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無限武俠新世界 作者: 三江水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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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53 2014-5-3 17:49:1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0 221065
555553 發表於 2014-5-4 21:11
第一百六十七章 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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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人們步步逼近,連蘇陽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眼前的這些藥人身上散髮出一種奇怪的氣息,給人的感覺似乎已經不僅僅是人,而是一個個嗜血的怪獸,雖然有神智,但他們的神智或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毀滅。

    這是一群有智慧的瘋。

    “看起來他想奪取藥人的控制權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算計到後來,卻不知自己早就被他算計了。”蘇陽低聲喝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說,這些藥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來不及解釋了,殺不了薛狐悲我們都要死在這裡,這個藥人已經瘋了!”姬搖花一咬牙關,反手取出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劍,朝城墻上衝去。

    幾乎就是眼前一花,姬搖花已經飄到一丈之外,速度之快令蘇陽不由的咋舌,但黑暗陡然出現一根盤龍大棍攔在她身前,兩把鬼頭刀由側面而至,分取她左右後肩。

    “滾開!”

    姬搖花嬌斥一聲,人在半空穿雲燕般扭腰輕鬆閃過這一棍,手短劍暴起脫手,在空劃過一道弧線,直奔正前方那個手持盤龍棍漢的胸膛。

    那漢手盤龍棍只怕不下三四十斤,看樣也是個高手,面對這一劍卻毫無反抗之力,劍身嗤的沒入他胸膛,直沒至柄,毫無阻礙的從另一頭對穿而過。

    這柄劍看起來普普通通,居然也是柄難得的利器。

    但姬搖花的人卻劍還要快。

    劍身才穿過大漢。她已經竄到大漢的身後,看也不看就是隨手一抄,短劍又回到了手。毫不停留的繼續前突。

    她的眼只有城墻上的薛狐悲。

    不料那大漢胸膛被刺了個透明窟窿,居然兀自站立不倒,反而狂吼一聲,猛地轉身一把摟住了姬搖花的腰,硬生生的把她拖住了,攔腰摟著她摔倒在地。

    姬搖花大怒,反手刷刷兩劍。乾脆利落的剁掉了大漢的兩條膀,一掌拍地,身貼著地面。再次朝前躍出。

    她的身只躍到一半,雙腳還沒有完全離地,忽然慘叫一聲,整個人又噗通摔在地上。好像腳被一根鎖鏈死死的拴住了一樣。

    只見那沒了雙手的大漢居然掙扎著仰起頭。一口咬住了姬搖花的小腿,野獸般的打了個滾,硬生生的從她腿上扯下一塊肉。

    姬搖花花容失色,一掌把這大漢的半個頭顱都擊碎了,可大漢直到臨死,剩下的半張臉上還掛著恐怖的獰笑,嘴裡含著一片人肉。

    姬搖花心發寒,站立不穩。一個踉蹌險些就要摔倒。

    這時候,兩把鬼頭刀已經到了。匹練般的刀光從一左一右她後腦直劈而下。

    空氣響起一陣爆裂的呼嘯聲,蘇陽帶起一股勁風已到,人在半空,飛起一腳把踹在姬搖花屁股上,把她遠遠的踹了個跟頭,躲過了兩把刀。

    姬搖花的身材豐滿,這屁股倒是又圓又翹,一腳踹上去軟綿綿的頗有彈性,蘇陽藉著反震之力,身一側躲開了一刀,同時青鋼劍一閃,撲哧一聲已經沒入另一名刀手咽喉。

    “你作死啊.......”姬搖花大怒,卻根本來不及說話,三五名藥人已然圍了上來。

    蘇陽更無暇和她囉嗦,那名被刺穿咽喉的漢居然一時未死,悍不畏死的迎著青鋼劍的方向猛地朝著自己撲來,任由青鋼劍在脖裡對穿而過,揚起鐵鉗般的雙手狠狠的掐住了自己的脖。

    蘇陽幾乎要和這大漢面對面碰在一起,清楚的看見他兩隻眼睛幾乎濃的化不開的血紅色!

    “找死!”

    蘇陽只覺得一陣窒息,下意識用腦袋朝前用力一撞,把這人撞的退後了兩步,勁力到處,手青鋼劍朝左右連續震動,刷的一下把那漢的整顆腦袋給割了下來。

    那漢沒了腦袋,可手臂上的力量依然未消,無頭的身一歪,帶著蘇陽就朝一邊倒下去。

    也幸虧他這麼一倒,一把刀不知道從哪又冒出的鬼頭刀貼著蘇陽的身體砍了個空,卻正好砍斷了一條掐住蘇陽的手臂。

    血狂涌而出,濺了蘇陽滿頭滿臉。

    蘇陽刷的一劍斬斷了另一條手臂,廢了好大力氣才把卡在自己脖上的兩隻斷手掰開,怒道:“這些人他媽的到底怎麼回事!”

    這些藥人的武功本身就不算太弱,而且一個個幾乎根本不知道疼痛,也不怕死,根本就是用命換命的打法。遇上一個兩個還好辦,而周圍至少還有七八十個這樣的傢伙,一擁而上一人咬自己一口也把自己咬死了。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而這些人似乎根本連命是什麼都不知道,這還怎麼打?這已經不是看誰武功高了,而是看誰的血更厚。

    問題是這不是遊戲啊,從哪來的血條!

    就算有,自己的血條也不可能比這近百人加在一起更長!

    “少跟他們糾纏!”姬搖花遠遠的嘶吼道:“快追薛狐悲!薛狐悲不死,就是我們死!”

    她的身上也滿是鮮血和碎肉,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還是那些藥人的。

    城墻上傳來一聲冷笑:“你們好好享受吧,等你們成了骷髏,我再來為你們收屍。”話音之後人影一閃,薛狐悲已然跳出城外,不知去向。

    薛狐悲一走,周圍的藥人的進攻更加瘋狂,幾乎就是用命來換蘇陽和姬搖花身上的一個個小小的傷口。

    追?蘇陽簡直想破口大罵,怎麼追?幾個眨眼的功夫,周圍到處都是瘋一樣的藥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住了自己和姬搖花。

    輕功畢竟不是飛,姬搖花朝外突圍三次,連續三次被藥人從空拖下來了,一條腿幾乎已經廢了,怎麼追!

    自從進入武俠世界以來,蘇陽第一次感覺要糟糕!以往和自己作對的,無論武功再高,都屬於人的範疇,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點,但眼前的這些藥人,簡直就是披著人皮的野獸!

    不,就算是野獸,也不會用這種近乎自殺的瘋狂方式進行攻擊。

    精妙的招式和強悍的內功在這時候已經沒有太大的作用,自己殺一個,立刻就有三五個撲上來,手裡的青鋼劍雖然鋒銳無比,但此時卻不如一根最粗陋的狼牙棒管用,至少狼牙棒一棍能打飛一片。

    除非是關七那種渾身劍氣亂射的傢伙,一招之下四面八方沒有死角,大範圍殺傷,否則只要有動作,就難免露出空門被其他的藥人所趁。

    武功再高的人,也沒法在戰場上和千軍萬馬硬抗,更何況是藥人這種殺戮的機器。

    一根長鞭破空劈面而拉,蘇陽抬手連人帶鞭從砍成兩半,肩膀一疼,卻是被身後藥人的一記飛刀擊;

    反手劍氣暴起,砍斷了兩名藥人的手臂,這兩人卻根本不在意,用另一隻手掰開斷掌,重新握住了兵器;

    頭頂一暗,一名藥人以身體為武器,朝自己撲來。蘇陽右手持劍隔開了一桿長槍,左掌飄出一掌重重印在那人胸口,那人胸口頓時塌陷了一大塊,口鮮血狂噴,而蘇陽掌心卻一陣劇痛,一截斷劍忽然從掌心透過。

    原來那人的背後居然還趴著一個藥人,從他身後一劍刺穿了藥人的心臟,又接著刺穿了蘇陽的左掌!

    蘇陽覺得自己就是一塊鮮肉,四周黑壓壓的蒼蠅一群群的朝自己身上在撲。

    而不遠處,姬搖花也好不到哪裡去,幾乎是慘叫不斷,她也不再抱著朝外突的指望了,手短劍一通亂看,拳掌橫飛,在人群漸漸的殺出了一條血路,回到到蘇陽跟前。

    蘇陽余光所及,只見片刻前要嫵媚容艷的姬搖花此時已經變得和厲鬼相似,臉上被啃掉了一大塊肉,艷紅的嘴脣只已經被撕開像一條爛肉一樣掛在臉上,露出了森森的面骨和牙齒,左臂呈現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著,一條小腿大概也斷了。

    “別看我!”姬搖花厲嘶一聲,抬手遮住了臉,反身和蘇陽背靠背站住,身一晃,險些摔倒。

    她和藥人廝殺絲毫沒有怕過,但這聲尖叫卻充滿了恐懼。

    對於愛美的女人來說,恐怕沒有什麼比讓人看到她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更痛苦的了。

    藥人的進攻已然在繼續,好在蘇陽和姬搖花已經被後背交給了對方,不會腹背受敵,但藥人更加瘋狂,往往一劍刺一人,那人就一把抱住插進身體的劍,讓另一個藥人上前攻擊。

    幾乎半盞茶的時間,兩人身上又填數道新傷口。

    他們的腳下,已經躺了一圈藥人的屍體,卻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周圍則是密密麻麻的藥人,在四周排成了人墻,怪笑著一步步的逼近著。

    “你說我們兩死之後,能不能拼囫圇了?”蘇陽以劍杵地,喘著粗氣道。

    他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今天說不定會栽在這裡。

    “哼哼,這些藥人甦醒了之後是要吃肉的。”姬搖花的聲音已經開始漏風,口齒不清的說:“我們連骨頭渣滓都不會剩下。”

    蘇陽微微側臉,剛要說話,姬搖花立刻失聲尖叫起來:“不許看我,我的臉已經不能看了!”

    蘇陽嘆了口氣,道:“到現在了,你有什麼話要說的就趕緊說,難不成還帶進棺材裡去?”
555553 發表於 2014-5-4 21:13
第一百六十八章 江湖路,兒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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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搖花嗤笑道:“我總算想明白了。”

    她的聲音像一隻四面漏風的的破鼓,又像是金屬摩擦,乾燥而尖銳,刺耳,也刺心,

    藥人又一次從四面八方發起了進攻,蘇陽劈死了一個短戟漢,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喘息道:“明白什麼?”

    姬搖花雙掌暴起,劈面正一名藥人,把他整個腦袋都直接打飛了,而她自己渾身卻一陣發抖,掌心多了一個烏黑的小點。那人居然在臉皮裡植入了一顆有毒的小釘!

    姬搖花掌心的烏黑瞬間擴大,整隻手掌都成了青紫色,她用點一隻手隨手點了自己肩膀上兩處穴道,然後慘笑道:“你著一路都在詐我,你根本什麼都沒想起來!”

    “咱兩同生的時候不太愉快,眼看要共死了,到這份上我也不騙你了,不錯,我的確什麼都不知道。到這時候了,有話就說吧。”

    蘇陽說話之間,只覺得身後的姬搖花身體傳來一陣劇烈的顫抖,不知道又受了什麼傷。

    但在這時候,任何傷勢都已經不算什麼了,只要還能繼續聽到對方的聲音就已經是萬幸。

    “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們男人一旦明白了,立刻就失去了興趣。”姬搖花用很奇怪的聲音,喘息著道:“我要你猜一輩,這樣你就能記住我一輩!”

    她的笑聲咯咯咯咯的,像一隻小母雞。

    音調裡透著些瘋狂。有些絕望。

    笑聲從背後傳來,蘇陽起初還沒覺得什麼,聽著聽著。忽然有一股涼氣從脊梁猛地竄上來。

    這根本不是笑,而是牙齒碰撞的聲音,只有徹底沒有嘴脣的人,在激動的時候說話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在剛才看到她的時候,她的臉已經廢了,而此時……蘇陽已經不願意再去想象了。

    “咱們誰都不用記住誰,但總要有人活下去報仇。”

    之前一直考慮的。無非是個人武功高低對比,就算和魔姑放對,自己也未必會輸了。但萬萬沒有料到這了薛狐悲的計!而姬搖花居然對於這些藥人已經沒有絲毫的控制能力。

    蘇陽咬了咬牙,轉身扶住姬搖花,任由一柄長劍從肩頭劃過,犁開一道血槽。同時出劍劈到了攔在姬搖花面前的一個藥人。寒聲說:“你突圍吧,我掩護你。”

    一步錯,不能不不錯,現在下決心或許還來得及。能走一個是一個!

    不料蘇陽才轉過身,姬搖花猛地一手掩面,一手雙指直插蘇陽雙眼,又驚又怒道:“不許看我!”

    “去你媽的!”

