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大話秦始皇 作者:琉璃幻月(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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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k9514 2014-1-30 17:29:0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1 89119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4 20:24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八十八章 尋人




“哦?”雷迪斯問:“不知秦皇想找誰?”

大秦的主使道:“國主的知交,魘啟魔君。”

雷迪斯目光一閃,魘啟魔君乃是和他一樣已達天魔至境的絕頂高手,尤善戰陣,他的許多戰策謀略就是從這位好友那學來的。可是這位好友空負著一身本事,卻是獨自默默地修煉,一旦動手便是斬盡殺絕,沒有半個活口能夠自他手下逃生,以至聲名不顯,整個魔界知道他的厲害的絕不超過二十人!

雷迪斯也曾問過他為何不自行建國稱王,以他的本事若要建國,絕對可以輕松地與四國並立。可是魘啟魔君卻在一陣沉默之後,搖頭說他只適合為將,而無王者之心。于是心中大動的雷迪斯當即便沖口邀請他加入自己的王國,卻是話才出口就被他一口回絕了。

猶記得魘啟魔君用從沒有過的冰冷口吻告訴他,他不配驅使他,在這世上只有兩個人有資格做他的主君,但是那兩人都早已經死了!他如果再敢有這樣的念頭,那以後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雷迪斯雖然很好奇是什麼人能讓這位如此厲害與高傲的好友甘為效命,但是看到魘啟魔君冰冷中透著悲傷與悵惘的表情,他很識趣地沒有追問。

此時聽得大秦的使臣提及這位知交,想到曾為自己心腹的夜貓,雷迪斯也不奇怪秦皇怎麼會知道自己有這樣一個朋友,只是很是奇怪地問道:“秦皇找他何事?”

大秦主使道:“吾皇找他自然有事,還請國主邀他前來。”

雷迪斯微皺起眉,有些為難地道:“可是魘啟已經閉門隱修了很久,我也已有一百多年沒有見過他了。何況以他的性子,十有八九是不太可能來見你們的。”

大秦的主使抬起手來,亮出了一枚暗金色的事物,道:“國主只需將此物交與魘啟魔君,至于來不來,那就由魔君自行決定了。”

那是一枚用鎏金玉髓制成的臥虎,背有銘文,可是看起來卻像是一只本來完整的玉虎被平整地劈成了兩半,而現在秦使手中的是左邊的那一半。接過這半枚玉虎,雷迪斯狐疑地看看手中的東西,再看看面含微笑的秦使,怎麼都覺得這件事透著古怪。但是對方只是要他將此物交給魘啟魔君,這樣的小事由不得他拒絕,他也沒有理由拒絕,所以便一口應允。

暗凕山是魔界一座不起眼的山峰,而今天號稱魔界第一強者的血刹國主雷迪斯孤身一人來到了這里。秦皇要他找的魘啟魔君就隱居在這里,而他的這位朋友的脾氣他可是清楚得很,若是換一個人來別說找人,能不能有命回去都很難說,所以他只有親自走一趟了。不過算來也有百余年沒有見過這位好友了,借此機會敘敘舊也是一樁快事。

雷迪斯熟門熟路地一路行至絕思崖,穿過了最後一道禁制之後,三間竹屋之前,他要找的人已經在等著他了。那個負手站在屋前的白衣男子三十來歲左右的相貌,高大的身材,英挺的五官,那淡然的神情看上去就像一個平和的隱士。但是雷迪斯知道,說他是隱士還能對一半,但是平和兩字卻絕對和他不沾邊!

魘啟魔君迎上前來,對著雷迪斯當胸輕捶了一拳,笑道:“你這大國主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窮鄉僻壤?難道我剛釀出了十壇‘英雄血’就被你那狗鼻子聞到了?”

雷迪斯回了他一拳,喜道:“你新釀了十壇‘英雄血’嗎?那我可是有口福了!不過雖然一別百年,心中甚是思念,但我也不會為了幾壇酒便來打擾你的清修,這次來乃是受人之托,來邀你隨我回去的。”

魘啟魔君雙眉微蹙,道:“什麼人能勞動你來做說客?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的脾氣,難道你沒告訴托你的人我是不會去見他的嗎?”

雷迪斯取出了大秦使臣交給他的那半枚玉虎,無奈地道:“我告訴過他了,可是他要我把這個交給你,說讓你看過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去見他。”

一眼看到雷迪斯手中的玉虎,魘啟魔君雙目暮的大睜,幾乎是搶一般地一把抓了過來,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半枚玉虎,輕輕撫摩著上面的銘文的手指竟然在微微發顫!猛地抬起頭來,他急切地道:“這虎符。。。。。。這虎符是誰給你的?”



從沒見他這樣失態的雷迪斯心下猜測著這虎符是什麼東西,竟然讓好友有這麼大反應,嘴里則回答道:“這是前來出使血刹的秦國使臣給我的。”

聽完他的話,魘啟魔君整個身體都抑制不住顫栗起來,喃喃道:“秦國?秦國?秦國早已經亡了啊,怎麼還會。。。。。。怎麼可能。。。。。。”

他那一副似哭似笑的表情把雷迪斯嚇了一跳,急道:“魘啟!魘啟!怎麼了?你沒事吧?”

魘啟魔君仿佛被他自夢中喚醒,閃動著狂亂的光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道:“你告訴我,這個秦國是怎麼回事?把你知道的和這秦國有關的一切全都告訴我!”

當雷迪斯將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了魘啟魔君之後,魘啟魔君就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半晌,他忽的笑了起來,漸漸地越笑越響:“大秦!始皇!哈哈哈!大秦!始皇!哈哈哈哈!”

看著他發狂般地大笑,雷迪斯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好不容易等他笑夠了,忍不住開口問道:“魘啟。。。。。。”

可是才說了兩個字就被魘啟魔君打斷了:“秦國來使在血鐮城等我?”

雷迪斯剛點了下頭,魘啟魔君就消失了蹤影!傻了眼的雷迪斯猛然一呆之後回過了神來,叫道:“你。。。。。。你用不著那麼心急吧!竟然使用極耗魔元的大挪移?”說完他也消失在了風中。

幾乎是毫不間斷地使用大挪移趕到血刹的王都血鐮城的魘啟魔君一進城就直撲大秦使臣下榻的館驛,雷迪斯只有苦笑著跟去。照理說應該是召使臣去皇宮覲見的,可是魘啟魔君卻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及了,直接沖到館驛去找人,雷迪斯也就只能跟著去了。

進了館驛,直奔主使房間的魘啟魔君推開了房門。看著大步走進房來的魘啟魔君,對比著記憶中出使之前嬴政曾給他看過的影像,大秦的主使神情一動,打量著魘啟魔君的眼中現出一抹喜色。當魘啟魔君走到他面前,舉起手來亮出了手中的虎符,他當即深深施禮:“武安君!”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4 20:29
第四卷 威震四界 第八十九章 白起




魘啟魔君神色一黯,道:“白起早已被削去了一切官職,不是什麼武安君了。”

秦主使道:“當年都是范雎忌將軍之功,在先王面前進獻讒言,才使得先王虧負了將軍,將軍。。。。。。”

白起搖頭,道:“不是這樣的,大王從來沒有虧負過我,是我辜負了大王。”

在秦使愕然不解的目光中他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意,道:“當年我投身軍旅,本是為了借戰場的血腥殺伐之氣和死難將士的軍魂修煉魔功。借此途徑雖然進境神速,但是殺戮太重,以魂魄助益修為更是大忌,若非大王以王氣一力護持,我早就被天劫化為了灰燼。長平之戰,四十余萬將士的精血戾魄終于使我魔功大成,為了煉化積蓄的龐大怨氣,我必須盡快閉關,以穩定根基。但是我知道大王是不會放我走的,我雖修魔,但真正的魔道卻是至情至性。大王待我恩深似海,若是我就此不辭而別,必被心魔所嗜,別說再有寸進,只怕不用多久就會功消氣散、墮入輪回。此時正好范雎進言,與我作對,我便乘勢稱病,百般激怒大王,想讓大王將我處斬,拋卻一個三尸分身了斷這場君臣之緣,好就此詐死退隱。可是沒想到雖然大王盛怒,又有范雎推波助瀾,卻依然念著我的功勞不肯下殺手,只是削去了我的官職,降為士卒,准我立功複職。我無奈之下只好向大王明言,大王在知道了我的難處之後,未加任何留難便准了我的所請,只是要我功成之後再歸大秦,照顧他的後世子孫。第二天,他就裝作大怒下令讓我自裁,全了我詐死退隱之願。來傳令與監刑的都是大王的心腹,結果,我連一根頭發都沒有損傷地就脫了身,可是卻令大王背上了聽信讒言、斬殺功臣的罪名。”

吐出一聲歎息,他續道:“等我出關之時,大王已經不在了,秦王政剛剛繼位不久。我答應過大王要照顧他的子孫,其時秦王年幼,形同傀儡,朝中形勢十分不好,我便找了個機會成為了秦王的貼身侍衛,以保護他的安全。等到接觸了一段時日之後我才知道,這位年幼的大王絕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雖然只是十四歲的稚齡,但是心計城府已經不下于那些為官多年的老狐狸。看他表面上一派天真純稚、對把持朝政的呂不韋言聽計從,暗地里卻不動聲色地在著手培植自己的勢力,我就知道我的擔心是多余的。再加上他至尊至貴的命格,無需多少時日便會潛龍出淵、一飛沖天!可惜,我並未能在年輕的王身邊留多久,九九至尊的命格使他的血脈中龍脈精氣極為濃厚,時常會不經意間瀉露少許,卻讓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我受益非淺。尤其是有幾次他狩獵時不當心受了些輕傷,流出的鮮血也被我借為他包紮的時候吸收了。功候的急速增長使得未及一年便天劫降臨,長平之戰殺戮過度的後果顯現了出來,這飛升魔界的最後一關竟然是四九天劫!就在我即將支持不住的時候,趕來的大王用他的本命至尊龍氣護住了我,終于使我安然度過了天劫,成就了真魔之體。但卻牽累得大王受傷不輕,事後還大病了一場。一月之後,必須再度閉關凝練魔體,全神轉化魔元的我只能向大王請辭。沒想到大王比當初的先王還要干脆,二話沒說地就放我離開。其時我大功基本已成,雖然還不能馬上飛升,但是煉上幾顆丹藥讓大王活上個兩三百年還是很容易的,滿以為這一別總還有相見之期,所以也沒有多話就此而去。”

臉上露出又喜又悲的神情,他道:“大王果然是少有的雄主明君,不止除去權臣、奪回了屬于他的權位,更且用了十年就掃滅六國,統一天下,完成了驚世的霸業!可是不知何因,竟然未及五十便駕崩了。病死?服了我的丹藥之後大王根本便是百病不侵,怎麼可能病死?而他的子孫卻沒有一個學到大王半成的英明神武,我出關之時,大王的錦繡江山已經不再屬秦,而劉邦與項羽正在爭奪帝位!”

眼中閃起凌厲的寒光,白起的聲音也高了幾分:“我已即將飛升,不該也無力去管天下大事,何況大王的子孫已傷亡殆盡,就算我將項羽和劉邦全都殺了,也只是便宜了別人而已。但是劉邦也就罷了,項羽殺了公子子嬰,此仇不能不報!在烏江之邊,被我截殺,總算能報得大王的恩情于萬一。原本還想攜項羽的首級前往驪山皇陵祭奠大王,可是想不到竟然就在那時魔界投來了接引之光,就此飛升了。”



炯炯的目光投注在秦使的身上,道:“本以為此生再無相見之期,想不到今日竟然聽到了大王的消息!大王還在,大秦也還在,而且威震四界,雄風更甚當年!”話落,仰天長笑,眼角卻有晶瑩的水滴悄然滑落。

早已聽得目瞪口呆的秦使張了半天嘴終于吐出了一句:“陛下。。。。。。陛下早在當年就已知道您詐死的內幕?”

白起道:“當然!如若不然,大王。。。。。。不,是始皇陛下,陛下怎會認為僅憑一枚虎符就能讓被冤枉賜死、心懷怨憤的我趕來相見?”

跟進來的雷迪斯也聽得在旁邊愣了半天,感情這位好友竟然與秦國有著這樣深厚的淵源,難怪見了那枚虎符之後他的反應那樣強烈!想到白起說過在這世上只有兩個人有資格做他的主君,想來一個是他口中的先王,還有一個就是現在的秦皇了。想到這里,他不由心里一沉,這個好友的本事他清楚得很,若是秦皇得到了他豈不更是如虎添翼?不過馬上他就露出了苦笑,現在就算沒有白起,秦國也已強大如斯,再多這一個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什麼分別。

那邊,白起開始詢問當年嬴政駕崩的事情和秦國的情況,看到秦使投來的目光,雷迪斯很識趣的離開了。他雖然是秦皇愛妃的父親,但是他畢竟不是秦人,做為他國的國主,有些內情是不方便聽的。

在將白起所想知道的都告訴了他之後,秦使取出了一封書信奉與白起,道:“武安君,陛下召您歸國!”

白起接過書信,打開看過之後早已心如冰雪的他此時卻是熱血奔湧!緩緩合上書信,他肅容道:“臣,遵旨!”

自踏入秦境之後,那熟悉的山河、熟悉的風土、熟悉的一切都讓白起心潮翻湧!魔道唯心,七情擇一方能至純,而他當初選擇了忠。投身軍旅,以君王為鼎爐,有王命為由,縱使殺生罪責也大都落于王身。此固然是修魔的上乘之法,但有收獲就必得要付出,付出的就是永世不改的忠誠!不過凡人一生,匆匆百年,只要君王一死便可斬斷一切塵念,從此再無掛礙。為了進入那無上魔道,為選中的君王真心效力上幾十年又有何不可?

可是當初的昭王待他太厚,君恩深重固然能使他感戴之下魔心更為茁壯堅凝,但是進境太速的後果就是還未及還盡恩典就需離開。到最後走時不但未能斬斷君臣之義,反而虧欠更多,只能將所欠之情都還與故主的血裔身上。卻沒想到一年相隨,卻是還得少欠得多,到最後新主更是幾乎舍命相護,此恩此情如何才能還得清!而那幼主雖在稚齡,智慧城府、氣度風儀卻已令人心折,使他的忠誠從先王轉到了新主的身上。嬴政九九至尊的命格使他的魔功進境更速,結果未及一年便到了大乘之境,只能再度離君而去,更不料這一去便是永別!

多少年啊,多少年故國舊主只在夢中!升入魔界兩千余年,卻始終無法融入其中,就如一個過客般,獨來獨往、冷眼旁觀,找不到自身的歸屬感。這種始終沉浸在過往之中、念君悲國的心態固然正符合他的魔功特質,使他進境飛速,短短兩千多年就超越了別人億萬年苦修達到了天魔至境,但是也如一副枷鎖般束縛著他的心使他越來越蕭索沉默。這樣下去是很危險的,如果不能掙脫,在度劫之時這樣大的心靈破綻絕對是致命的!

可是他忘不了昭王百般維護的恩德,忘不了為了成全他反背上罵名的先王,忘不了年僅十三就以瘦弱的肩膀擔負起江山重任的幼主,忘不了當他臨危之時不惜逼出本命龍氣替他擋下劫雷的凜然身影,忘不了天劫過後血灑衣襟的王不顧自身傷勢先詢問他情況如何的焦灼神情,忘不了得知他無恙過關之後已經神智模糊的君上綻開的那欣然笑容!君恩似海,深攜于心,教他如何能忘?又怎舍遺忘?如果要他忘卻這些才能升神,那他甯願在神劫之下化為灰燼!




卻想不到今生竟然還有歸國之時,大王還在,大秦安然!元龍為子,自立一界,讓數百萬子民同時升仙,果然不愧是我大秦始皇,如此手筆,放眼寰宇再有何人能比?就算是那神界諸神也只能自愧不如吧?看著熟悉的衣飾,聽著熟悉的語言,感受著身前身後圍繞著的軍隊散發出的熟悉的鐵血煞氣,他就好像魚兒回到了大海,那種通體的舒暢使他覺得自己一片死寂的心就好像重新活了過來!

