戛然而止，很多人不禁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但人家是東主姑娘，所有人都很本份地沒有抗議什麼的舉動。只是目光中充滿了不捨，都一邊各往車輛馬匹處走，一邊回頭瞧吳喆。

    「大家放心，下次休息時繼續講。」吳喆承諾道。

    「噢——」所有人幾乎一起發出歡呼。

    果然在娛樂文化貧瘠的時代，這種小說就是吸引人的利器。

    其實吳喆每次講書，都是一種抓攏人心的過程。

    人在習慣於被旁人安排時，就會有一種心理服從性。

    不斷地被戛然而止，再順從地繼續行程，然後整個路上都在回味，繼而再過癮地聽書。

    這樣循環下去，不知不覺中會有一種類似於軍訓的效果。

    大學軍訓是什麼目的？提高體質？怎麼可能！軍訓的最根本目的，就是訓練出一種服從性，讓大學生在學校的統御下更不會發出抗議。

    人的思維就是如此，習慣了某種循環，就會缺乏一種改變的衝動而習慣於聽命。

    吳喆在活用另一個世界的方法，達到自己帶領團隊的目的。

第863章 創作《鐵血丹心》

    路線上沒有路過元療殿，但也有元療殿的諸多弟子趕來為吳喆送行。

    她們居然不辭辛勞地趕了幾十里路，來到了行伍必經之地。

    「大師姐——！」

    「大師姐一路平安。」

    「我們等你回來一起玩。」

    元療殿諸多年輕女學徒的鶯聲燕語，令出使隊伍中的諸多男子覺得骨頭都發酥。

    「這聲音好像是在叫情郎啊。」

    「元療殿的女子不是不能出閣嗎？」

    「所以她們大多喜歡女子？」

    「怪不得會對周姑娘那麼喜歡啊。看看這些女子喊著周姑娘名字的樣子，簡直就好像盼到了情哥哥似的。」

    「其實我們看見周姑娘，是不是也有點覺得她才是女人中的女人那種感覺？」

    「哎，沒錯！你這句話太對了！」

    什麼叫水深火熱？雖然上面的兩類話語完全就是兩類人說出來的。

    一種是水一樣的溫柔，一種是火一樣的****，都是被吳喆勾出來的。

    吳喆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覺悟，只是瞧著這麼多女學徒遠程跑來為自己送別感到非常開心。

    她很想揮著手喊出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之類的話語，可惜肯定沒有人聽得懂。

    「厲害啊，想不到你不僅有敬你為女神的小孩子崇拜者，更有這麼多元療殿的擁躉。」晴公主在旁笑道：「小姐，以後你擔任個聖域雅典娜什麼的絕對沒問題。」

    「過獎過獎，賺了錢分你點。」吳喆隨口道。

    「也不怕被人聽了去，還賺錢？真是有損咱們周姑娘的大好形象。」晴公主抿嘴笑著，又提醒道：「她們大老遠地跑來，著實不易。若是要進一步收買人心的話。你最好去接待一下。」

    「多謝提醒。」吳喆連忙起x下了馬車。

    「西面的元療殿姐妹們，你們好嗎？」吳喆揮手叫道。

    「喔——好——」長長的歡呼聲。

    「東面的元療殿姐妹們，你們也好嗎？」吳喆再次問另一邊。

    有了前一次的幾個眼，更加大聲音的歡呼聲響起：「喔——好——！」

    「看來西面的歡呼聲沒有東面的大。」吳喆說道。

    好像是在喃喃自語，但是暗地裡用上了元氣，所有人幾乎都聽得清清楚楚。

    「喔——大師姐——」西邊的人群好像是在抗議。又像是在撒嬌，紛紛大叫著表示不滿。

    「哈哈哈，你們的熱情我都感受到了！」吳喆相當滿意地揮揮手。

    吳喆很想當場唱一首難忘今宵什麼的，那就太像開演唱會了。

    待女學徒們被吳喆敦促了該抓緊學習趕緊回元療殿時，已經過了一個時辰的光景。

    與元療殿的諸位女學徒幾乎是依依惜別，吳喆耽誤了大量的行程時間。

    效果那是相當不錯，一種類似於偶像與粉絲互動的方式，令行伍中更多的人感覺到周姑娘的崇高與被崇拜性，同時兼具親合力。

    一位美女。過人的美貌與驚人的智慧並重，體貼的親切與慈悲的溫柔同存，她會成為什麼樣的存在？

    不是被惡魔褻瀆成為白灼****玷污的玩物，就是登上神壇成為萬民崇仰的女神。

    吳喆會成為哪種？雖然前者相當有****力，而且會引人遐想，甚至可以成為熱銷內番。不過她自己必然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芷若，你可是出了大風頭了。」當吳喆回到馬車裡，晴公主笑著調侃。

