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末世狩神誌 作者:炎與永遠01 ( 已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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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4-3-24 15:43:5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1 165849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7 15:54
第二十九章 覺悟
  

    江尚還是低估了對手,或者,是低估了對方的下限。

    人工太陽是海明市最重​​要的設施,他為市民提供照明,為農業提供光照,為大型設施和守城器械提供能源,他是人類社會正常運轉的基石,若還想在人類社會中混,任何人都不會對太陽爐不利。

    失去太陽爐的城鎮等於失去了希望,就算能靠著外部的補給苟延殘喘,無盡的棄獸群終將讓那塊領域回歸黑暗。

    沒有人能夠料到,卡特羅居然膽子大的在太陽爐上動手腳。

    直接危害太陽爐,事後絕對是一個死罪。

    但若是作為人工太陽的燃燒添加劑在加工的時候出了點問題,造成了臨時性的爐光熄滅,事後,恐怕很難查出些什麼。

    “魚油受了污染,那陸行鯨年份不夠。”或是“守夜人小隊以次充好”,對卡特羅來說,多得很的辦法推卸責任。

    往日,若是太陽爐需要檢修無法正常啟用,會提前數十天預警,這樣啟動後突然熄滅的情況,前所未有。

    而未知,往往是恐懼的緣由。

    應該升起的人工太陽已經熄滅,攻城的警報聲瘋狂傳播,兩者之間的疊加,讓事態的威脅性倍增。

    習慣和平的市民們先是愕然和不信,之後的,卻是理所當然的混亂,事隔五年的超級大混亂!

    “警報為什麼響了?城區破了?棄獸進來了?我們該怎麼辦?”

    無盡的疑慮和恐懼會造成巨大的混亂,而混亂和恐懼都是會傳染的,尤其是在一片黑暗之中,謠言和混亂會向瘟疫一樣迅速傳播。

    短短一瞬,江尚已經想通了這一切。

    看著窗外的嘈雜,遠處的火光,江尚一咬牙,轉身對紅玲說道。

    “.......比預期的下手還狠,亂成這樣,就是西門出事,其他各地守衛也不敢離開自己的駐地支援。太陽爐不能啟用,很多與之相關的守城設備都無法使用。西門很有可能出問題,紅玲,你能去幫他們嗎?”

    但江尚的請求,卻得到了紅玲的搖頭。

    “獨自面對獸群?別把我看的太高,若是'九耀十色'還能試試。而且......”

    “而且?”

    “我的任務只有保護你,你是它們的首要目標。城門和我何關,那是城市警衛隊的事情,呵,雖然內應就是他們長官,的確有些可笑。”

    紅玲的話語,卻讓江尚有些惱了。

    “守夜人第二守則是........”

    江尚的質問,只說道了一半。

    “........守夜人永遠以人類整體利益為最高追求,少年,我可是職業的哦。而且,我現在的行動,就是履行這以原則?”

    “履行這一原則?難道我個人的性命,比整個城市的安危更重要嗎?

    “是的,在我的判斷中,你個人的性命,的確比這個城市重要。是的,我沒有說錯。你,江尚,一個人的性命,比這個城市三十萬人口更有價值。 ”

    “那個黃昏種(棄族的蔑稱)的目標是你,所以,就算這個城市要毀滅了,我也只優先執行保護你的任務。”

    紅玲冰冷的話語,卻一下子讓憤怒的江尚倒吸一口涼氣,火熱的心一下子冷卻下來了。

    紅玲的到來,棄獸的襲擊,讓他知道自己恐怕已經捲入了什麼大事件之中,而現在,這個麻煩比預期的還要大,或許,也到了攤牌的時候了。

    “是星魂嗎?”

    除了那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星魂,江尚想​​不出,還有什麼,會讓自己如此“價值連城”。

    “是的.....你跑什麼?”

    話語未落,少年已經帶起斗篷,跑步出門。

    “星魂的事情,希望回來後,你會給我個解釋”。

    銀牙輕咬,腳步一快,紅玲就追了上來了,她已經清楚江尚的打算了。

    “......果然,既然我如此重要,保護我是你最優先的選擇的話,那麼,只要我去西城門,你也會跟上吧。”

    “小子,這次,算你狠,但沒有下次了!你知道我對於不聽話的目標,是怎麼處理的嗎?扭斷四肢,綁在柱子上,藏在盒子裡,埋在地下,這也算是安全呀。”

    少女惡狠狠的威脅,眼前的江尚卻噗嗤笑出聲來。

    “嗯,歡迎。不過下次威脅的時候,記得把臉板上吧,至少帶點殺氣,這麼可愛的笑臉,可嚇不倒人。”

    “笑臉?”

    紅玲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嘴角那不知不覺勾起的那絲弧度,卻讓她自己也很有些吃驚。

    不知不覺中,自己的確笑了,這是無法否定的事實。

    那是源自於欣賞江尚的不知死活,或是高興自己即將有分發洩暴力的機會,還是一不小心把這個倔強的少年和過去的某個背影重合,就是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我這是高興有架打!”

    似乎有些不滿江尚的緩慢,隨手一揮,一顆淡紅色的飛翔滑板出現了面前。

    滑板是紅色的能量構成的,火焰般四溢的魂力正在快速凝固,虛幻走向真實。

    說是飛行滑板,更像是小舟,無輪,流線型的身段,後尾四個噴氣口。

    剛剛出現,就完全不合理的擺脫了地心引力的約束,浮在了紅玲的邊上。

    這是魂力構建的魂具,這是已經修行道第三階段精通級的高段魂技,若不是形勢緊急,江尚絕對會追問紅玲“不是說要專精於自己的魂色嗎” ,怎麼會把這明顯屬於藍色魂色的魂技練到這種程度。

    “上來,這個比較快......你要做好準備,恐怕等你到了那裡.....”

    “棄獸會以我為第一目標?早就想到了!”

    “那,抓緊,別掉下去了。”

    在紅玲的全力催動之下,滑板如同隕石一般劃過夜空。

    為了讓這個魂具發揮全力,紅玲把自己光耀級別的魂石鑲入了滑板的插槽,瞬間,滑板再次變形,背後出現兩個噴氣口,兩側出現兩個羽翼,速度再次翻倍。

    那瞬間的加速,差點讓江尚飛出去,幸好,他及時抓出了紅玲。

    “混蛋,你抓哪裡!”

    “不好意思!我是不小心的。”

    感覺到自己雙手所觸的柔軟,卻發現自己居然摸到了少女的峰巒之上,江尚連忙抽手。

    但那觸感,卻讓人影響深刻。

    “好大,好軟,好香....”

    兩人擠進單座的滑板,挨得太近,彼此之間體溫和味道都在傳達,剛剛進入青春期不久的少年,不可避免的想入非非。

    似乎感覺到背後那人的想法,紅著臉,紅玲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到某人正在假裝低頭看螞蟻,才考慮到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繼續駕馭那紅色隕星。

    “回頭再收拾你!”

    而江尚卻在低頭的時候注意到,在滑板中心的插槽處,那深紅色的光耀魂石之中,有一顆星星正在閃閃發光,

    那絲淡淡的白,彷若夜空中的啟明星,雖然不是十分明亮,但卻刺穿了周遭的黑暗,即使光耀石那彷若鳳凰烈焰一般的魂光也遮不住這點點星光,

    “魂石不應該是純色的嗎?那麼,這不是正常的魂石......星魂嗎”

    收回了若有所思的眼神,江尚把注意力投向了當前的目標,即將面臨,恐怕,就是真正的戰場了。

    “計劃既然已經啟動,絕對是連環發動,就沒有回頭的可能。只考慮眼前的一步,絕對不是優秀的棋手,若這次襲擊是由卡特羅策劃的,那麼,這只是開始,後面必然是雷霆攻勢,不達目的不罷休……希望劉敏和趙小松能夠趕上吧。”

    紅玲搖了搖頭,一桶冷水潑了下來。

    “你的那些佈置?我不看好,對手籌劃已久,你們是臨時佈置。關鍵是雙方的實力對比不再層次上,在絕對實力面前,智謀毫無意義。”

    江尚只能苦笑,紅玲說的自己也清楚,劉敏那些兄弟,不管平時怎麼鬧,畢竟只是平民,而卡特羅就算無法使用警衛隊,但他個人的商會傭兵,也是訓練有素的戰士,用民眾來對付士兵?後果可想而知。

    “盡人事,安天命吧。而且…我們並不是沒有勝算。”

    “先管好你自己吧,算這麼多有什麼意義,就你現在的實力,搞不好就馬上掛點。”

    紅玲意有所指的指了指遠處火光匯集處,離西城門不遠了。

    “咳,若這次棄獸攻城真是由那個棄族指揮的話,我自然是第一目標,放心吧。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我沒那麼容易死的。”

    這次,江尚的話語就沒有過去那麼平靜了。

    他知道,那個棄族的目標是自己,只要自己一出現,恐怕比潛伏者還可怕的多的棄獸會瘋狂的追擊自己。

    “大概,棄族會攻城,為的還是我....這樣,有我這個誘餌在,就算我的計劃失敗,我人在哪裡,棄族的目標達成了,就沒必要繼續攻城,至少市民和城市會沒事吧。”

    少年的自嘲,讓紅玲一震,這樣的話語,在過去戰友之中,聽得太多了,而說出“至少某某能夠替我活下去的”的戰士,很容易就會死於下次任務。

    這不是迷信或習慣,而是戰士若說出這樣的話,就是因為對接下來的戰鬥沒有什麼把握,而以這樣做好犧牲準備的心態去戰鬥,更​​往往就不怎麼珍惜自己的性命。

    “若是你抱著擔負責任,自我犧牲的心態的話,就別去白白送死了。雖然它們的確是衝著你過來的,但你本身就沒有錯,沒有去送死的理由”

    片刻的沉默後,當紅玲以為他改變了注意,背後,晚風卻送來少年的笑聲。

    “呵呵,犧牲?送死?別開玩笑了,紅玲,我可沒那麼高的覺悟。”

    “危機是躲不掉的,既然別人找上門來,我只是選擇主動迎戰而已。我很怕死的,這不是有你這個王牌保鏢在嗎,你可要保護好我。”

    語末,卻是故作輕鬆的輕笑,但紅玲,卻繼續刨根問底。

    “嗯?保鏢的任務我做過好多次,那些怕死的混蛋我見多了,他們會想方設法推卸屬於自己的責任,恨不得把身子藏著保險庫裡,把自己的腦袋吊在老娘的腰帶上。你這樣主動找死的,可不像怕死。”

    本來不打算和任務目標過多接觸的紅玲,卻對這個矛盾的少年有些好奇起來

    “是什麼樣​​的背景,會讓這和平城市裡面長大的少年,有著戰死的覺悟”

    甚至,不喜歡和任務目標交流的紅玲,會主動把話題涉及到私人方面。

    “我怕死!我想到外面去找父母,想成為真正的守夜人,想改變這個操蛋的世界.........我有太多的事情想做,我大概比普通人還要怕死......”

    紅玲可以感覺到背心處的顫抖,那是恐懼的味道。

    “.......那天的潛伏者,那要吃掉我的妖魔......那隨時都有可能死去的感覺.,那在死亡面前的無力感.....即使現在想起來,都讓我瑟瑟發抖”

    獵物在狩獵者面前,總是無力的,而那一天,江尚真正的體會到和死亡貼面而過的恐怖。

    “.....紅玲,我不是你這樣的勇士,我怕死,很怕死........但,我也怕無辜者因我而死去.......更怕由於不斷逃避,變成一個懦夫,忘卻了自己的目標,在羞愧和不斷自責中老死!”

    “少年,你這樣的人......才是真正注定活不久呀,不過,比起縮在桌子底下等死的混蛋,你的確比較討人喜歡,抓緊了!”

    魂力灌輸之下,滑板底部噴氣口又出現兩道尾焰,滑板的速度再次翻倍,兩人在下面的混亂的市民眼中,已經成了流星。

    超快的速度,擔心不小心說話就咬到了舌頭,讓江尚閉上了嘴,而眼前的不遠處,即是正拉響警報的西城門了。

    “少年呀,守夜人的老話'畏懼死亡,才有超越死亡的可能',讓我看看你的覺悟吧。”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7 15:57
第三十章 只有死亡才是責任的終結(上)
  

    和過往為了交通便利、經濟發展而建設的城市不同,新時代的城鎮,往往要考慮到外敵的存在,對防護型的需求遠遠高於交通便利。

    海明市,是典型的海濱城市,東北兩面環海,防守壓力比平原好的多,共有西門、南門、北門三個出入口。

    靠海的那邊有碼頭和海灘,海運是這個城市繁華和安全的保障。

    城防任務,大部分由城市衛隊負責,他們屬於半軍隊的性質,之所以被稱為半軍隊,是因為和舊時代相比,交通不便和信息不暢,讓各地的城防軍往往擁有非常高的自主權,他們能夠獨立經營、獨立募兵,甚至擁有自己的人事部門和軍事法庭。

    他們的徽記是鋼鐵長戟和岩石燈塔,那精鋼製成的嗜血長戟,代表著死戰不退的戰鬥精神,而那無法移動的燈塔,則代表對城市的永恆守護。

    而與之相對應的城防警衛隊,則主要負責城市內治安,他們既是新時代的警察,更擔負了城防後備隊的職務。

    荊棘劍盾的徽記,劍盾,同樣是代表著對城市的守護,而荊棘,則是“謹慎運用手中權力”的精神。

    但不管是城防軍還是警衛隊,都離不開守夜人協會的支持,他們的普通兵員往往只能從普通的市民中選拔,在高層次上還是頗多不足。

    而從幼就選拔培訓,從專門的預科學校、從廣闊無垠大地中、從各個戰場中走出來的職業守夜人,只要願意加入警衛隊或城防軍,立馬就能躋身一個相對高的官職。

    畢竟,他們對於戰鬥力的提升是立竿見影的,而且有他們從戰場下來的經驗和知識,僅僅只是傳授和訓練,普通的士兵戰力也能大幅提高。

    但警衛隊和城防軍都是和城市息息相關的,加入他們,就往往代表在這個城市​​紮下根來,對於以外界黑暗之地為目標的職業守夜人來說,並不見得是多麼好的選擇。

    守夜人的徽記,是一個提著油燈的手,提燈人徽記,代表著在黑暗中照亮前行。

    駐守城市,守一方平安的城防軍和警衛隊若是人類的守護之盾的話,那麼,守夜人在守護的同時,則是主動出擊的利劍。

    搜尋城市急需的各類資源,偵查、清繳正在集結的獸群,乃至圍剿舊神,奪取神魂修建更多的人工太陽爐,都是他們的工作範疇。

    為了避免力量的濫用,守夜人行為守則之中,就把不干涉本地民政事務放在第一條,若是選擇加入軍方或政府部門,那邊,這個守則就形同虛設了。

    所以,加入本地軍方和警方,往往是受傷退役的守夜人的選擇,雖然不用把徽記交還協會,但卻往往和協會越走越遠,和經常要外出狩獵的現役守夜人,已經是兩回事了。

    但理想是一回事,現實卻往往是另外一回事。

    “為什麼要和那些棄獸打死打活,我應該用自己的力量換取權力和金錢,這是我應得的。”

    一樣米養百樣人,不可能指望每個守夜人都是品德高尚,不謀求私利。

    像卡特羅這樣正當壯年,卻“急流勇退”主動去二線的還算是好的,用那超常的力量作威作福的,甚至自封為王,建立自己的王國的,才是最麻煩的。

    但不管怎麼說,地方部隊的守夜人的存在,的確加強了防護力量。

    但現在,情況卻有些不妙。

    西門城防大隊的大隊長前段時間戰死,新的大隊長還沒有到位,而三位副長之中,有兩位在和紅玲的鬥毆之中,被送進去了醫院,如今,只剩下一位副長戰鵬飛帶隊。

    昨晚的獸群異常躁動,原本儲備的能源,已經在漫漫長夜損失過半。

    遠本預估在太陽爐啟動,獸群就會如同往前那樣自然散去,能源補給也會再次跟上,接近黎明的時候,城防軍的確有些懈怠,以為馬上就可以充能,大量的能量儲備被光陵塔的掃射浪費掉了,剛剛太陽爐的突然熄滅,更讓諸多大消耗的防禦設施都無法使用。

    “該死的帕里克商會,能源補給一直沒有到位,我就說商人不可靠了,若光棱塔和鏡像結界現在還能用,也不會這麼被動……紅玲,那該死的母猩猩,若不是她把文森特和溫蜂送進了醫院,我們怎麼會這麼被動。”

    警報聲在城牆之間來回激盪,雖然滿腹抱怨,心中焦急,但身為臨時指揮官的戰鵬飛,帶著悠然自得的微笑,不住向城下揮手,給下屬和同伴信心。

    “城防警衛隊和其他防區的軍隊有回應嗎?”

