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萬古至尊 作者:太一生水 (連載中)

第1960章 尾翎消息

    李雲霄聽他說要奪天鳳涅體，頓時殺機迸起，冷冷道：「為了提升自己修為而犧牲掉別人，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善類。」

    顧青青道：「我聽過有個殺人魔頭叫龐雲的，特徵便是驅使五個鬼嘍，看來就是你了。」

    男子愣了一下，頓時承認了，頗為感慨和得意，道：「想不到還有人記得我之姓名，至於犧牲他人……呵呵……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的確不算很罕見，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是如何遠遠就察覺到天鳳涅體的。」

    李雲霄將心中最大的疑惑問了出來，雙眼盯著龐雲，在他注視之下，誰也不可能撒謊。

    龐雲莫名的心中一顫，就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被人窺視，驚駭之中不敢隱瞞，道：「這永生之界就是風翎所化，我們這麼多年來吸納的力量都與天鳳有關。如此強大的天鳳之力飛過我領地上空，自然就察覺出來了。」

    李雲霄皺眉道：「就這麼簡單？」

    龐雲想了一陣，道：「就這麼簡單，亦或者我對各種奇異力量的洞察力更強？」

    李雲霄知道龐雲沒有說謊，但還是轉而望向顧青青與穆星二人。

    穆星道：「我之前還沒想到這點，龐雲說的沒錯，這小妮子踏入重器塔的時候我便感知到了極強的天鳳之力。」

    顧青青臉色微變，道：「這樣的話就麻煩了。那人居住之地離這還很遠，一路上天知道還會有多少人感應到天鳳涅體，出來鬧事。不如她進到你的界神碑內。」

    「界神碑！」

    龐雲臉色大變，駭然的盯著李雲霄，驚道：「你有界神碑？！」

    界神碑雖是大陸最頂尖的秘密，但生存在永生之界裡的人，無一不是曾經大陸的巔峰。

    「不要！」

    非倪堅決的反對起來，哀求的看著李雲霄，道：「夫君，這裡給我的感覺特別好，非倪覺得已經觸及武道屏障了，多待一會肯定能突破的。」

    李雲霄想了下，便道「好，你就留在外面，我們大家小心一些。這裡的人不好惹，但我們又豈是好惹的？至於這龐雲，大家覺得應該如何處理？」

    龐雲臉色大變，忙道：「自然是放過我了，咱們無冤無仇的，只是一場誤會。」

    李雲霄冷冷的看著他，譏諷道：「誤會也是會死人的，而且誤會一般都很容易死人。」

    龐雲吃了一驚，萬分戒備起來，憤聲道：「本座當年也是叱咤風雲般的人物，豈會任你們宰割，大不了拚個你死我活，我就不信拚死一戰，還拉不下幾個墊背的！」

    他目露凶光，面色十分可憎，的確是殺人盈野的老手。

    顧青青知道他是逞強，但還是說道：「放了他吧，沒必要在這浪費時間。若是戰鬥波動太大，怕還會引來其他老怪物，得不償失。」

    「對對，這位姑娘說的沒錯。」

    龐雲立即說道：「只要諸位放過我，我可以給你們一個空間坐標，以你們的實力也許能得到那東西也說不定。」

    「什麼東西？」

    顧青青也好奇起來。

    龐雲嘿嘿一笑，道：「這永生之界乃是天鳳翎羽所化，那你們可知天鳳有多少翎羽，哪些有最為珍貴？」

    顧青青沒好氣的罵道：「用這種常識來拷問我們，你不害臊嗎？天鳳有雙翅各有九羽，尾部亦有九羽，但唯有尾部的三根真羽才是最為珍貴的，幾乎凝聚了天鳳大半的力量。傳聞這永生之界便是其中一根真尾羽所化。」

    龐雲眼裡閃動著精芒，道：「沒錯！那你可知，當年天鳳隕落後，三根真尾羽翎的去向？」

    顧青青臉色大變，就連穆星也動容起來，這等秘辛之事即便是他們也不知道。

    龐雲嘿嘿笑了兩聲，有些嘚瑟的樣子，道：「其中一根被那位大人煉化，化作了永生之界。另外一根下落不明，傳聞在天鳳隕落時就已遺失，也不知真偽。至於最後一根，卻是在這界內一?大人物的手中。」

    「是誰？！」

    顧青青與穆星幾乎是同時問道。

    「那人之名號即便是我也不敢隨便提及，但我卻有他藏身之地的空間坐標。」

    龐雲一翻手，頓時一個精巧的方形盒子托在手中，打開後，裡面一個拇指大小的金色湯勺，靜靜的躺在方盤上。

    龐雲將方盒隨即轉動了幾下，那湯勺始終指向一處方向。

    顧青青臉色有些凝重，道：「我如何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哈哈，真假又如何，我有必要騙你們嗎？」

    龐雲笑道：「若是你們有信心的話可以去一試，若是沒有就不用去了，這指針只是我送給你們之物罷了。畢竟這東西對我而言就是雞肋，而對你們，特別是這小妮子，可是天大的機會。若是能夠得到那根天鳳真尾翎，別說突破武道踏入歸真神境，即便是掌天境也唾手可得。」

    他的一番話讓李雲霄頗為心動，非倪更是一陣血液澎湃，那種對強者和力量的嚮往，讓她激動地身軀微微顫抖，滿是期望的看著李雲霄。

    曲紅顏笑道：「飛揚，我們便去看看吧，反正也沒事。若是能讓非倪妹子踏入掌天神境，對我們都是一個極大的助力。」

    顧青青看著那司南的方向，突然臉色大變，厲聲道：「你說的那人，莫非是北面那位……」

    此話一出，就連穆星也是變了臉色。

    龐雲含笑的看著她，點頭道：「原來你也知道。」

    顧青青眼裡透出冷色，寒聲道：「你果然不懷好意，原來是想讓我們去送死！」

    「送死？這話說的……」

    龐雲眼裡目光閃爍，冷笑道：「我可沒說你們去了一定能得到真尾翎，若是有這般好事，豈能輪到你們！」

    李雲霄道：「北面那位？很強嗎？」

    顧青青沉吟了一下，道：「很強是自然的，而且北面那位可不是我們人族，而是十萬年前，封魔之戰時的萬妖之皇！」她眼光瞥向陌。

    「什麼？！」

    陌大吃一驚，瘋狂的搖頭道：「不可能，十萬年前，若是那一任妖皇大人的話，豈非就是……」

    顧青青點頭道：「正是被譽為萬妖中最強一族的梵妖！」

    陌一下呆滯住了，李雲霄給他的聖功尤在，正是那梵妖一族的至強功法。這一路上過來，他已經開始進行參悟了，雖所獲不多，但也是漸入佳境，心情極好，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必然將其全部參透，修為更甚一層。

    可現在卻突然聽到梵妖始祖還在，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龐雲看了一眼陌，吃吃笑道：「也未必沒有希望。那梵妖只是傳聞有多厲害，事實上如何卻無人知曉，再者都過了十萬年，她也是維持本體不滅，實力定然是只退不進，說不定就讓你們撿便宜了呢。」

    顧青青哼了一聲，沒好氣道：「休要聽他胡言。這永生之界雖然老怪物不少，但本姑娘怕的倒也不多，只是有幾處公認的禁地沒人敢去，這梵妖之地便是其一。不管如何，你先隨我去見那位大人，是否要去梵妖那搶鳳翎，也可聽聽那位大人的建議。」

    龐雲皺眉道：「你們現在要去哪？」

    顧青青瞪了他一眼，斥聲道：「關你何事！」

    龐雲頓時閉嘴不言了，但心中卻是輕鬆起來，他感知到了眼前這幾人的心境非常平和，沒有半點殺氣了，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李雲霄道：「好，那便先隨你而去。」

    沒有了龐雲的干擾，那指針立即恢復正常，幾人化作遁光，隨著那指針的方向而去。

    龐雲靜靜的看著他們消失在自己眼前，這才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界神碑，真尾翎，嘖嘖，真有意思呢。」

    他嘴角浮現出獰笑，一手摸著下巴沉吟起來，自語道：「那人既然身懷界神碑，必然也是天命之人，大有可能會去北面找天鳳真尾翎，如此說來我倒可以潛去看看，說不定能從中撿點便宜。若是那小子被梵妖殺了，說不定還有機會得到界神碑呢。」

    想到這裡，龐雲只覺得心頭一熱，雙眼冒出精芒來，一轉身，也化作遁光離去。

    李雲霄等人遁飛了一陣，突然李雲霄心中一動，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道：「非倪，你怎麼了？」

    「我……我好想觸及到了武道屏障，總是想要突破那層隔閡，卻若有若無，每一次用力都彷彿擊在虛空，不得要領。」非倪有些焦慮，煩躁的情緒在臉上顯現出來。

    李雲霄道：「不用急，你此刻只是觸達而已，力量的積累還沒能達到發生質變的程度。靜下心來慢慢吸納這裡的天鳳真力，到時自然水到渠成了。」

    「嗯。」

    非倪輕嗯了一聲，便慢慢的讓自己心情平復下來。

    顧青青有些擔憂起來，道：「非倪身上的天鳳真力的確太引人注目了，剛才飛過的兩處地方，我都若隱若無的感到似乎有人在探查我們。」

    李雲霄道：「專心趕路吧，別多想了。若是非倪達到了瓶頸突破後，我們便先停下為其護法，待突破後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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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1章 覆地印

    「嗯，從目前看來一切都還安好。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龐雲那般見利起心。再者能入永生之界的人彼此之間都有所忌憚，沒有十足把握不會輕易動手。」

    顧青青也放寬了心，繼續隨著指針方向前行。

    一路上除了遇到幾次能量風暴外，再無其它危險，讓李雲霄感興趣的是，那能量暴風是由天鳳真力經過長時間的異化，被罡風一吹，從而形成的一種天象。

    鱷魚對這暴風非常感興趣，李雲霄將其放出，吞噬了幾股能量風暴後，身體脹的老大，竟然半合著眼，昏昏欲睡的樣子。

    非倪有些哭笑不得，罵道：「這蠢物吞吃幾股風暴，吸收的天鳳真力比我還多！」

    鱷魚抬起頭來，打了個飽嗝，又繼續趴在李雲霄肩膀上，眯縫著眼，呈現半睡半醒的狀態。

    李雲霄心中暗驚，他能感受到鱷魚體內雄渾的力量，在吃了那些風暴後，身體的吸收力達到了極限，這才將身軀撐開。

    其實鱷魚本是罡風之體，大象無形，吞噬多少都不會飽，現在顯然是要產生變化了，這才變得半死不活，有氣無力的樣子。

    李雲霄拍了拍鱷魚的頭，微微一笑，便繼續往前飛去。

    數日後，眾人來到一片暗色無光之處，全是灰色岩層，幾乎看不到什麼磷石。

    顧青青一喜，道：「到了，就在這附近。」

    眾人飛落一處低矮的山頭，卻已是這裡最高的山頂了，四處地勢崎嶇起伏，靈氣匱乏。

    李雲霄狐疑道：「你要找的那人，確定在附近？一路過來比這更適合潛修的地方舉不勝舉，為何獨挑這荒僻之地？」

    顧青青搖頭道：「這我就不知了，但大人自有他的道理，隨我來吧。」

    幾人在陸地上飛躍著前行，很快便來到一處低窄的山谷前，前方立著一塊巨石，上面閃爍出一個金色符號，隨即又隱沒不見。

    顧青青大喜，那正是禁地標識，她腳下快步，正要走入山谷內。

    突然身體一滯，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抬起來的腳停在了半空。

    「是誰？！」

    顧青青沉聲一喝，將腳收了回來，眼裡充滿厲色。

    山谷前一道悠悠聲音傳來，道：「你們也是來找百輪結衣的？」

    話音落下，一道凜冽的身影出現在谷前的巨石旁，身上穿著湛藍色戰衣，頭戴金冠，負手在身前。

    李雲霄這才知道他們要找的那人叫做「百輪結衣」，很奇怪的一個名字。

    穆星卻似乎知道了什麼，驚呼道：「百輪結衣？！不、這不可能啊！」他雖是傀儡之身，卻眼裡露出驚色，有些失態的叫道：「此人早已死了，怎麼可能還在永生之界！」

    顧青青臉色難看起來，盯著那戰衣男子，厲聲喝道：「你到底是誰？！」

    她的目光內一片焦慮，往谷內望去，生怕有情況。但這山谷卻奇異，神識一入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男子目光如水，掃了眾人一眼，沒有任何表情，淡然說道：「先來後到，你們在谷外候著吧。」

