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藥神 作者:靜夜寄思 (已完成)

 
mk2258 2014-3-23 22:33:2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00 2541090
s862133 發表於 2014-5-5 06:58
第20章 要挾

  王向南跟李輕雨一直覬覦慕家的資源,更是為之圖謀數十年,他們好不容易等到今天這樣的好時機,氣勢洶洶地殺入慕家,原以為能夠一嘗夙願,成功侵佔和瓜分慕家,未曾想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直接粉碎了他們的夢想。

  半空中的五爪金龍跟仙玉輦車有如巍峨大山一般,重重地壓在王向南跟李輕雨的身上,也壓在他們的心頭,讓他們近乎窒息,完全直不起身子。

  看到跟隨自己來到慕家的十幾個長老在金龍輦車的威壓下全部倒地不起,便是自己兩個人也未能例外,慕家的人自上而下卻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依然神色自若地站在原地,王向南跟李輕雨即便再愚蠢,他們也知道空中的威壓是有針對性的。

  這一刻,王向南跟李輕雨已經不敢再對慕家的資源有半點非分之想,他們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王向南跟李輕雨正在小心翼翼地琢磨著如何出聲求饒時,金龍輦車的珠簾突然間掀開,一道人影從輦車中鑽了出來。

  這道人影足足有兩米之高,身形異常地偉岸,他的臉型輪廓粗狂,頭上戴著一頂耀眼之極的金冠,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長袍上面,一條紫睛金龍首尾相連,栩栩如生,隱約間有來自洪荒的咆哮聲跟嘶吼聲從它喉嚨中發出。

  蟒袍中年眸子張合間精光四射,攝人心魂,他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氣息,身上的氣勢更是有若深淵,讓人心馳神往。

  在五爪金龍跟仙玉輦車的威壓下,王向南跟李輕雨已然不堪重負,全身汗出如漿,蟒袍中年現身後,王向南跟李輕雨更是口乾舌燥,頭腦一片眩暈,他們甚至連出聲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意識到了自己剛才所犯的錯誤,念在你們這一次是無心之過,本王就不追究你們的失禮之處了,還不給我速離此地?」蟒袍中年淡淡地掃了一眼跪倒在地的王向南跟李輕雨等人,輕聲呵斥道。

  儘管蟒袍中年的語氣極為不耐,好像在攆蒼蠅一般,可是蟒袍中年的一番話落在王向南跟李輕雨等人耳中卻有如天籟之音,讓他們一個個喜出望外。

  呆愣了片刻,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後,他們慌忙不迭地出聲感激,然後連滾帶爬地離開了慕家的院子,自始至終都沒敢再回頭看慕家大院一眼。

  數個呼吸的時間,王家跟李家的一眾人馬便逃離得乾乾淨淨,不見半個影子。

  看到王家跟李家一眾人馬落荒而逃的背影,慕府的人一個個臉上滿是錯愕和驚喜,滅府危機就這樣解決了?

  「多謝前輩援手之勞,慕家上下沒齒難忘。」慕家眾人猶自震驚於蟒袍中年的無上威嚴中時,慕閑卻是朝半空中的蟒袍中年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感激道。

  聽到慕閑淡然的聲音,蟒袍中年臉上閃過一抹訝然,慕閑的表現實在太平淡了,平淡得跟他的身份和年齡完全不對稱。

  「你不用謝我太早,本王此次前來慕府,並非特意給慕府解危,而是有事相商。」淡淡地掃了一眼慕閑,蟒袍中年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蟒袍中年的話落在慕閑的耳中,讓慕閑滿臉的迷茫。

  以蟒袍中年的修為和地位,他能有什麼事情跟慕家商量呢?

  似乎看出了慕閑心中的疑惑,蟒袍中年頓了頓後,沉聲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知道你在雲央學院迷戀一個名叫蕭玥柔的女子,只是你乃天生絕脈,即便你有大恆心大毅力,一生成就也極為有限;而蕭玥柔卻是天靈之體,修煉之路一片坦途,你們之間的距離只會漸行漸遠,最終的修為和地位也有如雲壤之別。要是可以的話,你能夠主動遠離蕭玥柔麼?」

  蟒袍中年雖然話語中是在請求慕閑遠離蕭玥柔,可是他卻是一副頤指氣使的神態,語氣中也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成分,好像是君王在朝朝廷發佈命令,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蕭玥柔?」慕閑在心中輕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一個傾國傾城的美貌女子形象便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隨著這個女孩影像的浮現,慕閑的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那是一種心身愉悅的笑容,與此同時,一股溫暖的力量也從他體內湧出,讓慕閑的眼中陡然間鬥志昂揚。

  這種感覺出現得是如此的突然,而且完全不受慕閑自己控制,以至於他愕然良久,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靈力修為達到養魄境後,慕閑前世今生的記憶已然完全融合,他很容易便得知蟒袍中年嘴中的蕭玥柔是自己在雲央學院暗戀的學姐,蕭玥柔不僅僅是雲門郡的郡主,還是雲央學院的驕傲,更是雲央學院諸多學子心中女神一般的存在,慕閑自然也不例外。

  慕閑之所以能夠在雲央學院承受住三年的侮辱和折磨而不退學,完全是因為蕭玥柔的存在。

  「前輩,你也說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您讓我遠離蕭玥柔卻是強人所難了。」沒有任何的猶豫,慕閑脫口而出道。

  聽到慕閑的回答,蟒袍中年眼中再次閃過一抹訝然,他原以為自己對慕府上下有救命之恩在前,說話語氣也足夠溫柔了,對方一定會答應自己的要求,至少也要考慮一下,未曾想自己話音剛落,對方便乾脆利落地拒絕了。

  滿臉疑惑地掃了慕閑一眼,當他發現慕言的臉上滿是自信的笑容,眼中更是鬥志盎然時,蟒袍中年心情陡然變得惡劣起來。

  「小子,你繼續追求蕭玥柔的話不但不會有任何結果,還會給你自己和族人帶來性命危險,你這一次返家途中遭遇伏擊、你父親在毒霧沼澤中遇險、慕家剛才的滅府危機便是最好的證明,你確定自己還要繼續堅持下去?」這一次,蟒袍中年臉上沒有任何的笑容,看向慕閑的眼中也多了一絲玩味神色。

  蟒袍中年有如一記重錘,重重地落在了慕閑的心頭,讓慕閑半天說不出話來,站在慕閑身後的唐綺羅、凌天、凌戰等人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

  慕家眾人原本還覺得納悶,十幾年來,慕遠山已然進入毒霧沼澤無數次,按理來說有著無比豐富的經驗的他不可能遭遇生命危險,可是這一次慕遠山卻是一去不復返,更是傳回噩耗。

  聽完蟒袍中年的話,眾人恍然大悟,感情這一切都是幕後有人作祟啊。

  「前輩,有一件事情您可能不清楚,蕭玥柔那孩子跟我們家閑兒有婚約在身,而且是指腹為婚,所以他們倆的事情並不像前輩所說的那般渺茫。」就在慕閑不知道如何回應蟒袍中年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唐綺羅蓮步輕移,擋在了慕閑的面前,接過了蟒袍中年的話茬。

  蟒袍中年聞言一愣,他顯然沒有料到慕閑跟蕭玥柔之間還有這層關係,目光不由在唐綺羅身上停留了片刻,眉毛也忍不住輕輕皺起。

  在蟒袍中年的注視下,唐綺羅感覺到自己從裡到外好像沒有任何秘密一般,下意識地便想避開蟒袍中年的目光,只是想到身後便站在兒子慕閑,她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腳步。

  「我倒是忘了慕遠山曾經是玄門宮弟子,跟蕭天寒有同門之誼,更沒料到慕遠山跟蕭天寒之間的關係會那麼親密,居然會相互之間指腹為婚。只是這樣一來你們就更應該主動退婚了,據我所知,蕭天寒修煉資質一般,年過五十尚且停留在人王境修為,一輩子都無望踏入地皇境,所以直接被宗門給打發到了雲門郡這種偏僻的小地方打理宗門事務,蕭玥柔是蕭天寒晉升的最後一絲機會,你們不想連累他也跟著你們一起受罪吧?」沉吟了片刻後,蟒袍中年嗤笑出聲道。

  唐綺羅原本以為自己一番話說出話,蟒袍中年會改變主意,至少態度會有所收斂,只是當蟒袍中年一番話說出嘴後,唐綺羅的臉色卻變得難看之極。

  這十幾年來,慕家能夠在石塘鎮屹立不倒,固然跟慕家眾人的努力密不可分,其中更重要的卻是身為郡主的蕭天寒一直在暗中照拂,讓慕家佔盡了好處。

  蕭天寒修煉資質不行,為人卻極為仗義,他的女兒蕭玥柔更是天靈之體,年紀輕輕地便成為了出竅境靈師,戰鬥力已然完全超越了蕭天寒,這讓蕭天寒老淚縱橫,欣慰不已。

  憑著蕭玥柔的姿色和修煉資質,蕭天寒完全可以重返山門並且得到大量修煉資源,他也不用繼續窩在雲門郡這種偏僻的地方應付世俗雜務了。

  看到慕閑跟蕭玥柔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慕遠山跟唐綺羅也生出過退婚的想法,只是他們每次跟蕭天寒提起這個話題時,都會引起蕭天寒的激烈反對,久而久之的,慕遠山夫婦也就沒敢繼續在蕭天寒面前提起這個話題。

  「而且,你身為雪狐一族,擁有玄陰玲瓏之體,不在北冰宮待著,卻藏身於我乾天王領,甘願跟普通人類結合,更是忍受後代是天生絕脈的痛楚,你又有何居心?」不待唐綺羅有所回應,蟒袍中年語音陡然提高數倍,厲聲呵斥道。

  隨著蟒袍中年一聲爆喝,慕府上空響起一陣陣上古荒獸的嘶吼,無窮的威壓有如驚濤駭浪一般從天而降,直接傾瀉在了慕府眾人的頭上,將慕府眾人給直接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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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862133 發表於 2014-5-5 06:59
第21章 唐綺羅的身份

  在這鋪天蓋地的威壓之下,跪在大院中的兩個慕家護院悶哼一聲便雙眼翻白暈厥了過去,凌天跟凌戰父子倆也是滿臉漲得通紅,身體搖搖欲墜。

  首當其衝的唐綺羅更是不堪,她嘴中發出一聲嚶嚀,曼妙嬌軀便直挺挺地往後栽倒,嘴角滲出一絲烏黑的血漬,臉色更是變得慘白之極。

  一旁的慕閑同樣體內氣血翻滾,耳膜嗡嗡作響,喉嚨處更是湧出一股腥血,心中難受之極,陡然間察覺到母親的異狀,他臉色大變,也顧不得調息體內氣血,連忙張開臂膀,攙扶住了母親的身體。

  「傳聞乾天王清廉賢能、性情寬厚、愛民如子,常常佈施治下百姓,以仁義著聞,沒想到實際中的王爺卻是這種張揚跋扈、蠻不講理之人,失望,實在讓人失望之極。」慕閑抬頭看了一眼居高臨下的蟒袍中年,厲聲質問道:「莫非王爺今天是打算殺了我們孤兒寡母麼?」

  蟒袍中年臉上本來滿是戲謔的笑容,聽聞慕閑的話後,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凝滯,眼中更是閃過一抹凌厲殺機。

  瞪著慕閑足足看了半天,蟒袍中年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眼中精光四射,彷彿一道道利劍,直逼慕閑面門。

  面對蟒袍中年的凌厲目光,慕閑面不改色心不跳,他眼睛一眨不眨地跟蟒袍中年對視著,眼中沒有絲毫的氣憤跟害怕,有的只是譏諷和不屑,好像現在掌控生死的不是蟒袍中年,而是慕閑。

  「小子,你就不怕本王殺人滅口?本王完全可以將這一切做得乾乾淨淨而不會有損本王半點聲譽的。」見慕閑始終沒有低頭的意思,蟒袍中年被慕閑的目光給瞪得有點惱火,他面沉如水地出聲道。

  「王爺要是想動手儘管動手便是,又何必跟我們囉嗦?」慕閑冷哼一聲,依然寸步不讓。

  聽到慕閑的話,凌天跟凌戰心急如焚,慕閑懷中的唐綺羅更是一顆心湧到了嗓子眼上,他們很想堵住慕閑的嘴巴,讓慕閑少說兩句,畢竟蟒袍中年的修為實在太深厚了,幾乎一根手指頭便可以把整個慕府給碾壓成粉碎,激怒蟒袍中年不會有半點好處,只會給慕府上下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也。好,很好,沒想到慕遠山居然培養出了如此氣概的一個兒子,不愧是雲門郡曾經的傳奇。」就在唐綺羅、凌天跟凌戰以為蟒袍中年會大發雷霆,而慕閑也必死無疑時,蟒袍中年卻是仰天大笑起來,他讚賞地看了慕閑一眼,身子一躬,再次鑽入了輦車。

