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陸] 世界之敵 作者:通吃道人(連載中)

 
mk2258 2014-4-25 18:37: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2 88250
thth42000 發表於 2017-4-10 09:35
第121章亂局(一)

    書房的窗戶大開著,清晨的陽光輕媚柔和,伴著微微涼風將桌子上一疊文檔映照的光影交錯,桌子的主人就趴在這麼一堆文檔中,靜靜的睡著。那一頭柔順的長發零散的鋪開,遮掩白膩的脖頸,一條薄毯從肩部蓋下,將整個身體裹在其中。

    林森走進這書房已經許久,遲遲沒有動作,既不呼喊,也不走動,生怕將那沉睡的美人吵醒,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覺著這簡簡單單的一個睡姿也有一種美感。

    “啊...,男爵閣下,您...。”麗貝卡走入書房剛想敲門提醒,就看到林森一動不動呆立門口,嚇的她一聲驚呼。

    “噓...。”林森豎起手指,輕聲問道:“夫人又整夜沒睡?”

    麗貝卡點點頭,同樣聲音低微的說道:“最近的麻煩事太多了,偏偏能來幫忙的人實在有限。您看,這又是一堆要處理的事務,全都集中到夫人這來了。”

    林森眉頭皺了起來,抱怨的說道:“我們的大公殿下就隻會下令,一點也不考慮這有多麼的不合理。”

    “唉,沒辦法,夫人原本不想管,但現在公國一團糟,她看著就心軟了。”

    “嗯哼...。”許是聽到了說話的聲音,原本正趴在桌子上沉睡的瑟妮夫人醒了過來,她先是咳嗽一聲,接著對林森道歉,“抱歉,唐泰斯男爵,這真是太有失禮儀,不過我實在有些困,就趴了一小會,誰知道竟然睡著了。”

    微笑的瑟妮夫人有種叫人心思寧靜的美麗,隻是她雙眼滿是血絲,臉色憔悴,看來已經最近都沒能好好休息。

    林森連忙上前,給瑟妮夫人施展幾個提升精神和安神效果的神術,同時微微點頭致意道:“沒關係,我美麗的夫人。其實我很希望您能再睡會,這樣我能更好欣賞您的美貌,而且還可以抓緊時間跟您的侍女偷情。”

    “我見過的貴族麵,就數你最能說笑話,有些粗俗卻不叫人討厭。”瑟妮夫人疲倦的眼睛眨了幾下,但看看自己有些淩亂憔悴的模樣,跟著就自嘲道:“我還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麗貝卡,你居然就這麼把男爵放進我的書房,還不去幫我準備幾條熱毛巾。”

    趁著麗貝卡離開,林森走到瑟妮夫人麵前,單膝跪在她麵前,持起她白嫩的手指,低頭輕吻其手背,看著她有些無神的眼眸說道:“瑪格麗特,你需要休息。”

    “愛德蒙.唐泰斯,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你不怕阿薩德殺了你嗎?還是欺負他現在隻能躺在床上?”直到感覺那溫熱的嘴唇觸碰到自己的肌膚,瑟妮夫人才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她嗔怒的時候會微微撅起小嘴,頗為惹人憐愛。

    窗外的微風將幾縷青絲吹散,散亂的在美人臉龐上亂飄,林森伸手替瑟妮?瑟妮夫人將其攏到耳後,“這都是大公殿下允許的,他親口說允許我追求他的前妻,還送上祝福的。”

    瑟妮夫人抿嘴偷笑,覺著跟眼前這個帶著些懶散氣息的年輕人在一起很是愉悅,叫人欣喜和放鬆,她故意板起臉來說道:“你這個不怕死的亡命徒,有本事當著阿薩德的麵這麼說。”

    “那我要祈禱那位選民閣下一輩子都躺在病床上。”林森的眼睛如同晨星般亮晶晶的,配他微笑的麵容,叫瑟妮夫人有種心動的感覺。

    兩人都在想接下來該怎麼做時,麗貝卡帶著熱毛巾回來了,站在門口重重的咳嗽一聲。

    兩個越挨越近的人突然分開,看清是麗貝卡後又訕笑起來。瑟妮夫人接過毛巾在臉上熱敷,林森則趁美婦敷臉的時候在麗貝卡的豐臀上重重的捏了一把,麗貝卡隻是薄怒的瞪了他一眼。

    滾燙的毛巾叫疲憊的精神振作了一些,瑟妮夫人的麵色稍微好了點,麗貝卡也不避諱林森,站到夫人身後替其進行簡單的梳妝。而瑟妮夫人這才正式的問道:“愛德蒙,你跑來做什麼?你不是在休假嗎?”

    “華倫斯坦侯爵一天三遍的叫我去工作,我說身體有些不舒服,他就說隻要我動腦子,又不要我動手。我躲不過去,隻好來找您調和一下。”林森一聳肩,有些無奈的說道。

    半個月前,林森跑去國庫堡壘搗亂,原本是想狠狠的坑溫莎伯爵一把。結果麼,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被他給坑了。

    首先是溫莎伯爵愛德華.喬,現在伯爵大人已經逃離鐵齒堡,跑回他自己的領地去了,據說伯爵大人正試圖在波克行省獨立,宣布成為溫莎大公。隻是他在鐵齒堡內的一大批產業,財富,下屬全都不得不拋棄了。要說他有多開心,那肯定是騙鬼。

    第二是和諧互濟會,作為在鐵齒堡的實際負責人,阿爾伯特.梅耶也被林森給坑慘了,雖說他原本的目的是想從溫莎伯爵手拿到‘悲嚎的靈魂漩渦’的碎片,這個目的也被莉維雅.哈布斯在無意中給完成了。

    但整個和諧互濟會在鐵齒堡的勢力卻被連根拔起,好不容易拉攏的溫莎伯爵甚至被迫離開鐵齒堡,這其中的損失簡直無法估量。

    而最慘的要屬阿薩德.荊棘殿下,這位泰林大公一方麵被溫莎伯爵給背叛了,這其中的仇恨簡直是不共戴天,同時他身上由戰神坦帕斯賜予的神性在獻祭法陣中被巫妖之神維沙倫消磨一空,還中了詛咒。

    雖說他最終拚死逃得一條性命,但普通醫療方式完全沒有辦法治愈他,隻能每天不停的向戰神祈禱,以便獲得新的神性進行恢複。不過最近大公殿下一直走背運,戰神坦帕斯還會不會繼續恩寵他就很難說了。

    說他躺在病床上有些誇張,但這位戰神選民現在天天待在戰神的神殿中祈禱,導致林森現在可以正大光明的跑到大公府勾搭他的前妻。

    因為溫莎伯爵的叛亂,鐵齒堡的權力階層發生了巨變,原本隸屬財政大臣的官員全部罷免,並且收押進監獄。阿薩德.荊棘這一不分青紅皂白的泄憤行為直接導致整個公國的行政事務陷入癱瘓。

    為了重建官僚體係,阿薩德.荊棘不得不將自己的前妻瑟妮夫人強製性的請回了大公府,命令她維持公國的運行。

    至於剛剛提到的華倫斯坦侯爵,他是‘焰拳’新的負責人,原本的負責人洛倫佐男爵遭受魚池之殃,因為過去跟溫莎伯爵交往過密而被送進了監獄。

    總之,公國現在亂套了。

    不過這對於林森而言卻是無所謂,反正阿薩德.荊棘大公已經宣布對佛羅泰德要塞的戰爭暫時停止,他也就免除了‘五百萬金幣’的破任務,真是自在逍遙。

    當然,還有個同樣心情舒暢的人,西斯特主祭的翻身仗打的異常輕鬆,晨光教會的一票人馬趕到國庫後,連同戰神教會的人將阿薩德.荊棘大公救了出來。然後歐文主祭就開始麻煩纏身了,現在別說什麼大主教了,還能不能繼續混下去都不好說,十足十就是原先西斯特主祭的翻版。

    當然,西斯特主祭也有些不太高興的地方,因為林森幾乎把他幾十年來積累的卷軸,藥水,武器之類的東西消耗的七七八八,好多件昂貴的武器還拖拖拉拉的不肯還,一眨眼主祭大人就要破產了。

    除此之外,一切都好!哈哈哈....,但是...,唉!萬事就怕‘但是’。

    林森的好日子隻過了幾天,新上任的華倫斯坦侯爵就開始沒事找事了,作為之前洛倫佐男爵的鐵杆手下,林森就是第一批要敲打的對象。

    作為整個事件最黑的黑手,林森很清楚自己的老上司洛倫佐男爵隻是被遷怒而已,遲早要回到工作崗位上來的。

    由於華倫斯坦侯爵剛剛就職,很想做出點成績來,他也隻能盡心盡力的去做,否則他‘焰拳’隊長和雜居區全權治安官的身份一丟,真正就是最後自己把自己也給坑了。

    而華倫斯坦侯爵交代的任務是讓林森去抓國庫爆炸案的幕後元凶,聽到這個任務後林森心都要笑開花,幕後元凶不就是他自己麼。不是他去搗亂,怎麼會有那麼多事情跑出來?

    但這個任務還是要完成啊!按照林森的本意,是想看看能不能將和諧互濟會的阿爾伯特.梅耶抓回來,拿他頂罪。但那家夥在出事那天後就沒了蹤影,連帶著莉維雅.哈布斯也消失不見,估計已經跟著溫莎伯爵跑了。

    抓不著大魚,隻好抓小魚去交差,於是這半個月來鐵齒堡的小流氓小混混們又遭遇一場劫難,林森直接對豎琴手聯盟的詹姆斯.維澤打了招呼,叫他每天送十名嫌疑犯來。

    結果詹姆斯.維澤拿著雞毛當令旗,一門心思的在雜居區內搞清算,林森名下五十名的‘焰拳’士兵全都是他手下兼職的,現在搞的隻要誰跟豎琴手聯盟做對,第二天就會被送到‘焰拳’總部去接受調查。

    一開始華倫斯坦侯爵還用心審查,後來發現林森送來的都是些雜魚,便開始大發雷霆。被逼無奈,林森隻好來找瑟妮夫人進行調解,免得真的被解職了。

    “夫人,我很冒昧的來向您尋求幫助,希望沒有給您帶來太多的困擾。”既然談到正題,林森說的就很客氣。

    瑟妮夫人聽完林森的陳述後靜了靜心,“愛德蒙,你知道華倫斯坦侯爵的身份麼?”

    “據說是大公殿下的親戚,不過一直都處於權力邊緣。”

    瑟妮夫人笑了起來,“你這麼說也沒錯啦,華倫斯坦侯爵對於戰爭和政治都沒有興趣,他是一名藝術家,他現在施加的壓力並不是針對你。你想跟他搞好關係其實不難,熬過這段時間再投其所好就可以了。”

    “藝術家?!”林森有些呆了。

    瑟妮夫人繼續笑著,輕聲說道:“確切的說是一名吟遊詩人和煉金術士,嗯...,水平比較有限的那種。”

    “業餘的?”林森嘴蹦出這麼個詞。

    這下瑟妮夫人沒忍住,大笑了幾聲,又忙收斂笑容板著臉訓道:“愛德蒙,不許老是逗我笑。”

    “好吧,吟遊詩人加煉金術士,我來想想辦法。”林森苦著臉說道,其實他對這兩種職業都沒有什麼概念,心想回去隻能找凱瑟琳.巴德爾問問。

    臨走時,瑟妮夫人語帶調侃的說道:“愛德蒙,謝謝你能來幫我。不過你下次還想對麗貝卡動手動腳的話,大可以正式的跟她約會。你要是還敢在我的書房碰她,我也會好好收拾你的。”

    麗貝卡聽到這句當即臉紅的低頭逃開,隻是林森的臉皮厚的跟城牆差不多,他還再次上前握住瑟妮夫人的手笑道:“那我以後隻對您動手動腳。”

    “走,你這個無賴!”瑟妮夫人輕聲斥道,隻是眼角的笑意怎麼也掩飾不住。

    離開大公府時,林森對跟在他身邊的麗貝卡輕聲說了句:“謝謝你幫我創造機會!”

    麗貝卡嫣然一笑,“夫人已經重新掌握權力,我也感到非常愉悅。而你也別忘了之前的承諾。”

    “我原本還以為你已經放棄了的。”

    麗貝卡主動摟住林森,在他的嘴角輕吻一下,“我隻是個女人,而且隻是個侍女,請原諒我的反複。但如果你不能讓夫人滿意,我自然就放棄你。”
thth42000 發表於 2017-4-10 09:42
第122章亂局(二)

    空靈的聖歌在教堂的穹頂上回蕩,唱詩班的少年們站在戰神神像下,用歌聲講述戰爭之王坦帕斯的神聖偉績!這歌聲就如同教堂四壁的長明燈一樣,從不停歇。

    賽斯.卡爾單膝跪在角落,小心而謹慎的模仿著其他信徒,好讓自己看上去更加虔誠一些。戰神神殿有其獨特的風格,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在都像一座軍事要塞,哪怕用做裝飾的物品都是用過的鎧甲和武器,而如果是某位著名戰士使用過的破損武器,更是會被鄭重的擺放出來。

    賽斯.卡爾還是第一次進入戰神神殿,他和他父親雖然都是戰神的信徒,但塞德城那種偏僻地方,連個戰神牧師都沒有,信仰全都靠貴族騎士的家族培養。

    神殿內可以看到大量身穿重甲,頭帶角盔的魁梧戰士,他們身上的裝備大多都帶著劈砍和破裂的痕跡,配上不修邊幅的粗糙麵孔和冷然的眼神,看上去叫人感覺很厲害的樣子。這讓才剛剛稍有發育的賽斯.卡爾很是自卑。

    “年輕人,你是來皈依戰爭之王的嗎?”神情局促的賽斯.卡爾很是引人注意,一名穿著血紅色長袍的戰神牧師走到他麵前,寬厚溫和的聲音叫人心生好感。

    賽斯.卡爾立刻站了起來,點頭說道:“您好,牧師先生,我確實希望能獲得戰爭之王的認可。我…,我…,我叫賽斯.卡爾,來自塞德城,我的父親…。”

    牧師隻問了一句,年輕小夥子就一股腦的將自己的情況說了個幹淨。隻是那牧師有些驚奇的是,這小家夥雖然很是緊張,但說話條理清楚,簡單有序,顯然受過一定的教育。

    “賽斯.卡爾,別太緊張,你可以叫我蒂亞斯。很歡迎你到神殿來,年輕的男孩子總是喜歡打打殺殺,不過要想獲得戰爭之王的認可,就必須對它有所了解。來吧,我帶你四處走走,讓我們來看看什麼是戰爭?”牧師都有榮耀神靈的責任,看到優秀的信徒,自然有必要加以培養。

    “謝謝,謝謝,…。”尚且單純的賽斯.卡爾開心的笑了起來,他可從來沒想過自己第一次前來祈禱就能交上好運,不過被人重視感覺實在是很開心。

    賽斯.卡爾仿佛走進戰爭博物館的遊客一般,跟著蒂亞斯牧師在神殿內亂轉,聽那位牧師講解一些簡單的教義和神靈的故事。

    “吾主是在月之女神和暗夜女神第一次戰鬥中誕生的,它宣揚公平的戰鬥,給與所有參與戰爭的人平等待遇。我們不應該懼怕戰爭,戰爭就是文明的風暴,它淘汰弱者,祝福強者。文明就在一場一場的戰爭中不斷進步…。”蒂亞斯牧師指著神殿長廊上的繪畫和雕像,講述著坦帕斯的教義。

