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異世無冕邪皇 作者:半塊銅板 (連載中)

 
王和億 2014-5-15 21:47:2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67 2368327
b9702131 發表於 2018-9-4 20:19
第2427章 熊震傳訊,三方來援

    然而震山殿突然殺出了好幾百號人,小林洞那邊又突發了狀況,這讓熊震開始相信,天坊這次是傾巢而出了,所以他把第二道符緊緊的握了一下。

    可還是沒有祭出去。

    畢竟,前前後後估算了一下不足一千號人馬,還不夠充分的說明天坊的意圖,他在等。

    熊震破口大罵之後開始沒話找話的打探情報導:“沐天浩,你以為你殺了我熊震就沒人治的了你們了嗎?我告訴你,今天你想你死我活,熊某人奉陪到底,就算你滅了我的震山坊市,你的人也好不了,我敢保證,沒了我的震山坊市,一樣可以讓你的人走不出去兩成。”

    熊震這點倒是沒有撒謊,這是根據他多年來探聽的情報分析出來的結果,在他看來,天坊勢大沒錯,可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啊,這四層防禦大陣的結界禁制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破得了的,一旦他投鼠忌器,天坊也得跟著遭受滅頂之災。

    當然,這一切都在基於風絕羽並不在天坊前提之下,此番風絕羽已經到了震山坊市,那大陣的問題自然很容易化解,只是現在還沒有到那個時候。

    “沐天浩”聞言絲毫不懼,冷聲發笑道:“熊震,你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你這區區守山大陣,能難住我天坊嗎?”“沐天浩”假模假式的揮了揮手,而這時,封一血手中的傳訊符祭了出去。

    靈光乍現,滿坊的武修皆是一愣,跟著便聽到,守山大陣之外,傳來山呼海嘯一般的吶喊聲。

    “都給我上,把震山坊市的守山大陣破了。”

    “陣閣弟子,用陣圭。”

    “上火符、冰符,給我打啊。”

    “……”

    震天迴響的喊殺聲自大陣之外傳來,熊震聞聲一愣,旋即打了個哆嗦,心想,莫非天坊的人都來了?

    如此這般的想著,熊震反應也是極快,抽身快退之後對著下邊的人吼了一聲問道:“去看看,外面有多少人?”

    震山坊市弟子應了一聲便疾馳而去,天坊的人也沒有攔著,過不多時,震山弟子回返道:“回坊主,本坊門戶大陣之外出現了大約三千四人,正在全力攻打山門。”

    “就三四千人嗎?”熊震怔了一下,天坊的人這麼少?剩下的人去哪了?

    就在他費解的時候,一名弟子倏地從其右側急匆匆的出現,滿頭大汗道:“坊主,大事不好了,定天峰外的結界受到一夥不明人士的攻打,有過五百餘號人馬。”

    “定天峰那邊也出事了?范沖不是過去了嗎?”熊震心中一驚,這次是真的驚著了,定天峰小林洞藏著一個神秘的傢伙,這個傢伙牽扯極大,絕不容有失,可是現在看來,天坊的人居然做出了兩手準備,他們是怎麼知道小林洞那邊有關係到自己性命的存在呢?

    熊震勃然而起,怒視“沐天浩”道:“沐天浩,小林洞那邊的人是你的派來的嗎?我告訴你,如果那個人有個閃失,你們天坊也休想好過。”

    不遠處的“沐天浩”皺著眉毛看著熊震,當即回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不過依我看來,你得罪的人還真不少啊。”

    “不是你的人?”熊震有點懵了,根本理不清頭緒。

    就在這時候,忽然外界傳來陣陣喊殺聲,如果是之前的情報,熊震還不至於過渡震驚,但是現在,他明明聽到有好幾個方向傳來喊殺聲,這說明,天坊的人絕不僅僅只有那幾千人。

    “報,坊主,坊市東方出現大量人馬,有過兩千餘人。”

    “報,坊市西方也有大量武修出現,數目不詳。”

    “報……”

    一聲聲傳訊讓坊市徹底亂套了,所有來往賓客都意識到,天坊這次可能是真的傾巢而出了。

    熊震目放四野,心中大亂,當即不再猶豫,將扣在手裡那枚都快被攥成團的傳訊靈符揚手祭了出去,跟著身形一閃站到了前方,左手一揚,一桿紫光氾濫的鐵桿大旗飛了出來。

    “傳天之寶?”

    眾人一見,紛紛驚呼出聲。

    熊震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來人,把天坊這伙狗賊給我圍起來,一個都別放走,今天老子要跟他們分個高下。”

    此令一出,震山坊市所有弟子紛紛飛上了高空,拉起長長的陣仗虎視眈眈。

    而天坊這邊則是一動沒動,高空喬莊“沐天浩”之人回頭看了一眼封一血,問道:“封兄,怎麼辦?”

    封一血將血劍一揚,縱步站了出來,大聲道:“天坊弟子聽令,震山坊市火燒本坊,惡行難贖,今夜爾等便跟隨沐樓主,殺他個雞犬不留,以慰我天坊隕滅弟子在天之靈。”

    呼啦!