終于到了帝都,那雄偉的城池讓他幾欲落淚!咸陽啊,白起回來了!

進了皇宮,白起已經快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在使臣先上殿稟報出使事宜的時候,在殿外等候宣詔的他只覺每一分鍾都如一年般漫長!當他終于聽到宣詔跨進議政殿,看到端坐在龍椅之上的身影的時候,那一刻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消失,眼中剩下的只有那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搶上前去拜倒在地,他顫聲道:“陛下,臣。。。。。。臣白起。。。。。。參見陛下!”

嬴政霍的站起身來,急步走下玉階親手扶起了白起,喜道:“愛卿平身!當年別時,朕就說過朕與愛卿一定可以再相見的,今日不是實現了當年所言了嗎?”

白起凝視著眼前英偉的帝王,當年年輕的王早已長成了一位神武之君,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一點稚嫩之色,取而代之的是無上的自信雍容與威嚴!雖然容貌變了不少,但是卻依然找得到當年的影子,恍惚間,那天劫之後倒在自己懷里不停吐血卻露出欣喜的笑意的臉龐與眼前喜悅的笑容重疊了起來。再抑制不住地潸然淚下,他道:“陛下,臣也說過,一旦功成便會回到陛下身邊,再為陛下效力。現在,臣。。。。。。臣回來了!”

嬴政目中異彩閃動,笑道:“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次朕可不會再放你走了!白起聽封!”

白起立刻屈膝拜倒:“臣在!”

“朕封你為武安君,一品輔國大將軍,爵上卿!”

“臣領旨!謝陛下宏恩!”

嬴政再度扶起了他,欣然道:“愛卿歸國,此是朕之大喜,更是我大秦之喜!來來來,你我君臣一別經年,今日定要喝個一醉方休!”

說完,喝了一聲“退朝”,挽著白起的手徑自下殿去了,早朝既畢,一眾文武也便紛紛散去。白起的回歸對于所有的朝臣可都是一個天大的驚喜,當年威震六國的武安君竟然沒死,還被嬴政給找了回來,這下大秦的軍力更是如虎添翼!武將們已經在摩拳擦掌,對于這位前輩他們可是聞名久矣,今天見了真人,怎能不好好請益一番。

尤其是王翦,在大秦軍中論武力雖然還有幾個能與他相較,但是謀略兵法可就沒人能與之探討了,現在終于來了個號稱“料敵合變,出奇無窮,聲震天下”的千勝將軍,怎能不讓他心癢難熬?若不是被嬴政先下了手,他一定立馬將白起給拖到自己家去了!不過不要緊,反正既然以後將要同殿為臣,機會有的是,還怕抓不到人嗎?

永安宮,嬴政命人取來了“虹夢醉”,他說了要和白起一醉方休,可能讓他喝醉的也就只有這產量極少的“虹夢醉”了。一邊喝酒,一邊互說當年與別後之事,有很多事那個使臣並不知情,例如那條元龍是怎麼來的,嬴政為何要假死封陵,此時白起都由嬴政處得到了答案。聽得徐福叛逆,使得嬴政險入死境,白起雙眉倒豎,恨不得將那家伙抓來斬成肉醬!若不是那個卑鄙小人,何至于迫得嬴政長眠皇陵,使得君臣一別兩千余年?

而嬴政也聽到了讓他詫異的消息:“什麼?項羽是被你所殺?”

白起點頭:“當時他只要渡過烏江,整合余部還有機會東山再起,怎麼肯就這樣自殺?若不是臣在江邊截住了他,他早就上船過江了。”

嬴政笑了:“原來如此,怪不得,怪不得!朕就在奇怪,他這樣的梟雄就算抹不開面子不肯回江東,也應該沖回漢軍之中殺他個夠本,戰死沙場才對,怎麼會這樣窩窩囊囊地拔劍自刎?無顏見江東父老?他敗陣也不是第一次,這次雖然敗得慘了點,也不至于想不開要自盡。怪不得當初朕說到他自刎烏江之時他的神情有些奇怪,卻欲言又止,火氣大盛,卻原來是在愛卿手下吃了虧,又無顏說出真相,而甯願不加辯解讓別人誤會下去。”

舉起杯來,他欣悅地道:“愛卿為朕報了殺孫之仇,朕敬你一杯!”

白起一驚忙站了起來,道:“君憂臣勞,君辱臣死,臣只是盡了為臣者的本分而已,怎敢受陛下的敬酒!”

嬴政道:“誒,有功便是有功,愛卿赤膽忠心,一杯敬酒有何擔當不起?”

他這一說,白起也便舉杯飲了。待他複坐,嬴政道:“當年子孫無能,大秦可說已然易主,獨有愛卿心存故國,依然為朕殺敵。君憂臣勞,君辱臣死。好!好!愛卿之忠,一杯水酒怎堪為賞!”

話音一頓,他抬起手來,掌中出現了一塊錢幣大小的晶玉,道:“朕就以此做賞吧!”

一眼看到他手中的那枚晶玉,白起手中的酒杯差點掉落地上,難以置信地叫道:“淨世琉璃玉?!”

那塊晶玉是暗金色的,半透明的一層暗金色薄薄外殼中包覆著一朵已然固化成晶體,卻依然仿似在燃燒的暗金色火焰,正是火之本源凝就的兩種精華之一的淨世琉璃玉!

嬴政點頭,微笑道:“不錯,是淨世琉璃玉。愛卿既然認得它,也該知道它的功用。你已到了天魔至境,對現在的你來說,它正是最合用之物。”

白起當然知道淨世琉璃玉的功用,相對于這真正的頂階神物,雷迪斯得到的魔源幽火根本就可算是垃圾了!一個是宇宙的本源精華,一個則只是一界的本源體現,兩者根本就沒有可比性!若是能將這淨世琉璃玉融入魔嬰,則根本就不用再度什麼神劫,這小小的一朵火焰中蘊含的能量只需吸收一點點,就足以使他這位天魔立地成神!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那次國宴之上乍聞嬴政手中竟然擁有四種本源精華的諸國使臣才會反應大到那樣忘乎所以,幾乎迷失了理智。只因為火之本源精華可以度魔為神,而混沌本源精華則可以讓妖族跨進那道永恒之門!

不過這神物可不是隨便誰拿到手里就能用的,若不是有有能力收取這兩種本源精華的原主人出手相助,那融合火之本源的後果就是被神火化為虛無,而融合混沌本源的後果就是被同化為混沌!嬴政擁有一條元龍,他有混沌本源並不稀奇,但是能夠收取火之本源而安然無恙的,則好像只有。。。。。。

剛才說到假死封陵的原因時,嬴政只是說自己練功出了問題,至于具體是什麼問題他並沒有詳細的說明,所以白起並不知道他的君王除了有一條契約元龍之外,還具備了火尊的位格。此時見嬴政竟然說要用淨世琉璃玉為賞,饒是以他的定力也不由失聲道:“陛下!您。。。。。。您。。。。。。”

後面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怔怔地看著嬴政額上浮現出的那朵暗金火焰,他的問題還沒出口就已經有了答案!站起了身來的嬴政手托已經發出了燦爛的光芒,懸浮在掌心寸許處的淨世琉璃玉,道:“愛卿過來。”

白起猛地一激靈,強抑住驚喜交集之下微微顫栗的身體,急步離座跪倒在了嬴政的身前。嬴政手翻處,一掌按上了他的天靈,將那塊淨世琉璃玉打入了他的體內!

淨世琉璃玉入體之後直奔白起的紫府魔嬰,那玉中晶體狀的火焰一觸到魔嬰便侵入了魔嬰之中,在魔嬰的印堂之上安了家。嬴政額上的印記光芒一閃,與此同時白起體內魔嬰額上那晶焰也閃了一下,三滴暗金色的液體自其中分離出來,融入了魔嬰之中。

頃刻間魔嬰光芒大放,一蓬耀眼的火光在魔嬰體內燃起!魔嬰猛地睜開了眼,張嘴發出無聲的嘶嚎,白起也是猛地一顫,難忍的劇痛使他的臉色慘變,但卻咬緊了牙關硬是沒有出聲。嬴政按在白起頂上的手亮起了一層暗金色的光芒,那原本包覆著晶焰的外殼也呼應般地亮了起來,放大之後裹住了整個魔嬰然後開始一點點地收縮。一滴滴黑色的液體被外殼自魔嬰中壓榨了出來,那些不純的能量雜質透出外殼表面時化成了一點極小的煙氣就消失了。那魔嬰的體積也越來越小,原本已經幾乎與真人一般大小的魔嬰到最後只剩下了一枚錢幣的大小,但是凝實得已若真正的血肉之軀,黑得更為純粹了,只是在那黑色之中隱隱地閃著絲絲金芒!

一種極為晦澀的波動注入了白起的神識,恍惚間他仿佛明白了些什麼,但又象什麼也沒明白。隨著嬴政的一聲輕喝:“炏!”那層包裹著魔嬰的外殼碎裂成了點點光塵融入了白起的紫府,那原本充滿了黑色光影的紫府暗淡了下去,越來越漆黑如墨。然後點點的星辰一顆顆亮起,他的紫府恍如化作了宇宙星空,而整個宇宙的核心就是他的魔嬰!他的身體接連閃過九道黑中帶金的光芒之後,嬴政的手離開了他的頭頂。

低頭閉目的白起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兩道幾若有形的金光自他眼中射出足有六七丈!他的額上一個淡淡的金色神文閃了一閃之後隱入了肌膚,一股深遠宏大的氣息自他的身上擴散開來。感受著身體天翻地覆的變化,白起知道自己已經踏入了那夢寐以求的境界,他的君王讓他跨過了原本難以逾越的阻礙,免去了億萬年的苦修,直接進入了永恒之境!

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感激之情的白起只能重重地叩首以謝君恩,卻被嬴政扶住了,道:“愛卿不必如此,快快起來。”

嬴政雖然語帶笑意,但是那明顯中氣不足的聲音讓白起一驚,猛地抬起頭來,卻見嬴政臉色蒼白,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此時黯然無光,眉宇間滿是掩飾不住的倦容。他的這副模樣讓白起不由想起當年他替自己擋下天劫之後的慘狀,禁不住臉色大變,驚道:“陛下,您。。。。。。”

嬴政淡淡一笑,道:“朕雖然有了元尊的位格,可是還不是完全體,所以用這創神之術實在勉強了點,以至傷了點元氣。不過也沒什麼大礙,修養幾日便能恢複了,愛卿不必擔心。”

白起怎能不擔心,當年嬴政傷後也是這麼笑著安慰他,結果回宮之後足足昏迷了五天,纏綿病榻大半個月才有了點起色,這次。。。。。。

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嬴政輕輕搖了搖頭,道:“朕真的沒事,實話說得朕施用此術的你已經是第三個。在你之前的那個只與你相隔了七日左右,而你今日見朕之時朕不是好好的嗎?”

頓了頓,他不無遺憾地道:“不過原本說要與卿不醉不歸的,看樣子今天是不行了。”

白起忙道:“陛下的龍體要緊,這喝酒麼以後總有機會的!”

嬴政笑道:“這倒是,那愛卿便先回府吧。卿的府邸朕在修建皇陵的時候就已為卿准備好了,就在當年武安君府的舊址,愛卿總不會找不到吧?”

白起心潮又是一陣激蕩,伏地拜道:“陛下天恩如海,臣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

嬴政道:“起來起來,當年若非愛卿,朕只怕早已死了幾次了。卿乃國之柱石,朕自當以國士待之,朕之所賜,都是卿應得之份,何須如此多禮。來人!送武安君出宮。”

看著白起出殿而去,嬴政的身體晃了一晃,嚇得王繼忙扶住了他。嬴政暗歎一聲,距離終點看來還有一大段路要走啊!在使用火源精華為引,又有暗夜相助的情況下度化一個神,還讓他傷了元氣。要是光靠他自身,只怕這一番施為下來,他的情況絕不會比當年為白起擋過天劫之後好多少!

輕輕搖了搖頭,他道:“回寢宮,明日早朝取消。”

王繼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扶著他離開了永安宮。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5 19:40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一章 出游




轉眼間十二年過去了,這十二年來“天啟領”在玉帝的治理下已經完全穩定了下來。奧萊爾和賽爾斯刑滿出獄之後再不敢動半點歪腦筋,全都老老實實、兢兢業業地做好自己的職責,也使得玉帝輕松了許多。這些年下來,玉帝已經將他們當成了左膀右臂,當年的那一點怨隙早就不知丟到哪里去了!

而在嬴政將這“天啟領”的本源核心用自己加上暗夜的力量煉制了一番之後,受到火之源力和混沌本源的感染,這“天啟領”中的靈氣濃厚了起碼十倍,珍稀的天材地寶也越來越多。不過珍物再多也不會落進玉帝的口袋,雖然他是領主,但說白了也只不過是個管理者而已,這“天啟領”的疆域、子民,以及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他自己都是屬于嬴政的,所以這些珍物到了火候之後都得上繳國庫。

不過玉帝也不在意,嬴政一向賞罰分明,只要他努力做好自己的事,嬴政是絕不會吝嗇賞賜的,他沒有必要去冒險貪墨這些東西。而在二年前奉召回帝都述職,被嬴政度化成神之後,他更是完全死心塌地的為嬴政效忠了!而他這麼好的榜樣放在那里,使得奧萊爾、賽爾斯、李靖等幾個玉帝的得力下屬使出了全心全力地拼命工作,只想積功至厚,也能有被嬴政垂青的那一天!在他們的努力下,整個“天啟領”的發展形勢十分良好!

至于其余三界,天界依然處于封界狀態,魔界四國之間已經停戰了十幾年,雖然小摩擦依然不斷,但是大點的動作卻完全沒有,總的來說情況非常的穩定。最亂的就屬妖界了,不過他們從立界開始就是常常開打,已經亂了這麼多年,要是哪天忽然風平浪靜了,那才叫奇怪。

而這些年來妖界最大的亂源就是龍族遷走之後空出的龍島,為了龍島的歸屬權已經不知發生了多少次戰斗!本來龍族與狐妖族遷走之後,三大強族中僅剩下的猴妖族本該是這塊洞天福地無可爭議的新主人。可是不知怎麼回事,金獅、白虎、云豹三國和狼妖族竟然同一時間跳出來和猴妖族作對,使得猴妖族沒能得到這塊垂涎已久的地盤。

不少自負實力強勁的妖族妖國,此時見有了帶頭的,紛紛出手落井下石。現在原本的前三甲離開了兩個,自是沒有人願意眼看著猴妖族就此稱尊妖界,一族獨大。如果能借此機會扳倒猴妖族,就可使妖界的勢力排位來次重新洗牌。

惱羞成怒的猴妖族自不肯就這樣罷休,找來交好的友邦相助,想要好好教訓一下那些膽敢挑釁上位強者尊嚴的家伙,一舉確立下妖界稱尊的地位。金獅、白虎等國見狀也毫不示弱地呼朋引伴,于是沖突的規模越來越大。再加上還有很多躲在一邊混水摸魚的,或是乘機報仇泄恨的,這十幾年來妖界簡直亂得一塌糊塗!

而在下界,“天威領”和“天恩領”已經徹底被大秦理順消化,當年上表請為屬國的納斯奇帝國和普雷特王國,在四年前自大秦學成歸國的兩國的王儲繼位後便正式歸入大秦,分別成為了“天安領”和“天平領”。緊接著德雷聯邦便在三面夾擊之下被一舉掃平,成了大秦的“天決領”。至此,除了“天威領”還孤懸在外,其余四個星領已與大秦本土連接了起來,使得大秦本土的疆域已經侵入了司莫塔法河系的一角。

這種形勢使得司莫塔法的其余諸國都極度不安,白癡也不會相信這頭已經開始伸出鋒利的爪牙的雄獅會忽然良心發現,就此停下擴張的腳步與其余諸國和平共處。但是面對著咄咄逼人的強敵卻都是一籌莫展,何況還有一個“天威領”象枚釘子一樣釘在他們中間!尤其是和這四個星領接壤的幾個國家,更是恐慌不已,原本與大秦之間的屏障已經消失了,現在他們直接與猛虎為鄰,看看那原本比鄰大秦的三國的結局,現在就快輪到他們了,怎能由得他們不慌?