    但對跟著自己十幾年的副官閻碧水,他卻沒有掩飾語氣中的焦慮。

    “……其他防區說他們也遇到了麻煩,雖然攻勢沒有我們這麼猛烈,但他們也不敢抽人過來,至於警衛隊……”

    “警衛隊怎麼了?一夜守備,大家都累了,我們需要後備隊。”

    戰鵬飛收回注視戰場的眼光,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眼前的形勢實在不算好。

    和野性本能,耐性十足的棄獸不同,一夜戰鬥後,士兵們已經疲憊不堪了,原本預計能夠使用的光陵塔卻自動停火,更是打擊士氣。

    “他們在昨天午夜進行了大規模實戰演習和突擊訓練,兩個小時才從城外返回,而且人疲馬倦,就算再集結,恐怕也不是一會的事情。”

    “該死,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沒有其他的援軍了嗎?守夜人協會了?”

    “您也是知道,上次災厄之紅鬧事,好多守夜人被送進去了醫院……最近任務本來就壓力很大,援軍也有些不足。”

    “大概有多少?”

    副官苦笑著,不好意​​思的伸出了四個手指。

    “四個小隊?算了,勉強夠了。”

    “……是四個人呀,還是昨天剛剛回來的半殘小隊。”

    “為什麼會這樣?!常駐的守夜人小隊?總人數不是超過五十人嗎?分會本部按規矩的話,常駐小隊至少應該有四個小隊呀。”

    “人手不足,一個人當兩個人用,最近太陽爐的燃料收集任務繁重,更是逼協會派出了大部分戰力……還在市內的守夜人估計還不到二十人,而且,不是在醫院養傷,就是剛剛從外面執行任務回來,疲憊不堪​​。”

    “所以,求援找不到人,你就空手回來了?還帶來一批小羊?”

    說空手也有些過頭,副官還是帶著一批陌生的面孔過來幫忙了,只是看那群新人雖然穿著軍服,但卻站姿懶散的樣子,戰鵬飛就知道,這些生面孔,恐怕還是不能幫上忙的新兵蛋子。

    雖然能夠理解現在人手情況不足的現實,但卻不代表能夠接受這越發緊急的戰場局勢。

    “戰副隊,其實,還是有些其他的辦法的,只是有些不合規範。”

    “嗯?”戰鵬飛隱隱約約的猜到了副官的注意了。

    “調墨研所的守衛過來幫忙,反正那邊現在也很安全,若是一個守夜人小隊加兩個大隊的城防軍過來幫忙,人手肯定夠了。”

    戰鵬飛卻有些猶豫,這墨研所的警衛等級是海明市最高,若是萬一出了問題,這責任可不輕。

    “再說了,現在是棄獸攻城,我們這邊不出問題,難​​道棄獸還能飛過城牆,突襲墨研所。戰大哥,要懂的變通。”

    副官閻碧水是自己多年的哥們,他的話的確有道理,猶豫了片刻,考慮到墨研所的確應該非常安全,戰鵬飛點了點頭。

    “我就下令。”

    右手探空,鑲嵌水晶的戒指在魂力的灌輸下,綻放出耀眼的紫色光輝,下一瞬間,一個浮空的裝甲雙頭鷹出現了。

    “給墨研所駐防的張傑隊長帶句話,西城門有點麻煩,要他帶人過來幫忙。”

    語畢,那雙個頭居然各自重複了一次,和戰鵬飛的語氣、聲音一字不差。

    這是軍方專用的通訊魂獸,雙向記憶,在混亂的戰場上,異常可靠。

    看著騰飛的裝甲鷹,戰鵬飛和閻碧水同時鬆了一口氣。

    “對了,其實還有個地方可以抽調人來幫忙,碼頭區……”

    “是那些碼頭區的僱傭軍?那些為錢什麼都捨得幹的混球,可不是什麼值得信任的對象。”

    碼頭區靠海,和外界來往不少,其中有不少灰色組織存在,殺手、流氓不少。

    狂龍幫那些黑勢力也在哪裡,若是城防實在吃緊,看到都在一條船上的份上,花錢臨時僱用也是有可能的。

    “嗯,就是他們,不過具體的.......”副官湊了過來,戰鵬飛會意把耳朵湊過去,關鍵時刻,既然已經用了違規的手段,再不合法的辦法都會採用,他已經做好了事後寫檢查的心理準備。

    “我的辦法呀,那就是你.......”

    “嗯?”副官的聲音越來越小聲,戰鵬飛聽不清楚,主動低下頭,湊得更近了。

    “.......你就是要死了,還管身後死做什麼!”

    那驚人的話語剛落,戰鵬飛還沒有反應過來,腰間的一陣劇痛卻傳來。

    “閻碧水,你瘋了!”

    本能的,一拳狠狠的打中老友那張正在獰笑的臉。

    “噗嗤!”這是匕首從血肉中抽出的聲音,在閻碧水被擊飛的同時,那匕首也在戰鵬飛體內順勢一攪,造成了更為嚴重的傷口。

    伸手一摸腰間,雙手滿是鮮血,頭一暈,刀上有毒!

    戰鵬飛詫然的看著眼前的副官,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幕,這可是跟隨了自己近十年的老部下,這麼多年的過命感情,為什麼會背叛。

    但眼前的一幕,卻讓他恍然大悟。

    挨了自己重擊的“閻碧水”,在地上已經顯出了原型,那是一隻醜陋的變形怪進階棄獸——潛伏者。

    他先是坦然,坦然的是自己的老友兼部下沒有背叛自己,然後,卻是憤怒和擔憂,變形怪食腦奪去記憶的能力並不是什麼秘密,潛伏者能夠這麼完美的偽裝成閻碧水,恐怕,自己的老友已經兇多吉少了。

    下一剎那,形勢的發展,卻沒有給他發出多餘感嘆的機會了。

    那群新兵已經一個接著一個顯出原形,那是一群黑漆漆的變形怪。

    為了鳥瞰全場,戰鵬飛選擇了在城牆最高處的哨塔頂部上進行指揮,現在最近的士兵,也在城牆下。

    “該死。”

    知道求援是來不及了,戰鵬飛擺出戰鬥的姿勢。

    而稍微動彈,那腰腹的傷口卻直接大出血了,而上面的毒液,更是要命的眩暈。

    “縱橫沙場三十年,居然會死在這些不入流的傢伙手中,不行,我是這唯一的指揮者,若我死了,城門怎麼辦.......該死的紅玲!我¥%……%¥%”

    大失血讓眼前變得模糊起來,莫名的,他想起了那個火紅的倩影,若不是她把兩位副長送進了醫院,自己怎麼連死都不安心。

    或許是過量的失血,讓自己出現了幻覺和幻聽,一個絕對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身影卻出現在眼前。

    “我怎麼了?”

    一個嗓音響起,冰冷的話語滿是惡意,剛剛前來支援,就听到指揮官在說自己的壞話,就是紅玲,也是極其不爽的.

    “你…你,紅玲!你來做什麼?”

    狹長的鳳眼被瞇成了細縫,紅玲用危險的眼神打量這個剛剛說自己壞話的男人。

    “來支援呀!怎麼,不歡迎我?那我回去了。”

    “別說傻話了,快收拾那些傢伙吧!”

    一個陌生的少年,卻已經站在自己身邊,正把自己的衣服撕成布條,給自己做緊急的止血繃帶。

    江尚和紅玲已經來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3 11:11
第三十一章 唯有死亡才是責任的終結(中)
  

    一片漆黑之中,​​外面是獸群的咆哮,鐵鍊緊縮的鋼鐵大門被巨獸撞到的砰砰作響。

    大部分士兵在城牆上向下面射擊,城門下,還有人不住推著推車來加固城門。

    江尚算是開了眼界,往日,他這樣的平民是不會被會允許接近晚上的城門的。

    學校教的急救知識很有效,及時的包紮後,雖然傷口還無法治癒,但至少大出血已經止住了。

    這樣的消毒肯定是不合格的,但只要止血了,不再移動內臟受創的傷患造成二次損失,以守夜人的強​​健體魄,那個副隊長的性命應該能夠保住了。

    “好了,至少現在,城門不能亂。”

    往日只是在雜誌和廣播出現的棄獸就在眼前,城牆下的魔怪比傳說中的更為恐怖。

    離海明市最近的舊神,是五年前甦醒的古獸神古度,而城市周圍的棄獸,絕大部分曾經是他的眷族。

    猛獁、劍齒虎、大地懶、走鯨、原古馬,不管原來這些古獸的主食是什麼,他們現在最喜歡的食譜,絕對包括人類。

    而今天城下的,除了往日常見的古獸類棄獸外,也多了不少“泊來客”。

    半空中鳥身女妖更是詭笑著帶來死亡的旋風,牛頭怪不住向城牆上投擲鋼鐵戰斧,扭曲的獨眼巨人正在用巨大的鐵鎚不斷錘擊大門,整個城牆都在鐵鎚下哀嚎。

    面對這些從希臘神話中趕來的同類,暴躁的猛獁巨象不甘示弱帶著古獸群發起新一輪的衝鋒。

    它們是被眾神放棄的魔物,失去了眷族身份之後,原有的有色魂力變成的灰黑色的負面魂力,他們永遠處於靈魂的飢渴之中,渴望人類的血肉和靈魂。

    預期之中的恐懼沒有來得,面對這些恐怖的魔物,江尚自己都很意外,自己居然會如此鎮定。

    甚至,江尚沒有把注意力投入眼前正在咆哮的變形怪,他知道,有紅玲在,他們不值一提。

    在這瞭望平台上,戰場上的形勢一目瞭然,莫名的,他想起了自己最喜歡的戰棋遊戲。

    世事如棋,一路上,江尚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在這場陰謀之中,城門是整個棋局的關鍵點和勝負手。

    對方想製造混亂,在混亂之中謀取自己的私利,甚至不惜冒險放入部分棄獸。

    而自己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最直接而有效的,就是加固城門的防護,讓棄獸無法進入製造混亂。

    “那個橙紅色的三角巨塔,就是傳說中可以抽取太陽爐能源,發起光線攻擊的光陵塔了吧。但就算這超級守城器械無法使用,城門卻是三米多厚的鈦合金做的。看這情況,城門還能支撐很久。”

    墨家機關重弩還在開火,但由於魂力供給者的極度疲勞,開火間隔是越來越長。

    他甚至注意到,鳥身女妖、獨眼巨人可不是這一帶常見的棄獸。

    “鳥身女妖、獨眼巨人,應該是希臘神話中的魔物,應該是歐羅巴那邊的棄獸…應該是那個黑袍人的手下吧。但那些鳥身女妖卻只是在半空中盤旋,是害怕損失?還是沒有強攻的必要,鳥身女妖可不是什麼善打硬戰的魔物,後面,肯定有人在指揮。”

    “雖然通過變形怪襲擊指揮官的確是不錯的注意……但僅僅憑藉這個,就想突破城牆,完全不可能。”

    “下一步,它們下一步是什麼!”

    換位思考,雖然老套,但卻極其有效,

    縱觀全場,此刻,江尚正站在對手的角度在思考。

    “若我是卡特羅的話……真的擊破城牆,造成不可恢復的損失的話,就算獲得了我想要的一切,事情也變得無法收拾。”

    “獸群進入了城市,那麼,就是他這個警衛局副局長,也要因此擔當責任。那麼,他們的目標,不可能是擊破城門,只有可能是暫時打開城門。”

    “再堅固的要塞,也不可能無懈可擊的……正面打開城門不行的話,城牆機關室!”

    那個潛伏在暗處的棄族,隨時都有可能在機關室打開城牆,一刻都不能等了。

    “紅玲,別去管那些傢伙了,去機關室,哪裡很危險!”

    而隨之而來的,卻是讓人絕望的聲響。

    “咔嚓,咔嚓。”

    那是齒輪族轉動的聲響,緩緩落下的城門,和士兵們的驚呼聲混雜成一團。

    “該死!晚了!”

    江尚的推測是正確,但是,從一開始,對方就領先了他一步…….

    棄獸,進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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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大門落下的,還有城防軍已經岌岌可危的士氣。

    空中的惡魔乘機發起了襲擊,同僚的慘叫讓恐懼開始蔓延。

    “城破了,快逃呀。”

    “後退,後退,保存實力重新結陣!”

    關鍵時刻,總少不了各種“聰明人”,以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為藉口,開始最為卑劣的逃避,

    “擋住城門!別讓它們進來。”

    幾個小隊長努力維護著秩序,但隨著那龐大的獨眼巨獸的進入,新兵們的逃跑,卻越來越多、

    恐懼,是會傳染的,一個新兵的逃跑,會讓身側的同僚恐懼,動搖軍心。

    若有高明的指揮官在,這時候,就會統帥全局,大聲吆喝,鼓勵士氣,甚至斬殺逃兵,以儆效尤,激起軍隊的死戰之氣。

    “該死,這裡沒有指揮官呀!”

    是的,唯一的指揮官,卻在江尚身邊陷入昏迷之中。

    或者,這也在敵人的預料之中,所以,他們才會提前刺殺僅存的指揮官。

    眼看局勢越來越亂,諸多算計在江尚心頭一晃而過,但卻沒有一個辦法能夠起到作用。

    “……難道就這麼看著城破嗎?大家,會有很多人死掉呀!”

    “噗。”輕笑就在耳邊。

    驚訝對方這個時候居然還笑的出來,抬起頭,一個倩影站在了江尚面前,雙手依著城牆,在往下看。

    地面上,則是變形怪的殘骸。

    “你呀,什麼都好,但作為戰士,有一點卻不合格……”

    還沒等江尚反應過來,紅玲已經站在了城牆之上,然後,卻還對著江尚舉起了右臂,揮了揮手。

    “……那就是考慮太多了,吾輩守夜人,面對的險地,絕境多不可數,瞻前顧後可不是合格的戰士,這種時候,就該……”

    鈴音迴盪之間,紅玲居然毫不猶豫跳下了城牆!

    “不退!”

    明明是平平落下,纖細的身影,卻在半空翻了個跟頭,猛的在城牆上一跺腳,如同滿弓的弓箭一般把彈射出去,那致命的飛踢,一下子擊中了五米多高的獨眼巨人的獨眼。

    “不懼!”

    巨獸仰頭長嘯,站在他的鼻子上,紅玲揮出重拳,如同擊倒螞蟻的大象,巨獸慘叫中,仰面當地!

    巨人龐大的身軀壓倒不少來不及躲避的棄獸,但紅玲卻陷入了獸群的圍攻之中。

    那是真正的絕境,一眼望不到邊境的獸群之中,只有那個火紅色的身影擋在城門之中。

    但紅玲卻笑了,彷彿眼前的食人獸群只是一群無害的螞蟻。

    “不悔!”

    少女放出了氣勢驚人的咆哮,漫天的紅髮隨風飄舞,一個對天長嘯的身影在她的背後若隱若現。

    彷若遇到了比自己更為高等的獵食者,獸群居然開始倒退了。

    但一陣笛聲傳來,獸群猶豫了片刻,似乎在和暗中的指揮者的意志較勁,但很快,獸群眼中的恐懼被噬血的渴望代替,帶頭的牛頭人卻再度撲向了紅玲。

    “不棄!”

    一聲驚天咆哮,紅玲猛的大力捶地,飛濺的碎石如同砲彈一樣四濺。

    煙霧散去,城牆下居然塌陷了一個大坑,無視了眼前的凶獸,紅玲對著城牆上的江尚揮了揮手。

    “少年,記住哦,那是守夜人的榮譽宣言。哈,想這麼多幹什麼,你的拳頭是做什麼的。”

    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

    青山矗立,不墮凌雲之志。

    那個平日以捉弄人為興趣,沒個正行的少女,在此刻才露出了真面貌。

    “雜碎們,想通過?從我的屍體上過去吧!”

    紅火的炎髮在夜空中隨風飄舞,淡淡的火星繚繞,少女持旗一橫,城門就被堵住了,蓮足一跺,整個城牆都在晃動。

    硝煙中的笑顏是那麼璀璨,少女的英姿如同夜空班璀璨的明星,甚至,在那一剎那,江尚想起了傳說中的女武神。

    在江尚眼中,那個獨身擋住城牆的少女,對著獸群咆哮的少女,是多麼的孤傲和美麗。

    “不退不懼不悔不棄,唯有死亡才算是責任的尾聲,這,才是守夜人呀!”