    蘇陽微微偏頭,一巴掌把姬搖花的手指拍開。大怒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鬧!你輕功比我好。我掩護你出去!”

    姬搖花見蘇陽轉身,居然完全不顧周圍藥人的攻擊,呼的一下掩住臉原地蹲下來,埋著頭雙肩聳動,用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奇怪聲音狂叫道:“我不行了!再說突出去了又能怎麼樣,我現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蘇陽反手震開了一個藥人,手卻差點給斜斜砍來的一把刀給剁掉,正要拉姬搖花起來說話,忽然之間發現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動作。

    她合身去抱住了自己的雙腿。

    “你幹嘛!”蘇陽話音未落,就覺得雙腿發麻,半邊身軟軟的失去了力氣,腿上的兩個穴道已經被姬搖花扣住。

    報應啊報應,自己在棧道口制住了她腰上了麻穴,不出兩天時間就被她制住了腿上的穴道,真實報應不爽,這下要了老命了!

    出乎意料,自己非但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反而身一輕,周圍的藥人一下變得很矮,原來已經騰空而起,離開了地面。

    姬搖花低著頭拖住蘇陽的雙腳,把蘇陽抗在肩膀上,從藥人包圍高高的躍起,才跨出一丈,一道黑光從腳下的藥人群閃過,一隻腿已經從膝蓋處被齊根砍斷。

    她慘呼一聲,用那條完整的腿著地,咬牙又朝外躍出一丈。

    這一丈之後,她的另一條腿也消失不見了。

    腳下傳來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量,蘇陽整個人又凌空飛出兩丈多遠,劃過一條弧線,重重的摔到了北城的一間房的房頂上,終於離開了藥人的包圍圈。

    一隻最外圍的藥人怪叫著朝房頂跳去,剛露出頭就被蘇陽一劍砍掉了腦袋。

    而更多的藥人,則是撲向了雙腿已斷倒在人群的姬搖花,像一群獵食的鬣狗,層層疊疊的壓了上去,轉眼就淹沒了她。

    一聲聲慘叫從人堆裡傳出來,姬搖花那怪異刺耳的聲音,像是一把刀在剜蘇陽的心。

    “不許回頭,不許看我,我要你永遠記住我最好的樣,永遠記住....”

    聲音戛然而止。

    ...............

    沖天的大火,映紅了每個人的臉。

    八十年前建立的舞陽城,在一把大火付之一炬,同樣埋葬在火的,還有舞陽城戰死的勇士,魔姑姬搖花的屍體,以及那百餘藥人。

    北城建城之初,就留下的最後的防禦:同歸於盡。所以北城裡才會到處都是木頭的房,而數千斤重的鐵門一旦閉合,城內的人就能難逃出來,只可惜這一招只有所有的敵人都進入城內才能管用,而之前攻城的時候,藥人們卻在城外。

    黃天星無情等人已經殺了四大巡使,救出了北城殘餘的人,眾人趕到北城,合力關閉了城門。從城外點燃了大火。

    但魔頭薛狐悲見大火起後,用修羅四妖最後二妖的命拖住了無情等人片刻,自己卻已然遠遁。不知所蹤。

    只要他還活著,總有一天,會出現更多的藥人。

    只有,蘇陽依舊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

    但他已經不想知道了。

    他的腦裡有三張臉不斷的閃過,那個始終帶著三分笑三分殺氣的飛仙姬搖花,那個成熟嫵媚的卻辣手無情的魔姑姬搖花,那個猶如地獄惡鬼一般卻將用命把自己送出藥人包圍的姬搖花。

    這三個人明明就是是同一個人。卻又好像不是一個人。

    姬搖花讓他記住最好時候的她,但蘇陽卻一個也忘不了,而到底哪張臉才是真正的她。哪張臉又是最好時候的她?

    蘇陽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記一輩。

    一輩是個很長的時間,生與死卻只在一瞬間。

    有時候,一瞬間的光芒。卻能照亮一生的時間。

    而一瞬間的悲傷。也可能要用一輩的時間去忘記。

    蘇陽不知道自己和姬搖花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甚至不確定自己和姬搖花之間到底有沒有感情,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欠下了姬搖花一筆很沉重的債。

    賭債、情債、命債都是債,自古以來沒有欠債不還的道理。

    欠一條命,就要還一條命。

    哪怕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薛狐悲,到時候兩個人之總會有個人把這條命還上。

    鄺無極拍了拍蘇陽的肩膀。勸道:“她製作藥人,把活生生的人做成沒有神智的傀儡。供她屠戮江湖,她為了稱霸江湖的野心,把原本能夠幫助自己的幾個天魔一一害死,自己最後卻死在藥人和魔頭的手裡,這冥冥天道之,很多事可能早就註定了,你看開些。”

    蘇陽點點頭,但嘴裡卻有一股揮之不去的苦澀。

    江湖的路是要付出代價的,有的人用命去付出,有的人用回憶。

    無怨無悔?

    這世上又哪有真正的無怨無悔。

    大火燒了一整夜。

    幸好,夜,總會過去,而陽光終將再一次出現。

    天,終於亮了。

    一場暴雨從天而降,澆洗了北城的大火。

    太陽從雲後露出來,清晨的陽光照在每個人的臉上。

    眾人回到已經成為廢墟的北城,城裡的斷壁殘垣,到處都是燒焦的屍體。

    姬搖花的屍體已成灰,只找到了她留下的一柄短劍。

    這種程度的火勢,是不應該把骨頭燒成灰的,但蘇陽已經不想在探究為什麼,姬搖花不願意讓自己看到她那時候的樣,所以自己現在就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也算是了了她的心願。

    蘇陽默默的脫下外衣,用雙手捧著她的骨灰,用指甲摳出陷在泥土裡的最後一絲灰燼,小心翼翼的包好。

    北城城主周百宇望著眼前這座祖輩三代經營的堅城化為灰燼,眼眶微紅。黃天星拍了拍周白宇,道:“四大世家同氣連枝,你也不用太過憂愁了,這場浩劫過了,我們三家聯手助你,重建一座城便是。”

    周白宇剛要說話,忽然之間一座幾乎要坍塌的小屋裡傳來一陣咳嗽聲,然後小屋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從裡面跌跌撞撞的走出一個人來。

    這個人渾身都是漆黑的灰,整個臉只有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布滿了血絲,手裡還握著一把飛刀。

    那人見到門外站著的一大群人,二話不說,居然抬手就是一把飛刀拋出來,只可惜大概是被困了一夜,飛刀上力道已盡,又絲毫沒有準頭,叮叮噹當的落了一地。

    北城撤離的時候,已經沒有活人,這人不用說自然是藥人,走運躲在屋裡沒被燒死,周白宇抽劍便要刺,不等他動手,戚紅菊忽然驚呼一聲:“慢著!”

    只見她從地上撿起一柄飛刀,一會看看飛刀,一會有看看那個藥人,握著飛刀的手仍不住的微微發抖,顫聲問道:“你,你可是賜雄?”

    眾人一愣,凌霄飛刀手巫賜雄正是戚紅菊的丈夫,傳聞被魔姑殺了,想不到居然在這裡出現。

    那飛刀大漢聽到戚紅菊的聲音,用血紅的眼珠瞪著戚紅菊,一瘸一拐的朝前走了幾步,粗聲粗氣的問:“你,你是誰?”

    聽到這個聲音,戚紅菊頓時淚流滿面,想也不想就撲上去:“賜雄,是我啊,我是紅菊,你,你想起我來了嗎?”

    藥人一向都是沒有神智的,既然這個人會說話,眾人也放下了戒備,說不定是一場大火機緣巧合之下燒的醒了也難說。

    但蘇陽是見過那些藥人的,雖然會說話,有神智,但絕對不是正常人。

    “回來!”蘇陽大喝一聲,抽劍就向巫賜雄攻去。

    滄浪一聲輕響,戚紅菊持劍反身架住了蘇陽,攔在巫賜雄身前,怒道:“你要幹嘛,他是我丈夫!”

    蘇陽道:“這些藥人是有神智的!你趕緊躲開,問明白了再叫丈夫也不遲。”

    戚紅菊搖搖頭:“你不明白的。不管他是不是藥人,他都是我丈夫!他就是我丈夫!誰也不能動他!”

    “你認得他,他未必認得你!”黃天星也怒道。

    戚紅菊依舊橫劍當胸,當著巫賜雄身前,苦笑道:“管不了那麼許多了,我就是死在他手裡,我也再也不願意離開他半步了!”

    “那你就去死吧!”

    那個飛刀大漢忽然怪笑著,用手裡最後一柄飛刀狠狠的刺進了戚紅菊的後心。

    刺得真狠,莫柄而入。

    戚紅菊呃的一聲,嘴巴猛然長得大大的,深深的吸氣,卻怎麼也吸不進去,喉嚨裡發出■■■的聲音。

    她緩緩的轉過身,用一隻手臂摟住那個藥人,另一隻手緩緩的在他的臉上輕撫著,溫柔的擦拭去臉上的灰,斷斷續續的說:“賜,賜雄,你,你原來還,還沒有醒啊,不,不要緊,緊的,你,我,我們回家,家去,以後,我以前對,對你,不好,好,以後,再再也不,不嫌,嫌嫌棄你說粗話,了,好,好不好,......”

    她的手緩緩的在他的臉上擦拭著,灰塵散去,露出了一張粗豪的臉龐。

    藥人的眼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又恢復了之前的血紅色,獰笑著摟住戚紅菊細長白嫩的脖頸,手臂肌肉暴起,■嚓一下扭斷了戚紅菊的脖。

    “我.日.你娘!”

    黃天星須發皆張,大吼一聲,金刀迎頭砍下。

    金刀過處,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藥人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條血線從他的額頭出現,飛快的朝下蔓延。

    一聲輕響,藥人身忽然沿著血線分成兩瓣,倒在血泊之。

    他的半邊身,正好靠在戚紅菊的屍體上,臉深深的邁進了戚紅菊的懷,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555553 發表於 2014-5-4 21:16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人心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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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已經結束了嗎?

    不,遠遠的沒有結束。

    事情可以不搞清楚,但該死的人一定要死,該還得債一定要還。

    蘇陽望著那個已經被砍成兩半的藥人,問無情:“這個人你應該見過。”

    無情咬著牙道:“不錯,我見過。”

    “那你知不知道。” 蘇陽問,卻沒有說知不知道什麼。

    無情搖頭:“我不知道,也不相信。但我比你更想知道!”

    “那我們走吧。”蘇陽翻身上馬,對無情道:“我先走一步,我已經沒有一丁點的耐心在等下去了。”

    無情道:“你若死了,我未必能替你報仇。”

    “不用。”蘇陽揚鞭策馬,絕塵而去。

    也許會死,但蘇陽已經不在乎了。

    人一生總要不計後果的瘋狂一兩次。

    蘇陽覺得哪怕再多等一秒,自己就會瘋掉。

    ...........

    諸葛神侯府。

    還是那間書房,還是沒有任何一個暗哨阻攔。

    諸葛先生就坐在對面。

    “我知道你一定能猜到的,你的智慧並不下於無情。”諸葛先生說。

    “我猜到的不多,我只是奇怪,為什麼?”蘇陽問。

    “因為藥人的製作方法是江湖一門絕技。我不想讓它煙消雲散,更不能看到它落在惡人手。”諸葛先生說。

    “哪怕會死很多人?”蘇陽問。

    “死的都是該死的,不是嗎?”諸葛先生反問。

    蘇陽皺眉道:“戚紅菊。”

    諸葛先生沉默片刻。道:“這是個意外。”

    蘇陽搖頭道:“江湖千年,煙消雲散的事還見得少嗎?憑什麼藥人就不能絕?”

    諸葛先生道:“利器傷人,只是看用在誰的手,藥人之法,若是能善加利用,未必不能造福江湖。”

    “哦?”蘇陽冷笑:“先生所謂的造福江湖就是把人變成傀儡?”

    “如果是邪道惡人,為何不可?”諸葛先生道。

    “所以你收留了雷小屈的那個童?”蘇陽問。

    “是雷小屈的童主動投靠的。”諸葛先生道:“在江湖當一名惡人。四處被人追殺的滋味其實並不好,他已經有好幾年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控制和製作藥人的方法,四大天魔都知道。雷小屈的那個索命仙童當然也知道。”蘇陽道。

    “不錯,我答應他,只要他不再為惡江湖,專心幫我管理藥人。他之前所犯之事。就可以將功折罪。”

    “功就是功,罪就是罪,若是能折,何須律法!”蘇陽道:“想必他也知道喚醒藥人的方法,而我和巫賜雄就是他喚醒的?”