在三個星領歸秦不過一年,大秦就對這比鄰的四個國家派出了使者。秦皇給了他們兩條路,要麼成為大秦的屬國,要麼就等著秦軍壓境!結果不言可知,那四國都選擇了第一條路。抵抗?斯亞圖帝國的國力比他們要高出三倍還有余,結果呢?司莫塔法的第五強國尚且如此,要他們拿什麼去抵抗那虎狼之軍?不是沒想過四國聯合,可是光是大秦在司莫塔法河系中的那五個星領的實力,就已經超過了他們四國相加的軍力,更遑論還有整個銀河沒有算進去,這場仗怎麼算都沒有半點嬴的可能!




而且,秦皇有言:一旦開戰,抵抗一日,屠滅一星!破國之時,所有主戰者全族斬絕!所有皇室宗親全數凌遲!斯亞圖那些權貴的下場曆曆在目,這幾國的掌權者那里敢存半點僥幸之心。反正只是做為屬國,且先應承下來,只要國家還在自己手里,總還有時間籌思對策。可是三年下來,四國的決策層還是找不到一點對付大秦這個宗主國的辦法。

藍萁星是伽雫帝國芸絲星系的經濟中心,此時嬴政就悠然漫步在這顆繁華星球的主城中。這伽雫帝國緊挨著現在大秦的那四個屬國中的米托爾聯邦,就在十天前,伽雫大帝向他上表稱臣,為表誠意不止要把最鍾愛的妹妹進獻給他,還准備將包括芸絲星系在內的三個星系當作陪嫁。那時他已經離開了皇城微服出游,正在“天決領”一顆美麗的星球上觀賞風景,聽到李斯通過“星鏡”傳來的這個消息不由一愣。

別人俯首稱臣是無可奈何,若非萬不得已,哪一個原本唯我獨尊的王者願意屈居人下?當初他遣使威逼比鄰的四國成為藩屬,固然是存了以蠶食同化之法兵不血刃地奪取四國的念頭,但也是為了在大秦本土和司莫塔法的其余諸國之間建立一道緩沖的屏障,以便于他安穩地整合消化新收的那三個星領。吃掉一點消化一點,這樣漸進的方式就不會使他忽然多上一大堆急需處理的政務,想到當初剛剛統一六國與剛剛統一銀河之時,那種千頭萬緒,案頭奏折如山的情形,他就不禁搖頭。

無論是做為大秦的皇帝還是火之元尊,他都一樣不可能自在逍遙地享受清閑,事實上火尊是三個元尊中最受累的一個,掌理的是最繁瑣與嚴格的那部分規則,光尊與水尊偷偷懶不會有什麼大麻煩,火尊若是出點什麼岔子,那就有得瞧了!一個病人明明是肝炎,卻被診斷成重感冒,那會造成什麼後果?又或者醫生扔下急救病人出去玩上個十天半月,等到回來的時候等他醫治的病人估計早就沒命了!所以火尊才會需要一位傑出的帝王來擔任,說到治理天下,修煉者怎麼可能比得過治世的明君,更不用說一個修者是否有每天都要處理一大堆方方面面的事務的耐性與恒心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無法逃避的天生勞碌命,也不等于嬴政就喜歡給埋在奏折堆里,整天圍著政務轉。擁有主宰寰宇的權柄固然是件讓他心怡的事,但若要為此付出所有的精力與時間,那感覺可就不那麼美妙了,他可沒有自虐的愛好!反正他的時間無窮無盡,盡可以慢慢地來玩這個游戲,把征服的腳步放慢一點又有什麼關系?

可是沒想到他不急別人反倒急得很,就算伽雫帝國自知難敵大秦,也沒必要這麼急不可待地送上門來吧?對于一個王者來說,那至上的權柄就算能多握一天也好,他都沒有表示什麼,這位伽雫國君這麼急著跳出來干嗎?何況據他所知這位才當壯年的伽雫大帝可是個頗有雄心的人物,這一招棋下得可有些耐人尋味啊。

所以本來就是乘設餌引蛇之機出來散心的嬴政便順便到伽雫帝國來看看,第一站便是這伽雫大帝要當做妹妹陪嫁送給他的芸絲星系。

時已黃昏,正是各處飯店酒家生意最好的時候,嬴政踏進了據說是這藍貝城中最頂級的一家飯店之中。那些侍者的眼光有多毒,雖然他已盡力收斂了那股攝人的威儀,但是那種氣度風華已然是卓爾不群,再加上一身華貴的衣飾,是以一個侍者恭敬地將他引領到了檔次最高的第七層上。


沒有接侍者遞上的菜單,嬴政淡淡地吩咐:“聽說你們店里的‘無雙宴’很不錯,就給我來一桌吧。至于酒,你們有一種自釀的‘藍星’很有名,據說一天只有百瓶的限額,今天的限量還沒賣完吧?”

侍者眼皮一跳,這才知道他為什麼只有一人卻徑直做到了足以容納十二人的席位之上,當下神色間更為恭謹與熱誠了,應道:“沒有,正好還有最後一瓶。請您稍等,您要的東西馬上就上來!”

說完一躬身,急忙傳菜去了。另一個侍者奉上了一杯淺綠色的飲料,嬴政端起淺飲了一口,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口中彌散開來,恩,味道還不錯。

說起來這芸絲星系雖然不是伽雫帝國最精華的幾個地域之一,但也算得是非常有價值的了,在看過了幾顆主要的星球之後,對于這個星系嬴政已經有了個比較詳盡的了解。至于附近一樣被列入嫁妝的另外兩個星系,有一個比較差點,還有一個則雖然及不上芸絲,但也可列入中上,這份嫁妝可算是極為豐厚了!

不過那個伽雫大帝也太大方了點吧?在他的記憶里,就算是最無用的昏君,也不會在皇位沒有受到威脅的時候就割地求和!嫁妝?就算再大方的國主也不會用疆土來給姐妹女兒做嫁妝,這伽雫大帝既不瘋也不蠢,相反是個挺精明的人物,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舉措?

一個公主加上三個星系?不經意間一段往事浮上了嬴政的心頭,當年燕國也是獻地求和,遣荊軻帶著樊無期的人頭和督亢地圖前來覲見,結果卻給他來了個圖窮匕現,當殿行刺!司莫塔法各國的使臣向來都是各星領的領主接見的,根本沒有覲見他的機會,但若是以公主和親,送親的隊伍總不可能還被拒之王界之外,而且其余的嫁妝倒也罷了,但是那三個星系的星圖他必然是要當面查收的。眼底閃過一道凌烈的寒芒:莫非。。。。。。

開始上菜的侍者打斷了他的思緒,一道道菜式陸續端了上來,據說這“無雙宴”共有一百三十六道菜式,雖然現在只是上了最開頭的部分,但只這二十幾道菜也已擺滿了一桌子了。在侍者呈上的一只盛著散發著水果清香的淡粉色液體,液體上面還漂著幾片柔嫩的花瓣的小巧水晶盆里洗了洗手,隨後接過另一位侍者遞上的柔軟白巾輕輕拭干了手上的水珠。

今日的最後一瓶“藍星”已經被打開斟入了酒杯,寶石藍色的酒液盛在剔透的水晶杯中顯得更是誘人。端起杯來品了一口,嬴政不禁泛起失望之情,這酒看上去色澤鮮亮,酒香聞起來也挺醇和,可是喝到嘴里就與他的期待差上許多了!其實也不能怪酒不好,實在是他的嘴已經被宮里的那些玉液瓊漿給養刁了!這一路行來,各地的特色菜肴倒還能讓他嘗個新鮮,可是酒卻沒有一種能夠讓他滿意的!

遺憾地輕輕歎了口氣,將水晶杯隨手推到了一旁,再沒興趣看一眼那杯價比千金的“藍星”。手指輕彈,一只碧綠的玉杯出現在桌上,然後手上多了一把同樣質地的玉壺,一線呈半透明的乳白色液體自壺嘴注入了玉杯中,立時一股縹緲悠遠,但卻芳烈沁心的酒香彌漫了開來!“玄龍界”中的靈草珍果比妖界可要多多了,在這樣豐沛的條件的刺激下,狐妖族的釀酒才能被完全地激發了出來!這“玉靈”就是她們新釀制成的四種瓊漿中的一種,比起“虹夢醉”來更勝七分!喝慣了這樣的仙品,也難怪那些人們所謂的名酒佳釀他怎麼喝都覺得沒味道。

不過酒雖然不怎麼樣,菜倒還是滿不錯的,在侍者的殷勤侍奉下嬴政慢慢品嘗著一道道陸續上桌的佳肴,仿似渾然未覺自己已經成了所有人的焦點。不過等到一百三十六道菜上了近一半的時候,一個二十五六左右的青年男子來到了他的桌邊。當然說他是青年只是指他的外貌而已,事實上伽雫人平均壽命都在七八百歲左右,從五百歲以後才開始逐漸衰老,所以從外貌上並不能確定他的實際年齡。

那個男子長得很英俊,一派斯文儒雅,十分優雅地向嬴政行了一禮,他道:“你好,請原諒我冒昧的打擾了你的用餐,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你的這酒是在哪兒買的?”

嬴政看了他一眼,道:“這是我的仆人專門為我所釀的,沒有地方可買。”

那男子顯得有些失望:“原來是這樣,那太遺憾了!不知你能不能賣給我幾瓶呢?”

執壺斟酒的嬴政淡然地吐出了兩個字:“不賣。”

男子也沒想到他會拒絕得那麼干脆,目光不由望向那自壺嘴傾出的酒液,雖不濃烈但卻沁透了整個身心的酒香光是聞聞就已讓人興起一種難以描述的美妙感覺,對于好酒者來說實在是個天大的誘惑!所以雖然被拒絕了,男子卻不肯死心,問:“為什麼?”

嬴政淡淡道:“第一,我不缺錢。第二,這種酒不是你能喝的。”

“為什麼我不能喝?”

“因為只要一杯就可以讓你醉死了。”

“這麼烈?那你喝了這麼多怎麼會沒事?”

“我喝了沒事,不等于你也會沒事。”

男子雙眉一揚,但隨即又露出了那種淡雅的笑容,拉過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他沒有再說話,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嬴政。其實他來搭話固然是被酒香所誘,但是對嬴政的興趣更大。只有一個人卻點了這麼一桌子最貴的全席,會做出這種事的只有兩種人,一種就是暴發戶,還有一種則是真正的底蘊深厚的大貴族,而嬴政很明顯的是屬于後一種。

他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雍容自若、貴氣十足,那種氣質與風度絕對不是可以裝出來的!雖然“無雙宴”每一道都是山珍海味,可說是絕對頂級的菜品,但他卻沒有露出一絲動容之色,仿佛這些美味佳肴只是十分平常之物一般。而每道菜式他最多也不過只吃了兩口,與其說他是在吃還不如說他是在品,這一字之差代表的層次可就是天差地遠!

更重要的是他的外貌與服飾,雖然各國之中包括伽雫都有黑發黑眸的種族,甚至有的國家的主要種族就是這樣和大秦近似的外貌特征。而說秦語穿秦服已經被當作了一種時尚,比如臥瓌剛才那些秦語就說得非常標准。越靠近大秦的國家受大秦的影響就越大,這種風氣也就越盛,並不能僅憑外貌與服飾就斷定眼前的人是一個秦人。但是這身服飾穿在眼前之人的身上有著一種很特別的味道,這種味道他只在幾個秦人中有著純正血統的貴族身上見過。所以他有八成的把握可以確定,眼前的人是個秦人,而且還是出自那個秦人中占據著核心地位的上位種族!

沒有得到允許就坐在了別人的酒席上是很失禮的事,男子坐在那里看著嬴政,可是嬴政卻並沒有著惱之意,反而輕輕笑了起來,道:“看來你的確是個愛酒之人。罷了,這‘玉靈’並不適合你,不過將‘紫云露’沖淡點,你喝上一杯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說著他取出了一只雪玉杯,一把白玉壺和一個食指大小的玉瓶,提壺在杯中倒了半杯淺紫色的酒液,隨後又在玉瓶中倒出了半杯清涼透明的液體。輕彈了一下酒杯,那酒杯便穩穩地飛到了男子的面前。男子端起落在身前桌上的酒杯,一股芳烈的清香透鼻而入,淺淺地飲了一口,一道冰線順喉直下,到了腹中之後猶如點燃了一蓬烈火般直燒上來,渾身猛地一熱之後火焰瞬間消散,一種說不出是什麼味道的清冽香氣在口中彌漫開來,渾身暖洋洋地仿佛被春日午後溫暖的陽光輕輕地撒在身上。

“好酒!”回味無窮的男子大聲喝彩,望向嬴政時卻失望地發現他已將白玉壺和玉瓶都收了起來。

看到他投來的希冀的目光,嬴政微微搖頭,道:“只這一杯你還能自己走,再給你一杯你就等著讓人抬回去吧。”

男子自負酒量頗豪,不信這小小的兩杯酒就能讓他醉得不省人事,但是酒是別人的,人家不肯再給他也沒有辦法。又淺淺地飲了一口,細細地品味著那美妙之極的滋味,今日才知什麼叫做絕世佳釀,那原本以為是絕頂美酒的“藍星”與這“紫云露”比起來簡直就成了白開水!怪不得那昂貴之極的“藍星”只喝了一口就被扔在了一旁,在嘗過了這樣的瓊漿之後什麼酒喝起來都沒味道了。

看著剛剛放下空杯的嬴政,他道:“恕我失禮,我叫臥瓌,還沒請問你的姓名?”

臥瓌?臥瓌.伽雫,伽雫大帝同父異母的弟弟,伽雫帝國尊貴的親王殿下。

在接到李斯的“星鏡”傳訊之後,嬴政就調出伽雫皇室的所有成員資料查看了一下,尤其是伽雫大帝准備進獻給他的那位公主,伽雫帝國的第一美人菲麗.伽雫,和她一母同胞的哥哥臥瓌.伽雫。所以,在這位親王殿下剛一照面時嬴政就已認出了他,也知道這位親王來與他搭話絕不會僅是為了酒,此時見問,他笑了笑,道:“我姓夜,夜辰星。相逢既是有緣,有酒無菜豈是待客之道,這‘無雙宴’還不錯,你既已坐下了,那就一起用一點吧。”

臥瓌也不推辭,他原本就是想要借機接近嬴政,一杯酒能夠拖延多少時間,此時嬴政的提議正中下懷。一邊用餐一邊攀談,臥瓌的話題總是有意無意地牽連到秦國,到得‘無雙宴’快要結束的時候,臥瓌終于問到了正題:“看你對大秦好像很熟悉的樣子,你應該是個秦人吧?”

見嬴政點了點頭,他又問道:“看你的樣子不象是個平民百姓,夜兄可是出自王界?”

嬴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再次頷首。臥瓌被他那不知是什麼含義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毛,但依然接著問道:“好像各國都從沒有一人被獲准進過貴國的王界,雖然做為帝都是很重要,但是應該也不至于這樣戒備森嚴吧?”

嬴政淡淡一笑,道:“你錯了。首先,我國的帝都雖然是在王界中,但並不是整個王界都是帝都。其次,不讓別國的人進入不是戒備森嚴要防范什麼,而是沒有人進得去。”

這個回答顯然大出臥瓌意料之外,奇道:“進不去?為什麼會進不去?”

嬴政掃了周圍一直在留意他們的交談,現在更是拉長了耳朵的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到了臥瓌的身上,道:“因為不夠資格,連門都找不到的客人怎麼進得了主人的家?等到哪一天有誰能夠真正明白我國的王界是什麼,那就可以進去了。”

他說的是實話,但是實話大多數都是很傷人的。一句沒有資格讓所有聽到這個答案的人全都陰下了臉。但卻沒人敢發作,因為說這句話的是來自大秦王界的貴族,而且看上去還是個高位貴族,起碼他們以前見過的幾位大秦的貴族就沒有這份氣派和風儀。大秦隨便出來一位普通官員他們就得罪不起了,何況是一位高位貴族?