  蟒袍中年的身子沒入輦車後,五爪金龍跟仙玉輦車立即消失無蹤,瀰漫在慕府上空的威壓也有如潮水般褪去。

  「慕閑,本王不殺你,並非本王慈祥,也非本王愛惜聲名,而是本王希望你能夠真正地成長起來,能夠成為君兒的磨刀石,給他足夠多的挫折和教訓,要是你做不到這點的話,本王日後定然取你性命!」金龍輦車消失的同時,蟒袍中年的聲音突然間在慕閑的腦海中響起,語氣中透著無上的威嚴和凌厲。

  聽到這道聲音,慕閑不由撇了撇嘴,完全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確認乾天王真的離開後,慕閑這才吐出心中一口濁氣,也是這個時候,慕閑發現自己全身衣服都被汗水給浸濕,而藏在背後的雙手也因為拳頭捏得太緊而隱隱發痛。

  慕閑剛才雖然表現得風輕雲淡,一副完全無懼於乾天王的樣子,事實上他心中同樣緊張得要死,畢竟乾天王的實力實在太強大了,完全不是他現在所能夠應付得了的,他只要稍微一個不慎,便可能丟掉性命。

  慕閑之所以敢跟乾天王叫板,自然不是慕閑年少輕狂或者血氣方剛,而是因為他的腦海中突然間浮現出了有關乾天王的記憶。

  兩萬多年後的典籍中有關乾天王的記載少得可憐,只有寥寥數百字,慕閑能夠記住乾天王,還是因為乾天王曾經創下了一部《九龍天易傳》的緣故。

  這部《九龍天易傳》把《周易》演繹到了極致,以至於乾天王被後世尊稱為易聖,慕閑喜好易學,自然不可能錯過《九龍天易傳》,從而順便瞭解了乾天王這個人。

  那寥寥數百字,不僅僅囊括了乾天王的生平,更是包括了他的性格和習慣。

  乾天王真名為澹台明初,是盛周王朝的六王爺,為人正如慕閑之前所說的那般,清廉賢能、性情寬厚、愛民如子,常常佈施治下百姓,以仁義著聞,不過他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便是太寵溺兒子了,而乾天王的兒子澹台彥君又太過坑爹,這就注定了乾天王的悲劇。

  乾天王領本來是盛周王朝最為偏僻和窮困的一個王領,卻在乾天王的治理下飛速發展,短短數十年時間便成為了一個異常繁榮的王領,王領中百姓安居樂業,強者如雲。

  要是一直這樣發展下去的話,乾天王有朝一日完全可能成為盛周王朝的皇帝。

  可惜的是,乾天王甚至還沒有生出謀逆之心,乾天王的兒子澹台彥君便迫不及待地舉旗造反了,直到王朝大軍力壓邊境,處於閉關修煉狀態的乾天王才被驚醒,一方是精心準備,一方是倉促應戰,戰爭的結果可想而知了。

  乾天王雖然不是一個好父親,可是他絕對是一個好王爺,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那麼多的百姓和強者願意歸附他、追隨他。

  乾天王義薄雲天,豪爽大方,最為欣賞的便是硬氣之人,越是軟骨頭,他越是不屑一顧,這也是慕閑之前明明心中畏懼乾天王,卻始終不肯退讓或者妥協的緣故。

  即便瞭解乾天王的性子,並且針對乾天王的性子做出了應有的對策,慕閑還是心有餘悸,後怕不已。

  畢竟典籍中的記載是後人所收集和編纂而成,跟事實難免會有出入,萬一實際中的乾天王跟典籍中記載的乾天王完全是兩個人的話,慕閑的性命便玩完了。

  「閑兒,閑兒,你怎麼了,你沒事吧?」慕閑望著乾天王消失的方向發呆時,她懷抱中的唐綺羅卻被嚇壞了。

  時值夏天,唐綺羅跟慕閑穿著本來就單薄,兩個人又是肌膚相接,慕閑身上的衣服全部濕透,便是連身體也是一片冰冷,唐綺羅自然能夠感覺得到。

  察覺到慕閑身體的異狀,又發現慕閑雙眼呆滯地望著半空,唐綺羅甚至忘記了自己內心的恐懼,她忍不住連聲呼喚慕閑,到了最後甚至忍不住重重地搖晃慕閑的身體。

  「娘,我沒事,剛才只是想事情出神了。」看到母親焦灼而擔心的目光,慕閑搖了搖頭,柔聲回答道,隨即慕閑便注意到了母親蒼白的臉色以及她嘴角的烏黑血漬,他的一顆心頓時便提到了半空中,「娘,你不要緊吧?」

  見慕閑說話中氣十足,完全不像受傷的樣子,唐綺羅這才鬆了口氣,與此同時,剛剛被她給遺忘的恐懼也突然間湧上心頭。

  「閑兒,你……你認識乾天王麼?」猶豫了一下,唐綺羅輕聲問道。

  「娘,你都不認識乾天王,我又怎麼可能認識乾天王呢,我只是根據金龍輦車和乾天王的話語猜出了他的身份罷了。」慕閑搖了搖頭,微笑著回答道。

  聽到慕閑並不認識乾天王,唐綺羅臉上不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她嗔怪著看了慕閑一眼,輕聲叱責道:「閑兒,以後萬萬不可像今天這般魯莽了,今天乾天王心情好,他沒有跟你計較,要是乾天王心情不好的話,你那樣頂撞他,說不定便會壞了性命。」

  說著說著,唐綺羅的一雙秀眉又皺成了一團。

  因為乾天王之前揭破了唐綺羅雪狐一族的身份,更是說出了北冰宮的字眼,還厲聲質問她有何居心,這讓唐綺羅感覺好像天塌下來了一般,差點直接被嚇暈過去。

  要知道盛周王朝是人族為主的王朝,王朝上下極為仇視妖族,北冰宮為首的雪狐一族刺殺了盛周王朝太多的王爺和將領,這更是讓盛周王朝將北冰宮列為仇敵,而雪狐一族也成為了盛周王朝必殺的妖族。

  唐綺羅不僅僅是雪狐一族,而且還是北冰宮的聖女,唐綺羅二十年前率領一眾北冰宮強者截殺盛周王朝的一個邊疆將領,卻踏入了那個將領精心佈置的陷阱,導致唐綺羅為首的北冰宮強者隊伍幾乎全部隕落,唐綺羅本人雖然逃出了包圍圈,卻也是重傷昏迷,一身修為盡失。

  當時身為玄門宮弟子的慕遠山下山歷練,正好碰到了重傷垂危的唐綺羅,慕遠山幫忙唐綺羅處理好傷勢,又悉心照顧了她一個月,這才讓唐綺羅傷勢痊癒。

  恢復了行動能力後,唐綺羅便偷偷離開了慕遠山,回到北冰宮覆命,未曾想她剛剛進入宮殿,便直接被宮殿護衛給拿下,也是這個時候,唐綺羅才得知自己聖女的位置早就被人給搶佔,自己則被污蔑成了勾結人族的叛徒,刺殺盛周王朝邊疆將領失敗的罪過也全部歸罪到了自己身上。

  唐綺羅原以為自己肯定難逃一死,未曾想慕遠山卻一路尾隨她到了北冰宮,更是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把自己給救了出來。

  之前慕遠山照顧唐綺羅的時候,唐綺羅便已經對慕遠山芳心暗許了,只是礙於人妖之別以及肩上擔負的北冰宮使命,她強行抑制了自己的感情,當她發現慕遠山絲毫不介意她雪狐的身份,更是冒著性命危險從北冰宮把她給救出來時,她就完全淪陷了。

  跟慕遠山結婚後,唐綺羅從來不敢修煉任何北冰宮的功法,也不敢隨意在人多的場合露面,就是害怕被人識破自己的身份,從而給慕遠山和自己帶來麻煩。

  唐綺羅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隱居二十年,就連自己都差點忘記了自己的雪狐身份時,居然還是有人識破了自己的身份,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所藏身的乾天王領的主人乾天王。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5-5-5 01:14 編輯

s862133 發表於 2014-5-5 07:00
第22章 慕遠山回歸(上)

  「娘,你是在擔心自己的身份洩露出去?」看到母親心事重重的樣子,慕閑輕聲問道。

  唐綺羅聞言一愣,她看了一眼慕閑,又看了一眼凌天跟凌戰,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畢竟以前只有慕遠山知道她妖族的身份,如今被乾天王給揭破後,院子中的人卻是全部都知道了。

  「娘完全沒有必要因為這件事情而憂心忡忡的,乾天王知道你的妖族身份卻沒有動手對付你,說明他壓根就不在乎你的妖族身份,在這乾天王領內,只要乾天王不想對付你,你就是安全的。至於凌叔、阿醜等人,他們在家族滅亡之際尚且站在我們這邊,他們的忠心是不容置疑的,所以他們也不會亂嚼嘴舌把你的秘密洩露出去。」慕閑一眼便看破了母親的心思,他微笑著分析道。

  慕閑一邊說話,一邊把目光看向凌天和凌戰等人。

  凌天和凌戰等人雖然很是驚訝唐綺羅的妖族身份,不過他們並不介意唐綺羅的妖族身份,見唐綺羅和慕閑母子倆的目光投向自己,他們連連點頭附和。

  慕閑之所以敢斷言乾天王不會在乎母親的妖族身份,是因為慕閑知道乾天王有一個王妃是妖族身份,而且乾天王的手下還有一個得力戰將也是妖族身份,所以乾天王對於妖族並不像盛周王朝其他王爺和將領那樣抱有極大的成見。

  慕閑不方便把乾天王的秘密說出來,所以他只能裝著是根據乾天王的表現推斷出這樣的一個結論。

  聽著慕閑有條不紊的分析,唐綺羅的眼睛也越來越亮,到了最後,她臉上的焦灼神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讚賞和驚喜。

  唐綺羅本來就是一個冰雪聰明的人,她之前只是當局者迷,所以才沒有意識到乾天王對她的態度,此時冷靜下來後,她才發現,乾天王之前揭破她身份時雖然氣勢駭人,事實上卻沒有針對她散發出半點殺氣,反而是後來慕閑頂撞乾天王,說乾天王想要殺了自己孤兒寡母時,乾天王才真正地動了殺機。

  「閑兒,你長大了,今天的事情要不是你應對得當的話,家族恐怕已經不復存在了。」把所有的事情在頭腦中梳理了一遍後,唐綺羅對自己的兒子異常地滿意,她不由憐愛地把慕閑給摟在了懷中。

  猝不及防之下被母親給摟在了懷中,腦袋更是頂著母親那飽滿而堅挺的酥胸,鼻端聞著母親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誘人清香,慕閑的身子不由一僵。

  要知道此時慕閑的身體雖然只有十五歲,可是他的身體內還隱藏著一個來自兩萬多年之後的靈魂呢,這具身體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來自兩萬年後的靈魂卻是什麼都經歷過了,而且還算得上是歡場浪子。

  唐綺羅也察覺到了慕閑身體的不自然,不過她卻只當是兒子年齡大了,所以不好意思跟自己親熱,她臉上露出了促狹的笑容,反而把慕閑給摟得更緊了。

  感覺到母親肌膚的驚人彈力和細膩,慕閑直呼要命,他正滿臉尷尬地想著如何擺脫母親善意的惡作劇時,慕家大院外面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與此同時,一道尖銳的聲音也清晰地傳入了大家的耳簾。

  「嫂子,大哥回來了,我爹和清叔把大哥給救回來了。」

  聽到這道聲音,唐綺羅嬌軀一震,下意識地鬆開了抱住慕閑的雙臂,飛速地衝向了大院門口。

  慕閑、凌天、凌戰三個人同樣臉上露出了極度驚喜的神色,他們快步跟在了唐綺羅的後面。

  慕家院子大門的外面,一個高瘦的年輕人正氣喘吁吁地敲門,他的身上更是汗流浹背,一張臉也因為天氣太熱而變得通紅,只是他的眼睛中卻流露出掩飾不住的興奮和喜悅。

  這個高瘦的年輕人是慕閑的族叔慕遠非,慕遠非的修煉資質一般,但是頭腦卻極為聰明,一直負責為家族收集各種情報。

  慕遠非跟慕遠山感情極好,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慕遠山這一次進入毒霧沼澤遲遲不歸後,唐綺羅便把慕遠非給派了出去,讓慕遠非打聽毒霧沼澤中發生了什麼事情,隨即又把家族中在外負責經營的兩名長老給召喚了回來,讓他們深入毒霧沼澤尋找慕遠山的下落。