    「你在說誰？」吳喆對她的調侃直接反擊。

    晴公主冰雪聰明。立刻改口道：「恭喜姑娘賀喜姑娘，丫鬟晴兒看著小姐堪為眾人領袖。當真是歡喜得緊了。」

    「算你這個小丫頭識趣。」吳喆一臉放過你的欠扁表情。

    在這趟去往齊國的行伍中，吳喆也希望自己成為一個精神領袖、文娛先鋒的人物。

    百十多個藝人和匠人，一定要以某種凝聚力集合起來才好統帥。匠人自然是要豐富齊國的工匠水準，暗地裡促進武國技術外流齊國。

    這個時代還沒有專利持有的理念，對於冶鐵等技術只有師傅傳徒弟的概念，沒有國家間禁止流通技術的政治想法。這就為吳喆潛移默化地改變國力對比提供了條件。

    工匠技藝的流通。雖然只是很小的一種強國舉措，但總強過什麼的都不錯。而且吳喆還可以用演戲的用途來解釋。

    比如打個戲檯子，上面需要做點槍矛刀盾什麼的。還有各種衣裳服飾需要裁製，這都需要大量的匠人。去齊國招募匠人可能受到牴觸，從武國帶過去更方便。

    其實這種掩飾都沒有必要。當前時代有誰會有這種經濟技術戰的頭腦？所有皇權王者的心思都放在人口、徭役、賦稅和軍力上。甚至對於商業的重視都還不夠。更別提匠人技術了。

    「晴丫頭，看你這麼乖巧，我們便合作歌曲一首如何？」吳喆突然問晴公主：「你能唱男聲嗎？」

    「男聲？當年可以，現在怕是不成了。」晴公主略有不好意思道：「月事來過之後聲音就柔了，這麼都挺不起來粗音。」

    吳喆試著控制一下聲線，效果自然不錯，不過也不敢過於完美，只是用了七成的改變聲音的能力道：「你聽我說的像嗎？」

    「哎？你練過變聲？」晴公主驚訝。

    「我還經常自己在家裡變音呢。」吳喆得意道：「當時我自己能對著牆壁，一會兒站在左邊，一會兒站在右邊，自己和自己說話。」

    「還有這樣的本事？」晴公主好奇道：「你說唱歌，莫非你能用兩種聲音一起唱歌？」

    「試過，不太好，湊合聽。」吳喆謙遜道：「沒有幾個人欣賞過我的歌聲。」

    「快給我唱來聽聽？」晴公主大感興趣。

    「這是你這個小丫頭能提的要求嗎？」吳喆陰陽怪氣道。

    「啊，姑娘如此說，小丫鬟可是心驚了。」晴公主一臉慌張的樣子。

    「好啦，別作怪了，幫我想想配樂。」吳喆取出紙筆，故作從無到有的樣子道：「我想給射鵰英雄傳譜個曲子配上歌詞，晴公主快來參謀一下吧。」

    「你還真懂作曲？」晴公主瞪著眼睛瞧吳喆。

    這可是一份天賦，即便是晴公主腦筋極好，也是自慚在這方面只有通曉之能而無創作之力。也就是各種音律完全懂，也是唱得出，可是讓她從零開始創作某種音樂旋律卻是無能為力。

    吳喆開始在紙上譜出譜子。

    她不擔心與蕭若瑤在齊國的雷同。因為兩者的歌曲還是不同類別的。

    83版《射鵰英雄傳》的歌曲《鐵血丹心》等絕對是一代經典無可替代，令其後所有版本的同類作曲黯然失色，甚至可以說一蹶不振。

    沒辦法，那些經典的唱者、近乎無敵的詞曲作者，屬於他們的時代一去不復返，經典自然難以再現。

    當吳喆如有神助一般在紙上繪製出曲譜時，晴公主便被驚呆了。

    才華驚豔！

    這麼快便能譜出曲子，比蕭若瑤弱不了多少！晴公主一時都想不出有什麼其他詞彙可以形容她。

    諜報中，蕭若瑤可以在才女擂上即興按要求譜曲成歌，那已經是無人可及的才華高度。

    周芷若雖然略有不及，但也是緊隨其後了，再難以挑出第二個可以與之匹敵的。

    「這首曲子是合唱的啊？」晴公主試著哼了哼：「有高低兩個音同時在走，這一類的方式從來沒有遇到過。」

    「這首曲子送給你。」吳喆一副情聖的樣子：「有你在我身邊，才令我才藝大發。」

    「哪有，我哪裡有這種本事。」晴公主心中大喜，嘴上卻推辭道：「我真是不好意思的。」

    「你帶我回陳家宅，令我大有感觸。什麼叫比翼雙飛？這首歌就有如此意境。」吳喆滿嘴跑火車地說道。

    晴公主臉上泛紅。金子銀子收得多了，還從來沒有人肯為自己

    「斬不斷理還亂，這句詞實在太好了。便是作為詩詞一句，也足以讓人回味千轉。」晴公主是有眼力的人，一聽這個句子便大加讚賞。

    「接下來，我們兩個輕聲試唱一下。」吳喆道：「合作如何？我唱男音，你唱女音。」

    晴公主看著曲譜和註明的歌詞，覺得相當新鮮：「我還沒聽說過有男女同時唱一首歌的。聽說南疆有些地方有男女對唱，也是彼此各自一兩句後繼續，並沒有同時發音的情況。」

    吳喆道：「這樣就更能吸引人啊。外面那些匠人和藝人，絕對會被我們的歌聲完全吸引。」

    「啊？你不會是打算當眾演唱吧？」晴公主疑慮。

    畢竟是公主身份如何好在老百姓面前獻上歌喉？

    「要不你躲在車裡？」吳喆建議。

    「唱歌怎麼能躲在車裡，聲音都發不出去……」晴公主想想不妥。

    這句話倒是擺明她想要唱。

    在又一次晚間休息時，吳喆向所有行伍的人高聲宣告道：「今日由於小女子友人的到來，耽誤了行伍行程。所以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諸位能否賣個面子。」

    眾人都是等待《射鵰英雄傳》的故事心癢難搔，紛紛道：「周姑娘儘管講就是。」

第864章 男女合唱

    「明日希望大家行程略微加速，追回今日差下的路程。所以大家可能在車程上辛苦些。不過僅僅是車程加速，腳步加快，諸位休息的時間並不縮短。」

    本來這次行軍的速度就不快，藝人、匠人們更是坐在馬車上，沒有人介意速度多少。

    即便是徒步行走的護衛軍士，也都覺得這種行軍速度已經屬於慢了完全可以接受。哪怕是加速一些也不在話下。

    眾人齊聲應好。

    「既然大家這麼賣面子，小女子便首先為大家繼續講《射鵰英雄傳》的故事。」

    「好——！」

    周圍一片叫好聲，遠處不少人都嘩啦啦地聚集起來。

    吳喆這次講《射鵰英雄傳》，直講到郭靖在蒙古立下戰功受封未來的金刀駙馬為止。

    眾人被跌宕起伏的劇情，形象鮮明的人物，神奇出彩的武功招式吸引，一個個嘖嘖稱奇都說好聽，甚至大有意猶未盡者，斗膽喊著：「周姑娘，再講下去吧。」

    「對呀，接下來的路程我們儘量趕快就是，絕不會耽誤計畫行程的。」

    眾人紛紛求肯。即便是墨王子和豹老，也在附近聽得津津有味，很想找機會向吳喆請求繼續講下去。

    哪怕是在車中的晴公主，也不禁在心中讚道：「想不到芷若竟然能將蕭若瑤的書講說得如此動聽。雖然不是處處情節都對，卻也更加異彩紛呈。」

    吳喆在講書的過程中，自然不可能按照自己蕭若瑤身份時寫下的所有情節來講。若是隻字不差，豈不是擺明了我就是憶術無雙的蕭若瑤？

    所以故意錯一些地方，或者刪改少許，更加顯得真實了。晴公主也無半點疑問。

    眾人求肯。吳喆卻沒有答應：「諸位，雖然大家聽書的呼聲很高，但畢竟之前定下的規矩不可破。說是講書半個時辰，便無可動搖。」

    眾人對此也是沒話說。人家是東主女子，就是所有人的僱主。除非大主子墨王子出聲，誰能反駁周芷若的定論？

    其實大家還不知道。即便是獨孤墨發話，吳喆也完全可以不聽。

    眾人失望之際，吳喆卻將話轉到了自己之前打算的內容。

    「為了表達之前的歉意，所以小女子只能一展所長，獻上一首《射鵰英雄傳》的歌曲。」吳喆清了一下嗓子，在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下，突然開始運起了元氣，唱出了《鐵血丹心》的歌曲。