那句沒資格讓臥瓌也皺了皺眉,但隨即就展開了眉峰,道:“據我所知,一般王界的貴族是很少會離開王界的,就更不用說是出國了,不知夜兄到我伽雫來有何事?”

嬴政道:“很少離開只是因為他們不想離開,而不是不能離開。我是在家待得悶了,所以出來散散心。”

臥瓌神色一動,道:“原來夜兄是出來游玩的,正好我也是陪妹妹出來散心,剛才夜兄也已說了相逢就是有緣,何況我還喝了你一杯絕世美酒。如果夜兄不嫌棄,我們結伴同游如何?”

嬴政笑了:“不錯,相逢既是有緣。既然有緣,那辰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知兄台住在何處?明日我好前去拜訪。”

臥瓌道:“何須明日,我在這里也有一個莊園,夜兄直接住到我那去就是!至于夜兄的行李,夜兄把旅店住址告訴我,我命人去給夜兄取來便是了。”

嬴政道:“行李就不用麻煩兄台了,我剛到藍貝城,沒有行李寄放在哪個旅店里。”

臥瓌聞言一呆,看看他兩手空空的樣子,沒有行李?連一個包都沒帶地就出來游玩?再想到剛才他不知從哪兒掏出了那些酒壺酒杯的,就算他袖子再大,也不可能裝上兩壺酒而不灑出來吧?也怪不得他奇怪,掌握空間是仙魔以上層次才有的能力,而掌握時間則是神的領域!凡人的科技再發達,也不過最多是能進行空間折疊飛行罷了,想要開辟出一個自己的空間,哪怕再小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專屬儲物空間的存在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臥瓌只是要嬴政人去就可以了,有沒有行李根本無關緊要,至于那些奇怪的事,以後再慢慢問好了。將杯中最後的一點酒喝完,臥瓌已經有了六七分酒意,對于嬴政說他兩杯酒就要讓人抬回去的話再不懷疑!看著嬴政又是一杯下喉,不禁對他的酒量暗暗咋舌。不過到現在為止,那個不大的酒壺中起碼已經倒出了一百多杯酒,怎麼還是左一杯、右一杯好像還有很多的樣子?

正在他疑惑地盯著嬴政手中的酒壺時,忽然整個七層一下子靜了下來,奇怪的轉頭望去,只見一個清雅秀美的白衣女子帶著一個嬌美的侍女正向他們這里走來。那個白衣女子的容貌或許算不上是傾國傾城,但是她那種難以言述的氣質卻使人無法將目光自她身上移開!

沒有跟從侍者的引領,那女子帶著侍女徑直來到了嬴政的身邊盈盈拜倒,道:“見過夜公子。”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5 19:41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二章 “偶遇”



看到雪.逍遙,嬴政不由蹙了蹙眉,道:“雪姑娘無需多禮。”

雪.逍遙秀目凝睇著嬴政,道:“雪還未曾謝過公子在鑒甯星的解圍之恩,想不到在這里又見到了公子,這次公子可不能再匆匆而別了。”

嬴政淡淡道:“雪姑娘太客氣了,你是我的客人,為客人解圍是主人的義務,何來恩典之說?雪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面對他一如既往的冷淡,雪.逍遙沒有現出什麼異色,這十幾年來她已經習慣了。這位帝王的暗示是那樣明顯,她又不是傻瓜會看不出來他不願讓她靠近的意思。可是她始終不知道嬴政為什麼會這樣對她,是她不美嗎?還是她不夠魅力?若說嬴政只喜歡麗蒂亞那樣熾烈如火的類型,可是在他的後宮卻大多都是和她一樣文雅嫻靜的妃子,那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當年嬴政遣使議親時送出去的那些聘禮使得妖魔兩界全體震動,尤其是魔界,別的不說,光是那一顆精煉過的魔源幽火就使得其余三國的國主羨慕得眼珠子都紅了!蠻屠和囹獄兩國的國主沒有公主,但也立刻挑選了國中最美貌最誘人的魔女認作義女,遣去了秦都,而雪.逍遙的父皇則馬上派人傳信給她,要她無論如何都要博得秦皇的歡心!

雪.逍遙也是魔修,自然知道魔源幽火對于一個魔來說意味著什麼,這是任何一個魔都無法抵擋的誘惑。面對著這樣大的誘惑和父親的期許,就算被冷落,她都必須堅持下去!更何況相處的越久,嬴政對于她的吸引力就越強,對一個人動了情,就如愛神射出了手中的箭,一旦開始就很難停止。而嬴政對她的冷淡更激起了她的傲性,也許真的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讓人渴望得到,驕傲和不甘使她更不願就這樣認輸放棄!

但是十幾年來,無論雪.逍遙怎麼努力嬴政對她的態度始終都沒有絲毫改變,真正單獨相對的機會幾乎沒有。這次得知嬴政微服出游,她馬上就跟了出來,只有孤身一人的嬴政身邊再沒有任何阻擋她的障礙,這可是絕好的接近機會,她相信只要能和嬴政單獨相處上一段時間,就算不能馬上得到他的心,也一定能讓他對自己產生好感。

對自己的魅力有絕對的信心,相信只要是個男人就一定會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這只怕是所有天之驕女的通病。越是條件好、才能高的女子就越是如此,雪.逍遙也不例外。

可是事實與雪.逍遙的想象相差甚遠,雖然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但是嬴政卻依然沒有什麼變化。不,他有一點變化的,只是這種變化和雪.逍遙的期望相反,是越變越糟了!她能感到嬴政對她已經越來越不耐煩,原本只是沒什麼好感,現在則已經有點厭惡了。

知道再這樣下去很可能會弄巧成拙,雪.逍遙並不傻,相反她是個極為聰慧的女子,既然事不可為就要斷然放手,否則造成的結果只會與自己的期望相反。但是她不甘心,就算是失敗也要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她自忖從沒有做過什麼得罪嬴政的事,為什麼嬴政會在第一次正式見到她時就是一副拒之千里的態度?所以她再次“偶遇”嬴政,她想要一個徹底死心的理由!

嬴政則有些惱怒,不只是摩羅,自從當年遣使議親之後,他的迎賓館中就多了一幫鶯鶯燕燕。若不是他曾為了那些使臣進獻的美人圖大發雷霆,只怕那些家有嬌女的國主會直接傳書要求將美貌女兒送進他的後宮了!

而這些大大小小國家的公主中最難對付的就是眼前的這位雪公主,其余的那些已經被他找到種種錯處給遣送回國了,只有這個雪一直沒有半分把柄落到他手里。這次因事出來走走,結果卻跟上了一個甩不掉的尾巴,幾次“偶遇”之後,讓他的耐性都快被磨光了!斟了杯酒一飲而盡,嬴政心中已在思量是不是要將這個尾巴直接打包扔回摩羅,什麼有錯沒錯,沒有把柄又如何,惹惱了他就是大錯!

一旁的臥瓌顯然察覺到了兩人之間有些奇怪的氣氛,疑惑地問道:“夜兄,這位是。。。。。。”



嬴政淡淡道:“這是我的一個朋友。”

臥瓌“哦”了一聲,心下卻在暗笑:朋友?這位雪小姐看夜辰星的神色分明是對他有情,可是這位夜兄怎麼表現得那麼冷淡,這樣的絕世佳人難道他還看不上?怎麼可能!只要是個男人面對著這樣的絕色也不可能無動于衷的吧?那莫不成是有什麼隱情?

君子有成人之美,何況對于這樣的佳人男人大多不可避免的會有想要親近之心,所以臥瓌微笑著道:“既然是夜兄的朋友,那待會兒就請一起到我的莊園去吧。”

嬴政才自皺眉,雪.逍遙已經接口道:“那就打擾你了。”

她那微微的一笑讓臥瓌的心猛的一跳,上位魔族的魅惑之力可不是鬧著玩的,就算不是有意為之,也依然不是一個凡人能夠抵擋得住的!幸好雪.逍遙也知道這是在凡間,已是盡力收斂,而臥瓌的定力也極為不凡,所以呆了一呆之後便馬上恢複了過來。站起了身來優雅地行了一個紳士禮,臥瓌笑道:“不打擾,不打擾。小姐能夠光臨舍下是我的榮幸!”

主人都說好了,嬴政還有什麼好說的,這下看著滿桌子的佳肴也沒胃口了,直接召侍者結帳。的確不愧是“無雙宴”,連價錢也可當的起“無雙”二字,這一桌全席再加上那一瓶“藍星”竟高達三十六萬金幣!臥瓌搶過了帳單,說自己是地主這一餐應該他請,但卻被嬴政用兩根手指將帳單給抽了回去。淡淡地,嬴政道:“這桌菜是我點的,所以我才是主人。如果你要盡地主之宜,以後有的是機會。”

說完,他將自己的晶玉卡遞給了侍者。這些年來大秦的疆域雖然沒有擴張太多,但是商務活動卻已遍及了整個司莫塔法河系,各國都有大秦的錢莊分部,所以這玉卡倒是到哪兒都能用。事實上因為大秦的強大與穩定,秦幣的信用值越來越高,已經變成了所有國家進行外幣交換中的基礎貨幣,對于使用秦幣的消費者各國都是十分歡迎的。只是這晶玉卡。。。。。。

不止是侍者對著手上的卡傻了眼,就連臥瓌也不由皺眉,大秦的五級玉卡中有這樣的卡嗎?不過到底是頂級奢華場所的侍者,訓練得的確到位,看了看嬴政之後他就拿著這張聽都沒聽說過的卡去結帳了。反正能不能用先去刷了再說,看這位貴客的樣子也不太可能拿張假貨出來吧?

過了片刻,是飯店的負責人親自捧著那張卡過來還給了嬴政。一張從沒聽說過的卡卻能用,那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張卡的等級太高,所以一般人沒有資格知道。而現在所知的大秦玉卡中最高一級的雪玉卡的持有者已經是個低階的爵爺,那麼眼前的這位。。。。。。

如此貴客怎能不來攀談上兩句,好好巴結一下?伽雫大帝上表大秦請為藩屬的事已經天下皆知,說句不好聽的,這位起碼是中階以上爵位的大人真論起來只怕比伽雫大帝還要尊貴上幾分!所以這位負責人誠惶誠恐地將晶玉卡雙手遞上,說了一大堆奉承討好的話,恨不得跪到地上去抱嬴政的大腿!

嬴政也懶得理他,收起玉卡站了起來,對臥瓌道:“臥瓌兄不是要盡地主之宜嗎?便請帶路吧。”

臥瓌看著嬴政笑了:“看來夜兄真是一個‘大貴人’啊!請夜兄與雪小姐稍候,讓我喚出妹妹一起回去。”

看他走向東面的包廂,嬴政雙眸微眯。妹妹?菲麗.伽雫也在這嗎?

片刻之後臥瓌就帶著一個女子和兩名隨從走了過來,那女子身材窈窕,帶著一頂紫色的小圓帽,帽沿邊垂下的同色薄紗遮住了她大半張臉。不過嬴政的目光何等銳利,那層薄紗怎麼能擋得住他的目光,自然是看了個清清楚楚。

恩,倒的確是個大美人。不過美人嬴政見得多了,更不知享用過多少,是以面對著這伽雫第一美人他連眉毛都沒動上一下,就像根本沒有穿透面紗看到她的容貌一樣。

而菲麗.伽雫也在打量著嬴政和雪.逍遙,作為尊貴的公主,她也見過不少出色的才俊,但是如眼前這般神采氣度的人物還是第一次見到。看著雪.逍遙,一向對自己的美貌很有信心的菲麗此時竟有些自慚形穢。其實雪.逍遙的容貌比之菲麗還要略遜一籌,但是她內蘊的氣質風儀完全彌補了這點不足,再加上那種清冷中隱隱流露出的魅惑之力,使得她比菲麗顯得更為光彩照人!

而嬴政,菲麗在與他的目光一對之時心中不由得一跳,只覺得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面紗看進了自己的心里一樣,禁不住低下了頭。

臥瓌給他們雙方互做了介紹,隨後便帶著他們離開飯店去他的莊園了。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5 19:42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三章 夜談




臥瓌口中所謂的莊園根本就是一座小型的宮殿,不過相比與嬴政的皇宮那就只能算是一間簡陋的小瓦房了。而雪.逍遙也是一位堂堂的公主,住慣了金樓玉闕,是而兩人完全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生似這座華美的宮殿和他們剛剛出來的那家飯店沒有什麼不同,讓看在眼里的臥瓌對他們的評價又提高了一層。

安排好嬴政和雪.逍遙的住處後,臥瓌回到自己的院落,他的妹妹菲麗已經在小花廳里等著他了。

在主位上坐下,臥瓌道:“菲麗,對于那個夜辰星你怎麼看?”

菲麗微微蹙起眉,道:“你和他談了那麼久,怎麼反而來問我?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才對!”

臥瓌苦笑道:“我看不透他,他太深沉,雖然我和他聊了那麼多,但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從他那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知道的都是早就已經知道的,以前不知道的現在還是不知道,他的談吐極為高明,既沒說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又完全沒讓人覺得他有什麼含糊其詞的地方。雖然與他離得那麼近,他的表情和眼神我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我卻完全猜不出他在想什麼!甚至我的情緒都在隨著他的表情變化,他微笑時會讓我覺得很輕松,露出贊同的目光時會讓我覺得很開心,沉默時則會讓我覺得壓抑。可以說我的情緒根本就是圍著他在轉,而我當時還完全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聽了他這一番說辭,菲麗禁不住變了臉色:“難道他對你用了什麼迷魂術之類的精神催眠?”

臥瓌道:“沒有,我一直十分清醒。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皇族在抵抗精神攻擊上有著特殊的方法,在受到無法抵禦的精神攻擊時意識會自我封閉,以免被人控制利用,所以我敢肯定那不是迷魂術之類的手法所造成的。”

菲麗皺眉道:“那。。。。。。”

臥瓌搖頭:“你別問我,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總之現在我所知道的就是他是大秦的官員,而且官位絕對不低,從他的氣度、表現和那張玉卡來看,很有可能是個候爵!而在此之外,除了他的名字我就一無所知。大秦出自王界的貴族我只見過那麼兩三個,而且還都是沒有官位的,就更不用說是爵位了。以他的地位應該能夠見到他們的皇帝,對于大秦的皇帝多了解一些,對你以後會有幫助。而且你去到大秦之後舉目無親,能夠與這個夜辰星交上朋友的話,也多少有個照應。”

菲麗苦澀地道:“哥哥,其實你用不著為了我這樣做,我。。。。。。”

臥瓌截口道:“你是我的妹妹,母親臨死前要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這次薩博要將你進獻給秦皇,我沒有辦法阻止,只能盡力地讓你遠嫁大秦之後能夠過得好一點。說得好聽點是讓你以公主的身份去和親,其實說穿了薩博根本就是把我的一部分領地和你當禮物來換取伽雫的平安,換取他皇位的穩定!希望秦皇能夠讓伽雫一直保持屬國的地位,用你來頂替那些明里是去大秦入學,其實是做為質子同時接受洗腦的皇室直系後裔,以免最後被吞並的後果。你這樣的身份,根本得不到秦皇的重視,看看薩博的後宮就知道,當初那幾個小國送來的公主全都成了薩博那幾個寵妃的欺辱對象!到最後死的死,瘋的瘋,沒有一個下場是好的!勢單力孤的你怎麼斗得過那些身份高貴的大秦妃子,你雖然有著傲人的美貌,但是以秦國的強大,秦皇的身邊怎麼會少了美女。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越是強大的君王就越難伺候,如果你不能了解秦皇的喜惡,萬一不小心觸怒了他,就很有可能丟了性命!而在朝中有人的話,多少對你總會有些幫助,萬一出了什麼事,也有個可以幫你求情的人。”

菲麗眼中泛起淚光,起身走上前來跪坐在臥瓌的身前,拉起他的手貼在臉頰上,低聲道:“哥哥。。。。。。”




輕撫著她的頭發,臥瓌的臉上浮現出憤怒和無奈,道:“菲麗,以後我無法再保護你了,只能盡量為你多做些准備。薩博早就看我不順眼,這些年他一直在想盡辦法削我的權位,只是我的領地是父皇生前所封,他沒有辦法收回。這次在這麼多公主中選擇了你,固然是因為你的美貌,也同時可以對付我。你是我的親妹妹,拿出兩個星系給你做嫁妝是很應該的,尤其是在他也拿出了一個星系的前提下,我沒有任何話好說。”

菲麗不平地道:“可是他所拿出來的那個星系怎麼能跟你的比?他要你獻出的兩個星系都是十分繁華與重要的星系,尤其是芸絲。。。。。。”

臥瓌道:“不用說了!我當然明白他是在乘機消弱我的勢力,而且如果你真的因為得罪秦皇而出了事,他就有了名正言順對付我的借口。至于秦皇那里,反正皇族里美貌的公主有不少,再送幾個上去做為賠罪也就是了,對他來說公主們的作用也就是用來做利益交換鞏固他的皇位的。”

菲麗面露堅毅地看著臥瓌,道:“哥哥,我一定會好好侍奉秦皇,努力博取他的歡心,絕不會讓薩博有機會將我當成借口對付你的!如果我能得寵,我一定會想辦法求秦皇廢了薩博,封你為伽雫之主。。。。。。”

“菲麗!”臥瓌一聲輕喝打斷了妹妹的話:“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來!你忘了父皇臨死前的遺言了嗎?”