    顧青青大吃一驚道：「裡面還有人？」

    男子並不答話，反而伸手在身前，五指一張。

    掌心頓時綻放出一股藍色光芒，如水紋般在身前盪開，化成一道結界，將山谷入口封住。

    顧青青怒極反笑，終於沒了耐性，喝斥道：「給本姑娘滾！」

    身體暴起，運轉太游紅塵訣，雙手不斷臨空結印，猛地往那結界上拍去！

    戰衣男子眼裡射出一道厲色，同樣身軀一動，單手拍掌從結界內擊出，轟在太游紅塵訣上。

    「轟！」

    太游紅塵訣立即被擊碎，更有餘光閃爍而上，激向顧青青。

    「快出手啊，你們怎麼都干看著！」

    顧青青怒瞪李雲霄等人一眼，罵道：「難道讓我區區弱女子打頭陣，你們好意思嗎？！」

    說完，那餘光之力射來，她不敢硬接，身體在空中連閃，施展出數道身法，才將那餘光一擊避開。

    躲過後，顧青青輕輕飛落結界前，冷冷的看著那戰衣男子。

    李雲霄輕笑道：「你一向都是女漢子，什麼時候變弱女子了？」

    顧青青滿臉的擔憂之色，沉聲道：「沒心思跟你開玩笑，趕緊隨我破開這結界。百輪結衣大人從來不與外人來往，裡面之人必有問題。」

    李雲霄這才收斂了笑容，其餘之人身上也散出各種力量波動。

    戰衣男子瞳孔微縮，似乎也心有忌憚，道：「你們是從界外而來？」

    李雲霄看著他，道：「界外來的可以進去嗎？」

    戰衣男子斷然否決道：「當然不能！」

    李雲霄又問道：「那界內的呢？」

    戰衣男子依然道：「也不能。」

    李雲霄悶哼了一下，冷笑道：「那我為何要告訴你答案？」

    戰衣男子：「……」

    顧青青沉聲道：「別廢話了，多拖延一刻，百輪大人就多一份危險！」她雙手掐訣，再次施展起太游紅塵訣。

    李雲霄也是雙手抓起一片雷電，「噼啪」的閃動不停，在手中幻化各種形態，極具靈性。

    最後凝成兩道雷龍，猛地往前轟了過去，喝道：「都出手！」

    雷龍咆哮而上，一擊在結界上立即爆開，卻並未散去，而是結成無數細小的雷蛇，繼續依附在結界上，拚命往裡鑽。

    其餘之人也頃刻間動手，布子三人在跟隨了李雲霄一段時間後，現在幾乎是死心塌地了，抽出玄器來就攻擊上去。

    曲紅顏，陌，甚至穆星也倏然出手。

    七八種絕強的力量同時轟擊過去，那結界哪裡還扛得住，瞬間破碎，並且力量如猛獸，繼續轟向前去。

    戰衣男子臉色大變，一下就化出殘影，往後退了數步，伸手祭出一物，只見銀光一閃，四周無數靈氣匯聚而來，盡數被那銀芒吸入其內。

    這片山谷本就靈氣稀少，鳳火磷石也看不到幾塊，那銀光吸的似乎不過癮，晃動了幾下，刺人眼目。

    李雲霄這才看清那銀芒內，竟是一方銀光閃閃的大印，而其下凝刻著一個古樸的文字，正是摩訶古文。

    「轟隆！」

    那銀印手猛然爆出風雷聲，巨大的力量從其內吞吐而出來，如同天翻地覆！

    「轟隆！」

    那些力量猛然擊在戰衣男子身前，將所有人的聯手之力一下擋住，化作一道巨大的光柱衝向雲端。

    整個山谷前被砸出巨大的坑洞，地面也向四周裂開了數十丈遠。

    李雲霄驚駭的發現，這裡的岩層異常堅固，若是在天武界的話，眾人聯手之下，怕是整個山谷都灰飛煙滅了。

    戰衣男子也在震盪下連連後退，身體直接被逼入了谷中，雙眼滿是震驚，猛地一道訣印打出。

    空中那銀色大印飛轉起來，放出煌煌銀光，覆蓋方圓數畝距離，直接往幾人身上壓去！

    那摩訶古字更是分解開來，竟化成一連串的字符。

    大印未落，字先著地，凝成一個浩瀚古陣，將眾人一下裹入其內，逃脫不得，只能坐等那大印將自己砸成肉泥！

    「你媽‧的，這是什麼玄器，聞所未聞！」

    李雲霄嚇了一跳，雖然不認得這玄器，但印壓四方，陣成圓形，正符合天圓地方的乾坤規則，蘊涵無窮的乾坤之力。

    「不好！這是覆地印！」

    穆星猛然間明白了什麼，驚叫起來，駭然的看著那無邊銀光落下，巨印就要將他們徹底砸成泥巴。

    顧青青也一下傻了眼，驚道：「傳聞古時威力最大，足以顛倒乾坤的『翻天』、『覆地』二印？」

    她隱約有些後悔起來，眼前這人不修邊幅，一件戰甲就穿在身上，而且那戰衣的款式顯然非常古遠，天知道這人是哪個時代的老怪物啊！

    在無邊金光圓陣內，所有人受到陣裡束縛，舉步維艱。

    突然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傳來，李雲霄將兜率天峰祭出，六色強光立即將劍芒撐開，山峰迎風而長，如雨後竹筍般衝入天穹！

    「轟隆！」

    覆地印轟在兜率天峰上，一陣乾坤扭轉，四周的空間急劇飛旋。

    李雲霄等人都只覺得眼前一花，天地改變，被捲入了空間風暴，幾個呼吸後四周才變得清明，回到了原地。

    「噗！」

    李雲霄站穩身軀後，當場就吐出大口血來。

    兜率天峰雖未完全被他煉化，但也是心神相連，此一擊下巨大的反震之力透過山峰傳到他體內，之前那還未癒的重傷，再次被撕裂開。

    「媽‧的，這永生之界真是命中克我，怕是離開此地前，身上的傷都不可能好了。」

    李雲霄內心一陣抱怨，暗道：「最糟糕的是，就怕連離都離不開了。」

    只見兜率天峰被硬生生的砸入大地，山體一半以下都沒入地面。

    這般恐怖的景象，自兜率天峰誕生以來，李雲霄從未見過。

    而遠處前方，那戰衣男子伸出右手，正五指抓住覆地印，一動不動，臉色異常的蒼白。

    「噗！」

    那男子也終於受到創擊，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僵硬的將手臂收回，收起了覆地印，看著幾人的眼神，充滿忌憚。

第1963章 強行破陣

    李雲霄此刻的模樣十分可怖，那平靜的面容下，看不出一絲漣漪，而右眼處被月瞳霸佔，青筋暴露出來，不斷淌血。

    「飛揚，你沒事吧……」

    曲紅顏心中有種驚懼之感，實在是李雲霄傷的太重，而此刻又沉靜的令人害怕。

    「我沒事。」

    李雲霄口中吐出三個字來，頓時手中訣印開始變化。

    陣中傳來轟鳴聲，一下風雲變幻，又電閃雷鳴，氣象萬千。

    戰瑜仔細的望去，越看越是心驚，這陣中透著無盡殺意，綿綿不絕，就連見多識廣的他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來，彷彿整個陣法天衣無縫。

    「這到底是什麼陣？」戰瑜低聲喝問道。

    但李雲霄並不回答，而是不斷雙手拈訣，不同的天象在上空凝結，滾滾而動。

    陣法之外的幾人也被驚動了。

    戰擘與陌廝殺起來，兩人數招之下打的難解難分，那覆地印只剩三分之二的威能，對付陌這樣的強者，最多還能施展二次，不敢隨便使用。

    顧青青滿臉震驚的看著那十二都天神煞陣，透露出來的陣陣氣息令她也心生膽寒。

    突然一道光芒飛馳而來，正是剛才被擊飛的穆星，飛至顧青青身側，又驚又喜的看著那陣勢。

    這六丁六甲乃他親手鍊制，對其威力是瞭如指掌，更何況此刻被穆塵完善了，更是威力無窮，若是盡數發揮出來，等同重現上古凶陣。

    現在唯一擔心的便是以李雲霄之力，能夠施展出這陣法的多少力量來。

    神煞陣中，李雲霄合掌在前，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拈訣往前拍去。

    頓時上空浮現出一層青光晃動，在戰瑜前方的一尊傀儡動了，同樣是拈訣一掌拍出。

    那傀儡並未化作巨靈，但也有二三人高。

    傀儡的神態惟妙惟肖，如同真人般，怒目視著戰瑜，盡態極妍。

    那一掌之下，掌心紋路皆是清晰可見，整座陣法上青光流轉，彷彿全部匯聚過來，被那一掌壓縮，隨即拍去！

    「轟隆！」

    傀儡一掌，空氣被瞬間打爆，無數真空一下浮現而出，發出刺耳的嘯聲，令人頭疼欲裂。

    戰瑜心中一驚，這一掌之威雖不至於擊敗他，但也不想跟傀儡硬抗，那無異於用肉身去接對方的兵器。

    金光一閃，頓時從原地遁開，想要避開那一擊。

    但誰知傀儡掌勢徒變，竟凌空換招，五指一抓之下，掌心虛握，能量「砰」的一聲在掌心爆開，化成漩渦。

    傀儡身影一閃，竟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直接瞬移至戰瑜前方，猛地將那漩渦擊了過去。

    「什麼？！」

    戰瑜眼珠子都瞪出來了，竟然如此機智，這還是傀儡嗎？

    而且那傀儡將掌心漩渦擊出後，嘴角似乎還微微上揚，浮現出了冷笑。

    「這……這真的是傀儡嗎？」

    戰瑜再次怔住了，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但形勢不容他多想，厲喝一聲，單手掐訣結印，猛地拍了上去！

    「轟隆！」

    那漩渦立即被他的掌力轟碎，勁氣穿透過去，轟在傀儡身上，震的「嗡嗡」直響。

    但戰瑜卻是心中一驚，那傀儡受了一擊後，並未後退半步，那勁氣擊打處凹陷了巴掌大的一塊。

    突然傀儡全身浮現出大量雷電，往那凹陷處匯聚過去，「噼裡啪啦」的電閃雷鳴下，那凹處不斷在復原。

    「雷霆淬煉！」

    李雲霄神色不動，但瞳光卻是閃爍了一下，腦海裡浮現出大量信息，都是穆星傳授給他，一半已經消化，還有一半尚未消化的。

    這些傀儡中不僅蘊含有自我恢復的記憶元金，而且還有大量雷石碎末，可以將靈氣轉化為雷能，配合記憶元金淬體，將本尊迅速復原。

    而且雷電之力被激活的同時，整個陣法都會生出感應，有源源不?的力量輸送過來，灌入傀儡體內，補充消耗之力。

    陣法在運轉的同時，又是從四周天地中汲取力量，所以只要陣勢一起，幾乎是無法擊破。

    傀儡硬扛了戰瑜一擊，在胸前凹陷恢復後，再次雙手凝掌，欺身拍了過來，那威勢更勝先前。

    戰瑜心中大駭，以他的眼界自然發現了這傀儡的不凡，立即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已陷入一個絕強的陣法，甚至眼前所見的這些威勢，都只是表面虛相。