    嗯？周姑娘會唱歌？很多人驚訝。

    包括獨孤墨等人。他們想不到周芷若作為一位智囊，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獻唱。

    這部故事還有歌曲相配？眾人詫異間。便已經被吳喆的歌聲吸引。

    【依稀往夢似曾見，心內波瀾現……】

    動聽的歌聲，柔美的聲線。就如她往日裡說話叮鈴動聽一般，歌聲也是如此優美。

    但是接下來的一段，眾人就愕然了。

    【拋開世事斷愁怨……】

    因為吳喆用了男聲。

    這麼漂亮的姑娘，唱出來的居然是男聲？

    很多人驚訝。

    吳喆憑藉元氣波動，唱出來的聲音彷彿有麥克風加成似的響徹全場。但大家聽在耳內的，卻是一種略顯中性的聲音。

    很容易就明白這是女子故作男聲的緣故。在欣賞角度可以作為男子聲線來欣賞。

    這還好說，所有人都明白這是一個人分唱兩個角色。

    新鮮啊。一個人唱兩個部分。不過也不算是開創。在場藝人中，不少懂樂律的心中暗自評判。

    客觀評價，曲調旋律優美，歌詞動聽朗朗上口，可是總體……不出彩。

    他們的評價沒有錯，《鐵血丹心》最出彩的就是兩人合唱的襯托合音。吳喆獨唱的時候。怎麼都不可能一個人同時發出兩個人的聲音？

    結果不管她唱的多好，嗓音多麼動聽，眾人也只能讚一句不錯。原曲原歌的特色都不能發揮出來。

    退一百步想，即便進化機體可能做到，吳喆敢這麼唱嗎？只怕是被當作妖怪還差不多。

    可是第三段。是合唱段。吳喆本打算自己男生獨唱，可是唱音發出後，不想卻有女子的聲音附和。

    【相伴到天邊……】

    一唱一和，在此刻發生。

    吳喆驚訝，分心二用保持著唱聲的同時瞧向了馬車。

    晴公主不知何時已經從馬車上下來，以一身高級丫鬟的打扮，一邊唱著一邊與吳喆合聲。

    眾人還以為是設計好的橋段，許多藝人不禁心中大大喝彩。

    卻不知道，吳喆在內，獨孤墨和豹老，甚至是一眾隨著公主殿下出來的女侍衛，以及墨王子府少部分認識晴公主的侍衛們，都驚呆了。

    吳喆之前沒有勸說動晴公主。

    畢竟在這個時代的傳統觀念裡，以公主的金枝玉葉之軀，如何能當一個戲子？

    雖然說皇家人物客串唱個戲什麼的時有發生，甚至有****貴族客串女子角色來唱女聲。但那畢竟是男子貴族的事情。作為公主一流，還從沒有人會隨便在老百姓面前演唱。

    【逐草四方沙漠蒼茫……】

    吳喆毫不猶豫地跟她合唱下去。

    【冷風吹，天蒼蒼……】

    晴公主的目光瞧著吳喆，朱唇輕啟合音唱詞。

    兩人的唱音有先有後。偏偏無所謂誰在前誰在後，反而是互為襯音互為點綴。

    原本坐著的很多藝人，都已經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但男女首尾不接而是中游銜尾，這種唱法前所未見，貌似雜亂不堪卻形成了一種奇妙的襯合感。

    毫不誇張地說，這種唱法在這個時代，絕對是開創式的手筆。

    在吳喆充滿感染力的中性男聲，和晴公主妙音女聲的配合下，一首《鐵血丹心》被唱得動聽一百分。

    不，在很多行內人的耳中，這首歌何止是動聽一百分的檔次？絕對是開闢了一種先河的存在！

    「千回百轉！原來男女混唱還有這般技法！」一位投身街頭賣唱幾十年的老藝人在歌聲停歇後回味良久，才激動地說了自己的評價：「能在我老頭子黃土埋半截的最後幾年，聽到如此天籟之音，死可瞑目啊！」

第865章 晴公主的決斷

    吳喆和晴公主的合唱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在場聽個熱鬧的佔大多數，但識貨也絕對不少。

    各種叫好聲四起。

    「周姑娘唱的好！」

    「旁邊那個小姑娘唱的也不錯。」

    「好像是周姑娘的貼身丫鬟？」

    「打扮上是，也是個美人兒啊。」

    也有人瞧著她們漂亮，低聲說笑道：「她們兩個合唱，若是在街頭賣藝，只怕要被哪家貴公子看中，甚至可能被惡少搶回府去啊。」

    「可不是嘛。這種事情肯定會發生。若是我也想要把這麼漂亮的姑娘弄回家中去。只是周姑娘是何等身份，又豈能淪落到咱們這般當街賣唱的……」

    旁邊有一個莽夫壯漢怒道：「你們兩人在此胡說什麼？周姑娘是何等菩薩心腸的好姑娘，竟敢如此編排她？」

    「哎呀，哥哥耶，我們錯了。」早有因周芷若而大打出手的前車之鑑，這兩個隨口亂說的人趕忙認錯。他們是唱戲的弱不禁風，怎麼可以和這一個武行壯漢相鬥？在江湖飄的人最善於見風使舵，乾脆口頭上賠禮就是。

    「算你們識得好歹。」壯漢點頭道：「想來我們此次出行都是仰仗周姑娘多多關照。步子不需要我們邁一下，還有雅人才會享有的下午茶，這是禮遇上賓的待遇啊，你們就好意思這麼編排周姑？」

    之前兩個嘴欠的人還真的羞愧難對。這個時代的主旋律可不是金錢至上，而是道德標竿。大家都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而不是道貌盎然地叫什麼名聲類的東西，而實際上大家都知道真實情況。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是所有人的行為準則。一個姑娘家家這麼對待人了，你還在那邊講什麼花邊昏話？不管是誰都要瞧不起了。

    這類的事情在多處發生。不過大多數人不會說得不堪。而是適當地亂想一下。所以吳喆憑藉超凡的聽力納入耳內，也還能接受。

    或者說是她已經漸漸習慣了？

    從最初的額頭冒青筋，忍無可忍什麼的，到現在就當耳旁風。吳喆已經產生了對流言蜚語的充分抵抗力。

    之前在玄武皇的宮殿門口還曾經被流言蜚語過，還不是就當過去式給忘掉了？其中也有身為臥底不好多做

    現在她主要念頭都集中在晴公主身上。

    吳喆完全沒有想到起先沒有答應當眾合唱的晴公主，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一起展開歌喉了。

    獨孤墨、豹老等人卻不像吳喆那麼不解。僅僅覺得晴公主還真是想得開，居然有心情表演才藝。

    晴公主在馬車中的疑慮有道理，卻是過慮了。

    她是當朝玄武皇的愛女，近日的大紅人。而且不單單是玄武皇覺得虧欠這個女兒的，而是還看中了她具有智囊般的能力。

    玄武皇諸子，雖然有各種類似的性格繼承，比如獨孤墨就秉承了狠勇凶斷的特性，但是唯有晴公主是完全繼承了智謀。兼之晴公主行事雖然略偏但不乖張，玄武皇對於晴公主的喜愛注定是特殊而持久。