    “哎呀…!”賽斯.卡爾正聽的入神,突然身後一股??一股巨力傳來,他整個人被這力量撞的飛出兩三米,倒在地上才發現有四五個‘焰拳’士兵護衛著一名貴族從他身邊步走過,完全沒有理會它這個小人物。

    而蒂亞斯牧師也速的站到一邊,朝那名貴族低頭致意。

    待那名貴族走後,賽斯.卡爾揉著被撞疼的肩膀問道:“那人是誰?真是不講道理。”

    “戰神的教義講究服從和尊卑,那是華倫斯坦侯爵,我們必須為他讓路。賽斯.卡爾,你必須明白這點。”蒂亞斯牧師教訓道。

    “是的,是的。”賽斯.卡爾點了點頭,心卻覺著還是唐泰斯男爵更加親切些,沒什麼架子。

    新晉上任的華倫斯坦侯爵最近煩死了,作為一名喜歡舉辦沙龍聚會,開畫展,研究神秘學的貴族,突然間被委以重任執掌‘焰拳’,實在叫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尤其是一接手就麵臨非常糟糕的局麵——溫莎伯爵叛亂了。

    而每天他都要去給阿薩德.荊棘報告最新情況,這叫他相當的疲勞和惶恐。

    作為戰神選民,阿薩德.荊棘在教會的神殿有自己單獨的祈禱室,這位大公殿下最近就躲在麵,少有見人。

    華倫斯坦侯爵來到祈禱室外,請求覲見自己的君主,通過近衛稟告後,阿薩德.荊棘從祈禱室內走了出來。

    短短半個月內,阿薩德.荊棘的氣質發生了顯著變化,他步履很輕,但呼吸沉重,麵無表情卻目露凶光,頭發和胡子長時間沒有打理,好像野人一樣。

    他上身赤裸,下身隻有一條破爛短褲,露出強健的肌肉和濃密的體毛,四肢和軀幹上滿是血淋淋的鞭痕,而鞭痕中還透露出一絲絲的黑氣,那黑氣會凝聚成一條條長著利顎的蛆蟲,不停啃食他的血肉,而血肉又不停的再生。

    華倫斯坦侯爵不是第一次看到這駭人的場景,可每次都嚇的心肝顫抖,他強忍不適低著頭不敢看。而阿薩德.荊棘看著自己這位遠方堂弟的窩囊樣子,心就冒出一股怒氣,大聲的喝罵道:“為什麼不敢看?抬起頭來,看看這巫妖之神留下的詛咒,我這個親身體驗的人都不害怕,你連看一看都不行嗎?”

    “我們不能和您相比。”華倫斯坦侯爵還是低著腦袋,打死都不願意抬頭。

    阿薩德.荊棘鼻孔‘哼’了一聲,冷冷的問道:“外麵情況怎麼樣了?”

    “我們最近抓捕了大量的罪犯,鐵齒堡的治安得到了極大的改善,現在城內…。”

    “閉嘴,我問的是愛德華那個混蛋怎麼樣了?”

    華倫斯坦侯爵的匯報才剛開頭,就被大公殿下的一聲怒喝嚇的渾身一顫,幾乎要跌倒。他立馬轉口說道:“愛德華,愛德華他…,他溜回自己的領地去了,…。”

    “十天前就跟我說他溜回自己領地了,過了這麼多天他就沒點其他動作嗎?他不害怕嗎?他不恐懼嗎?我會帶領大軍踏平他的領地,我會剝奪他的財產和地位,我會撕爛他的那身肥肉,架在火上烤成焦炭!”阿薩德.荊棘渾身散發著無形的怒氣,猶如火焰一般升騰而起。

    華倫斯坦侯爵的意誌被這怒氣壓迫到極點,頭低下了還不夠,連腰都彎了下來,“是的,是的,他自然害怕了,他不害怕就不會逃走。”

    “胡說,你真的認為他害怕我?我給他地位,給他財富,給他信任,他居然敢設下陷阱坑害我?他居然敢在我身上下詛咒,你還認為他害怕我嗎?”阿薩德.荊棘也彎下腰,瞪著一雙熊眼開罵。

    華倫斯坦侯爵感覺到頭頂一陣陣惡風吹過,就心明白這是大公殿下在拿他發泄怒氣,而他還不得不忍著,沒有辦法。

    隻是在這暴虐的情緒下,阿薩德.荊棘體內的詛咒卻更加強大,那黑氣四下冒出,就連幻化的蛆蟲都變得更多,他痛苦的停止叫罵,對身邊的近衛命令道:“抽我,點,抽!”

    幾名近衛連忙拿出兒臂般粗細的鞭子,輪足了力氣死命朝阿薩德.荊棘身上抽去,直到抽的阿薩德.荊棘渾身沒有一塊好皮肉,黑氣變成的蛆蟲才在抽打之下破碎糜爛,又還原為黑色的詛咒沒入阿薩德.荊棘的體內。

    疼痛稍減後,阿薩德.荊棘雙手扶著膝蓋氣喘不止,他體內的神性叫巫妖之神維沙倫給消磨幹淨,亡靈的詛咒叫他痛苦不堪。當他重新直起腰時,就發現一名穿著白色長袍的矍鑠老者站在他麵前,蒼老的麵容上卻帶著硬朗的氣息。

    “馬修斯主教,你來幹什麼?”阿薩德.荊棘問道,他麵前是鐵齒堡戰神教會的大主教。

    這位聖座閣下表情嚴肅,眼光中透露著滿心的厭惡,“殿下,你的聲音隔著半個神殿都能聽見了。我來是想告訴你,失敗並不可怕,但不承認失敗就很可怕了。”

    “你有時間教訓我,還不如趕緊幫我想想辦法驅除我身上的詛咒。”阿薩德.荊棘惡狠狠的說道。

    “如果戰爭之王依舊眷顧你,它早就幫你解除痛苦了。但你的祈禱一直沒有回應,這說明了什麼?”馬修斯大主教的聲音寬厚中帶著威嚴,在他眼中強大的選民跟普通的士兵沒有什麼兩樣。

    “我會重新獲得勝利的,泰林公國別的沒有,就是盛產強大的戰士和勇敢的士兵!希德又如何?愛德華又如何?他們遲早要滅亡的。”阿薩德.荊棘一字一句的說道,“二十多年前的泰林弱小又貧困,就是靠著一次一次的勝利才強大起來的,那些曾經嘲笑,輕視,詆毀過我的人早就化作灰燼了。”

    “既然你還是認為自己沒有錯,那我隻能做這點提醒了。我這次來隻是想告訴你,晨光教會說他們現在無力滿足你的要求,因為他們的圖拉大主教剛剛去世,新主教還沒有選出來呢。”聖座閣下說完,轉身就走了。

    剛剛還咆哮如雷的阿薩德.荊棘立刻安靜了下來,他原本還指望晨光教會能幫他一把,現在願望卻落了空。因為要論對付亡靈的能力,自然是代表光明的洛山達最強。隻是這些年他一直打壓晨光教會的發展,現在不管有沒有能力,隻怕那鋅光之民都不會管他。

    能當上選民的人,不是沒腦子的。多年的勝利和強大的實力叫阿薩德.荊棘日漸驕橫,但擺在眼前的事實卻如同一通冰水淋頭,讓他不得不冷靜下來。

    他看著趴在地上的華倫斯坦侯爵,這位侯爵大人之所以被任命為‘焰拳’的負責人,就在於他很忠誠,但除了忠誠之外他幾乎一無是處。

    “當初黑森王國崩潰時,那些跟著我上戰場的人一個個都忠誠又有才華。”阿薩德.荊棘暗自想著,“可現在公國強大了,忠誠的人都很無能,有點能力的人又不忠誠呢?我從來沒有虧欠他們啊!為什麼呢?這到底是為什麼?”

    大公殿下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他突然想去看看自己的妻子瑪格麗特.瑟妮,過去自己遇到任何麻煩的事情,妻子都能找到解決辦法,可現在…,很多事情做了就無法挽回。

    他又想到另一個女人——伊麗莎白.歐妮,諾曼的血腥女皇,如果她處於自己現在的處境會怎麼辦?她隻怕會選擇退縮吧,就好像前幾年自己帶著大軍跑到諾曼的邊境進行武裝郊遊一樣,堂堂女皇陛下居然毫無威儀的隻身跑到自己的軍營,隻為祈求所謂的和平。

    當初自己都被那個漂亮女人的膽大給驚呆了,每每回想那位風華絕代的女皇陛下在自己麵前委曲求全的模樣,阿薩德.荊棘心就是滿滿的成就感。

    別人都認為是自己在主動追求,事實可不是如此…,!

    看著自家君主居然傻笑了起來,華倫斯坦侯爵也跟著湊熱鬧般的傻笑,隻是他的笑聲剛剛響起,阿薩德.荊棘就恍若從夢中驚醒,那張醜臉一板,厲聲問道:“你笑什麼?”

    “啊…,我…,我…。”華倫斯坦侯爵幾乎被嗆到了,他心想這不都是為了配合麼。

    “滾!”阿薩德.荊棘看著猶如鼻涕蟲一樣的華倫斯坦侯爵就滿心不爽,“我讓你調查國庫的爆炸,到現在還沒有給我調查清楚,還不滾?!”
thth42000 發表於 2017-4-10 09:45
第124章亂局(四)

    在阿薩德.荊棘麵前,華倫斯坦侯爵是個鼻涕蟲,可回到‘焰拳’總部,他就是這個行政權,立法權,執法權合體的暴力機構總負責人。

    “你們這些窩囊廢,我讓你們去調查國庫爆炸,到現在還沒有給我調查清楚,你們到底還要多久才能查清這麼一件小小的事情啊!”華倫斯坦侯爵站在一群‘焰拳’隊長麵前,模仿大公殿下的模樣,奮力的嘶吼著。

    隻是他既沒有大公殿下的凶惡模樣,也沒有大公殿下的駭人嗓門,無論形象還是聲音,侯爵閣下都偏‘娘’了點,這嘶吼的模樣反而叫人忍俊不禁。

    ‘焰拳’的隊長開會,林森也站在這麼一群漢子中間,他不是最高大的,也不是最強壯的,更不是最厲害的,原本他隻需要站在角落的角落就好了。但他還有一個身份叫他隻能站在華倫斯坦侯爵的麵前忍受那不停噴出的口水——他是‘焰拳’的經費提供人之一,另一個就是已經逃走的溫莎伯爵。

    華倫斯坦侯爵對林森可謂是看著就厭煩,因為林森是一群粗野隊長中唯一長的比他還秀氣的人,看似普通的外貌在女人眼卻還蠻耐看的。而侯爵大人卻一向以自己廣受貴婦歡迎的外貌而自傲,而跟林森一比卻大有危機感。

    隻是侯爵大人卻又不能真的趕林森走,之前洛倫佐男爵為了維持‘焰拳’的運作就需要靠自己大女婿喬伊總督的資助,而林森來到鐵齒堡後很就取代了喬伊總督的地位。

    現在溫莎伯爵跑了,要是再把林森趕跑,‘焰拳’就可以直接散夥了。

    “愛德蒙.唐泰斯,我要求你調查國庫的爆炸,現在半個月過去了,你到底查到了什麼?”

    麵對華倫斯坦侯爵的口水,林森隻能唾麵自幹,“我們查到了一個叫阿爾伯特.梅耶的人,他是和諧互濟會在鐵齒堡負責人,幸存的國庫守衛中有人指認出阿爾伯特.梅耶當天晚上對國庫發動了襲擊,並且勾結兩名紅袍巫師布下了陷阱。所以我認為…。”

    “你不需要認為什麼。”侯爵大人站在林森麵前還稍微矮些,完全沒有那種壓迫性的氣勢,隻是他卻可以擺出那份氣勢來吼道:“我隻想知道那個叫阿?

    ?伯特的家夥現在在哪?”

    “他逃走了。”

    “那就抓他回來。”

    “他早就離開鐵齒堡了。”

    “那就離開鐵齒堡去抓!”

    華倫斯坦侯爵一聲比一聲大,最後林森也隻好無奈的答應道:“是的,侯爵大人,我馬上組織人手去城外抓。”

    林森昨天跑去找瑟妮夫人幫忙調解跟自己現任上司之間的矛盾,原本還想著應該如何討好這位難伺候的華倫斯坦侯爵,結果今天一句話沒說就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又是一肚子氣跑回家。

    到家後還沒坐穩,就看到凱瑟琳.巴德爾開開心心的從外麵回來,手拿著個水果一邊啃一邊向林森打招呼道:“嘿!愛德蒙,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林森往書房的靠椅上一躺,沒精打采的說道:“什麼好消息?”

    “我把你弄的那個紅袍巫師的實驗室賣了個好價錢。”凱瑟琳得意洋洋的說道,那表情就好比一條完成任務的小狗,搖著尾巴求表揚。

    華倫斯坦侯爵將調查國庫爆炸的難題丟給林森,林森自然就獲得了自由出入國庫的權力,還要求林森配合瑟妮夫人的手下,將庫房堆積如山的物資重新清點。

    為此林森幹脆將自己的財政顧問伊玟.索斯塔丟了出去,讓還留在自己身邊的那些少女學生打下手,雖說她們能幹的事情不多,但卻相對可靠些,之前瑟妮夫人也正是為此表示感謝。

    而林森感興趣的則有兩點,一個是紅袍巫師庫索.傑斯的實驗室,那個專精死靈係奧術的家夥將自己的實驗室布置的像個外科手術室和屠宰場的綜合體。實驗室內還有不少實驗報告和奧術資料。

    林森原本有興趣對奧術加以了解的,但凱瑟琳.巴德爾很嚴肅的警告他:沒有老師的情況下,絕對不要胡亂學習任何奧術,尤其是跟生死和靈魂打交道的死靈係,稍不留神就會?會一命嗚呼。

    這讓林森十分苦惱,奧術和神術各有優缺點,他當了洛山達的跟班後,也深知神術使用安全,費用低廉,適用廣泛,貼近生活。而奧術雖然有著危險和昂貴的缺點,但它卻有著十分神奇的能力,學習奧術的巫師一向被世人所畏懼和敬仰。

    林森也想學學,哪怕像吟遊詩人一樣玩點小戲法也好啊!學會了之後,哪怕自己沒辦法準備奧術,也可以購買奧術卷軸來使用吧,就跟神術一樣的。

    對林森這個念頭,凱瑟琳說她也許可以想想辦法,結果她拿那幾件魔法裝備去鑒定時,還真的找到個對實驗室有興趣的巫師學徒。

    “那家夥叫門德斯,是凱爾本大巫師的學徒,他已經看過那個實驗室了,但他手也沒什麼錢,願意用一批魔法物品外加教你幾手戲法作為交換。”凱瑟琳.巴德爾說了個地址,“他就住在城,平時極少外出,你隻有三次學習的機會,每次兩小時。”

    “就這樣?”林森有些詫異,“總共才六個小時,能學到什麼東西?”