  跟慕遠非前後腳進入毒霧沼澤的兩名長老分別為慕家的二長老和五長老,其中二長老慕德武是慕遠非的父親,五長老慕德清則是慕德武的胞弟,兩人都是凝元境高階修為。

  唐綺羅之所以讓慕德武和慕德清進入毒霧沼澤救助慕遠山,是因為慕德武跟慕德清都是慕遠山的親叔,他們倆的忠誠度沒有任何問題,不可能對慕遠山存有謀害之心。

  「嫂子,大哥他沒死,我爹跟清叔把大哥給救回來了,他們馬上就要到家。」慕家院子大門洞開,看到唐綺羅一行人後,慕遠非忍不住又大喊了一聲。

  唐綺羅聞言點頭不止,眼中也儘是欣喜的淚水,她卻偏偏說不出一句話來。

  慕遠非一行人進入毒霧沼澤後,已然整整一個月沒有消息傳回來了,這讓唐綺羅一顆心幾乎沉到了谷底,現在陡然間聽聞好消息,她自然喜出望外。

  「我就知道大哥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凌天聞言也是虎目含淚,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

  慕閑跟凌戰雖然也很是激動,不過兩個人卻沒有說話,慕閑是早就算到了慕遠山不會有性命之虞,而凌戰則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

  「閑兒也回來啦,太好了,三年不見,你居然長這麼高了,大哥看到你肯定會很高興的。」慕遠非很快便發現了唐綺羅身邊的慕閑,他親熱地招呼了一聲,然後又忍不住摸了摸慕閑的腦袋。

  「小叔好。」感覺到慕遠非的親熱,慕閑也親熱地招呼道,雖然慕遠非是慕閑的族叔,可是慕遠非卻只比慕閑大了七歲,現在也不過二十餘歲,這讓慕閑很難把慕遠非當長輩對待,反而更多的是把他當成同輩朋友在對待。

  「咦,家族中怎麼就這麼幾個人出來,其他人呢?」跟門口的人一一招呼過後,慕遠非突然間發現有點不對勁,他滿臉疑惑地問道。

  聽到慕遠非的問話,唐綺羅等人臉上的笑容不由一滯,愉悅的心情也被沖淡了很多。

  「是不是慕德宇那幾個王八蛋不老實,他們在哪裡,我去削了他們,我早就說那幾個人懷有異心,不是什麼好東西了……」慕遠非本來就是一個七巧玲瓏之人,他掃了一眼門口眾人的表情後,立即猜出了事情的大概,隨即暴跳如雷地吼道。

  「小叔,慕德宇等人已經死了,你們進入毒霧沼澤後一直杳無音信,所以家族中發生了一點動盪,具體情況等你大哥回來了我再詳細解說一遍吧,你先跟我們說說你們在毒霧沼澤的情況。」唐綺羅知道慕遠非是一個火爆脾氣,她並沒有責怪慕遠非什麼,而是柔聲打斷了慕遠非的說話,輕聲詢問道。

  「死……死了?」慕遠非聞言一愣,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他剛才雖然嘴中嚷嚷著要去削了慕德宇,可是慕遠非卻非常清楚,真正動手的話,十個自己也未必是慕德宇的對手,事實上整個家族中,除了大哥慕遠山外,幾乎沒有人有完全的把握可以穩贏慕德宇,所以驟然間聽說慕德宇死了時,慕遠山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不過見唐綺羅並沒有詳說的心情,他也只好把這份好奇隱藏在心底,然後把自己幾個人在毒霧沼澤中經歷的事情說了一遍。

  毒霧沼澤的面積很大,幾乎無邊無際,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哪個冒險者隊伍能把毒霧沼澤給探索完整。

  而且毒霧沼澤一年四季濃霧密佈,這些濃霧全部都帶有劇毒,毒霧沼澤中的地形更是坑窪不平,隨時都可能掉入沼澤深淵,然後便再也爬不出來,毒霧沼澤中毒物橫行,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中游的應有盡有。

  毒霧沼澤中如此凶險,慕遠非自然不可能莽撞地一頭扎入毒霧沼澤尋找慕遠山,事實上他最開始的幾天時間內並沒有進入毒霧沼澤,而是在沼澤的出口處高價收購冒險者們在毒霧沼澤中的獵物,並且隨口詢問他們有關毒霧沼澤中的種種情況。

  要是慕遠非僅僅詢問冒險者毒霧沼澤中情況的話,或許那些冒險者們壓根不會搭理他,不過慕遠非是收購獵物之後隨口詢問,那些冒險者們卻沒有任何的戒心,幾乎是有問必答。

  經過幾天的時間,慕遠非已然把毒霧沼澤中的情況打聽得七七八八,並且還拼出了一張地圖,恰好這個時候慕德武跟慕德清兄弟倆也趕到了毒霧沼澤,於是三個人結伴而入。

  從冒險者們隊伍的嘴中,慕遠非已然大概判斷出了慕遠山所在的方向,所以他們進入毒霧沼澤後,便直奔慕遠山所在的方向而去的。

  讓三個人所料未及的是,原本在冒險者隊伍嘴中幾乎沒有多大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慕遠山曾經路過的地方,莫名其妙地多了很多三階的沼澤鼠,這些沼澤鼠不僅僅善於隱藏,而去動作敏捷無比,一雙牙齒更是鋒利無比,還含有劇毒。

  三個人幾乎剛剛進入那片區域,便遭遇了致命的攻擊,就在三個人準備往回撤退時,慕遠非卻敏銳地發現了那片區域中有慕遠山留下來的家族獨特記號,記號竟是指引他們繼續往毒霧沼澤深處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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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慕遠山回歸(下)

  三個人商量了半天後,決定還是按照記號指引的方向行走,因為他們此行的任務是找到慕遠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要是不能確認慕遠山死活的話,對於慕家來說絕對是一個噩耗。

  沼澤鼠雖然厲害,卻無法給補給充足、裝備精良的慕德武、慕德清跟慕遠非造成致命危險。

  慕德武三個人這一走,便是整整一個月時間,因為慕遠山留下的那些記號並不是很連貫,也不知道是被沼澤中的凶獸給破壞了,還是慕遠山情勢緊急,來不及留下太多的記號,這就導致慕德武三個人為了尋找到下一個記號,準確地定位慕遠山的方向上面花費足夠多的時間和精力。

  一路上,慕德武三個人經歷了無數的危險,身上的補給也差不多全部耗盡,這讓他們生出了掉頭回家的打算,不過內心的一股執念卻讓他們堅持了下來。

  唯一讓他們慶幸的是,慕遠山留下的那些記號始終沒有深入毒霧沼澤,而是在毒霧沼澤外圍打轉。

  當慕德武三個人發現記號變得越來越清晰,而路上也陸陸續續地發現慕遠山身上的衣服碎片甚至斷劍時,他們的臉上不由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而一路上的各種凶獸屍體更是讓他們心驚膽顫,因為他們赫然發現那些屍體竟然是四階凶獸所留下的。

  就在三個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往毒霧沼澤深處行走時,突然間一陣陣暴怒的嘶吼聲跟慘叫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與此同時,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和惡臭味也傳入了他們的鼻端,讓他們幾個人幾欲暈厥。

  幾個人循著聲音趕了過去,卻有種雙腿發軟幾欲逃跑的衝動。

  因為呈現在他們面前的居然是密密麻麻的數不清楚的四階凶獸枯觸獸,慕遠山則處於枯觸獸的海洋正中央,隨時都可能被枯觸獸大軍給淹沒和吞噬。

  要知道慕遠山只有真元境修為,他的戰鬥力頂多也就跟三階凶獸相當,而且還無法頂住三階凶獸的群攻,何況是陷身於一群四階凶獸的包圍圈中。

  好在毒霧沼澤中地形複雜,而慕遠山顯然不是那種有勇無謀之人,他充分地利用了地形之利,躲在兩塊巨大的岩石縫隙之間,背靠一顆參天古樹,所以只需要應付正面的敵人即可,側面和背面卻不會有任何危險。

  枯觸獸的智慧顯然有限,儘管牠們一個個身高三米多,而且身上觸手多得驚人,更是能夠時而噴灑出青綠色的毒液,可是牠們卻沒有想過繞到慕遠山背後把那顆參天古樹給放倒,而是笨拙地全部擠到了慕遠山的正面,這就導致大部分枯觸獸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最前面的兩隻枯觸獸被殺,卻無法幫上任何忙,只能發出一絲絲怒吼。

  即便是站在最前面跟慕遠山正面交鋒的兩隻枯觸獸,也無法完全發揮出牠們的真正戰鬥力,因為慕遠山的面前已經堆滿了無數枯觸獸的屍體,而這些枯觸獸的屍體也成為了慕遠山的掩體,給慕遠山擋住了無數攻擊。

  慕德武三個人看清楚場中的形勢後,他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一方面是驚訝於慕遠山的勇猛和智慧,另一方面卻是被那堆積如山的枯觸獸屍體以及源源不斷悍不畏死衝向慕遠山的枯觸獸給嚇住了。

  儘管慕遠山此時沒有性命之虞,可是慕德武三個人看得出來,慕遠山此時已然是強弩之末,因為慕遠山手中的青鋒劍已然斷成了兩截,便是手中剩下的那半截上面也有了無數的缺口,慕遠山的身上更是血跡斑斑,彷彿從血海中爬出來的一般,他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眼中更是透露出無法掩飾的疲倦。

  很顯然,在慕德武三個人趕來這裡之前,慕遠山已然戰鬥了很長一段時間,那堆積如山的枯觸獸屍體便是最好的證明。

  慕德武三個人猶自在發愁如何靠近慕遠山,把補給給送到慕遠山手中時,異變陡然發生了。

  躺在慕遠山腳底的一頭枯觸獸居然沒有氣絕,牠突然間伸出觸手,抽向了慕遠山的面門。

  慕遠山此時應付另外兩隻枯觸獸時尚且手忙腳亂,身體早就處於透支狀態的他壓根就無法躲避第三隻枯觸獸的偷襲。

  僅僅一招,慕遠山就被腳底的枯觸獸給掀翻在地,緊接著另外兩頭枯觸獸的攻擊也有如潮水般地落到了慕遠山的身上,而慕遠山此時還沒有穩住身形。

  眨眼間的功夫,慕遠山的身上便傳來了一陣陣骨頭破碎時的滲人卡嚓聲,還有慕遠山壓抑的痛苦哀嚎聲。

  眼睜睜地看著慕遠山被幾頭枯觸獸給蹂躪得死去活來,慕德武、慕德清和慕遠非不由目齜欲裂。

  就在三個人準備豁出性命衝向慕遠山,為慕遠山陪葬時,半空中陡然間金光四射,與此同時,一道冷哼聲也傳入了他們的耳簾。

  隨著這一聲冷哼,剛剛還手舞足蹈興奮不已的一群枯觸獸全部瑟瑟發抖地匍匐到了地面上,彷彿遇到了極為可怕的事物。

  慕德武三個人抬起看去,然後發現半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輛金碧輝煌的輦車,輦車的前面赫然是九條五爪金龍在拉車,一個蟒袍中年面沉如水地坐在輦車中。

  「嫂子,那蟒袍中年實在太厲害了,他一聲冷哼,那些枯觸獸便全部嚇得不敢動彈,他揮了揮袖袍,那些枯觸獸就全部變成了灰燼,完全把我們給看傻眼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甚麼修為。」

  「那蟒袍中年好像是特地前來營救大哥的一般,他解決掉那群枯觸獸後,便飄身落到了大哥的身邊,查探了大哥的傷勢,然後餵大哥吃下了一顆藥丸,把大哥身上破碎的骨頭給一一接好,又把我們四個人給帶到毒霧沼澤的出口,他才飄然而去,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一句話,而我們也不敢出聲……」

  說到蟒袍中年時,慕遠非眼睛直發光,臉上的神色也變得無比的興奮,很顯然,乾天王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我們欠下乾天王人情太大了。」聽完慕遠非的敘說,唐綺羅喃喃出聲道。