    誰看見她表演才藝。都會覺得是一時喜好，年輕人圖樂子而已。倒是沒有人覺得這有損貴族身價的，畢竟很多貴族也以此為樂。

    晴公主出身武林世家，對這方面稍微敏感了。

    因為旁人的身份是靠自己維持，而晴公主的身份卻是非常直接地源自於玄武皇的疼愛。

    所以不管晴公主自己咋折騰，只要她不搞出太出幺蛾子的事兒，比如沒有當眾打殺丫鬟什麼的，絕對無人會參劾她毛病。

    因為亂開口就等於抽玄武皇的臉。相當於在說玄武皇沒眼力，居然會疼愛一個沒啥貴族底蘊的女兒？這麼挑眼的行為絕對是花樣作死。

    玄武皇對晴公主的看法不變。她便穩如泰山地堪當第一皇室紅人。若非她是公主而不是王子或者說皇子，只怕獨孤墨的風頭可能也要被搶去。

    當然晴公主也是多少皇室貴族的羨慕嫉妒恨對象。

    很多皇室女子表面上客客氣氣，實質裡還是樂於看到這麼一位奪寵的公主突然出事兒的。

    假使晴公主倒台，她們必然躍然前跳，各種妖豔舞動，同時大叫：「果然她就是個小妖精。我早就看穿了那小蹄子的一張畫皮……」

    皇宮中畢竟是傳說中最骯髒的所在，親情在此地被踐踏得不如賭場勾欄。

    還好晴公主往日裡行事也是莊重嚴謹，半點破綻也難以被人抓到。只是遇到了吳喆之後，正所謂芳心萌動一發不可收拾，她才會有當眾配合歌唱的行為發生……

    這首歌是送給我的。是芷若送給我的。晴公主芳心狂跳。

    當吳喆走出馬車與一眾人侃侃而談的時候，她在馬車裡不斷地讀著《鐵血丹心》的詞句。

    未曾想過有如此溝坎連環的歌詞。男女分唱不同歌詞，前者尚未唱畢，後者已然接上。當真像是斬不斷理還亂的歌詞所述。

    這首歌若是讓芷若一個人演唱，便浪費了如此好的曲本了。

    晴公主看著吳喆講好了故事，開始催動元氣的時候，心中開始躊躇。

    是冒著舉止失當的風險來幫助芷若，還是本著端莊謹慎的態度來坐上壁觀？

    這種猶豫在吳喆唱出第一聲歌詞的時候已經煙消雲散。

    她在唱為我所作的歌啊！是在我面前一筆一劃形成的曲本，難道我還要讓著一代傑作初現世間，便不是完美的狀態？

    晴公主相信，讓芷若一個人唱這首歌，不單會抹黑如此好的曲本，更是會形成自己日後無法挽救的悔意。

    於是，她催起了玄氣，走下馬車，與吳喆共唱一首《鐵血丹心》。

    收效非常好，晴公主的玄氣歌聲與吳喆的元氣歌聲相纏相繞，兩種截然不同卻殊途同歸的力量正好約等於陰陽兩極。

    如歌詞所述藤樹相連，晴公主與吳喆的聲音互為補充，彼此增益，將男女搭配的混聲發揮得近乎完美。

    晴公主與吳喆相距十來步目光相對，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一種情意。

    無需言語，這是一種聰明人的理解。

    對方欣賞自己，自己欣賞對方。

    其實吳喆是先接觸了齊國，才首先與穆清雅等人交好。若是先來到了武國，不僅能靠著智慧和能力扶搖直上，更仍舊會與晴公主成為至交。

    武國的發揮環境，比齊國只強不弱。而晴公主與吳喆的契合，特別是對國家決策的契合，更遠在穆清雅與吳喆之上。

    不過感情與運氣，這種東西偏偏要講一種緣分了。

    不管怎麼樣，穆清雅都是第一個與吳喆訂下**的了，晴公主再怎麼連****可能都算不上，而是要排在扈雲嬌之後成為小三級別。

    若是晴公主知道原委，只怕要恨恨地說一句：恨不相逢未百合時……

    扯遠了，說回吳喆唱歌的現場。

    吳喆的進化機體歌聲感染力天下無雙，現在已經是刻意降低水準發揮了。

    但在與晴公主配合，更有《鐵血丹心》這樣的好曲子搭配下，兩人歌聲效果驚人。

    不消說全場人都好像置身蒼茫大地，展望宏圖回味柔情，就連晴公主自己都越唱越動情，不知覺地就有些眼角濕潤。

    「感謝大家的捧場。」吳喆在四起的無數讚美聲中向大家揮手致意：「千萬莫要忘記了還有行程，大家別耽誤了計畫。」

    眾人紛紛應諾，抱著意猶未盡的感覺各歸本位。

    吳喆這才瞧向了幾步外的晴公主。

    雖然在唱歌中，兩人出於歌曲交流的方式對視過，但在唱歌之後才是真正的私人時間。

    晴公主朝吳喆做出有點慌張的樣子：「丫頭唱的不好，還請小姐責罰。」

    「唱的不錯，有空漲你月錢銀子。」吳喆故意以主子的態度點評。

    「小姐您喜歡便是本丫頭最大的歡喜。嘿嘿，悄聲問小姐一聲，能漲到多少呀？」晴公主故作興高采烈的樣子。

    吳喆過去晃了晃胳膊肘：「有空的時候再想。」

    「丫頭就是怕小姐沒空。」晴公主乖巧地扶住吳喆的胳膊肘，做出貼身丫鬟最常見的扶持小姐的動作。

    「沒空就不漲唄。」吳喆充分****周扒皮本色。

    「丫頭賺的不多，還望小姐多想想月錢銀子的事情啦。」晴公主嘴上哀求。

    當吳喆被晴公主扶著手肘往馬車走去時，有一名藝人出言問道：「周姑娘，可還有機會聽到你的歌聲嗎？」

    「有啊，當然有。」吳喆道：「不能每一回休憩的時候都聽到。但我會儘量配合著故事情節來配曲配歌的。」

    這藝人聽出點眉目：「莫非這些曲子就是出自周姑娘手筆？」

    「下次告訴你哦，準備繼續啟程了。」吳喆俏皮地一笑，沒有給出答案。

    這倒令周圍所有人都提起了好奇心。

    獨孤墨和包老走過來，前者道：「周姑娘大才，這曲子從來沒有聽過，想必是出自姑娘之手。」

    「公子厲害。」吳喆嗯了一聲，又問道：「剛才那首歌可入得耳嗎？」

    多麼謙遜的周姑娘啊。一個趕車的馬伕在旁聽到，心中感慨。

第866章 邊境駐紮

    「如果這個歌曲還僅僅算是入耳的話，只怕我是神仙人物了。」獨孤墨嘴巴極甜，稍微拐了一點彎子來誇獎人。

    多麼會拍馬屁的墨王子啊。之前那位評價吳喆謙遜的馬伕，在心中對獨孤墨相當鄙視。

    看看周姑娘說話多麼謙遜，可你一張口就是這樣的馬屁。必然是瞧著周姑娘漂亮，嘴巴上抹了蜜糖來哄人開心。

    馬伕做出如上想法。雖然不乏屌絲鄙視高帥富的情節在其中。但簡單來說，這就是美女不公平效應。

    當同一個答案由不同的人說出時，評委很難做出公正的評判。

    一個摳腳的胸毛大漢，與一位纖腰的D**杯少女，以粗糙的嗓音和嗲嗲的糯音分別給出同一個答案，任何一位評委都要傾向於後者更正確。

    這個效應涉及到對比原理，涉及到人類繁衍原理，涉及到美學原理，涉及到……

    反正吳喆的表現，莫名地就讓人覺得超出一般境界。用一些人的話講：「周姑娘，咋就那麼討人喜歡呢？」

    這一點給吳喆賺了許許多多事半功倍的好處。

    也許最初進化機體選擇女體化，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基於這一點考慮。

    當然吳喆是百分之一百二十地會反對，只不過是世上沒有後悔藥，也沒有給她後悔藥的機會。

    客氣了幾句，眾人繼續上路。

    這個時代趕路，乘車者鮮有體恤徒步者辛勞的。

    要不是有吳喆在，隨行護衛的軍士一路怕是要吃苦。

    但吳喆雖然沒有給軍士們像工匠們那樣提供馬車，可是卻額外地沒人給了茶點份額。這些大頭兵何曾享受過這種待遇？

    此外還有說書聽和歌唱表演看。就好像勞軍效果出色一般，軍士們一個個趕路是渾身帶勁兒。

    步行者的腳步快了，馬車隊伍更加慢不了。適當的休息時間安排。完全是進化機體根據所有人體力統籌計畫的。

    所以雖然有少數耽誤的情況，但總體的出使行伍的行程，比預計的還要快。