    “沒辦法,巫師都這個脾氣,而且門德斯隻是個巫師學徒而已,你也別指望能學到什麼。再說了,學習奧術靠悟性,你能學到多少完全看你自己,反正我的悟性就很差,學習那東西還不如多向森林女王祈禱一下。哦,對了...,有個事要告訴你,我已經正式成為一名高階遊俠了。”凱瑟琳談到自己時表現的眉飛色舞。

    “有什麼特別嗎?”林森警惕的問道,他跟凱瑟琳經常對練,兩人打起來都下狠手的。

    “我最近的行為得到了森林女王的讚許,她允許我在向她祈禱的時候獲得神術,還有一些特別的遊俠技能,我打算先在你身上試試。”凱瑟琳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看林森就像看個活靶。

    果然!凱瑟琳這妞每次都這樣。

    雖然有些不爽,但林森也沒法計較,隻好將就著,他又問另一個問題,“我會去找那個巫師學徒學習的,不過那台鐵魔像怎麼辦,能修嗎?”

    阿薩德.荊棘被暗算時,獻祭法陣中還有一台鐵魔像。在整場戰鬥中,跟著大公殿下的七名近衛中有四人死在鐵魔像的手下,而那台鐵疙瘩最終也被阿薩德.荊棘給打壞了。

    林森事後打掃現場,找到那台已經破成數塊的鐵魔像,這台構裝體有著驚人的戰鬥力,這麼報廢就太可惜了,而且林森還從地精勾勾哪湊齊了控製它的魔法鑰匙,最後決定試試看能不能修好它?

    “那台鐵魔像應該來自塞爾,是紅袍巫師出售的商品,我問過門德斯,他說那玩意要找專精‘製造奇物’的煉金術士來修理,這種人可不大好找。”

    “泰林公國都沒有?”

    “沒有,公國內的巫師數量本來就少,不過我倒是知道有個地方也許有這種人,但你未必敢去而已。”凱瑟琳.巴德爾故意買個關子,等著林森來問。

    林森果然好奇的問道:“哪?”

    “迪格堡。”

    迪格堡?林森一愣說道:“那是亡靈的地盤耶。”

    凱瑟琳笑著點點頭,林森頓時喪氣的揮手道:“那算了,把那堆鐵魔像殘骸先收起來吧。我才不會去迪格堡呢,這輩子也不想再看到奧希茲女男爵了。”

    “好啦,沒什麼事我去練習弓箭了,你弄來的那雙‘守護者’護腕還真的很有用。”凱瑟琳.巴德爾把要交代的事情說完,就施施然的走了。

    而等女遊俠一走,潘寧又找了過來,順帶還拿來了一疊的羊皮卷,同樣是滿臉興奮,喜氣洋洋的樣子。

    “我說你們今天怎麼都這麼高興啊?難不成我的運氣都跑你們哪去了?”林森打趣的說道。

    潘寧則撲倒林森的懷,摟著自己男人的脖子先狠狠的親了幾口,“老公,你真是太棒了!”

    “...。”林森也跟著笑起來,抱著潘寧的身子轉了幾圈,“寧寧,到底怎麼回事?”

    “你給我的這些羊皮卷啊,全都是錢啊!”潘寧揮舞著手的羊皮卷,眼睛笑的如同彎彎的月牙。

    那些羊皮卷是從溫莎伯爵身上扯下的那個口袋找到的,林森回家後就覺著像是一些房契之類的東西,就交給潘寧處理。

    “我查過了,全都是匿名的大型作坊,店鋪,旅館什麼的,有三十多家,湊起來價值至少十萬金幣,每年的收益至少在一萬金幣以上。不得不說這個溫莎伯爵真是太有錢了!老公,你為什麼不把他另一個口袋也扯下來?”潘寧搖著林森的肩膀,賣萌的說道。

    “這麼多錢?”林森連忙將那些羊皮卷重新翻看一遍,上麵都已經有潘寧寫上的標識,“居然還有奴隸拍賣場,角鬥場什麼的,還有城外的農莊。早知道我就該將那死胖子給扒光了。”

    “人家在泰林當了二三十年的伯爵,有這些產業也很正常啦。我已經打算好了,這些產業我都要慢慢收攏回來自己經營。”潘寧腦子已經規劃了好幾份藍圖。

    “呃...,這些奴隸拍賣場你也經營?”

    “為什麼不?”潘寧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知道那些奴隸很可憐啊,但我不去當奴隸商人,別人也會去買賣他們的。我可以將它改造成正常的人才培訓市場,再就業嘛。角鬥場也可以做類似處理,改做傭兵訓練基地,怎麼樣?”

    賣奴隸的地方變成人才市場,這真是好創意!兩者似乎還真有共同之處。林森覺著潘寧現在越來越有貴族思維了,隻要一談到錢,什麼平等思想,什麼自由人權,全都拋到腦後了。

    “老公,為了表彰你卓越的貢獻,我決定今天晚上好好的伺候你,可以玩一些平時你想玩卻不讓你玩的遊戲。”

    好吧,林森徹底沒異議了,男爵閣下不好別的,就是好個色,這下都由潘寧自己折騰。

    潘寧本就是個大美人,哺乳期的她更是前凸後翹,完美無缺!於是乎一夜春宵,百般滋味!男爵閣下體力足,精力旺,和夫人窩在被子你儂我儂的,懶懶的不想起來,準備賴床賴到天黑,一直做些很有益於身心健康的遊戲。

    隻是有人顯然不想讓他清閑,一大早的賽斯.卡爾就來敲門道:“大人,華倫斯坦侯爵派人來了,要你馬上帶人去抓那個什麼阿爾伯特.梅耶。”

    林森這會正在潘寧豐滿的胸口使勁折騰呢,那對白嫩的寶貝實在叫人愛不釋手。打擾後就不耐煩的回複道:“跟那個混球說,老爺今天病了。”

    可過沒多久,賽斯.卡爾又跑來說道:“大人,侯爵說你撒謊,你是牧師,不可能會生病。”

    林森正後入式抱住潘寧的酥胸,腰部賣力的進行活塞運動,溫熱緊致的桃源實在叫人銷魂。一聽又來了麻煩就火大,“賽斯,你這個笨蛋!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你就給我滾蛋。”

    可憐的賽斯.卡爾這才知道其他人都推脫有事,就連一向膽大包天的巴德爾小姐都不來敲門,自己顯然又被人給騙了。

    他土頭灰臉的離開林森的臥室門口,剛剛回頭就看到在牆角探頭探腦的勾勾,立刻罵道:“死地精,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thth42000 發表於 2017-4-10 09:49
第125章逃婚的年輕人(一)

    dr635年,生長之月,仲夏。

    灰燼之地是一片廣闊的山野,多山少地,交通閉塞,到處都是森林湖泊,或者是荒地戈壁。這風景不錯,就是人煙稀少,麵積是泰林公國的十倍,人口還不到泰林公國的三分之一,其中人類隻占五分之二,其他的就是矮人,精靈,半身人,侏儒,獸人之類的。

    這就是諾曼,一個野蠻人的國度。

    近兩千多年前,金雀花家族的先祖就開始在這片土地上繁衍,在一場場可歌可泣,悲情壯烈的戰爭,陰謀,融合,背叛之後,灰燼之地原有的上千個氏族隻剩下二十五個。

    活下來的人最終意識到,他們不能再這麼打下去了,否則所有人遲早都要死光。二十五個氏族頭領發起聚會,決定共同推舉一位皇帝來統治他們,協調各個氏族之間的關係和矛盾,而皇位則由二十五個氏族的頭領輪流擔任。。

    過後又是數百年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二十五個氏族變成了十三個家族,而皇位最終變成由金雀花家族世襲。國都就是位於落星平原中央,裂矛河畔的孤山城。

    這是一座雄偉的城市,它猶如從地麵突然隆起的尖塔,淩然出現在天地之間。天氣晴好時,從一百多公外都可以看到它那高聳入雲的身姿。當年金雀花家族的先祖發現它時,就認為這是神靈賜予他們的興盛之地。

    經過一個多月的旅程,薇拉.希頓一行人從狹窄的骷髏穀走出來時,終於再次看到這座偉大的城市。美麗的子爵夫人從馬車車廂中探出頭,看著眼前遼闊的平原和遠處的雄城,心情愉悅之下禁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哇哈哈哈...!”薇拉.希頓棄車騎馬,揚鞭飛馳,將護送的隨從丟在腦後,梅爾德琳好不容易為她紮好的發辮也隨之散開,迎風飄起,她好像重獲自由一般,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就這麼跑出了上百地,薇拉.希頓方才開心的停了下來,高聳的胸脯伴隨著急促的呼吸而起伏不定,被汗水浸濕的發鬢淩亂的貼在額頭,溫和淑婉的貴婦這時盡顯野性之美。

    略有些疲憊的薇拉.希頓放任馬匹慢慢前行,她自己則看著身邊一片無際的麥田,暗想今年應該又能獲得一個豐收。這時她身側一亮,一個身穿法袍的巫師從傳送門中走了出來,“下午好!子爵夫人,看到您平安回來,真叫人高興。”

    “霍林巫師,我同樣很高興看到您!”薇拉.希頓當即下馬,微笑著朝為皇家效力的巫師點頭致意。

    “我的手下說您剛剛離開骷髏穀,就急不可待的騎上一匹馬飛奔起來。”

    “哈哈哈...,我已經憋壞了,這次去泰林公國都有一年了,遇到那些貴族就必須保持儀態,要?,要符合貴族修養,那真是叫人難受死了。現在終於解脫了。”薇拉.希頓這會的笑聲完全不同以往,變得更加爽朗大方,“陛下在城嗎?我想要盡的覲見她。”

    “這可真不巧,陛下出去打獵了,還是一個人跑出去的,您丈夫已經帶人去找了,但我認為除非陛下玩夠了自己回來,否則希頓子爵肯定又是白跑一趟。”霍林巫師聳了聳肩膀,仿佛說了件很隨意的事情。

    但薇拉.希頓卻眉頭皺起,疑惑的問道:“陛下的心情不好?”

    “確切的說是糟透了,北方的速爾人又叛亂了,偏偏康達爾伯爵拒絕聽從調兵號令,認為是陛下收稅太重的原因;

    威利斯大公重病,看樣子熬不過今年冬天了。他底下那幾個兒子一個賽一個的蠢,爵位還不知道交給誰繼承好;

    泰林公國又派人來催今年的糧食,而且還想多要些,簡直跟吸血鬼一樣。

    陛下為此非常頭疼,又想不出什麼太好的解決辦法,幹脆把政事一丟,自己散心去了。不過陛下離開前說了,如果她不在的時候你回來了,所有政務就交給你這個宮廷書記官負責。”

    霍林巫師的話叫薇拉.希頓微微皺眉,“國內的事情倒還好處理,但泰林公國居然又想要我們多提供糧食?我們自己都不夠吃了吧。”

    “沒辦法,誰讓我們碰到阿薩德.荊棘這種惡鄰。對了,塞德城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霍林巫師問道。

    “結束了,所有證據都被我拿回來加以銷毀,那個喬伊總督也一直以為他是在跟亡靈交易,這個麻煩算是了結。”談到自己前往塞德城處理的危機,薇拉.希頓也是感到心中一鬆,隻是腦子又想起另一個叫她更加關注的身影,“那個...,愛德蒙.唐泰斯,您有印象沒有?”

    “複活你的那個小騎士?”

    “他現在已經是男爵了。”

    “是嗎?!爵位升的可夠。我隻記得他很年輕,除此之外沒什麼印象。”

    薇拉.希頓想深入的談談,但看霍林巫師似乎沒這方麵的興趣,也就算了。她又隨口問道:“您今天怎麼有空專門來迎接我?這叫我實在有些驚訝。”

    隻是霍林巫師聽到這句,臉色卻有些尷尬,他訕訕的笑笑後說道:“希頓夫人,其實...,我得知您的消息,就立刻趕來了。我希望能對您的身體做個檢查。”

    “什麼?”薇拉.希頓很是疑惑。

    “一個小小的法術,別緊張。”霍林巫師不多解釋,輕輕吟唱開始施法,一道灰霧從他指尖發出徑直鑽進了薇拉.希頓的鼻子。

    “你幹什麼?”薇拉.希頓嚇的連連倒退,揮舞雙手想要驅散那灰霧,但那灰霧沒有受到絲毫阻攔的進入了她的體內,她的身體突然由此變得發出毫光,這毫光直接透過衣服照射出來,而在她心髒的位置則顯露出一個殘缺水晶球的陰影。

    薇拉.希頓被嚇呆了,直到毫光消失她才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急道:“這是什麼?這好像是...,好像是你們弄的那個...。”

    “沒錯,那是‘悲嚎的靈魂漩渦’。我們預言了它的出世,但卻隻獲得這麼一半。另一半被奧希茲女男爵拿走了。當時我們被那夥亡靈追著跑,必須找到一個容器來遮掩它的存在,而您丈夫選擇用您剛剛逝去的身體。”

    “難怪愛德蒙在複活我的時候還奇怪的說,我的靈魂根本沒有離開我的身體。原來這麼邪惡的東西居然就放在我的體內,我的靈魂差點就永遠拘禁其中,你們真是...。”薇拉.希頓氣的雙眉倒立,麵帶寒霜,“我還以為我丈夫是想保存我的貞潔,原來他...。”

    看著氣息不平的薇拉.希頓,霍林巫師隻能低頭致以歉意,“這都是為陛下服務,您丈夫是守護之神的信徒,您不需要太過責怪他。”

    “我心能好受才怪!馬上把它給我取出來。”薇拉.希頓憤怒的說道。

    “希頓夫人,這件神器碎片已經和您的身體結合的非常完美,沒有透露出絲毫的氣息,貿然取出反而會被人用預言係奧術確定位置,我希望能將它繼續留在您的體內,直到我們將其湊齊為止。

    您不需要擔心它會傷害您,您反而會獲得一些特別的能力。”

    “什麼能力?”薇拉.希頓連忙問道。

    “有它在您體內,您將無法被神術傷害,卻不影響您獲得神術的益處。而且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哦,這聽起來倒是不錯。”聽著有好處,薇拉.希頓心稍微平衡些,“好吧,這事我會向陛下進行確認的,你最好別騙我。”

    霍林巫師笑了起來,能讓這位希頓夫人接受這個事實,後續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否則這個即將就職宮廷書記官的女人鬧起來,就很麻煩了。

    薇拉.希頓努力的不去多想自己身體有件神器碎片的事情,她試圖給自己找點別的事情,轉而問道:“陛下既然讓我處理近期的國內的事務,那最近有什麼其他麻煩事嗎?”

    “我們國內倒是沒有,但泰林公國倒是有。”見薇拉.希頓很有興趣,霍林巫師連忙說道:“上個月,晨光之神洛山達降臨鐵齒堡,似乎是為一名初生的嬰兒進行祝福,我們暫時沒辦法確認那名嬰兒的身份,而同一天聖希爾達倫神殿的圖拉大主教去世了。”

    “圖拉大主教轉世?”

    “不清楚,有這種可能。”霍林巫師將多個流傳的猜測版本都說了遍,又提及另一個事情,“洛山達降臨後半個月,泰林公國的溫莎伯爵叛亂,還設下陷阱引來了巫妖之神維沙倫給阿薩德.荊棘降下詛咒,據說那位戰神選民到現在都沒有恢複,一直躲在鐵齒堡的戰神神殿內。”

    這個消息可比洛山達顯靈要震撼多了,薇拉.希頓被震驚的目瞪口呆,“這...,這...,這怎麼可能?你是說溫莎伯爵?他跟阿薩德.荊棘的關係一向親密啊!怎麼可能叛亂?”