    在沒有探明情況之前，他不想過多消耗自己，施展出身法在陣中飛奔，一下化出多道殘影，躲避那傀儡的襲擊。

    「嘭！」

    「嘭！」

    傀儡數掌之下，擊碎的都是殘影，但依然窮追不捨，整個陣內就只見殘影翻飛。

    原本拖得越久對李雲霄越有利，因為陣法的運轉可以自行吸納天地靈氣，甚至漫天的天鳳真力也能化為所用，但他身上的傷勢太重，金色的琉璃光不斷閃爍，也只能維持不再惡化，必須速戰速決。

    曲紅顏也明白關鍵，道：「我去助那傀儡一臂之力，救非倪妹子。」

    「不用。」

    李雲霄面色沉靜，吐出二字後，兩手訣印變化起來，目光在那十二具傀儡身上逐一閃過，記下這些傀儡的變化，與自己腦中所學相互印證。

    突然又有三道傀儡身軀一動，從原位上離開，攻向陣中戰瑜。

    三道傀儡施展出相同的武技，皆是一揚手，一道金色光圈就激‧射出去，瞬間化作半畝之大，罩向陣內所有殘影。

    「嘭嘭嘭！」

    數十道殘影在金光的圍剿下，盡數爆開，並且那光圈在擊碎殘影后，一下張大，往戰瑜斬去。

    戰瑜的臉色極為難看，但雙眼卻是精芒閃動，眼波如水，並未有負面情緒浮現，顯然還是非常沉著。

    他的身法十分巧妙，每一步都幾乎踏在難以察覺的點上，雖是四尊傀儡強攻，卻極少能逼的他動手迎擊。

    四尊傀儡出了數百招，戰瑜一共不過十招，而且皆是點到即止，完全不想硬拚，一邊踏步閃躲，一邊觀察這陣法弱點，只是面色越來越難看，此陣在他眼裡似乎無懈可擊。

    「不可能！但凡陣法，就一定有弱點，除非是以天道為規則凝聚的道陣，本身便是『道』之所化，才無懈可擊。道法規則之下，必有弱點！」

    戰瑜提著非倪在陣中踏步，始終不能找到突破點，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此陣即便有弱點，也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非他能破。

    神煞陣外，顧青青眼中驚異連連，道：「『翻天』、『覆地』二印在古時赫赫有名，但這戰瑜、戰擘兄弟卻名不彰顯，可實力卻強大的駭人，你看戰瑜那身法，簡直匪夷所思，幾近於道。」

    穆星也是沉吟道：「這步伐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道步』，乃是上古大能之士，窺周天星斗運轉，模仿天道軌跡創出的身法步伐，施展出來便有天道的影子，乃是無上妙法。」

    顧青青驚得無以復加，盯著那步伐強行記憶，希望能夠學得一二，但卻駭然發現，每記一步，瞬息便忘，根本強記不下來。

    「不用枉費功夫了，既然是道步，豈是人之識海可以記憶的。」

    穆星看出了她的窘態，輕哼一聲，道：「雖是道步，但在我十二都天神煞陣下，依然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是李雲霄有所顧慮，生怕傷了那天鳳涅體，所以不敢施展那些霸道強絕的招式，這一戰怕是要拖得久了。」

    兩人談話並未遮掩，遠處和陌苦戰的戰擘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渾身大震，驚駭道：「古之三大殺陣，十二都天神煞！」

    戰擘臉色陰沉如水，堅定的內心開始動搖起來。

    即便遇上再強的敵人，他也自信戰瑜能戰而勝之，可眼前出現的卻是上古三大殺陣之一。

    從天地初開，萬物孕育?生，無數生靈衍化下來，征伐不斷，殺戮始終未曾停止過。而在這漫長的歲月裡，僅有三座陣法凶名赫赫，死在其下的生靈不計其數，故而怨氣衝天，引得天道慈悲，降下天罰，將三座凶陣的傳承徹底絕跡於世，從此古今不存，即便留有一些陣圖，也只是殘破缺損，難以發揮多少威力。

    雖然戰擘不信那是完整的十二都天神煞陣，可凶名赫赫，如雷貫耳，再見戰瑜始終不能脫困，還是撼動了他的信心。

    終於一招將陌震開，身影一閃，便出現在神煞陣上。

    左手抬起，一片銀光灼灼，大片的銀芒如雲蒸霞蔚，浩瀚而起。

    「覆地印！」

    「轟隆隆！」

    一方銀色大印猶如小山，擊落在神煞陣的上空，引得天崩地裂，整個陣勢顫抖不停。

    十二尊傀儡同時睜開眼來，怒目而視，掐出不同訣印拈在身前。

    一圈圈的金光從傀儡身上湧起，化作層層陣光，將那銀印攔下，抗衡著這古玄器威能。

    戰瑜也同時大喝一聲，似乎看準了機會。

    這陣勢天衣無縫，即便再觀察也不可能找到缺點了，只能強行以力破之，而覆地印落下之刻，便是最好的時機！

    一片金光在他掌心升起，巨大的金印不斷翻騰，滾滾而上，往上空擊去，雙印之間彷彿有所感應，蕩出器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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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4章 凶陣之威

    在這恐怖的雙印合擊之下，十二尊傀儡如天崩般裂開，竟是要徹底崩碎。

    李雲霄也是大駭不已，全身百骸不斷被雙印餘波擊的破碎，身上大片的血肉爆開。

    那驚天動地之威，將顧青青等人都是震懾住了，駭然而望，幾乎忘了自己的存在。

    「飛揚，快走！」

    曲紅顏大駭，這般滅世之景，即便是她也生出渺小之感來，無力抗衡。

    她伸手去抓李雲霄，但手指剛觸到他身體，便被一道雷光彈開。

    「飛揚，你……」

    曲紅顏心頭微微顫抖了下，似乎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不能走。」

    李雲霄只是淡然的說出這幾個字，身上的力量不斷凝聚起來，肌膚化作純金，琉璃光透射出來，如陽光般刺眼。

    他丹田內的力量在這一刻開始暴動起來，之前各種屬性的力量在神奕力的湧動下，就像是一鍋大雜燴，在煎在熬在煮，終於像是火山一般噴發出來，衝入奇經百脈。

    曲紅顏心頭顫抖的厲害，她只覺得李雲霄此刻就像是一個能量漩渦，那股恐怖的威壓隔空傳來，讓她都感到一陣心驚。以李雲霄此刻的傷體施展出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但她卻沒有叫停他的理由，也知道他一定不會停手的。

    兩行淚撲簌簌落下，那像月亮一樣美麗的眼睛泛起紅色，只能雙手合十在胸前，拚命的流淚祈禱。

    「轟隆隆！」

    天地之間還是一片轟鳴，翻天覆地雙印之下，金銀二色旋轉，幾乎是毀天滅地，十二都天神煞被壓的扭曲變形起來。

    突然每尊傀儡的身後都是光芒一閃，浮現出一團金色能量，緩緩化作人形，凌空變大。

    頃刻間，十二尊金色巨靈浮現在長空，同時出手往那雙印拍去。

    「嗞！」

    「十二都天神煞！」

    「不可能！」

    戰瑜看著那十二尊金色巨靈，終於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這陣法的來頭，得連抽冷氣。