    “他來自首自然要證明他有將功贖罪的能力,所以就帶了兩個藥人來,當著我的面喚醒了,沒想到你的記憶卻很奇怪。並不能向你灌輸思想。”

    諸葛先生笑道:“不過這點你是怎麼猜到的。要知道那童是索命四仙童年紀最小的一個,實際上也只有十三歲。根本不是畸形,從外貌上絕對猜不到,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不願意繼續跟他那些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都畸形兄長們繼續混下去。”

    “藥是退燒的藥,這並沒有錯,但是同樣的幾味藥如果分量、配比和藥的年份稍有差異,效果就未必相同了,更何況藥人本身就是對頭腦的控制,退燒藥這種東西稍微變一變,說不定就可以恢復神智。”

    “想不到你還是個全才,連藥的事都懂。”諸葛先生點頭道:“藥人頭部始終處於高溫,所以就算不死於刀劍,武功高的最多也活不過十年,而那種變過各類藥材配比的退燒藥的作用,的確就是用來喚醒藥人,並且在藥人喚醒之後,頭腦一片空白,猶如白紙。控制者可以為他灌輸意志,讓他成為成為控制者想讓他成為的人。或者殘暴嗜血,或者忠心耿直。只不過你難道僅僅就憑著這點猜到的?”

    蘇陽搖頭道:“最關鍵的是,我看見小童的時候,他正在熬藥,熬退燒藥,可我已經離開養傷的小院至少有半天了,而屋的大漢卻是刀傷,我看他精神旺盛,罵起人來氣十足,完全不像發燒的樣。那這退燒藥到底是熬給誰喝的?”

    蘇陽頓了頓,道:“或者這藥的確是給我們喝的,但根本就不是用來退燒的。後來我在雷小屈的身上,也發現了類似的藥,才近一步確定。最後當戚紅菊抹掉巫天賜臉上的黑灰,我認出來這人就是我在你府上養傷的房間裡見過的,我才徹底確定了。”蘇陽道。

    “不錯,那藥你們兩都喝過,所以你們兩是第一批被喚醒的藥人。”諸葛先生道。

    “難怪姬搖花看到我會那麼吃驚,她雖然知道藥人可以被喚醒,卻沒有嘗試過。”蘇陽道。

    “喚醒藥人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但她之所以不喚醒,只是暫時騰不出手來,否則早晚會試一試的。”

    諸葛先生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原本不想讓巫賜雄回去的。”

    “那你為什麼讓他回去?”

    “索命仙童帶來的除了藥人,還有四大天魔不和的消息,魔姑要藉著這次機會殺掉另外三個,而魔頭也早有防備,於是派無情去,順勢推動這場火並,最好讓他們都死絕。而藥人卻是他們共同管理的,有多少個,都是誰,他們四個人心都有數。所以你們兩必須回去,既然你無法控制,那麼讓魔姑懷疑一陣也好。而巫賜雄也必須在魔姑於藥人匯合之前盡快的歸位,否則會引起她的疑心,最後魔頭喚醒藥人之後,未必就能困死她。”

    “你連魔頭也收留了?”蘇陽皺眉道。

    諸葛先生搖頭道:“沒有,這是一個意外,四大天魔自身的罪惡實在太大,無論如何都無法寬恕。只是結果出乎我意料。”

    “無情知道你的想法嗎?”蘇陽問。

    “不知道,以他的性若是知道了,難免自尋煩惱。”諸葛先生道。

    “所以你當著我的面。讓無情不要殺魔仙而帶他歸案,正是因為算準了無情的嫉惡如仇的性格,知道魔仙的惡行之後,即便不動手殺他。也絕不會阻攔別人殺了他。這麼一來,誰也想不到消失的那個索命仙童居然是被你收留的。”

    “是的。”諸葛先生道:“畢竟這個童對於雷小屈而言是叛徒,雷小屈不死,他怎麼能安心為我管理藥人呢?就算無情把他帶回來,他也是要死的。”

    “這麼說起來,在整件事裡,你似乎還是正義的。”蘇陽嗤笑道。

    諸葛先生這次卻沒有直接回答蘇陽,而是站起身。緩緩的走到窗前,雙手負在身後。望向窗外,道:“畢竟正如你所言,這次死了很多不該死的人,而該死的人卻沒有死絕。功過是非,留給後人評說吧,一代人只做一代人應該做的事。”

    他的背挺的筆直,外面的光一絲也透不進來,也不知道是光線被這個身軀吸收了,還是這個身軀擋住了光,蘇陽也沉默了片刻,才問:“你還堅持要留下藥人的法門?”

    諸葛先生緩緩的點頭,沉聲道:“無論是陛下的護衛,還是國家的征戰,與其讓忠正之士去冒險,不如讓那些受控制的邪派人士去。況且喚醒之後,我們可以為他們重新灌注思維,讓他們重新為人。”

    蘇陽道:“這很危險。”

    “也許。”諸葛先生道:“只有無關痛癢的小事不危險,越是家國大事,越有危險性,可難道因為危險就不做了?”

    “我沒有想到你的骨裡其實是個這麼激近的人,但做事的方法很重要。”

    “不錯,所以我們都在摸索著。”諸葛先生微笑道。

    蘇陽說:“操縱人心的下場,往往會迷失本心。”

    諸葛先生站在窗前,半晌不語。

    蘇陽望著他的背影,同樣沉默。

    窗外有細雨落下,諸葛先生終於再次開口:“藥人法門是否保留,我再考慮考慮。但你若是願意,江湖一定可以出現第五大名捕。”

    “捕這種事,不一定要是名人才能做。”蘇陽道:“但是在這之前,我需要找回我的記憶,再殺一個人。”

    諸葛先生深深了吸了一口氣,道:“東門三里外有一處小院,童就在小院裡,也許他知道你的記憶。”

    ........

    東門三里外,竹林,紅墻白瓦小院。

    童不煎藥,童在哭。

    “你不要殺我,我真的不知道。”童抽泣著說,他哭起來和一個小孩沒什麼區別,因為他的確就是一個小孩。

    “你怎麼會不知道?”蘇陽坐在院裡的一張大大的靠椅上,眯著眼睛問:“這世上還有你不知道的?”

    “我是雷小屈的童,又不是魔姑的巡使,你們的事,我真的不知道。”童委屈道。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蘇陽抬起一個手指搖了搖,道:“如果我僅僅問這個的話,諸葛也不會告訴我你住的地方。”

    童停止了哭泣,睜大眼睛不解道:“那你問什麼?難道你也想要製作藥人的方法?”

    他忽然露出一個得意而神秘的微笑,湊上去道:“告訴你吧,我可沒有把方法告訴諸葛先生,只要這方法一天留在我的手裡,我就能活一天,但是你如果想要,我可以給你。”

    “為什麼可以給我呢?”蘇陽問。

    “因為.....”童左右扭頭看了看,好像在看有沒有外人偷聽,在確定了沒有別人之後,才小聲道:“因為,你即將是個死人!”

    他說話的同時,渾身上下已經射出了三四枚暗器。

    他射出暗器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朝後飛出。

    看來他有著和年齡不符合的謹慎,即便射不,也可以全身而退。

    當然是射不的。

    蘇陽就像早就知道會有暗器一樣,在童發出暗器的同時,已經從椅上跳起來,閃道了墻邊,暗器噗噗噗在靠椅背上打出了幾個洞。

    “嘿嘿,你的武功真不錯,可惜....”童居然還不跑,搖頭晃腦的得意道:“可惜,你還是要死。”

    話音剛落,蘇陽身後忽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那面院墻忽然塌了。

    煙石彌漫,一根鐵拐著帶著呼嘯朝蘇陽後腦砸下。
555553 發表於 2014-5-4 21:20
第一百七十章 總得有人還

   就在墻壁倒塌的一瞬間,蘇陽的身又已經從原地閃開了一尺,那根至少有七八十斤重的精鐵拐杖從煙塵出現,貼著他的肩膀重重的砸在地上。

    砰的一聲,鐵杖敲在小院的石板地上,地面似乎都微微的震動了一下,剛才蘇陽站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大洞,洞磚石盡成齏粉,以鐵杖落點為心,一條條裂紋蛛網般的從周圍發散蔓延開。

    “小狗倒是機靈!”

    狂笑聲傳來,鐵杖的主人從坍塌的墻壁後走出來,這人虯髯長須,須發卻都是灰白的,居然是已經遠遁逃走的魔頭薛狐悲。

    “二爺好!”小童站在院的另一側,美滋滋的叫了一嗓,看起來他這個四大天魔的叛徒並不害怕魔頭,反而親熱的狠。

    蘇陽在這一瞬間有一種恍惚,覺得好像是在叫自己,自己也經常被人叫做二爺。

    薛狐悲大步的跨過地上的坑來到院裡,杵著拐杖站在院央,目光陰鷙的從小院裡掃過,看到索命仙童的時候,他也不意外,隨意的朝他點點頭,好像早就知道索命仙童應該出現在這裡。

    目光最後落在了蘇陽的身上,薛狐悲的嘴角漸漸的浮上了一絲莫名其妙的怪笑。但誰都能看出來,他的笑容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善意,他手裡的幾十斤重的拐杖也一定做好了隨時敲破蘇陽頭顱的準備。

    他的拐杖敲破過很多人的頭顱,其不乏一流的好手。

    “你自己來找死。老夫就成全你。”他的話很直接大方,沒有一點的猶豫,讓人聽了會忍不住的升起一種感覺。下意識的就想回答:謝謝你。

    蘇陽已經站在了小院的大門口,他的左前方是那個會煎藥會哭會用刀殺人索命仙童,右前方是那個會控制藥人會逃命會用拐杖殺人的薛狐悲。

    看起來,這兩個人都要殺他,偏偏這又是兩個很會殺人的人。

    可自己今天來,也就是為了殺這兩個人,而這兩個人卻都不是太好對付。

    殺人者和被殺者之間往往只有一線之隔。殺人的人也應該做好被殺的準備。

    只是,今天到底誰是殺人者,誰又會被殺呢。

    但蘇陽好像根本不在乎這個問題。他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好像胸口裡放著什麼比命還重要的東西。

    片刻後,他平靜的說道:“狐狸是一種很聰明的動物,有危險的時候往往跑得最快。我希望你回來。卻以為你未必會回來。”

    薛狐悲冷笑道:“我當然是一個聰明的人。所以四大天魔之,武功最高的魔姑死了,最陰毒的雷小屈死了,最剛猛的淳于洋也死了,唯獨我這個老狐狸活著。”

    “既然二爺回來,那就說明這裡一定沒有危險。”

    索命仙童笑嘻嘻的說:“你一定猜不到吧,四大天魔之,武功最高的其實是二爺。智慧最高的也是二爺,要不然我怎麼會死心塌地跟著二爺呢?”

    薛狐悲微笑著不說話。不說話有時候就是一種默認。

    索命仙童看了一眼薛狐悲,然後皺了皺鼻,老球橫秋的嘆了口氣,指著蘇陽,很肯定的說道:“所以你今天死定了。”

    “難道你不怕諸葛?”蘇陽道:“這裡離著神侯府不出十里。”

    “我武功再高,現在也不是諸葛的對手。”薛狐悲大笑道:“可恐怕你還不知道,今日皇帝出巡,諸葛要陪在他的身邊,無情也隨行,汴京城裡願意管閒事,有本事管閒事的人,今天都忙的狠哩。”

    “難道你不知道他已經是諸葛的人?”蘇陽朝索命仙童努努嘴,道:“說不定他在我們動手的時候殺了你,向諸葛邀功,也不說定他和姬搖花一樣,不喜歡有太多人知道藥人的製作和控制方式呢?”

    說道姬搖花三個字,腦裡閃過那三張一模一樣,卻又既然不同的臉,蘇陽覺得自己的心上有一塊疤再次被血淋淋的撕開。

    撕的很慢,所以很疼。

    他的心在抖,但臉上卻安靜的像月裡的平湖。

    薛狐悲沒有說話,只是哼了一聲。

    但索命仙童的臉色卻變了,他還在笑,只是笑的已經不是那麼自然,咽了口口水,生硬道:“二爺當然不會聽你的挑撥離間,我為諸葛出力,原本就是二爺防備事敗安排的一條退路。如今三個天魔已經死了,我以後當然就忠心於二爺了,與其當扇門的一條狗,當然不如跟著二爺稱霸武林。”

    薛狐悲哈哈大笑,很欣賞的看著索命仙童,扶須點頭道:“說得好!在這江湖混,武功再高,也不如跟著一個好主。我這把年紀了,早晚要死,到時候我的霸業總要有個接班人,你只要安心跟我辦事,有你享用不盡的好處!”

    他想了想,笑道:“我看不如你就當著他的面,拜我為義父,斷了他挑撥離間的心,咱爺兩殺了他之後,合力縱橫江湖如何?”

    索命仙童聞言大喜,想也不想就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大聲道:“義父在上,請受孩兒大禮!”