    “這其中的內幕我們也不是很清楚,我聯係過泰林公國的有些朋友,還從豎琴手聯盟哪得到了一些消息的,證實事情大體是沒有錯的。”

    薇拉.希頓尚在唏噓之際,霍林巫師繼續說道:“我們的女皇陛下得到消息後,躲在皇宮謀劃了好幾天,最後把霍普金斯家的那個浪蕩小子給打發出去了。”

    “約翰.霍普金斯?讓那個混蛋去幹嘛?”

    “讓他去給阿薩德.荊棘送禮,估計也到了。”霍林巫師說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而薇拉.希頓卻徹底的墜入霧水中。

    而在鐵齒堡的少女集中營,林森剛剛結束一場床底‘晨運’,又開始訓練場晨運,剛剛成為高階遊俠的凱瑟琳.巴德爾非常興奮的使用她的那些強力戰技,這袖滿爆發力和殺傷力的武技一部分來自於她刻苦的自我訓練,還有些來自神靈的賜予。

    “受死吧,愛德蒙,你躲不開的。”凱瑟琳在一陣興奮的狂笑中,手中一柄木劍的攻擊速度暴增,腳下一雙速度之靴讓她移動的非常迅速。

    林森滿眼全是劍影,嚇的連忙後退,可沒退兩步屁股上連挨數下攻擊,疼的他大罵道:“凱瑟琳,你瘋啦!”

    可凱瑟琳不但不停,反而使勁劈砍林森戴著的牛角盔,隻是劈劈啪啪中‘哢嚓’一聲,木劍被砍斷了。

    “啊哦...!”凱瑟琳呆了一呆,緊跟著轉身就跑,“我去換一柄武器。”

    林森哪肯放過這樣的機會,同樣揮著木劍一陣強攻,把失去武器的女遊俠打的叫苦不迭,落荒而逃。

    “太可恨了,隻從她有了那雙魔法鞋子,每次打不贏就逃。”林森眼看凱瑟琳嘻嘻哈哈的跑的沒了影,氣的將木劍一丟,頭盔也摜在地上,“穿上後就從來不換,就不怕那天發臭嗎?”

    趁著林森休息的空隙,小巴克跑過來說道:“唐泰斯長官,豎琴手那些人都來了。”

    “讓他們到訓練場來集合。”還冒著渾身熱氣的林森走到訓練場一邊,痛的將整桶涼水從頭澆下,然後脫下衣甲就地換衣服。

    詹姆斯.維澤走過來時,就看到幾乎半裸的男爵大人正拿條毛巾抹身子,他笑著吹起口哨說道:“天哪!男爵閣下,你還真是粗俗,有那個貴族會跟你一樣露天換衣服?”

    “露天野合的都有,別說換衣服了。”林森一邊換衣服一邊看著其他走進來的豎琴手成員,“你的人真夠懶散的。”

    “他們可都是好手,不能用正規軍的標準來衡量。你把我們叫來到底要幹嘛?”跟著詹姆斯.維澤來的都算是‘焰拳’的士兵,林森成為‘焰拳’隊長後,手中沒有可靠的人,隻好從豎琴手聯盟借調。

    “華倫斯坦侯爵現在瘋了,他把整個‘焰拳’的人折騰的夠嗆,現在非要我去外出巡邏,認為這樣就可以抓住阿爾伯特.梅耶,這差事必須應付一下,所以你帶人跟我去鐵齒堡附近轉轉。”

    詹姆斯.維澤麵露難色,剛要開口說些什麼,林森就豎起手指搖了搖,“別拒絕,我已經在考慮自己組建一支輕步兵小隊來取代你的人。所以別抱怨了,整隊出發吧。”

    一聽林森有撇開自己單獨幹的意思,詹姆斯.維澤的麵色更苦了,可這會也隻能服從。

    巡邏是件很辛苦又很無聊的事情,連一貫好動的凱瑟琳.巴德爾都不願意參加。林森手也沒有足夠的馬匹,五十多人巡邏隊伍隻能自己走路穿行在鐵齒堡附近的城鎮,倒是被臨時拉來的地精狼騎很是方便,這些騎著座狼的地精被林森派去當前衛,負責收集信息。
thth42000 發表於 2017-4-10 09:52
第126章逃婚的年輕人(二)

    林森本人也沒把這巡邏太當回事,明顯也是敷衍了事,往往找個小村小鎮住下了,白天把科瑪等地精放出去撒野,天黑後找個旅店住下,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半個月後,林森都覺著這種日子過很是苦悶,正想著是否要回鐵齒堡匯報一下,科瑪突然騎著它的座狼跑回林森落腳的酒店,氣喘籲籲的喊道:“主人,我們發現有個商隊被人搶劫了,現場離我們這大概十來公左右。”

    “搶劫?”林森想了想,‘焰拳’的職責中似乎真的有‘維護治安’這一條,他立馬喝道:“這強盜瘋了麼?這可是鐵齒堡附近啊,當我們‘焰拳’的人不存在嗎?”

    一聲呼喝之下,林森帶著五十多人就跟著科瑪朝搶劫現場趕去。隻是林森現在的手下全都是豎琴手的人,這幫子人都是‘俠客’屬性,讓他們短暫的行俠仗義還行,像這樣長時間的行軍就徹底玩完了,半個多月下來他們全都疲懶的不堪驅使。

    林森對這些扶不起的爛泥也沒有辦法,要他們幹點什麼全都拖拖拉拉的。要不是他男爵的威望還在,這些家夥隻怕早就當逃兵了。由於矮人火槍手們要看家,搞得林森現在手下能用的人隻有一個——長矛手賽斯.卡爾。

    有信仰的小青年比那些油滑的豎琴手們更加有吃苦耐勞的品性,當林森帶隊出發後,除了賽斯.卡爾外,其他人全都稀稀拉拉的跟在後麵拖成一條長線。

    林森看著心發狠,決心好好的整治這幫人一次,他對賽斯.卡爾說道:“我們走點,看過那個搶劫現場後直接去下一個鎮子住宿,把這幫懶鬼丟在半路上,我讓這幫家夥今天隻能露營。”

    賽斯.卡爾自然沒問題,小青年也早就看不慣那些帶著些匪氣的豎琴手們,跟著自己長官加速前進。

    大概一個小時後,林森在科瑪的帶領下趕到所謂的搶劫現場,這個山坡彎道上還坐著幾個滿身是血的人,地上散落著一些零散的衣服和日用品,還有一輛破損的馬車歪斜的靠在路邊。

    撕裂的女人衣服,用過的洗漱用品,幾麵裂開的鏡子,香粉,頭油,還有一柄裝飾用的佩劍,林森轉了一圈後就覺著地上這些東西感覺像是刻意布置的,地麵上腳印也很整齊,完全不像是突遭襲擊後的混亂。

    “誰是你們的頭?”林森走到幾名所謂的幸存者麵前,目光來回掃視,最後停在一名頭發一絲不苟,衣著奢華考究的老者麵前,這老頭一看就像是個管家,跟他自己的老管家賽爾托的氣質完全一樣——倨傲和謙卑混雜在一起。

    那老者完全沒猜出自己麵前這人是什麼身份?他最開始是被幾名騎著座狼的地精給嚇的半死,而地精去而複返??複返,還帶來了這名身穿製服的年輕人。

    老者看了看林森領子下那枚‘火焰之拳’的徽章,問道:“您是‘焰拳’的人?”

    “沒錯,你是誰?”林森問道。

    “我是諾曼帝國霍普金斯家族的蒙塔羅,這次護送我們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約翰.霍普金斯前來泰林公國進行正式的外交活動。我現在要嚴正的向你們交涉,你們公國的治安真是太差了,剛剛一夥匪徒居然綁架了我們的少爺,我要求你們立刻將我們少爺解救出來。”

    作為管家的蒙塔羅一口氣不停,將這番話說的異常流暢,隻是那副嚴肅莊重的表情異常生硬,一看就是假的。

    林森眨了眨眼睛,心想這年頭真是怪事多,眼前這位到底想幹嘛?他看老頭的額頭上有道血跡,直接伸手一抹,發現那壓根就是塗上去的,根本沒有受傷。

    蒙塔羅嚇一跳,完全沒想到林森會這麼幹。隻見林森手指一撚,嘲諷的說道:“這時剛剛抹的野雞血吧,說說你們到底想幹嘛?難道想栽贓?”

    蒙塔羅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完全沒想到自己一方的辛苦布置居然被人一眼看穿,他支支吾吾的還在想該如何補救,林森繼續問道:“你剛剛說的那個什麼少爺在哪?”

    “他...,他...,他被匪徒綁走了。”管家蒙塔羅依舊咬定之前的說法。

    隻是林森隨手一揮,一個‘偵測謊言’就落在管家蒙塔羅的身上,一層紅光泛起,顯示老頭在撒謊。

    “你...,你居然是個牧師!”管家蒙塔羅千算萬算,也沒算到第一個出現在現場的是一個牧師,這叫他一肚子說辭全部白費,一想謊言被揭破後的尷尬和難堪,這叫一向講究麵子的貴族管家直接腦袋一黑,暈了過去。

    呀...!

    林森更加奇怪了,他抓起老頭晃了幾晃,可老頭臉色蒼白,牙關緊咬,明明已經醒了,但無論怎麼折騰都不睜眼,裝死到底!

    “喂!我說老頭,有話好好說啊,有困難找‘焰拳’的,也許我可以幫你啊?”林森這會好奇心大作,眼前這簡直就是一幕滑稽劇嘛,讓他頗有刨根問底的興致。

    隻是管家蒙塔羅不說話,林森問了半天隻好轉換目標,問其他幾名‘幸存者’,問過之後才發現這幾位隨行護衛也是悶葫蘆不張嘴,一言不發。

    林森這會頗有化身福爾摩斯的代入感,他看了看現場幾個人,又轉到那輛破裂的馬車上。馬車相當寬大,內部裝飾奢華,有床有墊的,各種玩樂和享受的器具一應俱全。

    林森翻檢出一件男性的內衣,看尺碼和款式應該是個年輕人的,他‘吧嗒’打個響指叫來了科瑪,把內衣遞給了那隻地精,命令道:“聞聞,去找那個家夥,他應該還沒有跑遠。”

    幾名地精跑過來聞了聞,又在整個現場轉了一圈,然後騎上座狼全都朝一個方向追了過去。

    躺在地上的管家蒙塔羅一直微眯著眼睛觀察著林森的動作,一看地精們追的方向,他突然跳了起來衝到林森身邊哀聲哭求道:“閣下,閣下,求你別這樣,這事關一位貴族的名譽,我們也是無奈才這樣做的,放過我們吧。我們可以給錢,一百金幣如何?您考慮一下,您一定考慮一下。”

    “你們真有錢啊!”林森卻滿不在乎的說道:“我隻是好奇,什麼事情會讓一名從諾曼來的貴族子弟要假冒自己被匪徒劫持,還是已經臨近鐵齒堡的時候。你能直接告訴我答案嗎?”

    管家蒙塔羅哪會說什麼答案,他隻是一個勁的哀求,甚至把金幣都拿出來放到林森麵前,半天後發現林森完全不為所動,他臉色一狠,對那幾名隨行的護衛喊道:“為了霍普金斯家族的名譽,殺了他們兩個。”

    幾名護衛立刻手持刀劍衝了過來,林森哈哈一笑,對跟在他身後的長矛小青年喊道:“賽斯,你練了幾個月的長矛了,上去實戰一下吧。”

    “是,長官!我將為您展現我的勇武!”一聽能實戰,賽斯.卡爾立刻就興奮起來,手持長矛擋在林森麵前,看著四名圍攏過來的敵人,看準一個靠前的,一個墊步突刺就如閃電般紮了過去。

    噹的一聲,被攻擊的護衛慌忙揮刀磕飛賽斯.卡爾的矛頭,卻也被驚的出了一身冷汗,完全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家夥居然如此的...白癡!

    站在後麵林森真有捂臉的衝動,他一看賽斯.卡爾還在尋找機會堅持不退,連忙喊道:“賽斯.卡爾,你這個笨蛋,庫圖佐夫到底是怎麼訓練你的?你認為自己能戰勝四名訓練有素的戰士嗎?”

    “長官,我必須護衛你的安全。”賽斯.卡爾一交手就被敵人壓製住了,他手中的長兵器完全沒辦法應對圍攻。隻是這小年輕將騎士榮譽看的高於一切,死活不後撤。

    “你真夠傻的,你這會應該護衛我逃走,而不是站在哪死拚,否則你死了我還不是要受到攻擊?這周圍樹林這麼多,躲進去總比現在傻站著強!”

    林森這麼一通罵,賽斯.卡爾隻是‘哦’了一聲,就試圖撤退回來。隻是這時兩名護衛攻擊賽斯.卡爾,另外兩人居然朝林森衝了過來,頗有先幹掉這個呱噪家夥的想法。

    林森除了一身製服外,壓根沒帶武器鎧甲,一看有人居然拿他當目標,隨手一個二階神術‘火焰刀刃’,手掌中噴射出一道赤紅的火焰,就以此火焰當彎刀使用,應對攻擊。

    殺過來的兩名護衛被嚇住了,偏偏林森這會還好整以暇的說道:“別來惹我,去跟我的士兵玩。”

    一名護衛壯了壯膽子,不信邪的衝了上來。結果林森這種卑劣的家夥壓根不跟人硬拚,手中的‘火焰刀刃’就是嚇唬人的,反而是一階的‘魔石術’飛射而出,三顆魔石頓時將猝不及防的對手給打翻在地。

    還一名護衛看著林森確實不好惹,當即乖乖的去對付賽斯.卡爾了。在三人圍攻下,手隻有一杆長矛的賽斯.卡爾打的左支右絀,隻是他連中數刀依舊咬牙堅持,大聲呼喊的酣戰不已。

    林森看著差不多了,就朝自己這位忠誠士兵身上丟‘樹皮術’和‘召喚聖力’,外加幾個‘治療微傷’。

    有此支持下,賽斯.卡爾真是信心倍增,越戰越勇,從被徹底壓製到守中帶攻,相持不下。

    一旁觀戰的管家蒙塔羅算是明白了,自己這次真的是倒黴碰到個妖孽,眼前這人肯定不是個普通的‘焰拳’隊長,他再次跑到林森麵前,雙膝一跪哭道:“閣下,你殺了我吧,我沒能完成主人交給的使命,反而讓家族蒙羞,我已經無法再活下去了。”

    場內又打又哭,場外響起一陣狼騎奔跑的聲音,很就看到科瑪壓著幾名衣衫襤褸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其中有個衣著華貴的家夥正在哭嚎大哭,“我不要結婚,我死都不要結婚哪!”
thth42000 發表於 2017-4-10 09:55
第126章我不哭(一)

    約翰.霍普金斯是第一次來到鐵齒堡,早先他對這座大陸有數的雄偉城市沒有太多的印象,不過自打一樁婚約憑空落到他頭上後,‘鐵齒堡’這個詞對他而言就是個心理陰影。

    從外形來看,約翰.霍普金斯有著清秀而略顯蒼白的外貌,個頭不高身材偏瘦,喜歡帶個假發還穿緊身禮服,花邊袖配燈籠褲,行為特立獨行,表情誇張外加說話總是帶著尾音,以上特點讓他走到哪都會成為焦點,也讓他成為深受貴婦們喜歡的花花公子。

    在弄清楚他的身份後,林森隻用了一段話概況:“霍普金斯先生,您真是很有表演欲望的人,喜歡出風頭,吸引別人注意。不過您的管家說您肩負外交使命,那我作為負責治安的‘焰拳’成員,就有義務把您安全的送到我們大公殿下的麵前。”

    被幾名地精狼騎圍住的約翰.霍普金斯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落難青年,可以看出這個家夥偽造被匪徒劫持完全是臨時起意,他就帶著侍女和仆人躲在不遠的樹林,等著管家把後續的劇情演完,他就想逃離泰林公國,之後要幹嘛完全沒有計劃。

    “你在嘲笑我,是嗎?你一定認為這是個年輕人拙劣的把戲,而你因為看穿了這一切而得意洋洋,認為有資格在我麵前擺出一副俯視的姿態來!”