    一路閒暇說書。當吳喆的《射鵰英雄傳》的故事講到東邪西毒篇結尾，即將進入華山論劍篇的時候，出使行伍已經到了邊境。

    獨孤墨和豹老對此也相當驚訝。

    僅用了近四日的時間，已經達到了邊境。這可超出預料。

    大隊伍行進。通常比單騎獨騎的速度慢上許多。

    原本以為每日四個循環，一個半時辰行路便要休息半個時辰的安排會是慢悠悠，

    行程速度很快啊，怎麼會有這樣的結果？

    想來想去，兩人只能彼此苦笑。

    獨孤墨道：「原來周姑娘說說書，唱唱歌，竟然有如此好的激勵結果。」

    豹老笑道：「若是兩軍對壘的時候，讓周姑娘去一趟，豈不是軍心大定更有鼓舞效果？」

    「這就是人才。」獨孤墨深以為然。

    不止是一個人在議論吳喆。一路上，許多人都在議論。

    「聽說周姑娘的第三首歌即將唱了！」

    「真的啊？太好了！」

    「可是第二首《一生有意義》才聽到一遍啊，周姑娘不輕易開口唱歌，真是太可惜了。」

    「你知道什麼叫仙曲嗎？」

    「就是神仙聽的曲子。」

    「沒錯！仙曲聽多了是會折壽的！」

    「啊，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的是那麼回事兒。」

    「就是嘛，若非是仙曲，又怎麼會有那麼好聽的歌。」

    「周姑娘體恤我們。生怕折了我們的壽算，所以才不肯輕易開口啊。」

    「其實聽到她一次歌。想必是可以增壽三年！」

    「三年？起碼十年！」

    各種充滿蠱惑的流言蜚語在行伍中滿天飛。幸好總體上不是緋聞什麼的，而是帶有一定肯定韻味的八卦。

    現在幾乎被所有人認可的是：一是聽周姑娘說書一次可以增壽一月。二是聽周姑娘唱歌一次可以增壽十年。

    但是聽同一首歌多次，每次就會倒扣陽壽十年！

    一個牙齒都快掉光的老頭也有點不敢相信，嘮嘮叨叨地嘀咕著：「周姑娘啊，你可千萬別不小心把歌唱重複了。一不小心，小老兒我就要暴斃當場了……」

    旁邊倒是有人接茬：「老頭。那是你的福氣！在周姑娘的歌聲中升天，旁人求也求不來，恐怕還能蔭及後代子孫，比尋了龍穴什麼的風水寶地安葬還好！」

    幸好吳喆聽不到這類話語，否則只怕是抵抗力再強至少也要汗顏。

    邊境這裡。獨孤墨出使行伍就不能亂過去了。

    齊國的邊境軍就在不遠地方盤踞大營。

    「行伍屯紮！」獨孤墨按照吳喆的指示，開始做出部署：「聯繫齊國，並抄報咱們大武國邊軍總司。然後開始等……其間由周姑娘負責休閒娛樂！」

    周姑娘負責休閒娛樂？所有人都聽不明白。

    *************

    邊境的武國有邊軍，還多了一處大王子的寨子。

    大王子已經收到了邊軍總司的公文，內容是令其回國。

    無需置疑，大王子非常不爽。自己的任務半點進展都沒有，就讓人回去？

    陪著大王子出來談判的石榴姐更是大怒：「皇上金口玉言令我們來與齊國談判，何曾輪得到你邊軍總司來文召回？也不看看我家大王子是何身份！」

    所以兩人磨磨唧唧地留在這裡不肯走。

    當然兩人也不是蠢到家，身邊也有幾位長點腦子卻心急口快的人提醒：「大王子啊，您這次出來，打的可是邊軍談判的旗號。可不是該由邊軍總司來發公文召回嗎？」

    不過石榴姐教會了大王子一招：梗著脖子死不認賬，咱就是不回去。

    另一邊，大王子和石榴姐玩命地與齊國交涉。

    可齊國齊王那邊根本就不像是個丟孩子的家長，居然不著急不著慌地拍了一個近乎眼瞎耳聾級別的老臣來談判，凡事口口聲聲都是回報齊都。

    這下大王子和石榴姐是天天上火啊……

    還好邊軍總司那邊對於大王子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回報武都玄武皇的同時，仍舊保持了對大王子人馬的供給，這倒是沒有讓大王子的幾十個人軍糧寸斷。

    「什麼？」

第867章 大王子與石榴的謀劃

    「什麼？墨王子已經到了齊武邊境？」墨王子嚇了一大跳。

    想不到自己還沒有回到武都，談判接班的便已經來了。

    這意味著什麼？大王子雖然腦子不能與吳喆、獨孤墨等人相比，卻也明白自己的地位非常尷尬，甚至嚴重一點說，非常岌岌可危了！

    玄武皇已經對自己不太信任了，否則怎麼會縱容邊軍總司召回自己？邊軍總司的召回令也可能是出自玄武皇的授意！

    大王子一後背冷汗冒了出來。

    「你下去吧。」大王子表情木木地揮揮手，讓諜報人員退下去。

    「大王子，你怎麼嚇成這樣？」石榴在旁問道。

    「難道說，我真的會被獨孤墨那個偽王子替代？」大王子不答，只是愣愣地說了自己的判斷。

    「憑什麼？！」石榴頓時跳起來怒道：「大王子，你可是大王子啊。皇上也是最先派你來談判的，如何要讓他代替你？」

    石榴這腦袋，居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大王子的話語不單單是說談判事宜，這還包括了王子繼承大統的爭位可能。

    大王子的腦筋也不比石榴強多少，其實兩人可謂是半斤八兩了。只是大王子多年在皇室長大，經驗上比石榴那是豐富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是獨孤墨那傢伙到了這裡，意味著什麼？」大王子表情慘淡，若不是心志還算堅定，只怕是帶了哭腔了。

    「哦——大王子一定是認為玄武皇是派他來替代你，不信任你了。」石榴眼珠轉了轉，想到了大王子之前意識到的可能，但仍然飛快地想到了其他歪處：「但你真的這麼覺得？」

    「還有別的可能？」大王子雙目中放射出新的希望之光。

    「當然！」石榴一臉自信的樣子：「玄武皇在派出我們之後才過了幾日，這就遣來了獨孤墨。難道真的認為我們不行了？未免時間太短吧？」

    石榴完全沒有想到玄武皇根本不是單單從一件事情上判斷，而是以一名帝王的標準，特別是用人之明的角度判斷的大王子敗北。

    「對對對！時間太短！」大王子興奮道：「父皇總該給我半個月一個月的時間，否則如何叫談判？」

    「所以也有可能是皇上派來獨孤墨，讓你們兩人互相牽制。假如你發現獨孤墨的不當，完全可以直稟皇上天聽。這可比任何一位御史言官的彈劾公文都要准吧？」

    「妙啊！父皇居然是如此打算的？原來是叫我們兩兄弟彼此監控行止！」大王子也不知怎麼的就覺得石榴分析的在理。

    什麼叫破船配爛釘？什麼叫窩窩頭搭上鹹菜噶嘚？

    這兩人在一起似乎總能自我安慰地找到理由。

    大王子真就喜歡聽石榴講出的話語。也非常信任石榴所作[智囊級]分析。

    石榴還就在大王子面前充滿了智囊的感覺，甚至能以大愚若智的超級表現來展現女智囊的水準。

    相得益彰啊！若是大王子成為皇帝，那麼石榴身為女子便是妖妃，身為男子便是佞臣，還得是和皇上基情四射、江山失色的那種。這兩人絕對是一對兒。

    在人慌亂的情況下，都喜歡聽到好消息。所謂順了好聽、逆了難嚥，石榴的分析破綻不少，但卻佔了大王子的這個心理便宜。

    「石榴啊，有你在。我就是覺得心安！」大王子完全沒有意識到石榴姐的話語是佔了心理優勢的空子。

    在武都的時候，石榴與大王子的關係就已經是突飛猛進，以至於幾位王子妃瞧著都嫉妒，卻也無法與之相比。大王子在石榴面前的自稱，都已經從孤變成了我，更加脫去了官氣而只剩夫妻之實。