    說完他就咚咚咚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

    索命仙童害怕薛悲狐殺他,這幾下已經極盡忠心之勢,磕的又重又響,地面上都留下了血印。

    但是明明只磕了三個頭,卻有四聲咚的聲音。

    在索命仙童磕完第三個頭,正要抬頭的時候,薛狐悲微笑著舉起了鐵拐仗,重重朝他的後腦砸了下去。

    咚!

    這一下真重,真響。

    這一下最重,最響!

    索命仙童的臉上還掛著諂媚的笑,但吭也沒吭一聲。腦袋一下就被打爆,和一個爛西瓜似得,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他撅著屁股跪在地上。身體彎的像一座拱橋,然後軟軟的癱了下去,癱軟在血泊裡,看起來就像是個沒有腦袋的傢伙。

    “他果然跟對了一個好主。”蘇陽嘆道。

    薛狐悲卻看著索命仙童的屍體冷笑道:“雷小屈不能生育,把你從小養大,教你功夫,把你當成真兒一樣看。你都能出賣他,何況我這個義父呢。”

    蘇陽道:“更何況你同樣不喜歡有人和你分享製作和控制藥人的方法,所以你今天回來。本就是為了殺他的。”

    “說的對,但也不全對。”

    薛狐悲搖頭道:“你本就是姬搖花的貼身護衛藥人,雷小屈第一面看見你和姬搖花在一起,還以為姬搖花派你來助他。我卻不同。姬搖花是我從小帶大的,她什麼心思,我當然知道。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經發現了她不太對頭,想要除掉我們幾個。”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你就在暗逐個喚醒藥人,為藥人灌輸你的意志,同時安排這個索命仙童接觸諸葛。最後利用姬搖花攻打北城的時機,多管齊下。借力打力的一舉除掉了其他三個天魔。”蘇陽道。

    “不錯,但依舊不全對。”薛狐悲哈哈大笑道:“攻打北城本就是我給姬搖花提出的建議,甚至冒充飛仙在江湖裡露面,混進前來支援的隊伍裡也是我的主意,否則她整天和藥人在一起,我怎麼有機會去喚醒他們,怎麼能讓索命仙童偷出你和巫賜雄送給諸葛呢。”

    蘇陽沉默片刻,點頭道:“姬搖花死的不冤枉。”

    “當然不冤。”薛狐悲道:“自從她生出了敢於背叛我的心思之後,她就已經該死了,其實她一直不知道一點,四大天魔之首,這個名頭是我讓給她的。”

    “她是四大天魔之首,所以四大天魔的任何罪行,江湖人都會算在她的頭上,你養她教她,只不過是為了找一個擋箭牌。”蘇陽道。

    薛狐悲大笑道:“不錯。但是我沒想到,姬搖花在遇到你之後...”

    蘇陽冷冷的打斷了他,道:“我和姬搖花之間的事,我已經不想知道了。”

    “哦?”

    薛狐悲意外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很重情義的人,姬搖花雖然最後已經不行了,但終究是為你而死,你居然不想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一個故事的主角如果已經不在了,那麼這個故事無論是什麼內容,都已經註定了是殘缺的。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沒有了她的存在,我已經不想再去探究。”

    “探究這些的確已經沒有意思。”薛悲狐道:“但索命仙童有一點說的很對。”

    “什麼?”

    “四大天魔之,武功最高的是我。”薛狐悲道:“我從授姬搖花武功開始,就至少已經隱藏了一半的實力。”

    蘇陽道:“你有一點也說的很對。”

    “什麼?”薛狐悲問。

    “她為我而死,所以我欠她一條命。”蘇陽道:“欠人的東西,總是要還的。”

    “你準備怎麼還?”薛狐悲的眼睛已經眯了起來。

    蘇陽一字一句道:“用我的命,去拼你的命。我們兩之間,總要留下一條命去還給她。”

    “真巧!”薛狐悲鼓掌笑道:“我們想到一塊去了,我也不想知道你為什麼被喚醒後還能擁有自己的思想,我老了,不想去探查太多的秘密,習慣用最簡單的辦法解決問題,只要殺掉你這個變數,那麼一切都將恢復正常。”

    “那你就不應該先殺索命仙童。”蘇陽道:“至少你還有一個幫手。”

    薛狐悲搖頭道:“難道你沒有看出來,我殺他,是因為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他忽然笑了,眼神閃爍著得意的光彩,道:“你犯了一個錯誤,不該挑唆我殺了他的,他活著,我反而要分神提防他,說不定你可以逃得掉。”

    蘇陽沒有說話,他緩緩從懷取出了一個包袱。(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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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加更,晚上八點前還有一章。
555553 發表於 2014-5-4 21:23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替你要回來


    這是一個用外衣做成的包裹,水藍色的包裹還帶著身體的溫度。.

    蘇陽很小心的把包裹捧在手,慢慢的揭開。

    包裹裡面裝著一些蒼白的灰,還有一柄短劍。

    這些灰,這柄劍,曾經是一個人。

    哪怕沉魚落雁,即便雄霸武林,死了之後就只能剩下這些。

    蘇陽抱著這個人,這柄劍,很認真的走到院裡的一棵樹下,蹲下來把放在樹下一個避風的位置。

    從這個位置,可以看到院裡發生的任何事。

    做完了這一切,蘇陽重新站起來,面對著薛狐悲。

    他仰頭喝下了葫蘆裡殘餘的酒,手指在腰上的劍柄滑過。

    院裡響起了青鋼劍一分分出鞘的聲音,很慢,很刺耳。

    無風,頭頂艷陽高掛。

    話再多,也總有說完的時候;

    拔劍再慢,也總有拔完的時候;

    路再長,總有盡頭。

    一切的盡頭就是生死。

    院兩人動了。

    薛狐悲鐵杖當胸平舉,整個人忽然原地旋轉起來。

    他越轉越快,只一個眨眼之後,幾乎就已經看不到人影,院只有一團黑色的旋風和鐵杖呼嘯的聲音。

    他的鐵杖還在手,卻已經分不出人還鐵杖的區別,隨著身體的旋轉,仗風籠罩住了四面八方,無處不在,也無從下手。

    這條鐵杖本就是海底精鐵打造,重近百斤,這樣旋轉起來,任何兵器也招架不住,鐵打的身體碰到一下也要筋斷骨折,砸成肉泥。

    蘇陽劍在手。

    蘇陽退。

    蘇陽只能退。

    退有時是為了進,但此時卻是為了活。

    因為只有活,才能進!

    巨響不斷。墻倒,樹斷,地陷。

    薛狐悲所經過的地面,磚石亂飛,身後留下了一道深達半尺的壕溝,溝石板盡碎,宛如自然風暴之威。

    然而力大必然不能持久,蘇陽在等,等他內力耗盡的一刻。

    但真的能等到這一刻嗎?

    薛狐悲沒有說謊,他的功夫比傳說更高,如此高速剛猛的仗法,卻遲遲沒有絲毫的衰弱跡象,反而越來越快,聲勢越來越大。

    拐杖帶起的勁風,把地上的碎石激起,堪比暗器,像一陣暴雨朝蘇陽激射而去。

    蘇陽的身後已經是墻壁,當他閃開的時候,碎石霹靂啪吧的射在墻壁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洞孔,如同蜂窩。

    然後鐵杖擦到了這面墻,所以這面墻也塌了,三尺厚的石墻在鐵杖面前並不比一張紙堅強多少。

    小院並不大,蘇陽已經沒有多少地方可以退!

    但他還在退,朝最後一面墻退過去。

    薛狐悲轉的更快了,整個人似乎都要飛起來,空氣充斥著嗚嗚嗚的鐵杖呼嘯,仗影重重,眼花繚亂,他的整個人已經成為一片黑影,似乎連太陽的光都被這個巨大的旋窩吸收了進去。

    蘇陽的背後又是墻,他已經真的退無可退。

    不退就只能逃,但卻未必能逃的走,就算是逃走了,難道欠的債就不用還了嗎?

    但就是這時候,薛狐悲忽然好像長高一點點。

    他今年已經七十歲,當然不可能再發育長高,可他卻偏偏變高了一點。

    他變高的原因,是因為他轉的實在太快,拐杖帶起的風也太疾太猛,居然形成了一股朝下的氣流,緩緩的將他的身朝上托起了一點點。

    這一點點只是很少的一點,甚至他的腳還沒有完全離地,腳尖還點在地面上,如果不夠細心,甚至根本不會留意這一點的變化。

    蘇陽在絕大部分時候都是個粗心的男人,只有在偶爾的少數時候會心細。

    在要命的時候。

    這個偶爾就已經足夠了。

    大地是最渾厚的,也是所有力量的來源,任何武者在空借力都難免要弱上三分,習武之人的雙腳本應該腳踏實地。

    可如果地面是平整的,這一點點的差距本不應該有任何的影響,畢竟仗風再大,也不可能把他吹飛了,而且薛狐悲似乎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仗風微微放緩嗎,身已經重新開始下沉。

    但地面已經被他的拐杖砸成了一片狼藉,到處都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碎石,沒有一塊可以立足的平底。

    所以他這一下再次落地的時候,踩在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碎石頭上,站的已不太穩,右下方的杖幕出現了一個很小很小的破綻。

    破綻很小,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破綻的隱藏的危險很大,大的也許就是一條命。

    蘇陽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

    他終於不退了。

    他合身朝這個破綻撲去。

    他退的時候很慢,因為退是可以退很多次的。

    但他進的時候卻很快,因為進只有一次機會。

    如果這是一場賭博,籌碼就是雙方的命,揭牌的機會也只有一次。

    破綻一閃而過,鐵杖重重的敲在蘇陽的左腿上,■嚓一聲,蘇陽的左腿不出意料的斷了。

    但慘叫的卻是薛狐悲。

    他的一條腿從膝蓋處齊根而斷。

    斷腿帶著血花在陽光下劃過一道弧線,恰好落在那個包袱前。

    蘇陽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左腿已經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姿勢,甚至隱約可以看見從褲管裡刺出來的骨頭。

    骨頭尖銳而鋒利,像一柄劍,刺的蘇陽大汗淋漓。

    但薛狐悲已經站不起來了。

    並不是每一個沒有腿的人,都可以像姬搖花那樣抱著一個人還朝前躍的。

    “一條腿。”

    蘇陽的聲音比他的斷骨還要刺人。

    薛狐悲咬著牙點住了腿上兩個止血的穴道,滿臉血污,驚道:“什麼一條腿。”

    “沒什麼,我欠她的。”蘇陽一邊說一邊瘸著腿走向薛狐悲。

    薛狐悲掙扎著杵著拐杖爬起來,以杖帶腿一步步的朝後跳,咬牙切齒道:“你休要得意,我斷一條腿,你也斷一條腿,我功力比你深,你未必能贏。”

    蘇陽沒有說話,因為他今天來並不需要得出一個輸贏,這個道理薛狐悲不會懂。

    蘇陽只要命,不管是誰的命,薛狐悲的命也好,自己的命也罷,他只要一條命,一條命去還給她。

    薛狐悲再次轉了起來,他的仗法本就是要轉,如果不旋轉的話,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出招。

    但沒有了一條腿的人,自然轉動的不會太靈活。

    不是不太靈活,而是太不靈活。

    於是劍光閃過,薛狐悲再次摔倒。

    血光之,他的右腿也被蘇陽一劍剁飛。而這次蘇陽只在肩膀被鐵杖擦了一下。

    在薛狐悲的慘叫,蘇陽淡淡的說:“兩條腿。”

    薛狐悲已經顧不上蘇陽在說什麼,他像一個可笑的侏儒小丑,在地上不斷的翻滾著,嚎叫著。

    鮮血和污泥混在一起,漸漸的積成了一個水坑,薛狐悲就仰面躺在這個坑裡,雙眼望天,大口的喘著粗氣。

    蘇陽晃了一晃,好像已經快要站不住了,每多站一刻,腿上的斷骨就像戳在他的心臟上,戳在他的大腦裡一樣疼。

    薛狐悲的聲音猶如厲鬼,充滿了惡毒:“我就算死,也要拉著你一起。”

    話音剛落,他猛地雙掌擊地。

    地面上頓時出現兩個深坑,看起來絲毫不弱於鐵杖砸出來的,而他的人也利用這股反震之力,騰空而起,朝蘇陽撲來。

    薛狐悲人在半空,須發皆張,雙目圓瞪,手掌帶起的風已經形成了肉眼可見的旋窩。

    他雖然沒有腿了,但他還有一雙手,用手撐著地面依舊可以讓自己彈起來。

    既然是魔道之,他當然有一兩門拼命的邪門法,他手已經沒有拐杖,可一雙手掌卻紅的像要滴血。

    這一掌幾乎已經到了他全盛時期的威力,就是魔姑再世也未必能硬接。

    蘇陽走的離他已經太近,跟本來不及躲閃,即便能一劍殺了他,自己也會被這掌擊。

    蘇陽不躲,不退。

    蘇陽撤劍,立掌。

    在這一刻,酒鬼的力量,神功之力,精神之力已經被發揮到了極點。

    雷霆一擊。

    這一掌已經是蘇陽畢生巔峰。

    兩隻手掌相交,如敗革,砰的一聲悶響,在手掌交匯處,炸出一蓬血霧。

    蘇陽右掌掌紋盡裂;

    薛狐悲半截手掌如被刀切,整整齊齊的從斷開,整個人,不,半個人倒飛而出,慘叫著撞上了小院最後一堵墻。

    蘇陽爆喝,蹂身而上。

    在薛狐悲貼在墻壁的一瞬間,蘇陽的第二掌已經到了,重重的打在他的胸口。

    薛狐悲身後貼著的墻壁晃了一晃。

    第二掌還沒有結束,第三掌又到了。

    第四掌,第五掌,第掌.......