菲麗叫道:“我沒忘!是薩博他先違背了父皇的遺言要對付你,我們只是反擊而已!”

臥瓌看著妹妹,嚴厲地道:“他怎麼做是他的事,但是我們卻不能學他的樣,這事以後不許再提!”

菲麗委屈地低下頭,輕輕應了一聲。臥瓌的神色緩和了下來,柔聲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女孩子如果睡眠不足可是很容易老的。”

菲麗“恩”了一聲,站起身來,向臥瓌道過晚安之後回自己的住處去了。看著她的背影,臥瓌黯然歎了口氣,雖然在他的保護下,菲麗自由快樂地過了這麼些年,沒有被薩博拋出去成為拉攏某個強勢的大貴族的工具,但卻終是沒能避免成為政治的犧牲品。

自古紅顏多薄命,就因為菲麗伽雫第一美人的稱號,在國家利益的大帽子下讓他根本無法開口要求薩博換人。做為公主看上去風光榮耀,其實命運都不由自己,越是美貌的公主就越可憐!

在客院中的嬴政外放的神識將兩兄妹的談話聽了個一字不漏,最是無情帝王家,而生在皇家的女兒就更為可憐!臥瓌倒是一個好哥哥,能力也很不錯,但卻太過迂腐天真了點。

做為當初極為有力的皇位候選人和現在的伽雫第一親王,他的聲望和實力已經讓伽雫大帝感受到了威脅,皇室爭斗是最嚴酷的,不是你肯退一步別人就會放過你。千防萬防卻總有疏忽的時候,想要保護自己所珍視的東西,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敵人踩在腳下!

你不殺人,人就殺你,這是誰都沒必要客氣的事。仁慈?道義?親情?在皇位面前不值分文!

不過薩博.伽雫獻妹割地,上表稱臣的用意真的就如他們所說的那麼簡單嗎?嬴政靈敏的政治嗅覺卻分明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薩博將菲麗獻給他,雖然可以打擊臥瓌,但是他難道沒有想過萬一菲麗得寵的話對他會有多麼不利嗎?就算菲麗因為惹怒了他而獲罪,薩博又怎麼能夠保證他不會以此為借口做出進一步的要求,甚至直接吞並伽雫?進獻幾位美貌的公主做為賠罪?如果他真的想要美人,只需打下了伽雫,所有的皇室公主不都是任他處置,又怎會為了那原本就可以到手的東西放過伽雫?




薩博這樣一個連對可能威脅到自己皇位的弟弟都嚴加防范、立意鏟除的人,又怎麼可能將整個國家的興亡和自身的生死榮辱寄托在別人的一念之間?仁慈?道義?他會相信這些東西嗎?連對兄弟尚且不能信,何況是一個對他虎視眈眈的敵國?

幾下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嬴政神識一掃,已經知道了來的是誰,蹙了蹙眉,道:“進來吧。”

推門而入的正是雪.逍遙,近前來向著嬴政盈盈施禮:“帝尊。”

嬴政道:“罷了,公主殿下無需多禮。這麼晚了,殿下不早點安歇,到朕這來做什麼?”

雪.逍遙看著他,淺淺一笑,卻笑得有些淒然:“帝尊好像很討厭雪。”

嬴政淡淡道:“這討厭二字談不上,不過,如果殿下能夠不要再‘偶遇’朕,朕就會高興很多。”

“為什麼?帝尊就那麼不想看到雪嗎?”

“為什麼?殿下難道不知道嗎?”

雪.逍遙咬著唇搖頭,這麼多年的委屈、不忿全都在瞬間湧上心頭,使得她一時完全失去了往常的冷靜,有些失控地叫出聲來:“我當然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麗蒂亞!你不會不知道我的心意,可是為什麼你能接受她卻對我不屑一顧?”

嬴政冷然道:“不錯,朕承認你的才貌都不輸于朕的麗妃,但是有一點你是無論如何都及不上她的,那就是你接近朕的目的!”

“目的?”

“是的,目的,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想要委身于朕你自己心里明白!而麗蒂亞和你不同,她靠近朕只是因為她對朕有情,她的目的很單純,她要的東西也很單純,所以朕能夠接受她。可你。。。。。。”

“我也對你有情!你應該知道魔是不可能違逆本心的,否則便是功消形散的下場。如果我對你沒有感情,就算再有什麼天大的理由也不可能強迫自己跟從你!”踏上兩步,雪凝視著嬴政近在咫尺的眼睛,笑得淒美而苦澀:“我愛你。是的,我愛你!我想,在這世上也許根本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抵擋你的魅力,尤其對于我們魔來說,你更是一帖致命的毒藥!我無法抵擋,也不想抵擋,可是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冷酷,連一個機會都不肯給我?”

嬴政一拂袖轉過了身去,冷冷地道:“不夠,你的那點愛遠遠不夠!朕是很貪心地,朕要的是能夠不計一切代價的全心全意,是無論什麼時候什麼事都將朕放在第一位的女人,而你做不到。縱然你對朕有情,可在你的心里還有很多東西都凌駕在這份感情之上。你接近朕,情只是一個因素,更多的卻是因為朕對你有用,非常有用!你和朕一樣的貪心,不會滿足于只是單純得到朕的愛憐,你想要的是徹底掌握朕的心,將朕牢牢地抓在你的手中。通過朕,你就可以得到所有你想得到的東西,而這恰恰是朕絕不能允許的!”

禁不住變了臉色的雪一窒,道:“我。。。。。。”

“你很聰慧很能干,這是好事,但是再加上心計與野心,那就不怎麼好了。朕可不想弄一個呂後武瞾之流的女人放在身邊,免得操勞了一天之後回到後宮還不得安甯!你和麗蒂亞不一樣,她很任性,就像一團肆意燃燒的火焰,按照自己的意願走著自己的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一切都跟著自己的心在走,雖然是自私了些,也固執了些,但卻完全符合做為魔萬事唯心的准則,所以她才會那麼快就達到了金魔的境界。這種女子一旦愛了便是不顧一切的,她可以為了朕做任何事,將全心全靈都交付于朕!而你呢?你可以做到嗎?你是個合格的公主,你有很強的責任感,而正是這種責任感束縛著你的心,就算是愛,你也無法愛得純粹。一旦愛里面參雜了功利,那就有了太多的變數。有責任感是好事,但是朕卻不能容忍朕的妃子在侍奉朕的時候,心里想著的是她對于另外一個國家的責任,想著怎麼利用她的身份為她的祖國牟取利益!既然成了朕的人,就只能為朕著想,只能對朕負責!”

雪.逍遙搖著頭,滿是震驚和無法接受:“你。。。。。。你不覺得你太霸道了嗎?難道成了你的妃子,就要斷絕以前的一切?”

“霸道?”嬴政笑了起來:“是,朕是霸道,朕要歸屬于朕的一切全都完全屬于朕!無論是疆域、子民、臣下還是女人!當然,朕也不是不講道理,朕並不要求朕的妃子忘卻親情、斷絕以往的一切,不過,前提是不能與朕的意願相沖突,若是兩者有了矛盾,她就只能優先選擇朕,最起碼也不能拖朕的後腿!而這,你能做到嗎?”

轉過了身來,嬴政看著目光迷離的雪.逍遙:“你做不到!從小就被灌輸的思想與責任已經在你心上打下了太深的烙印,早已成了你的一部分,你不可能擺脫這種束縛。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要做一個合格的公主,便得要准備著為祖國而犧牲,包括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最珍貴的感情。這種情操很高尚,可是如果要被犧牲的是朕,那朕就沒心思欣賞了。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可惜太多的束縛壓抑住了你的本心,你要考慮的太多,讓你無法將所有的精神都放在朕的身上。所以你相信自己的魅力和能力,卻從來沒有好好地了解朕!記得麗蒂亞說過,朕從來就只屬于朕自己。朕可以將心愛的女人放在心里,但卻絕對不會將心交給別人!朕要朕的臣子忠心不二,朕要愛朕的女人全心全意地付出一切,可是朕所給予的信任與愛卻始終都是有保留的。”

在雪.逍遙凜然色變中,他續道:“現在你明白了嗎?朕不止霸道而且還很自私,朕會索取一切朕能得到和想得到的,但卻絕對不會付出同等的回報!朕只作朕認為應該做的事,沒有人可以控制朕,絕對沒有!所以,你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沒有實現的可能,如果你真的能夠動搖朕的心,那朕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你!朕不會讓任何一個可能讓朕迷失理智的人活在世上,你應該慶幸自己的魅力還不夠,沒有讓朕感覺到威脅,否則,你不可能現在還能站在朕的面前和朕說話。”

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嬴政,臉色慘白的雪.逍遙只覺得渾身徹骨的冰寒!雖然早知道這位帝王的冷酷和霸烈,但是卻想不到他會決絕到這種地步!原來自己所作的一切全都沒有任何意義,他要的是絕對的臣服,而自己卻的確如他所說不可能為他放棄一切。這種意願的沖突根本沒有調和與妥協的余地,既然絕不會有結果,那就完全沒有必要開始,所以他從始至終就沒想過要給自己機會!

淡淡地,嬴政下了逐客令:“夜深了,殿下請回吧。朕想殿下離開了摩羅這麼久,一定很想念摩羅和逍遙魔君,想必明天就會動身回國了,是不是?”

雪.逍遙垂首施禮,道:“是,雪很想念摩羅和父王,很快就會回去了。帝尊萬安,雪告辭了。”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5 21:35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四章 遇刺




第二天一早,雪.逍遙就向臥瓌告辭,說是已經出來了很久,十分想家,所以她要回去了。

臥瓌很是詫異,想家?昨晚還欣然地來到莊園做客,過了一晚上就想家了?而且看她的神情,也不象是思鄉之意。

看看雪.逍遙那難以掩飾的黯然之色,再看看一臉漠然的嬴政,臥瓌的心中明白了八九分。這位夜兄可真是鐵石心腸啊,連這樣的絕世佳人都被拒絕了,那怎樣的女子才能讓他看的上眼啊?

不過雪.逍遙走了沒關系,只要嬴政還留著就可以了。只是作為一個稱職的主人,總不能讓客人空著肚子上路,所以臥瓌堅決留下雪.逍遙用過早餐之後才送走了她。

隨後臥瓌兄妹和嬴政便開始了藍萁星之旅,藍萁星是顆非常美麗的星球,名勝美景眾多,而臥瓌則是一個很稱職的導游,再加上菲麗雖然貴為公主,但卻沒什麼驕縱的脾氣,倒也不難相處,是而這些天嬴政游玩得很盡興。

轉眼過了大半個月,衡達城的花慶節到了,整個衡達城幾乎變成了一個花的海洋!不只是公園里,就是道路兩旁,每戶人家的窗台上,女人們的鬢發衣裙上,幾乎所有看得到的東西都和花有關。很多富貴人家都開放了自己的私人花園讓人隨意欣賞,大街上也都擺滿了鮮花,當真是姹紫嫣紅,滿城芬芳!

漫步在城中最大最頂級的展館中,臥瓌正在向嬴政做介紹:“這每三年舉行一次的花慶節在整個芸絲星系都是很有名的,在這曆時七天的節慶里平時難得一見的名花異種都會參與展覽。”

指著一個半人高圓柱形的展示台上,被一個半圓形的透明罩子罩在里面的一株墨紫色,自花心到花瓣勻稱地分布著六根金色的細線的美麗鮮花,他道:“就說這株金線紫墨香,整個伽雫也不過只有四株,可說是絕品中的絕品!參與展覽的這一株是海蒂爾公爵的私藏,如果他不是這次花慶節的組委之一,絕對舍不得拿出來做展覽的。”

嬴政輕輕點了點頭,果然是物以稀為貴,怪不得從展示台到那個罩子都是用最頂級的材料制成的,就是用高能炸彈也不一定炸得開。而且整個展示台布滿了防盜與反擊系統,這株花所受的保護絕對趕得上最頂級的珍寶了!

一路行去,無數奇花異卉爭奇斗豔,雖然及不上嬴政禦花園中的瓊花瑤草那般仙姿神韻、靈氣四溢,但也是各有特色,讓人賞心悅目。

從展館出來,幾人走在灑滿了各色花瓣的街道上,滿目花海使得整座本已十分美麗的城市更是嫵媚萬分!街上有很多拎著花籃售賣鮮花的小販,才走了半條街嬴政他們已經遇到了七八個向他們兜售鮮花的賣花人,此時又有一個迎面走來。這是一個只有14、5歲,長得很是清秀的女孩子,左臂上跨著一只裝滿了鮮花的竹籃,怯生生地攔住了他們。

“幾位尊貴的大人,要花嗎?”女孩淺褐色的眼睛充滿期冀地看著他們:“我的花都是最新鮮的,剛剛采下來不到一個小時,請大人買幾朵吧!”

她的花的確很新鮮,看上去一枝枝都是嬌豔欲滴,但卻都是些很普通的品種,嬴政和臥瓌、菲麗等幾人自然都看不上眼,所以臥瓌搖了搖頭拒絕了。見他搖頭,女孩急切地自籃中拿出了幾朵粉藍色的花遞向他,道:“大人,您就買幾朵吧!您看,這幾朵韻藍多漂亮!您買了送給這位美麗的小姐,小姐一定會很高興的!”

臥瓌又搖了搖頭,這幾朵韻藍是挺漂亮,但是這種隨便哪里都看得到的花別說珍貴,連中品都算不上,怎麼配得上他的妹妹。才待說不要,忽然前面傳來一陣喧嘩,五、六個人跑了過來。一個人慌慌張張地跑在前面,後面的幾個則一邊追一邊叫著“抓住他!”“不許跑!”

沿途的路人不明所以,駐足觀看,使得那個逃跑的人更慌了!頻頻回頭的他沒留神之下猛地撞上了那個賣花的女孩,女孩一聲尖叫手中的花籃和花脫手飛了出去,整個人也給撞得一個前沖,踉蹌了幾步撲跌向臥瓌。



花籃飛到臥瓌幾人面前的時候忽然爆裂開來,里面的鮮花被炸成了一天彩色的碎末,一股幽藍的粉霧自那些炸開的鮮花中急速地彌漫了開來,夾雜著自炸碎的花籃中飛出的點點紫金色的極微三角形金屬碎片,將它附近的嬴政等幾人全都籠罩在了里面!