    是的,這才是自己追求多年的目標,那立下永恆之誓,離群索居,在漫漫長夜中守護人類社會的孤獨戰士——守夜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3 11:17
第三十二章 唯有死亡才是責任的終結(下)
  

    和上次在酒吧情況完全不同,這次,面對眼前的獸群,紅玲沒有手下留情的打算。

    在全力全開的王牌守夜人面前,這些常人的噩夢卻如薄紙一般脆弱,卻不值一提。

    她雙臂猿展,拳勢輕快、閃展靈活,身若猿猴一般矯健,時而虛影重重,時而虛實分明,出招時腰背發力、震腳發勁,冷彈脆快,短短數秒,就集中全身力量於一點,瞬間爆發,破壞力極強。

    而那無法抵禦的巨力,更是讓沒有任何魔怪中了一擊後,能夠再站起來。

    江尚這次才發現,他和職業守夜人的差距如此之大,若自己和紅玲對決,絕對是被秒殺的下場。

    那耀眼的武技,最為可怕的地方,就是攻擊手段極其繁多。

    數種武技混合之下,結合了各類武技的精髓,少女渾身上下貌似沒有關節,或拳擊,或腳踢,或膝撞,或頭槌,身體的每個部位都是致命的凶器。

    那次在酒吧的戰鬥,紅玲完全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來。

    足如柳絮,面對獸群的攻勢,卻如同預知一般,隨風飄舞的柳絮一般借風而行,或飄,或退,或進,或讓,以細緻入微的動作,貼著棄獸進行規避。

    拳若重砲,腳如長鞭,避開之後,就是貼著身子,抵住要害的雷霆重擊。

    “砰!”

    中拳者,要么四分五裂,要么就此橫飛。

    力量型戰士一般顯得較為遲鈍,而敏捷型的戰士卻往往缺乏力量,但在紅玲身上,這常識卻被扭轉,敏捷,大力,兩個近乎矛盾的特性在她身上融合的彷若本能。

    雖然是技巧性極強的高端武技,但卻是凡人用汗水和實戰鍛煉到極限的武技,是已經有了一定武術基礎的江尚也可以嘗試掌握的瑰寶。

    莫名的,江尚覺得,這是紅玲在刻意放緩分解技巧,以便傳授自己。

    “少年,對於偏向肉搏的玄武位、白虎位守夜人來說,身體是武器,體術是一切的基礎,但不管是什麼體術,歸根到底,卻只是運用身體的技巧。但僅僅只是凡人的軀體,不管怎麼巧妙運用,也無法擊敗身軀比鋼鐵還有堅硬的棄獸。”

    為了方便戰場聯繫,到達之前,紅玲就把自己耳環裝的共鳴水晶丟給了江尚一只。

    此刻,耳邊的共鳴水晶激盪,紅玲的教誨直入心底,即使​​在最激烈的戰鬥之中,那聲音,卻比預期的冷靜。

    雙臂一揮,褐黃色的旗桿憑空出現,紅玲把它如同方天畫戟一般揮舞開來,企圖從她身側穿過的幽靈之狼被擊的粉碎。

    “魂力,可以讓凡人變成超人,魂技和魂具,則可以讓奇蹟走向現實!”

    江尚這才發現,那突然出現的旗桿,和紅玲的飛翔滑板一般,也是一件魂具。

    破舊的旗桿之上,兩個已經褪色的古字在旗幟上隨風鼓動,杏黃色的旗幟同樣老舊不堪,少女卻把它當做了最為可靠的武器。

    “咔嚓!”

    旗桿被插進了大地,一瞬間,黃色的魂力波動傳遍全場,那些棄獸卻瘋狂咆哮起來。

    渾濁的獸眼中已經滿是嗜血的慾望,在它們眼中,紅玲已經從“難纏”的食物,變成了殺父之敵。

    原本打算躲避的,打算從其他地方繞進城牆享受人類血肉的,都瘋了一般,直接向著紅玲衝過來。

    而紅玲也是不懼,反而把旗幟一展,又是一股魂力波動,更多的棄獸陷入瘋狂。

    旗幟已經隨風展開,江尚已經看到了那兩個古文——“齊天。”

    “大聖旗,挑戰全場,若不能戰勝我,就為被我奴役……及其不實用的魂技,但嘲諷效果超群,若是用來吸引火力,效果不錯。”

    精通級的七星掌控系魂技,化作了威能赫赫的魂具大聖旗,不願意被人類奴役,所有的棄獸瘋了一般的衝向紅玲。

    但紅玲要的,卻是這個效果,她一個人擋門效果有限,若是從身側衝進城門,自己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放鬆旗桿,白色的拳套狠狠互擊,居然發出了鐘鳴一般的鐺鐺響聲,她的雙臂已如鋼鐵一般堅硬。

    在妖豔的紅色魂光之中,紅玲全力全開。

    江尚這才發現,僅僅只論體術,紅玲就已經達到了自立流派的大宗師境界了。

    通臂拳,八卦拳,詠春拳,南拳北腿輪番出現,最後,卻歸結為一套我流的凶悍體術。

    無可抵禦的千鈞巨力,卻被使用的舉重若輕,那看似溫柔的輕輕撫摸,平退,擊掌,實則無比致命。

    紅玲以攻對攻,不能躲避,就硬挨。

    江尚算是知道,她為什麼不和其他的戰士一樣身著裝甲了,她根本就沒有披甲的必要。

    “金剛不壞!”

    修長的身體上隱隱約約有金光閃耀,原木製成的巨人木棒,敲在身上,硬碰硬,壞的居然是原木,被反作用力彈的打滾的,居然是蠻力無雙的巨人。

    勉強爬起來的獨眼巨人,只是被輕輕一掌,就再次橫飛幾米,慘叫倒地,若是普通的棄獸,更是挨了一下後,就沒有看到站起來的。

    十幾米高的巨獸,在它眼中的玩具一般大小的人類面前,卻被像玩具一般甩來甩去。

    橫著一掃,就是一大片,豎著一摔,就是一個大坑。

    兩三下,以生命力強韌的巨人,就失去了生命

    惡人自有惡人磨,對手的殘暴,讓食人的魔怪們都感覺到恐懼,居然有欺軟怕硬的恐狼群開始後撤了。

    而紅玲刀鋒一把的雙瞳之中,正展現出嗜血的光華,火焰般的長髮更加光亮了,那是魂力已經燃燒到極致的體現。

    戰鬥不止,而紅玲的教誨,卻在江尚耳邊響起。

    “魂力是神奇的,但魂力的第二定律就是'等價交換是一切的基石。'使用魂力也要付出代價,過於依賴魂力,甚至認為力量就是一切,卻是最愚蠢的行徑! ”

    “魂力是靈魂的力量,他是人類精神則的根源之力。驅使靈魂之力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每一色魂力在使用中,使用者不可避免會受到污染!”

    “我的魂色是增益紅色,紅色,是熱情的顏色,是鮮血的顏色,在代表人類原罪的七宗罪中,它代表的…….卻是憤怒!”

    “嗷嗷嗷!”

    一邊發出非人的咆哮,讓人不敢相信的,少女一下子舉起龐大的獨眼巨人,把他橫甩起來,那鋼鐵一般的身軀,是摧毀一切的武器。

    一時之間,天空之中多出不少星星,那是被擊飛的倒霉蛋。

    “使用魂力的過程,就是和自己本心搏動的過程!原罪憤怒對應的,卻是美德冷靜,為了駕馭著越發狂暴的力量,我必須時刻保持冷靜。”

    “我是華人,本來應該是和你一樣的黑髮的。但由於那憤怒之心的魂力,紅髮變成了血的顏色,別人認為這是強大魂力帶來的榮耀,我自己認為這是無法控制好自己的恥辱。而若我失敗了……”

    狂暴的紅玲,居然已經開始反擊,食人的魔物在她面前,如同紙屑一般不堪一擊。

    “……被憤怒吞噬,淪為嗜血的野獸,哈,真是可悲的結局呀。”

    “少年呀!”突然,紅玲聲調高了起來。

    “既然打算使用靈魂的力量,必然要面對靈魂的陰暗面。原罪慾望是用來面對和控制的,而不是逃避的。若我沒有猜錯,你始終無法突破,就是無法誠實的面對自己,橙色是最溫暖的色調,是奉獻的太陽的色彩,但它的原罪卻是過多的索取——貪婪。”

    “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及色欲,的確是神明定義的原罪。但不正是對口舌之欲的追求,才推動了美食和廚藝的進步。對不公、不義的暴怒,對現實的不滿,才有了法律和規則。妒忌別人的優點,才有提高自己的動力,就連那色欲,也可以用過溢的愛情來解釋。”

    “要使用靈魂的力量,就要學會面對自己心底的慾望。不是有句俗話嗎?慾望是推動社會進步的原動力,懶惰的人類為了更加安逸的生活,反而不斷推動文明的進步。有時候,骯髒的慾望和崇高的夢想只差一線。”

    “人的慾望本身沒有錯,有錯的是肆意縱容自己慾望的蠢蛋。

    “你呀,想太多了!控制野獸之前,至少要放出心中的野獸吧。”

    “收起你那少年老成帶來的過度謹慎,江尚,你不是還有很多事情想做嗎?像個孩子一般,誠實面對自己的慾望和夢想,貪婪的向靈魂索取吧,活下去,才有實現夢想的可能。你行的!”

    江尚先是驚詫,然後卻笑了。

    “嗯!我知道了,讓你擔心了。我會活下去,不管未來的對手,有多麼強大。”

    少年點了點頭,就此離去。

    背後傳來了紅玲的笑聲,那是新意已經傳達的笑聲,與此同時,頭也不回,江尚卻加快了腳步。

    教學已經結束,接下來,就到自己上場的時候了。

    無止境的獸群,終有把紅玲拖垮的一刻,那麼,去機關室關閉大門,是唯一的選擇了。

    無需交流,那是兩人無言的默契。

    即使在苦戰之中,紅​​玲也要給江尚緊急補課,就是因為兩人都知道,作為戰局的關鍵節點,機關室絕對會遇到強敵!

    莫名的,紅玲想起了自己的過往,當時,自己還是叫做孫紅玲的那些年。

    “……果然,星魂使都是主動找死的傻瓜呀。”

    她卻沒有想到,若自己過往犧牲的同伴是傻瓜,現在獨身闖蕩龍潭的江尚是傻瓜,那自己這個獨自堵著城門的,難道就不是了嗎。

    “就算多一點勝算也好……活下去呀,江尚,我還想看看選擇成為戰士的你,未來到底能夠做到那個地步。”

    懷念的笑,苦澀的笑,嘲諷的笑,在腥風血雨中微笑的紅玲,手下也沒有絲毫遲緩,那對同伴的擔憂,卻化作了更為凶悍的拳腳。

    紅衣的死神,帶著璀璨的笑顏,在魔物的鮮血在大地上綻放血腥之花。

    多餘的事情不用去想,自己這邊守好,江尚和他的朋友親人才會更加安全。

    感覺到少年已經跑進了城牆,少女突然笑了。

    “哈,上次戰鬥的這麼愉快,應該還是三年前吧……果然,背後要有同伴,才更有扁人的幹勁呀。”

    “放馬過來吧,魔崽子們,讓我,齊天大聖孫悟空的星魂顯現者孫紅玲(紅玲真名),來教教你們,什麼人能碰,什麼人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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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幽靈在城牆內部走廊中疾跑,時隱時現,彷若鬼魅幽靈。

    黑暗中的潛行者速度很快,很快,江尚就到了機關室門前。

    黯行者可以方便他避開無謂的戰鬥,但他知道,有些東西避不過去了。

    走廊盡頭,甘藍色的魂石正在散發光輝,在那絲光線之下,紫髮的夜詠者少女靜靜的坐在那裡看書,頗有些知識女性的感覺。

    “果然是你呀,卡特羅.帕里克的外甥女,帕里克商會的第一繼承人,白金意志的高階司書,司璐爾.帕里克!”

    PS1.魂技小貼士:

    星魂技:大聖齊天(孫悟空星魂顯現者專用魂技,七星紫系)

    效果:妖神威壓,大喝一聲,震撼全場,可威嚇棄獸退縮或強制性服從。

    性質:威力零,消耗六,對棄獸的控制時間由雙方的實力差決定,對集群敵人特效。修行到三階後,可以選擇進化為星魂武裝“神寶.大聖旗”。

    精通階魂具進化:“神寶.大聖旗”

    外形:長三米的旗桿,杏黃色的旗幟隨風飄展,旗身頗為老舊,上面依稀可以見到'大聖齊天'四個古字。

    效果:從二階進化成三階,成為魂具後,原本魂技對強敵無效的弱點被彌補,使用範圍稍微提升,且不在需要主動使用,只要插在地上就能夠生效。進化後,不需要實力差,只要在旗下被打敗,就會被強制服從三個小時,每個對手只能使用一次。

    備註:控制能效果永遠是最拉仇恨的,大聖旗範圍內,所有的棄獸會像吃了過期春藥一樣向著你衝來,在使用之前,先做好被打成豬頭的心裡準備吧。 ——好吧,你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當這齊天的旗幟高高飄揚的時候,高高在上的諸天仙佛也會膽戰心驚,惶惶不可終日。”

    魂技:定海(孫悟空星魂顯現者專用魂技,七星紅系)

    性質:純粹的增強系魂技,唯一的作用,就是極度增加使用者的力量。

    額外特效:所有增強力量的魂技從五段上限翻倍為十段上限,魂技效果可疊加。

    進化:可能進化成神兵.如意金箍棒,但進化難度極高,紅玲一直沒有掌握。

    備註:雖然這魂技既不華麗也不巧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因單純而強大,強大到只需要單純的蠻力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傳說中孫悟空的如意金箍棒一萬三千斤,而想隨意的使用它,那開山之力是必不可少的。

    “只增加力量和一級魂技巨力術沒啥區別?千斤之力和千鈞之力能是一個檔次嗎,那隻猴子一棒子下去,還有過活口嗎?”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3 17:49
第三集 第三十三章 妒忌的色彩(上)
  

    走廊盡頭,甘藍色的魂石正在散發光輝,在那絲光線之下,少女靜靜的坐在那裡看書,頗有些知性女性的感覺。

    和往日被同學譽為能把樸素的校服穿出晚禮服的貴族風範不同,這次,司璐爾帶著黑框眼鏡,帶著髮夾,紮起來麻花辮,和一個專注於學業不注意自己形象的普通女孩一般。

    但江尚知道,自己,恐怕是過不了這關了。

    司璐爾全神貫注的看書,但她背後的椅子,卻靠在了機關室的門口。

    無疑,她正是這裡的看守。

    不遠處的走廊,還有喊殺聲和血腥味順風而來,但司璐爾,卻彷若正在享受悠閒的下午茶時間。

    一個小桌,一個小碟,上面還有滾燙的紅茶,一邊看書,一邊品茶,甚是悠閒。

    “新貴族的風範嗎?”江尚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

    “司璐爾……司璐爾.帕里克,海明市第一商會帕里克商會的千金,警衛局副局長守夜人卡特羅.帕里克的外甥女。我早該知道,你就是那個白金意志的高階司書,那個差點殺死我的人。”

    冰冷的話語帶著深刻的感情,有失落,有憤怒,有覺悟,在知道對方的身份後,他早已不抱和平解決的天真了。

    司璐爾先是一震,然後,卻嘆了一口氣,啪的一聲合上了書本,站了起來,

    “江尚……沒想到,你果然還是來了呀。我真沒想到,最終,我們還是會走到這一步。”

    少女語氣卻出人意料的平靜,彷若依舊在和同學閒聊。

    彷若早就知道江尚會來,司璐爾沒有否認江尚的指控。

    此刻,就是習慣淡然相處的江尚,也感嘆命運無常了。

    諷刺的是,雖然兩人同學多年,但卻從一開始各自站在敵對陣營。

    江尚是白石一名,反種族主義兼暴力組織天平騎士團的編外人員和武器供應者,而司璐爾,卻是極端種族主義組織白金修士會的高層。

    雙方立場已經確定,即使往日有同學之誼,甚至有些超出普通同學的感情,但一個是商會的千金,一個身為白石的毛頭小子,在利益的衝突之下,往日的些許好感又算得了什麼。

    面對司璐爾的感嘆,江尚沒有回答,也沒有必要回答,甩出的魂擊棍,尖稍處的些許電光,把他的決心展示的清清楚楚。

    多話無益,唯戰而已。

    那城牆下面,每一刻,紅玲都在戰鬥,即使她是王牌守夜人,魂力也是有限的,現在可不是敘述同學之情的時候了。

    首先拋出的,卻是幾個帶著濃煙的金屬罐。

    啪啪啪,煙霧之中,兩個油瓶變打碎,一個雞尾酒炸彈被點爆,竄起的火苗一下子讓通道炙熱難耐起來。

    嗤嗤的冒氣聲之中,煙霧彈和催淚彈一起在起到作用,數秒後,通道變得煙霧繚繞的火場,惡臭和辛辣的味道四溢。

    “咳咳咳,又是這麼骯髒的手段,江尚!像個男人一樣正面決戰吧!”