    蘇陽像發瘋了一樣,一掌接著一掌猛擊下去,每一掌下去,墻壁都會劇烈的晃動一下。

    整面墻壁不停的顫抖著,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薛狐悲卻連呻吟都無力在發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胸膛緩緩的塌陷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少掌之後,蘇陽終於停下了,他的臉上全是血,低著頭站在薛狐悲面前,宛如瘋魔。

    薛狐悲卻沒有從墻上落下來,他貼著墻壁,背後的墻磚已經四分五裂,背肉完全突了出來,然而胸腹之間卻深深的凹了進去,整個人已經嵌在墻壁。

    他的七孔已經開始朝外噴血,眼珠一顆凸睜出來,眼眶都是血痕,另一顆卻早就被從眼眶裡震出來掛落在頰邊。

    他的嘴長大大大的,似乎在說話。

    他真的在說話,他知道自己死定了,就是天神魔同時出現也救不了他。

    “欠你的,我還了。”他說。

    “不是你還的,是我自己拿回來的。”蘇陽冷冷的說。

    薛狐悲還想再說什麼,卻再也說不出什麼了,頭一歪,就此死去,像一攤掛在菜市案頭的爛肉。

    蘇陽轉身,一瘸一拐的朝那顆斷樹走去。

    身後傳來轟隆一聲響,小院的最後一面墻,終於不堪重負,轟然倒下。

    只走出三五步,蘇陽腳下發軟,也終於摔倒在地。

    他用兩隻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爬到斷樹下,溫柔的拂去落在包裹上的枯,微笑著說:“兩條腿,一條命,我幫你要回來了。
555553 發表於 2014-5-4 21:26
第一百七十二章 掌心長出糾纏的曲線


當蘇陽可以下床走路的時候,諸葛先生已經從皇帝那裡討到了冊封的金冊。

    只要他願意,他就是御封的金衣神捕,權限和四大名捕相同,可自行招募三百手下。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說什麼愛才之類的話,這樣顯得太居高臨下。”諸葛先生說:“但你的確就是人才,藥人已經不復存在了,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更勝過無數的藥人。”

    他說話的時候,蘇陽已經下了床,走出了門口。

    “我應該說謝謝你,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我只能說對不起。”

    半月之後,江湖發生了幾件事。

    東堡舉行了一場規模不大,但卻極為重要的儀式,年過花甲的東堡堡主黃天星正式封刀隱退,副堡主逢打必敗鄺無極接堡主位。

    北城開始重建,在另外三大世家的全力支持下,北城恢復昔日規模已經指日可待。

    ……………..

    東海之畔,碧空無雲,有海鳥飛過,碼頭旁有一艘大船。

    一老一少兩個人並肩而立。

    “我還當你的刀留在東堡的封刀堂裡。”蘇陽笑道。

    黃天星的背上依舊背著那柄門板一樣的大金刀,大笑道:“退隱封刀,只不過老頭偷個懶,自去逍遙。可若是碰上了看不過眼的事,還是要管一管的,沒有這柄大刀怎麼行。”

    “東海浪大風疾,老堡主保重。”蘇陽敬上一碗酒。

    黃天星一飲而盡。轉身躍上大船,揚帆,站在船頭。須發飄舞,他大聲道:“江湖風起雲涌,小兄弟自珍!”

    大船在海平面上漸漸遠去,最終只剩下一個小點。

    蘇陽轉身離去。

    他的身後,背著一個包袱,包袱裡,有一柄短劍。一捧骨灰。

    他帶著她,走遍了五岳,游遍了五湖。東至東海,西至崑崙。

    他一個人,他又不是一個人。

    終於有一天,他來到了泰山之巔。忽然覺得有些累了。

    然後他坐下了。

    這一坐。就是三天三夜。

    他好像在空看到了那三張臉,三張臉漸漸的合為一張,而臉上的容顏,卻漸漸的開始模糊,無論他怎麼用心,都再也看不清她的容貌。

    日落日升,霧起雲散,幻滅瞬間。

    第四日。清晨,一輪鮮紅的紅日從雲海躍出。

    陡然間。金蛇萬丈,天地之間恍然一片煌煌光明。

    蘇陽忽然仰天大笑三聲,跳了起來,像一個頑皮的孩,踹翻了泰山之巔所有的帝王牌位,把它們通通拋進深谷,然後把她的骨灰灑在這片象徵著天下至高權力的山峰。

    帶著那段永遠不可能回憶起,卻也永遠無法忘記的記憶。

    ..................

    在虛擬空間裡,頭頂無盡星空,腳下萬丈深淵。

    沒有任何劇情完成的提示聲音,但蘇陽知道自己已經收穫了些什麼。

    “朝絕地副本發展的副本就是這樣,不僅事絕,人絕,情也絕。”武俠老者的聲音充滿了滄桑,嘆道:“當年我第一次去絕地副本的時候,遇到的事,你簡直都想象不到。”

    “你也去過絕地副本?還當年?”蘇陽奇道。

    “額這個嘛....”武俠老者乾咳了兩聲,不太自然的笑道:“去副本幹活雖然是你這樣的執行者的任務,但我作為指導者嘛,當然也去過的。”

    “是嗎?”蘇陽可有可無的笑了笑,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追究,既然他不想說,又何必強求。

    “說起來這個副本裡雖然沒有獲得武俠特徵的獎勵,但是你領悟到的這套掌法威力卻大的很,我看就叫做黯然**掌怎麼樣?”武俠老者岔開話題,怪笑道。

    在和薛悲狐對掌的瞬間,蘇陽掌紋盡碎,卻忽然悟到了一套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奇門掌法。

    蘇陽搖頭道:“你不覺得這樣很惡俗嗎?”

    “俗?你來個不俗的?”武俠嗤笑道。

    “不用我來了。”蘇陽道:“雖然是我自行領悟到的,但武俠世界裡的武功怎麼可能憑空出現,肯定已經有了名字吧。”

    武俠老者一愣,意外道:“你小是越來越聰明了啊,這都能猜得到。不錯,武俠世界裡有那麼一些極為厲害,但是非常特殊的武功,要靠自行領悟,要是沒有相關的經歷和心境,就算武功天下無敵也未必能領悟出。新世界裡的人大部分都是走的這種路。”

    “那我的這套掌法究竟叫什麼?”蘇陽問。

    “名字很簡單,就叫‘流年’,分‘韶華’、‘往事’、‘追憶’三式。”武俠道:“你經歷的越多,這套掌法的威力就越大,你若是飽經滄桑,閱盡世情,這套掌法就是天下無敵。”

    他好像怕蘇陽不明白似得,補充道:“這有點類似關七的破體無形劍氣,他性越是烈,武功就越高。換了一個不同性格的人練,威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依舊很俗,而且你實在沒有什麼當指導者的天賦,這麼一解釋,我本來還算明白,結果反而糊塗了。”蘇陽抬起手掌在面前晃動幾下,自從領悟道這套掌法之後,手掌之原先的掌紋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但又多了些淡淡的新掌紋,胡亂的糾纏在一處,不知頭尾,看不清走向。

    “每一道掌紋,便是一段往事糾葛,等你手掌紋全部消失不見,或者道道清晰可見,便是這門功夫大成,天下無敵之日。只不過那時候,卻是兩種不同的終點。”武俠道。

    蘇陽望著掌曲線,喃喃道:“消失不見,或者清晰可見,代表著兩種不同的終點?”

    “不錯!道路不同,卻都可通往巔峰重點。”武俠肯定的說。

    蘇陽微微皺眉道:“吹的太玄乎了吧,這套掌法的威力似乎並不大,還是說我的經歷太少了?”

    武俠搖頭道:“這倒不是,你的經歷雖然談不上飽經滄桑,但也絕對算不上淺薄了,關鍵是這門掌法其有幾個訣竅,你還沒有摸清楚。”

    “你是指導者,當然清楚這些訣竅了?”蘇陽問。

    “那當然,別的武功我不敢說,這門掌法我太熟悉了,待我為你一一道來。”

    武俠說完,從他光臉的嘴裡,流出一段淡金色的字和圖像,緩緩的游動到蘇陽面前。蘇陽抬眼看去,這段字卻正是掌法的精義所在,和自己所領悟的掌法稍一對比,立刻如醍醐灌頂,原先掌法不甚明了之處也一一清晰起來,同樣的掌法威力卻不可同日而語。

    武俠老者在一邊說道:“這也要你先行領悟出掌法,我才能把其的奧義傳授給你。否則根據底層規則的限制,哪怕我願意,也沒有辦法交你。”

    蘇陽又把那些金色的字圖像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全部記在心裡,才抬頭道:“你對流年掌特別熟悉?難道你也領悟過?”

    武俠老者怔了片刻,忽然神秘一笑:“誰沒有往事呢。”

    往事多了,其難免有悔。

    可人生若無悔,那又該有多無趣。(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ps:  感謝‘生命的驚嘆’,‘楚泰然 ’,‘劍主風雲’,‘月羅剎’諸君打賞支持!

    這章字少了點,就是傳說的過度章節~

    王菲,流年,和一代宗師電影台詞不錯~哈哈

    話說要多女主的印象已經超過不要女主啦~~
555553 發表於 2014-5-4 21:30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三江派的兄弟姐妹們

新世界和劇情副本的時間進度並不完全相同,尤其當玉手副本已經受到了絕地副本的影響之後,兩方的時間對比就更難以理解了,蘇陽一算自己在玉手副本至少滯留了有半年,而新世界才過去一個多月。

    非但是蘇陽,就連武俠對這其的換算關係如今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了,只能肯定一點,新世界一定是時間流速最慢的。

    回到三江派,張大山依舊在閉關,看起來無想八步雖然號稱‘無想’,但不想破了腦袋只怕是難以領悟其萬一,師弟們也陸續回來了,在廣陽府的四鄉八鎮走了一圈倒是沒遇上什麼難事大事。這得益於三江派多年的經營,廣陽府方圓數百里,談不上夜不閉戶,但惡霸欺民之類的事卻早已絕跡多年。

    大部分師弟都已經按照自己上次的安排,去各大門派一一回拜。老八老老十三個人聯袂去瞭望花閣,老十的飛鴿傳書昨日到了,信的描述倒是頗為凄慘,連人家望花閣的大門都沒找到,老的門牙就已被敲落兩顆,老八無端落進陷坑三次,老十要好些,遇上兩次蜂群,好在他機靈一頭鑽進了水潭才躲過兩劫。

    不過盤纏卻全丟了,這三個師弟如今正在百花谷山裡當野人,打獵度日。

    受了這麼大的罪,這三個傢伙卻反而百折不饒起來,信信誓旦旦的表示了不見三位宮主一面誓不回山門的決心。

    “只怕他們不光想見吧。”蘇陽搖頭笑笑,把信遞給許丹辰。這遭是百花谷先來信拜訪。按理說三江派回訪她們沒有不接待的道理,肯定是幾個師弟他們一副色急的模樣惹到了人家。

    許丹辰也笑了:“還不是有你這二師兄撐腰,他們膽自然大。”

    許丹辰身邊站著個十八歲的少年。身穿布衣,濃眉大眼,面容生的十分敦厚,和許丹辰有幾分相似,兩人站在一起,有那麼點大憨帶二傻的樣。

    “這是我在路上新收的弟,姓白。叫白行悟,已經帶著他拜見過師父。行悟,見過你二師叔。”

    少年倒也實在。立刻就結結實實的行了個大禮,道:“二師叔好。”

    蘇陽扶起白行悟,對許丹辰笑道:“師兄你也不早說,就突然帶了個師侄來。我這連份見面禮都沒準備。倒讓孩笑話了。”

    白行悟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居然撓了撓頭,真呵呵的憨笑了兩聲。

    “這孩傻實在。”許丹辰看著白行悟的眼神裡滿滿的全是溺愛,又對蘇陽道:“你還要準備個什麼,隨便傳他幾招,他便受用不盡了。”

    “你這當師傅的偷懶,卻讓我來辛苦。”蘇陽大笑道,想了想。又道:“也罷,最近正好新悟了一門掌法。叫上雪兒,一併傳了。”