同時,那幾朵被那女孩脫手拋飛向嬴政方向的韻藍花心中,射出了七根細如牛毛、幾近透明的針狀物,無聲無影地飛向了嬴政。而眼看就要撞入臥瓌懷里的那個女孩空著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三寸長的鋒銳匕首,毒蛇般地抹向了臥瓌的咽喉!那個撞上了女孩的逃跑者和那些咬牙切齒的追趕者此時也全都抽出兵器,電般地向著幾人沖去!

變生肘腋之下,臥瓌幾乎是本能地立刻開啟腰帶上所帶的能量防護裝置,可是意念指令是下達了,能量罩卻沒見到半點影子。那些紫金碎片上帶著一種奇異的波動,可以使一切在它影響范圍內的能量產生紊亂,單單一塊碎片的影響是極弱的,但是現在卻在五丈范圍內集中了這麼多碎片,足以干擾能量罩的形成了!甚至在這范圍之內一切能量武器都會失效,也就難怪這些刺客使用的都是冷兵器了。

能量罩失效,眼看幾人命在頃刻,忽然所有的致命攻擊都定住了,就像是空氣一瞬間變成了固體一樣,藍霧、紫金碎片、幾乎肉眼難辯的透明細針、還有那幾個已經沖到近前的刺客,都那麼詭異地凝固在了原地!

看著離自己的咽喉只有半分不到的距離的那柄匕首,饒是臥瓌定力深厚也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只是他的身體就和眼前的刺客一樣絲毫動彈不得,事實上整個方圓二十丈之內的所有東西,包括風都在這瞬間凝固了起來!

而他身旁的嬴政則雙眸微眯,目中閃動著淡淡的奇異光芒掃過了所有的刺客,待得全都看過一遍之後他雙眉微微一蹙松開了空間禁錮。那個女孩和幾個刺客一頭栽倒在了地上,眼中已經失去了生命的光芒,與此同時,那些凝固在空中的凶器也全都化灰而逝。

這時候無數驚呼和尖叫等嘈雜的聲音才自傳來,不知打哪兒鑽出了起碼幾十個護衛人員沖到了臥瓌兄妹和嬴政三人的身邊,圍成了一個人圈將他們給緊緊地護在了中心!還有幾人則去翻看那些刺客的尸體,想尋找一些有用的線索。

那幾個一直跟隨著他們的護衛則滿是惶恐地跪在臥瓌面前向他請罪,護衛主人是他們的職責,讓主人在自己的保護下險些喪命,無論有什麼原因都不能掩蓋他們的失職!

臥瓌的神色有些陰沉,但卻並沒有怪罪他們,剛才那幾個人實在是裝得象,在發動之前根本沒有一點可疑的地方。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嬌弱甚至帶點羞怯的女孩會是一個刺客!這是一次計劃周詳的刺殺,想到那些紫金碎片臥瓌更是心情大壞,伽雫軍方嚴格控制的特級軍用武器居然會落到幾個刺客手里被用來行刺他,難道。。。。。。

叫起那些跪著的護衛後他向著嬴政深深一禮,感激地道:“多謝夜兄相救,否則臥瓌和舍妹這次定是有死無生!”

嬴政淡淡一笑,道:“你用不著謝我,我可也是他們要殺的目標之一,出手不過是自救而已。”

說完掃了四周一眼,道:“走吧,這些尸體將好好的美景都給糟蹋了,實在敗興得很。”

說完他右袖一拂,徑直舉步前行,臥瓌也沒興趣繼續留在這里,遇到了這種事,任是有什麼興致都被打掉了!拉著猶自驚魂未定的菲麗跟上了嬴政,反正善後事宜自有下人處理,根本用不著他這個親王親自出面,還是早點回莊園的好。



臥瓌因為常來衡達城參加花慶節的緣故,所以在這里也建造了一座莊園,這座莊園的面積和華貴雖然及不上藍貝城的那座,但是精美雅致卻猶有過之。而因為身在花城衡達的緣故,這座莊園也有著衡達城一樣的特色,那就是花多,整座莊園幾乎就是一座由花園所構成的府邸。

回到莊園,嬴政向著臥瓌微微點了點頭之後便徑自回房了,臥瓌張了張嘴想要喚住他,可是嬴政看上去似是緩步而行,實則速度很快,幾步之後就已離得遠了。再看看身旁神思恍惚的妹妹,臥瓌終是沒有喚出口。心中歎了一聲,先送菲麗回房去了。

到得自己房中的嬴政遣走侍奉的奴仆關上房門,再布下一層結界之後,他開啟了異彩頻閃的“星鏡”。執掌天目司的韓雋出現在了“星鏡”中,一見嬴政他立刻拜倒施禮:“陛下萬安!”

“平身。有什麼事?”

韓雋舉起手中捧著的一本折子,道:“啟稟陛下,對伽雫此次上表請臣之舉的調查已有了結果。詳情在此,請陛下禦覽。”

“哦?呈上來。”

韓雋手中的折子閃了一下就消失了,再出現時已經穿過星鏡漂浮在嬴政的面前。嬴政伸手接過,打開細看,待得看完他“啪”的一聲合起了折子,冷笑道:“好,好,很好!朕倒還想慢慢來,有人卻已等不及要趕著去投胎了!”

揮袖一拂鏡面,鏡中的霞光閃了一下,隨後鏡中的人就由韓雋換成了白起。目注見到他躬身施禮的白起,嬴政將手中的奏折透過“星鏡”扔給了他,聲音透著如霜的冷凜:“即刻加強與司莫塔法接壤的邊境線的兵力部署,再調百億兵馬進入‘天威領’布防!令暗冥司啟動,朕要這名單之上諸國最高掌權者和所有伽雫敵對國國主的腦袋!至于米托爾聯邦和賴恩帝國,也該換換執政者了,聽話的狗有的是,既聽話又有能力的也不少,找兩個頂上去也就是了。另外傳諭張百忍,令他調“天鷹軍”在伽雫的帝都外空候命!

白起躬身領命:“遵旨!”

“‘玄龍界’的警戒還要加強,不得有半點疏忽,朕估計蛇快要出洞了。這次釣的可是大蛇,而且很可能來的不止一條,可別到時蛇沒抓著,還被反咬一口!”

“是!請陛下放心,臣一定會小心防范。若是壞了陛下的大事,臣願提頭來見!”

“嗯。”

嬴政滿意地點了點頭,揮手收起了星鏡。伽雫此次的所為果然是如他所料的大不簡單,而且後面還牽扯出了一串。他倒是想要讓別人再逍遙地享受幾年,但是想不到別人卻不領情,急著要往鬼門關里擠。既然那些家伙活得不耐煩了,那他就成全他們!如果不是因為他正在策劃的大事,他一定干脆將整個司莫塔法一並拿下,反正最多不過是他事後受點累,象前兩次一樣昏天黑地的忙上一段時間而已。

可是好死不死的,那些家伙偏偏挑了這麼個時候!這次的事情可是需要他用盡所有心力去謀劃的,用了這麼些年才終于基本布好了局,還差最後幾步就要見分曉了。打下整個司莫塔法並不難,可問題是現在的他根本沒有精力與時間去分神處理一大堆忽然多出來的政務。兩相權衡,自然是先顧重要的,就讓這些國家再苟延殘喘幾天吧。

至于對伽雫的幾個敵對國國主也一起下了必殺令,卻是因為適才的那場刺殺。適才表面上看起來那些刺客是沖著臥瓌.伽雫而來的,他只是因為處于攻擊范圍之內,所以成了被殃及的池魚。但是那些毒霧和紫金碎片都側重于他這一邊,至于那七根最頂級的“封能化元針”則完全都是送給他消受的,還有剩下的那幾個刺客,殺意全都鎖定在了他的身上。看起來,他這個‘池魚’可比失火的城門還要倍受關照啊!

他雖然對那些刺客用了搜魂術,但是那些刺客都是死士,這種完全就是工具的殺手並不知道什麼有價值的內幕。現在他只知道他們都是伽雫一個名叫‘暗塔’的殺手組織的特級殺手,每個人的腦域都被下了事後不管成敗全都自盡封口的精神指令,為了一次刺殺居然一下子犧牲掉七名特級殺手,下的本錢可著實不小!

可惜,這些東西用來暗算凡間的強者或許還有成功的希望,要殺他,卻是個天大的笑話!由此可以看出,那個指使者並不清楚他的能力,甚至可以說根本不清楚大秦的真正實力,只是依照下界各星領的水准來推斷大秦高層具有的力量。三界諸國不可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那剩下的便只有司莫塔法河系的各國了。

照理來說薩博.伽雫不可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就算知道也絕不會蠢到在自己的地盤上動他!更何況是在計劃實施的緊要關頭,這樣的舉動完全和薩博.伽雫的計劃相沖突,就算成功了也對他沒有任何好處,萬一失敗就更糟了!至于臥瓌的政敵也一樣可以排除,若是讓一個大秦的高位貴族死在了伽雫,無論是誰所為,伽雫多少都要擔上些干系!斯亞圖帝國前車可鑒,沒有一個伽雫的貴族敢冒這樣的風險!不是伽雫的勢力卻偏偏雇傭伽雫的殺手在伽雫動手,而且還用行刺臥瓌來掩飾殺他的意圖,這樣做的結果哪些人能得到好處呢?

但是想深一層,伽雫的嫌疑也一樣不能排除。這次的事若是利用的好,就是一場完美的禍水東引的苦肉計。何況同時遇刺的還有和伽雫大帝不對盤的臥瓌兄妹,這樣一箭雙雕的好事換了他也願意做,所以伽雫一樣有嫌疑。

微眯的雙眸中閃爍著森寒的光芒,這些國家之間的恩怨糾紛他無意插手,但是千不該萬不該,那個設局的家伙不該把他給當成了用來借刀的工具!雖然那幾國只是有嫌疑,但是甯錯殺無錯放,反正整個司莫塔法遲早要易主,那幾個國主也不過是早點死而已。

至于伽雫大帝,謀算大秦已是罪不可赦!哼!“斬龍計劃”?且看到底是誰斬了誰!無論此事是不是他所為,都沒有理由放過!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6 18:27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五章 傷情

此時在菲麗的房中,臥瓌輕拍著自遇刺之後就一直緊抓著他的手臂不放的妹妹的肩膀,道:“菲麗,我真的沒事,一點皮都沒有破,你不用擔心。”

回到房中後終于能夠哭出聲來的菲麗回想起剛才的事還是忍不住發抖,雖然遇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卻屬這次最為凶險,可說一只腳已經踏入了鬼門關!越想越後怕的她淚水越湧越多,不止為了自己,她更害怕的是會失去哥哥!

從小便失去了母親的她一直和哥哥相依為命,雖然一直處在臥瓌的保護下,但是她對皇室的險惡也知道得不少,那些出生低微,沒有強力靠山的公主們的命運她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哥哥一直竭力地保護著她,她早就被薩博當成聯姻的工具不知道嫁進哪個大家族了!

而那些有資格娶她的大家族的繼承人是些什麼德行她可是清楚得很,對于那些象群蒼蠅一樣追逐在她裙下的未來公爵侯爵們她是半點好感都欠缺,更不要說是在一起生活一輩子了!

對她來說,哥哥就像是她的天,她根本不敢想象沒有了哥哥現在她會變成怎樣。可是就在一個多月前,她忽然被告知將要遠嫁大秦,看著不舍而又無奈的哥哥,她只覺得自己頭上的那片天崩塌了!

那位秦皇之名她可說是如雷貫耳,當然在這對大秦又恨又怕、幾乎聞秦色變的貴族圈中,她聽到的大多都不會是什麼好話,嬴政在她心中的形象可想而知。想到將要嫁給那樣一個狠毒暴虐、冷血嗜殺的帝王,她就渾身發冷。那些依附伽雫的小國獻給薩博.伽雫的公主們,一個個都是什麼下場她清楚得很,何況她將要嫁的是一個遠比薩博.伽雫更要危險得多的男人!

那一刻,她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她不能死,一旦做為進獻給秦皇禮物的她在臥瓌的看顧下自盡了,一直在找機會想除掉臥瓌的薩博就會有了堂而皇之對付臥瓌的理由。所以,為了哥哥,她也要堅強地活下去!

菲麗已經長大了,也能為哥哥做點事,比如——想方設法地博取秦皇的歡心,然後央求他廢掉薩博,讓臥瓌成為伽雫之主。

為了哥哥,再苦再難她也會拼命地去爭取,起碼不能讓哥哥因為她而受到傷害!可是,今天她卻差點就失去了哥哥,如果不是那個夜辰星及時出手,那麼現在她和哥哥早就變成了兩具尸體!不經意間想到了那個英偉雍容的男子,她的心禁不住猛烈地跳動了幾下,不期然間一抹淡淡的紅暈染紅了臉頰。

見妹妹淚痕未干的臉上忽然露出這樣的表情,那種明顯少女懷春的情懷讓身為過來人的臥瓌心中一涼!

對于妹妹最終還是沒能逃脫與別的公主類似的命運,成了保護皇家利益的犧牲品,他雖然憤怒不甘卻無力抗爭。畢竟他也是伽雫皇室的一員,知道身為皇族就必得在國家需要的時候做出犧牲。現在的情況是無論他們願不願意,菲麗都會被送入秦宮,如果在這節骨眼上她愛上了別人,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一念及此,臥瓌的臉色登時嚴正起來,問道:“菲麗,你在想什麼?”

菲麗一驚回過神來,有些慌亂地道:“啊?沒有,我沒有想什麼啊!”

可惜她的神情早就出賣了她,一直在臥瓌的翼護下長大的她根本不會掩藏自己的心事,何況現在在她面前的還是對她極為了解的兄長!

“你是不是有了喜歡的人?”

臥瓌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令菲麗立時招架不住,低下頭去避開了臥瓌銳利的目光,反駁的聲音卻實在顯得底氣不足:“哪。。。。。。哪有?我。。。。。。我怎麼會。。。。。。”

臥瓌的心沉了下去,這樣的否認和承認有什麼區別?而且,他可以肯定妹妹是在最近這些日子才墜入情網的,不然他不可能一直沒有察覺!而最近他們所接觸的人中新結識的就只有。。。。。。


想到那個唯一可能的人選,以臥瓌的定力也沉不住氣了,再開口時聲音從所未有的嚴厲:“菲麗,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身份!為了伽雫,更為了你自己,你絕不可以愛上別人!絕不可以!你明白嗎?”

菲麗低著頭沒有出聲,可是一顆顆透明的珍珠卻自她美麗的眼睛中滴落,摔碎在她的腳前。

那無聲的飲泣讓臥瓌的心一陣刺痛,他又何嘗不想讓妹妹嫁給一個心愛的人,幸福快樂地度過一生,可是天不遂人願,只能徒歎奈何!歎了口氣,他的聲音緩和了下來:“菲麗,我知道你的委屈,可是生在皇家,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

“哥哥,你不用說了,我明白的!我明白。。。。。。”菲麗抬起頭來,淚水盈然地眼中滿是悲哀與絕望。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可是感情這種東西卻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想它來就來,想不要就能扔掉。

她是一個旖年芳華的少女,哪個少女不懷春,她也夢想著能有一個既英俊又有才能的傑出男子能與她相伴一生,夢想著能有一個疼她愛她的丈夫。

當第一眼看到嬴政的時候,這個出眾的男子就引起了她的注意。他的身上有著那種世襲大貴族才有的高貴與優雅,卻沒有那些紈绔子弟二世祖們的浮躁與目空一切;他舉手抬足間透著一種藐視天下的傲然,卻不是那些有些才華便鼻子朝天的才子狂生們那種惹人生厭的傲慢與自以為是。尤其是當對方看到她除掉了遮面的輕紗露出了真面目時,那種完全沒有象其他人般色授魂與之色的淡然眼神,讓她對他的好感更甚。

這些日來結伴同游,他淵博的學識、雍容自若的氣度更是讓她映象深刻。他從沒有象她的追求者們那般討好她,但是那不經意間對她展開的一抹溫和的笑容卻常常讓她止不住心中怦然。等到她發覺時心中已經刻上了他的影子,不知何時一縷情絲已系在了他的身上!