    論魂力,江尚是白石,司璐爾已經踩到到了四級魂石的邊,論魂技,江尚只有黯行者這樣的輔助魂技,而司璐爾不僅有其叔父的傳授,更有強悍的自創魂技,已經走上了真正的強者路線。

    按照一般的邏輯,只看實力,應該是司璐爾碾壓一般的勝利。

    但在兩人過往的十多次交鋒中,次次贏的都是江尚!所以他才是一中實戰第一。

    “打算激我出來?別這麼幼稚好不好。司璐爾,身為戰士,就要不惜一切謀取勝利,你的覺悟還不夠呀。”

    飆忽的回音在走廊中激盪,讓人無法確定音源,潛伏的江尚,佔據了戰局的主動。

    “什麼戰士覺悟的,什麼實戰兵法,明明是耍奸加無恥。”

    江尚的實戰兵法,就是運用一切手段,營造有利條件克敵制勝,但在對手眼中,就是用盡一切骯髒手段,來陰掉對手。

    司璐爾火冒三丈,往日的交手也是如此,明明自己實力佔優,但總是莫名其妙的被牽進了對方的節奏,最終落敗。

    自己事後找他理論,卻說什麼實戰兵法,什麼戰士的覺悟之類的,在江尚出色的話術面前,最後反而成了自己的迂腐和不足,次次被他氣的七竅生煙。

    “兵勝之術,密察人之機而速乘其利,复疾擊其不意。語出六韜,這可是老祖宗的說法。呵,打算讓我出聲來找到我?小聰明。”

    雖然司璐爾沒有使用高段魂技,但江尚也沒有使用催淚彈、魂擊棒等自製裝備,但這一邊倒的戰果,已經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本來兵法這東西,就是弱者戰勝強者的謀略,雖然我這只是小伎倆,但稱為一人的搏殺兵法也沒錯。你的魂力至少是我的百倍,讓我出來被你正面碾壓,是你太過傲慢,還是把我想的太蠢?”

    實戰兵法,也包括了話術,打擊對手的自信,動搖軍心,讓對方失去冷靜,也是走向勝利的手段。

    往日,司璐爾總是被江尚幾句話氣的火冒三丈,失去冷靜,但這次,情況卻有些不同。

    “是嗎……和在學校束手束腳不同,你以為,能夠毫不顧忌高段魂技的我,還會敗在你骯髒的手段之下嗎”

    司璐爾雙手抬起,淡淡的藍光其中匯集。

    “我今天會用事實告訴你。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你的那些旁門左道,在真正的強者面,不值一提。”

    “雨來!”

    藍光四射,通道之中居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造水術是擅長“造物”的藍系的基礎魂技,往往只能用於最基礎的後勤供水,而它的進階,大量造水的二星魂技急雨術,就有了實戰價值。

    “舊時代的火藥武器?你果然和那個什麼天平騎士團有關係。”

    暴雨是霧靄和火場的天敵,很快,江尚製造的優勢就會再度歸零。

    “你為了這些準備了多久?一個二星魂技就能夠把它一掃而空,耗能還不到100卡。啊哈,抱歉,100卡對你這樣的廢物,也不是小數了吧。正如我說的,沒有資質的人,不管多努力,動多少腦筋,依舊只是廢物!”

    針對對方的話術,司璐爾也變得刻薄起來。

    雨水撲滅了火焰和異味,江尚用以遮掩的煙霧也開始消散。

    而煙霧散去後,視野打開,司璐爾卻意外的發現眼前依舊空無一人。

    “跑了?不,不會!”

    咕咚,兩個黑色小球卻滾到了司璐爾的腳邊。

    “這是?閃光彈!不好!”

    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耀眼的白光奪走了司璐爾的視力。

    夜詠者優越的夜視能力再度被利用,那日在廣場的一幕,再次重演。

    越是精密的器皿越是容易損壞,強光是夜詠者那擅長夜視的眼睛的天敵,劇烈的頭痛和暈眩讓她直不起身子,司璐爾只覺得天都快塌下來了。

    她懷裡就有針對性準備的水晶墨鏡,但現在帶著近視眼鏡,那來得及更換。

    背後的風聲,卻說明了致命的襲擊正在背後襲來。

    “我說過!這次,你那骯髒的手法行不通的!”

    “啊啊啊啊!”一聲嬌吟後,一個虛影從司璐爾身子裡伸出,淡藍色的鎧甲覆蓋在她的身子。

    “砰!”脆響之後,變成碎塊的,卻是一個木頭椅子。

    一個虛妄的巨人出現在司璐爾體外,和過往的巨人不同,這次,盔甲魔物只有三米多

    高,像一個外圍的鎧甲一般覆蓋了司璐爾的身軀。

    依舊是那個創造系自創魂技,但這個縮小後的姿態,具備及其出色的防禦能力,還能縮減體積減少消耗,適應持久戰的需要。

    無疑,在上次交手後,司璐爾又有了進步。

    “呵呵,真夠傻的呀。”

    “哪裡!”

    向著發音處攻擊,右手一抓一握,卻空無一物

    “你確定?”

    “哪裡!”身上的靈魂盔甲開始解體,下一刻,小車大的鬼手再度出現。

    那足以擊碎鋼鐵的一擊,卻再度落空。

    “這裡呀,班長大人。”

    眼睛刺痛,明明知道對方在逗弄自己,司璐爾卻不敢鬆懈。

    她知道,那個卑鄙無恥的白石,最擅長的,就是這虛虛假假,弄假成真的那一套,若真的無視了這個聲音,搞不好,下一刻真正的襲擊就來了。

    “不對,不對,在這裡。”

    於是,每有一個地方發音,她就狠狠的補上一擊,但卻次次落空。

    “……眼睛的痛楚在消失,閃光彈的效果快過去了。魂甲狀態的消耗比預期的還要小,就這樣保持吧,若以為我還會想上次那樣魂力失控,就等著吧。”

    但她了解江尚,江尚卻也了解她,江尚從來不認為司璐爾會一個錯犯兩次,更不是一個閃光彈就能夠解決的對手。

    他作出了選擇。

    失去視力的司璐爾沒有發現,江尚已經不在這裡了,留在地面上,替他發音的,只有幾個閃閃發光的記憶水晶。

    “咔咔咔咔”

    牆壁外緣,那是鎖鍊和齒輪收緊的聲音,是城門被再度收起的聲響。

    司璐爾傻眼了。

    江尚繞過了看守,進入了機關室,啟動了城門關起的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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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估計有書友已經發現了,永遠吸取了以前書中後期疲軟的缺點,這新書,前兩集都是舖貼,埋下各條伏線,第三集會更精彩。

    PS2.新書兩更求票,有票的書友支持下吧。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3 17:52
第三十四章 妒忌的色彩(中)
  

    無疑,面對司璐爾的挑戰,江尚做出了選擇。

    面對的是近乎無窮無盡的獸群,不管紅玲有多強,獨戰鬥城門的都不可能支持太久,那麼,自己的首要目標就確定了——關上城門。

    既然這次的目標是關上城門,那麼,就算是辛辛苦苦打贏了司璐爾,浪費了時間,也算是失敗。

    司璐爾的確擋在去機關室的路,但這丫頭自己熟悉,看似冷靜知性,實際上非常感情用事,一點就著。

    於是,從一開始面對司璐爾,江尚就營造了決一死戰的氛圍,讓對手也陷入了全力應戰的狂熱之中,直接忽略了自己的首要目標。

    那一開始,那些煙霧,就是用來掩飾自己丟到地上的記憶水晶和自己偷偷溜進機關室的行動的。

    江尚那些卑鄙的手段再度奏效,不管後面怎麼發展,至少他已經從卡特羅營造的絕境中扳回了一局。

    “混蛋,江尚,你這個卑鄙的混蛋,你這個不要臉的傢伙。”

    城門閉上的聲響,讓少女知道,自己再次失敗了。

    一拳接著一拳,已經把牆壁打著微微變形,但機關室可是城牆的重要單位,它的門板是厚重的鋼板,他的牆壁也是鑲了鐵片,特別加固的。

    就算門板已經變形,離徹底毀壞卻還早著了。

    江尚讓人惱怒的聲音,卻在裡面傳了出來。

    “班長,不管你還有什麼後手,我勸你最好離開了。打開城門的機關我已經毀掉了,就算你衝進來,你也失敗了。而且…….紅玲正在往這邊趕,你確定你能獨自對付真正的ACE級守夜人嗎?”

    司璐爾猶豫了,紅玲的往事她也查閱了,她知道那個看似平凡的轉學生少女實際上是多麼可怕的怪物,她絕對沒有自信對付紅玲。

    “她不行,我可以!”

    “轟!”

    三分米多厚的鐵板被一擊而開,鎖鍊和門後的雜物一同被轟飛,面目鐵青的卡特羅從門後走了進來。

    卡特羅一貫謹慎,他給自己侄女一個雪恥的機會,卻沒有打算給江尚勝利的機會。

    他一直隱藏在一旁不遠處,等候勝者的出現。

    但卡特羅也被江尚的表演所騙到,沒有想到江尚口裡大喊死戰不退,但卻偷偷的溜了進機關室。

    但一進機關室,他卻也再度傻眼。

    機關室唯一的透氣窗口被打開,碩大的房間空無一人,唯一還在發音的,卻是一顆璀璨的記憶水晶。

    “難道江尚已經走了?”

    那個一米見方的窗口卻有離地七八米高,普通人跳下去絕無活路,但被卡特羅抓個正著的話,也是沒有活路。

    “該死!”

    發現機關真的已經被損壞鎖死,卡特羅氣的暴跳如雷,原有的紳士風度一掃而空。

    “都是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果然是個廢物。”

    回頭,眼中凶光一閃,對著司璐爾使勁一甩,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卡特羅盛怒出手,這一下沒留餘地,帶著魂力的重擊,司璐爾直接被扇倒在地,臉頰當即就腫了,嘴角全是血。

    眼鏡被擊飛了,司璐爾大口大口的嗆血,卻不敢多說什麼。

    “呵呵,別對孩子生氣了。畢竟她還年輕。反正外面是我的孩子們,就算他出去了,十有八九也是死定了,只要那個江尚死了,一切好說。”

    黑袍人也來了,若江尚依舊在這裡,這就是一個絕境。

    “你當然好說!為了那個'東西',我們付出那麼多,若無法成功,商會後患無窮!”

    “你這不是已經把墨研所的守備調離了嗎?我的孩子和你的人也準備好了,直接強攻就是了。”

    “…….我還打算繼續在人類社會混,帕里克商會的根基也在這裡。不過,若你的棄獸直接製造混亂吸引守衛力量,計劃和交易還是可以繼續進行的。”

    說道最後的時候,卡特羅.帕里克的語氣已經恢復了平靜,他已經恢復了冷靜。

    “好吧,好吧,只要你答應確保那個江尚的死亡,我就把孩子們都派去商業區鬧事,這應該夠了吧。”

    雖然口裡一口一個“我的孩子”,但黑袍人卻根本沒有把自己的手下的棄獸當回事,很容易就退讓了,做出了讓自己的手下去死的交易。

    不少棄族會長期馴養一片棄獸,形成類似家族的關係,但對於黑袍人來說,只要任務能夠完成,這些臨時招募的手下,就是都死掉,也沒關係。

    “那麼……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那隻暴猿回來之前,去執行下一步計劃。”

    “那個災厄之紅,紅玲嗎?比預想之中的更加可怕呀,幸好我們的計劃不會和她直接對上。”

    想起城牆下那個獨自面對千軍萬馬的身影,就算是那個非人的黑袍人,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若我和她在野外遭遇…….”這樣的假設,只是出於本能。

    但就算是最好的假設,黑袍人底牌盡出,設想的結果,就是自己在一瞬間被撕成四分五裂,怎麼能夠讓他不恐懼。

    下一瞬間,他離開的步伐也快了不少,而卡特羅卻低下身子,對著滿口鮮血的司璐爾笑道。

    “廢物。你真是沒用,我已經給你兩次機會,居然還是輸掉了,我怎麼會有你這樣愚蠢的侄女,虧你還是帕里克商會的繼承人,哼,當時真該把你的哥哥留下,結果留下的,卻是你這樣的廢物!”

    頓了一下,卡特羅用一種'貴族'特有的高傲和不屑,下了達自己的判決

    “不過,錯誤現在修正,卻是還是來得及的。我以帕里克家族家督的身份,宣布剝奪司璐爾.帕里克家族成員和第一繼承人身份。”

    低下身子,拍了拍司璐爾滿臉不信的面龐,笑著做出了讓人絕望的判決,

    “恭喜你了,你再不是家族的恥辱了,從今以後,你再和家族無關。作為捨棄帕里克這個榮耀的姓的代價,作為你的親叔叔,我會讓庫房給你安置一件店鋪,至少讓人餓不死,算是我們師徒一場的緣分吧。”

    司璐爾臉上的震驚,不信,接著,憤怒,仇恨,茫然,逐一出現,最後,卻意外的平靜下來。

    她知道,自己的兩次失敗讓卡特羅失去了對自己的期待和信任,雖然自己的父親名義上是帕里克商會的首腦,但在以實力說話的家族之中,在自己這家族第一實力派和強者的叔叔面前,沒有什麼發言權。

    而現在既然卡特羅已經下了決定,自己被逐離家族已經成為定局,至於後續的繼承人,這樣的人選家族有很多,只是再安排一場“血肉祭禮”。

    但莫名的,在最初的憤怒和憎恨之後,留在心底的,卻只有輕鬆。

    “哥哥,沒想到……捨棄一切換到,最後,卻只是這樣的結果嗎​​。”

    卡特羅頭也不會的就此離去,漫漫長夜只是開始,他要做的,還有很多。

    悲哀的少女沒有哭泣,反而低聲笑了起來。

    半天,司璐爾才拾回了滿是裂縫的眼鏡,扶著牆站了起來。

    她走到了門口,卻沒有就此離去,反而關上了已經破縫的鐵門,回頭,露出了慘烈的笑容。

    “江尚,這次,讓我們分個勝負吧,生死勝​​負。”

    司璐爾笑顏如花,但笑容中卻帶著不詳的意味,她已經有了死亡的覺悟。

    從某種意義上,失去了人生目標的司璐爾,已經不想活了。

    “你以為我在詐你嗎?跳出去九死一生,你可不是把生命交給運氣的人。和叔叔不同,在龍巢門口,我可是見過你那個隱身魂技,你又能騙過誰? ”

    確定到目光正在投向自己的身上,江尚終於出聲了。

    “你這又是何苦,既然我們已經失去了敵對的立場,何必再分個勝負。”

    江尚居然一直在這個房間!

    他打開窗戶,做出跳窗出城的假象,實際上,卻是用黯行者躲在房間陰影之中,利用對方思維的盲區,躲避憤怒的卡特羅

    無疑,這是賭博,他賭的是卡特羅不可能知道自己已掌握了高達六星的黯行者,賭的是對方不可能在這裡久留。

    雖然嘴角依舊帶著血,司璐爾卻彷若全無知覺的搖了搖頭。

    “不,我們有戰鬥的理由。至少,我要證明,我,比你強。”

    “至少,我要證明我的生命,是有價值的。至少,我兄長的犧牲,是有價值的。江尚。你知道嗎?我一直討厭你,這個世界上,我最討厭的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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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3 17:56
第三十五章 妒忌的色彩(下)
  

    走到窗邊,看著下面嘶吼的棄獸,聽著外面士兵們的歡呼,明明這同時也代表著自己的失敗,司璐爾卻覺得那是多麼遙遠和於己無關。

    少女的神情異常複雜,有懷念,有擔憂,臉色變動正如激烈的心理衝突,最終,卻歸於平靜。

    莫名的,司璐爾陷入回憶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源於一個冬季。

    那是一個毫無新意可言的的故事。

    趙小松的資料中也提到過,和江尚有一個新人類妹妹類似,司璐爾這個新人類,也有一個舊人類的兄長。

    芬內爾,北歐神話中的魔狼,也是原帕里克家族第一繼承人的名字。

    雖然他並不是司璐爾一樣的夜詠者,但自幼聰明伶俐,勤學苦練,僅僅只是比司璐爾大了兩歲,卻成為了家族中諸人看好的未來接班人。

    他和司璐爾,都是卡特羅的兄長,帕里克家族族長巴特利.帕里克的孩子,更是理所當然的家族繼承人。

    和大部分家族子弟中的暗鬥不止不同,雖然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但司璐爾和芬內爾的關係出人預料的好。

    早熟的芬內爾,很照顧自己這個小妹妹。

    原本,在司璐爾的人生規劃之中,是理所當然的嫡長子繼承,自己也會在和善的兄長的庇護下,成為一個除了藝術和音樂,什麼都不懂的千金小姐。

    “司璐爾,你不是喜歡小提琴嗎?下個月,在奧維斯馬有小提琴大師簫文的專場演出,據說他會在演出後收徒,要去試試嗎?”