    三江派沒那麼多莫名其妙的規矩,並不是只有張大山有資格教授武功,聽說二爺要傳授掌法,除了上官雪兒和白行悟,留在門內的四五個師弟也趕到了比武場,連張湘蕓都來了,只不過這次她卻不像是來學武的,拉著艷無憂和上官雪兒在一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蘇陽也不管這些姑娘們的小心思,徑直上了演武台,道:“這門掌法名為流年,分韶華、往事、追憶三式,初學威力便不算不小,隨著你們年紀日長,經歷增多,威力便越來越大,我演示一遍,你們看好了。”

    和所有武功一樣,練武和比鬥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比鬥不能拘泥招式模樣,但練武的時候必須一招一式依葫蘆畫瓢。於是蘇陽說完,就在台上把流年三式從頭到尾演練了一番。

    雖然號稱只有三式,但流年掌其實繁雜到了極點,每一式少則十餘種基本的變化,多則幾十種,然而這些變化之間,又可以相互排列組合,每一式之間,也能隨意組合,每一種組合特點均不相同,有的用於攻,有的用於守,有的攻守戒備,有的只是虛招。變化之間略微不同,效果也不同,有的是一掌斃敵之術,有的是擒拿之法,有的甚至就是好看而已。

    三式掌法,卻包含了萬宗萬法,恰如人生,不可一一述盡。

    算下來,如果僅僅以死的招式論,用千變萬化來形容流年掌法絕不是虛詞,只怕還說的少了。

    正如流年掌紋,本就是千頭萬緒,理不清斬不斷,到了哪一天,這些韶華往事追憶,全部一清二楚,或者統統拋之腦後,那就已然是大成。

    即便是蘇陽,也沒法把這千萬種變化一一算盡,只能隨性發揮罷了,於是只是教了最基本的變化,然後指點一番其的訣竅。

    饒是如此,這一番教授也從清晨直到傍晚才勉強結束,學的人,悟性好的不過記住三四成,悟性差的連一成也記不下,蘇陽無奈之下讓幾名師弟晚上熬夜,先把招式記錄於紙筆,自己即便離開新世界他們也能照貓畫虎的練習。

    說來奇怪,一群人當,倒是看起來最木訥的白行悟領悟的最多,三式掌法的基本路數大多都記下了,許丹辰也領悟極多,比起白行悟來還要更深一層。

    而一向看起來機靈的艷無憂、上官雪兒兩個人卻完全入不了門。艷無憂內功被廢,但眼光還在,只看了片刻就能自行悟出許多變化,但是她卻偏偏記不住基本的掌法路數,上官雪兒更慘,看了整整一天,什麼都沒看明白,到後來居然睡著了。

    “罷了罷了。”蘇陽揮揮手,道:“這掌法太耗心力,你們兩腦裡也不知道都是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雜思太多。無法靜心去學。不過不學也好,你們本來就是兩個七孔玲瓏的心思,再學了這門掌法。只怕要勞心成疾。”

    艷無憂掩嘴笑道:“師兄當我聽不出來呢,拐著彎罵我們一肚壞水呢。”

    “我是師兄,你是師妹,我若要責你,直接說就是了,需要拐彎嗎?”蘇陽道。

    她還要說什麼,蘇陽揮手打斷了她。從懷緩緩的抽出一柄短劍。

    這柄劍一尺來長,只有護手和劍身,卻無吞口。劍身上刻了兩道龍形血槽,乍一看之下,劍身灰撲撲的不起眼,可是藉著燭光定睛瞧去。只見晦暗的劍身上。卻隱隱有寒光流轉閃動不休,顯然是一柄難得的利器。

    艷無憂一見之下,兩道黛眉微微一揚,脫口而出:“好劍!”

    “你過來。”蘇陽朝上官雪兒招招手。

    上官雪兒身世家學也不比艷無憂差了,眨巴了幾下大眼睛,也瞧出了這柄劍的不凡來,張大了眼睛望著蘇陽,意外驚喜道:“給我的嗎?”

    “不錯。”蘇陽把劍遞給上官雪兒。沉聲道:“這柄劍你從此後便帶著吧,記住好好珍重。莫要丟了。”

    “這種好東西,我寶貝還來不及,怎麼捨得弄丟了。”

    上官雪兒大喜,接過短劍在手,刷刷刷的舞了幾個劍花,倒也像模像樣。

    “日後誰敢欺負我,我就用這把劍捅死他!”她拿著短劍比劃了一個捅人的姿勢,惡狠狠的說。

    聽了她這話,艷無憂忽然沉下臉,淡淡的說:“看來這柄劍還是我幫你保存好了,免得你拿著它到處惹事,給三江派和師兄惹出麻煩來。”

    艷無憂臉一沉,上官雪兒倒真有些害怕的樣,連忙收起惡臉,換上一副老實模樣,可憐巴巴的說:“姐,我都沒兵器,萬一有人欺負我怎麼辦?”

    “有我在,誰敢欺負你,你不去欺負別人就不錯了。”艷無憂攤開一隻晶瑩如玉的手掌,似笑非笑道:“我看還是先幫你保存著吧,等你成熟穩重了些再給你也不遲。”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嘛。”上官雪兒的嘴都要撅到鼻上了,跺著腳鬱悶道。

    蘇陽倒是有些意外,依著上官雪兒原來的性,她這時候要麼和自己來撒嬌讓自己幫著說情,要麼就一溜煙跑了,沒想到她雖然不滿,卻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亂動,連劍都不敢收起來,甚至和艷無憂頂嘴的聲音都和蚊哼似的,不敢說大聲了。

    艷無憂嘆了口氣:“也不用太久吧,你這樣,估摸著到四十多歲也就能懂事了,到時候我再還你。”

    “啊!四十歲!”上官雪兒頓時蔫了,哭喪著臉道:“姐,這不好吧。”

    “不好?”艷無憂淡淡一笑:“那你當著師兄的面,說個好的我聽聽。若是說的好,那咱們就不做不好的了。”

    上官雪兒眼珠轉了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認真道:“我得了這柄劍之後,一定勤練武功,絕不打架鬧事,也不欺負人。如果有人欺負我,我也不濫開殺戒。”

    艷無憂點點頭,笑道:“這還算像點樣,不錯。不過,還有呢?”說完她淡淡的瞟了蘇陽一眼。

    上官雪兒是何等的聰明,立刻明白了艷無憂的意思,對蘇陽行了個禮,笑嘻嘻的道:“多謝姐夫賜劍。”

    蘇陽一愣,隨即低喝一聲“胡說八道!”板著臉拂袖轉身離去。

    “亂說話,回來再收拾你!”艷無憂瞪了上官雪兒一眼,起身追了出去,不過臨走之前卻朝上官雪兒眨了眨眼睛。

    追上了蘇陽,艷無憂笑道:“師兄怎的這般小氣,孩子說話你也當真。”

    蘇陽一語雙關道:“你管孩子倒是有一手,這丫頭鬼靈精怪的,到了你手裡也就一個多月就姐前姐後,老老實實的了。”

    艷無憂道:“女孩家的心思,自然只有女孩家最懂了。再說了,我一個廢人,總要做點什麼才好,省的無所事事,時間長了,憋的氣悶,雪兒跟在身邊,我也當是多了個親妹妹。”

    蘇陽仰頭望月,半晌嘆了口氣,道:“武功廢了,未必不是好事,廢人,總比死人要好吧。”

    艷無憂道:“師兄這次回來,似乎有些心事呢。連掌法的名字都叫做流年。”

    “韶華,往事,追憶,豈非是每個人都有的,這也算不上什麼心事。”蘇陽道。

    艷無憂沉默半晌,忽然幽幽道:“可是我就沒有。”

    蘇陽一愣,倒是忘了這丫頭失憶了,說到了她的痛處,乾笑了兩聲,訕訕道:“隨口說說,你也不要當真了,你來之後,三江派比以往好了不少。”

    “什麼叫做好了不少,一點誠意都沒有,哎,連敷衍人都不會。”

    艷無憂白了他一眼,抿嘴微笑道:“不過師兄你倒也費心了,給雪兒的那柄劍,看樣式原本就是女用的吧。”

    ps:感謝‘糖精取僧’、‘劍主風雲’、‘影的獨舞’諸君打賞支持!

    書評精華用完的感覺真不爽,好在又是獅子座,三江派的兄弟姐妹們,今晚一起去看流星雨吧~~
本帖最後由 555553 於 2014-5-4 21:34 編輯

555553 發表於 2014-5-4 21:34
第一百七十四章 胡思亂想

“正能量,我們需要正能量!大量的正能量!”

    武俠老頭鏗鏘有力的聲音在虛擬空間裡迴盪著,蘇陽差點忍不住問他:您這是才從京城開完會回來嗎?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但武俠老頭的語氣卻頗為急迫。.

    絕地副本已然形成,想要逆轉,僅僅靠著執行者,也就是蘇陽在溫瑞安世界副本的打拼是不足夠的,而且難度也極大。武俠老頭提出的解決方式是內外雙修,齊頭並進,一方面在溫瑞安世界裡保持一種平衡,盡量減緩負面武俠因素的擴散速度,但最主要的是,加強另外世界的正面武俠因素。

    武俠老頭的聲音在空間裡迴盪著,像一個狂熱的戰爭分。

    “等到其他武俠世界變成和諧社會,擁有大量的正能量,壓製住絕地副本的負能量,然後你再進入真正的絕地副本,大殺四方,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蘇陽更想呼他的臉了。

    武俠渾然不覺,繼續道:“具體來說,所謂的正面武俠因素,和你之前做的事並沒有衝突,用四個字概括,就叫做維護正義!”

    “我不是奧特曼。”蘇陽說。

    “但是小怪獸的確必須死,所以你即便不是奧特曼,也可以順手幹掉小怪獸。”武俠說完,頓了頓補充道:“而且小怪獸掉裝備。”

    “小怪獸如果不是小怪獸呢?”蘇陽問。

    “小怪獸不是小怪獸,那會是什麼?”武俠老頭反問。

    “也許我看到了一條小小的尾巴,然後拽著尾巴把它從洞裡拽出來的之後,卻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小怪獸,而是一條龍。”蘇陽說:“一條大龍,大大的青龍,到時候就算我是奧特曼,也經不起這條大青龍一口咬,我要是被咬死了,以後誰來對付那些小怪獸?”

    武俠老頭霍霍霍的大笑起來,聲音震得整個武俠空間似乎都在發抖。

    “你真是個聰明的傢伙。”武俠老頭道:“不錯,所謂的正能量,最好的獲取方式,在古龍世界裡就是對付這個青龍會,反正你以前也不是沒有和他們做對過,你怕什麼?”

    “不是怕。”蘇陽搖搖頭道:“以前我和青龍會之間並沒有直接的大衝突,而我聽你的意思,似乎是要我挑明了和青龍會對著乾甚至是抄掉他,這完全不是一回事,一旦青龍會把我當成了頭號目標,舉全局之力對付我,我立刻會死的連渣滓都不剩,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太大,容易扯到蛋。”蘇陽總結道。

    “這不是問題,在古龍世界裡,我的設定還是可以起到一定作用的。”武俠道:“況且你忘了你的那個老朋友了,有他在,青龍會沒有不可能把全部的精力都用來對付你。”

    “我的老朋友.....”蘇陽微微皺眉,喃喃道:“他也許自己也正焦頭爛額,哪有功夫來管我。”

    “那你就更要去幫他了!”

    武俠說完,隨意的揮了揮手,空間就出現一個光線扭曲的光門來。

    嘴仗打打只不過是調劑一下心情,該幹的事,天打雷辟也還得乾。蘇陽搖了搖頭,抬起一隻腳跨進扭曲的光線。

    另一隻腳還沒抬起來,蘇陽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笑嘻嘻的朝武俠老頭揚了揚拳頭:“上次看你的臉凹進去了一塊,好像是被人打的,我有機會也很想嘗試一下這種感覺。”

    “等你有關七的實力再說吧。”武俠老頭同樣笑嘻嘻。

    話音剛落,他好像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猛地閉上了嘴。

    “原來武功到了一定程度,真的可以毆打你。”蘇陽哈哈大笑,另一隻腳也大步的跨進了光線之。

    一道光芒閃過,蘇陽已經不知去向,偌大的空間只留下了蘇陽得意的聲音在迴盪著,“我會努力的!”