    「大哥！快走！」

    戰擘在上空驅使著覆地印，銀色之力狂瀉而出。

    之前以為雙印合擊，這陣法必破無疑，兩人都不願耗盡雙印中的力量，現在見十二神煞出現，再也顧不得許多。

    戰瑜也不敢藏拙了，金銀翻天，無邊光芒滾滾盪開。

    「轟隆！」

    神煞陣上，終是被破開一道裂縫，金芒貫穿上去，直指蒼穹。

    戰瑜大喜，狂笑著抓住非倪，猛地化身金芒，順著那裂縫衝了出去。

    戰擘也是鬆了口氣，但突然渾身一震，眼裡閃爍出驚駭之色。

    只見那十二神煞聯手之下的攻擊，並未因為翻天印撕出裂縫而散，反而更加凝聚起來，一道從荒古傳來的氣息逐漸變強。

    在十二都天神煞之上，緩緩凝聚出一道身影，並不虛幻，像是擁有真實的肉身，全身覆蓋鱗甲，抓出一柄金光凝成的戰戟，猛然刺了上去！

    天地頓時翻轉，蒼穹轟然破碎！

    戰瑜兄弟立即感受到死亡的危險，那種洪荒猛力彷彿是撕裂時空而來，將要兩人完全吞噬，身上的戰衣也在那一戟的威壓下，發出爆鳴聲。

    「快出手！」

    「翻天！」

    「覆地！」

    戰瑜兄弟二人大駭，剛剛脫困的喜色蕩然無存，轉而是無盡的恐懼瀰漫全身，翻天覆地雙印毫不保留的就砸了下去，所剩力量盡數耗在這一擊上！

    「轟隆！」

    雙印在空中組合，化作一方巨大的塔形，猛地落下，轟在戰戟上。

    天崩地裂，日月無光，方圓數百里空間盡數被捲入這一擊之下。

    就像是世界末日，所有人拚命運轉元功，抵抗那恐怖的餘波衝擊。

    「飛揚！」

    情急之下，曲紅顏頂著那絕強的衝擊力，用劍芒劈開一道真空，將李雲霄護入其內。/

    但反震之力實在太強，李雲霄全身都被撕裂，大量的鮮血流失，面色蒼白的嚇人，但眼裡卻是厲色，一把抓住曲紅顏，「別管我，救非倪！」

    曲紅顏捂著嘴巴，忍住不哭出來，她知道自己必須去救非倪，否則這一戰就白費了，李雲霄寧可捨棄性命的拚死一擊也就白費了。

    「錚！」

    她將紫霄劍插‧入大地，打出數道訣印，頓時一道紫色的劍界張開，將李雲霄護在其內，這才轉身，化作遁光衝入那無邊的漩渦。

    戰家兄弟在那一擊下也絕不好受，身上的戰衣紛紛碎裂剝落，兩人也是被震得五臟六腑翻滾，大口的吐著鮮血。

    「大哥，快走！」

    戰擘一下飛至戰瑜身側，發現戰瑜臉色極度蒼白，在這風暴中都無法定身，隨著那旋轉之力而動。

    剛才那一擊下，翻天覆地印被戰戟擊碎，戰瑜傾盡全身之力擋在戰擘身前，並且做出最後一擊，這才自己落下重傷，隨後兩人一道被捲入這恐怖的漩渦。

    戰擘一下抓住戰瑜，便要化作遁光離去。

    「想走，都去死吧！」

    曲紅顏淒厲的聲音傳來，戰擘驚覺的發現前方浮現一排的劍光，有上百道之多，明晃晃的立在風暴中，將自己去路阻斷。

    那些劍光前，浮現出一道傾城之姿，曲紅顏的面紗也不知何時脫落，閉月羞花之容上，滿是猙獰的殺氣。

    「萬劍訣！」

    曲紅顏雙手化劍指，一抬手臂，頓時萬劍飛轉，化作劍圖，隨後又散開如星雨，急斬而下！

    戰擘心中暗暗叫苦，覆地印已經徹底失去威力，自己也在剛才一擊下受了傷，還要照應兩個昏迷的人。

    他一手抓著戰瑜，一手抓住非倪，在萬劍之中急速奔跑，施展出來的也是道步。

    但身法雖玄妙，也難擋萬劍之威，不時有劍芒穿梭而來，他只能鬱悶的抬起腳來踢出，將那劍芒踢滅。

    曲紅顏臉上罩著寒冰，冷冷的盯著他，身軀一動，自己也衝入劍陣，並指為劍點了過去。

    戰擘只覺得隱約中自己咽喉處一寒，急忙腳下步伐一踩，將那凌空而來的劍指躲過，同時揚起腳來就往身後飛踢出去。

    「嘭！」

    空氣瞬間被踢爆，在戰擘腳尖處還有裂縫浮現，皆是這一腳之力。

    曲紅顏的殘影也順勢炸開，但真身已欺近，一掌就往戰擘頸脖斬去。

    「嗞！」

    戰擘只覺得脖子發涼，驚慌之下提起非倪就當成盾牌，擋在自己身前。

    曲紅顏一驚，急忙變掌為爪，落在非倪肩頭，想將她抓過來。

    戰擘哪裡肯放人，眼裡閃過厲色，下方再起一腳踢出，直接點向曲紅顏心臟。

    曲紅顏左手在身前畫圈，凝出一道劍意，雙指驟然往對方小腿點去。

    「嘭！」

    兩股力量皆是微小精細，相撞之下化作細細的靈壓，如髮絲往周圍散開。

    四人皆是身上被割出血痕。

    曲紅顏和戰擘都是心驚不已，擔心自己的人承受不住，在激戰下被殺。

    「放手！」

    曲紅顏怒斥一聲，非倪被對方抓的死死的，她不敢太過用力。

    那傾國之容上怒火燃燒，橫不能生啖其肉。李雲霄還在下方生死未卜，內心一陣焦躁。

    戰擘何嘗不是如此，縱橫天下這麼多年，怕是從未吃過今天這般大的虧，眼前陌和顧青青等人也衝了上來，他一顆心頓時沉了下來。

    心知今日想帶走天鳳涅體是不可能了。

    念頭如電光閃過，當機立斷便將手一放，帶著戰瑜轉身就走。

    道步施展出來，讓人難以捉摸蹤跡，幾個閃身下就消失在遠處，讓陌等人無可追尋。

    曲紅顏將非倪遞給趕來的顧青青，這才急忙飛身而下。

    只見自己插劍之處，劍界已破，李雲霄沒了蹤影，只剩一柄孤零零的紫霄劍在那。

    「啊？飛揚！」

    曲紅顏見沒了人，差點暈過去，驚叫一聲。

    只見布子，周光和茅巧就在不遠之處盤坐調息，都睜著眼睛看著她。

    「飛揚呢！」

    曲紅顏臉色變得猙獰起來，殺氣盎然的盯著三人，心中暗想：這三人離的如此之近，竟無動於衷，若是飛揚出了事，我就先將這三人斬殺。

    三人都是嚇了一跳，感受到了曲紅顏身上的殺氣，全部戰戰兢兢起來。

    布子忙指著前方山谷，道：「剛才有個人出來，把他帶進去了。」

    他們三個在圍攻戰擘的時候，被對方一招就擊傷，完全沒有任何抵抗的力量，一直坐在這調息。

    剛才恐怖的驚天一擊下，被餘波震的大口吐血，傷勢倍增，哪裡有半點力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陌生人將李雲霄帶走。

    那山谷早已不成樣子，外圍一些低矮的山峰徹底化作平地，隱約可見裡面的情景。

    「錚！」

    曲紅顏將紫霄劍從大地上拔起，狠狠的瞪了布子三人一眼，便一躍而起，往山谷內而去。

    顧青青、穆星和陌也從空中落下，聽見兩人交談，顧青青一驚，三人互望一眼，也緊隨其後。

    「桀桀桀！」

    突然一陣怪笑聲在長空上響起，聲音連綿不絕，來迴蕩漾，整個天空上都是音波盪開。

    四人的身軀都是停了下來，冷冷的看著上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剛才的激戰太過慘烈，震動範圍過大，驚動了附近的老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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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5章 本尊到來

    「是誰，給我滾出來！」

    曲紅顏心情極度糟糕，說話也就一點不客氣，凌厲的雙眼如劍光閃爍，照耀長空。

    她此刻整個人就猶如一柄利劍，徐徐生輝，隨即都要斬裂虛空一般。

    「嗯，好漂亮的小妞。可惜戾氣太重，不過實力尚可，嘖嘖，真心漂亮呢。」

    那聲音讚歎了幾下，在空中緩緩化出一道虛影，全身隱在黑袍內，像是一枚暗星鑲嵌在空中。

    曲紅顏寒聲道：「本宮如何，豈是你等宵小能夠點評的，要找死的話就下來！」

    顧青青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暗暗嘆氣，也不知李雲霄如何了，但既然是被谷內之人帶走，那就應該是百輪結衣了，這讓她放心不少。

    「找死自然不會，否則老夫豈願苟且偷生活到現在，自然是怕死之輩。嘖嘖，剛才這裡是何人打鬥，那力量之強竟傳到了老夫那，將老夫喚醒。」

    黑袍之人慢悠悠的將經過說了一遍。

    曲紅顏一劍指天，殺氣在劍上旋繞，喝斥道：「本宮沒空聽你廢話，是戰是留，悉隨尊便！」

    「嘿嘿。」

    黑袍人有恃無恐的樣子，道：「那小妮子手中抱著的可是天鳳涅體？將這涅體給我，老夫二話不說，拍拍屁股就走。剛才我雖不知是怎麼事，但見你們也元力損耗極大，不可能是老夫對手的。」

    曲紅顏寒聲道：「你可以試試！」

    紫霄劍上出嗡鳴聲，清脆而悠揚，蕩入長空。

    她現在內心十分壓抑，甚至有些渴望一戰，洩下內心的抑鬱，但又有些焦躁，生怕戰鬥會波及到谷內，影響李雲霄療傷。

    顧青青望了她一眼，微微搖頭，意思是不戰為妥。

    曲紅顏嗤聲一笑，譏諷道：「不打死這老東西，他還狂妄自大的以為我們打不過他了。」

    「嘖嘖，說得你們打得過我似的。」

    黑袍人出言反諷起來，道：「而且一戰之下，你們還能確保自己同伴的性命嗎？我只是要這天鳳涅體而已，何必為此傷了和氣？」

    曲紅顏聞言，氣的頭暈目眩，幾乎不行了，怒罵道：「我也只是要你這老東西的命而已，何必為此傷了和氣！」

    「老東西，真是不要臉啊，不想死得話就滾！」

    顧青青也是無語了，眼裡閃動寒芒，冷冷說道。

    黑袍人沉靜了一下，眸子裡閃爍出殺氣來，寒聲道：「你們真的決定跟我作對了？老夫即便搶不走天鳳涅體，大威風之下，還是可以將天鳳涅體毀去，誰也別想得到，並且你們拿我也無可奈何。」

    「真是不知羞恥，若是再加上本姑娘呢。 ? 」

    一道女子聲音由遠處傳來，轉瞬即至，從遁光內化出婀娜身影。

    身披紫羅藍衣，上鏽雲紋的長裙逶迤身後。

    女子清新脫俗，氣質非凡，只是面帶冷色，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抬起玉指，輕攏慢捻之下有紅芒浮現，踩著月牙寶鞋，從虛空中漫步走來。

    黑袍人頓時感受到一股壓力，震驚道：「你、你是」

    女子嗤笑一聲，指尖紅芒閃動之下，屈指彈出，立即化作一道紅光飛襲而去。

    「嘭！」

    黑袍人當即出手，五指成虎爪，擊在那紅芒上，轟然爆開。但他卻是整條手臂一顫，駭然現自己五指間被無數利光割裂，密密麻麻的儘是傷口。

    「虛極神境！」

    黑袍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眼裡閃過厲色，道：「你到底是誰？為何要與本座為敵。」

    女子勾了勾手指，冷諷道：「要打就留下，怕死就滾蛋，廢話什麼！」

    「你！」

    黑袍人氣不過，張牙舞爪的狂了一陣，這才平靜下來，道：「好，既然你要保他們，那我就給你這個面子。

    只不過天鳳涅體出現在永生之界裡，嘿嘿，怕是難以平靜了，哈哈哈！」

    黑袍人狂笑數聲，頓時空間扭轉，閃爍之下就消失在長空上。

    「呸，打不過就扔酸話，還是男人嗎？有多遠滾多遠！」

    女子罵了一聲，這才一轉身，閃動之下就落在曲紅顏等人身前。

    幾人都是愕然的看著這女子，不識得此人，更不明白她為何要幫助自己。

    曲紅顏收起紫霄劍，抱拳道：「多謝相助，閣下是」

    顧青青揮了揮手，咯咯笑道：「不用客氣，她就是我。」

    「她就是你」

    曲紅顏愣了下，頓時明白了過來，大吃一驚，原來眼前之人，竟是顧青青本尊。

    「咯咯。」

    顧青青的本尊笑了起來，將臉貼向了曲紅顏，道：「怎麼，先祖和你，哪個更美？」

    曲紅顏一陣凌亂了，將頭扭開，被顧青青本尊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弄得不舒服，轉身就往谷內奔去，道：「我去看看飛揚。」

    「哈哈哈。」

    顧青青本尊和「洛雲裳」都大笑起來，與穆星和陌一道，同時奔向谷內。

    就剩不遠處的布子三人，還是一臉茫然。

    但他們三個絲毫沒有存在感，實力低微就沒人權，曲紅顏等人甚至忘記了他們三個的存在，只剩下他們三人在谷外面面相覷。

    「咳、咳咳，我說這裡好像不太安全，我們也進谷內去吧。」

    布子右手握拳，放在唇邊咳嗽了幾聲，偷瞄了另外兩人一下。

    「問題是谷內有你的份嗎？進去後你待哪，坐門口？那還不如就坐著調養生息呢。」

    周光有些憤憤的說道，自己三人怎麼也算是天武界頂尖的高手，走到哪裡不是最高級待遇，然後在這卻跟守門的一般待遇。

    「我擔心的倒不是面子問題，而是這永生之界老怪太多，隨便出來一個都不是我們能應付的。說實話，老身真有些後悔來了，但悔也晚矣，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不過李雲霄所言的成神之諾，的確是吸引人，若是成神的話，倒也不枉來此一趟，不枉我們跟著他吃苦。」

    茅巧慢條斯理的說道，講幾句話都觸動了傷勢，忍不住咳嗽起來。

    周光抱怨道：「現在也就指望跟著他能成神了，否則老子早就跑了！」

    布子沉吟了一下，道：「話說這永生之界內竟藏有如此多的絕頂高手，現在這些人全部跑出去的話，整個天武界」

    另外兩人也是臉色微變，想到了這種可能性，都是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怕是整個天武界都得重新洗牌了，弄不好就是一番腥風血雨。

    「哼，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我們就不用瞎操心了。」

    茅巧吞服了一些丹藥，這才氣色好些，開始專心打坐起來。

    另外兩人亦是望了一眼，也加緊恢復自己的傷勢。

    曲紅顏等人進入到谷中，蜿蜒崎嶇的走了一段，才見到一棟石屋。

    四周堆著各種奇山怪石，像個小院子，還有靈水涓涓的從屋前流過，唯一缺憾便是沒有樹木。

    「小心，有禁制。」

    顧青青見曲紅顏直奔小屋而去，立即驚呼的提醒起來。

    果然一道光芒在前方晃動，將曲紅顏一下震開。

    「放心吧，既然是百**人將李雲霄帶進去了，應該沒多大問題。」

    顧青青看著她滿臉焦慮的樣子，安慰起來。

    「但願吧，難道我們就在這乾等嗎？」

    曲紅顏難以靜心，坐立不是。

    顧青青咯咯一笑，道：「非倪不是你的好妹子嗎，昏死的不省人事，你就不能抽空救治一下她？」

    曲紅顏這才想起非倪還重傷不醒，暗暗責備自己太大意，急忙讓「洛雲裳」將非倪放在一塊大石上，替她療傷起來。

    四周頓時變得異常安靜，由於永生之界沒有其它生靈，蟲魚鳥獸皆無，所以靜得有些詭異。

    穆星和顧青青都習慣了，陌則是渾身不自在，走來走去，終於忍不住的將自己內心焦慮問了出來，道：「顧青青，那梵妖一族真的還活在永生之界？」

    「嘻嘻，怎麼，怕了？」

    顧青青眨巴著眼睛，戲虐的盯著他看。

    「哼，怕不怕是另外一事。本座現在踏入了虛極神境，同樣也得到了梵妖聖功，有什麼好怕的。只是想問清楚而已。」

    陌鬱悶的哼了一聲，解釋起來，但他越解釋，反倒顯得越心虛。

    就連他自己也現了這點，看著顧青青那玩味的笑容，十分不舒服，乾脆就承認了，道：「怕也不足為奇。畢竟梵妖一族是萬妖之中最為強大的存在，真有此妖的話，必然會對我登基妖皇之位產生極大阻礙。」