    “真的嗎,要去!!我要去。”

    那年,司璐爾,只是七歲,雖然是夜詠者,但好聽的音樂,原本難懂的魂技有趣的多,成為一名音樂家,更是她的夢想。

    那年,芬內爾,九歲,雖然只是舊人類,但已經擁有有色原石的魂石,在家族商務中也開始幫上忙,是很被家族看好的好苗子

    而他的目標,卻是成為一個出色的商人,經營好商會,但他不為人知的夢想,卻是讓自己的妹妹,擁有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

    但可惜,司璐爾沒有等到去奧維斯馬的船票,芬內爾,也沒有成為大商人的那一天。

    “那一年,我們才知道,每一代的帕里克家族家長,都至少會有兩個孩子的緣由,那是為了……,有一個選擇的機會。”

    “血肉祭禮,是家族的源頭,中世紀在北歐頗為流行的習俗,幾個家族繼承人相互角力,勝者,獲得一切……而失敗者,則失去一切。”

    少女雙手環抱,似乎有些冷,連肩膀都在微微顫抖,呢喃聲平靜而茫然,卻透露出那麼的悲哀和無助。

    “弱者死,強者生,是帕里克家族汰弱留強的家規根基,是每個族長的必經之路……在冰天雪地中,在叔叔們、爺爺們的圍觀叫好中,我們赤著腳,拿著匕首互博。沒有魂技,沒有技巧和憎恨,只有茫然的搏殺。”

    司璐爾陷入回憶之中,即使已經過去多年,談到往事,依舊是滿目茫然。

    “一刀,一刀,血水把冰雪染紅了,腳已經凍的沒有知覺了,身上的傷口麻木了,但最痛的,卻還是心。”

    “我好怕,好怕,為什麼和善的哥哥會突然變得那麼可怕,他咬著牙,眼裡帶著血絲,他在認真揮刀,他真的想殺了我……”

    “我好痛,我發誓,我不是故意想殺死他的,我只是想推開他,但他卻向著我的匕首上撞!”

    默默流下的淚水,司璐爾卻彷若不知,有些話,她憋在心裡太久了。

    “我知道,他選擇讓我這個沒用的妹妹活下去……我還記得,最後,他笑著對我,'夜詠者的潛力遠超舊人類,你活下去,比我有用'”

    “是的,我活下來了,哥哥卻死了,因為,他說,夜詠者比舊人類有價值!”

    淚水已經快流乾,悲哀到麻木的雙瞳卻多出些生氣。

    “吶,一直以來,一個又一個成功,也證明了哥哥的選擇是正確的,他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直到……遇到了你!!”

    那紅腫的眼睛中,卻已經從麻木變得滿是厭惡,乃至仇恨!

    那是悲哀的尖叫,更是憤怒的質問。

    “為什麼,我用功用到眼睛也壞了,卻依舊總是輸給你,明明我才是新人類,而你,只是舊人類這淘汰貨中的劣質品——白石!”

    “為什麼,明明我實力比擬強得多,卻次次在實戰和學習中輸給你!”

    但這些,卻只是導火索,在善妒者眼中,不如意的小矛盾會逐漸擴大,他人的所得,更是會無限放大,讓司璐爾把江尚恨到骨子裡的,卻另有他事。

    “所以,我一直就討厭你。為什麼都是夜詠者和舊人類的兄妹,為什麼,你和江曉月關係那麼好,就算日子難過,也能夠相互扶持。而我和哥哥,卻只能相互搏殺!只能活下去一個!”

    “我想不通,我不甘心!只要看到你和江曉月,我就莫名的煩躁。我好恨,恨不得殺死你們。”

    是的,同樣是新人類和舊人類組成的兄妹,一邊相濡以沫,一邊卻骨肉殘殺,這瘋狂的對比,讓藍色魂力,以妒忌為原罪的司璐爾恨之入骨,夜不能眠。

    “我討厭你,厭惡你,恨你,為什麼我們必須相互廝殺,你能抵住這個殘酷社會的壓力,為了自己的妹妹一邊學習一邊打工,還能堅持學業,實現理想,為什麼不管日子多麼辛苦,你都能笑的出來!都能給妹妹撐起一個保護傘。”

    江尚苦澀的笑了,原來事情如此簡單,自己過去吃得虧也太倒霉了吧,只是司璐爾在自己身上看到了她哥哥芬內爾的影子,才一路針對自己,不斷給自己使絆。

    “混蛋,你啞巴了嗎,回答我!你的存在,太礙眼了!”

    妖豔的藍光在雙瞳中閃爍,沒等到江尚的回答,司璐爾陷入狂亂之中。

    此時,妒忌心早已經化作憎恨,別說掌控魂力,司璐爾反而已經被失控的魂力所控制,或者,用句俗話,她已經走火入魔了。

    “所以,你加入了白金修士會,還成為了其中的高層。”

    解開了為什麼司璐爾一直厭惡自己,甚至公開聲稱討厭自己的緣由,江尚的話語,卻指向了另外一個事件。

    “是的,修士會的理論才是世間唯一的真理,舊人類要為新人類騰出生存空間,而我,將永遠帶上面具,站在高台上,向世人宣告白金之道的真理,

    “夜詠者比舊人類高貴,每當我這麼講的時候,下面的人都會歡呼,他們都在認同……”

    冰冷的話語,打斷了司璐爾夢囈一般的呢喃。

    “.....你的哥哥也是舊人類吧,那麼,若他還活著,也應該給你讓路?”

    嗚咽的少女先是一愣,然後真的大聲哭了出來。

    但江尚,卻沒有憐香惜玉的打算,刻薄的話語如劍一般刺向對手。

    “司璐爾,該醒醒了,你不是孩子了,任性不是你的專利。同樣作為兄長,我要說一句,若是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你的哥哥會很傷心的。”

    “你以為,自我催眠一般說些自己都不相信的“真理”,弒兄的罪行,就是理所當然的嗎?優勝劣汰?人和動物成為同類了?你不是最喜歡研究過去的歷史嗎,讀史而知今,這些話你自己都不信吧,還真會自我安慰呀。”

    “我.....我,我,你懂什麼!你還有曉月在!你怎麼知道我失去兄長的感覺。”

    淚水還在臉頰之上,面對江尚的質問,司璐爾先是震驚,接著,老羞成怒般怒吼道。

    “我當然懂!我也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我和玲玲9歲就失去了最親密的人,但越是如此,越不能放棄。”

    “不,你不懂!只有白金之道才能夠救贖我的罪過。弱者死,強者生,才是世間唯一真理。”

    共同而狂熱的宗教口號給了她力量,在宗教狂熱之下,司璐爾重新振作起來,只是看江尚的眼神,全是赤裸裸的殺機。

    不管從私人厭惡,還是從教派宗教衝突,眼前的江尚,都是自己的死敵。

    “呃啊啊啊啊啊!”

    瘋狂的藍色魂力四溢,伴隨著歇斯底里的怒吼,她原本水晶般的瞳孔卻滿是血絲,她怒吼道

    “都是你!都是因為你!你的存在,就是對我們理念的玷污,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我又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從某種意義上,的確是江尚的存在,讓已經走錯路的司璐爾更加偏執,一步一步走向瘋狂。

    “為何你會擁有我期望的一切,明明你只是一個廢物!”

    兩人在學業上的競爭,只是表層的導火索,而江尚和妹妹相濡以沫的關係,就是讓司璐爾妒忌原罪不斷擴大的根本。

    若是真正的守夜人的話,善用魂力武學淬煉自己的心,就足以邁過,但出於某種原因,雖然掌握了高端魂技,但司璐爾卻依舊是用著民間版的魂眠術。

    魂技實用而強大,但卻是外力,魂力武學強化肉身,內煉心魔,兩者結合,才是完整的守夜人,而司璐爾,卻只有魂技。

    妒忌原罪越積越多,她的心也越走越偏。

    用脆弱的韁繩只能牽引牛羊,若是用來束縛虎狼的話,失控只是時間問題,從某種意義上,只教授高端魂技而不教授魂力武學的卡特羅,也沒​​安好心。

    雖然江尚的控訴是激發這種的導火索,此時,司璐爾反複變化的情緒,正是魂力失控的表現,走火入魔的司璐爾真的動了殺機,若她真的殺了江尚,就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自我催眠和麻醉嗎……宗教和極端主義最是難搞,也難怪你鑽了牛角尖。你哥哥會很傷心的。”

    “不會,不會,不會!”

    司璐爾卻發出了憤怒至極的尖叫。

    “不!才不會……你看,哥哥一直認同我,所以,他才會再次回到了我的身邊。你看,他已經回來了……哥哥!司璐爾,好想你。 ”

    隨著司璐爾口中的呢喃,一個虛偽的人形出現在她的邊上。

    江尚這才發現,原來,這個鬼怪一般的魂獸,摘下了鬼武士的面具後,其下,居然有著一張人類的臉。

    雖然是舊人類,但那臉龐輪廓和五官都和司璐爾很像,像到一看就讓人知道是兄妹。

    “魂力是召喚奇蹟的神奇力量,有了它,哥哥就可以從新回到我的身邊。”

    魂獸伸出雙手,作出了擁抱的姿勢,莫名的,在自己的魂獸的懷抱下,少女的情緒平靜下來。

    “新人類必將取代舊人類,這是歷史變革的持續……那麼,就讓我用你的鮮血,來證明我和哥哥的選擇,才是正確的吧。”

    暴走的魂力化作了兇殘的巨人,鋸齒刀和長劍化作了實物。

    司璐爾是偏執的,或者說,磨礪自己的靈魂,面對自己的本源,魂力修行者都是偏執的。

    而司璐爾正好是藍色魂系,七原罪中的妒忌,正對應了藍色創造系魂力,在加上沒有魂力武學磨礪心魔,她的妒忌心原本就遠超常人,再遇到江尚這個處處壓她一頭的導火索…….

    她已經快瘋了。

    “該死……該死……該死!!!”

    “為什麼要一樣,為什麼我們要一樣!”

    “都是混血兄妹,憑什麼我們必須相互殘殺?憑什麼你們就能獲得那樣的幸福!”

    “太礙眼了,太礙眼了!既然我們如此相像……”

    “你也去死啊啊!!”

    刀劍即將及身,莫名的,江尚想起了父親過去說過的話語

    “朋友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朋友哭泣的時候就陪他一起哭,朋友高興的時候就陪他一起高興……要是他無法忍受了,你也不用再忍了,不管怎麼樣的傷痛,朋友都能一起分擔,阿尚,若是朋友走錯了路……”

    江尚一聲苦笑,嘴角卻微微上揚。 “呵,難怪圖書館那次,我會如此氣惱,原來,我已經把你當做了朋友。老頭子說過,若是朋友走錯了路......”

    雙拳一擊,橙紅色的魂光如火花般一閃而逝,但火焰一般的鬥志在少年雙瞳中默默燃燒。

    “......那種時候,即使破壞友情,也要揍醒他……這才是真正的友情。司璐爾,咬緊牙關,接下來,會很痛哦!”

    魂技:芬內爾的庇護(四星原創藍系魂技)

    特性:召喚一個人​​形的魂獸芬內爾,為你而戰。該魂獸有兩個形態,普通形態高三米,靈活強健,劍術高超。還能夠覆蓋肉身,充當裝甲,消耗較低。巨人形態高十二米,力大無窮,行動之間具備千鈞之力,消耗極大。

    進化:融合了對兄長的思念而自創的魂技,不在普通魂技體系中,進化不可知。

    備註:能夠在這個階段自創魂技,的確是天才,但是不是有些拔苗助長了。巨人形態可是把四星魂技用出了六星的破壞力,八星的消耗,不管威力和消耗,都不是還是菜鳥的你能夠掌握的。 ——珍珠細線掛千斤重石,你就這麼想死嗎。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9 15:22
第三十六章 星魂之初
  

    狹路相逢,勇者勝,但若是絕對實力差距太大,就是一邊倒的碾壓了。

    而對面的司璐爾是天生的寶石級魂能者,還掌握了大量的戰鬥魂技,那個芬內爾的庇護融和了對方的執念和所有,雖然明顯不是很正常的道路,但在魂力學上,極度的偏執也是一種力量。

    魂獸四溢的魂力,化作了兩把符文利劍。

    在司璐爾的想像和記憶之中,自己哥哥很擅長劍術,結果,就是魂獸芬內爾變成了劍術大師。

    橫刀狂斬,劍氣四溢,僅僅只是劍風,就讓江尚感覺到刀割一般難受。

    劍氣如龍,切鐵若泥,砍中了牆壁,牆壁就破開一個大口子。

    芬內爾大開大合的西方劍術,技藝高超,但變化僵硬,軌跡並不難查。

    但三米多高的身軀,讓他能夠把常人需要雙手的雙手劍當做單手劍使用,巨大的攻擊範圍和幅度,讓他劍術粗糙的劣勢變成了乾淨利落的優勢。

    沒有絲毫情緒的雙臂握劍極穩,同樣是司璐爾魂力所化的利劍更是彷若手臂,鬼武士化作了死亡的旋風,劍速極快且準,一劍下去,就是橫掃一片。

    這卻是一片沒有遮掩的室內,江尚全力躲避,但可惜,越躲越被逼向了角落。

    唯一的幾個桌子和椅子,兩刀就被鬼武士劈成了碎片。

    “選擇這樣的密室作為決鬥場所,就是你的失誤,你能躲多久!”

    沒有躲避在魂獸內部的打算,司璐爾相對嬌小的身軀坐在了芬內爾的肩膀上,雖然在某種意義上影響了鬼武士的攻擊,但空出的雙手,也讓她能夠進行一些簡單的攻擊。

    探出的雙手在空中一揮,一把長弓浮現在半空之中,而與之相配的魂力之箭,也出現在弓弦上。

    “二級藍系魂術,烏木巨弓、星之燃矢那麼,接下來,就應該是他們的好搭檔,同時二星藍系的'魔力手臂'了。”

    果然,司璐爾的肩膀上,一個藍色的手臂突然出現,順著一拉,弓箭就射出了。

    魂力構成的類生物和器具,即魂獸召喚和魂武具現化,是創造系魂技的兩大分支。

    因為妒忌,所以期盼擁有,創造系的魂技,最擅長的就是創造各種“不存在之物”,

    比如這既堅實若鋼而又彈性十足的“不可思議”木材,比如這靜靜燃燒的金屬之矢,比如著巨力之臂。

    非人力能夠拉滿的大弓,給弓矢帶來了可怕的動能,而箭頭之上,藍色的火焰在熊熊燃燒,只要被擊中,就會引起連鎖爆炸。

    這哪裡是什麼弓箭,明明是手持的堡壘級重砲!

    藍系魂技善於組合,三個二星魂技的組合,卻帶來了近乎四星魂技的殺傷力!

    但不管威力多麼驚人,打不中,就毫無意義。

    是的,打不中。

    司璐爾本身就有嚴重的散光,近視眼和射手,本來就是最不搭的選項組合。

    這樣的魂技適合目光敏銳的普通夜詠者,但不適合長年累月熬夜讀書,讀壞了眼睛,讀成了近視眼的司璐爾。

    出色的射手從鎖定對手到攻擊,大部分都在一秒內,絕對不會給對手多少預判的時間。

    但司璐爾作為射手,卻離及格都差得遠,每一次射擊,她都要瞇著眼瞄準半天,等她射出的剎那,還有明顯的瞳孔發大的動作。

    早有準備的江尚,在緩慢的瞄準過程中,就看出了弓箭瞄準的方向。

    那可怕的巨力又保證了飛矢必然走直線軌跡,在加上司璐爾那明顯的誇張的瞄準動作,只要提前做好準備,在弓弦顫動的同時,前進或後退兩步,就能夠及時避開了。

    魂獸劍手近戰,牽制住目標,自己遠超射殺絕殺,是卡特羅為自己精心準備的殺手鐧。

    “明明這麼近,為何我還是射不中,這就是才能的差距嗎?”