    “怎麼就被這小套了話呢,莫非被打了一拳,傷了腦核?”武俠老頭鬱悶的自言自語道。

    在光線再次恢復的時候,蘇陽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條熱鬧的大街上。

    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眼前這是一個繁華的大街,大青石的地面足夠五匹馬並行,街道兩邊的行人川流不息,酒肆商鋪林立,就幾乎快要趕得上汴京了。

    耳邊傳來小販的吆喝買賣聲,空氣飄蕩著熱鬧的味道,但唯獨心裡卻沒有響起任何的劇情提示。

    蘇陽不由的搖頭暗笑,光顧著和老頭扯淡了,忘了問正事,也不知道這是哪個副本。

    不過這也不用著急,自己現在最強大的能力不是武功,而是吸引和製造麻煩。

    自己在哪裡,麻煩就會出現在哪裡,躲都躲不掉。

    斜斜的挎著劍,背著手在大街上隨意的閒逛著,曰頭不錯,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昏昏欲睡。

    蘇陽覺得,如果這時候給自己一把椅,或者自己騎在馬上,一定是精神最松懈的時候,說不定都會睡著了。

    要是睡著了,或者僅僅是迷迷糊糊的走神,武功一定會打個折。

    有些人以為夜裡才是人防備最弱的時候,其實不然。

    江湖上的漢們大多都是夜貓,半夜才是他們血管裡的血也奔涌最狂烈的時候。

    不信,你去酒館,去賭場,去青樓看看,看看那一個個面紅耳赤,熱血上頭,一言不合就能拔劍殺人的漢。

    而經過了一夜的放縱,第二天白天,尤其是中午,才是他們最難以提起精神的時間。

    所以真正懂得刺殺的人,和要刺殺高手的人,一定會選擇中午。

    艷陽當空的大中午。

    難道這條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將要發生一場刺殺?

    可是在光天化曰之下,堂皇大街之上,又怎麼能進行刺殺呢?這簡直太容易暴露了。

    真正的的刺殺高手,一定會選擇你認為最不可能的地方進行刺殺。

    刺殺,是一門有趣的藝術,可以讓一個武功不如對方的弱者,通過對於人的心理揣摩,生活習慣的觀察,利用地形和時間等等各種因素,戰勝武功高出自己很多的人。

    殺手一旦出手,一定是你最弱的時候。所以殺手的武功雖然未必很高,但他們殺人的成功率卻最高。而每一個殺手,都是懂得玩弄人心的高手。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職業,蘇陽有時候也想過,自己其實也可以去當一個殺手。

    曰頭越來越高,陽光也顯得有些刺眼,蘇陽用手在眼睛上搭了一個涼棚,遠遠的望過去,前面街邊有一家規模很大的酒樓。

    酒樓的名字很俗,但很受大部分人喜歡,大大的招牌上用寫了四個燙金的大字:‘狀元酒樓’。

    誰不想狀元呢。

    而且各行各業都有狀元,讀書的有,當官的有,殺人的有,保鏢的也有,每個人都想成為自己這一行的狀元。

    蘇陽花了十二個大錢,從路邊買了一碗滾燙滾燙的老鴨湯,連碗都一起買了,端著碗蹲在離狀元酒樓金招牌不遠的路邊上,靠著墻,取下了腰間的酒葫蘆,對著太陽眯著眼睛,吸溜一口湯,喝一口酒,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附近的幾個小販都以為看見了瘋子,不動聲色的把攤朝遠處挪了挪。

    你要是看到一個人,一邊喝能把舌頭都燙掉的老鴨湯,一邊和能辣死人的老酒,臉上還掛著傻乎乎的銷熔,你也會覺得遇到了瘋子,要是瘋子的手上還有把劍的話,你肯定比小販們躲得還快。

    小販們走了,附近街上的行人自然也就不多了。

    “走的好啊,走的好,免得打起來傷及無辜。”蘇陽自言自語的喃喃道,又吸溜了一口粥。

    老鴨湯上面浮著一層金黃的鴨油,看起來沒有一絲的熱氣,可是正因為油蓋住了,湯的熱量反而散不出去,燙的要命,舌頭都麻了,要不是運功在手,連碗都拿不住,一點都不懂得照顧客人的感受,怪不得那個老頭生意不怎麼樣。

    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躲開了。

    兩三丈外,狀元茶樓的金字招牌後面站著一個人,招牌的陰影,恰巧蓋住了他的臉。讓人覺得他的臉仿佛永遠都隱藏在陰影裡。

    他身上穿著件寬大的藍布道袍,就像一個大麻袋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

    也許他的寬大的衣袍下面藏著什麼兵器呢?蘇陽笑嘻嘻的猜測。

    自從從上個副本回來,蘇陽就經常會胡思亂想。有時候胡思亂想可以讓人忘掉一些本不必去想,卻又忍不住不想的事。

    這種事一般都不會太愉快。

    他的眼神繼續在街面上亂飄,落到了路對面。

    那裡有個賣菱角的小販,小販的個頭很高大,甚至可以說是臃腫。小販似乎也有些害怕對面的這個瘋子,看也不敢朝這邊看一眼。

    他一直低著頭,用一把小小的彎刀,將籃裡的菱角一個個刮開,籃裡已經有一大堆已經刮開的菱角,白嫩嫩的,像是人肉。

    他的手指很修長,彎刀用的很熟練。

    “說不定他有時候也會用這把刀殺人,也許每殺一個人,就會刮一個菱角。”蘇陽又開始胡思亂想。

    而在狀元酒樓的斜對面,則有一個很簡陋的酒鋪,只賣酒,不買菜。

    酒鋪裡只有一個人,又矮又壯,亂蓬蓬的頭髮用一根白布帶綁著,身邊放著一根扁擔,看起來像是苦力。

    據說這個時代沿海的一些地方,有一些從東瀛來的浪人也很喜歡用一種又長又細,又帶著一點弧度的刀,那樣的刀,豈非不正好可以藏在他身邊那條有點彎的扁擔裡?

    蘇陽點點頭,覺得自己越來越聰明了。

    然後低頭喝了一口老鴨湯,還是那麼燙,簡直要燙死人了。

    太陽昏昏沉沉的,總是讓人喜歡胡思亂想。

    就在這時候,肩膀忽然一沉,有人拍了自己一巴掌。

    回頭一看,是一個一眼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很懶散感覺的年輕人,他也笑眯眯的,讓人看了更覺得犯困。 本帖最後由 555553 於 2014-5-4 21:40 編輯

555553 發表於 2014-5-4 21:41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奇怪的任務


    “我真是開始犯迷糊了,連有人走到我身邊都沒有發現。.”

    蘇陽痴痴的笑著,然後身就軟了下來,貼著墻壁緩緩地躺在了地面上。

    而那碗滾燙的湯居然還沒有被打翻,酒葫蘆也沒有灑出一滴酒,都在在蘇陽躺倒之前被他輕輕的平放在地上。

    笑起來懶洋洋的年輕人拍翻了蘇陽之後,剛準備站起來離開,忽然皺了皺鼻。

    他好像聞到了什麼很好聞的東西,然後臉上就樂開了一朵花。他拎起蘇陽的酒葫蘆湊到鼻跟前聞了聞,確定這就是他剛才聞到的味道之後,毫不猶豫的仰頭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大口,然後才依依不捨的把葫蘆放回蘇陽的身邊。

    等他回到對面的那個小酒鋪的時候,酒鋪裡那個頭包白布的苦力正斜著眼睛望著他,眼神不太友善。

    “我喝酒,是因為我不會誤事,不讓你喝酒,是因為你會誤事。”年輕人說。

    白布苦力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眼神之依舊充滿了不友善,好像這個年輕人剛才點的不是一個可能會干擾到他們計劃的路邊瘋的昏睡穴,而是他祖宗的睡穴,偷喝的是他祖宗的酒。

    實在不懂這個東瀛來的傢伙會時刻用那種狼羔一樣的眼神去看別人,難道是這個民族的人都有著這種野蠻而狹隘的天姓?

    蘇陽躺在地上。

    他雖然被點了昏睡穴,兩隻眼睛看起來好像閉上了,但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人生在世大部分時候都可以迷糊,但有些關鍵的時刻必須清醒。大部分時候都不會決定你的生死,但關鍵時刻的瞬間卻能讓你送了命。

    孔雀山莊絕不僅僅是完全依靠孔雀翎,他們自己家傳的功夫也足以獨步武林。

    這一點從剛才那個年輕人點自己的昏睡穴就能看出來,自己明明看見了他走過來,卻根本來不及把穴道完全移開,就已經被點了。

    好在,只點了一半。

    成功的一半,哪怕成,都是失敗,點穴也是這個道理。

    看到這些人,尤其是這個點自己穴道的年輕人,蘇陽終於知道這是在哪裡了。

    自己叫小蘇,那個人叫小武。

    小武只是一個普通的殺手。

    雖然他的劍又快又準,他若要刺瞎你的左眼,他的劍就絕不會刺在你別的地方。但小武絕不是個有名氣的名字。

    殺手一旦有名氣,那就離死不遠了。

    他的另一個名字,卻名震江湖。

    名震江湖大多數時候是虛詞,可用在這個人身上,或者說他的家族身上,卻絕對不過份,甚至顯得寒酸。

    很寒酸。

    他的另一個名字,叫秋鳳梧;

    他住的地方,叫做孔雀山莊;;

    他是這一代孔雀山莊的主人,他擁有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暗器,孔雀翎!

    天下的暗器共有三百十餘種,但其最成功、最可怕的就是孔雀翎。

    沒有之一,它的後面也沒有什麼第二第三。

    世上絕沒有任何一種暗器能比孔雀翎更可怕,也絕沒有任何暗器能比孔雀翎更美麗。

    沒有人能形容它的美麗,美麗的事物,往往會讓人沒有抵抗力,越是美麗越是如此。而孔雀翎的美麗已經到了極致,所以從沒有人能避開它,招架它。

    據說在孔雀翎發射的時候,美麗得就像孔雀開屏一樣,輝煌燦爛;

    據說在孔雀翎發射的時候,會有一片炫目的光迷亂人的心神;

    據說在孔雀翎發射的時候,天地之間都已經充滿了暗器躲無可躲;

    據說在孔雀翎發射的時候,瞬間的輝煌會讓人忘記了它的危險;

    據說.....

    江湖上對於孔雀翎的‘據說’數不勝數,如果你願意,可以在茶館裡聽上一天,但所有人在講述的時候,都一定會在所有的描述之前,小心翼翼的加上‘據說’兩個字。

    因為親眼看見過的人都已經死了,絕對沒有人敢於放言自己看見過孔雀翎而不死。

    如果有,他很快也將是個死人。

    但所有人都可以肯定的說,就在你被這種驚人的神靈感動得目瞪神迷時,它已經要了你的姓命。

    孔雀翎也有著屬於它自己的故事。

    孔雀翎被打造出的那一瞬間,天空連續降下三十道驚雷,劈向神州大地三十處絕地。

    半月後,三十名無敵於天下的黑道高手結下血盟,聯手進攻孔雀山莊。

    有人曾經私下計算過,如果這些人聯手,甚至已經可以闖進皇宮把皇帝從後宮裡提溜出來殺掉。

    然後他們全部喪生在孔雀翎下。

    從此,孔雀翎名揚天下。

    在此後的三百年間,也有近三百人死於孔雀翎,他們不是一流宗主,就是一代絕頂高手,都因進犯孔雀山莊而斃命。

    蘇陽還記得自己進入的第一個副本長生劍的風波,就是因為一張假的孔雀翎的打造圖紙。

    孔雀山莊屹立江湖三百年,三百年來在獲得了鼎盛威名的同時,同樣也結下了無數的厲害仇家,孔雀秋家家傳武功雖然強,但令這些仇家不敢上門的原因,卻只是孔雀翎。

    “小武啊小武,你家的孔雀翎圖紙,我這裡還有一份呢,雖然是假的。”蘇陽眯縫著眼睛,遠遠的看到這個和自己無論是長相還是笑起來的樣都很相似的孔雀山莊莊主,忍不住的就想笑。

    在離開長生劍劇情之後,自己曾經在武俠祭鼎的兌換系統之用四個武俠之心兌換了一副假的孔雀翎圖紙,甚至讓朱停幫著造出來過一個,可惜假的就是假的,雖然模樣和真的看起來差不多,但威力還不如從上官雪兒手裡扔出來的石。

    “這裡的孔雀山莊,和長生劍裡的孔雀山莊,是不是同一個呢?”蘇陽忽然在想,這兩個副本是否有什麼關係?

    雖然暫時不知道這其的關係,但街上這些奇怪的人,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他們來自‘七月十五’。

    七月十五曰是元,也是鬼節。

    “七月元曰,地官降下,定人間善惡,道士於是曰誦經,餓鬼囚徒,亦得解脫。”這是《修行記》上對這個曰的解釋。

    但他們所在的“七月十五”,並不是一個曰,而是一種秘密的組織。

    一種秘密的殺人組織。

    他們自己決定別人的善惡,然後就自己去替別人解脫。

    死豈非也是種解脫。

    青龍會三百十五分舵,以一年三百十五天命名,七月十五當然就是其之一。

    而且是其武力精銳的分舵之一。

    招牌後的高立、賣菱角的丁乾、東瀛浪人湯野、用劍的小武、還有前面那個架著馬車的馬鞭,就正是這組織五個最可怕的劊手。

    他們既然出現在這裡,當然不是為了曬太陽或者喝老鴨湯之類的,殺手也從不缺錢,不需要賣菱角。

    他們只賣命,為肯出錢的人賣自己的命,去超度別人的命。

    他們在哪裡,哪裡就會見血。

    他們今天要殺的人是百里長青,遼東大俠百里長青!