    大王子甚至於打算在玄武皇登基大殿上獲得封號後，立刻給石榴一個皇子妃的正規名分。由此可見大王子有多麼看重她。

    這就是佞臣類別的好處了。因為不管天下大事多麼糟糕，佞臣在皇上面前總是能找到他喜歡聽的話語。而忠臣天天喊著皇上這樣會殃民、那樣要亡國。換誰也不待見啊。

    「咱們趕緊盯著獨孤墨偽王子。只要他們出什麼幺蛾子，咱們就立刻直稟玄武皇面前！」石榴嘿嘿地笑著出主意。

    「好啊！」大王子興奮道摩拳擦掌：「一切都依我的女智囊石榴所言。瞧瞧那獨孤墨作甚行止，咱們只管挑——毛——病！」

    大王子對於石榴的信任，已經到達了昏聵的程度，就連獨孤墨重用周芷若的情節也被選擇性無視。根本就沒有往周芷若才是真正智囊的方面去想過。

    也許他心裡隱隱知道，可是卻自欺欺人地在瞞哄自己不要明確。因為幾百萬兩銀子救下的是個假智囊這種事兒，他打死都不想確認是真的。

    可是一步錯步步錯。可惜十年來大王子在智囊彌勒師爺護佑下創造的良好的王子地位，在石榴姐手上一點點在崩塌。

    遠在武都病榻上嘴眼歪斜、神智不清的半植物人彌勒師爺，只怕就算是好過來，也要一口氣氣得憋死。

    也是大王子時運不濟，若吳喆選擇了他而不是獨孤墨。也許一切都會不同。就憑他對石榴千依百順的樣子，也許吳喆在他這邊更好下手混入武國高層，甚至於後期更容易掌控全局。

    只能說大王子命不好，沒有最早被吳喆認識，所以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她還是選擇從比較瞭解心理的獨孤墨這邊下手了。

    當石榴與大王子定下監視獨孤墨準備打小報告的時候，吳喆卻在讓獨孤墨做下前所未有的舉措。

    「自治領……」獨孤墨背著手在營帳中走來走去。

    「對，藝術的大殿堂、技藝的核心處、人才的聚集點……」吳喆已經將自治領的概念教給了獨孤墨。

    只不過說的時候更加偏重於這個地方的人才召集力。

    「這種地方……能行？」豹老在旁有點不敢相信，但也明白這其中蘊含的巨大潛力：「莫非周姑娘覺得咱們有足夠的實力在這五十里外的三國交界處，取得一方淨土來培養自己的勢力？」

第868章 自由領是個誘餌

    「所以可以假借我和蕭若瑤的名號。」吳喆道：「你們該知道，美女總是好辦事的。」

    「哈哈！這句話的確不錯。」獨孤墨聽到這裡，樂呵呵地點頭道。

    吳喆卻知道獨孤墨在自治領這件事情上還是很謹慎的，因為這很可能是一塊雷區。

    獨孤墨身為王子，在外與某處領地相關的話，很容易被人懷疑是有擁兵作亂的可能。特別是對於疑心甚重的玄武皇，自己兒子在外有不受自己控制的兵權，這可是大忌諱。

    獨孤墨心一橫，直言道：「周姑娘，你覺得玄武皇能准許？」

    「事情總要做了才行。」吳喆道：「至不濟，自治領也可以是誘引蕭若瑤的一塊香肉。單單是為了把蕭若瑤勾來武國，對於皇上來說這就是值得的了。」

    獨孤墨用力點頭：「不錯。為了一個蕭若瑤，玄武皇便是割讓十座城池也願意，何況是一處窮山荒嶺。」

    豹老為獨孤墨問出了很重要的一句：「周姑娘確認蕭若瑤會為了這一出自治領就投入武國？」

    相對的，晴公主也非常配合地為吳喆回答道：「我覺得芷若與蕭若瑤都是天下間一等一的超級聰明女子。擁有超一流的能力，自然令這一類人不屑於錢財、不屑於身份，卻貪婪於新奇的事物。」

    吳喆笑道：「嘿嘿！沒錯，我還想在自治領開點亂七八糟的店子呢，就好像蕭若瑤在齊都開了個長恨閣那樣子。」

    晴公主附和道：「我看到這份諜報的時候，也有類似的想法。」

    吳喆雙手一攤：「好吧，天下間一等一超級聰明女子也有你的一份。」

    「小姐當我這個丫鬟是貪慕虛榮嗎？」晴公主一臉冤枉的樣子。

    在只有四個人的帳子裡做出這副樣子，算不算是兩名女子在當面打情罵俏？獨孤墨和豹老互相對視一眼，相當無語。

    不過獨孤墨還不至於得罪自己的這位皇妹。畢竟玄武皇最疼愛的女兒就是晴公主。自己還指望與她締結最好的榮譽與共契約呢。

    只要她肯成為自己未來的登基助力，獨孤墨不介意將周芷若作為一份禮品送給她當女駙馬。

    「你不是貪慕虛榮，你是想湊熱鬧。」吳喆反問：「若是你，想開什麼店子？」

    「這個……」晴公主想了良久：「布匹衣裳鋪子吧！我喜歡各式各樣的衣裳。」

    嗯，真標準的敗家娘們。吳喆想像著晴公主若是另一個世界阿拉伯王室的公主，絕對會成為一個坐著私人專家去香樹麗舍購物的購物狂。

    不過這是白富美的特權。吳喆對此也不算有異議。只要你有足夠財富去花就行。若是沒有這一類的經濟實力，那就招人討厭了。

    「果然如此，我更加明白了。」獨孤墨啪地一拍巴掌：「周姑娘，既然是你的建議，只要沒有明確的反對依據，我全都願意接受。這事兒就這麼辦，你放手去幹！」

    「好，那麼我們就在等待齊國回音的時候，將營寨慢慢向西面移動五十里地。更加靠近三國邊境處的山頂平原。」吳喆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就是這裡，我們粗略地安排軍士去砍伐掉外圍的樹木，正好搬到山上去作高底木樓。」

    「高底木樓？」

    「就是地基高出地面的一種樓，非常適合避免鳥獸襲擊。更可以隔絕地面濕氣的侵蝕，有利於避免水土不服的情況。」吳喆簡略介紹一下：「到時候我畫圖紙，請公子安排人佈置下去。」

    「怪不得周姑娘帶著這麼多招募來的工匠，原來早就在這裡等著我呢。」獨孤墨故作爽朗地大笑道：「若是我前面不同意周姑娘的提議，這些人可怎麼辦？沒啥用處就地坑殺？」

    「好主意耶！」吳喆故作歡喜地拍手道：「不過只是埋地就太浪費了。可以把人扔到鍋裡熬油，將油撈出來點燈……」

    「好吧。我錯了。」獨孤墨一聽就明白，連忙表示舉手投降：「我下次不敢胡亂得罪周姑娘了，你且饒了我吧。」

    豹老在旁大笑：「主子你怎麼連智囊都敢話語戲弄？老夫可絕對沒有這類膽量。」

    「戲弄？怎麼可能啊……」獨孤墨也是一臉冤枉：「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看看，你們兄妹兩個一臉冤枉的表情都幾乎一樣。」吳喆指著獨孤墨對晴公主道：「趕快讓你們爹領回去，各打五十大板，不帶一起出來哄人的。」