  「是啊,我們欠下了乾天王天大的人情。」唐綺羅的話剛落音,一道嘶啞而虛弱的聲音便在一旁附和道:「要不是乾天王,我們四個人這一次都要葬身於枯觸獸腹中了。」

  聽到這道聲音,唐綺羅嬌軀一震,隨即看向了說話的人。

  也是這個時候,唐綺羅才發現自己剛才聽慕遠非敘說毒霧沼澤中的事情太入神,以至於身邊多了三個人也沒有發現。

  這三個人正是晚慕遠非一步抵達慕家的慕遠山、慕德武和慕德清三個人。

  慕遠山固然一身白袍被染成了血袍,身上沒有半點完好之處,慕德武跟慕德清同樣身上傷痕累累,一身長袍也被撕成了無數碎片,三個人彷彿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一般。

  「遠山!」唐綺羅忘情地呼喚了一聲,然後便撲向了慕遠山。

  唐綺羅這一撲之下,慕遠山腳下卻是一個踉蹌,嘴巴也是張開,倒吸了一口涼氣,面部肌肉更是因為痛苦而扭曲成了一團。

  察覺到丈夫的異狀,唐綺羅才想起此時丈夫是重傷之軀,她連忙後退幾步,眼中露出了愧疚的神色,精緻白皙的臉蛋也是瞬間紅透。

  「綺羅,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們先進屋吧。」慕遠山靜靜地凝視了唐綺羅一會,便抑制住了內心的情感,輕聲說道。

  唐綺羅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又重重地搖了搖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眼中卻滿是歡喜的笑容,她跨前一步,接替了慕德武跟慕德清,攙扶住丈夫的身子,慢慢地跨入院子大門。

  慕閑見狀,也連忙走到另外一邊,跟母親一左一右扶住了父親的身子。

  慕遠山掃了慕閑一眼,眼中滿是慈祥的笑容,卻沒有出聲。

  慕閑敏銳地發現,父親雖然能夠勉強行走,可是他的體內竟是沒有半點元力波動,便是氣血也異常的虛弱,這讓慕閑心中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難道父親的傷勢比自己想像中要嚴重得多?

  「綺羅,我不在家族的這一個多月中,家族肯定發生了不少事情吧?」一行人靜靜地進入北院,在房屋中坐定後,慕遠山這才沉聲問道。

  慕遠非都能夠一眼看出家族情況不對勁,慕遠山自然也不例外,只是相對於慕遠非的急躁,慕遠山顯然更加沉得住氣。

  唐綺羅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便把這一個多月中家族發生的事情全部敘說了一遍,這其中不僅僅包括慕德宇、慕德廣、慕斯平、慕癸圖等人逼宮事件、王向南、李輕雨趁機打劫、乾天王及時出現的事情、還有慕閑在歸家途中遭遇的兩波襲擊的情況。

  唐綺羅這一說,便是差不多半個時辰。

  聽聞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內,家族內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而且每一件事情都足以威脅到家族的生存,慕德武、慕德清跟慕遠非三個人額頭前青筋凸現,一雙拳頭也是握得緊緊的,慕遠山同樣是面色凝重,眼中不時閃過一道駭人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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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紛紛突破

  唐綺羅的一番話說完後,房屋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竟是半天沒有人說話。

  「閑兒,你體內的筋脈問題已然解決了?」沉默了半晌,慕遠山突然間看向慕閑,面色肅穆地問道。

  聽到慕遠山的話,滿屋子的人全都愕然。

  也難怪房屋中眾人是這種反應,天生絕脈的問題要是能夠解決的話,就不叫天生絕脈了。

  一旦有人生出來是天生絕脈,那麼這個人的修行道路基本上被判了死刑,雖然天生絕脈也可能修煉出元力和靈力,但是卻需要付出千百倍於普通人的努力,同時要承受千百倍於普通人的痛苦,而且最後也會止步於真元境或者蘊靈境,不可能再有更高的突破。

  天生絕脈的人身體本來就虛弱,隨時需要秘藥喂補才能續命,他們能夠勉強維持住自己的性命就萬幸了,卻是沒有哪個天生絕脈的人會癡心妄想在武修或者靈修之路上取得大成就。

  這也是慕閑之前雖然展示了自己的強大戰鬥力,同樣展現了自己的靈力,但是無論唐綺羅還是乾天王都不怎麼看好慕閑,更沒有懷疑到慕閑的天生絕脈問題已經解決。

  在眾人的注視下,慕閑猶疑了一下,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慕閑知道,隨著自己修為的提高,有些事情即便是想瞞都瞞不住的,與其以後費勁腦汁編造謊言進行解釋,還不如現在坦承。

  看到慕閑點頭,房屋中頓時一片嘩然,大家幾乎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便是慕遠山的嘴中也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雀躍的神色。

  「遠山,你怎麼知道閑兒的筋脈問題已經得到解決了?你當年抱著閑兒求遍仙師,都沒有一個人能夠解決閑兒的天生絕脈問題,即便你把玄門宮的鎮宮之寶龍鬚冰火果給閑兒服用了,閑兒的筋脈問題還是沒有任何變化,閑兒的筋脈問題怎麼會突然間就被解決了呢?」驚喜之下,唐綺羅語無倫次地抓住丈夫的衣袖問道。

  「綺羅,我只是聽你說了閑兒的種種神奇表現後,懷疑閑兒筋脈問題已經解決了而已,我可不知道閑兒的筋脈問題是如何解決的,具體情況你還是問閑兒自己吧。」面對妻子連珠炮似地詢問,慕遠山苦笑著說道。

  聽到慕遠山的話,大家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慕閑的身上。

  「娘,你還記得我送給凌叔的那個玉盒麼?」慕閑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的發生,而且已經在心中編好了一套說辭,此時看到大家看向自己,他自然不慌不忙。

  唐綺羅聞言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而凌天則是迅速地把懷中的玉盒掏了出來,然後漫不經心地打開了玉盒。

  當凌天手中的玉盒打開後,一股濃郁得跟液體似的靈力頓時以凌天為中心蕩漾開,房屋中的污濁空氣很快就被洗刷一空,只剩下了散發著淡淡清香味的靈力。

  房屋中眾人只覺得自己全身汗毛孔全部無意識地張開,彷彿在飲食瓊漿玉液一般,貪婪地吸食著瀰漫在空氣中的濃郁靈力,他們情不自禁地張開嘴巴,深深地吸氣、吸氣、再吸氣,一個個臉上露出了極為沉醉的神色。

  幾乎不用任何人的提醒,房屋中每個人都爭先恐後地吸食著空氣中濃郁的純粹靈力,一時間,房屋中除了大家吞吐靈力的聲音外,再也沒有任何其它聲音。

  「爹,我突破了,我成為凝元境修士了,哈哈,我不但成為了凝元境修士,身上的傷勢也似乎全好了。」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一道雷鳴般的嗓音突然間在房屋中響起,把陷入修煉狀態中的眾人給驚醒了過來。

  眾人循聲看去,卻是凌戰興奮地站在那裡手舞足蹈,一團團乳白色的元力在他掌心跳躍著,標誌著他從肉身境修為晉升到了凝元境修為。

  「我的修為似乎也突破瓶頸,達到了凝元境大圓滿境界,身上傷勢同樣痊癒,這塊石頭實在是太神奇了。」凌天狠狠地瞪了凌戰一眼,隨即也發出了一聲感慨。

  聽到凌天父子的話,其他人也紛紛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這一檢查之下,幾乎房屋中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極度驚喜的神色。

  「我……我的修為也達到了凝元境大圓滿境界。」慕德武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

  「二哥,我也是凝元境大圓滿境界修士了,我原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要止步於凝元境高階了呢,沒想到還會有機會突破。」慕德武的話剛落音,慕德清便接上了。

  慕德武跟慕德清不僅僅修為境界提升了一個小境界,他們倆身上的傷勢也痊癒了。

  房屋中,唯獨慕遠山、唐綺羅和慕閑沒有說話。

  不過慕遠山跟唐綺羅的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夫妻倆嘴唇蠕動了一下後,又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卻是沒有發出聲音,然後一齊把目光投向了慕閑。

  清楚地把父母的細微神色變化看在眼中,慕閑心中也鬆了口氣。

  慕閑原本是沒打算說出神血玉髓的,因為東西送人了還成天掛在嘴上,好像捨不得送人一般,顯得小家子氣。

  可是察覺到父親體內氣血虛弱、甚至體內筋脈也萎縮異常後,慕閑卻不得不提到神血玉髓了,因為他實在想不出來這世界上除了神血玉髓外,還有什麼東西能夠更加迅速地補充體內虧損氣血的了。

  慕閑幾乎可以肯定,乾天王在救治自己父親後,肯定有給父親餵食靈藥,可是乾天王的靈藥顯然效果不好,以至於父親的身體狀況根本就沒有多大起色。

  連乾天王那樣的大能都對父親的身體狀況無可奈何,慕家這樣的小家族中就更加不可能擁有能夠彌補父親體內氣血虧損的極品靈藥了。

  「怎麼你們都突破了瓶頸,唯獨我的修為沒有什麼變化啊?」看著滿臉興奮的凌天、凌戰父子和慕德武、慕德清兄弟,慕遠非很是鬱悶地喊道。

  「小叔,神血玉髓雖然神奇,可是它還沒有神奇到能夠讓人突破瓶頸的地步,它只是對於突破瓶頸有著巨大的幫助作用而已,它最大的功效還是補充人體虧損氣血、滋補和強化身體各個部位的強度,同時讓佩戴者修煉效果倍增。二爺爺、五爺爺、凌叔和阿醜他們之所以突破瓶頸,是因為他們的修為正好卡在瓶頸處,你估計距離修煉瓶頸還遠,所以才無法突破瓶頸吧?」聽到慕遠非幽怨的聲音,慕閑微笑著解釋道。

  慕遠非聞言鬧了個滿臉通紅,隨即他一把摟住慕閑的胳膊,滿臉親熱地說道:「閑兒,你不夠意思啊,這樣的好東西怎麼能夠藏著掖著呢,趕緊給小叔來一份!」

  慕遠非的話讓慕閑腳下一個趔趄,一張臉也頓時變成了苦瓜臉,「小叔,你當神血玉髓是大街上的垃圾,你想要多少便有多少啊。」

  慕遠非只是跟慕閑開個玩笑而已,自然不是真的想要神血玉髓,所以赧然笑了笑後,便不再說話了。

  凌天之前收下玉盒時,他並不知道玉盒中裝的是什麼東西,所以渾不在意地放進了自己的懷中。此時見識了神血玉髓的神奇,得知了神血玉髓的珍貴,捧著裝有神血玉髓玉盒的凌天彷彿捧著一個燙手山芋一般,把神血玉髓連帶玉盒一塊塞到了慕閑的懷中,「閑兒,早知道你送給我的是如此珍重一件禮物的話,我說什麼也不會接收的,還請你趕緊把這神血玉髓收起來。」

  「凌叔,東西既然送出去了,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您還是自己收好吧,不然待會娘親又要說我了。」慕閑只是想讓凌天把神血玉髓拿出來借用一下,補充父親體內虧損的氣血,並沒有收回神血玉髓的想法,他自然是一口回絕。

  聽到慕閑拿自己當擋箭牌,唐綺羅的嘴角不由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要不是有外人在的話,她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嘴巴,然後把自己之前那些大方的話語給收回來。

  唐綺羅原本以為玉盒中裝的東西只是普通的療傷物品,看到慕閑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她覺得慕閑有點小家子氣,於是忍不住多嘴說了慕閑一聲,此時得知玉盒中裝的是神血玉髓這樣稀世罕見的寶物,她才理解慕閑之前把神血玉髓送出去時的心情了。

  要是換成自己擁有這樣的寶物,自己絕對會視若珍寶的,別說送出去,便是借出去都要仔細考慮一番,這樣看來,兒子慕閑之前的表現非但沒有任何的小家子氣,反而顯得很是大方了。

  「閑兒,凌叔要是真的收下神血玉髓的話,就沒臉繼續在慕府待下去了,你這是想把你凌叔給逼走麼?」見慕閑還要把神血玉髓往自己手中推,而且一副堅決不肯收回的樣子,凌天臉色一沉,不悅地呵斥道。

  見凌天動了怒氣,慕閑不由愣住了,也是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凌天是一個非常直爽的人,一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不會有任何扭捏做作的成分,他之前接收玉盒時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此時他拒收神血玉髓時,同樣地是發自內心。

  只是慕閑也從來沒有把送出去的東西收回來的習慣,一時間,兩個人不由僵在了那裡。

  「閑兒,既然凌叔不願意接收神血玉髓,你就把神血玉髓收起來吧,等凌叔需要用到神血玉髓時你再拿出來便是了。」一旁的慕遠山看到凌天跟慕閑僵持不下,他讚賞地看了慕閑一眼,沉聲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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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你玩得有點過分了