    年輕的霍普金斯先生顯然不忿林森那副嘲諷的微笑,他揮著拳頭怒罵道:“我的外交使命就是犧牲自己的幸福,主動去跟所謂的公主殿下配種,我可不想一輩子就這麼毀了,我是要給真正的美人帶來幸福和愛的人,今天的一切都是對命運的抗爭!”

    “可惜你失敗了。”這慷慨激昂的陳詞沒有帶來任何效果,林森一把將他提溜了起來丟到馬車上,又對那個管家蒙塔羅命令道:“去把你們駕車的馬找回來,修一修這輛車,我們需要連夜返回鐵齒堡了。”

    約翰.霍普金斯一屁股摔進車廂的座墊上,他好像犯了牛脾氣一樣又撲到車窗上喊道:“我這樣悲慘的命運,都不能讓你有絲毫的同情嗎?你難道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

    林森咧嘴一笑,繼續嘲諷道:“別開玩笑了,年輕人,你已經很幸福了。順便提醒你一句,說話別老是用詠歎調,這真叫人惡心。”

    約翰.霍普金斯頹然的跌坐回車廂,幾乎絕望的說道:“不是說泰林公國的貴族都非常注意語調是否優雅麼?難道我學的不正確?完了,我的人生必將就此沉淪。”

    第二天一大早,約翰.霍普金斯一行人被林森押送到泰林大公府門口,看著大公府那凝重的建築風格和表情嚴肅的士兵,作為主角的約翰.霍普金斯如同被風霜吹打的茄子,低頭耷腦的,沒有一絲精神??精神。

    林森將情況由守衛通稟後沒多久,隻見一隊大公府衛隊從正門開了出來,一身正裝的瑟妮夫人坐在輪椅上,由侍女麗貝卡推了出來。

    這真是華麗的一幕,瑟妮夫人的美麗和周圍肅穆的氣氛形成鮮明的對比,她帶著一頂無沿圓帽,帽邊采用金絲繪成荊棘圖案,兩條彩繩編就的發辮垂在腦後。

    由於她行走不便,不能穿一般貴婦標準的撐裙,於是選擇一件帶寬邊袖帶的白色貼身上衣,搭配寬鬆的百褶裙,腰間僅僅係了一條紅色的細帶作為裝飾。整個人優雅而不失高貴,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矚目。

    原本還一臉沮喪的約翰.霍普金斯呆呆的張大了嘴巴,猶如看見天使一般。而瑟妮夫人來到他麵前,柔聲問候道:“您好!約翰.霍普金斯先生,我是瑪格麗特.瑟妮,法蘭蘇.荊棘的母親,歡迎你來到鐵齒堡。”

    “啊...,啊...!”約翰.霍普金斯完全被瑟妮夫人的美貌所震撼,張口結舌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他伸出手恍若丟了魂一般的走前幾步,身子前撲就要拜倒在瑟妮夫人麵前。

    說時遲,那時!

    一直站在旁邊的林森小跳了一步,伸腳一勾,就聽啪嗒一聲,約翰.霍普金斯被狠狠的絆了一跤,整個人結結實實的撞在地麵上,摔了個標準的狗吃屎姿勢。

    瑟妮夫人先是作勢要扶,接著看清搗亂的人後,慍怒的低聲喝道:“愛德蒙.唐泰斯,你這是幹什麼?!”

    林森抬頭看天,完全不做搭理,而地上的約翰.霍普金斯撐起上半身連忙說道:“沒關係,沒關係,我實在是太激動了,我...,我...。”

    霍普金斯先生還想往瑟妮夫人身前靠,可掙了幾下都沒站起來,回頭一看才發現林森居然用腳踩住了他的小腿,他立刻用無辜的目光看著林森,那意思就是:大哥,沒必要這樣吧!

    瑟妮夫人這會是真的生氣了,她厲聲訓斥道:“唐泰斯男爵,霍普金斯先生現在代表的諾曼帝國,你想引起兩國紛爭嗎?”

    林森仿佛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一樣,連忙將約翰.霍普金斯從地上拉了起來,還拍拍他身上的灰塵問道:“真對不起,霍普金斯先生,您沒摔到吧?我還以為你並不喜歡來鐵齒堡呢,你來的路上好像還假裝遇到了匪徒。”

    約翰.霍普金斯幾乎要哭出來,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居然是被一名男爵給作弄了,可一聽林森要公開他的鬧劇,他連忙否認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我非常樂意來到鐵齒堡,當時隻是馬車壞了而已,停在路邊休息。沒錯,就是這樣的。”

    瑟妮夫人看了看約翰.霍普金斯,又狠狠的瞪了林森幾眼,心知這兩人肯定還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可現在也不是詢問的好時機,隻好又溫言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找我的...,大公殿下,他應該馬上就會接見你的。”

    當提到‘大公’兩個字時,約翰.霍普金斯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件真正的外交任務,他連忙正色說道:“我來之前,受伊麗莎白女皇的委托,問候阿薩德.荊棘大公,同時還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當麵稟告。”

    “好的,請進吧,別太緊張,就當大公府是自己家一樣。”瑟妮夫人露出溫和的笑容,示意約翰.霍普金斯跟著她身邊,約翰.霍普金斯一蹦一蹦的走上前去,還特別注意了一下林森的臉色,看到對方一副警告的嚴肅表情,立刻打消了各種雜念。

    阿薩德.荊棘殿下還在戰神神殿苦苦祈禱呢,得知情況後他原本不想見那個約翰.霍普金斯的,但考慮到其背後還有諾曼女皇的態度,還是決定抽空看看自己這位準女婿。

    當在大公府的會客廳看到約翰.霍普金斯時,阿薩德.荊棘心就給這個年輕人下了個酒色無度,身虛體衰的定論,想到自己女兒居然要嫁給這樣的一個廢物,大公殿下心中就是一陣不爽。

    而約翰.霍普金斯現在的心情也如同麵對一頭狗熊的小雞仔,他苦著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著無論是體積還是高度都遠遠超出常人的準嶽父,尤其是準嶽父身周還繞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黑霧,這真真叫人有白日見鬼的感覺。

    約翰.霍普金斯發現自己的靈魂就像在枝頭上吊的小人一樣,飄飄蕩蕩的已經徹底沒有被拯救的可能了。

    “您好,尊敬的大公殿下,我...,我是約翰.霍普金斯,來自...。”約翰.霍普金斯說的結結巴巴。

    而阿薩德.荊棘幹脆手一揮說道:“好啦,我知道你是誰,也很清楚你來幹什麼?我也願意按照之前的約定,將我的女兒法蘭蘇.荊棘嫁給你。不過作為一名父親,我希望你能給我女兒幸福。”

    約翰.霍普金斯感覺自己除了認命般的點頭外,已經沒有什麼其他好做的了,而阿薩德.荊棘口風一轉,問起他感興趣的話題:“你之前說有事向我通稟,具體是什麼?”

    談到正事,約翰.霍普金斯也認真起來,他佝僂的腰稍微挺直了一點說道:“伊麗莎白女皇在得知泰林公國再次出現叛亂後,表示十分的憂心,她再三考慮後做出決定,如果公國決定懲罰叛亂者,她願意援助大公殿下一批糧食和軍需。”

    “真的?”阿薩德.荊棘聽到這句可謂是非常意外,瑟妮夫人經過一個月的整理後,才大體將溫莎伯爵留下的爛攤子初步厘清,國庫的物資雖然依舊堆積如山,但比實際的數量少了差不多一半,而少的那些自然是被虧空貪汙了。

    憤怒的阿薩德.荊棘也清楚,真要支撐一場大規模的戰爭,那麼需要的物資就不嫌多,尤其是征召農夫後就無法耕作,糧食將會越來越少,哪怕是勝利也會讓公國元氣大傷。

    如果諾曼女皇願意資助的話,那真是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你們女皇陛下說了具體的數字嗎?”阿薩德.荊棘連忙問道。

    約翰.霍普金斯召來跟隨自己的管家,取出一卷羊皮遞了出去,“這是我們陛下的親筆信,其中還附錄列有一些商品的價格目錄,陛下說隻要大公殿下能拿出足夠的商品,就可以無限製的進行交易。”

    一聽是交易,阿薩德.荊棘便臉色一怔,表情陰沉下來,他打開羊皮卷速的瀏覽了一邊,信的開頭都是一堆無用的恭維,大意跟約翰.霍普金斯說的一樣,重點是後麵的商品價格目錄,上麵詳細的列舉了糧食,布匹,武器等軍需的價格。

    伊麗莎白女皇的胃口顯然很大,她不但接受貴金屬貨幣支付,連奴隸和其他戰利品統統都接受,甚至包括工匠她都要。

    這有趁火打劫的意味在麵,不過如果能進行實物交易的話...,甚至連人口都在交易範圍...。阿薩德.荊棘摩挲著自己下巴上的胡渣,簡單的盤算後他覺著這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殿下,我們女皇陛下還有件特別的禮物要送給您。相信您一定會喜歡。”約翰.霍普金斯又從管家手去過一個精美的小盒子,盒子打開後麵的絨墊中央放著一粒琥珀,琥珀中有一滴不停翻騰的殷紅液體。

    “龍血!”盒子打開時一陣暈光從中射出,阿薩德.荊棘禁不住驚呼一聲,那滴血液所散發出來的威能,就如同烈日當空,叫人無法直視。哪怕他這一生看過無數的寶物,也無法不為眼前這件奇物而動容。

    最重要的是,‘龍血’是驅除詛咒的最好藥劑,沒有之一。

    “這是上古紅龍的精血。”阿薩德.荊棘握住那粒裝著龍血的琥珀後,就緊緊不撒手,這樣一滴血液彌足珍貴,用的好簡直堪比神器。他再次打量了一下約翰.霍普金斯,頓時覺著眼前這個小青年順眼了許多,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殿下現在肯相信我們女皇陛下的誠意了吧。她對殿下可是寄予厚望的。”約翰.霍普金斯不動聲色的擦了一把額頭微微冒出的汗水,心想這次任務應該算是完成。

    “相信,相信。”阿薩德.荊棘高興的大叫起來,在心頭壓了一個月的陰霾當即煙消雲散,仿佛清風般不值一提,“傳言諾曼女皇的身世特別,看來那一定是真的。”

    約翰.霍普金斯隻當最後那句沒聽見。在諾曼,女皇陛下的身世是個禁忌,亂提的人必然是個死字。

    阿薩德.荊棘這會心頭火熱,他實在無法再忍受下去了,手指一撮捏碎了那顆琥珀,將那滴已經凝結成晶體的龍血當場吞了下去。

    龍血入口立刻化作一陣紅光,一股磅的熱力在阿薩德.荊棘的體內左突右闖,大公殿下頓時感覺自己體內猶如火山噴發一般燥熱,渾身的皮膚變得通紅,穿著的衣服甚至冒出青煙,金屬的飾品和隨身的武器都變得發軟,最後整個身體都成為一個人形火炬。

    會客廳的地毯家具隨即被點著了,整個房子都冒起熊熊火焰,約翰.霍普金斯當即抱頭逃竄,而大公府的近衛則立刻衝進來救火!

    隻是這火焰完全無法撲滅,過來一會在這烈焰之中響起一陣雄渾的叫喊,震耳的呼吼帶起爆炸般的氣浪。在漫天的火星之中,赤裸身子的阿薩德.荊棘大笑著走了出來。

    “成功了,成功了!這該死的詛咒終於離我而去!”大公殿下一身煙熏火燎的模樣,看著還沒逃遠的約翰.霍普金斯,他就這麼光著身子大步走了過來,拍著自己準女婿的肩膀說道:“你真是叫我滿意,不錯,不錯!”

    約翰.霍普金斯隻能苦笑的忍著,隻覺著肩頭的巴掌幾乎要把他拍進地去,幾下過後他無奈的躬下身子試圖卸除一部分力道,冷不丁就看見大公殿下頭大,腳大,身子粗,唯獨兩腿中間是根牙簽,那大小跟幼童差不多。

    “...。”約翰.霍普金斯這下是苦中作樂的真笑了起來,暗想:至少有一樣東西我比他強。

    “今天晚上就舉行訂婚典禮,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阿薩德.荊棘當即做出了一個決定,還抱著約翰.霍普金斯的肩膀以示親熱。

    “啊...?!”約翰.霍普金斯的心情立刻又回到了穀底。
thth42000 發表於 2017-4-10 10:01
第127章我不哭(二)

    當黑夜降臨的時候,初來乍到的約翰.霍普金斯坐在窗台前,看著布滿繁星的夜空,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端著一疊衣服的管家蒙塔羅站在門口說道:“少爺,您需要更換衣服了,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我的人生為什麼如此的波折?今天看到瑟妮夫人時,我還在想世間竟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萬千語言都難以形容她的容貌,也許隻有我們的女皇陛下能勝過她。

    可惜我連她一根手指都沒有碰到,那個把我們抓回來的家夥實在太可惡了,他還居然是個男爵!不是說泰林公國的貴族都非常講究禮儀麼,怎麼跟我們諾曼的貴族一樣粗俗?”約翰.霍普金斯感覺自己必須抒發一下自己內心的惆悵。

    “也許那位男爵是個特例,就好像您在諾曼也一貫以優雅著稱。”管家寬慰的說道。

    “未必!你今天下午也看到了,泰林大公更加粗俗,別人說他是頭狗熊,真是貼切的稱呼,你注意到他的大腦袋沒有?又黑,又粗,還有那濃密而淩亂的毛發。天哪!你能想象美麗的瑟妮夫人是如何被蹂躪的嗎?”