對她來說,這個名叫夜辰星的男子就是她夢想中的伴侶,但是臥瓌的話卻用殘酷的現實敲碎了她所編織的夢境,將她象只鴕鳥一樣埋在洞里的頭拉了出來。

她是伽雫將要送給秦皇的禮物,而夜辰星卻是秦皇的臣子,她的心上人能救她逃出刺客的狙殺,卻無法救她脫離這可恨的命運!就算他也愛她,但是身為臣子怎能對抗君上,到時只會連累了她所愛的人而已!

夢該醒了,她始終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既然愛他就不要害他!但是。。。。。。揮慧劍斬情絲實在是太難了,她做不到,做不到啊!

命運弄人,既然已經注定她將要被送入秦宮侍奉那個暴君,卻為什麼讓她在這時候遇上了心愛的人?可就算她再恨再自苦又有什麼用,在命運與強權面前,她沒有任何抗拒與掙紮的余地!

看著慘白的臉龐上掛滿淚痕,絕望而又無助的妹妹,臥瓌心痛但卻一樣的無奈。為了伽雫、為了整個宗室而犧牲,這就是身為皇族一員的責任,而做為公主,最大的價值就是做為聯姻工具以確保皇室的利益!

伸出手去想要撫摸菲麗的頭發,但是伸到一半他的手就停在了空中,最後又收了回來。菲麗能留在他的身邊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想要在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還有無數不懷好意的目光窺伺中生活,她必須要學會堅強!

狠下心腸正想再訓誡妹妹兩句,卻被響起的敲門聲打斷,隨著他的喝令進來的是他的近侍之一。心情正自極為糟糕的臥瓌看著這個走到他面前躬身行禮的近侍,沉喝道:“什麼事?”

他陰沉的臉色讓進來傳報的近侍心中忐忑,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但是來的客人可是位尊貴的大人,容不得怠慢的。是而他以最標准地禮儀規范彎下腰,恭敬地道:“親王殿下,海蒂爾公爵大人求見。”

海蒂爾公爵?這個名字讓臥瓌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這個老家伙跑來干什麼?

當臥瓌來到前廳,一個年近六十的貴族正坐在廳中喝茶。茶這種飲料是從大秦傳出來的,很快就受到了各國上層社會的喜愛,不過一兩在大秦只能算是不錯的茶葉,到了別的國家卻貴得嚇死人!但就是這樣離譜的價格,依然是購者如云,也不知道這些富豪貴族們到底是真的喜歡這種新奇的飲料呢,還是只是虛榮心在作怪。

總之茶在其余各國已經成了招待貴客的主要飲品之一,而以海蒂爾公爵的身份當然當得起貴客的級別,所以管家不等主人吩咐就端上了一杯“碧箺”。“碧箺”在大秦也算得是一品的好茶了(當然這里的所謂一品只是在凡間的那些星領中的等級排名,“玄龍界”與“天啟領”中的那些仙品是不包含在這排名之內的),由此可知這一杯茶的價格有多貴了。在臥瓌看來給這老家伙喝還不如拿去喂獴獸,起碼獴獸還能為他看家護院,而這老家伙只會給他暗里使絆子,外加找麻煩!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6 18:28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六章 請罪


要是平時臥瓌還會做一下表面功夫,但是這次卻是直接沉著臉就跨進了前廳,聲音也是涼嗖嗖的:“公爵大人真是有空啊,居然還有時間到本王這來喝茶!”

海蒂爾公爵見了他,立刻放下了茶盞站起身來,然後單膝一曲便跪了下去,滿臉含愧地道:“我是來向親王殿下請罪的!”

臥瓌心中冷然一笑,這個老家伙的反應的確是夠快,不等他去興師問罪就自己先來登門請罪了。不過這次就算他再怎樣能言善辯,也別想能全身而退!在主位上坐了下來,他道:“請罪?不知公爵大人來請什麼罪啊?”

海蒂爾公爵的頭垂得更低了,道:“是我的失職,竟然被一伙歹徒混入了衡達城刺殺殿下,讓殿下受驚了,還請殿下恕罪!”

“哦,是這事啊。”臥瓌端起仆人奉上的香茶飲了一口,冷冷地道:“本王受驚倒是沒什麼要緊,可是這次刺殺竟然波及了秦國來的貴客,才是真的大事!”

看著跪在眼前的海蒂爾公爵,臥瓌暗中冷笑。伽雫大帝無法收回前任大帝封給他的領地,便想盡辦法安插人手到他的領地上來牽制他,眼前的這個海蒂爾公爵就是其中爵位最高、官位最大的一個。

海蒂爾公爵做為藍萁星的最高行政官員,親王殿下與公主殿下在他的管轄范圍內遇刺,他的確有失職之處。但是這個罪名可大可小,海蒂爾公爵有的是借口可以推托罪責。只需犧牲某個下屬扔個替罪羊出來,有伽雫大帝的維護,他最多被訓斥幾句,並不足以將他扳倒。這樣的情況已經有過兩次,而最後的結果就是這位公爵大人現在依然還是藍萁星的最高行政官。如果不是這次刺殺竟然波及到了一位大秦的高位貴族的話,這個老家伙絕不會這麼誠惶誠恐地來登門請罪。

事實上海蒂爾公爵此來的確是絕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嬴政,在得知臥瓌一行在衡達城中受到刺殺的時候,他當即就跳了起來!臥瓌與公主的安危他並不放在心上,作為伽雫大帝的心腹親信,他自然知道伽雫大帝與臥瓌這位伽雫第一親王之間的怨隙。事實上他被派來這里的時候也被交付了某種使命,例如讓某位尊貴的親王殿下出點意外,人間蒸發之類的。如果臥瓌和菲麗真的被刺客殺了,伽雫大帝不但不會怪罪他,反而會大加重賞!

但是另一個人就由不得海蒂爾公爵不重視了,做為藍萁星的最高行政長官,他當然沒可能不知道藍萁星來了一位貴客。現在這位貴客竟然在自己的管轄區域里碰到了這樣的事,尤其是那些刺客用的武器居然都與伽雫軍方有關,其中的一種甚至是伽雫嚴格控制的特級軍用武器,這叫他怎麼交代?

海蒂爾不怕臥瓌,是因為後面有伽雫大帝在撐腰,但是惹怒了大秦來的貴客,就是伽雫大帝也保不住他。尤其這位貴客還和臥瓌關系不錯,哪怕他本來沒有追究之意,臥瓌也很有可能利用他的名義大做文章。到了那時,自己百分之百地要倒黴!

所以海蒂爾一接到消息便立刻趕來了臥瓌的莊園,此時聽得臥瓌這樣一句話,他的心中猛地一跳,忙道:“親王殿下,這次實在是我的罪責,才會出了這樣大的紕漏,請親王殿下容我向夜大人當面請罪!”

臥瓌哼了一聲,道:“當面請罪?公爵大人,你先告訴本王,我伽雫軍方嚴格控制的特級軍用武器,怎麼會到了那些刺客的手里?如果在本王面前都解釋不清的話,你也就不用去見夜兄了,直接回去自己了斷吧!”

海蒂爾公爵的臉色苦,心中更苦,雖然以前臥瓌有幾次遭到暗殺的確與他有牽連,但是這次真的不關他的事啊!他又不蠢,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系,暗殺了臥瓌他是大功一件,但若是傷了那位秦國來的貴客,他的腦袋鐵定搬家!秦國的強勢諸國皆知,就算是一個普通子民在他國受到了侵害都會必然要討回公道才肯罷休,何況這次遇刺的是這樣一位尊貴的高位貴族。故而對于那位貴客他保護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安排人手去行刺?



本來海蒂爾公爵還准備在花慶節上安排一次“偶遇”,和這位貴客攀攀交情的,那知還沒等他行動,就出了這樣的事!他也在查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做的好事,查出來他要親手殺了那個將他害得現在這樣焦頭爛額的家伙!可是現在要他怎麼解釋得清那些軍用武器的來龍去脈?這不是逼著他去上吊嗎?苦笑著,他道:“親王殿下,關于此事我正在全力調查,一定會給親王殿下和夜大人一個交代的。只是事情發生到現在不過才這麼點時間,親王殿下現在就要我解釋,這實在太難為我了!”

看了臥瓌一眼,他干脆挑明了話頭:“親王殿下,陛下雖然與您有些誤會,但是您也應該知道,陛下是絕不會因為私怨而不顧大局的。若是夜大人在伽雫出了什麼意外,會有什麼後果您很清楚。就算秦國知道此事與我們無干,也很可能以此為借口而生事。我想,沒有一個腦子正常的伽雫貴族會做這種引火燒身的蠢事的,而陛下就更不可能了!”

其實臥瓌何嘗沒有想到這個道理,在一開始的一絲懷疑閃過心頭的時候就已被他否決了。他的那個皇兄是想對付他沒錯,但是卻絕不會輕重不分,做出這樣的蠢事!更何況菲麗現在對他還有用,他不可能連這顆棋子也想一並毀掉。

臥瓌現在這樣逼海蒂爾公爵只是在乘機發作而已,海蒂爾公爵暗里做的那些事他大多都知道,只是這條老狐狸做事情很小心,沒有被他抓住什麼有用的證據與把柄。而這個老家伙又的確挺有才干,一直沒出什麼紕漏,上面還有伽雫大帝護著,讓他雖然早想將身邊這顆最大的釘子拔掉卻始終無處下手。

這次好不容易抓住了海蒂爾這麼大的過失,哪能不好好利用?是而他臉色一沉,冷然地道:“既然還沒有查出結果,那你不留在第一線坐鎮,督促警備力量全力追查,跑到本王這來做什麼?賠罪?你也應該知道秦國一貫的作風,出了這樣的事光是陪個罪,說聲失職就能解決了嗎?本王自然知道此事與我伽雫無關,但是卻怎麼讓別人相信?那些特級軍用武器居然被殺手用來行刺本王一行,如果沒有掌權的貴族參與此事,那些武器是怎麼在軍方那樣嚴格的控制下落到刺客的手里的?這件事解釋不清要怎樣使伽雫置身事外?就憑你一張空口嗎?”

一聲冷哼,他接道:“現在你所要做的是盡快地查清此事,如果十天之內還沒有結果,那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

海蒂爾公爵明知道臥瓌是在借題發揮,但卻只能生生地受了,因為臥瓌所說的確是事實,讓他沒有半點辯駁的余地。可是十天之內要查清此事。。。。。。在一點線索也沒有的情況下實在很不可能,臥瓌分明是想借機拔除他這根肉中的刺!

看著臥瓌他心中大恨,可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別說臥瓌這位親王比他這個公爵要尊貴的多,身為芸絲星系這塊封地的擁有者的臥瓌更是他的頂頭上司!抓不到他的錯處那是沒有辦法,現在抓住了那麼大的紕漏,真要追究起來,那就連伽雫大帝也救不了他!

雖然在來之前就曾想到過十有八九是這樣的結局,但是海蒂爾更知道就算他不來,臥瓌也不會放過他,所以干脆自己先上門來請罪。反正出了這麼大的事,一頓訓斥肯定是逃不掉的,不如前來碰碰運氣,看看是不是能見到那位秦國貴客當面請罪。如果能說動了他,那麼起碼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可是現在這個希望顯然不可能實現,臥瓌更是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想要化解這次的危機,就只能另謀他法了。

無可奈何的海蒂爾公爵起身告辭,臥瓌看著他離開,這次除非出現奇跡,否則這個老家伙是死定了!照理說能拔掉這顆最大的眼中釘他應該高興才是,可是想到這次的事對伽雫可能造成的影響,他實在高興不起來。這件事的後果就和海蒂爾的失職罪名一樣可大可小,可是依秦國一向的作風來看,十有八九是會大不會小。偏偏又發生在伽雫上表稱臣的時候,秦皇很可能以此為借口提出更高的要求!

臥瓌快步出廳向嬴政所在的客院走去,私怨歸私怨,但卻不能因為私怨而不顧家國。現在只希望能夠借助這些時日來的交情穩住嬴政,使這件事不至于擴大了。只是。。。。。。這些時日來結下的這點交情,對于嬴政來說到底能有多少分量呢?

臥瓌不由心中苦笑,但願那分量能有他希望的那樣大吧!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6 18:29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七章 解釋


當臥瓌來到嬴政的房間時,嬴政正在品茗看書。當然他所喝的茶是用他自己所帶的茶葉沏出的,臥瓌府中的那些所謂極品好茶怎能入得了他的眼。既然身邊有更好的,那又何必委屈自己,是而臥瓌踏入房門之時首先就是一股清幽的茶香撲鼻而來!

彌漫肺腑的清香仿佛就像氤氳的仙氣,將臥瓌的五髒六腑在頃刻間洗滌了一遍。渾身好似忽然間松快了許多的臥瓌只覺得頭腦也清明了不少,不由脫口喝了一聲彩:“好茶!”

在第一次見到了嬴政用自備的茶葉所沏的茶之後,臥瓌才知道了什麼是真正的好茶。可惜那些茶都是仙品,靈氣太足,就和嬴政的那些酒一樣,都是他消受不起的,所以臥瓌只有極為遺憾地看著好茶放在面前卻只能聞不能喝。

在房中那四個被派來負責嬴政安全的護衛紛紛行禮時,嬴政放下手中書抬起頭來。他的神色一如往常,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仿佛根本就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但是他的這幅模樣卻並沒有讓臥瓌能稍減擔憂,這些時日相處下來,臥瓌已經知道最好不要試圖照著嬴政的神情去猜他的心思,猜對的可能性基本上不會大于一,反正臥瓌是從來沒有成功過。所以看了嬴政現在的樣子,他也完全無法估摸嬴政對遇刺之事的態度。

猜不到就不要猜,沒必要白白浪費自己的精神,所以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看臥瓌走到身前深深彎腰行了一禮,嬴政雙眉微挑,道:“你這是做什麼?”

“這是對夜兄的賠罪。”

“賠罪?你何罪之有?”

“我邀夜兄同游,卻使夜兄受我牽連一同遭到襲擊,當然要向夜兄賠罪。”

“受你牽連?”嬴政笑了起來:“你說反了吧?要照這麼說倒是應該我向你賠罪才是了。”

臥瓌愕然:“夜兄這是何意?”

嬴政淡然一笑:“那些刺客真正的目標其實是我。”

“什麼?!”臥瓌大驚,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光是這次的事波及這位貴客就已經令伽雫頭痛了,要是是蓄意刺殺。。。。。。

“夜兄,這。。。。。。這怎麼可能?”臥瓌強笑道。

“有什麼不可能?”嬴政道:“你難道沒有注意到,其實那些毒霧和‘能量亂流’都側重于我這一邊,而那七根最頂級的‘封能化元針’更是全都送給了我。除了那個賣花女,剩下的那幾個刺客殺意則全都鎖定在我的身上,我這條‘池魚’受到的關照可是比你這個正主兒還要多啊!老實說,如果只是為了刺殺你,那些刺客准備專門用來對付修煉者的‘封能化元針’做什麼?光是‘能量亂流’就已經可以讓你發不出防禦罩了,這‘封能化元針’好像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吧?”

“封能化元針?”臥瓌皺起了眉,當時情況危急,千鈞一發之際他哪有余力去分神看顧周圍的情況。更何況是那幾根速度極快的透明細針,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那些刺客居然還動用了這種武器。

“封能化元針”是鐵姆斯帝國率先研發出來的,隨後其余那些以科技為主的國家便競相仿效。這種武器是專門用來對付修煉者的,光聽名字便可以知道它的功用了,只是要殺臥瓌的話那的確是多此一舉。但是這樣一來這次事件的性質可就全變了,原本只是在刺殺臥瓌之時波及到了嬴政,屬于誤傷。而現在卻成了以刺殺臥瓌的行動來掩飾殺嬴政的意圖,變成了一樁蓄意謀殺,兩者的性質等級天差地遠,所能引發的後果自然也是天差地遠!