    但第一次把這個組合用於實戰,自己辛苦準備的殺手鐧完全取不到效果,驚詫後,司璐爾越發慌亂了。

    她這一混亂,江尚反而出了問題。

    手一抖,飛矢一下子就歪了,差掉就削掉了江尚的耳朵。

    “差點……藍系魂力者果然最是賴皮呀,

    紅玲的話語彷若還在耳邊,雖然閃躲還不是很困難,但江尚卻越打越難過,守多必失,只能被動防禦怎麼可能獲勝。

    自己拿手的近身搏鬥面對這三米多高的巨人根本無法施展,至少,那擊骨斷筋的體術,對這魂力構成的魂獸,是起不到絲毫作用。

    而若是想攻擊操作者,司璐爾在魂獸肩膀上很難觸及不說,若是湊近了,那兩把利劍也不是好受的。

    “……記得紅玲點評過各魂系常見的打法的'藍色魂系擅造物,雖然需要付出魂力持續魂獸和魂具,消耗不小,但召喚了以後卻不用分神操作,往往是以多打少的局面,欺負菜鳥效果極佳'接下來,紅玲是怎麼說的?怎麼應對比較好?”

    江尚一邊躲避,一邊努力回憶。

    “她好像忘記說了呀!”

    學習魂力和魂技的時間太短,怎麼可能面面俱到,紅玲的確介紹了各系魂技的常見打法,但卻沒來得及教江尚怎麼應對。

    “拖延戰術,等她自己再度失控?不行,雖然藍系魂技普遍高耗能,但藍系魂力使用者的魂力儲備往往也是最高的。司璐爾犯同樣的錯的可能性很低,再說了,把希望交給別人,也不符合我的習慣。”

    江尚的作風,是強勢出擊,把對方納入自己的節奏,或佈置陷阱削弱,或誤導目標走入歧途,一步步把對手引導失敗。這樣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對手,期待對手出現失誤的做法,的確不是他的風格。

    “為什麼不還擊,瞧不起我嗎?還是說,同情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眼眶依舊紅著,但司璐爾手下毫不留情。

    是的,雖然被逼得節節後退,江尚卻也沒有到絕路。

    一次又一次敗北,讓江尚在司璐爾心底有了陰影。

    常理來說,一個可以使用魂技的夜詠者對付江尚這樣的白石,就如同職業戰士收拾普通人,手到擒來。

    但次次結果都一樣,都是司璐爾失敗,所有,雖然眼前戰局形勢大好,江尚也似乎沒有什麼辦法,但近乎本能的,司璐爾就感覺到江尚在猶豫。

    她停下了攻擊,說道。

    “那麼,就讓我再給你一點動力吧,戰鬥總是要有彩頭的。你......你那個青梅竹馬,是叫劉敏吧,雖然埋伏襲擊是個好主意,但若是隊伍裡面有叛徒,就成了自投死路了。算算時間,現在,她正帶著人去主動送死吧。”

    彷若一顆大石落入水中,江尚猛地一震,下一刻,很多東西都被他想通了。

    “是阿蘭嗎.....是的,只有他了,所以,他昨天到狂龍幫去,那並不是被牽扯進去了,他是去報秘的!他就是叛徒!該死!”

    本來劉敏委託了江尚幫忙查找叛徒,但一天之後即發生了這些事情,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查找,更沒有料到,原來那個叛徒,會是剛剛加入組織不久的阿蘭。

    突然,一道靈光閃過心頭,江尚想起了,阿蘭據說暗戀司璐爾的往事,有段時間他們還走的很近,甚至一度傳出了緋聞。

    “是你,是你收買他的!所以,他才會主動退學,和劉敏他們混到一起。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場戲!”

    面對江尚的憤怒咆哮,司璐爾笑的很得意,惡狠狠的說。

    “不錯,我就是看他不爽,誰叫他和你走的近。呵,我還當他多有骨氣,我只是和他說,商會有個轉生半眷族的機會,他就主動湊上來,乖乖當我的狗了。”

    “'汪汪汪',你不知道他學狗叫學的多嫻熟。真是條乖狗狗呀,為了一個機會,他什麼都可以賣掉。你對他有多好大家都看到了,他轉身就翻臉不認人。若你當初和他一樣識時務,我們又怎麼會走上這一步。”

    江尚默然,去年的時候,司璐爾的確曾經收買過自己,希望做她的手下,同樣給出轉生的條件。

    為普通人進行半眷族轉生,就算是商會也花費巨大,這條件也不可不謂豐厚,但早有了自己的目標的江尚,又怎麼可能願意被人束縛。

    突然,他想起了過去的疑慮,為什麼帕里克商會會花這麼大的代價收買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

    “你們……當初收買我,是打算要一個在墨研所的內奸!”

    司璐爾先是一愣,然後卻笑了。

    “從這些蛛絲馬跡中推出了真實嗎?真是聰明呀,商會的確需要墨研所的某樣東西。不過,你知道卡特羅的具體目標嗎,為什麼他要冒著製造混亂的危險,他想從墨研所得到什麼。”

    “你?”江尚愣住了,若能夠知道對方的目標,自然能夠事半功倍,至少,能夠獲得其他組織和勢力的幫助。

    “既然他們拋棄了我,我還有什麼理由幫助他們保守秘密。我這裡就有計劃書,殺了我,得到這計劃書,你就能夠阻止他們。

    在司璐爾看來,江尚沒有盡力,只是在拖延等候紅玲支援,於是,她拋出了誘餌,亮出了衣袋中那一封黃色的信封。

    “若是拖延的話,我就燒掉它,你什麼都都不到。”

    抖了抖那封信,江尚知道,這不是空洞的恫嚇,已經失去了一切的司璐爾,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從這一刻起,消極避戰變得毫無意義,但司璐爾一開始,就錯了。

    從一開始,江尚就沒指望過紅玲,既然打算揍醒自己的朋友,自然自己要親手來。

    司璐爾以為他在拖延,實際上他只是在努力打磨自己的魂力,等待自己突破的那一剎那。

    “既然現有實力不足以戰勝強敵,那麼,就試試突破吧,突破自己的極限!“

    雖然紅玲曾經說過,自從那次莫名死而復生後,自己停洩不前的魂力再度開始提升,從白石銳變成原石的過程已經開始。

    當時,紅玲還給出了大概的時間表,大概還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但在酒吧的瀕死爆發和魂力過載,讓魂力再度暴漲,縮短了晉級的時間,而意外掌握黯行者這個高星魂技,又再次縮短了這個時間。

    “二週,不,運氣好的話,只要一週!”

    這是紅玲昨夜查看了江尚的識海後下的結論,但如今,江尚卻連一週都等不起了。

    城外群獸嘶吼不斷,城內漆黑一片,每拖一刻,這混亂和恐慌都會蔓延開來。

    既然天平騎士團真有內奸,那麼,每拖一刻,劉敏那邊,就更有可能出現問題!

    面對不可知的強敵,紅玲理解到了江尚的急迫,即使自己要獨自面對獸群的時候,也通過共鳴水晶,給出了他最需要的東西。

    “面對自己嗎?”

    調整步伐,小心的避開巨人的斬擊,江尚若有所悟。

    “七虹色魂光代表人類的七欲原罪,當然,也不僅僅代表著原始的慾望之罪。紅玲的紅色,既是代表憤怒,也是代表熱情,司璐爾那妒忌的藍色魂光,也代表著不斷進取的渴望。”

    “齊麗爾的話……是黃色,是暴食嗎?嗯,進食是生物進化和強健的基石,應該同時也代表著進化。呵,難怪她那麼貪吃。我的色彩,橙色嗎?”

    “貪婪,永不知足的渴望,所有原罪的基點,原來……我並不想我自己認為的那麼不在乎。”

    “我想要什麼?難道我不知道嗎?”

    身子一矮,避開了射向自己的弓箭,少年迎著目標衝去。

    “我想要的,從三年前那個夜晚就已經確定了,或許,我不敢說出來而已。

    越是逼近,江尚這才發現,這魂獸的動作和身材比例,居然與自己很有多想像的地方,就是那體術風格,和和江尚幾乎一致,或許,是因為司璐爾在設計這個替身的時候,下意識就用了江尚形象。

    “飛行員被天空誘惑,水手被大海誘惑,而我,從懂事起,則一直被城牆外那無盡的未知所誘惑,所以,我想成為真正的守夜人,像父母一般,去那無垠的黑暗之地旅行。”

    胸口的白石魂石微微顫抖,淡紅色的光華從中流出,那跳動的節奏,彷若心臟。

    “……不,不僅如此。若最開始,只是對未知的憧憬和期望的話,隨著成長,這原本的期望,又多出些東西。”

    即將靠近,危機感襲來,江尚卻又一個急停,雙手一個倒撐,一鼓勁,反響跳躍開來,下一瞬間,司璐爾又是一箭射穿了地板。

    “呵,這該死的新時代,弱者像是被豢養的家畜一般,只能默默的奉獻出所有,強者卻站在人類社會的頂點,享受弱者的奉獻的同時,也在不斷戰死。在這樣的現實下,弱肉強食,人分幾等,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其實我和劉敏一樣,對這樣的時代滿是不滿。”

    “哈。”大口吸氣之間,逼近芬內爾,馬步,收腹,扭腰,重拳。

    “他選擇的,是聯合弱者的力量,開闢自己的天。而我,卻期望從根源出發,改變這個該死的時代。”

    隨著那重拳擊出,江尚體內的魂力全力運作起來,雙瞳之中也開始滲透橙紅色的光華。

    “這一切的根源,卻始於376年前的大災難……我呀,一直像當面問問,那引發這個時代的神王們,他們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回歸已經被放棄的世界,為什麼要引發這改變時代的大災難,讓眾神時代重新取代凡人的世界。”

    莫名的,司璐爾看到一股發自心底的恐懼,透過魂獸的雙眼,她看到江尚背後,一個虛影幻象正在成型。

    “若他們不能給我一個足夠好的答案,我就再度驅逐他們。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人類的時代,是不需要高高在上的神明的!”

    無色的魂石開始粉碎,彷若被遺棄多時的鑽石重見天日,隨著碎屑飄揚的,是司璐爾動搖的信心,那如太陽般溫暖的橙紅色光華,卻讓她發自心底的恐懼。

    “呵,紅玲說的沒錯,我果然是個貪心的傢伙,我想要的,比​​誰都多,我真正想要的,是改變這一切呀,結束這個適者生存的殘酷時代呀。”

    那虛影已經漸漸走向實體。

    他是一個凡人,高大而不魁梧,博學而不刻板,面相古樸,少年相貌,卻銀髮天成。

    在神話和歷史交織的時代,在妖魔神怪與凡人混居的神話之時,他尚武功,重智謀,輕鬼神,伐暴君。

    “該走的就讓他走,該留的就讓他留。”

    他曾代天封神,讓眾神歸於天庭,實際上卻是一手結束了華夏歷史上的人神混居的神話時代。

    “天神歸天,人眷故土,該放手了。小老兒畢生所求的,卻只是讓眾神不在把握凡人的命運,讓眾生有個選擇和拼搏的機會。”

    他封了三界首領八部三百六十五清福正神,卻獨獨沒有封自己,寧願默默老死,也不願上天為神,他是姜太公,姜尚!

    “喝斥風雲三千載,不如獨釣三十年,永恆?這世間那曾有過永恆,一場虛妄而已。神位?說的好聽,守門奴才罷了。既然眾神歸位,小老兒也可以垂釣江湖,安度晚年了。”

    跨越歷史和空間的間隔,兩個不同時代的人卻走到了一起,別人不懂那個誓不封神的姜太公,江尚卻懂了。

    這獨釣江湖的身影,和自己是多麼的相似,莫名的,他就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成為姜太公的星魂使了。

    兩人的理想和抱負,驚人的相似,兩人的靈魂,跨越時間和空間的間隙,彼此吸引!

    “呵,太公,原來,是你選擇的我。我懂了,我知道我應該做什麼了。”

    “若眾神無道,眾生苦怨。吾欲重演封神盛事,讓那該走的就走,還人間一個清白。”

    大笑著,向世界宣告了那狂妄至極的誓言,但冥冥之中,那承諾好像是得到了認可。

    下一刻,星星落下了。

    小小的機關室內,無盡的星光蔓延,在那一霎,星光入凡塵,人間變銀河。

    下一秒,一切又恢復平靜,但彷若只是春夢一場,只留下兩個神色大變的對手。

    司璐爾是徹底傻眼了,都在懷疑是不是中了什麼幻術,而對於江尚來說,已經進化的魂石和周身充沛的魂力,卻說明,這絕對不是幻覺。

    白色的魂石已經裂開,那是一顆太陽般色彩的太陽石(sunstone),但和普通的魂石不同,橙紅色的日光石之中,星光正在其中流轉。

    “這……這是星魂使。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但魂石中星光流傳,諸星匯聚的模樣,又和傳說的一致,由不得司璐爾不信。

    “……你問我星魂是什麼,原來你就是星魂使”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似君,誰為不平事?多年的積累,終於到了水到渠成的一天,磨礪出匣的寶劍,終於到了試劍之時。

    本能的,江尚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雙手抬起,魂力在雙臂匯聚,在猛地落下的一霎,他本能的怒吼。

    “姜太公在此,諸神退避,百無禁忌!”

    單手錘地,無盡的光華綻放,在那聲咆哮之中,整個房間被橙色光華覆蓋,魂獸芬內爾,魂力匯聚的巨弓都一同化作了虛影。

    “星魂技.百無禁忌!”

    在代天封神的姜太公面前,諸神都要夾著尾巴做人,何況小小的魂獸,這一擊下去,魂獸和魂弓直接被強行分解為魂力了。

    “哥哥!”盯著消散的魂獸芬內爾,摔在地上的司璐爾茫然失措了,但江尚卻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咬緊牙關!”

    深吸一口氣,江尚一拳打在司璐爾的臉上。

    “司璐爾,夢該醒了。”

    那一拳,毫不留情,狠狠的把司璐爾打飛。

    她在一對一的魂力對決之中,被江尚正面擊敗!

    星魂技:百無禁忌(姜子牙星魂顯現者專用七星魂技,橙系)

    性質:以星魂顯現者為核心,放射魂光,方圓三百米內,魂光所及處,所有魂技效果下降。同時壓制各種神明特有權能,神性越高者,效果越好。由於這本身是由姜太公封神者的身份擁有的權能,該魂技潛力無窮,還等待使用者挖掘,可能進化成魂具:封神.打神鞭。

    無節操點評:嘖嘖嘖,不愧是代天封神的監督官,連神明都要退避,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庭官威嗎?

    注:輻射範圍魂技效果下降,下降的程度根據百無禁忌等級和對手的實力差決定。現在是剛剛覺醒,只能降低一星。既原本是三星魂技的,只能發揮兩星的效果,二星的魂弓變成一星後無法維持存在,自然消失,但可以再度召喚成一星的魂弓。

    四星的魂獸本來可以不用消失,只會變弱的,但司璐爾本來就是超負荷使用,掌控力度不足,才導致魂獸消失,但她若冷靜下來,可以把四星級的芬內爾再度召喚成三星的降級魂獸。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9 15:28
第三十七章 往昔
  

    在司璐爾的眼中,最初開始的時候,只是把江尚當做一個普通的同學。

    了不起,因為白石和夜詠者的兄妹組合,特別多看了一眼。

    “嗯?海明市最好的學校,最好的班級的第一名,居然會是一個白石?”