  慕遠山說話的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慕閑擔心繼續推讓下去會得罪凌天,而凌天也不好意思真的跟慕閑翻臉,此時的兩個人可以說都很尷尬。

  聽到父親的話後,慕閑不再推讓,而是大方地把玉盒合上,然後收進了自己的懷中,同時滿臉微笑道:「凌叔,這可是您自己堅決不要的啊,到時不准跟別人說我小氣。」

  「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信不信我現在反悔啊?」見慕閑嬉皮笑臉的樣子,凌天沒好氣地揉了揉慕閑的頭髮,故作嚴肅地說道。

  慕閑聞言卻是往後一退,一副生怕凌天反悔的樣子。

  凌天被慕閑的搞怪模樣給逗得哈哈大笑,心中僅有的那一絲尷尬立即消失無蹤。

  「閑兒,你還沒有跟我們說你的筋脈問題是如何解決的呢!」見房屋中的氣氛其樂融融,不復之前的緊張,慕遠山在一旁繼續問道。

  「爹,答案不是在這裡了麼?」慕閑卻是眼皮一翻,拍了拍自己懷中的玉盒,俏皮地笑道。

  慕閑的想法很簡單,反正這世界上的神血玉髓數量屈指可數,天生絕脈的人同樣少得可憐,所以自己把解決天生絕脈的功勞推到神血玉髓身上也不用擔心露餡,這樣還免去了自己一番口舌功夫。

  聽到慕閑的答案,慕遠山張了張嘴巴,又不知道該如何說是好,一時怔在了那裡。

  房屋中其他人看到慕遠山啞口無言的樣子,臉上都露出了促狹的笑容,慕遠山這種尷尬的樣子可是難得一見的。

  「神血玉髓是舉世罕見的異寶,即便是玄門宮這樣的仙家門派也拿不出來,而且我之前在玄門宮時壓根就沒有聽說過這種寶物,可想而知它的珍貴和神奇,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夠嚴守秘密,不要把閑兒擁有神血玉髓的秘密給洩露了出去。這塊神血玉髓不僅僅是閑兒的大機緣,同樣也是我們慕家崛起的大機緣。」沉默了半晌後,慕遠山神色肅穆地跟房屋中眾人說道。

  在房屋中坐著的,無一不是慕家的至親或者心腹,他們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所以聽到慕遠山的話後都是紛紛點頭,表示絕對不會洩露半點信息出去。

  正如慕閑所預料的那般,包括慕遠山、唐綺羅在內的眾人都沒有聽說過神血玉髓,自然不知道神血玉髓的具體功效,所以慕閑很容易便把房屋中眾人給糊弄了過去。

  得知神血玉髓還有解決天生絕脈的功效,神血玉髓在大家的眼中變得更加的珍貴了,而凌天也慶幸自己沒有收下神血玉髓,不然的話自己會寢食難安。

  一番寒暄後,看到時間已晚,而慕遠山跟唐綺羅夫婦臉上也露出了疲態,大家都紛紛起身告辭,便是慕閑也找了一個借口溜回了自己的東院。

  「綺羅,你在吸收神血玉髓的靈力後有什麼收穫?」當房屋中只剩下了慕遠山跟唐綺羅兩個人時,慕遠山輕聲詢問道。

  「我……我感覺自己的血脈好像變異了,血脈提高了整整一個等級,但是這種感覺玄之又玄,我也不能確認。」唐綺羅猶豫了一下,不是很確定地回答道,隨即她又關心地問道:「遠山,你呢,我看你滿臉驚喜的樣子,你的收穫肯定不少吧?」

  「你也聽說了我之前跟枯觸獸群激鬥的事情,我最後被枯觸獸給擊倒並且蹂躪,不僅僅體內骨骼到處斷折,便是體內筋脈也因為中了枯觸獸噴射的枯青毒而萎縮,體內的氣血也在一點點地流逝,乾天王儘管治好了我身上的傷勢,可是對於枯青毒卻是束手無策,他斷言我在五年內會變成一個廢人,不僅會修為盡失,而且筋脈也會變得跟天生絕脈一般。」

  「可是剛才我吸收了神血玉髓散發出來的靈力後,竟是感覺體內的枯青毒好像得到了壓制,體內那枯萎的筋脈也開始慢慢地恢復,至於虧損的氣血,更是完全補充了回來。」

  聽說丈夫居然中了枯青毒,而且五年內會修為盡失,變得跟天生絕脈一個模樣時,唐綺羅的一顆心如墜深淵,臉色也是變得慘白,直到慕遠山話鋒一轉,說到吸收神血玉髓後的種種神奇反應時,唐綺羅的美眸中才重新泛發出迷人的光澤。

  「遠山,既然神血玉髓對你這麼重要,我這就去找閑兒。」慕遠山的話剛落音,唐綺羅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慌忙往門外跑。

  只是唐綺羅走了幾步後卻停下了腳步,然後滿臉疑惑地轉過頭看向慕遠山。

  在唐綺羅驚訝的目光中,慕遠山微笑著晃了晃手中的玉盒,輕笑道:「閑兒在離開房屋前,便偷偷地把這玉盒藏到了我的身上,他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早就被我發現了。我估計先前閑兒害怕引起凌天誤會,沒想提起神血玉髓的,只是又想到只有這神血玉髓能夠解決我身上的問題,他才不得不提起神血玉髓……」

  想起慕閑之前提起神血玉髓時糾結的樣子,以後慕閑後來跟凌天推讓神血玉髓時一臉的堅定,慕遠山的臉上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是說,閑兒身上的天生絕脈問題並不是被神血玉髓解決的,神血玉髓只是一個藉口?」聽出了丈夫的話外之音,唐綺羅訝然失聲道。

  「也不盡然,畢竟我們都沒有聽說過神血玉髓,不知道神血玉髓的具體功效。我也不知道我體內枯萎的筋脈是因為枯青毒得到壓制而逐漸恢復,還是神血玉髓靈力直接作用的結果。我只是發現閑兒說到自己筋脈問題被解決的原因時目光游移不定,完全沒有焦點,而他的雙手拳頭也是無意識地捏緊,這可是他撒謊的招牌動作。」慕遠山搖了搖頭,眼中儘是玩味的神色。

  「啊……這孩子,怎麼這麼大的事情還對我們撒謊呢,不行,我回頭一定得把事情問清楚,不然我心中不踏實。」唐綺羅顰眉回想了一下,發現事實還真就是丈夫所說的那般,她頓時便著急了。

  「你啊,就是急性子,閑兒都十五歲了,馬上便成年,他有自己的秘密也是很正常的。閑兒願意說的時候,他自然會跟我們說的,他不願意說,我們逼問他,只會讓他尷尬和難受,我看閑兒這一次回家所做的事情都極有分寸,我們就沒有必要把他給盯得那麼緊了。」看著妻子滿臉擔心的樣子,慕遠山笑了笑,輕聲勸說道。

  「閑兒長大了。」唐綺羅聞言一愣,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慕閑這一次回到家族後的的種種表現,良久後,她才滿臉苦澀地感慨道。

  「我原以為天生絕脈的問題會困擾閑兒一輩子,也會讓我們奔波勞碌一輩子,沒想到閑兒自己會擁有大機緣,直接把天生絕脈問題給解決了。」想起自己跟唐綺羅這些年來所承受的種種困難和折磨,慕遠山不勝唏噓,他憐愛地看了妻子一眼,柔聲道:「綺羅,以後你不用再過度自責,也不用對閑兒有內疚之心了,我早就說了天無絕人之路,人族和妖族結合所生的後代不一定就是廢物的。」

  「你還說,當年要不是你死皮賴臉,非要人家給你生孩子,人家哪能痛苦這麼多年,連累閑兒也承受了這麼多年的苦難!」看到慕遠山一副先知先覺的樣子,唐綺羅柳眉一豎,蓮步輕移走到慕遠山身邊,狠狠地掐了慕遠山一把,嬌嗔著責怪道。

  慕遠山卻是反手抄住了唐綺羅的腰部,微微發力,把唐綺羅給攔腰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滿臉壞笑道:「我當年要不是死纏難打的話,又怎麼能夠把北冰宮的聖女給娶回家呢,整個盛周王朝,恐怕也只有我享受到了這樣的待遇吧。」

  見慕遠山越說越得意,越說越露骨,唐綺羅一張臉羞紅得都快能夠滴出水來,她恨不得找樣東西封住慕遠山的嘴巴,只是目光無意中掃到慕遠山兩邊面龐斑白的鬢毛,她的眼神立即變得柔和,心中也是湧起一陣暖流,這些年來,要不是丈夫一直苦中作樂地安慰和勸說自己的話,恐怕自己早就承受不了兒子是天生絕脈的痛苦而崩潰了吧。

  東院中的慕閑並不知道自己的謊言已然被父親識破,此時的他坐在自己的書房中,拿著紙筆在書桌上寫寫畫畫的,嘴中也是唸唸有詞。

  半柱香後,慕閑把手中的筆一扔,臉上也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澹台彥君,你似乎玩得有點過分了呢,你讓人對付我也就罷了,你居然用卑鄙手段對付我爹,我要是就這樣簡單揭過去的話,那我慕閑豈不是枉為人子?」

  慕閑說完這句話,便把自己剛才畫得滿滿的一張紙揉捏成團,隨手扔進了一旁的紙簍中,這才離開書房,逕直走向自己的臥室。

  慕閑離開不到盞茶功夫,書房角落處的一團黑影便輕微地晃動了一下,下一刻,這團黑影化成了一道曼妙的女孩身影,她疑惑地打量了一眼慕閑離開的方向,然後走到紙簍前,把慕閑剛剛扔進紙簍的那張滿是圖畫的字給撿了起來。

  當女孩看清楚紙上所畫的東西時,她陡然間瞪圓了眼睛,嘴中也差點驚呼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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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蕭玥柔的震驚和疑惑

  「他……他怎麼可能對毒霧沼澤這麼熟悉的……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女孩很快便摀住了自己的嘴巴,只是她的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因為慕閑之前在書桌前畫了大半天的東西,赫然是毒霧沼澤的地圖、慕遠山的行進路線和慕遠山沿途中可能遇到的各種凶獸,慕閑甚至把這些凶獸可能走出自己尋常活動範圍的原因也羅列了出來。

  「難道是因為伯父經常進入毒霧沼澤,所以慕家收集有毒霧沼澤的地圖,慕閑曾經看過那些地圖,所以才能夠熟練地繪製出這副地圖?」

  「不對,伯父手中即便有毒霧沼澤的地圖,也要麼是從市場上收購,要麼是跟我爹討要的。市場上有關毒霧沼澤的地圖大多殘缺不齊,並不完整,郡王府中的地圖雖然囊括了毒霧沼澤的全貌,中間還是有許多的空白之處,這一張地圖卻是詳細之極,比郡王府中收藏的地圖要詳盡多了。」

  「即便慕伯父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張完整的毒霧沼澤的地圖,慕閑僅僅偷看幾遍的話,也不可能把毒霧沼澤的地圖在他筆下重現,看這筆下的痕跡跟走勢,明顯是畫過了千百遍一樣地熟悉。」

  「……」

  震驚良久,女孩的目光才從毒霧沼澤地圖上面挪開,只是當她的目光無意中掃到地圖下面的十幾個名字,以及慕閑用簡單筆畫勾勒出的十幾個名字之間的關係時,她的一雙美眸不由再次瞪圓。

  紙張上前面的幾個名字,全部都是在雲央學院中欺負和打壓過慕閑的人,其中還有一個更是慕閑這一次回家途中,僱傭冒險者隊伍伏擊慕閑的人,慕閑用一個圓圈,把這些名字全部給圈了起來,然後又指向了另外一個名字,那個名字赫然是澹台彥君,而澹台彥君這個名字後面又有一個箭頭指向了澹台明初。

  與此同時,澹台彥君這個名字的旁邊還有稀稀疏疏幾個名字,這些人是澹台彥君的僕人和跟班。

  當女孩在一群名字的最後面看到若隱若無的「蕭玥柔」三個字時,她不由嬌軀一震,臉上也露出了複雜的神色,因為這個突然間出現在慕閑書房中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雲央學院的天子驕女蕭玥柔,慕閑心中的女神,同樣也是慕閑的未婚妻。