    顧青青也收斂了笑容，點了點頭，正色道：「多半是不假了，雖然我也未曾親眼見過，但此妖在永生之界內名氣極大，沒人敢惹。所以龐雲將天鳳真尾翎告知我們，本意就是想讓我們去送死。」

    陌眸光一閃，凝聲道：「那你們去不去奪那天鳳真尾翎呢？」

    顧青青笑了下，道：「真尾翎對我的吸引力並不大，本姑娘只想早日真正成神，多活幾百上千年的逍遙快活時光。這些打打殺殺的事，可不是我們這些女孩子玩的。」

    她眨巴著眼睛，雙手窩在胸前，一副我見猶憐的楚楚可人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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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6章 以身助煉

    陌心中煩躁，一拂衣袖，冷聲哼道：「老妖婆，你裝什麼嫩！跟我之先祖一個時代的人物，說起來我還應該叫你一聲太祖奶奶，還女孩子？」

    「陌，你死定了！」

    顧青青尖銳的叫了一聲，可人的模樣立即變得陰沉起來。

    周身三尺內都感到寒氣逼人，空氣凝結成雪花晶狀，陌相距丈許有餘，都能感到絲絲冷意隔空而來。

    若非百輪結衣在石屋內救人，她怕是已經動手殺人了。

    陌心中一驚，這才發覺顧青青本尊的實力還在他之上，惹怒了她的話，說不定真的就殺了自己，女人瘋起來什麼事都做得出。

    「嗯。」

    非倪突然輕語了一聲，似乎清醒了過來，但依然雙目緊閉，十分痛苦的樣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顧青青急忙過去，抓起非倪的手，只見手腕上一道道清晰的紅線凸起，隨後翻看了她的頸脖處，亦是有數根猩紅的血線。

    「鳳脈！」

    顧青青沉聲道：「她要突破了，但缺少天鳳元力。」

    說完，便取出一堆赤紅色的鳳火磷石，都是她清醒的時候收集過來的，有數萬之多，全部堆積在非倪身側。

    頓時，那些磷石仿若燃燒了一般，發出粼粼的火光，在火焰內飛起一條條紅色的絲線，往非倪身上而去，一碰及肌膚就被吸納進去。

    非倪手腕和頸脖處的血線變得更為清晰可見，甚至往臉頰上延去，佈滿周身，她那痛苦的模樣得到緩解，整個人變得平靜起來，盤腿坐於大石頭上。

    顧青青眼中異彩連連，嫉妒的說道：「天鳳血脈才是這一界的正主，得到天鳳真力最大的認可。她在此修煉一天的速度抵得上我們一年了。」

    曲紅顏見非倪沒事了，鬆了口氣，聽得顧青青這般說，也替她高興，若是非倪能踏入歸真神境，再憑藉她天鳳的特殊體質，不僅是李雲霄的一大助力，也是他們聯盟中的一大助力。

    「僅僅是一些鳳火磷石，這小妮子就如魚得水，若是讓她得到天鳳真尾翎，怕是可以直接上天了。」

    穆星也流露出羨慕嫉妒恨的神色，抱胸而立，靜靜的看著。

    「呵呵，真尾翎嗎？誰敢去惹那個萬年老妖。」

    顧青青笑道：「只要這妮子在這修煉個十年八年的，直接踏入掌天境也只是水到渠成的事。」

    曲紅顏看著顧青青本尊的樣子，只覺得非常不適，沉聲道：「顧青青，你既然本尊已至，而且答應過飛揚將雲裳的身體還回，可還守諾？」

    「咯咯，自然是守的。」

    顧青青將臉貼了過去，輕輕吹了口氣吐在曲紅顏臉上，一副撩撥的樣子，道：「誰讓你漂亮得讓本姑娘嫉妒呢。不如這樣吧，你就捨身取義，代替你的徒弟，讓本姑娘降臨到你身上，好好享受一番這等傾世容顏。」

    見曲紅顏的臉上浮現怒容，顧青青趕忙道：「就降臨一年好了，一年後就還給你。」

    「那一個月，一個月總成吧……」

    「喂、喂，別走啊，再商量下，我只是想體驗一下擁有這等容顏是一種什麼感覺。」

    「錚！」

    曲紅顏二話不說，一劍就刺了過去，將顧青青逼開，斥聲道：「你再這般無賴的話，也別怪我不念同門之誼了。」

    神霄宮一脈，自三千年來，都將顧青青當做神仙一般的人物，敬仰有加，卻想不到是這麼一個模樣，讓曲紅顏哭笑不得，無所適從。

    「好吧，不玩就不玩，一個月都不肯給我，還談什麼同門之誼。本姑娘可沒有你這樣的同門。」

    顧青青鼓起腮幫子，氣呼呼的走到一邊，「洛雲裳」也跟了過去。

    兩人相對而坐，四掌相抵，立即進入一種奇妙的狀態中，「洛雲裳」的身體上閃爍著炙熱的紅芒，一圈圈的散發出來，像太陽光一般。

    曲紅顏一驚，覺得動靜有些大，生怕她們與非倪之間互相干擾，立即在兩者之間布下一道結界，將彼此隔開。

    洛雲裳的身軀上，額頭虹石閃現，那些紅芒正是從虹石上散出，與身體形成某種震盪，光芒炙熱無比。

    陌在一旁陰沉著臉，滿眼都是陰鷲之色，立即引起了曲紅顏的警惕，身軀微微靠了過來。

    畢竟當初在五霞山，顧青青將陌之先祖捨身取義，把自身煉化掉才形成的血神珠都吃掉了，此刻也從洛雲裳的身軀上感受到浩瀚血力，說不得他就突然反水了，那對在場眾人可是致命的打擊。

    陌察覺到了她的小心思，悶哼一聲，道：「失去血神珠，但得到了梵妖聖功，而且有成神之機在眼前，得失之間，難以衡量。但我既然允諾了跟李雲霄十年，就自然不會反悔。」

    十年時間，對他而言不過是彈指剎那，自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而食言，讓自己生出心魔。

    「如此便好。」

    曲紅顏這才稍稍安心，但也並未放鬆警惕。

    數個時辰後，顧青青突然雙手一收，整個人往後退去。而洛雲裳則是雙手掐訣，再次進入到入定狀態，身上的浩瀚陽力不斷散開，經久不息。

    「如何了？」

    曲紅顏迎了過去，關心的問道。

    顧青青吐了口氣，恢復了下元氣，道：「那一縷分身我已收回，現在是她自己的身體狀態。而且我剛將九陽真訣的要義傳給她，讓她自行掌控虹石，若是過不了這關的話，就會受到虹石之力反噬，到時候就麻煩了。」

    曲紅顏一驚，忐忑的說道：「雲裳的實力尚淺，能控制得住那虹石嗎？」畢竟以寧可為的修為，尚被霓石影響了心性。

    顧青青道：「放心吧，我掌控她身軀的這段時間，就不斷的在煉化虹石，而且蒼妖一族的血神珠威力極大，早就開始發揮作用了，只要洛雲裳盡數吸納，加上九陽神體與虹石之力，踏入掌天神境指日可待。」

    曲紅顏突然心中一動，吃驚道：「大人莫非是為了幫雲裳掌控虹石，這才故意降臨她身上的？」

    顧青青瞪了她一眼，咯咯笑道：「哈哈，你當我是雷鋒武帝啊，這一切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還有那血神珠，若非萬不得已，你以為我會讓她的身軀吞掉嗎？我不會帶回永生之界，讓本尊自己吃嗎？」

    陌在一旁聽得心疼不已，那原本是屬於他的絕強力量。

    曲紅顏抱拳道：「不管如何，我都替雲裳感激大人。」

    顧青青揮手打斷她，道：「你是她師傅，我還是她太上太上師祖呢。感激的話就不用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成全她的同時，亦是成全我自己。」

    曲紅顏聽得有些微妙，不明所以，繼續問道：「那虹石在雲裳的體內，將來可否取出？」

    顧青青道：「這不用擔心，虹石只是輔助九陽神體的道具。待她肉身大成，或者修為踏入掌天神境，那虹石的作用就非常微小了，可留可不留，悉隨她便。」

    「如此就好。」

    曲紅顏這才徹底放心了下來。

    非倪和洛雲裳的臉色都是在不斷好轉，就剩下石屋內一點動靜都沒，讓她提心吊膽。

    但裡面的情況顧青青也不知道，同樣是面露憂色。

    突然幾人都是渾身一顫，驚厥的往後退了一步，前面不知何時站了一名老者。

    老者滿頭銀發，穿著藏青色的衣衫，腰間繫著一根月牙色的絲帶，雙眸清澈，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目光從非倪身上轉到洛雲裳身上，額頭輕點。

    「大人！」

    顧青青大喜，急忙迎了上去，道：「大人，李雲霄如何了？」

    那老者正是這石屋的主人——百輪結衣，他捋著鬍鬚，沉吟道：「性命無憂，只是傷勢過重，怕功體有損。那煉體訣和光明琉璃身同時崩潰，修為也散去了大半。」

    「什麼？！大人，您一定要救救他！」

    曲紅顏先聽說性命無憂，鬆了口氣，可聽得修為跌落，頓時嚇了一跳，以古飛揚的驕傲，未必能接受這般事實，急忙上前哀求老者。

    顧青青也是滿臉難過，道：「大人，您一定要想辦法。」

    百輪結衣微笑道：「放心吧，他是界神碑之主，我必會全力以赴。而且今日之劫也在我計算之內，並非不可化解。他的光明琉璃身與你的九陽神體一陰一陽，互為兩極。若是你能以身助他修煉，激發光明琉璃身的力量，當可自行痊癒。」

    「胡扯！」

    顧青青雙頰通紅，羞怒道：「大人休要再胡說，什麼叫『以身助他修煉』，本姑娘雖不希望李雲霄有事，但若是要犧牲我清白的話，那他還是去死好了！」

    百輪結衣大笑起來，道：「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會情願。但天道自有其玄妙，冥冥之中你不是還帶來一位九陽神體嗎？」

    「洛雲裳！」

    幾人都是心中明了，往那洛雲裳望去。

    曲紅顏心中一種難言的滋味，她自然也知道洛雲裳與李雲霄的關係，當年降雪峰上一戰後，自己這個徒兒便離開了神霄宮，浪跡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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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7章 恢復

    「宮主大人，雲裳她獨自一人下山了！」大殿之外，傳來弦女急促的聲音。

    降雪峰上，寒風凜冽，大雪翻飛，整個神霄宮都淹沒在一片冷意中，似乎昭示著這個古老的門派將與這天地一樣，歸於沉靜。

    殿門已封，曲紅顏獨自一人盤坐其內，不再見外人。

    「我知道了。」

    她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似乎十分疲倦，道：「讓她去吧。」

    弦女似乎愣住了，道：「可是，她年紀那樣小，還是您的親傳弟子……」

    曲紅顏道：「親傳弟子又如何，她有自己的選擇，而且她一向都很懂事。」

    弦女急道：「可是……雲裳她是九陽神體啊，幾千年來才誕生一位……」

    「正因為她是九陽神體，我更不能因為自己的決定而束縛了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她的離開也許是對的，這樣我更能放下全部的羈絆，安心閉關了。此後，再無要事的話，就不要來打攪我了。」