    約翰.霍普金斯手腳比劃著,試圖描繪一副狗熊欺辱美女的場景,隻是他心思脫跳的又轉念一想,“蒙塔羅,我覺著我已經愛上瑟妮夫人了,有必要將她從野蠻的狗熊手中拯救出來。”

    管家蒙塔羅嚇了一跳,心想這可不是諾曼的孤山城,可不能隨便亂來,他當即哀求著說道:“少爺,阿薩德.荊棘大公可是連我們女皇陛下都對付不了的人,霍普金斯家族可經不起折騰了。”

    約翰.霍普金斯立刻又如泄了氣的皮球,“家族,家族,你整天都把家族掛在嘴邊,真叫人煩。唉,把侍女叫來給我換衣服吧。”

    大公府內有個大型的廣場,正好適合用來舉辦一些宴會和儀式,約翰.霍普金斯畢竟是貴族子弟,在打扮上非常講究,頭上是一頂羊毛做的假發,上身一件對襟窄腰禮服,下身一條過膝短褲配長筒襪,看起來很是光鮮。

    大公府廣場上已經來了很多鐵齒堡的貴族。當門官唱名後,現場響起一陣陣驚訝的叫聲,大家的目光全都聚攏過來。在廣場入口的燈光照耀下,約翰.霍普金斯非常享受這種被人矚目的氣氛,他站在那兒不走,微笑著朝眾人點頭致意。

    “你一定就是約翰。”一個身穿黃色長裙的妙齡女郎從後麵走了上來,約翰.霍普金斯回頭一看,雙眼立馬被其胸前大開的領口所吸引,一對豐滿的雙乳隻被抹胸遮住一半,動人心魄的溝壑叫人目光紮進去就出不來。

    “您...,您...,您好!美麗的女士,今晚的星光都因你而璀璨!”約翰.霍普金斯哆哆嗦嗦的都不會說話了?話了,諾曼地處偏遠,說好聽點叫民風淳樸,哪會有如此開放的裝束?

    “我是索菲亞.荊棘,法蘭蘇.荊棘的姐姐,歡迎你來到鐵齒堡。”女郎主動伸出帶著絲綢手套的胳膊,約翰.霍普金斯立馬撲了上去,握住纖柔的手臂狂吻不已。

    “...。”索菲亞.荊棘被逗的直發笑,步入廣場前還故意揮了揮手說道:“待會見。”

    約翰.霍普金斯一副花癡的模樣,站在哪久久不動彈,還拉住管家蒙塔羅的手說道:“我愛上索菲亞了,她就是我的天使!”

    “...,誰是天使?”又一個妙齡女郎在約翰.霍普金斯的身後發笑,同樣主動的伸手說道:“嗨,約翰,我是娜塔莉.荊棘,同樣是法蘭蘇.荊棘的姐姐。”

    娜塔莉.荊棘沒有深v領的暴露胸脯,但她穿的是露肩長裙,精致的鎖骨和柔滑的香肩同樣叫人癡迷。

    “我的愛,我的心已經為你瘋狂!”約翰.霍普金斯又撲上來,拉著娜塔莉.荊棘的手臂狂啃。

    同樣的情景再次上演,娜塔莉.荊棘也把約翰.霍普金斯挑逗的神魂顛倒,這個來自諾曼的小青年低聲說道:“我愛上她們姐妹倆了,天哪!我該如何取舍?”

    “你要取舍誰?我的小約翰?”又一個柔媚入骨的聲音響起,這次的女郎正麵裹的嚴嚴實實,但後背完全裸露,一直露到翹臀,“我是妮娜.荊棘,你可以叫我姐姐哦。”

    看著那兩瓣誘人豐滿的翹臀在自己麵前左右擺動,約翰.霍普金斯感覺自己的鼻血都要流出來了,他猛的抓住管家蒙塔羅的手,興奮到癲狂,“傳言一定是錯的,一定錯了。法蘭蘇.荊棘有這麼漂亮的姐姐,她一定也是個美人。”

    接下來,莫妮卡.荊棘,仙蒂.荊棘,瑞麗.荊棘依次出場,這些都是法蘭蘇.荊棘的姐姐,她們全都一副風騷妖媚的打扮,要麼暴露大腿,要麼長裙開縫,總之怎麼性感怎麼來,現場的男人都恨不能把眼睛長在她們身上。

    約翰.霍普金斯傻傻的看著猶如蝴蝶般在人群中走動的荊棘姐妹們,那張開的嘴巴幾乎要流出口水來。

    而荊棘姐妹們也刻意的挑逗這位剛剛來到鐵齒堡的年輕小子,或是一個眼神,或是輕輕晃動酒杯,或是擺出性感的姿勢,總之約翰.霍普金斯都要欲火焚身,恨不能當場就將她們全都壓在身下,好好的享受一番。

    “我喜歡這,我想我愛上這個地方了。”約翰.霍普金斯喃喃說道,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哈哈哈...。”一個粗豪的聲音在他背後響了起來,將約翰.霍普金斯嚇一跳。阿薩德.荊棘大公拍了拍自己準女婿的肩膀,“你喜歡這?那真是太好了,我能感覺到你發自內心的喜悅,你是個不錯的小夥子,今晚的宴會就是為你而開的,好好享受吧!”

    擺脫詛咒的大公殿下一副容光煥發的神態,他一出現就將現場的氣氛推上高朝,六名荊棘姐妹們全都跑了過來,圍著大公殿下撒嬌賣萌,口一個勁的喊著:“父親,你好壞哦,這一個月都不來陪我們。叫我們好寂寞!”

    “哈哈哈...。”阿薩德.荊棘笑的堪稱狂野,兩隻巨大的手掌在六個女兒身上不停遊走,不是豐胸就是肥臀,又揉又捏,逞足了手掌之欲。

    “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還莫名興奮的約翰.霍普金斯陷入徹底的呆滯,眼前這一幕實在叫人看不懂,而且感覺好像是...。

    “這就好像是美女和野獸!”另一個聲音在約翰.霍普金斯身邊說道。

    “說的沒錯。”約翰.霍普金斯朝旁邊一看,想知道是誰跟自己有同樣想法,結果是林森那副似笑非笑的臉,“你...,你怎麼在這?”

    “笨蛋,入場吧,去大公殿下身邊,也許你可以趁大公殿下不注意,在他那幾個女兒身上摸幾把,我想她們不會拒絕的。”林森說完,也從身邊的侍者手中接過一杯酒,加入到宴會當中去。

    林森的主意叫約翰.霍普金斯眼睛一亮,他步的朝阿薩德.荊棘大公走了過去。隻是大公殿下卻拉著他去熟悉鐵齒堡的其他貴族。

    看著約翰.霍普金斯頻頻回頭,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六個荊棘姐妹一邊拋媚眼一邊低聲交談。

    “這家夥就是個傻瓜,挺有趣的傻瓜。”

    “也僅僅是有趣而已,我可不喜歡瘦弱的男人。”

    “太沒挑戰性了,我看他那個樣子今晚隻怕要自瀆。”

    “據說他是個花花公子,應該可以給我們找點樂子。”

    “又或者他床上功夫好,哈哈哈...。”

    “我很好奇他真看到法蘭蘇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大公府,瑟妮夫人的花園小居,法蘭蘇.荊棘趴在母親的懷輕聲說道:“媽媽,為什麼女人要結婚?”

    “每個女人都要有個家庭啊,每個女人都需要愛情,婚姻是人生的一部分。”瑪格麗特.瑟妮愛憐的摟著自己的女兒,心中有股難以言喻的苦楚。

    “可世上也有女人不需要結婚啊!我多麼希望自己永遠長不大,這樣就可以不用結婚。”

    瑟妮夫人一愣,詫異的問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誰跟你說的?”

    “愛德蒙.唐泰斯,我喜歡跟他聊天,他說話毫無顧忌,有時候聽的叫人生氣,但我還是喜歡。”想到那個口無遮攔的男爵閣下,法蘭蘇.荊棘就開心的想笑。

    “那個混蛋!”瑟妮夫人嗔怒的罵了一句,“我的寶貝,你該去參加宴會了,諾曼的霍普金斯家族地位顯赫,並不辱沒你的身份。”

    “好吧,我聽媽媽的。”法蘭蘇.荊棘無悲無喜的站了起來,由麗貝卡推著瑟妮夫人的輪椅,她跟在自己母親的身後,慢慢的穿過大公府的重重庭院和走廊,來到舉行宴會的廣場。

    對於婚姻和愛情,法蘭蘇.荊棘想過很多,少女的心思總是多變,但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總是個不變的主題。隻是對於這位公主殿下而言,有些東西卻是無法改變的...,有些事情總是需要去麵對...。

    “瑟妮夫人和法蘭蘇.荊棘公主駕到!”宴會的門官用極其響亮的聲音喊道。

    廣場內的聲音逐漸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正緩慢走向廣場中央的母女倆。在哪,阿薩德.荊棘大公抬頭挺胸,麵露笑容。而約翰.霍普金斯則好似看到鬼一樣。

    “大公殿下,那個...,那個...,為瑟妮夫人推車的肯定是您的女兒吧?”約翰.霍普金斯滿懷最後的希望,壯著膽子向阿薩德.荊棘發問。

    阿薩德.荊棘眉頭一皺,耐著性子說道:“你說的隻是個侍女,站在旁邊的才是我的女兒。”

    天崩地裂啊!日月無光啊!世界末日來臨了...!

    約翰.霍普金斯頓時覺著自己的眼前一片灰暗,他好像癲癇病人一樣渾身顫抖起來,帶著哭腔喊道:“我不要結婚,這個世界對我太殘忍了,我的心情非常悲傷,我真的不要結婚!”

    “你說什麼?”阿薩德.荊棘大怒,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猙獰恐怖,卻不得不壓低聲音哄道:“你最好收回這句話,否則就是在冒犯一名大公的尊嚴!”

    大公殿下還想著維護最後的一絲顏麵,但約翰.霍普金斯很不給麵子,他兩眼一翻,撲棱棱直接暈倒了。

    現場這下真的變得鴉雀無聲,但這安靜隻維持了不到十秒,四周就響起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大多是嘲諷,嬉笑,哪怕阿薩德.荊棘等著一雙熊眼四下掃視,也無法控製住場麵。

    法蘭蘇.荊棘的腳步當即停了下來,她麵無表情的站在哪,接受周圍各種奚落的目光,她不停的努力呼吸,仿佛下一秒就會窒息一般。

    “孩子,別難過,這事情一定會過去的。”瑟妮夫人看著女兒那呆愣愣的樣子,頓時心疼如絞,她拉著女兒的手,低聲安慰。

    “媽媽,我不難過,我早料到會是這種狀況。”法蘭蘇.荊棘語氣很輕,淡然的神情仿佛真的不在意。

    “孩子,要哭就哭吧,這樣會好受些。”瑟妮夫人自己已經眼含熱淚。

    但法蘭蘇.荊棘隻有一句:

    “我不哭。”
thth42000 發表於 2017-4-10 10:04
第128章守護(一)

    夜晚的公爵府廣場上裝飾華麗,燈光璀璨,而歡樂的訂婚晚宴卻在這一刻陷入死寂,變故的源頭正挺屍般的躺著地上,口吐白沫,還時不時的抽那麼幾下。

    林森原本躲在人群中優哉遊哉的閑晃,這會隔著好些人頭,隻見阿薩德.荊棘殿下那張黑色的熊臉已經漲成紫紅色,感覺就像是要爆了的炸彈。

    熊熊怒火猶若潮水般肆意宣泄,隔著老遠的都能察覺那滔天的恨意,“好可怕的威壓!呃…,我是不是應該撤了?”林森一向怕麻煩,隻是又覺著這麼一出好戲不看到結尾實在是可惜。

    阿薩德.荊棘大公氣的呼吸沉重,雙拳緊握,胳膊上的衣袖都被他身體泄露出的勁氣撕裂,露出的皮膚上一根根青筋暴起,他恨不能一腳將約翰.霍普金斯的腦袋跺爛,隻是最後的理智卻讓他惡狠狠的對近衛喊道:“梅西,把這家夥帶去好好清醒一下,我需要他懂得什麼是貴族的禮儀!”

    闖禍的小年輕像條死狗一樣被拖了下去,隻有他忠誠的老管家臉色慘白的跟著。而阿薩德.荊棘瞪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環顧四周,朗聲說道:“各位,來自諾曼的小約翰肯定是旅途太勞累了,身體不適需要休息。不過訂婚儀式繼續,有沒有他都不重要。”

    廣場上的眾多貴族也跟著大鬆一口氣,之前那緊張的氣氛實在叫人戰栗,萬一大公殿下怒火失控而當場發飆,事情將會徹底無法收拾。現在阿薩德.荊棘主動給自己找台階,大家也樂得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各自繼續交談,嬉笑。

    隻是沒人敢再看一眼站在廣場正中的法蘭蘇.荊棘,仿佛這可憐的女孩子也已經不存在,大家隻能選擇性的遺忘了她。

    而同樣憤怒的還有作為母親的瑟妮夫人,這位一向氣質高雅的貴婦自己驅動輪椅來到阿薩德.荊棘麵前,冷麵含霜的低喝道:“這都是你幹的好事,你就這麼一個女兒,難道要她一生都為此感到羞辱嗎?”

    麵對一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妻子,阿薩德.荊棘的氣勢頓時弱了一截,他低下頭沉聲說道:“瑪格麗特,我對女兒的愛不比你少,我剛剛恨不能將霍普金斯家族的人全部殺光,我…。”

    “你除了殺戮,還能幹點別的嗎?”瑟妮夫人像一頭保護幼崽的母獅子,雙手緊抓輪椅扶手,對自己的丈夫怒目而視,“你有關心過自己女兒的生活嗎?你知道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嘛?你對她的了解還不如那幾個賤貨!”

    “瑪格麗特…!”阿薩德.荊棘提高了幾分音量,他對妻子直白的言語感到非常惱怒,“你又什麼時候理解過我?法蘭蘇.荊棘是泰林公國的唯一繼承人,她注定不能像普通女孩一樣生活,我天天在外麵征戰,不就?不就是為了有天能讓她成為泰林女王嗎?”

    “算了吧!你那都是為了你自己,包括你那些可笑的計劃。你居然還想吞並諾曼?!現在好了,一個從諾曼來的小子狠狠的羞辱你!可我的女兒卻是無辜的,她不能因為有個白癡父親而受到侮辱!