  蕭玥柔之所以在學院中處處流露出對慕閑的善意,並非她對慕閑有愛慕之意,而是她知道慕閑是天生絕脈,同樣知道慕遠山跟唐綺羅為了慕閑所承受的諸多痛苦和屈辱。

  蕭玥柔知道自己父親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慕遠山在玄門宮中對自己父親多有照顧,兩個人感情親如兄弟,自己父親便是因為慕家是石塘鎮的而特地要求來雲門郡任職,所以蕭玥柔心中對慕遠山和唐綺羅夫婦也是極為尊敬。

  至於指腹為婚的事情,蕭玥柔卻總是下意識地去逃避,相對於成為慕閑的妻子,她更願意把慕閑當成親弟弟來照顧和對待。

  正是因為這種微妙的心理,這讓蕭玥柔總是躲著慕閑,實在躲不過去時,她總是極盡溫柔,不讓慕閑受到半點傷害。

  蕭玥柔這一次來慕家,卻是想給慕閑示警,提醒慕閑注意澹台彥君的存在,盡量躲著澹台彥君和澹台彥君的下人,免得給自己招來滅頂之災。

  可是此時看著詳盡的毒霧沼澤地圖以及地圖下面那錯綜複雜的一串名字,蕭玥柔知道自己這一趟白跑了。

  蕭玥柔原以為慕閑是一個膽小懦弱,甚至有點笨拙的人,慕閑肯定不知道學院中所受的屈辱大部分都是來自於澹台彥君的指使或者謀劃,如今看來,慕閑完全是一個大智若愚的人,對於學院中發生的一切,他並非蒙在鼓中全不知情,反而是洞若明火。

  「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要是學院中的那個你完全是你精心偽裝出來的話,你演戲的功夫也未免太好了吧?」突然之間,蕭玥柔內心對慕閑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理,她想弄清楚慕閑偽裝的面孔下,到底隱藏著怎樣驚人的事實。

  就在蕭玥柔浮想聯翩之際,一陣細微的腳步聲突然間在窗外響起,蕭玥柔心中一驚,慌忙收起紙張閃人,只是她走了幾步後,又重新把紙張揉捏成團扔進了紙簍,這才慌忙隱匿了起來。

  幾乎蕭玥柔藏好身子的同時,書房中再次亮了起來,慕閑疑惑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又輕輕地抽動了一下鼻子,目光在蕭玥柔藏身的地方停留了片刻,這才從紙簍中撿起自己剛扔的紙張再次離去。

  確認慕閑真的離去後,蕭玥柔才從黑暗處顯出身形,只是這一次的她卻再也沒有了先前的輕鬆和自在。

  慕閑臨走前的那一瞥,讓蕭玥柔渾身汗毛豎起,幾乎以為自己被發現了,那一刻,蕭玥柔的心跳陡然加速,手心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發現我了麼?」蕭玥柔喃喃自語了一聲,隨即又搖頭道:「我有心藏匿的話,便是我爹也發現不了我,慕閑不過一個天生絕脈之人,修為幾近於零,他不可能發現得了自己的。」

  只是想起慕閑臨走前的那一瞥,蕭玥柔的心中又湧起一股不安的感覺,這讓生出了一種快速逃離此地的想法。

  「真是奇怪了,澹台彥君在毒霧沼澤中做的那些齷齪事情,我也是無意中聽說才知道的,慕閑又沒有進入毒霧沼澤,他是如何得知的呢,恐怕慕伯父本人也不見得知道背後是澹台彥君在使壞吧?」

  「還有,以慕閑的身份和地位,他根本就不可能接觸到乾天王,甚至不可能聽說過乾天王,他又是如何知道乾天王的真實姓名呢,即便自己也是只知道乾天王的名號,而不知乾天王的真實姓名啊。」

  「慕閑第一次起身離開書房前的一番自言自語又是什麼意思,莫非他還打算對付澹台彥君不成?澹台彥君現在已然是人王境修為,身邊更是擁有地皇境修為的僕人,傳說還有天位境的影子保鏢在暗處保護澹台彥君,便是自己想要對付澹台彥君都毫無辦法,慕閑不過一個肉身境修為的天生絕脈,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對付澹台彥君?」

  「……」

  一團團疑問在蕭玥柔的心中湧現,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蕭玥柔有心去拜見一下慕遠山跟唐綺羅,提醒慕遠山跟唐綺羅有關澹台彥君的事情,只是想起慕遠山跟唐綺羅的身份,她立即掐滅了拜見慕遠山夫婦的想法。

  走出慕府半天後,蕭玥柔才意識到一件事情,那便是自己居然那麼在意和緊張慕閑的生死,自己內心不是很反感指腹為婚的事情麼,怎麼得知慕閑有性命危險便火急火燎地趕過來示警了?

  揉了揉有點發脹的額頭,蕭玥柔辨清方向後,便迅速地朝毒霧沼澤的深處趕去。

  毒霧沼澤深處,一頂寬敞的帳篷突兀地矗立在一塊被精心整理出來的平地上,雖然已經是深夜,可是帳篷中卻是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彷彿這裡不是凶險莫測的死亡之地,而是風景宜人的旅遊勝地。

  帳篷中,數十枚夜明珠恰到好處地點綴其中,把帳篷照得通亮,地面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烈焰魔虎皮毛,讓整個帳篷充滿了喜慶的氣氛,一股股青煙從帳篷四周的檀香爐中裊裊升起,讓帳篷中充幽香四溢,同時也阻擾了各種凶獸靠近帳篷。

  十幾個身材火爆穿著性感的女子偏偏起舞,這些女子時不時地用嫵媚入骨的眼神掃向端坐在帳篷上首的一個少年,媚眼中都快滴出水來,她們的時不時地朝少年做出一些挑逗性的動作,嘴中也發出一聲聲銷魂的呻吟聲,逗得上首的少年哈哈大笑不止。

  少年舉手投足間真元力翻滾,掀起一陣陣氣浪,他的雙目中精光四射,蘊含著凌厲非凡的劍意,彷彿能夠洞穿蒼穹,銳不可當,他的身上同樣滾動著絢爛奪目的光澤,在這絢爛奪目光澤的襯托之中,少年有如天神下凡,威風凜凜。

  少年大概只有十七八歲,長相俊美,依稀跟乾天王有幾分相像,只是他的臉上卻多了幾分陰鷙和桀驁不馴。

  少年一邊欣賞著帳篷中眾女的舞蹈,一邊緩慢敲打著桌上長劍,他的眼睛不時地掃過帳篷的入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突然間,帳篷的一角被掀起,一股冷風湧進了帳篷,與此同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帳篷。

  也不知道是冷流的刺激,還是那道黑影身上的驚天殺氣的緣故,正在跳舞的眾女一齊打了一個寒顫,她們的舞蹈也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

  英俊少年見狀皺了皺眉頭,然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眾女立即如蒙大赦,紛紛退出了帳篷。

  「世子,屬下無能,行動失敗,還請責罰。」黑影看到眾舞女離開後,他這才轟然跪下,滿臉惶恐地請罪道。

  「嗯?」聽到黑影的話,英俊少年豁然從虎皮椅子上站起,厲聲道:「慕遠山不過一個真元境修為的廢物,你想坑殺他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居然還會失敗,到底是何緣故,你給我從實道來!」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情形都是按照計劃在發展,雖然慕遠山戰鬥力和毅力都異常驚人,最後也只能落得一個含恨而終的下場。只是……只是最後時刻,王爺突然間出現救了慕遠山,並且幫忙慕遠山治療好了傷勢,親自把慕遠山給送到了毒霧沼澤的出口。」

  「王爺還密音傳耳跟我說,要是世子繼續無故欺壓平民百姓的話,那麼就要把世子送往浩氣宗,讓世子養養性子……」

  黑影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茶杯便重重地砸向了他的腦袋,緊接著帳篷中便是乒乒乓乓一陣亂響,眨眼間的功夫,奢華精美之極的帳篷便被破壞殆盡,而英俊少年的面部也扭曲不堪,眼中更是綻放出憤怒和憋屈的怒火。

  「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我這個世子還有何樂趣可言?」黑夜中,英俊少年的嘶吼聲穿透層層毒霧,響徹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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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兩個自以為是的蠢貨

  「世子息怒,慕遠山也好,慕閑也罷,不過卑微螻蟻而已,不值得世子如此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划算。王爺這一次之所以出面干涉我們的行動,可能是因為我們直接出手對付慕遠山的緣故,事實上我們完全沒有必要直接出手的,之前我們借刀殺人的時候,王爺可是從來沒有干涉過我們啊。」

  黑影雖然被砸得頭破血流,可是他卻靜靜地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彈,直到英俊少年心中怒氣發洩得差不多了,他這才揩拭了一下額頭的血漬,輕聲建議道。

  「天叔,對不起,剛才我沒能夠控制住自己的脾氣,讓你受委屈了。」狂砸了一通後,英俊少年陡然間冷靜下來,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黑影的頭皮被自己砸破了,猶豫了一下,他輕聲道歉道。

  黑影聞言臉上不由露出了惶恐的神色,隨即低頭連稱不敢。

  英俊少年,也就是澹台彥君看到黑影的反應,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關心地問道:「天叔,我記得我們離開學院之前,曾經讓鍾修筠找個機會把慕閑那個廢物給辦了,有消息傳回來麼?」

  黑影聞言臉上神色一滯,沉默了半晌後,他才低聲說道:「鍾修筠的確僱傭了一個冒險者隊伍,在慕閑回歸家族的途中伏擊了慕閑主僕,只是那個冒險者隊伍的實力一般,而慕家的隊伍中有一個人戰鬥力異常驚人,而且悍不畏死,所以那個冒險者隊伍全軍覆沒,甚至連鍾修筠也被暴露了出來。」

  「廢物,真是廢物,居然連這點小事情都辦不好,回頭直接把他踢出天界。」看到黑影沉默的時候,澹台彥君心中便有了不妙的預感,當他聽說鍾修筠果然沒能完成自己的囑託時,他不由火冒三丈。

  澹台彥君嘴中的天界是雲央學院中以他為首的一個學員組織,因為雲央學院學員眾多的緣故,所以學員跟學員之間也互相抱團,為了方便稱呼,大家都給自己的團體起了一個威風凜凜的名字,乾天王領中,澹台彥君為首的天界自然是雲央學院中最大的學員團體組織,幾乎每一個學員都削減了腦袋往天界中鑽。

  「天叔,你這一次出去,就沒有什麼好消息帶回來?」罵罵咧咧了一會後,澹台彥君隨口問道。

  黑影自然知道澹台彥君嘴中的好消息指的是什麼,他在心中斟酌了一番後,輕聲道:「這一次打探到的消息也不全是壞消息,其中有兩個消息少爺聽了可能會開心,第一個消息是慕遠山雖然被王爺救下性命,可是他卻中了枯觸獸的枯青毒,所以慕遠山相當於成了廢人,他活著不一定就比死了快活;第二個消息是慕家在石塘鎮的兩個夙敵王家跟李家趁機打劫,差點就滅了慕府,只是王爺適逢其會,把那兩家給震懾住了。」

  聽到黑影的話,澹台彥君先是愕然,緊接著臉上便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天叔,你也真是的,明知道我是急性子,還每次總是先報憂後報喜。」

  「既然慕遠山成為了廢人,那麼你這一次行動就算成功了,慕家幾乎是慕遠山一手撐起來的,沒有了慕遠山,慕家很快便要垮掉,而慕閑被斷了靈藥供給,遲早死路一條,天叔,麻煩你再跑一趟石塘鎮,讓王家跟李家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慕家跟乾天王府沒有任何關係,乾天王在慕府出現只是偶然的。」

  說到興奮處,澹台彥君滿臉通紅,一雙眼睛也綻放出絢爛的光芒,只是他扭曲的面部卻給人一種驚恐的感覺。

  黑影聞言後點了點頭,隨即身子憑空消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在帳篷一般。

  「慕閑啊慕閑,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識趣,非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給本世子心中添堵。」想到慕閑馬上就要家破人亡,而慕閑自己也將因為沒有靈藥的供給而痛苦死亡,澹台彥君眼中不由閃過一抹猙獰的笑容。

  石塘鎮的幕府中,慕閑經過大半個晚上的整理後,已然把發生在自己身上和家族中的事情給全部梳理清楚,並且給串成了一條線,也明白了是誰在操控這根線。

  雖然知道了幕後的兇手是誰,慕閑卻沒有立即動手報復的打算。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實力不夠的情況下,慕閑可不會愚蠢到去找澹台彥君算賬,那不是報仇,那是找虐。