    思緒漸漸從那一年回來，曲紅顏望著此刻盤坐修煉的洛雲裳，一下子百感交集。

    彷彿所有人的命運，都只是這天穹下的一枚棋子，早已被人安排好，身不由己。

    顧青青的話將她的思緒打斷了，「可是……洛雲裳本身就在努力壓制虹石，讓他與李雲霄雙修的話，會不會產生突變？」

    百輪結衣道：「放心吧，有我看著他們。」

    「看著……」

    所有人都是心中「咯噔」一下，面色變得古怪起來。

    百輪結衣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怒斥道：「你們腦子都在想些什麼，好污！」

    他一揮手，頓時一股力量衝擊出去，將洛雲裳裹住，兩人一下就消失不見。

    曲紅顏驚道：「他們……」

    「咳咳。」

    顧青青咳嗽了兩聲，尷尬道：「好污，你想多了，神體之間只是互相感應，陰陽兩極彼此交融，從而共修，不是你想的那樣。」

    曲紅顏同樣是兩頰通紅，瞪著顧青青，道：「大人，你沒想多，那剛才你反應為何這般劇烈。」

    顧青青白了她一眼，道：「就算只是互相感應，本姑娘也沒那度量為了救他犧牲清白。」

    曲紅顏沉思了一陣，道：「這百輪結衣到底是何人？竟然值得大人你這般敬重和信任。」

    陌也豎起耳朵認真傾聽。

    顧青青想了下，便道：「這麼說吧，百輪大人名不彰顯，知道他身份的人極少，但數十萬年來天武界內的大事，無一不在他這一脈的推算之下。」

    「推算？！」

    曲紅顏吃驚道：「莫非跟端木世家一般？」

    「切，端木世家那點微末的伎倆算什麼？」

    顧青青譏諷了一下，這才道：「而且端木世家的先祖，的確是得到了這位大人的傳承，或者說端木世家本身就是這位大人一脈的傳承之一。」

    曲紅顏沉默不語，在追尋天道的這條路上，越往前走，就會發現世界越大，越發的覺得自己渺小。

    只有在世俗眼中，才會以為什麼七大宗主，十大武帝是山巔，豈不知十萬年來，多少超越山巔的存在，已是無限的接近那天空。

    顧青青眼裡露出崇敬之色，道：「而且這永生之界，也是另外一位大人在百輪大人的提議下煉化出來的。」

    曲紅顏再次驚道：「煉化永生之界的人，是誰？」

    能夠用鳳羽煉化出一界，這般神通與煉製聖器一般無二，甚至還遠在煉製聖器之上。

    顧青青故作神秘，一笑道：「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曲紅顏雖好奇，但既然對方不肯說，也就不問了。

    在得知李雲霄性命無礙後，她就放下了大半的心，現在只等結果。

    當即也凌空盤坐起來，開始調息修煉。

    陌也一言不發，跟著盤坐起來。

    兩人似乎感覺到了極大壓力，登峰造極在天武界已是橫行無阻的存在，可到了這永生之界內，就變得堪堪自保而已。

    而此地到底有多少老怪物，誰也心裡沒底。十萬年的時間，可以誕生多少驚才絕豔的天才，雖不說都有機緣進入此地，但每隔數千年進入一二個，那人數也極為驚人。

    顧青青望著穆星，道：「你的本尊呢，不過來嗎？」

    穆星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的壽元已不多了，經不起折騰。剛才從這些人口中已得知，外界並沒有恢復十方規則，離那魔劫似乎還有時間差距，我並不願此刻從沉睡中醒來。」

    「你也知道魔劫！」

    顧青青吃驚的望著他，「難道你是……」

    穆星點了點頭，坦誠道：「我既然被派往鎮守重器塔，那自然就是玄離島之人。」

    顧青青嘆了口氣，道：「我早就該想到了。」

    穆星道：「我不解的是，你為何不肯加入玄離島？除了受約束外，並無其它不好。」

    顧青青一笑，道：「咯咯，本姑娘最怕的就是受約束，哪怕少活幾年，也不想被管制呢。」

    穆星頓時不再說什麼，也乾脆閉上了眼睛。

    不久，顧青青也自覺無聊，隨著他們一道閉目修煉起來。

    數日後，突然兩道光柱從石屋中衝出，直上萬丈高空。

    一陰一陽，相互輝映，將整個天空大地照耀的如同白晝。

    如此奇景將眾人都從修煉中驚醒過來，看著那光柱的力量十分充沛飽滿，頓時猜到了兩人必然已復原，皆是欣喜不已。

    如此大的動靜，持續了足足半個時辰，才逐漸變弱。

    而此刻一直像沉睡了般的非倪，也似乎被驚動了，一道鳳鳴聲不知從何處響起，在整個天空上盤旋震盪。

    幾人皆是心中一顫，那鳳鳴古音，並不是非倪體內發出的，似乎是天地之間本就存在，現在只是回放出來。

    隨後，一道巨大的鳳影在上空緩緩凝成，同時化作無邊火海，竟傾斜而下。

    「嗞！這……」

    幾人都是嚇了一跳，被這奇景震驚住了，整個天空全部燃燒起來，那火焰爭相墜落下來，好似無數隕石臨空，往石屋方向砸來。

    「這、這怎麼辦？！」

    顧青青也驚了，四下望去，非倪依然盤坐在那，那些火焰顯然是奔著她來的。

    曲紅顏和穆星也是不知所措，布子三人也早已進谷中，更是張大嘴巴，徹底石化在那。

    「不用慌，這只是徘徊在永生之界內的一縷天鳳殘識，在涅體之軀突破的時候感應到了，故而化作火焰而下。」

    百輪結衣的聲音響起，只見石屋上白光一閃，三人的身影立即出現。

    「飛揚，你沒事了！」

    曲紅顏一見之下，頓時大喜，她能夠感受到李雲霄此刻的氣息，撲面而來，充沛有力，似乎更為精進。

    洛雲裳亦是全身與先前不同，隱約中有紅芒閃現，她一見曲紅顏，立即上前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的拜下道：「見過師尊。」

    曲紅顏一揮手，一股力量將她托起，上前握住其雙手，道：「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徒兒不辛苦。」

    洛雲裳急忙回到，低著頭靦腆的站在那，只覺得面頰通紅，一直燒到了耳根。

    她此刻與李雲霄的關係，已無法向曲紅顏交代，內心萬般糾結。

    這段時間雖然被顧青青附體，但所發生的一切她亦是十分清楚。

    曲紅顏微微一笑，輕撫著她的秀髮，安慰她道：「我等追隨天道之人，壽元不可以凡人計算，行為更不可以俗世而論，你是真心喜歡他的，為師既然能容得其她女子，又豈會容不得你。」

    洛雲裳大為感動，淚珠在眼裡打轉，話語噎在喉中，卻說不出來。

    李雲霄則是一陣自責，自己前世放蕩不羈，灑脫至極，似乎天道戲弄，乾坤翻轉，這一世卻是被多情所羈絆。

    看著曲紅顏和洛雲裳兩人，還有不遠處正在突破的非倪，以及水仙、丁玲兒，五女無一不是人中龍鳳，天之驕子，萬中難尋的奇女子，皆是這般深情待他，心道此生縱死，亦不能負卿。

    此刻天鳳殘念化作的火焰墜入谷中，「轟隆隆」的震響不斷，盡數湧入非倪體內。

    「啊！」

    非倪突然大叫一聲，似乎異常的痛苦，難以承受那火焰鍛體，整個身軀不斷融化起來，漸漸化作火鳳，口中發出呻吟。

    李雲霄驚道：「大人，非倪她……」

    百輪結衣打斷他，道：「此乃莫大機緣，這點苦楚都不能承受的話，將來如何走的更遠？你現在可以救下她，但神道之路也就止於此了。」

    「神道？！」

    李雲霄頓時明白了，心中歡喜，抱拳道：「多謝大人提點。」

    非倪此刻已經越過了武道巔峰的桎梏，踏入歸真神境，再吸納這些天鳳殘識之火，對身軀的淬煉與修為境界有莫大好處。

    那些火焰墜下，足足持續了半個多時辰，才慢慢的停止。

    整個天空上盡數充滿火系元素，空氣一不小心就自行燃燒起來。

    而非倪也化回了人形，趴在大石頭上，慢慢撐起身軀。

    「非倪！」

    李雲霄第一個踏步上前，將她緩緩的扶起。剛碰及身軀，便感到異常燙手，不滅金身自行護體，發出璀璨金芒。

第1968章 天道論

    非倪驚動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現李雲霄的五指上沾了火焰，在徐徐燃燒，驚道：「夫君，你……」

    李雲霄笑著搖頭道：「我沒事，這火比之前的要強大許多。v∈.┿╬.╳c╳o╇m」

    他五指一抓，那火焰立即熄滅在掌心，手中肌膚如白玉，沒有留下半點傷痕。

    非倪這才覺自己體內元力充沛，丹田上方似乎有一隻鳳影盤旋，每動一下便有一股精純至極的力量流遍全身。

    「這境界……」

    她驚喜萬分，情不自禁的驚呼起來，道：「神境！」

    百輪結衣點頭笑道：「的確是歸真神境，你本就是鳳體，吸納了天鳳殘識，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神境了，與李雲霄一般無二。」

    非倪大喜不已，忙道：「多謝大人提點。」

    眼前之人十分陌生，卻給人一種難以看透的感覺，她心中已猜到多半就是這次要找之人。

    百輪結衣笑道：「不用謝我，這與我沒有半點關係，倒是要好好謝謝你的夫君和紅顏宮主，是他們拚死從戰瑜兄弟手中將你救下的。」

    「多謝夫君，多謝紅顏姐姐。╬.」

    非倪心中情緒湧動，比體內真火之力還要溫暖，深情的望著兩人，目光落在李雲霄身上，臉頰微紅。

    「大家都是姐妹，何須這般客氣。」曲紅顏笑道：「倒是要好好謝謝飛揚，他可真是拼了性命，若非百輪結衣大人出手相救，怕是我們都看不到他了。」

    說到此處，曲紅顏不覺自己也眼眶微紅，有些酸起來。

    非倪更是心頭顫抖，輕喚了一聲李雲霄，緊緊抓著她的手不肯放。

    這般旖旎的氛圍立即讓李雲霄有些不自然，何況還有諸多旁人在側，當即收回手來，尷尬的一笑，道：「哪有這般嚴重，休聽他們胡言，你沒事便好。」

    「嗯。」

    非倪輕應了一聲，以她的聰慧自然知道曲紅顏和百輪結衣不會亂說，當時的情況必然比他們所言更為危險，心中一股難言的感動在流淌。

    「大家沒事便好，我看諸位也是因禍得福，皆大歡喜。不僅洛雲裳和非倪踏入了歸真神境，李雲霄也似乎實力大進，只是這小子渾身神奕力，讓我難以察覺真實修為。」

    顧青青眼裡閃爍異彩，盯著李雲霄看了一陣，只能感覺到與之前不同，卻說不上來到底怎麼不同。

    李雲霄微微一笑，道：「大人果然好眼力。」他也不明言，只是承認不假罷了。

    「走吧，隨我進屋去。這幾日只顧得療傷，所幸都無大礙，也該將一些事告知於你們了。」

    百輪結衣笑意散去，面色變得淡然起來，領著眾人進了石屋。

    裡面非常簡陋，空蕩的只有一張石床擺放在那，地上刻著幾個古怪的陣法，也不知作何用處。

    「陋室粗鄙，各位將就了。」

    百輪結衣做了個請的手勢，便獨自一人入內，臨空盤坐在一座小型陣法上，雙手合於丹田處。

    那陣法當即運轉起來，有微微光芒閃爍而出，被吸入百輪結衣體內，他整個身軀都泛著淡淡的瑩芒，與那陣法融合在一起。

    李雲霄看了過去，雖不識得此陣，卻也能窺得一二端倪，驚道：「大人莫非身體有癢？」

    百輪結衣微笑道：「無妨，早已習慣了。說起來，老夫能拖著這病體見到你們，也算是天意慈悲。」

    此話一出，幾人都是大吃一驚。

    顧青青更是有些悲涼，捂著嘴巴，哀傷道：「大人的傷已經嚴重到無法挽回了嗎？世有大道三千，難道無一可救大人？」

    百輪結衣十分從容淡然，微笑搖頭，道：「興許有，只是沒那必要了。?≧v即便能救我，所剩壽元也撐不了多久，何必徒勞。」

    李雲霄正色道：「大人對我有救命之恩，還望說出那救治之法，無論有多難我一定找來。」

    百輪結衣抬起手來，打斷他們，道：「若是想多活幾日，我自有續命之法，也就不用操勞此心了。只是生亦何哀，死亦何苦，不足道也，何況這頑疾已久，生不若死，我拖著此病體續命，也只是為了一見界神碑之主罷了。」