如果嬴政的所說屬實,那後果可是大大不妙,怎由得臥瓌不驚!而嬴政卻好像嫌震撼力還不夠,接著又扔出了另一顆炸彈:“那幾個殺手出自一個名叫‘暗塔’的殺手組織,如果我沒記錯,這個‘暗塔’好像是伽雫的黑暗世界中排名前十的組織之一吧?”



臥瓌的心再度猛地一凜,那些殺手死後,他的侍衛們也曾仔細地搜索過尸體,但是那些殺手的身上乾淨得很,唯一可供追查的線索就只有他們所使用的武器了。可是“能量亂流”是伽雫軍方嚴格控制的特級軍用武器,藍色的毒霧是伽雫已經更新到第六代的“藍美人”!而剛才自嬴政嘴中得知的“封能化元針”,在伽雫也是軍方的制式裝備之一,如果說到嫌疑,那就是伽雫軍方的嫌疑最大了!

伽雫的殺手組織用伽雫的軍用裝備在伽雫的土地上刺殺秦國的高官顯爵。。。。。。臥瓌已經覺得背上在冒冷汗了,這次事件的嚴重性遠遠地超過了他的預估!

“夜兄,此事絕不是我伽雫所為!”驚急交加的臥瓌急急開口辯解,這口黑鍋是無論如何不能背的:“我國已經向貴國上表請臣,願為屬國,大帝甚至要將公主與三個星系進獻給貴國的皇帝陛下,以表誠意,派人行刺夜兄對他有什麼好處?夜兄應該知道你如果在伽雫出了事會造成怎樣的後果,沒有一個伽雫的貴族願意冒那樣的風險!”

看著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的嬴政,他神色凝肅,道:“不瞞夜兄,其實我國現今的國主薩博.伽雫是我的皇兄,我的全名是臥瓌.伽雫,我的妹妹就是將要進獻給貴國皇帝陛下的菲麗公主。所以此次事件絕不會是我伽雫所為!其實在遇到夜兄之前,我們就已經遭到過幾次刺殺,那些刺客主要是沖著菲麗來的,其目的夜兄也不難猜到。這次的指使者十有八九也是同一個人,只是用心更加險惡!夜兄想想,若是我伽雫欲對夜兄不利,掩飾還來不及,又怎麼會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

在臥瓌期冀的目光凝視下,嬴政淡淡地開了口:“嗯,聽上去好像也有道理。只是‘能量亂流’好像是伽雫的特級軍用武器吧?‘封能化元針’伽雫也有制造,還有第六代的‘藍美人’,這都是怎麼回事?難道說伽雫軍方的制式裝備都已經普及到了殺手組織了嗎?還是伽雫的軍用武器已經泛濫到隨處可見的地步了?”

臥瓌張了張嘴,卻一時無以辯駁,嬴政的幾句話正正切中要害。伽雫的軍用武器外流,尤其是處在嚴格監管之下的特級軍用武器居然落到了殺手組織的手里,若說沒有伽雫掌權的貴族參與其中,就連臥瓌都不相信!窒了一下之後,他道:“夜兄,關于這個問題我們也在全力調查,定然會給夜兄一個交代的。。。。。。”

“交代?怎麼交代?殺掉幾個貴族說是主謀就算交代了?我怎麼知道那些是不是替罪羊?你說得不錯,伽雫是向我大秦上表稱臣,是不敢明目張膽地行刺于我。但是你不要忘了,這次那些殺手表面上欲待行刺的目標可不是我,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我只是倒黴被殃及了而已。如果薩博.伽雫因為這次刺殺而失去了最為倚重的兄弟和最為疼愛的妹妹,那麼做為更大受害者的他自然也就不需要交代了。你說是嗎?臥瓌.伽雫親王殿下。”

頓了一頓,還沒等臥瓌說話,他就接道:“何況雖然薩博.伽雫表面上對你和菲麗十分親厚,但是實際情況如何你自己心里有數。他想殺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這樣一箭雙雕的事,我相信他是十分願意做的。”



臥瓌心中猛地一跳,薩博雖然對他很是忌憚,一心想要削他的權位甚至是謀他的性命,但是礙于先皇的遺命和他母族的勢力不敢明里下手。暗地里各種陰招層出不窮,表面上還是裝得一派親善的模樣,時常噓寒問暖,完全是一副長兄如父的樣子。而他抓不住憑據也無法去找薩博理論,要是他無憑無據地就這麼去鬧,情勢只會對他更不利而已。是而他們之間的真實情況,除了各自的幾個心腹之外幾乎無人知道,眼前的這個夜辰星是怎麼會知道的?

雖然與薩博.伽雫積怨甚深,但是此時卻是萬萬不能承認的!

“你們出去!”將房中的幾個護衛趕了出去之後,他看著嬴政正容道:“請夜兄莫要開玩笑,皇兄與我。。。。。。”

“他與你勢同水火,起碼派人暗殺了你四次以上!”嬴政截口道:“不錯,依照常理來說,若是伽雫想要對我不利,的確是不可能會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但是也正因為如此,這反而成了洗脫罪名的一個理由。而且還有你們兩個做陪襯,那麼薩博就更有理由喊冤了。你以為菲麗成了薩博用作政治聯姻的棋子,他就不會對你們下手了?你有沒有想過一旦菲麗進宮後得寵,以薩博對你的猜忌,難道他會不擔心你們對他不利?而他此舉是否正是要降低你們的戒心好便于他下手?至于菲麗死了對他也不會有什麼妨礙,最多再找個公主代替就行了,反正皇家美貌的公主並不只是菲麗一個。”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6 18:32
第五卷 火之元尊 第八章 條件


臥瓌的眉峰漸漸皺起,越鎖越緊,因為嬴政講得很有道理,讓他原本的判斷動搖了。他之所以認為這次行動的主使者不會是伽雫大帝的原因固然是因為嬴政的身份,認為伽雫絕對沒有人敢冒觸怒大秦之險對這位貴客下手,還有一部分就是因為菲麗。被列為進獻給秦皇的人選的菲麗成了伽雫大帝的一顆重要棋子,在常理來說此時她絕對應該是伽雫的重點保護對象。

可是菲麗的確不是唯一的和親人選,死了再找一個美貌的公主頂上就是。嬴政說的對,伽雫大帝不會想不到萬一菲麗得寵對他的威脅,以他的精明和猜忌心,不該會給自己這個對手任何可能翻身的機會的!那麼薩博這樣做就只有唯一的一個解釋了,那就是他肯定菲麗進不了秦宮!

若是一個大秦的高位貴族在伽雫出了事雖然會引來麻煩,但如果此次刺殺還同時死了一位伽雫位高權重的親王和一個即將和親的公主,而且刺客還是用的伽雫的軍用武器,只要再加些輿論攻勢引導,那麼伽雫就會變成被人嫁禍的受害者。而會嫁禍伽雫的對象自然就是那幾個敵對國了。像這次這樣既可以除去他這個眼中釘,又可以將秦皇的怒火引向宿敵,這樣一箭雙雕的好事,換了他也會去做!

耳聽得嬴政的話語還在繼續:“他這樣千方百計地削你的權勢,他將你最疼愛的妹妹當作禮物送給了別人,他想奪走你的一切!而你卻始終只是被動地見招拆招,從沒有主動反擊過,甚至現在還在替他開脫。難道你不知道從來只有日日做賊,而沒有日日防賊的,這樣下去,一個疏忽就會使你萬劫不複!”

“我。。。。。。”

“你難道就真的甘願被他一再地壓制,就甘願看著他這樣一次又一次地布局要置你于死地?你被稱為伽雫第一親王,論威望並不比他低多少,你的權勢再加上你母族的勢力並非沒有一拼之力,難道你就真的從沒想過要——取而代之!”

最後四個字猶如四聲驚雷在臥瓌心頭炸響,讓他臉色大變!

“不!那不可能!我以我死去的母親的名譽在我父皇臨死前向他發過誓,我會好好地輔佐皇兄,絕對不會起兵篡位!”片刻沉寂之後臥瓌大聲道。

“你只說不可能,那麼說你其實是想過,只是迫于誓言而強自壓制而已。”嬴政道:“不錯,誓言是要遵守,但是就為了那一句誓言你就任由對手逼迫而不反擊,就任由自己陷入這樣越來越凶險的境地而不設法自救?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你的妹妹想想,想要保護自己所珍視的東西,就要有足夠的力量。如果現在你是伽雫的最高掌權者,那麼就算要聯姻,那個被當成政治犧牲品送出去的也不會是深受你疼愛的菲麗吧?”

嬴政的語氣依然平淡,但是卻句句鋒銳如刀,尤其是說到菲麗時,更是讓臥瓌禁不住臉色發白!自從菲麗被確定為進獻給秦皇的人選之後,這件事就成了臥瓌的心病,此時被嬴政當面提起,就像被人在傷口上重重地抓了一把一樣,由不得他不變色!

而嬴政卻並沒有就這樣放過他,依然句句如箭地射向他的心:“你不肯打破誓言,是因為對于母親的敬重,不想母親的名譽因為你而被玷汙。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要用你的生命與你妹妹的終生幸福來作為維護這個名譽的代價,我想,你的母親如果在天有靈也不會願意的吧?母愛是很偉大的,當然,這是對于大多數母親來說,你的母親能夠讓你這樣敬重,她一定是個好母親。一個好母親會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而願意犧牲一切,何況是一點名譽。再說你緊守著對父親的承諾,難道對于你的母親就沒有過類似的承諾嗎?”

承諾?臥瓌的耳邊似是響起母親臨終前的遺言:“臥瓌,我要走了,從今以後不能再看顧你們了。對你我還比較放心,畢竟你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封地,為人處事也很穩重。可是菲麗還小,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皇室的公主聽上去尊貴,但其實命運比很多普通人家的女兒還不如。我不求她能夠有什麼大出息,只希望我的小菲麗能夠快快樂樂的長大,然後嫁個心愛的男人幸福地過一輩子。臥瓌,答應我,你要盡你的力量保護她,不要讓她象其他公主一樣被當作用來聯姻的棋子而丟出去!”



是的,他對于母親也有承諾,他答應過要好好地照顧妹妹,要讓她幸福快樂地度過一生,可是現在。。。。。。眼前又浮現出適才菲麗那滿是悲哀與絕望的神情,恍惚間仿佛看見母親滿是怒色地在責備他:“你答應過我要好好照顧菲麗,你做到了嗎?你做到了嗎?”

“哪個承諾更重要呢?臥瓌.伽雫親王殿下。”

嬴政的聲音將臥瓌自自責中喚醒,臥瓌抬起頭來,此時的他已經沒了往日的儒雅與沉靜,而象是一頭受傷的猛獸!泛紅的眼睛盯著嬴政,他叫道:“我也想做到對母親的承諾!可是就算我違誓兵變,就一定能勝利嗎?我的實力是不小,但是依然及不上薩博,他畢竟是國主,掌握的力量要比我大很多!如果失敗,那麼菲麗的下場可能會更慘,我不能冒險!”

“那麼,如果我保證你能贏呢?”

一句話讓臥瓌的神情瞬間凝滯,怔怔地看著嬴政,他慢慢冷靜下來,沉沉地開口道:“你保證我能贏?”

嬴政點頭:“是。”

“你憑什麼保證?”

“就憑我,我說你能贏,你就一定能贏!”

臥瓌並不是笨蛋,他和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之間的實力差距他很清楚,想要彌補這樣的差距需要些什麼條件他也清楚。嬴政雖然和他有些交情,但是也沒有親厚到能讓這個相識才不過大半個月的人出手助他奪位的地步。天上不會掉餡餅,何況是這樣一個足以將他砸昏的大餡餅!

“你有什麼條件?”臥瓌沉聲道。

“很好,你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的確是件讓人愉快的事。”嬴政微笑道:“事成之後,伽雫成為我大秦藩屬。你該知道成為我大秦屬國的條件,此外,作為藩屬,我大秦的敵人就是伽雫的敵人,所以伽雫有義務為我大秦禦敵!當然,我大秦也有保護屬國的義務,所以你要在帝都附近撥出一個基地讓我大秦駐軍。”

他的這些條件顯然讓臥瓌完全無法接受,開什麼玩笑,成為屬國也就罷了,反正本來伽雫就已經上表稱臣。可是那原本的三個條件已經極為苛刻,當時薩博.伽雫提出要上表秦國請為藩屬的時候,臥瓌與不少大臣都是大加反對的。最後,薩博.伽雫說會盡量爭取降低這三個條件,說他之所以獻上公主以求聯姻,又拿出三個星系做嫁妝,也是為了作為換取秦皇取消或是起碼降低條件的籌碼,他們才沒有繼續反對。

而現在嬴政居然一開口就又加了兩條,還一條比一條苛刻!作為藩屬,大秦的敵人就是伽雫的敵人,這句話倒也不算錯,但是伽雫有義務為大秦禦敵?現在伽雫和大秦之間相隔的都是大秦的屬國,也就是說現在伽雫處于大秦勢力范圍的最前沿,如果有哪國要攻擊大秦,伽雫絕對是首當其沖的,這個條件豈不是等于要伽雫為大秦守國門?還有最後一條,大秦有保護屬國的義務?說得好聽,在帝都附近駐軍,豈不是隨時都能威脅帝都?這樣的條件他若答應,那就等于將伽雫送出去了一半,對方當他是白癡嗎?



看著嬴政,臥瓌很想義正嚴詞地開口對他說不,然後讓他馬上從自己的眼前消失!看看那最早成為大秦藩屬的兩國的結局就知道,這樣的條件他如果答應就等于是賣國,這種事他絕不能做!可是還沒等他開口拒絕,就被嬴政的下兩句話給堵住了:“不過此次的和親可以取消,那三個星系的嫁妝也可以免了。至于駐軍,約是十余萬上下,除了基地之外,一應物資都由我大秦供應,倒是無需伽雫費心。”

臥瓌才到口邊的話立刻又咽了回去,菲麗的事情是他的一大心病,這個交換條件正中他的弱點。而駐軍如果只有十余萬的話,那答應下來又有何妨。反正嬴政只說是在帝都附近撥出個基地,又沒具體說是在哪里,到時找個偏遠點的地方給他們也就是了。這麼點人馬,相較與衛護帝都的兵力來說根本沒有威脅!

看他似是意動,嬴政淡淡地在千斤重壓之上加上了最後一根稻草:“你若是不肯答應,那也沒關系,我想如果我去找薩博.伽雫,以不追究這次的暗殺為交換,他一定會答應我的條件的。”

一句話迫使臥瓌立刻下定了決心,薩博的心性臥瓌很了解,為了化解眼前的危機,只要不是要他的命和他的皇位,他真的什麼條件都會答應的!一旦薩博得到了秦皇的支持,那麼他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自己,自己死了也就罷了,可是菲麗。。。。。。

也罷,且先答應下來,渡過眼前再說以後,反正他不答應薩博也一樣會答應的,那他就算願意犧牲自己也一樣保全不了伽雫,他的犧牲就完全沒有意義!看著嬴政,臥瓌認真地道:“你說的都是真的?這些事你能全權做主?”

嬴政一笑:“當然。這次的事我剛才已經傳回國內了,這就是國內傳來的指示。”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去找薩博談判,卻反而選中了我?畢竟他才是現在伽雫的國主!”

“因為經過這次的刺殺事件,我覺得你比他要可靠。當然,如果你不肯答應的話,那我就只有退而求其次了。”

“。。。。。。好!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答應!”

嬴政滿意地笑了:“很好,你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看著嬴政拿出的協議條約,臥瓌不禁苦笑,感情他已經什麼都准備好了,條約上已經蓋上了秦皇的玉璽,就等他簽名蓋章了。苦笑著自衣袋中抽出筆來,臥瓌覺得自己就像是正在惡魔那張出賣靈魂的羊皮紙上簽名的人。

簽完名蓋上章,臥瓌告辭出門而去。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剩下的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反正無論怎樣秦國都要先助他擊敗薩博奪取皇位,至于以後會怎樣,那就要走著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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