  慕閑知道,以澹台彥君的實力,估計自己連近他身的機會都沒有,事實上要不是因為蕭玥柔的話,兩個人幾乎不會有任何交集。

  「當務之急,自己還是提升實力最為重要,沒有足夠的實力,談什麼都是枉然。」喃喃自語了一聲後,慕閑把澹台彥君給拋到了一邊,慕閑知道,有乾天王在一旁看著,接下來的時間中,澹台彥君應該不會親自動手對付自己和自己家人,只要澹台彥君不親自動手,慕閑就有足夠的信心應付各種危機。

  很快,慕閑又想到了書房中的那道黑影。

  慕閑把紙張扔進紙簍,又從紙簍中撿起紙張,並非他粗心大意,而是故意為之。

  要知道慕閑的修為雖然低,可是他的神念卻異常地強大,所以他剛剛進入書房,便察覺到了藏匿在書房中的蕭玥柔,也第一時間辨認出了蕭玥柔的身份。

  慕閑之所以裝作沒有發現蕭玥柔,一方面是因為他還沒有做好跟蕭玥柔見面的準備,另一方面卻是他不想暴露出自己神念強大的秘密。

  慕閑基本上猜出了蕭玥柔來慕府的原因,心中暗暗感激蕭玥柔的同時,他忍不住故意畫了一張完整的毒霧沼澤的地圖,然後又在上面寫了一大串名字,又裝著粗心大意把地圖給扔進紙簍,讓蕭玥柔有機會看到地圖,通過地圖暗示蕭玥柔自己已然知道一切,讓她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

  「或許蕭玥柔現在滿腦子的疑問吧,不得不承認,她顰眉沉思的樣子真的很迷人,她的單純和善良也同樣讓人心動,這樣的未婚妻可不能讓別人給染指了,她只能是我的。」想起蕭玥柔在書房中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慕閑的臉上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笑容。

  慕閑很是享受跟蕭玥柔之間這種若即若離的曖昧,對於感情,前世的慕閑覺得是浪費時間,始終沒有好好地跟任何女子相處,直至被害,他也沒有結婚,這一世,慕閑卻對感情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期待。

  腦海中浮現出跟蕭玥柔相處的一幕幕,慕閑慢慢地陷入了沉睡。

  當慕府徹底沉寂完全進入夢鄉的時候,王家、李家卻依然燈火通明。

  對於王家和李家來說,今天是一個不眠之夜。

  等待了十幾年,也準備了十幾年,好不容易逮到慕遠山不在家,而慕家長老又造反的機會,兩家毫不猶豫地趁火打劫,原以為拿下慕家是十根指頭捏田螺十拿九穩的事情,誰知道乾天王從天而降,直接把他們的美夢給絞碎了。

  雖然乾天王當時沒有厲聲呵斥他們,也沒有對他們動手,可是對他們來說,依然像天塌了一般。

  畢竟他們曾經對乾天王出口不遜過,誰知道乾天王會不會把這件事情記在心裡,跟他們秋後算賬呢?

  離開慕家後,王向南和李輕雨很有默契地沒有立即回歸自己的家族,兩個人在路口面面相覷了一會後,他們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憂慮和擔心。

  然後王向南邀請李輕雨去王府做客,幾乎王向南剛剛發出邀請,李輕雨便迫不及待地答應了。

  李輕雨在王府這一坐,便是整整三個時辰。

  這期間,王向南跟李輕雨猜測了乾天王在慕府出現的種種可能,也分析了王家跟李家接下來可能面臨的命運。

  不仔細分析還好,王向南跟李輕雨越是猜測,就越是心驚膽顫,到了最後,兩個人甚至生出了棄家逃亡的想法。

  「老王,我們兩家祖祖輩輩都在石塘鎮發展,難道我們這一次真的要背井離鄉,沒有其它選擇了麼?」坐了大半個晚上,李輕雨對王向南的稱呼也從王家主變成了老王。

  王向南聞言臉上湧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誰能想到慕家會跟乾天王沾親帶故呢?誰讓我們得意忘形,不小心把乾天王給得罪了呢,在乾天王領,乾天王是掌握了絕對的生殺予奪大權的,事到如今,我們不但要離開這石塘鎮,而且還得離開乾天王領,甚至這盛周王朝都容不下我們……」

  說這番話的時候,王向南的心中除了後悔還是後悔,要不是自己心中生出了貪婪之心,妄圖謀取慕家的資源,又怎麼會落得現在這般淒慘下場呢?

  「走吧,走吧,背井離鄉總比丟了性命好!」李輕雨見王向南眼中一片死灰神色,臉上鬥志全無的樣子,他知道自己差不多該離開了。

  「兩個自以為是的蠢貨,要不是知道你們兩個人分別是一家之主,我還以為是兩個窩囊廢在這裡聊天呢,誰跟你們說慕府跟王爺沾親帶故了,要不是你們兩個蠢貨言語中得罪了王爺,王爺甚至懶得搭理你們,王爺既然在慕府中沒有出手懲罰你們,他就不會再秋後算賬,你們跟慕家的關係該怎麼處還是怎麼處,王爺絕對不會干預。」

  李輕雨的話剛落音,一道冷冽的聲音便在房屋中響起,與此同時,一股冰冷的氣息在房屋中迅速地蔓延開,房屋中的溫度驟然下降數十度,本來就心中有鬼的王向南跟李輕雨更是心中一個激靈,嚇得連人帶椅翻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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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鍛骨煉臟丹

  「誰,是誰?你給我出來!」王向南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又摸到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寶劍,這才色厲內荏地大聲吼道。

  李輕雨也是緊緊地握著腰間利劍的劍柄,眼睛四處掃射,臉上滿是惶恐的神色。

  有了在慕府的深刻教訓,這一次李輕雨並沒有大吼大叫,而是保持了沉默。

  來人既然能夠無聲無息地潛入王府,更是偷聽自己兩個人談話良久而不被所發現,說明來人修為深厚,至少不是自己和王向南所能夠對付的。

  「不要再東張西望了,你們還沒有見到本座的資格。」冷冽的聲音繼續在暗處響起,只是讓人完全辨別不出聲音的方向,好像是從四面八方傳過來的。

  「你們也不用那麼緊張,要是本座想取你們頸上人頭的話,你們即便拚死抵抗也沒用。」黑暗中,不屑的聲音有如鬼魅四處飄蕩,讓王向南跟李輕雨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

  發現隱藏在暗處的人的確對自己沒有殺意,王向南跟李輕雨交換了一下眼神後,他們都冷靜了下來,內心也不再那麼恐慌。

  「不知道前輩這麼晚了光臨寒舍有何指教,還請賜下。」沉默了一會,王向南恭敬地請示道。

  「蠢貨,我剛才說得還不夠明白麼,乾天王跟慕府沒有任何干係,乾天王也不會跟你們秋後算賬。」聽到王向南的話,黑暗中的人冷哼一聲,厲聲呵斥道。

  王向南自然聽到了暗處的人剛才的說話,只是他剛才心神被奪,還沒來得及仔細去琢磨那一番話,此時聽到暗處的人重複這番話,他臉上不由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然後把目光看向了李輕雨。

  王家的實力雖然比李家要強一些,可是論及頭腦靈活的話,王向南卻自認為比不上李輕雨。

  「前輩,乾天王對我們兩家的態度直接關係著我們兩家的生死存亡,容不得我們有半點疏忽,前輩如何能夠證明您所說的話句句屬實呢?」猶豫了一會,李輕雨壯著膽子問道。

  這一會,李輕雨也是豁出去了,要是能夠繼續留在石塘鎮的話,李輕雨是絕對不願意帶著族人背井離鄉的,暗處的人給了他這麼一線希望,所以他冒著得罪暗處高人的危險,也要弄清楚暗處的人所說的話語是真是假。

  聽到李輕雨的話,王向南不由暗暗點頭,同時也發自心底佩服李輕雨的膽量。

  李輕雨的話顯然難住了暗處的人,足足十幾個呼吸的時間,房屋中都沒有任何的聲音。

  就在王向南跟李輕雨滿臉失望,以為自己被耍了的時候,一抹金光夾雜著尖銳的呼嘯聲陡然間飛向了李輕雨。

  李輕雨話語中冒犯了暗處的人,本來就有點心虛,陡然間看到金光一閃,直奔自己而來,他嚇得雙腿一軟,差點直接坐到了地上。

  直到金光突兀地停留在他的胸前,而且不帶有任何的殺意時,他才心神大定。

  凝目望去,李輕雨發現浮現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塊成人巴掌般大小的令牌,令牌呈赤金色,上面栩栩如生地雕刻著九條五爪金龍,跟自己傍晚時在慕府上空看到的五爪金龍幾乎一模一樣,九條五爪金龍的中間,卻是一個閃爍著奪目光芒的「乾」字。

  「乾」字的表面流動著一股股神韻,好像字中另有乾坤,李輕雨僅僅掃了一眼,便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趕緊收回目光。

  「草民李輕雨叩見王爺!」下一瞬間,李輕雨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倒在了令牌前面,誠惶誠恐地磕頭道。

  看到這面令牌,李輕雨心中的一點疑慮不翼而飛,臉上也露出了狂喜的神色,見令如見人,乾天王令都拿出來了,暗處的那個人是誰已經不重要。

  王向南被李輕雨誇張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即他也跟著跪了下去,雖然他剛才看得不甚確切,可是令牌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跟傍晚時金龍輦車的氣息如出一轍,這讓他基本上猜出了令牌的來歷。

  「既然你們看到了令牌,那麼你們的生死便由不得你們自己了。本座給你們三天時間,要是三天時間你們不能把慕閑給殺死的話,那麼你們也不用等本座上門取你們性命,你們自己了結便是。」

  「要是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們敢洩露出去隻言片語的話,本座同樣不會饒恕你們性命!」黑暗中的人頓了頓,補充了一句,然後令牌突兀地消失,緊接著房屋中的氣溫也再次恢復了正常。

  暗處的人離開王府半天,王向南跟李輕雨都沒敢動彈。

  「老王,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暗處的人離開時所散發出來的威力實在太大了,有種把他們的身軀給碾壓成齏粉的感覺,這讓李輕雨心有餘悸,後怕不已。

  「事到如今,我們還有選擇麼?」王向南看了面無血色的李輕雨一眼,嘆氣道。

  李輕雨聞言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廢話,從暗處的人拿出令牌的那一刻起,自己和王向南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了,要麼殺掉慕閑,要麼自盡,很顯然,無論是王向南還是自己都不可能選擇自盡。

  「老王,我怎麼看你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啊,既然慕府跟乾天王沒有任何關係,我們應該高興才對啊。那位前輩不就是讓我們殺掉慕閑麼,這又不是多困難的事情,何況我們本來就打算對付慕家啊,殺慕閑只不過是順帶的事情。」李輕雨笑了笑,故作輕鬆地說道。

  「我也知道殺慕閑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可是心中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湧起一股不安的感覺。」說完這句話,王向南重重地甩了甩腦袋,輕聲道:「我想我是杞人憂天了,慕家如今實力大減,而慕閑更是廢物一個,剛才那位前輩交待的任務應該很容易完成的。」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無論是王向南還是李輕雨都知道自己兩個人除了殺掉慕閑外,就只有死路一條,而且兩個人還被綁在了同一輛戰車上面,所以他們不得不再次坐下來商量如何合作殺掉慕閑的事情。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個老狐狸不時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和建議,然後又不斷地指出對方計劃中的不足,房屋中愁雲慘淡的氣氛慢慢地消失無蹤,反而時不時地有哈哈大笑聲從王府的書房中傳出,一個針對慕閑及其慕家的驚天陰謀在兩個老狐狸的秉燭夜談之下新鮮出爐。

  慕閑並不知道自己已然成為了王家跟李家除之而後快的目標,美美地睡了一覺後,他便摸出了乾天王送他的千金藤。

  慕閑是一個行動派,而且絕對的雷厲風行,既然意識到了自己實力不足,他自然要第一時間提升自己的實力。

  提升實力的方法和途徑不外乎兩種,第一種是吸收天地靈氣;第二種是服用靈藥靈物。

  其中天地靈氣最為精純,不含雜質,吸收後,不需要洗滌清除雜質,只是吸收天地靈氣修煉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只能徐徐圖之,著急不得,顯然不適合現在的慕閑。

  靈藥靈物雖然能量龐大,但是雜質非常多,服用靈藥靈物固然能夠迅速地提升實力,卻後患無窮,要想日後修為更上一層樓,還得想辦法洗滌清除體內雜質,這個過程異常繁瑣,而且痛苦。