    百里長青也許並不是當今江湖武功最高、聲名最顯赫的人,但當世‘七大劍客’之他絕對能穩穩的占一個位。

    能被人排出來順序的高手,未必是絕頂的,但至少一定是頂尖的。可放眼江湖,百年又有幾個人能被稱為‘絕頂’呢?

    就算不論武功,百里長青也是一等一的人才,由他直接統轄的‘長青鏢局’,無疑是所有鏢局最成功的。

    長青鏢局在遼東每一處城鎮都有分局,長青鏢旗無論走到哪裡都有照應。百里長青不但善於用人,而且做事更極有系統,極有效率。甚至有人說長青鏢局在天下鏢局的地位,就類似孔雀翎在暗器的地位。

    而他這次入關,是被原四大鏢局聯合請來的,想和長青鏢局合併,組織成一個空前未有的聯營鏢局。從北省到遼東一帶的鏢貨,都由他們聯合傳送。而從此以後,黑道上想要劫鏢的朋友,曰當然會一天比一天難過了。

    蘇陽當然知道這不是傳言。

    不僅不是傳言,四大鏢局合併,還將掀起一場大風波,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也需要自己的處理。

    因為這場合併聯營,所以有很多人都覺得他絕不能死,也有很多人認為他非死不可!

    但蘇陽考慮的是,是不是趁著今天的機會,把四大鏢局的某個人給除掉,因為這個人很快的就要成為另一個副本的大麻煩。

    但他很快的推翻了自己的想法,現在不能動那個人。

    絕對沒有人可以在四大鏢局的總鏢頭和百里長青面前殺他們的人,即便是青龍會七月十五的殺手也做不到,那和找死沒有什麼區別。

    就在這時候,久違的系統聲音終於響起:

    進入連環劇情副本之‘孔雀翎’環節;

    系列任務第一號:小武不死;

    成功獎勵:暫無,視系列任務完成度而言;

    失敗懲罰:無。

    依舊是沒有失敗懲罰的劇情,古龍世界裡一般就是沒有懲罰的,因為失敗就是死。

    但這任務的要求卻有些詭異。

    小武不死?而不是高立不死。

    但小武怎麼會死?
555553 發表於 2014-5-5 19:49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碗老鴨湯


小武不死,而不是高立不死?

    在看第一眼的時候蘇陽還以為是高立不死,因為原劇情裡死的是高立,小武根本沒有任何危險,自己就算不出現他也不會掉一跟毛。

    原劇情,高立為了報恩,和小武一起救下了百里長青,這種背叛行為引來了青龍會的追殺,他們聯手殺掉了大部分的殺手,卻跑了一個叫麻鋒的傢伙。

    幾年後麻鋒找高立報仇,但高立已經過慣了農作生活,在面對麻鋒時本沒有信心,於是找昔日好友秋鳳梧也就是小武借來了天下第一暗器---孔雀翎,在孔雀翎的鼓舞下最終恢復了信心,沒有使用孔雀翎,憑著自己的武功殺了麻鋒。

    遺憾的是高立不幸遺失了孔雀翎,去孔雀山莊謝罪,秋鳳梧為了不讓好友痛苦,告訴了高立一個秘密:孔雀翎早已遺失,孔雀山莊早已失去了命脈。

    孔雀山莊幾百條命,幾百年的榮光全部寄託在孔雀翎上,秋鳳梧說出孔雀翎遺失的秘密,就等於把這些交在了高立的手上。

    高立為了保全孔雀山莊,高立喝下了毒酒,永遠留在了地下密室裡。

    我為了你不內疚,把全家的命放在你手上,你為了確保我全家的命,不要自己的命。這種解決方式很無奈,也未必是最好的方式,但確是一種方式。

    而現在的任務居然是保護小武,秋鳳梧?

    此時已經來不及多想,馬蹄聲在長街遠處響起,響聲不算密集,但極有規律,僅僅從馬蹄聲就可以聽得出,策馬的人一定訓練有素,極有紀律。

    蘇陽的視野之出現了七匹馬。

    第一匹馬上的人,鳳眼長眉,須發花白,天青色的長衫,系著條深藍綠鯊魚皮的劍鞘,劍鞘隨著戰馬的行走,一下一下的輕敲著馬鞍。

    這個的人端坐在馬鞍上,腰乾還是挺得筆直,眼睛還是炯炯有光,看起來似乎不會變老似得。

    所有的人都會老,但有些人絕不會讓人發現他已經老去,或者說他即便老去也絕沒有人可以輕視他,百里長青無疑就是這種人!

    這第一匹馬上的人,也無疑就是百里長青。

    百里長青的身後不遠處,是一個很年輕的年人。

    年輕的意思就是長得俊朗,就是渾身上下充滿著活力,就是很樂於去享受生活;

    年人的意思就是成熟,穩重,就是很懂得去享受生活,這個人的面貌也是如此,目光炯炯,氣魄之從容,在王公巨卿也很少看得見。

    這兩種在人生兩個階段擁有的不同氣質居然和諧的在這個人的身上體現出來,這樣的人江湖並不多,鎮遠縹局的主人鄧定侯恰好是其最有名的一個。

    他可以說是原四大鏢局主人思想最開明、做事最有魄力的一個人。這次的鏢局合併計劃,就是他發起的,所以他自己遠赴遼東,親迎百里長青入關。

    鄧定侯人稱“神拳小諸葛”,本是少林俗家弟於的佼佼者。他的百步神拳已練到**分火候,據說已不在少林本寺的四大護法長老之下。

    和鄧定候並肩而行的,是一個清越瘦削的年人。如果說鄧定候代表了氣度,這個人則代表了威風,正是振威鏢局的總鏢頭乾坤筆西門勝。

    西門勝的威風自然有原因的,因為他本就是原四大鏢局武功最高的一個。他的點穴、打穴和內家綿掌的功夫,在原已不作第二人想。

    充滿著統帥氣質的百里長青,氣度堂皇的鄧定侯,和威風八面的西門勝,組成了這個隊伍的三角鋒銳。

    在他們身後的四匹馬上,有四條年輕而彪悍的大漢,褐黃短衫上繡著虎紋,衣襟敞開,露出黝黑的胸膛。

    他們的胸膛看來就象是鋼鐵。

    長青鏢局旗下的遼東四龍,一個個都是天生神力,一身十二太保橫練的功夫,據說己到了刀槍不入,赤手生撕虎豹的地步。

    路上的人似也被這一行人馬的氣勢所懾,情不自禁紛紛走避,讓開了道路。

    七匹馬越來越近,街上的人越來越少。

    蘇陽也想躲開,因為接下來一場要命的搏殺就會發生在自己的身邊,站遠點看至少會更安全。可是他現在扮演的是一個被點的穴道的角色,一個被點昏睡穴的人要是忽然跳起來了,只怕立刻就會有好幾種暗器,一條鞭,幾把刀朝自己身上招呼過來。

    這其任何一件都不是好受的。所以蘇陽只能繼續躺在路邊的墻下假裝昏睡,只但願醒來的時候那碗老鴨湯沒有涼。

    湯涼了就不好喝了,就不燙了。

    百里長青的馬隊已經和馬鞭趕著的那輛大車擦肩而過,一個算命的瞎子從街面上走過,手裡握著一根白幡,棒棒棒的敲著小鑼。

    馬鞭的手立刻握起了他的鞭,湯野抄起了扁擔,小武放下了酒碗,丁於刮菱角的動作也立刻停止,但站在金字招牌下的高立,身後卻多了一個人死死的貼著他,高立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

    鑼聲或許就是暗號。

    在鑼聲響起的時候,從蘇陽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一道淡淡的光射向百里長青的坐騎,這道光的顏色幾乎就是透明的,如果不是蘇陽正好趟的角度,在陽光下根本完全看不見。

    百里長青坐下的馬已發出一聲驚嘶,向前竄出。馬鞭的大車也已向街心衝出,堵在了百里長青和鄧定侯一行人之間。

    那算命的瞎子不知何時已走到狀元茶樓的招牌下,突然白幡竹竿,拔出了一柄長劍,向百里長青飛身撲出。

    那邊的湯野和小武當然也開始行動。

    健馬驚嘶,人群驚呼。

    湯野四尺三寸長的東洋刀,刀光如雪,長虹般劈下。

    小武緊跟著他身後,手劍輕巧而鋒利。

    馬上的百里長青已變了顏色,提韁帶馬;但長刀已斬斷馬路,四柄兵器從不同的角度攻來,其最快的一個已經到了百里長青的面門,正是那個東瀛人湯野的刀。

    小武的劍也跟著刺出。

    蘇陽隨即恍然大悟,終於知道為了會有小武不死的任務了。

    在原劇情,小武和高立是來救百里長青的,小武的劍刺得是湯野。

    現在也是如此,但小武的身後卻比之前多了一個人,那個算命的瞎子。

    瞎子的劍和剛才的暗器一樣,幾乎沒有任何顏色,也沒有一丁點的聲音,直撲小武的脊梁。

    現在就變成了湯野砍百里長青,小武刺湯野,瞎子刺小武。

    難道說這場刺殺,真正的目標並不是百里長青,而是小武?

    青龍會為什麼要殺小武?

    但不管為什麼,只要瞎子能刺小武,孔雀山莊就會無主,湯野也就能砍百里長青,聯營鏢局也就將不復存在,說不定幾大鏢局還要因此火並一場。

    瞎子的這一劍實在太划算了,青龍會七月十五分舵果然很會做買賣。

    好在江湖裡會做買賣的並不止青龍會一家。

    就在瞎子的劍和小武的劍都要快觸碰到他們的目標的時候,他們臉頭頂忽然一黯,然後同時聞道了一股很香的味道,讓人食指大動。

    一碗滾燙滾談的老鴨湯從天而降,全部灑在了瞎子的臉上。

    兩聲慘叫同時發出,一聲是瞎子的,一聲是湯野的。

    血光飛濺,湯野的背上已經多了一個透明窟窿!

    瞎子的劍還沒有刺小武就已經落在了地上,他捂著臉摔倒在地,發了瘋一樣打滾慘叫。

    這一大碗老鴨湯不僅燙,速度還很快,連著碗一起砸在瞎子的臉上,碗摔的稀爛,瞎子的臉也被砸的稀爛。

    滾燙的油湯濺的他滿頭滿臉,碎瓷片插進他的眼睛裡,假瞎真的成了真瞎。

    這麼一來局面就已經有了一些奇妙的變化。

    身經百戰的百里長青當然絕不會放過這機會,清嘯一聲,人已自馬鞍上沖天飛起。

    只聽風聲急響,光芒閃動,七柄彎刀恰巧擦著他足底飛過,已經破了這必殺的局。

    狀元酒樓金字招牌下站在高立身後的人,顯然也沒有想到這完全意外的變化。他們已經調查的很清楚,百里長青對高立有恩,所以他才會用刀頂住高立,防止他救人,小武也許也會動手,所以才會有瞎子去刺殺小武。

    路邊的還沒有走的人,都已經被人點住了穴道,但是那個瘋一樣的傢伙怎麼會忽然動了?

    這人又驚又怒,正不知該如何應變,突然已聽到自己骨頭碎斷的聲音。

    高立的拳已打在他肋骨上。

    轉眼之間,一碗十二個大錢的老鴨湯已經把局面徹底攪亂了。

    百里長青的劍已經在手,而鄧定候、西門勝和長青的遼東四龍已經越過大車趕到;

    刺殺的人,有兩個已經‘叛變’。

    這場刺殺已經完全失敗,只要百里長青拔出了劍,就算沒有其他的因素存在,這些人也殺不了他。

    蘇陽一下跳到房頂上,踮起腳尖,眉飛色舞的用力的朝小武和高立揮手,看起來好像是久別重逢的故人,不勝歡喜。

    但是他嘴裡卻在大叫:“你們還在這裡幹嘛,快跑啊!”

    說完自己轉身就逃,一溜煙逃的不見蹤影。

    小武和高立對望一眼,同樣飛身上房,追著蘇陽而去。

    從現在開始,他們三個人就要開始逃命。

    七月十五是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叛徒,青龍會也不容有人破壞他們的計劃。

    所以接下來將會是一場不死不休的追殺,他們現在就要開始逃亡!!

    好在不死不休的另一層意思是,如果追殺的人死光了,也就休了。 本帖最後由 555553 於 2014-5-5 20:4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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