    最初,沒有人看好他,包括司璐爾。

    “呵,死讀書的孩子見多了,越往高年級走,涉及到魂能的學科越來越多,學業也越來越難,連魂能燈都用不起的白石,掉隊只是時間問題。”

    當讓人意外的是,這個同齡人卻用實際行動,反駁了所有的偏見,第一學期期中考,他依舊是年級第一。

    “哼,期末要考實戰,實戰課可是要佔總成績的40%的,希望他不會因此總排名跌破百吧。”

    “不,不,搞不好,站得高,摔的痛,搞不好受了打擊後,就不敢來學校了。畢竟,這樣的'優等生'我們見多了。那些傢伙平時趾高氣昂,在最拿手的學業上一受打擊,就一蹶不振了。”

    但讓​​所有人吃驚的,卻是那個白石少年,憑藉著出色的體術和各種神出鬼沒的手段,硬生​​生的坐上來了頭把交椅。

    “該死,居然讓一個白石成了年紀第一,我們面子上沒光呀。”

    “是呀,上次聚會,四中的那些傢伙都在笑我們,說我們一中沒人,居然讓一個白石佔了頂峰。”

    “四中那些混蛋!明明我們一中的入學門檻比他們高的多。”

    “不過,讓白石壓住大家,的確很丟人呀。”

    “若他不上學了……自然就不是年紀第一了。”

    “你是說……”

    “真正的戰鬥和實戰考試是兩回事,就讓我們教教他,什麼叫實戰。就算他能打,又能打幾個。”

    當不少學員圍堵江尚的時候,司璐爾雖然知道,卻沒有怎麼在乎,她既沒有參與,也沒有阻止,畢竟,那只是於己無關的陌生人。

    “又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傢伙,弱者期盼獲得不該他擁有的東西,就是這樣的結果……不過能夠獲得實戰第一的評價,我還想有機會和他對戰下了,可惜了。 ”

    她只是稍微有些感嘆,又忙於自己事情了,最近學業很重,魂力修行也步入了正規,商會的事務也已經開始接手,她忙的已經急需分身之術了。

    但讓​​人意外​​的,是第二天沒來上學的,卻不是江尚,而是那去堵他的十幾人。

    而且,很快,謠言四起,說江尚是用了卑鄙的手段,逐一擊破對手。

    而江尚也完全沒有勝利者的從容,雖然沒有過分到抽乾對手的魂能,但敗者的錢包被他洗劫一空,空錢包、衣物等戰利品還被綁在了教室門口的門框上。

    第二天,來上學的學員們,每一個紅著臉取下自己的東西的時候,教室中就是一陣哄笑,這教訓夠丟人的。

    這次,司璐爾才算是記下了這個年輕人。

    但事情沒有了解,不甘心失敗和丟臉的學員們,召集了數次圍堵,但結果,卻和如今一般無二。

    第二天準時準點來上學的,只有江尚本人,那參與圍堵的,必然缺席,第二天,那一個個上來領取自己空皮夾和寶貝的倒霉蛋,注定成為接下來一周的笑柄。

    這次,司璐爾主動打聽了江尚的作為。

    “東躲西藏,帶著追殺人群急追,反而落單後被逐個擊破?偷襲、撒沙、佈置陷阱?呵呵,還真是夠卑鄙的呀,”

    很明顯,這不是個好人,更不是迂腐的和平主義者。

    但讓​​人意料之外的,卻是叔父給了江尚很高的評價。

    “……以少勝多嗎?以弱勝強?在我看來,只是少對多的倚強凌弱,個頭實力佔優,戰術佈置得當,自然是那個白石贏了。至於手段卑鄙?戰場上可不講什麼卑鄙正義,能夠勝利活下來的,才是最後的勝者。”

    “一方有戰士的覺悟,一方卻因為人多而瞧不起對手,此消彼長之下,呵,理所當然是那個白石獲勝。不過,能夠給對手教訓而不造成致命的傷害,讓對方丟臉的同時充實自己的錢包,這份心機比實力更寶貴,那孩子可不簡單。”

    既然上過戰場,見過大世面的職業守夜人這麼說,那麼,就試試招攬吧,畢竟,身為未來的商會當家,人才是必不可少的。

    之後,卻是讓人意料之外的,招攬被拒絕了,但對於司璐爾來說,卻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哼,一個白石而已,欺負幾個菜鳥就把尾巴翹到天上去了。等著吧,下次實戰課,我就和你試試,讓你知道真正的魂技的厲害,有你哭的時候。”

    那次,卻是意料之外的苦戰.....

    兩人的實戰演練,打出了真火,誤傷不少。

    司璐爾被逼的使用了魂技,而當江尚也動用了底牌,在一系列爆炸後,雖然受了傷,最後的勝利者,卻依舊是那個最強白石。

    而這次失敗,卻讓一路順風順水的司璐爾,徹底記住了江尚。

    在戰鬥之中,輸給一個無法使用魂技的白石?整整兩級的魂力差,居然還會輸?恥辱!司璐爾的失敗,卻直接讓她在家族的評價抹上了陰影。

    憤怒的少女,在各方面與江尚競爭,希望能夠挽回榮譽和顏面,但可惜,雖然司璐爾實力在增長,但江尚也在變強。

    在校園的對戰之中,無法使用守夜人專用魂技的司璐爾反而束手束腳,在加上江尚異常狡猾和不擇手段,司璐爾一敗再敗。

    當失敗成為習慣的時候,好壞參半的威名也出現了,但諸多學員對江尚及其不爽,但卻不敢正面衝突的時候,已經能夠說明很多問題。

    “能夠和江尚這樣的怪人對付的,就只有司璐爾這樣的天才人物了。連司璐爾都無法戰勝江尚,我們這樣的上再多,又有什麼意義。”

    而江尚,卻彷若於己無關一般,只是讀自己的書,打自己的工,半工半讀。

    他這發自心底的不屑,卻反而更加激怒了敏感的司璐爾。

    但一次次的失敗,卻反复抽打她的自尊和自信,而當她知道這個少年,居然依靠半工半讀,靠著學院的獎學金,居然還支付了自己和妹妹的生活費和學費,她動搖了。

    “夜詠者和舊人類的兄妹嗎……我和哥哥也是呀,同人不同命,他的妹妹還真是讓人羨慕呀。”

    修行魂技就如同走鋼絲,而缺乏了煉體修心的魂力武學後,司璐爾的魂力逐漸失控,看什麼都不順眼,尤其是,越發看江尚不順眼。

    但各種刁難,對江尚來說,卻算不了什麼,千金小姐再怎麼憤怒和不滿,使用的手段,也不會骯髒在那裡去的。

    反而背後總是有個少女找自己聊天和較勁,那感覺確實意外的不錯,至少,讓習慣孤單的江尚,也有了結交朋友的衝動,

    之後,一中的獎學金也頗為豐厚,生活壓力輕了些,江尚也變得圓滑些,江尚先後結交了趙小松和阿蘭這兩個朋友。

    司璐爾絕對沒有想到,對於這個總是離自己很近,吵著和自己決鬥,但對班上同學不分白石和原石一視同仁,除了自己誰對能夠友善相處的班長,江尚是頗有好感的。

    至少,與其說是競爭對手,江尚一直是把她當做心眼不壞,可以交往的朋友。

    兩人都把對方當做“特別”的人,這是一種緣分,或許,兩人離成為知己,只是差點契機。

    而在江尚日漸走入光明的同時,司璐爾卻一步一步邁入了黑暗。

    學業、工作多發的壓力,一次又一次失敗,還有,夢中,兄長向自己索魂質問,讓她焦慮到不敢入眠,最終向酒精尋求安慰,而在因為酗酒被家族長輩責罰後,哪茫然的心卻無處安慰,她又轉向了奇怪的宗教。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帕里克家族更是海明市的地頭蛇,很快,她參加白金意志修士會的事情,就被家族長輩知道了。

    本來,她以為會被家族再度責罰,畢竟,課本上都在說種族主義是不對的,但意料之外的,卻是家族對那極端種族主義的宗教,極有興趣。

    “這是一個新興的勢力,而隨著新人類和舊人類的差距越來越大,它會有無窮的潛力。”

    帕里克看好白金修士會,而修士會也頗為看重司璐爾的背景,畢竟從五十年起,帕里克家族歷代的族長都是新人類,是名符其實的“純血家族”

    修士會需要帕里克家族的財力支持,帕里克家族也認同修士會的信仰,並期望這個極端主義組織的力量,畢竟,有時候,無底線的暴力比金錢還有用。

    兩者之間,可以稱的上一拍即合。

    很快,在家族資源的支持下,她不僅成為了白金修士會的正式人員,還走上了高層的位置,獲得了本地主教,高階司書的教職。

    司璐爾甚至因此受到了卡特羅的鼓勵,還傳授了她更有價值的魂技。

    “自創魂技?你還真是天才呀。”芬內爾的庇護,這個灌注了她所有的四星魂技,讓她再次受到叔父的讚賞。

    “……近戰有了芬內爾的話,我再教你一個遠程魂技組合吧。”

    在家族中一言九鼎的卡特羅的讚賞她滿懷信心的以為自己能夠改變一切,但卻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意外。

    一次被該死的天平騎士團襲擊後,她的校徽居然被路人發現了!

    她的確贏了,而且,她殺了他。

    是的,那只是一個意外,被認出了真實面貌的司璐爾,恐懼的,使用了最強大的魂技,芬內爾巨人形態第一次出現,就一下子擊殺了反應不及的目擊者。

    第一次殺人的近視眼少女,連死者都不敢確認,慌張的戴上了斗篷,驚慌失措的離開了現場。

    事後,卻通過商會的渠道,意外的發現,那個被殺人滅口的倒霉蛋,居然就是自己一直想打敗的江尚。

    “我……我只是想打贏他,我真的沒有想殺他!”

    從那一夜起,司璐爾失眠了,她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她夢到最多的,卻不是江尚本人,而是江尚的妹妹,江曉月,質問她為什麼奪取自己兄長的性命。

    夢中,現實中,江尚與芬內爾的形象逐漸重合,司璐爾的精神走向崩潰邊緣。

    而之後,意料之外的遇到了活著的江尚,死者活在眼前,卻讓她更為震驚。

    她並沒有因此擺脫殺人的罪惡,反而無數次追問自己,那天,到底殺的是誰,那天所發生的,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自己,就那麼想殺他他嗎?到底,自己是期望他活著,還是他就此死掉。

    漸漸地,每一次看到江尚,司璐爾就頭痛欲裂。

    她已經快崩潰了。

    “當你奪去一個人的性命的時候,你就負擔起了殺人的罪。”

    唯一的精神寄託,或許,就成了白金意志的新人類至高倫,至少,對她來說,那是一種無罪辯護,於是,才有了圖書館內與江尚的爭執。

    在那次爭吵之中,江尚很受傷,但實際上,司璐爾傷的更重。

    司璐爾喜歡讀書,特別喜歡讀歷史,新時代後,原本的國界和膚色之分,早已經變得毫無意義,讀史而知今,隱隱約約的,她知道,自己錯了,家族也錯了,那個白金修士會,更是錯的離譜。

    “我一直認為,種族、膚色、出身等歧視和偏見是人類愚蠢的標誌。地球上只有低賤的歧視和偏見,沒有低賤的種族、膚色、出身。”江尚的這句話,一直在腦中迴盪。

    但一次以來,她下意識的避開了深度思索,只是麻木的用宗教口號麻醉自己……她只是像個孩子般,埋下頭,不敢面對自己的罪過。

    而江尚,卻毫不留情的狠狠撕下了那片傷口,讓帶著膿血的創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那種感覺……很痛。

    在江尚憤憤不平的時候,司璐爾只能捧著“聖經”,一字一句重複著經文般的宗教口號,而讀著讀著,卻變成了“到底哪裡錯了。”“是我錯了?還是世界錯了?”的呢喃。

    或者,從某種意義上,她也沒有說錯,她一步一步走到這個地步,的確和江尚有脫不了的關係。

    “孽緣嗎?原來,是我不敢面對呀。”

    江尚說要打醒她,其實她一直醒著,只是不敢面對而已,酒精、宗教?都是麻醉自己的手段。

    這場戰鬥,在她被卡特羅驅逐以後,正如她所說一樣,已經毫無意義,唯一的,只是證明自己的存在罷了。

    “至少……我要證明哥哥捨命換來的,有所價值。”

    但一切的一切,卻依舊迎來了一樣的結果。

    對手居然在戰鬥中再度進化了,辛辛苦苦十餘年,自己最後,卻成了對方的磨刀石,或者,自己天生就是舞台上的配角。

    “呵,以前還可以說是不可能用真正的戰場魂技,現在了……“半跪於地,司璐爾晃了晃腦袋,憤怒?憎恨?至少表面看來,那是異常的平靜。

    這一擊很痛,但更傷的,卻是她的心。

    “是的,夢該醒了。魂獸永遠是魂獸,不可能是哥哥,而不管是從未來的潛力,還是現在的實力,我都輸得無話可說。”

    “大家都是人類,所謂的'夜詠者比較高等,應該活下來繼承家族',只是哥哥用來安慰我,要我不用過於自責的話語,我卻一直把它當做了麻醉劑。”

    江尚一拳,擊碎了她一直認為新人類更加高等的心,而魂技.百無禁忌的效果,更是壓住了她走火入魔的魂力,讓她回顧往昔。

    “一切都結束了……也該到結束的時候了,殺了我吧,江尚。”

    被卡特羅逐出家族後,最先開始,司璐爾震驚不信,然後,卻是莫名的放鬆和坦然了,而與江尚的戰鬥,與其說是鬥爭,不如說是送死。

    是的,從一開始,雖然她實力完全佔優,但她卻想死。

    死亡,對她來說,是贖罪,也是解脫。

    “死在和哥哥很像的江尚手上,也算是贖罪了吧……”

    但等了半天,卻沒有絲毫動靜,睜開眼,卻發現江尚理都沒有理她,只是扯下已經破爛的衣服當綁帶,自顧自的包紮傷口。

    “殺人?那可是犯法的,別害我,我還不想當少年犯。再說了,你也沒有做錯什麼。”

    少年和善的話語,在司璐爾耳中,卻彷若晴天霹靂,瞳孔放大,司璐爾震驚異常,

    “沒做錯什麼!我殺了哥哥!還差點殺了你!”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活著好好的嗎,至於你哥哥……殺人犯是要通過法律來判定的,知道緊急避險和正當防衛嗎?那種情況,你若想不死,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死你哥哥,而且,你哥哥也是主動選擇死亡的。”

    “好吧,若還想不開,就是交給法家鬥庭判決,你也是無罪的。你還未成年,根本不用負擔法律責任,不管從法律上,還是從情理上,有罪的,都是逼你們決鬥的混蛋。”

    “我……我”少女嗚咽不知所云。

    “痛!”一不小心碰了手臂的創口,江尚皺了皺眉,他小心的把綁帶纏到拳頭上。

    重拳擊地激發魂技看起來很爽,但暴走四溢的魂力和反作用力,讓右手鮮血淋漓,接下來,還有場硬戰,可不能讓傷口拖了後腿。

    目瞪口呆的看著江尚,司璐爾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哈,若你實在過意不去的話,作為那次的補償,請我吃一個月的飯怎麼樣,最近花銷有點大,手頭實在有點緊。”

    “我差點殺了你呀!你就這樣面對你的仇敵嗎?”

    “或許,你不相信,但我之前,卻一直把你當做朋友的,至於差點殺死我,嗯,我這不是還活著嗎,我原諒你了,再說,你自己也不好受吧。”

    “滴答,滴答”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默默流淚的司璐爾再也無法控制失控的淚閥,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現在也不是千金小姐了,也不寬裕,別哭了,一周就夠了。”

    溫暖的手卻摸在了她的頭頂,少女先是一愣,然後,卻哭得更大聲了。

    “我....我都是為了什麼呀!”

    淚水打濕了雙手,那廝帶著鹹味的冰冷,那越來越大聲的心跳和不住顫抖的手臂,卻在提醒她生命的味道。

    “原來……我還是想活著的。可是我弒兄的罪,還有……”

    彷若知道對方所思所想,江尚說道。

    “司璐爾,死亡是很可怕的,死人失去了所有,留下的,卻只有親友的哀傷。”

    “我們都曾經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更應該知道生命的可貴。若是無法忘卻你的兄長,就請背負起他的夢想。”

    “夢想?哥哥的夢想?”

    瞪大了滿是淚花的眼睛,已經模糊了記憶只有過度的美化和自責,司璐爾卻無法回憶起芬內爾的夢想,江尚卻提她說了出來。

    “繼承商會?發揚家族?不,那是責任,而不是夢想。“

    “為了家族的榮耀去死?狗屁!你哥哥捨棄一切,只是為了你本人!你若是就這麼墮落和尋死,他的生命,才真正的變得毫無價值!”

    “每個有著可愛妹妹的兄長,夢想的,都是自己的妹妹能夠過上快樂的日子。相信我,這是我的切身體會。我也是個妹控!”