  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靈藥師這個職業,靈藥師能夠把靈藥靈物給練成丹藥,既能夠快速提高修為,又能剔除雜質,可以說保留了靈藥靈物快速提升修為的優點,又沒有了後顧之憂,可以說是兩全其美。

  儘管乾天王送給慕閑的千金藤份量十足,而且足足有上千年的年份,即便慕閑直接服用,也足以讓他的修為突破瓶頸達到凝元境,身為靈藥師的慕閑自然不會傻乎乎地直接服用千金藤,他不但要把千金藤煉製成丹藥,而且還要挑選出合適的輔材,讓千金藤的藥性得到最完完全的利用。

  「青巖木、赤炎果。」在腦海中反覆比較了幾種以千金藤為主藥煉製的丹藥的藥效,慕閑最後決定還是煉製鍛骨煉臟丹。

  肉身境境界分為四個小境界,分別為肉身境初階、肉身境中階、肉身境高階和肉身境大圓滿,其中肉身境初階煉皮肉、肉身境中階煉筋脈、肉身境高階煉骨骼、肉身境大圓滿則是煉內臟。

  十幾年來,慕閑一直停留在肉身境初階修為,他的皮肉煉化得極為堅硬,而鐵木林葉為主材的丹藥主要是拓寬和強化筋脈,這讓慕閑的肉身境中階修為也是異常穩固,只是慕閑的骨骼跟內臟卻是因為解決筋脈問題和靈力修為升級時順帶煉化的,雖然修為境界上去了,但是卻不穩固,這也是慕閑卡在大圓滿境界的瓶頸無法突破的緣故。

  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弱點所在,慕閑煉製丹藥自然更有針對性。

  「家族倉庫中應該會有青巖木跟赤炎果吧?」慕閑向院子外面走了幾步後,他突然間折轉方向,逕直走向了家族倉庫的方向。

  慕閑還沒有進入倉庫,遠遠地便發現二叔慕遠非正在罵罵咧咧地清點倉庫,慕閑愣了一下,隨即便反應了過來是怎麼回事,以前一直是大長老慕德宇掌管家族倉庫,現在大長老慕德宇死了,家族倉庫自然需要另外找人接手。

  「蠹蟲,一群蠹蟲,居然中飽私囊,把家族倉庫的東西給全部搬空了,簡直罪該萬死!」當慕閑靠近了慕遠非,正準備跟慕遠山招呼一聲時,慕遠非突然間狠狠地踢翻了跟前的一個藥櫃,厲聲喝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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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862133 發表於 2014-5-5 07:04
第29章 衝擊瓶頸

  聽到慕遠非的怒罵聲,慕閑心中不由一緊,家族倉庫中該不會連青巖木跟赤炎果都沒有了吧?

  慕閑自然知道慕遠非嘴中是在罵誰,也聽懂了慕遠非話語中的意思。

  慕家原本是沒有長老會的,事實上作為一個小家族,也完全沒有必要弄什麼長老會制度,石塘鎮的王家跟李家就沒有長老會制度,完全是家長制,什麼事情都是家主說了算。

  慕遠山成為家主時,因為他跟唐綺羅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知道家長制不適合家族的長期發展,所以引進了長老制,讓旁系也有機會參與家族的決策和運營,並且從旁系家族中選出修為最深、德望最高的人進入長老會常駐主家,慕德宇、慕德廣、慕斯平跟慕癸圖四個人便是旁系家主的族長,同時在慕家長老會任職。

  慕家引進了長老制後,慕家的凝聚力和戰鬥力的確大漲,讓原本跟慕家旗鼓相當的王家、李家難以望其項背,與此同時,慕家的旁繫在共享了主家大量信息跟資源的情況下同樣蓬勃發展。

  但是,長老制在給慕家帶來便利的同時,也給慕家留下了極大的隱患。

  要是主家實力比旁系實力雄厚,家主個人的修為和戰鬥力也同樣佔據絕對優勢時,長老會制度的弊端還不會顯露出來,只是當主家實力弱於旁系實力、家主個人的修為和戰鬥力又不如長老會中的長老時,長老會制度的弊端就徹底顯露出來了。

  慕遠山修為被廢時,要不是蕭天寒在暗中幫助,慕遠山跟唐綺羅又運籌帷幄、採取了鐵血手腕的話,估計慕遠山直接被攆下了家主位置,饒是如此,那一次之後,慕遠山在家族中威望也下降了很多,而旁系則得到了更大的發展。

  之後慕遠山和唐綺羅夫婦為慕閑續命而到處奔波時,長老會的一眾長老們更是偷雞摸狗、從中作梗,他們不但拒絕向主家繳納應有的收入分成,而且趁機瓜分了主家諸多利益。

  十幾年下來,慕家主家因為慕閑的牽累,發展幾乎處於停滯狀態,而旁系家族卻飛速發展,已然在雲門郡的郡城孤雲城擁有了偌大的產業,要不是旁系家族的人修為境界不夠的話,估計他們已然在雲門郡自立門戶了。

  饒是如此,旁系家族的野心還是極度膨脹,他們完全受不了一年又一年地給主家上繳高額收益,在他們看來,主家的存在已然極大地拖累了他們的發展,所以他們打算取而代之,這才有了之前的逼宮事件。

  「二叔,家族倉庫全部空了麼?」慕閑緊張地問道。

  「咦,閑兒你以前不是最討厭倉庫這種陰暗的地方麼,今天怎麼捨得來這裡轉了?」聽到慕閑的聲音,慕遠非尷尬地搔了搔頭,隨即恍然道:「哦,我忘記了,你現在已經是靈藥師了,你是來這裡拿靈藥的麼,你要什麼靈藥自己挑吧,我也是才過來整理倉庫,也不知道倉庫中到底還剩下多少靈藥。」

  聽到慕遠非的話,慕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只要倉庫沒被搬空就好,不然的話自己還得出去購買青巖木跟赤炎果。

  「倉庫中的靈藥損失很嚴重麼?」慕閑隨口敷衍了一句,然後一腳跨入了倉庫。

  當慕閑發現倉庫中大半藥櫃都是空的,還有一半藥櫃只是剩下少許幾根藥草在裡面時,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倉庫中的靈藥已然十不存一,而且剩下的幾乎都是沒有什麼價值的靈藥,小叔不生氣才怪了。

  「何止是嚴重啊,簡直就是慘不忍睹。那幾個王八蛋真是下得了手,居然把倉庫中的存貨給掃得這麼乾淨,本來家族倉庫這些年的存貨便消耗得差不多了,被他們這一整,家族倉庫全空了。」慕遠非苦笑了一聲,沒好氣地謾罵道,隨即他想起了慕閑來倉庫的目的,失聲驚呼道:「哎呀,閑兒你想要什麼靈藥,這倉庫中有沒有,要是沒有的話,小叔陪你去坊市轉轉吧。」

  跟慕遠山說話的功夫,慕閑已然把倉庫給掃了一個遍,同時也發現了青巖木跟赤炎果。

  可能是因為青巖木跟赤炎果價值不高的緣故,慕德宇等人卻是沒有怎麼動彈這兩種靈藥,結果這兩種靈藥的存活竟是最多的,慕閑甚至從裡面翻到了上百年年份的青巖木,還有成色上好的赤炎果。

  「謝謝小叔了,我只是過來取一塊青巖木跟幾枚赤炎果而已,還好他們知道我要用,所以給我留了不少。」驚喜地挑選了一塊年份最老的青巖木和成色最好的赤炎果,小心翼翼地收進懷中,慕閑微笑著打趣道。

  看到慕閑拿到青巖木跟赤炎果後如獲至寶的樣子,慕遠非不由翻了一個白眼,「閑兒,家族倉庫都被打劫成這個樣子了,虧你還笑得出來。」

  「對了,你這一次是煉藥還是煉丹啊,丹藥的具體功效是什麼?」說了慕閑一句後,慕遠非又漫不經心地問道,事實上見慕閑拿的是最廉價的兩種靈藥,慕遠非也很難相信慕閑能夠煉製出什麼好的丹藥來。

  「現在還說不準,回頭或許會嚇你一大跳,你繼續忙,我回去煉丹了。」見小叔問話時心不在焉的樣子,慕閑知道小叔的心思不在這裡,他敷衍了一句,便匆匆離去了。

  雖然知道家族境況窘迫,慕閑此時卻是沒有心思去關注這些,事實上在實力不夠的情況下,花再多的心思關注這些也沒有用。

  慕遠非見慕閑對倉庫慘不忍睹的現狀視而不見,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最後更是拿了兩種靈藥便匆匆離去,連場面話都沒有留下一句,他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繼續低頭清理倉庫中靈藥的種類和數量。

  慕閑並不知道慕遠非對自己的感官,回到東院後,他便投入了緊張的煉丹工作之中。

  這一次煉製鍛骨煉臟丹比在神斷山中煉製鐵木林葉為主要的解決天生絕脈問題的丹藥卻是要輕鬆很多,一方面是因為不用分心他顧擔心安全問題,另一方面鍛骨煉臟丹是慕閑前世經常煉製的丹藥,他幾乎閉著眼睛也不用擔心出問題。

  半個時辰後,一枚散發著耀眼金光的靈丹出現在了慕閑的掌心中,與此同時,一股沁人心脾的誘人清香也在南院中瀰漫開。

  丹藥有嬰兒拳頭般大小,表面瑩光流動,彷彿是活的一般,驚人的靈力從中溢出,散發出劇烈的能量波動。

  慕閑凝視了鍛骨煉臟丹片刻,眼中閃過一抹期待,隨即右手一揚,金黃色的靈丹便飛進了慕閑的嘴中。

  吞食了丹藥後,慕閑迅速地把身上衣服給全部脫掉,一絲不掛地原地盤膝坐下,雙目微閉,長長地吸了口氣,開始吸收外界靈力沖刷體內筋脈。

  很快,一股炙熱的氣息便從慕閑的丹田升起,迅速地蔓延開,一會兒的功夫便遍佈全身。

  隨著這股炙熱氣息的蔓延,一層層細密的汗珠從慕閑的週身冒了出來,慕閑的面部也不斷地抽搐著,眼皮更是抖動不止,彷彿在遭受極刑一般。

  突然之間,「卡嚓」一聲脆響在房屋中響起,而慕閑原本靜坐的身體也是猛然一個哆嗦,嘴巴誇張地張開,眼睛也是瞪大有若銅鈴。

  這一聲卡嚓,卻是在丹藥的衝擊下,慕閑體內那相對脆弱的骨骼直接斷裂。

  鍛骨煉臟丹入體後,彷彿化成了一股熊熊燃燒的火焰,猛烈地灼燒著慕閑體內的骨骼跟內臟。

  雖然這股火焰是在慕閑的體內燃燒,可是慕閑卻彷彿聞到了一股肉香味,這種巨大的痛楚遠比把人架在火堆上燒烤要來得強烈和刺激。

  一陣陣火辣辣的劇烈痛楚,有如鈍刀穿心一般,在慕閑的體內縱橫。

  慕閑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骨骼在那股烈焰的灼燒下紛紛灰化和碎裂,失去了這些骨骼的支撐後,慕閑甚至連坐直身子都很困難,可是為了成功衝擊瓶頸,他又不得不咬緊牙關,憑著一股執念堅持。

  黃豆顆粒般大小的汗珠有如春後竹筍一般,紛紛從慕閑體內鑽出,慕閑的頭頂甚至湧出了一層淡薄的霧氣,劇烈的痛楚讓慕閑倒吸了好幾口冷氣,只是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猶疑的神色,而是一臉堅毅。

  在藥力的沖刷下,那灰化和碎裂的骨頭飛速地變得晶瑩透亮,然後又重新組合、成長。

  一團團腥臭而油膩的污垢隨著汗水排出了體外,讓房屋中臭不可聞。

  與此同時,一絲絲鮮血從慕閑的嘴角滑落,慕閑的嘴中也情不自禁地發出了痛苦的悶哼聲。

  當體內的所有骨骼全部重組了一遍,變得晶瑩透亮時,慕閑咬了咬牙,用靈氣包裹著剩餘的靈力直接衝向了更加脆弱的五臟六腑。

  「嗷嗚……」烈焰燒及五臟六腑的瞬間,慕閑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喉嚨中也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呼聲。

  慕閑的面部突然間變得漲紅無比,眼珠也直往外冒,身體更是哆嗦個不停。

  陡然之間,慕閑嘴巴一張,一口鮮血便從他的嘴中噴灑出來,而慕閑的身子也是搖搖欲墜,面若金紙。

  「閑兒,你怎麼了?」迷迷糊糊中,慕閑隱隱聽到了一道關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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