    李雲霄神色肅然，道：「這界神碑到底有何秘密，竟讓大人你如此看重。」

    他伸手右手，一道白芒緩緩升起，化出界神碑，托於掌心之上，流光轉動，十分華美。

    百輪結衣雙眼眯了起來，盯著那碑看了一陣，似乎有些迷戀，臉上浮現出安詳的神色，道：「在整個浩瀚寰宇中，有著大千世界，無數位面，而每一界面在誕生時，都會有許多伴生之物隨同而生，與界面一樣，可謂是界力所凝。這界神碑便是這一界的界力凝聚，代表著玄器的最高規則，也便是說，在天武界內，是絕不可能煉製出越界神碑品質的聖器。」

    李雲霄道：「這些我早已知曉，即便如此，那也只是一件頂級玄器而已，雖值得重視，卻也不用過分吧。」

    「呵呵，你不懂。」

    百輪結衣笑道：「既是界力所凝，除了本身的『力量』外，還蘊含了『天數』。可嘆的是，無數年來人們對界神碑的追求，僅僅侷限在它的『力量』上，卻忽略了最為重要的『天數』，即便在某些時代被人所得，也無法揮其力量，成為天命之人。」

    「這天命之人又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人言，這界神碑似乎失去了器靈，所以才無法揮全部力量。」

    李雲霄皺起眉來，將內心疑問說出。

    百輪結衣道：「所謂『天命之人』，便是在天道的長河中，被命運選中之人，承擔著替天行道的使命，冥冥之中有天道守護，很難隕落。」

    李雲霄愣了下，道：「這麼說來，我有天道護身，豈非可以橫著走，神擋殺神？」

    「呵呵，如果這麼簡單，那就好了。」

    百輪結衣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何為『道』？」

    李雲霄沉吟了下，便答道：「『道』便是『規則』，乃是天地萬物的秩序。」

    「不錯，你的答案很貼近，可以這麼理解。神霄宮有神霄宮的規矩，龍家有龍家的規矩，為兩派的行為準則，誰也不可踰越。一旦踰越了規矩，必然遭受規矩的懲罰。可是，若龍家之人進入了神霄宮，神霄宮的規矩可否制約龍家之人？」

    百輪結衣突然拋出一個問題，眾人都是一愣。

    這時非倪便道：「若是兩派友善，龍家之人自會守神霄宮的規矩，若是不友善，就不會守規矩了。」

    顧青青似乎明白了什麼，道：「大人的意思是，這樣一來，規矩就亂了？」

    百輪結衣笑道：「規矩並沒有亂，依然在那，亂的是兩派之人。」

    李雲霄道：「亂了後，那該怎麼辦呢？」

    百輪結衣道：「即便亂了，但兩派之人並不會違背『聖域』定下的規則，因為聖域是更大的『道』，你明白嗎？」

    李雲霄點了點頭，道：「大人的意思我懂，天武界有天武界的『道』，而魔界有魔界的『道』，兩者屬性並不一樣，但都是在浩瀚的宇宙天道之下，兩者不過是天道的不同衍化形勢。」

    「對，正是如此！」

    百輪結衣讚歎道：「你很聰明，也就是說，界力只是天武界的『道』演化出的力量，本身並不是宇宙中至高無上的『天道』。天武界的界力衍化出『界神碑』、『紫府滅世神雷」、「真龍天鳳」等等，而魔界的界力則衍化出「六道魔兵」、「冰煞心焰」等等，它們都只是大千宇宙下，天道的一種表現形式。」

    非倪一下吃驚起來，道：「天鳳也是界力所凝嗎？」

    百輪結衣搖頭道：「天鳳並非完全是界力所凝，乃是上古禽鳥修煉得道，參透了這一界的規則，這才進化為不死鳥，成為天鳳一脈，比之界力所凝的真龍，也相差不多。」

    李雲霄道：「大人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了，但這與天命有何關係？」

    百輪結衣一笑，道：「繼續先前的話題，龍家之人若是侵犯了神霄宮，神霄宮自然是要抵抗，那麼必然要推舉人選，拿著神霄宮的寶物迎敵。而兩界之戰，表面看來是界內之人的生死相搏，實質上卻是兩個界面之間的殊死之斗。」

    「界面的殊死之斗？！」

    眾人都是大吃一驚，這種說法有些駭然聽聞了。

    顧青青驚道：「難道界面本身有自我意識？」

    百輪結衣搖頭道：「界面是否有自我意識老夫不清楚，但界面亦如人的身體，受到外力力量侵襲，必然會反抗。而天道渺渺，我所窺的也不過是皮毛而已。」

    曲紅顏一直未曾吭聲，靜靜的傾聽，此刻才說道：「大人的意思是說，李雲霄是天武界這個位面所選中之人？」

    百輪結衣點頭道：「正是，界神碑本身的意志，便是位面意志的體現，天聖器既然擇主了他，也就是得到了位面界力的認可，所以李雲霄冥冥中有天意守護，但必須明白，即便是位面之力也非萬能，否則也就不用懼怕魔界入侵了。」

第1969章 玄離島

    非倪不解道：「既然位面有意志，那為何不直接降下紫雷，將天武界內的魔頭和魔源盡數毀去呢？」

    李雲霄道：「位面意志只是一種自我保護的規則，是不能脫宇宙天道的範疇，它並非如你我的自由意志，可以隨心所欲。」

    「正是如此，雲霄公子之聰慧，看來界神碑並未選錯人。」

    百輪結衣稱讚起來，露出欣慰的目光。

    李雲霄苦笑一聲，道：「大人謬讚了，被這東西選中，讓我覺得自己反倒成了界神碑的奴僕，要不我將此物送人好了，我可不想成為位面選中之人。」

    「哈哈，位面選中之人也未必是對的，這也正是界力有缺陷的一種體現。歷代界神碑碑主隕落的也不在少數，但是證明位面之選錯誤的代價，便是你之隕落，你真的想嘗試嗎？」

    百輪結衣含笑的看著他。

    「它的錯誤要我用命去償？艹，那還是算了吧。」

    李雲霄破口罵了一句，一陣無奈。

    百輪結衣嘆道：「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當年界神大人帶領一界強者抗衡魔主，死傷無數，這才換來了十萬年的和平，否則這一界怕是早就被魔界吞噬，不存於世了。╬m┼」

    李雲霄心中一驚，想起聆牧笛的話來，是說魔界是比天武界更為高等的界面，若是兩界相融的話，被同化吞噬的必然會是天武界。

    也許這就正是所謂的兩界之戰，表面看是兩界之人的生死搏殺，實質上卻是天武界位面的殊死抗爭。

    這個話題立即讓石屋內的氣氛變得沉悶起來。

    百輪結衣呵呵一笑，道：「諸位也不必過於擔心，但凡盡人事聽天命即可。」

    李雲霄道：「可是據我觀察，兩界的實力還是相差懸殊。當年一個魔主降臨就讓一界幾乎傾毀。如今十萬年過去了，即便魔帝無法再恢復力量，天曉得現在的魔界是否還有與魔帝一般強大的存在。再者，排除魔主不說，那些魔君的實力也異常恐怖，不知數量有多少，若是有個幾千上萬的話，呵呵，那兩界通道一開，也就沒必要打了。」

    百輪結衣道：「魔界此刻的力量我也不知，但天武界現在蘊含的能量，比十萬年前只強不弱。至於魔主那樣的存在，一界之中只可能誕生一位。因為那是六道魔兵的選擇，亦如界神碑擇主一樣，只能出現一位主人。」

    曲紅顏不解道：「天武界的力量怎麼會比十萬年前更強？那時可是神境強者遍地的時代啊！」

    其餘之人也不明白，只覺得這明顯錯了。

    百輪結衣笑道：「別忘了，天武界積蓄了十萬年的力量，這些時代以來的巔峰強者，大多被吸納進了永生之界，也許正是位面之意，就是為了這一場的魔劫做準備。否則永生之界如此浩大的世界，根本不可能誕生出來。」

    顧青青道：「可是界內之人未必有這樣的認識，也未必能團結一心，大多還是各為其政，各謀其私。」

    百輪結衣道：「這些都無妨，一旦有外敵入境，多數人還是能夠團結一致的，正所謂兄弟鬩於牆外御其侮，就是這個道理。」

    李雲霄道：「此刻永生之界內有多少人，實力又如何？」

    百輪結衣道：「此事玄離島當比我更清楚，只是老夫所剩壽元無幾，否則可以占卜一次，替你推算出來。」

    「玄離島？」李雲霄疑問道。

    百輪結衣望著穆星，笑道：「穆星大人便是來自玄離島，可否替老夫一解心中疑惑？」

    幾人的目光頓時望向穆星，布子三人早就目瞪口呆，百輪結衣所說彷彿天方夜譚，徹底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穆星沉聲道：「大人所言讓我也收益良多，在下可否將大人談話的一些內容轉述給島主大人。」

    百輪結衣笑道：「自然可以，並且求之不得。若非老夫行動不便，當親自上島與葉擎宇大人一敘。玄離島建立的初衷便是為了對抗魔劫，只不知這些年來展的如何了。」

    「島內情況在下也不知，但想必是不錯的。」

    穆星沉思了一下，便說道。

    百輪結衣道：「那便好，葉擎宇大人天資極高，當年也是封魔之戰的關鍵之人，如今統御玄離島，必將是未來魔劫的主導人物之一，老夫希望他能看好李雲霄。」

    穆星抱拳道：「我一定會將大人之言完整的帶回給島主的。」

    李雲霄問道：「這玄離島似乎是永生之界內的門派勢力？」

    百輪結衣解釋道：「算是吧，當年開闢永生之界的初衷，老夫是為了這十萬年後的魔劫，但並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也並不是所有人都願管將來之事，許多武者的初衷只是為了單純的延續壽元。葉擎宇大人乃東域之王，與當年的界神接觸極多，自是相信魔劫之事，為了更好地凝聚天武界力量，這才在永生之界內開闢出一座懸空島嶼，積聚了整個永生之界內的力量精華，招攬各路強者。加入玄離島的條件很簡單，只要誓效忠玄離島，並且願意參加魔劫之戰，便可取得入島資格，享受島上的各種資源。」

    李雲霄驚道：「這個葉擎宇是東域之王？」

    他心中暗暗自忖，北域之王聆牧笛和西域之王貝經輪都還在他的界神碑內，當年封魔之戰的一些關鍵人物，看來都沒死啊。

    顧青青道：「十萬年來，每一位進入永生之界的強者，玄離島都會派人招攬，以條件相誘。可惜本姑娘天生喜歡自由，沒奈何只好到處遊蕩，找了一處還算可以的地方封印自己。」

    穆星微微一笑，冰冷的金屬面容上閃爍著冷芒，道：「當初我加入玄離島，也的確是為了島上資源，根本不信什麼魔劫之事。說句難聽點的話，即便是現在我也不信，其次即便真有魔劫，以我的壽元多半也是等不到了，我死後哪管它洪水滔天。」

    百輪結衣笑道：「人各有志，強求不得，但穆星既已宣誓入島，若魔劫真的到來，也就由不得大人自己了。」

    「哼，那就看看我的壽元是否爭氣吧。」

    穆星哼唧了一下，不置可否，其實誰不希望自己多活一會，若是真能看到魔劫，他倒也高興。

    百輪結衣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玉簡，金光燦爛，緩緩飛起，落在李雲霄身前，含笑道：「其內訊息，你印入腦中，隨後將其毀去。」