    江尚伸出大拇指朝上,露出一副我是妹控我自豪的摸樣,刻意搞笑之前,少女卻毫不領情,淚花落下,哭的更大聲了。

    捂著臉,跪下來。

    “哥哥…….哥哥,我想你……”

    江尚輕輕的把少女擁入懷中。

    他知道,少女需要發洩,和安慰自己妹妹一般,輕撫少女,再把肩膀讓給她,就足夠了。

    少年笑了,笑的很苦,實際上,在這眾生皆苦的新時代,他也是一樣。

    “真難呀,這看不清未來的路子,到底還要走多遠,才能看到陽光。”

    “人家常說物以類聚,你的一生不也是一事無成嗎?……其實我也差不多。即使日子再怎麼難過,人必須要挺起胸膛活下去”

    抽泣的淚花落下,不住顫抖的嬌軀,讓江尚想起了自己那同樣年幼的妹妹。

    在那隻有兩個人長夜,他也是這樣抱著自己唯一的親人,用體溫來安撫自己哭泣的妹妹。

    此時,像一個真正的兄長一般,少年輕撫少女的秀發,溫柔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雖然你想走正路,卻不知何時卻沾滿泥濘,明明目標是東方,卻迷失了方向。你我,皆是如此。”

    “世道艱難,光明難尋,但活著,才有希望。”

    “雖然現在還無法擺脫過往的束縛,但只要繼續走下去,早晚有一天身上的泥污都會乾掉脫落的。

    抽泣化為嗚咽,淚水打濕了江尚的肩頭,但那彷若小動物的顫抖,卻停了下來。

    再多的話語已經成為多餘,給她一個足夠依靠的肩頭就夠了。

    “……老爸說的沒錯,女人最厲害的,就是她的眼淚了,都哭成這樣了,什麼氣也差不多消了。”

    事實上,江尚也不是聖人,莫名其妙的差點被幹掉,他當然會生氣,只是現在司璐爾情況明顯不對,若是處理不當,恐怕會造成終生的遺憾。

    作為朋友和一個兄長,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悲劇發生,

    “……為了更強的繼承者,為了延續下去,帕里克家族選擇這骨肉殘殺挑選繼承人。被仇恨和憤怒扭曲的人沒有未來,有多少不幸的人卻成了製造不幸的源頭,這是仇恨的連鎖!”

    “歸根到底,還是源自這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社會主流……要想改變,只能從源頭著手,這樣的新時代,這樣強者生,弱者死的社會主流,一定要被結束。”

    默默的,少年的決心更加堅定了。

    -------------------

    激烈的情緒爆發後,往往穩定也很快。

    嗚咽很快就停止了,發現自己已經把江尚的肩頭哭濕了,司璐爾臉上刷一下就紅了。

    哭泣之後,那積鬱的感情宣洩了,反而冷靜了,司璐爾一邊抽出紙巾抹臉,一邊站起身。

    思索著,努力平靜自己的心情和語調,司璐爾,即使到了這個情況,依舊期望能夠保有最後的尊嚴。

    “ST機關,靈魂晶石彈藥填充系統……帕里克商會,要的就是那個。”

    這下,論到江尚傻眼了。

    還以為江尚不知道,司璐爾整理了一下,細心解說到。

    “墨研所的溫斯頓博學士,可是魂動力學的權威,在不久前,他所在的海明市墨研所發明了這個ST機關,它是一個劃時代的發明。”

    “和過往模仿魂具所製成的墨學產品不同,這個ST機關結合了過去機械文明的彈藥填充系統,當機械文明的發動機失去效用後,它把人體變成了新的動力源,它能夠讓普通人發揮出二、三級魂力者的出力!”

    看到江尚滿臉木然,司璐爾有些急了,她以為對方還不知道這個的重要意義。

    “雖然現在還不成熟,但這無疑是一個新的研究方向,若真能夠開發出低魂能者也能夠隨意使用的魂具,人類的力量會大步向前。這是魂力學的第三代革命,是第五次工業革命呀。”

    “而對商會來說,只要掌握了這個,就等於獲得了開向新時代的鑰匙。這相當於1000%的利潤。就是冒著抄家滅門的風險,也是值得的。”

    不管司璐爾多麼激動,江尚卻依舊滿臉木然,

    他只是掏出一個短棒,一扭,一甩,一倒,一個電池組般的​​機械裝置出現在了司璐爾面前。

    “你說的……就是這個?這是我發明的。”

    這次,論到司璐爾傻眼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9 15:32
第三十八章 靈魂時代(上)
  

    “如果說我所看的比笛卡爾更遠一點,那是因為站在巨人肩上的緣故。---牛頓”

    人類科技文明的進步,有著自己的客觀規律,後人的進步,往往都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

    蒸汽機、內燃機、電動機,一個又一個動力系統的方面,直接導致了數次工業革命,整個社會因此發生徹底的變革。

    大災難之中,眾神聯手釋放了邪惡的咒法,這個世界的物理規則被改寫,電磁轉化、熱能轉化等基本物理法則變得面目全非,當石油和酒精等燃料只能靜靜燃燒,電磁反應無法進行,發動機更是毫無反應的時候,人類延續近千年的機械文明走向了末日。

    接下來,人們驚訝的發現,這不僅是個體現象,電力和磁力的轉化,核能和動力的轉換,各類能量的轉化定律,被憑空取消了,世界的物理法則被重新修訂。

    這就相當於延續多年的文明,被神明們從中間被狠狠的砍了一刀。

    但幸好,新的晶石文明也隨之誕生,魂力,這源於人體的力量,代替石油和電力,成為了新的能源。

    如今,已經到了大災難後的第三百多年後,人類新的文明,也到了再次工業革命的時候。

    “和瓦特從水蒸汽推動壺蓋跳動的物理現象,改良發明了第一次工業革命的標致瓦特蒸汽機一般,第三次魂能革命的標誌ST機關,也是江尚博學士因幼時的遭遇而獲得靈感的。在那個黑暗時代,又有誰能夠料到,那個最終改變了世界的發明,最初,卻只是江尚博學士用來應付實戰課強敵的武器。是的,他把那個偉大的原型機接上了一根電棒,而最富爭議的,就是在當時,他甚至還沒有開始正式學習新墨學。——大災變後(AD)560年,海明市墨研所所長劉​​思琪墨學士在一場公開講演上的講話”

    歷史的變革有著不可抵扣的必然性,但其中偏偏有些幸運兒,在機緣巧合下,或多或少,直接或間接的對歷史造成了影響。

    江尚能夠發明這個ST機關,並不是說明他有多麼聰慧,而這卻只是完全不同的思路,加上足夠的機緣巧合。

    在那被隱藏的歷史背後,魂力是星魂使等先天就具有魂力的存在最先擁有的,他們,把魂力知識教給了人類,於是,就有了模仿星魂技的魂技,模仿星魂武學的魂力武學,模仿星魂武具的戰魂武裝和民用魂具。

    魂力文明的發展史,也是一個模仿和突破的歷史,到了已經形成魂技和魂具體系的近代,星魂也不像過去那麼重要了,公認的最強“十色”個體,卻只有三位星魂強者,大部分還是普通的魂力使用者一步一步走到最高峰。

    星魂是力量,更是束縛和麻煩,當然,這裡就不展開描述了。

    誰也不會嫌棄自己武器裝備太好,就是紅玲這樣的星魂強者,也有大量的戰鬥和輔佐魂具,雖然山寨貨已經在不少方面超越了原裝貨,但魂具的發展,卻依舊受到了星魂的製約。

    魂力有自己的特性和感情,魂具使用者使用魂力操作魂具,就彷若用自己的手臂一般。

    使用者在其中既是能量供給者,又是操作者,最為明顯的例子,就是海明市大街小巷都能見到的機關車了。

    那些人力車夫,既要給機關車提供能源,又要操作方向,往往心體雙疲。

    魂具也是如此,有多大的魂力,使用什麼檔次的魂具,逐漸成為共識。

    但江尚卻不怎麼認為,在他眼中,魂力和過去的電力、蒸汽動力沒有什麼區別。

    這是和主流觀點背道而馳的做法,絕大部分開發者,都把魂力看做了人體的附贈,上天的恩賜。

    他們的研究唯心主義色彩濃厚,而對於這方面缺乏知識底細的江尚來說,魂力,只是純粹的能量。

    於是,江尚以過去設計機械的思路,把人體當做了其中的一個零件,設計出了和主流完全不同的魂具。

    這並沒有高下的區別,只是因為偶然和背景的區別,這主要是一種思想上的分割。

    再加上其他的研究者都是為守夜人設計魂具,自然是威力越大越好,耗能多點也沒辦法,墨家機關炮更是把人當做電池用的典型。

    職業守夜人至少是三級魂力者,而普通的戰士,也至少是個原石,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考慮過魂力低下者。

    而江尚的目標,卻是讓自己這個的白石也能夠使用裝備,於是,他的思考方式已經和其他的墨學士完全不是一個方向了。

    第一代魂具是星魂武裝的單純模仿和仿造,使用難度極高,如后羿射日之弓的仿製品,就需要使用者俱備拔山倒海的武力力量,仿造出來後,大部分都不能遇到合適的使用者。

    而第二代魂具,則是加入了墨學、理學等諸子百家混血的產物,它以人為本,往往是根據使用者而定制的專用武裝,換個人使用,基本就廢掉了。

    魂晶、賢者石板,就是少數通用化的成品,但也是一旦使用,就會和使用者魂力波動同調,終生綁定的。

    而江尚所研究的方向,則是否決這些唯心主義的理論,單純把人當做魂具的一個部件。

    “爆發力不足?槍砲的爆發力應該足夠吧,就模仿那個做個能量轉化系統吧,魂力儲備不足?靈魂晶石可以讓守夜人恢復魂力,自然開頭提供能源。不過魂力使用者太弱,無法操控爆發……算了,那就不操控了,讓他一次性爆發出來,竟可能的提供出力。”

    憑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風格,憑著在主流研究者眼中完全是胡來的思考方式,在上天保佑的好運下,江尚發明了這個魂擊棒……

    其實那個仿造電棍的攻擊系統,在諸位學者眼前不值一提,那個能夠通過摧毀靈魂晶石,讓普通人短暫擁有低級戰士的動力裝置,才是真正劃時代的發明。

    再加上和三百多年前的機械文明結合的開發理念,更是為其提供了無數的武器模版和理論依據。

    正如孫研究員所說的,這是第三代魂具的稚型,它和過往的機械文明結合,走的是普遍化、制式化的的路子。

    雖然它還有耗能過高(一次爆發損失一個昂貴的靈魂晶石),無法掌控,一擊以後就會脫力都一系列問題,離真正實用化還早的很,但不可否認的是,它有著無盡的潛力。

    他讓1+1=2公理,變成了特點條件下1+1=3的事實,雖然現在還沒有拉開明顯的差距,但這卻代表了一個方向,發展下去,若有一天1+1 =10了,量變形成了質變,整個世界都會因此顛覆。

    舉個例子,只看魂力,江尚連普通的城防軍戰士都不如,但利用魂擊棒,他擊殺了實力在普通戰士還強的二級棄獸潛伏者。

    若每個普通的戰士都擁有一整套這樣的魂具,那麼,整個城市的戰力都能夠大幅提高,只要個體實力不像現在這麼大,人海戰術將成為人類對抗棄獸最有力的的武器。

    海明市墨研所不是沒有識貨的人,實際上那被江尚命名為“野小子”的外骨骼裝甲,就是ST機關實用化的嘗試。

    而對於帕里克商會來說,這簡直是上天恩賜的發財良機,透過墨研所的內線知道ST機關的存在後,帕里克家族就決定不惜一切代價弄到他,壟斷的瘋狂利益,已經讓卡特羅陷入瘋狂。

    “若是能夠壟斷這個技術……那不就相當於在工業革命的時候獲得蒸汽機的專利,那是家族騰飛的機會呀。”

    而真是因為重要性,溫斯頓博學士已經把它列作了海明市的一等機密,商會的內線地位不夠,根本無法了解細節。

    如果有100%的利潤,資本家們會鋌而走險;如果有200%的利潤,資本家們會藐視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潤,那麼資本家們便會踐踏世間的一切,無疑,歷代經商的帕里克家族作出了選擇。

    而現在,江尚居然說這個注定史上留名的劃時代產物是自己的發明。

    不管後人是怎麼評價,但至少現在,司璐爾是真的嚇倒了。

    死死盯著眼前那個簡陋和精緻的動力組,司璐爾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開什麼玩笑,那我們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敵人,司璐爾很清楚,在這樣的話題上,江尚不可能撒謊。

    美目在故作無辜的江尚身上反复掃來掃去,最後,司璐爾嘆了口氣,擠出一句。

    “就憑這個,你已經足以歷史留名……看來,我是找錯了對手了。和你計較,我是自找罪受。”

    江尚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了,原來這諸多麻煩,最後,還是自己惹出來的。

    “把這個給你叔父,他會停下那該死的襲擊計劃嗎?”

    這明顯是不可能的,忍受不了司璐爾看白痴一般的眼神,江尚無奈的搖了搖頭。

    “好吧,好吧,我這不是看氣氛太凝重,開個玩笑緩和一下嗎……可以把你的那份計劃書給我嗎?”

    江尚要的,卻是這場決鬥的彩頭,司璐爾之前出示過的計劃書,只有知道對方的計劃,自然能夠對症下藥,攻擊對方的弱點。

    但司璐爾卻轉了頭,當做沒有聽到。

    “這個……計劃書?”江尚有些詫異,司璐爾不是賴賬的人,既然被逐出了家族,也沒必要再為家族保守秘密。

    半晌,紅霞一直延伸到精靈耳,司璐爾才從嘴邊擠出了一句。

    “沒有……那不是計劃書。”

    “那是什麼!?”詫然的江尚,問道,但接著他一拍腦袋,就想通了。

    “誰執行陰謀的適合還準備個計劃書,打算被抓了以後當做證據嗎?江尚,你也是讀書讀傻了吧。”

    “自己怎麼會問出這麼蠢的問題。

    果然,少女不好意思的呢喃如期而至。

    “那……真不是計劃書了,是一個笨蛋送給我的情書,還沒來得及打開。”

    “那劉敏哪裡?我們的計劃已經被揭穿了嗎?”

    事關好友,江尚也有些急了。 “沒想到阿蘭……”

    “……那是唬你的,真正的告密者,是劉敏的副手,騎士團副團長鳴克。阿蘭是你自己猜的,我只是順著你話說下去。”

    “呵呵。”看來這次被忽悠的夠徹底,現在除了傻笑還能做什麼。

    江尚心底暗叫僥倖,若自己真的一刀下去,恐怕,什麼都不會知道了。

    不僅如此,恐怕接到自己的緊急訊息,自己和騎士團還會真的把阿蘭當做叛徒。

    現在想想,的確如此,劉敏說了叛徒可能是騎士團的高層,阿蘭又只是個新人,看來,他那次在狂龍幫出現,真的只是偶然,至於害的江尚顯形,更是一次純粹的偶然。

    “……老爸,你說的沒錯,漂亮女人真的好會騙人。”

    江尚後怕不已,剛才自己是真的信了十足,差點就全盤皆輸。

    但現在既然冰釋前嫌,司璐爾愿賭服輸,不用江尚繼續追問,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

    帕里克家族的計劃很是簡單,只有兩步,第一步,製造混亂,調走墨研所的守備力量,第二步,通過突襲,奪去還在測試階段的原型機。

    而第一步已經試行了一半,雖然由於江尚的活躍,沒有成功的打開城門,但在此之前,已經通過潛伏者的變身能力,欺騙戰鵬飛副長發出求援,調走了城防軍和守夜人小隊。

    “……也就是說,現在墨研所唯一的看守,就是警衛局的幾個警察小隊?”

    江尚一下子臉色黑起來了,卡特羅可是警衛局的副局長,這其中若沒有貓膩,誰會相信。

    “是的,而警衛隊的長官,就是卡特羅本人。只需要幾個命令,就可以調走那些警察小隊,就算他自己不出面,知根知底,就憑家族的護衛,也可以拿下那些警衛隊員,而且,卡特羅身邊還有那群變形怪。順便,還可以完成栽贓。”

    “原來如此……以天平騎士團的制服突襲警衛小隊,事後警衛局副局長又'大發神威',把劉敏的天平騎士團一網打盡,殺人滅口的同時,順便再撈一筆功勳。”

    很快,卡特羅的計劃就被完全還原了,但江尚,反而笑了。

    “雖然細節出入不少,但大局果然如預估的一樣呀,呵呵,這下,佈置的陷阱應該會起到作用,卡特羅麻煩大了。”

    ---------------

    PS。書評區有讀者留言,就稍微解釋一下吧,本書已繁體首發,台灣筆名奇蹟星海也是我,嘛,實際上奇蹟之海、炎與永遠都是羅德島戰記的插曲,其實沒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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