    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我堅決的反對這場婚事,立刻讓那個小子滾出鐵齒堡!”瑪格麗特.瑟妮用下劈的手勢來強調自己內心的決定。整個泰林公國,也隻有她敢於這麼對阿薩德.荊棘說話,這位憤怒的母親為了自己女兒,才不在乎大公殿下的威嚴。

    “這…,這做不到,霍普金斯家族掌握著諾曼大量的土地,我們還需要他們的糧食,我們…。”阿薩德.荊棘還努力辯解幾句,可瑟妮夫人卻懶得聽,找來麗貝卡就推著她離開。

    從熙熙攘攘的廣場中央回到無人的邊側走廊,一直緊繃著臉的瑟妮夫人最終崩潰的哭了出來,她仿佛被抽去了靈魂般軟軟的低下頭,佝僂的彎下腰,俯倒在自己的膝蓋上抽泣。

    作為侍女的麗貝卡連忙蹲了下來,扶著瑟妮夫人的肩膀,卻不知道該如何寬慰,“夫人,夫人,您…,別太傷心,也許這麼一鬧,這場婚姻就此取消了,也就沒那麼多煩惱的事情了。”

    再次抬頭的瑟妮夫人已經哭成淚人,廣場上跳躍的火光透過走廊立柱,映照出滿是淚痕的臉頰和紅腫的眼睛,淒美的神態叫人心生憐愛。

    “麗貝卡,你不懂。我發現我已經徹底失去對阿薩德的影響能力了,他肯定不會聽我的,我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這一切都像是在虛張聲勢,被人瞧破了就是個笑話。我現在算是明白了,我的一切都來自於阿薩德,沒有他我什麼都不是。”瑟妮夫人悲傷的抹了抹眼淚,突然轉身四下尋找,“法蘭蘇呢?她人呢?去找她。”

    瑟妮夫人氣衝衝的跑去找阿薩德.荊棘理論,回來就沒看到自己女兒。

    麗貝卡連忙去找,結果發現法蘭蘇.荊棘並沒有走遠,她自己一個人可憐兮兮的躲著廣場角落,蹲在一座噴泉的陰影,肩頭一聳一聳的默默哭泣。

    “我的孩子啊…!”瑟妮夫人愁苦的心都碎了,沒有那個父母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如此委屈。她想過去安慰,又怕自己的安慰會傷害女兒本就脆弱的自尊。正患得患失之間,猛的看到廣場人群中有個同樣像孤魂野鬼般到處溜達的身影,她連忙對麗貝卡說道:“去把那個家夥給我叫來。”

    這種場合還如此不合群的野鬼自然是林大男爵了,宴會上倒是有幾名想嚐鮮的貴婦人試圖接近他,但以林森那挑剔的審美觀,隻做婉拒而不是當場嘔吐就算是非常有禮貌了。

    被麗貝卡叫來時,林森還有些懵懂,走廊中的瑟妮夫人端坐在輪椅上,雙手收攏在小腹,整個人被立柱遮掩,臉色陰沉而嚴肅,眼角的淚痕還依稀可見,完全沒有平常的溫和和親切。她還很正式的命令道:“愛德蒙.唐泰斯,現在是你為我奉上忠誠的時候了。”

    瑪格麗特.瑟妮傲然的伸出手,林森隻是一愣,沒多想就單膝跪下,低頭握住那纖柔的手臂說道:“夫人,能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

    然後...。

    等一下,我這是在幹嗎?

    林森恍然間覺著這似乎不是在開玩笑,更不是在調情,他暗自想了想,‘什麼忠誠不忠誠的,我怎麼就跪下了呢?’

    “你向我起誓,以你信仰的神靈之名,立誓效忠法蘭蘇.荊棘殿下,守護她一生!”瑟妮夫人微微昂起頭,語氣帶著自然的威嚴和莊重。

    來的時候麗貝卡偷偷告訴他,瑟妮夫人應該會請他去跟法蘭蘇.荊棘談談,卻沒想到會是叫他擔任‘守護者’。這相當於一種特別的信任和認可,尤其當對象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公主的時候,可就不僅僅是一種浪漫的騎士行為了,更是一種實實在在的責任和權力!

    嗯...,貌似還會有些麻煩。

    看著林森眼神怔怔的沒個回應,瑟妮夫人慍怒的低喝道:“你難道還不願意嗎?輔佐未來的國君是臣屬的無上光榮。”

    “夫人,立誓是不是應該當著公主殿下的麵?”林森小心的問道,瑟妮夫人雖然柔弱的很,但她發威的樣子卻叫他莫名的害怕。更叫他無語的是,作為無神論者,叫林森對神靈起誓都跟放屁沒什麼兩樣,但他卻不因此而輕視誓言對他內心的約束性。

    “不需要,這是你對我立下的誓言。愛德蒙,我認為你是個聰明人,有能力又有頭腦,所以我才給你這個資格。而且…。”

    瑟妮夫人眼神中帶著果決和奉獻的意味,她停了一下後用生硬的語氣說道:“我知道法蘭蘇的容貌不太好,她又不像阿薩德那樣是戰神的選民,能輕易叫人心生敬畏。

    所以...,作為補償,隻要你忠誠於她,我願意正式考慮接受你的追求,讓你成為我的情人。”

    呃…,這算美色誘惑麼?!

    林森徹底呆了,他很想說:還是不要了吧!我不是那種要色不要命的人啊!雖然勾搭美麗而高貴的人妻是人生一大樂事,但阿薩德.荊棘盯著呢,撬戰神選民的牆角,危險係數很大呀!

    這再次的猶豫叫瑟妮夫人更加惱怒,同時也懷疑自己的魅力難道下降了不成?她努力保持自己堅強嚴肅的表情,卻用急躁的語調喝問道:“愛德蒙,難道我還不足夠叫你動心嗎?或者你還想要什麼?麗貝卡?你得到我自然也就得到了她。”

    “夫人,您誤會了,我隻是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是如此的美麗高貴,優雅聖潔,就像那無法企及的夢中女神,能得到您的垂青,是我畢生的榮耀!我現在既高興又忐忑,很擔心自己的追求會玷汙了您百合般純潔的心靈。”

    林森心知不立刻答應的話,隻怕就等於撕破臉了,尤其是現在瑟妮夫人心緒不定,一旦恨起他來,那可就麻煩大了。

    “…。”瑟妮夫人微微的鬆了口氣,她剛剛還真的很害怕林森會拒絕她的主動要求,那實在太丟臉了,既然林森答應,她的臉色又柔和下來,溫聲說道:“愛德蒙,立誓吧。”

    “我,愛德蒙.唐泰斯,請求晨光之神洛山達見證,終身追隨法蘭蘇.荊棘殿下,守護她免於傷害,保護她不受欺淩,…。”洋洋灑灑的一通誓言說完,林森都覺著口幹,這種誓言都是有模式的,屬於洛山達當初給他灌輸的宗教知識的一部分。

    但瑟妮夫人顯然聽的挺滿意,誓言說完後臉上總算有了點笑意,她原本坐直了的身體也慢慢放鬆的靠了下去,末了還輕柔而矜持的說了句:“你...,可以吻我了。”

    “我親愛的瑪格麗特。”林森真有些哭笑不得,這種幸福是不是來的有點太突然。他本就單膝跪在瑟妮夫人麵前,麵對雍容高貴的美婦還是有些小激動的,握著美婦的小手,看著那長長睫毛下慢慢合攏的眼睛,有種叫人意亂神迷的誘惑。

    而瑟妮夫人的雙眼也眯縫起來,看著慢慢靠過來的林森,她還有些不好意思,隻是…,林森來的方向似乎有些不對,“等等,親臉頰。”

    啊?!林森這會已經湊到瑟妮夫人近前,都已經能感覺到美人那愈加急促的溫熱呼吸,還有那如檀似麝體香,叫人萌動起最原始的欲望。可突然叫停讓人很是不爽,他毫不猶豫的反駁道:“不行,親嘴唇。”

    “這怎麼可以?”瑟妮夫人急道,林森挨這麼近已經讓她很不適應,這家夥居然還想吻嘴唇?“不行,我不喜歡被吻嘴唇。”

    “怎麼可能?”林森滿臉的懷疑。

    “反正就是不喜歡。”

    “這是不對的,親吻有很多種方式,情人之間…。”林森還想普及一下自己那點情欲藝術,可瑪格麗特.瑟妮卻不想聽,反而打斷道:“算了,這個吻先記下。我需要你馬上去法蘭蘇.荊棘哪,我女兒現在正傷心的很,正需要你這個‘守護者’去寬慰她。如果你能讓她開心,我會考慮你的要求。”

    哎…,這算不算耍賴啊?!
thth42000 發表於 2017-4-10 10:07
第129章守護(二)

    瑟妮夫人吩咐完後,感覺自己的臉色有些發燙,連忙自己轉動輪椅,躲進走廊的陰影中。麗貝卡趕忙過去要推她,隻是走過林森身邊時動作飛的翹起雙腳,補償般的在他臉頰上輕吻了一個。

    看著嬉笑的麗貝卡扭著翹臀,推著瑟妮夫人離開,林森心恍然如夢的感覺,呆立好久感覺自己似乎很吃虧似的,但這會也隻能跑去找法蘭蘇.荊棘了。

    速離開的瑟妮夫人在拐過廣場走廊的轉角後,突然肩膀一鬆,仿佛筋疲力盡的長舒一口氣,身後的侍女麗貝卡笑著說道:“夫人,你怎麼了?”

    “那個混蛋,他居然想吻我的唇,我真是有些心跳加速!”瑟妮夫人的話剛出口,突然覺著自己的語氣太過柔媚,連忙板著臉嚴肅的訓斥道:“麗貝卡,你越來越放肆了,居然敢笑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走的時候吻了他,我可是很清楚的。”

    “嘻嘻...,不知道夫人心動沒有,反正我心動了。能力出眾,充滿智慧,舉止雖算不上優雅,但也很得體,最重要的是很年輕,卻不浮躁。比那些隻會唱幾首跑調情詩的家夥好多了。”麗貝卡嬉笑的說道。

    “唉...,可你要明白,身處高位的人,隻怕都沒資格對誰動心。你看看阿薩德,我跟他生活了二十多年,他解除婚約的時候可曾猶豫過?”瑟妮夫人惆悵了一會又反問道:“麗貝卡,你到底跟那家夥約定了什麼?”

    “幫他追求夫人啊!...,告訴他夫人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什麼時候會出現在哪?讓他有機會多多接近夫人啊。反正大公殿下親口許可他追求您的。”麗貝卡嬉笑的說道

    “哼…,可我都沒看到他有任何行動。”

    要說女人都是傲嬌的,哪怕尊貴如瑟妮夫人也是如此,一方麵她不喜歡被人像狂蜂浪蝶般的追求,但看到個順眼的卻對她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態度,卻也叫她暗自惱怒,“這家夥一點也不像要追求我的樣子。”

    “也許是大公殿下給他很大的壓力吧。”麗貝卡俏皮的一聳肩,又問道:“夫人,您真的認為唐泰斯男爵能成為像溫莎伯爵那樣的國家重臣嗎?您難道不擔心他有天也會背叛?”

    “國家重臣也是慢慢培養出來的。愛德蒙隻能說有那種潛質。至於背叛,那就需要讓法蘭蘇也成長起來,能遏製住他就可以。我現在隻有一個擔心,阿薩德會讓法蘭蘇遠嫁,這似乎是他跟諾曼女皇的約定。那時候,我想培養她都難了。”

    瑟妮夫人心中滿是愁緒,隻覺著眼前的所有事情都困難重重,可這會隻能放下心思,對麗貝卡說:“推我回去,找個偏僻的地方。我要看見法蘭蘇被他哄開心了才好。”

    等林森回到公爵府?爵府廣場後,發現阿薩德.荊棘大公也不知去向,會場上的男男女女們徹底沒了約束,開始肆意的狂歡起來,將本該莊重嚴肅的訂婚宴會變成了一場歡樂嘉年華。

    男女貴族相互摟抱著調情,用誇張的言語和做作的表情相互取笑。而在歡聲笑語的廣場中央,約翰.霍普金斯正站在哪瑟瑟發抖,他無助而驚恐的看著周圍戲謔和嘲笑的麵孔,方才醒悟自己已經鑄成大錯。

    對於這個可憐又可恨的家夥,林森半點同情都欠奉,那家夥純屬腦殘。他朝廣場四周看了看,按照麗貝卡的提示找到那個躲在其中的孤寂身影,很是歎息的搖了搖頭,從路過的侍者手中端來兩杯酒後,緩步走了過去。

    說真的,法蘭蘇.荊棘的樣子實在不好看,她跟她父親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出來的。阿薩德.荊棘長了個熊樣也能誇他充滿雄性氣息,而她則...,用好聽點的科普說法叫做‘返祖現象’。

    林森端著酒杯走到噴泉附近,就聽到坐在黑暗中的那個陰影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別過來。”

    林森聞言止步,“我是愛德蒙.唐泰斯。”

    “我知道是你,可我現在不想見你,不想見任何人,也不想聽任何安慰的話。”躲起來的法蘭蘇.荊棘隻想把自己藏起來,沒人注意到最好。

    可林森還是走了過去,黑暗中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法蘭蘇.荊棘的兩隻眼睛倒是明亮的很,她很惱怒的吼道:“我想自己冷靜一會都不行嗎?”

    “公主殿下,我想你冷靜不了。”林森將一隻酒杯遞了過去,笑道:“滿十八歲了嗎?滿十八歲就可以喝酒了,喝醉了就可以忘記煩惱。”

    “我正好十八歲了,你見過十八歲還沒嫁出去的公主嗎?”法蘭蘇.荊棘雙手抱膝坐在地上,接過遞來的酒杯說道:“你不怕我嗎?我長的很醜。”

    林森苦笑咧了咧嘴,也不顧地上髒,靠著法蘭蘇.荊棘的身邊也坐了下來,“你覺著你有你父親可怕嗎?我在他麵前才會感到不自在,你還不至於有這種能力。”

    撲哧一聲,法蘭蘇.荊棘輕笑一聲,她既懊惱林森打破了她獨處的寧靜,又覺著跟他說話很有趣,於是幹脆主動舉杯跟林森碰了一下,“我媽媽說你一點也不像是個貴族,我看確實如此。不過跟你聊天總是叫人很放鬆。”

    “你不是第一個如此評論的人。”林森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幹,很是灑脫的將杯子一丟,“別的貴族喝酒非要一小口一小口的,可我高興了就喜歡一口喝完。”

    法蘭蘇.荊棘再次笑了起來,也學林森的模樣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完,隻是喝太被嗆的不停咳嗽,一邊咳一邊罵道:“這一點也不好玩!”

    笑罵聲中,兩人之間的氣氛融洽許多,法蘭蘇.荊棘心情稍微好些,“你為什麼要來安慰我?”

    “你母親叫我來的。這事本來很簡單,但她以為這是什麼天大的麻煩,開出了叫我無法拒絕的條件。”

    林森笑的說道,叫法蘭蘇.荊棘好奇心大起,連忙問道:“什麼條件?我媽媽答應給你增加領地還是爵位?還是說給你一大筆錢?”

    “哈哈哈...。”林森覺著身邊這位公主殿下其實蠻可愛的,長時間的幽閉生活並沒有讓她出現什麼特別扭曲的心態,跟普通女孩子其實沒什麼兩樣,他伸手在法蘭蘇.荊棘那一頭毛茸茸的卷發上撓了撓,笑著說道:“你母親正式允許我追求她,考慮讓我成為她的情人。”

    法蘭蘇.荊棘一副被嚇壞的表情,兩個眼睛瞪著老大,聲音壓的很低的說道:“你瘋了,我母親雖然很漂亮,但我父親絕對會殺了你的。他們...,隻是假裝解除婚約而已。因為...,因為諾曼女皇的原因。”

    “諾曼女皇很厲害嗎?”林森對這位陛下也很是好奇,聽她的名頭已經聽了好幾回了。

    “大家都叫她‘血腥女皇’,據說為了皇位,殺了很多人。不過,我覺著她沒我父親厲害,我父親一直都說是他逼著那位女皇陛下屈身下嫁。”說起諾曼女皇,法蘭蘇.荊棘就想起自己那該死的未婚夫,情緒立刻低落下來,“但那位女皇說要我嫁給一名諾曼貴族,也就是剛剛那個暈倒的家夥。真是的,我有這麼可怕嗎?”

    林森卻有其他疑問,“你有六個姐姐,為什麼偏偏要嫁你?”