    晴公主抿嘴兒笑道：「都是為了哄一個美女開心。怎麼。這都又錯啦？」

    「有錯，你說的這個美女不是我才沒錯。」吳喆嘀咕一句說回正題：「接下來幾天，我會在行伍中安排試練排劇。」

    「真的要把《射鵰英雄傳》演出來啊？」豹老一聽就興奮了。

    他對於這套武俠小說簡直痴迷，急不可耐都想看到演出成品了。

    獨孤墨道：「周姑娘敢安排唱戲，自然是精品。這一點我敢打包票的。」

    「那是自然。」吳喆拍著胸脯保證戲好看。又問：「你們有啥打算演的角色嗎？」

    「歐陽克！」誰都想不到獨孤墨第一個喊出名字，卻叫出這麼一個反派的名字來。

    聰明！絕對聰明！

    獨孤墨和晴公主腦筋何其之快，一聽就立刻明白獨孤墨以退為進的想法。

    他是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有機會出演郭靖。而郭靖角色八成是周芷若，黃蓉角色怕是晴公主。

    猜得沒錯，吳喆就是如此做打算的。

    但是想不到，晴公主卻叫道：「郭靖！我想演郭靖。」

    吳喆聽著奇怪，瞧晴公主這一身婀娜的身材，如何演的了郭靖？但很快想起晴公主娘親宸妃曾經說過的往事：「啊？啊……對了，你小時候都是當男孩子的角色。」

    「是呀，當時我可是迷倒了多少少女呢。」晴公主自信地說道：「只是裝束上不太容易，怕是有點破綻的。」

    「沒事兒，只要你的妝容打扮不太假，都可以接受。」吳喆答應下來。

    「那你就出演黃蓉嘍？」晴公主開心地問道。

    「嗯，只要你能演得了郭靖。」吳喆也打了個反面包票：「只是若破綻太大，你可要演黃蓉，而我演郭靖了。」

    「好呀，咱們一言為定。」晴公主開心地叫道，但很快猶疑地瞧了瞧吳喆：「芷若，你這不是以退為進吧？」

    「不是，當然不是，這是一種角色的理性分析而已。」吳喆道：「若是你沒有辦法出演郭靖，咱們最好還是唱情侶戲。畢竟戲劇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這樣才好發揮嘛。」

    「別亂說，墨王子他們還在呢。」晴公主臉上一紅，覺得吳喆這話說得好露骨。她自己樂於與女子喜結連理，可不意味著臉皮厚到當眾與吳喆過於親暱。

    你還知道我們在啊？獨孤墨和豹老心中全是罵聲。你們自打出了武都，兩個人掰手指頭數數秀恩愛多少次？兩隻手都不夠，只怕要算上腳趾頭了吧？再給你們幾天怕是要用到別人手了。

    吳喆一臉沒有意識到自己秀恩愛的表情：「咱們這是在探討排演，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晴公主還是臉紅，沒有繼續說下去。

    商量了不少細節，關於三國交界處自由領的設立，獨孤墨開始給予吳喆足夠的權限實行了。

    他已經漸漸發覺了玄武皇喜歡劍出偏鋒的習慣。自由領如果真的能吸引蕭若瑤，便是大功一件。至少在齊國談判中，還是有必要多多發揮著一點****力為好。

    吳喆指著地圖，不斷地勾畫山頂平原的設計藍圖。

    晴公主看了半晌，不由得讚道：「芷若真是曠世之才，軍部裡多少的排兵佈陣將領，也不能將軍陣安排得如此周密。不想你竟然能直接把這裡的一切建築設施安排周密到猶如行軍佈陣。」

    「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成就。其實這裡面偷師了蕭若瑤不少地方。」吳喆道：「記得在齊都有一個秋葉園嗎？」

    「諜報中蕭若瑤的府邸？」

    吳喆點頭，以一個武國人的身份旁觀角度介紹道：「沒錯，齊國內宮太監大總管墨世仁拍馬屁送給蕭若瑤的那一套宅子，經過了她親手指揮的翻建。雖然我們拿不到那個宅子的密道機關設計圖，但絕對是設計縝密的一個偉大工程。」

    晴公主也是同樣級別的評價：「其中的下水道，沖水馬桶等設計，前所未聞，已經不是一般的土木工程老師傅能設計的了。我曾經找尋匠人問過，他們簡直是聽得目瞪口呆，直呼長了那麼大，從來沒有想過還能這樣設計馬桶。」

    說到這裡，晴公主臉上又是一紅。她一心放在了蕭若瑤的厲害上，沒有注意到獨孤墨和豹老在場的時候，自己一個姑娘家左一句馬桶右一句馬桶的說起來多令人不好意思。

    瞧瞧看看好像他們沒有注意，這就好，晴公主自我安慰道。

    「所以，我們照辦蕭若瑤的設計基礎，再稍作改良，這可是吸引她的一個好法子吧？！」吳喆嘿嘿笑著。

    自己一本正經地給自己下套的，前無僅有。

第869章 開墾排練兩手抓

    女人最大的敵人就是女人自己。

    獨孤墨和豹老此刻深深認識到了這一點。

    同類相殘啊！獨孤墨心中叫道。看看這周芷若把蕭若瑤理解的，都能找到某種特殊的東西來作誘餌。聰明的女人是同類，但她們之間的鬥智達到了可怕的程度。女人這種神奇的東西，果然不能用常理來理解。

    女人真是敗家啊！豹老想著。就為了吸引另一個女人，居然就要動員成百上千人去開墾荒地，在一個三國交界的地方搭建一個什麼自由領？耗資百萬兩不敢說，但幾十萬兩是肯定的。

    「公子，豹老，我這個計畫還行得通吧？」吳喆問道。

    把豹老捎上，這是看的起對方。

    獨孤墨笑道：「我已經表態了，周姑娘儘管放手去幹。你富得智慧流油，我窮得只剩下銀錢，便全都用來支持吧。」

    豹老溜邊奉迎道：「周姑娘做事情何曾虧過？從來都是一本萬利的結果。咱們公子對周姑娘的提議無有不應，那可是比懼內相公還聽話的。」

    「亂說什麼。」獨孤墨輕輕呵斥一句。

    吳喆裝作沒聽清，言它道：「這次招募的匠人開始幹活，糧食物資提供需要公子你與邊軍多多聯繫了。」

    豹老想了想道：「諭旨上只是說我們出使，沒有說在這裡駐紮和開荒。邊軍該不會吝嗇放量提供給養吧？」

    吳喆搖頭：「想來有皇上的出使諭旨，這是公開的招牌，總算是師出有名。而且我們人數也不過百十來人，供給需求量不大，邊軍必然不會吝嗇。還有更重要的兩點，不知道我的小丫鬟能猜到不？」