    李雲霄用神識一掃，現裡面空空蕩蕩，只有一個時間和空間坐標，他心中微動，驚道：「這莫非就是……」

    百輪結衣搖頭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並不是。這個時空坐標乃是我用餘下的大半壽元推算出來的，其中蘊含著兩界之戰的一個關鍵，時間一到你自然就明白了。」

    李雲霄頗為不滿，道：「都這個時候了還裝神秘，就不能把話說的清楚嗎？」

    他五指一捏，身前那金色玉簡頓時「砰」的一聲化作金屑，撒入長空。

    顧青青喝斥道：「大人所言，自有他的道理。你就不能耐心一點。」

    百輪結衣苦笑道：「非我要裝什麼，而是這訊息洩露出去的話，必然會惹出天大麻煩。我怕觸動天數，引出變化，故而不得不慎之再慎。」

    「好吧，我且記在腦中，到時再看是否如你所言，有什麼關鍵之處。」

    李雲霄這才沒有不滿，轉而問道：「那界神碑碑靈何在，大人可知？」

    百輪結衣道：「你乃界神碑之主，遲早會有機緣遇上的。」

    李雲霄：「……」

    顧青青道：「大人雖可推算前後之事，但越近天道的東西，對自己傷害越大，若是為你推算碑靈的話，也許大人現在就隕落了。」

    李雲霄嘆了口氣，道：「我明白了，那還有一事，這永生之界的真鳳尾翎在梵妖手中嗎？我們可有機會取得？」

    百輪結衣道：「的確是在梵妖手中，你可以去試試。若是真能得到，非倪便可完成天鳳九涅之變，修成真正的鳳體，踏入掌天神境。」

    李雲霄抱拳道：「多謝大人指點，若再無事的話，在下就先告辭了。」

    百輪結衣道：「慢著，此物你也記好。」他凌空掐訣，雙眸一下化作金色，眸子間不斷有符文閃現，密密麻麻成片而出。

    李雲霄心頭狂震，驚駭之下望去，那些連篇的字符竟是一個個摩訶古字，雖然有大量的文字看不明白，但從那些模糊可認的字中，卻是清楚的知道，展現在自己眼前的這篇，真是四大神訣之一的太初真訣！

    此刻以他的力量並不能完全記憶，但那些字符卻像是一根根的金針，不斷扎入靈台識海，隨即消散。

    正是百輪結衣在以秘法將經文灌入其腦海，疼的李雲霄齜牙咧嘴，渾身冒冷汗。

    「飛揚！」

    曲紅顏最先現了他的異常，驚駭之下正要出手，立即被顧青青攔下，輕喝道：「休要胡來，大人在施展傳功入體！」

    「傳功入體？！」

    幾人都是一驚，明白其中奧義，頓時不敢亂動，站立一旁靜靜的守護著

第1970章 胤羽

    在眾人眼中，能夠看到的只是兩人身上都浮現一層朦朦金光，此外再難察覺分毫片刻後，那道金光才一下潰散。李雲霄忍不住雙手抱頭，口裡發出呻吟，滿頭都是冷汗。眾女急忙上前，取出香帕為其拭擦。顧青青則是一步上前，就來到百輪結衣身前，驚駭道：「大人，你……」百輪結衣此刻的模樣一下變得頹然，就像是將他最後的生機抽走了一般，滿頭的銀發失去了光澤，雙目更是渾濁無神。百輪結衣低下頭，揮了揮手，道：「走，你們都走。」顧青青心中悲憤，難受道：「大人你何苦由來。」但百輪結衣並不回答，依然是低垂著腦袋，一動不動，只剩鼻孔裡發出輕微的呼吸，十分綿長，好像進入了調息。李雲霄忍著疼痛，向百輪結衣拜了一下，這才緩緩退出石屋。顧青青知道百輪結衣不會再回答她了，忍不住落淚，也是再三拜下，與眾人一道離去。百輪結衣的身體再沒有動一下，直至數日之後，從石屋外傳來一道男子的聲音，「快看，是石屋！」隨後便是一名女子開聲，說道：「這石屋的樣子與先祖留下的畫像一樣，想不到真的被我們找到了。也不知那位大人是否還在其內。」男子沉聲說道，但聲音裡難掩激動之色。隨即，便聽見一道恭敬的拜門聲，「屋內可有人？晚輩端木有玉，舍妹端木滄，特來拜見前輩。」等了許久，百輪結衣依舊沒有動一下。門外傳來端木有玉和端木滄的細聲討論，隨後兩人便將石屋之門緩緩推開。微弱的光線照耀進來，落在百輪結衣身上，顯得蒼老無比。「你們來啦。」此刻，百輪結衣才微微的抬起頭來，依舊雙目無神，有氣無力的說道。端木有玉和端木滄站立門前，都是頗為吃驚，看著那老者，一時間有些恍惚。端木有玉上前抱拳道：「大人可是百輪結衣？」百輪結衣嘿嘿一笑，臉上這才露出一些光澤，目光在兩兄妹身上掃過，嘖嘖讚道：「不錯，人中龍鳳，端木奇果然沒讓老夫失望，培養出了如此優秀的後人。」兩兄妹皆是大吃一驚，頓時肯定了眼前這位老者的身份。兩人立即躬身下去，端木有玉恭敬道：「前輩果然是先祖端木奇之恩師，晚輩與舍妹拜見前輩。呵呵，快請起，不用多禮。你們能在這個時候趕來見我最後一面，也算是天意使然。」百輪結衣眼裡滿是欣慰，似乎對天道的安排非常滿意。端木有玉道：「先祖遺訓中一直有提及前輩，永生之界既開，我們便尋了過來，真想不到前輩還活著，實在是令人吃驚。嘿嘿，再晚些時日就活不了啦。」百輪結衣抬起左手來，腕上一個粗黑的玉鐲，緩緩取下，飛落在端木有玉面前，道：「我們一脈的衣缽，當年端木奇學了十之二三，剩下的這十之七八都在此玉鐲中，現在我盡數交給你們。啊？！」兄妹兩人都是大吃一驚，他們也只是抱著好奇過來，想不到真能見到先祖遺訓上所言之人，更想不到能得此莫大機緣。百輪結衣輕笑道：「你們先祖只學到十之二三，倒也不怪他，只因我自己天資愚鈍，也就學了個十之五六，所以徒弟也教的不太好。大人過謙了！」端木有玉急忙將那玉鐲收起，神識一掃後，立即心中驚喜交加，喜不自禁。那玉鐲內有一根金色的九環錫杖，正是端木奇在多處札記中記載過的占卜之物，乃是這一脈的傳承之寶。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玄器、丹藥，以及各種玉簡。百輪結衣道：「太初真訣你們修煉的如何了？」兩兄妹一驚，急忙各自回應。端木有玉道：「晚輩慚愧，才修煉到第五層中篇。」端木滄更是雙頰微紅，羞愧道：「晚輩只修煉到第三層上篇。」百輪結衣微微點頭，道：「這也已經不錯了，太初真訣一共九層，當初端木奇也只是修煉到第六層而已，即便是我也只達到第八層的地步，整個通篇九層，都記載在那九耀星杖中，你們若是有緣自可習得。多謝前輩！」兩兄妹皆是大喜不已，感激連連。百輪結衣微笑道：「應該是我謝你們才對，我們太初一脈的傳承才不至於在我手中斷送。」端木有玉正色道：「前輩如此大恩，晚輩就不言謝了。前輩可有何事情要交代，晚輩即便赴湯蹈火也一定幫前輩完成。」以他的眼力，自然明白百輪結衣的壽命不多了，而且占卜師的性命常常是窺視天道，被天罰所懲，萬藥難治。所以平常一些小事占卜起來倒是興趣勃勃，遇上真正有關天數之事，是不敢胡亂占卜的。百輪結衣笑道：「並未要事，若說有的話，那也是魔劫之難。你們需要好好觀察李雲霄，若是他能得到界神碑認可的話，則必須全力輔助於他。」端木有玉驚道：「前輩也知道李雲霄？他不是已經得到界神碑了嗎？」百輪結衣嘆道：「他得到的界神碑乃是失去碑靈的死物，需得到碑靈的認可，才算是符合了這一界的天道意志。我的功力也只能推算出魔劫一二事，太多的天數不敢推演，否則早已灰飛煙滅，也等不到今日見你們了。」端木有玉忙道：「前輩悲天憫人，為天下蒼生計，功炳千秋。」百輪結衣苦笑一聲，搖頭道：「你們也不用拍我馬屁，當年封魔一戰中死去的無數強者，犧牲都比我大，我又算的了什麼。將來之事還得靠你們這些年輕人，這個時代是屬於你們的，天命也盡在你們身上。」端木有玉道：「大人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輔助李雲霄的。」百輪結衣道：「也不必認死，以天數為準，若是界神碑拋棄了李雲霄，你則需找明主而投。是。」兩兄妹皆是心中微震，急忙應道。百輪結衣這才揮了揮手，道：「你們走。」端木有玉一怔，道：「前輩可還有事情要交代？」百輪結衣道：「沒有了，你們的出現，讓我的心願完成了一半。還有兩位朋友要來，也不知我是否能等到。兩位朋友？不知是何人，我兄妹可以在前輩身邊侍奉著。」端木有玉忙道。「嘿嘿，這兩位朋友可不好惹，你們趕緊走。若是繼續留下，可就壞了我的事了。」百輪結衣嘿嘿一笑，再次揮了揮手，又低垂下頭顱，不再說話。端木兄妹等了一陣，發覺百輪結衣似乎沉睡了，相視望了一眼，這才恭敬的拜了九下，算是傳承之禮，這才躬身退出石屋。「大哥，看來先祖札記中所言的事都是真的，看來天道出現易變，真的要恢復十方規則了。李雲霄成神之事也應該是真的了。」飛了一陣後，端木滄才從之前的狀態回過神來，小心的說道。端木有玉也是感慨不已，嘆道：「前輩的推算之術當真是神鬼莫測，我們相比差的太遠了。」端木滄道：「大哥也不必妄自菲薄，天數推演乃是逆天而行，必遭天譴，我可不希望大哥有事。嗯，推演之事將來再說，當務之急便是將這太初真訣參透，也不知能學到幾成。」端木有玉眼裡閃動著精芒，道：「希望能在魔劫之中發揮作用，也不枉來世間一趟。」端木滄笑道：「大哥聲名赫赫，封號天衍，萬人敬仰，豈能輕言白活了。哈哈，如此虛名，誰會當真，走。」端木有玉長笑一聲，兩人頓時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際。又過了數日時光，天際飛來十餘道光芒，如流星閃過長空，化作星雨墜下，落於那石屋四周。來人的實力強橫，落下的瞬間，氣場便將周圍數里內盡數罩住。為首幾人，正是韋青父子，還有羅青雲，與那吳大成等人。韋青神識掃了一眼那石屋，皺眉道：「就是這裡嗎？」吳大成手中托著一枚指針，正是指向小屋，道：「應該沒錯了，也不知這麼多年過去，老朋友死了沒。」他嘿嘿一笑，大步走上前去，直接抬起一腳就將石門揣開，「百輪結衣，你死了嗎？轟隆！」石門頃刻間粉碎，不僅如此，整座石屋也轟然一下坍塌，露出百輪結衣的身影來。「終於來了嗎？胤羽大人。」百輪結衣抬起頭來，那渾濁的眸子中突然精芒一閃，竟然恢復了神態，滿頭白髮也如百花盛開，開始漸漸有了光澤。韋青等人這才知道吳大成的真名，叫胤羽，但此名十分陌生，腦中完全沒有訊息。而且石屋中的老者，明明是垂垂將死的樣子，一下變得生機煥發，顯然是迴光返照，難道此人知道胤羽要來，故而強撐著不死在這等候？眾人心中都是升起了疑惑，對胤羽和這名老者的身份產生了強烈的好奇。本書來源品&書@網:/6/68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