    法蘭蘇.荊棘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太想說,但架不住林森也一臉好奇的表情,才帶著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外界都以為她們是我父親跟情婦生下的女兒,我父親跟她們胡搞隻是一種亂倫而已。但實際上我那六個姐姐都是被偷偷收養的,跟我沒什麼血緣關係。”

    “養情婦需要這麼麻煩嗎?”林森不解的問道。

    法蘭蘇.荊棘撲哧一笑,“過去我母親掌管公爵府,對我父親管的很嚴。我父親為了滿足自己的色欲,在我出生前就收養了她們,說是等我出生後陪我玩的。結果長大了全都陪我父親玩去了。”

    什麼?很震驚耶!林森簡直要合不攏嘴了,這宮廷八卦有點大,堂堂公爵殿下為了玩女人,居然還搞蘿莉養成這麼複雜的事情。不過看那六個嬌美的女郎像花蝴蝶一般在人群中穿行,妖嬈誘惑,媚視煙行,還真的不得不說阿薩德.荊棘培養的不錯。

    “喂!你看什麼呀?”發現林森居然特意扭著身子去人群中找尋自己那六個名義上的姐姐,法蘭蘇.荊棘感到莫名的生氣,掰著林森的肩頭將給他硬扯了回來,“你不是要追求我母親嗎?麻煩你認真點,好不好?我母親可不會那麼容易叫你得手的。”

    林森樂不可支的哈哈直笑,“你的六個姐姐真漂亮,臉媚胸大,腰細臀翹,難怪你父親喜歡,我也喜歡她們那種類型的女人。”

    “你...!”法蘭蘇.荊棘狠狠的罵道:“你這是跑來安慰我嗎?我還以為你會有所不同。”

    林森笑夠方才停下來,再次伸手像逗寵物一樣撓法蘭蘇.荊棘的頭發,將好不容易梳好的發辮全都弄亂了,“我的公主殿下,你就沒有向神靈祈禱改變自己的外貌嗎?就像你母親向伊爾馬特祈禱,付出雙腿的殘疾,換取智慧一樣。”

    “你連這都知道?”法蘭蘇.荊棘驚訝的再次打量了林森一番,“看來我母親真有把你當做情人的打算。不過麼...,我沒有信仰的神靈。”

    這倒是叫人奇怪,在這個世界,像林森這樣沒有信仰的人很少見。而像公主殿下這種身份的人,更是需要早日確定自己的信仰,這樣可以獲取相應神靈和教會的支持。

    “我父親希望我信仰戰神坦帕斯,但我對戰爭毫無興趣。母親希望我信仰受難之神伊爾馬特,我也不喜歡那個受虐狂。我...。”法蘭蘇.荊棘瞟了林森一眼,似乎在確認不會被嘲笑,隻是林森也正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兩人目光交錯了數秒,法蘭蘇.荊棘頭一低,用蚊子般微弱的聲音說道:“我其實想皈依愛神淑妮,我偷偷去過火發女士的神殿,第一次去居然被哪的牧師趕了出來,後來我幾次半夜翻牆進去,可我的祈禱從來沒有得到回應。”

    愛神淑妮是個非常熱情,善良的神靈,但也相當的挑剔,它的神職之一就是‘美麗’,其形象就是美貌無與倫比的紅發女性,其信徒和牧師都有一個特點——外貌出眾。

    就比如薇拉.希頓那樣的美人,長的漂亮才能獲得它的垂青。而像法蘭蘇.荊棘這樣的,鐵定不會被認可。

    林森這會就好像看自己的小妹妹一樣,頗為憐愛的拍了拍她的腦袋。這真是個可憐的女孩子,她隻是單純的希望變得漂亮,能獲得別人的認可而已。

    “法蘭蘇,其實你母親不單單是叫我來安慰你,她希望我能成為你的‘守護者’,追隨你一生,而我已經答應了。”林森很認真的說這話。有些自卑的法蘭蘇.荊棘雖然一直不被人看重,但她畢竟是阿薩德.荊棘唯一的親生女兒,而且脾氣不錯,沒有什麼大毛病。

    “唐泰斯男爵,你在開玩笑!我有什麼好追隨的?”法蘭蘇.荊棘仿佛被嚇著一樣,連身子縮了縮,“我沒我父親那樣的權力,也沒有母親那樣的智慧,而且我還很醜,你會被人笑話的。你...,你真的要做我的守護者?”

    “沒錯!”林森很肯定的說道,這就好像做投資一樣,法蘭蘇.荊棘這樣的潛力股實在值得賭一把。

    “因為我是公主殿下?如果我隻是個普通的貧民女孩,你肯定不願意多看我一眼。你是希望獲得更高的權力和地位吧。就像溫莎伯爵追隨我父親一樣?可溫莎伯爵最終還是背叛了我父親。”法蘭蘇.荊棘瞬間就想了很多,她這會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歡喜還是抗拒?

    “權力的遊戲可沒有善惡和對錯的分別,你要學的還有很多。起來吧,我的公主殿下。”林森伸出手,將坐在地上的法蘭蘇.荊棘拉了起來,“去廣場上走走吧,不管別人喜歡你,還是討厭你,你隻需要記住一點,他們沒有你高貴!有人對你不敬,你大可以用腳踩他們。這算是我教你的第一課。”
thth42000 發表於 2017-4-10 10:13
第130章情人之鏈(一)

    空曠的房間內站著了了數人,麵容肅穆的阿薩德.荊棘位列於前,這位大公殿下今天特別穿了一身華貴富麗的正裝。他頭戴一頂山形的金色冠冕,點綴其上的寶石發出燦爛的光輝,身穿寬大的紫色長袍,腰係束帶,外罩一件帶著精美刺繡的統帥披風。

    身形高大的阿薩德.荊棘這麼一打扮,顯得威風凜凜,雖然長的醜了點,但考慮他的身份,也可以說是粗豪的很有男性氣息。

    房間中央是一座長距通訊法陣,奧術的光輝正在緩緩消散,阿薩德.荊棘剛剛跟數千外的諾曼女皇直接語音通訊,雙方再次確認了約翰.霍普金斯帶來的合作信息。

    相比書信上空洞的詞匯,伊麗莎白女皇陛下可謂是金口玉言,承諾為泰林公國接下來的戰爭提供支持。當然,不是免費的。

    “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幹嘛?”阿薩德.荊棘閉著眼睛,心中正在反複思索,伊麗莎白.歐妮的秀美容顏還清晰的印在他腦海,那動人心魄的美麗實在叫見過她的人都無法冷靜思考。

    相比溫婉親和的瑪格麗特.瑟妮,那位女皇陛下要強勢的多,而正是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激發了阿薩德.荊棘強烈的征服欲望。

    迫於強大的軍事威脅,伊麗莎白女皇曾經不得不低頭臣服,甚至接受了無禮的聯姻要求,但是...,“這個女人實在太聰明了,簡直跟頭狡猾的狐狸一樣。”阿薩德.荊棘仔細回想,發現自己除了得了些口頭便宜外,實在沒獲得什麼實質性的好處。

    但這一次,伊麗莎白女皇居然主動提供幫助,實在叫人有些搞不清狀況。阿薩德.荊棘正在仔細思考這背後是否有所不妥,身邊的書記官走了過來,低聲說道:“殿下,這是剛剛的交談記錄。”

    “哦...。”阿薩德.荊棘接過羊皮卷,簡單瀏覽了一下,上麵大體重複了之前書信的約定,並且給出了具體的合作細節,他取出隨身攜帶的公爵印章在記錄末尾蓋上自己的徽記,吩咐道:“把它交給我妻子,讓瑪格麗特安排國庫物資的運輸,秋季來臨前必須完成戰爭準備工作。”

    書記官點頭退下後,一個穿著法袍的禿頂中年走了過來,躬身問候道:“日安,尊敬的大公殿下。”

    “嗯。”大公殿下就這麼鼻孔哼了一下,微微抬首說道:“你老師還是很忙嗎?”

    “凱爾本老師一直都很忙,奧術的世界有著探索不盡的秘密。”禿頂中年一副笑臉相迎的謙卑,對大公殿下的傲慢沒有絲毫不爽,隻是他的手卻伸了出來,“殿下,通訊費一共兩千三百金幣,謝謝惠顧。”

    “又漲價了?!”這個價格連阿薩德.荊棘都感到有性不消,為了跟遙遠的諾曼女皇通訊,大公殿下不得??不得不跑到大巫師凱爾本的雲中塔來。隻是高塔的主人卻不出麵,隻是派了個叫門德斯的學徒來應付差事。

    門德斯還是那副賤笑的模樣,那手卻沒有絲毫退縮,“殿下,傳訊法陣的消耗是驚人的,別人往往隻是發一兩個句子而已,可您足足用了一個小時,這費用...。”

    阿薩德.荊棘心頭火大,卻拿這小小的巫師學徒沒有什麼辦法,隻能叫身邊的近衛給錢,然後走人。

    而在遙遠的灰燼之地,孤山城,負責操控法陣的霍林巫師剛剛收拾好手邊的奧術材料,隻見一道大紅色的曳地長裙從他麵前劃過,霍林巫師立刻低首說道:“恭送陛下。”

    長裙的主人無聲的緩步離開了,隻留下一道輕柔的芳香縈繞不散。

    而作為宮廷書記官的薇拉.希頓整理好自己的記錄,走到霍林巫師身前說道:“真是麻煩閣下了,很抱歉打擾了您的研究。”

    “我是宮廷巫師,服侍陛下是我應盡的責任。”霍林巫師微笑的說道:“陛下是下定決心要動手了嗎?”

    “抱歉,我不能回答。”薇拉.希頓委婉的避開這個疑問。

    “...,子爵夫人不說,我也能猜到的。我隻是擔心我們的實力還不夠強大,勝算不夠。要是能再過兩年就好了。”霍林巫師搖了搖頭,顯然對自己猜測的事情並不是太有信心。

    “閣下隻要保證宮廷巫師團能時刻準備著就好了。”薇拉.希頓對霍林巫師的疑慮不可置否。

    可霍林巫師還是搖頭說道:“宮廷巫師就這麼幾個人,我們的實力也就比泰林公國那位剛剛叛逃的溫莎伯爵強些,但至少人家比我們有錢多了。”

    “那就想辦法讓泰林的巫師保持中立,尤其是那位大巫師凱爾本。”

    這回霍林巫師不搖頭,改為苦笑,“子爵夫人,你太高看我了,我可沒辦法對一位大巫師提這種要求。”

    鐵齒堡,一處看似普通的城牆突然裂開一道漩渦狀的空洞,阿薩德.荊棘一行隊伍從中走了出來,一個轉彎後就速離開。而在另一個拐角,探頭探腦的林森露了半個身子出來,“耶...,還真是這!”

    “我早就說了是這,嗯...,剛剛離開的好像是我父親的馬車。”林森身後,又露出個醜醜的女孩子,一身尋常的衣服外加一顆頭發亂糟糟的腦袋,怎麼看都像雜居區那些普通的貧民。

    那場失敗的訂婚宴會上,法蘭蘇.荊棘遭受了莫大的屈辱,隻是等到了宴會的後半段,一向深居簡出的七公主殿下一改常態,豁出去般的來到大家麵前,還很大方的主動找人交談。

    效果還很出乎意料,法蘭蘇.荊棘原本還以為會遇到冷遇,她已經做好了仗勢壓人的準備,隻是泰林公國的貴族還算有些腦子,背後嘀咕幾句是常事,當麵還真沒人有膽子敢於挑戰公主殿下的顏麵。

    事後阿薩德.荊棘還感歎於自己女兒終於長大了點,而瑟妮夫人更是倍感欣慰。

    而從訂婚宴會後,法蘭蘇.荊棘幹脆天天往雜居區的少女集中營跑,不管有事沒事都像個小跟班一樣跟著林森。

    少女集中營怪人多,矮人,地精,侏儒,之前還有個混種獸人,公主殿下好歹還算個人樣的,集中營的少女們之前連庫圖佐夫都不怕,來個長相特別的女孩子也沒多大的驚奇,作為女主人的潘寧私下得知其身份後還給予了特別的熱情。

    法蘭蘇.荊棘簡直太喜歡這個無拘無束的地方了,她覺著集中營的飯菜好吃,少女們的製服好看,獨眼的紅發女遊俠瀟灑帥氣,美麗的男爵夫人溫和可親,就連整天琢磨各種鬼點子的地精勾勾都很有趣。

    若非瑟妮夫人強製規定她晚上必須回大公府住,她簡直要把家安在林森這。

    而今天林森正好有空,想著要找之前聯係過的那位門德斯巫師學徒學習奧術。隻是按照凱瑟琳給的地址,林森死活找不到位置,而跟著來的法蘭蘇.荊棘則堅持要他去敲一麵城牆。

    等著大公殿下的車隊離開後,林森來到那麵城牆前向法蘭蘇.荊棘問道:“你來過這?”

    “沒有,但我知道公國的凱爾本巫師將其高塔偽裝成了鐵齒堡城牆的一部分。”法蘭蘇.荊棘敲了敲那麵城牆,發現剛剛還出現漩渦洞口的城牆已經變成實心的。

    “門德斯巫師,門德斯巫師...。”林森隻好在城牆前喊了幾聲。

    過了一會兩人腳下的地麵打開一條斜梯,一個禿頂的中年人從下麵鑽了出來,先是冷冷的看了林森一眼,但看到法蘭蘇.荊棘那標誌性的腦袋時立刻露出誇張的笑容,“哦,天哪!我敬愛的公主殿下,您卑微的仆人門德斯迎候您的到來。”

    “你認識我?”法蘭蘇.荊棘可不太喜歡被人提及公主殿下這個身份。

    “那當然了,公爵家族的人我都認識,否則怎麼做生意啊!”巫師學徒門德斯躬身點了點頭,“進來吧,公主殿下,這位是您的仆人?那也進來吧。”

    “他是唐泰斯男爵,來找你上奧術課的。”法蘭蘇.荊棘好奇的走入通往地下的斜梯,頓時覺著這個入口又窄又暗,“我們不能從城牆那邊進入嗎?”

    “您當然有資格從正門進入了,不過我原來以為是什麼小商販之類的來找我,呃...,沒關係的,就幾步路而已。”門德斯頭前帶路,林森走在最後,三人向下走了一段距離果然進入一個寬敞的大廳。

    環形的大廳由數根立柱支撐,空空蕩蕩的沒什麼擺設,但四周卻有好幾個黑洞洞的通道,不知道通往何處?

    “公主殿下,我能為您做點什麼?鑒於您第一次來這,您購買任何商品我都打八折。”門德斯一臉獻媚的說道。

    法蘭蘇.荊棘一聳肩,溜回到林森身後,“我隻是來玩的,唐泰斯男爵來學習奧術。”

    “哦...,尊貴的男爵閣下,請抱歉我的怠慢。”門德斯仔細打量了一下林森全身的裝束,沒有誇張的衣服,沒有閃眼的首飾,表情矜持而冷淡,甚至連香水味都沒有,這隻肥羊看來有點瘦,“嗯...,我想起來了,凱瑟琳.巴德爾,對吧!那個很會砍價的女遊俠...。”

    門德斯提及凱瑟琳時一臉痛苦的表情,林森突然覺著那個悍妞除了會打架,肯定還有其他特長,他上前走了一步說道:“您好,門德斯閣下,不知道之前賣給您的紅袍巫師實驗室還好用嗎?”

    “哦,那些破爛簡直不值一提。”門德斯擺出一臉厭嫌的表情,但考慮到自己麵對的可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男爵,他又不得不耐著性子說道:“好吧,還有那麼點價值的。對了,三節奧術課,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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