    吳喆瞧向了晴公主。

    晴公主故作誠惶誠恐道：「小姐這麼說。可是考較小丫頭了。晴丫頭本事沒有，但小姐既然開了尊口，只能勉強猜上一猜。」

    「少來。你能這麼說自然就知道了，」吳喆翻了個白眼：「咱們開演的效果你已經可以想見了，你這演戲的天賦絕對過關。」

    晴公主嘻嘻笑著也不說具體哪兩點了。

    豹老在旁耿直地問道：「到底是哪兩點？」

    吳喆沒有讓晴公主作分析，而是自行說道：「一是有大王子磚頭在前。我們可是珠玉在後。」

    獨孤墨在旁點頭：「既然他先來了，而且又會被召回去，則邊軍自然將我們的地位看得高許多。」

    豹老恍然大悟：「對，比大王子的身份還高，只不過要百十來人的開荒給養，他們自然懂得算計。」

    「加上出使途中的給養本來就要沿途州縣提供，邊軍總司作為本地的州縣第一代管，自然責無旁貸，誰還能說個不字？」吳喆又道：「至於第二點。就是建碑之事，軍方對於咱們公子的態度那是相當的好。」

    豹老一拍巴掌：「沒錯，咱們墨王子可是因此賺了不少的名聲。而且花別人的銀錢給自己賺名聲，太划算了。」

    吳喆繼續道：「建碑之事必然早就傳到了邊疆。朝野之內文武兩席的紛爭自古不歇，軍方可是希望能有看重他們的人上台。明面上他們不好與我們多多來往，但供給這方面確實一個好機會，名正言順表明某種態度的機會！因為他們，知道公子你大有可能登基坐殿！」

    可惜大王子是沒聽到吳喆的分析。否則定然發覺石榴的分析就是渣渣。特別是對人心的掌控上，吳喆簡直是堪比政治大佬一般地洞悉。

    「上台登基坐殿……」獨孤墨沉沉說道。

    豹老也用力一點頭：「咱們墨王子必然有這一日。」

    日你個頭啊。如果他不支持我的和平計畫，一樣讓他下台。吳喆心中嘀咕一句。

    就在這一瞬間，吳喆突然升起一個念頭。

    晴公主若是登基坐殿，會否是很熱鬧的一件事？

    想想武晴，多有武則天的感覺？武（日月空，音照）。那可是另一個世界的女皇帝。

    如果能在這個世界培養出來一個女皇帝，吳喆可是成就感爆棚了。

    只不過這可不是說說就行的。一個皇帝的登基，需要多方勢力的協調。或者是傀儡身份，或者是霸權模式。更何況一個女子統御男子，就難上加難。

    這個世界還比另一個世界更多一個超級武者的限制。如果不能和三聖宗、仗劍宗等宗門拉上關係。那麼在高手維持的人身安全方面便沒有保證。

    雖然幾萬訓練精良的大軍可以用蟻群人海戰術模式來殲滅一名月階聖者，但損失可不小。而且這屬於明面上的圍殺，萬一對方用暗殺等方式來搗亂，就防不勝防了。

    玄月階以上的高手更是不好衡量，如果沒有足夠實力的武者統帥軍隊，只怕是幾萬大軍難擋一名頂級高手的衝擊。至少也要用十幾萬乃至於幾十萬人用血肉之軀去阻隔，拼得頂級高手耗盡玄氣力量才能獲勝。

    晉國雖然土地廣博，可是始終算不上強國，其中原因之一也是因為缺乏足夠實力的宗門撐腰。而齊國敢和武國硬憾的重點依仗，就是仗劍宗的宗主，這個超級大高手甚至可以用自己的玄氣給身如殘燭的齊王續命。

    所以三聖宗對於獨孤墨的支持，可謂是獨孤墨在玄武高手方面得天獨厚的優勢。

    大王子的優勢在於一部分文臣對於舊有傳統的習慣和他母親方面勢力的運作。

    對於玄武皇來說，三聖宗的支持、文臣及勢力的支持都可以忽略。他的秉性就是希望能以最優化的繼承人來得繼大統。

    不管繼承人背後勢力如何，不管你武學修為或運籌帷幄的智慧如何，關鍵是你本身要有為君的資本。懂得操控人心，懂得任人為用，懂得顧全大局犧牲小可，這才是一個可以擔得起國家重任的君王。

    獨孤墨在這方面已經過了及格線。而大王子在玄武皇眼中已經是不合格了。

    軍方也不是吃素的，哪一個國家的軍方沒有幾位大佬？

    他們只要繼承人不是涉及自己家族，在繼承人方面一般鮮有插手干涉的。

    軍方還真的極少有跟繼承人存在親屬關係，大家都懂得避開忌諱。

    軍方的血緣關係非常為皇室忌諱，因為軍權直接影響政局穩定，不可以給犯上作亂以任何可以滋生的土壤。

    玄武皇甚至都有腹計，即便有軍方三代以內血緣的妃子也絕對不給任何懷孕的機會。至於確定登基坐殿的皇子，會在自己陽壽將近時帶走他的母親。這樣就儘可能地減少外戚干政的可能。

    另一個世界也多有類似的情況。在皇家統治制度和理論逐步完善後，軍方相關的妃子入宮後，鮮有生育子嗣的。即便是生育了，男孩兒也大多夭折。而宮中的男孩大都交給皇后養，疏離與親母的關係，甚至部分有太子的母親必須殺掉的規矩。

    說了一會兒，獨孤墨道：「那麼紮營開墾的事情，便請周姑娘統領安排，我去邊軍總司那邊走一遭。」

    「辛苦公子了。」吳喆道：「最好問了要來點淘汰的甲冑，不需要能上戰場的，就是演戲用的。」

    「好說，看來周姑娘有些打算的。」獨孤墨笑道。

    「演戲很過癮啊，相當於創造演繹另一個自己對不對？」吳喆瞥了一眼晴公主。

    晴公主一愣，緩緩點了點頭。

    被她這麼一說，晴公主驟然意識到還真的有如此感覺。

    獨孤墨離開，自己帶了幾個從人去了邊軍總司。豹老留下來保護吳喆和晴公主。因為墨王子自己是月階聖者，在有邊軍駐紮的武國邊境，自保之力毋庸置疑。

    墨王子去武國邊軍總司，用吳喆的話說就是拜碼頭。

    我來了，過來待一段時間，就要跟當地的土豪強主打個招呼吧？

    若換作文臣州官，十有八九會主動來拜訪慰問墨王子。

    可對於軍方，是不能指望對方主動來看自己的。因為這是一種架子，軍人的錚錚鐵骨架子。很多軍方人物寧可你砍他頭，也是不肯主動來阿諛奉承的。

    換句話說，他可以被動地欣賞你，被動地結交你，但別指望他主動來迎合。

    就算是在武都，墨王子做下那麼好的建碑贖兄名聲，軍方也是淺淺地表示了一下支持。由中層極少數軍官來與墨王子府邸稍作接觸，便淺嘗即止般不再聯繫了。一方面是避諱，另一方面也是一種軍方的架子。

    獨孤墨離開行伍，吳喆擔起了開墾總指揮的任務。

    一方面對匠人不斷地發出砍樹造屋的指示，另一方面安排藝人進行舞台劇的演練。

    「周姑娘對咱們關照諸多，現在輪到咱們報答了！」一個大漢往手中唾了下沫子，掄起了斧頭，朝著指定的山頂平原而去。

    「咱們也別閒著，都給我按照周姑娘的譜子練起來！」一個藝人中資歷最老的老頭，揮舞著吳喆新發下來的射鵰英雄傳的劇本叫道。

    他還沒看懂劇本，以為只是個唱歌的譜子。

    大多數的藝人演戲都是口口相傳，從來沒有想過還有劇本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