    聲音洪亮的響起,至少又有幾百號人紛紛從人群中掠出。

    熊震一看這般陣仗,不驚反喜,指著沐天浩罵道:“沐天浩,你就帶進來這麼點人手,就想滅了我震山坊市,你太自大了,今天老夫就讓你看看震山坊市的本事。給我殺。”

    “殺!”

    熊震吼著,其人並沒有殺出來,但是他身邊的數千武修,卻是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

    封一血把長劍一擺,沉聲對身邊眾人道:“給我撐住,只要大陣一破,咱們的人就進來了,另外三方人馬,也會盡數出動,殺。”

    “殺!”

    眾人齊點頭,隨後,兩方人馬展開了血腥的廝殺。

    ……

    而這邊戰鬥一打響,許洲境內的另外三個地方也有了反應。

    龍淵山莊於晏聚集了家族中所有的高手一整晚都在內堂秘會,過程當中到是沒有太多的言論,大廳的氣氛無比的壓抑,過了許久,龍淵莊主於晏收到了一道傳訊靈符,定晴瞧過之後,騰的一聲站了起來。

    “熊震那邊可以確定是露了,天坊近萬人馬已然傾巢而出,諸位,都說說怎麼辦吧?”

    大廳當中,一白眉老者站了起來:“靈符在半個時辰之內連續傳了兩道,間隔如此之長,說明熊震已然探出了虛實,也就是說,咱們四家,只有震山那邊露了,按照我等達成的攻守同盟,一方有難,三方支援,我建議,本莊可以動手了。”

    “對。”另一個老者拍案而起,戰意無限道:“天坊和咱們的仇,也該有個了結了,出兵吧。”

    眾人也是並無異議,而於晏見狀,斷然道:“那好,點出兩千武修隨行,咱們盡快趕到震山坊市,跟熊震來個裡應外合,天坊並不知道我等三家的存在,這次一定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於晏說完,問道:“人手準備好了嗎?”

    廳中一年男子道:“回家主,早就在外面候著了。”

    “好,出發。”

    ……

    同一時刻,閻羅寺幾個滿臉橫肉的大和尚也都跑了出來,外面站著一群法器的小沙彌,可是令人感到震撼的是,如此莊嚴肅穆的佛門寶剎,為僧者卻個個油光滿面、凶相畢露,而且有很多人都是冥族、魔族中人。

    為首的一名大和尚身邊還站著兩個俏生生坦胸露乳的美婦,貼在大和尚的身上搔首弄姿,看的下面的小沙彌們個個流著口水壞笑著,表情極為淫邪。

    大和尚出來呼了一聲法號,然後粗鄙的罵道:“來人,跟我去震山坊市,摩邪你守在寺裡,剩下的人,跟我走。”大和尚呼完,轉身在左邊一個美人身上摸了一把,笑眯眯道:“美人,等本座回來再跟你大戰三百回合。”

    “咯咯,方丈大人,奴家等你哦。”

    “嘿嘿,小妖精。”

    大和尚笑著,帶著上千號人呼呼擁擁的離開了閻羅寺。

    ……

    另一邊,商遷崖坊市內。

    “什麼?天坊的人真的傾巢而出了?”商遷坊主穆商,聽著下面人的傳訊,神情一震,但他並沒有像其它人那般興奮,反而隱隱有些不安的在屋子裡徘徊了起來:“不對啊,我等行事的時候極是隱秘,熊震究竟是怎麼漏呢的?這事兒不正常啊。”

    穆商之弟穆遷道:“大哥,現在問題的根節已經不在這了,如今天坊傾巢而出,熊震那邊挺不了多久,咱們要不要援手,你得拿主意。”

    穆商想了想,直擺手道:“不急,不急,咱們再好好想想,沐古那個小子腦子不簡單,這要是個圈套,咱們就全完了。”

    穆遷一聽,心裡有些焦急的勸道:“大哥,要不要給樂正千機傳個消息過去,這事兒是他一手躥騰起來的,而且孤燈門的實力也是我們五家最強的,他們總該有點表示吧?”

    穆商一想,點頭道:“也對,你馬上傳訊,問問樂正千機是什麼意思?”

    “哎,好。”穆遷馬上祭出一道傳訊靈符。

    過不多時,穆遷收到回音,可是定晴一瞧,卻是愣住了:“大哥,樂正千機不在孤燈門!”

    “不在?他去哪了?”

    “好像是伏森洞。”

    “左丘沖的洞府,去那幹什麼?”

    穆遷道:“具體目的他沒有說,但是他告訴咱們,如今任麒麟並不在天坊,也不在震山坊市,他讓咱們大可以放開手腳去幹。”

    “嗯?”

    ……

    另一頭,沐古。

    “於晏的人出來了?媽的,太好了,這幫老東西,終於肯現身了,哎,傳訊給任老,問問他到哪了?另外樂正千機有動靜沒有?”

    “嗯,有了,任老早就到了,樂正千機帶著他的人已經在伏森洞了。”

    “好,時間剛剛好啊,讓任老給仁王傳訊,告訴他,珈藍的人可以動了。”
b9702131 發表於 2018-9-4 20:19
第2428章 穹霄之子

    商遷崖外,柳之敬皺著眉毛看著如水一般平靜的坊市,心情有些煩燥。

    “穆商怎麼還沒出來?閻羅寺和於家已經動了。”

    玄重閉著眼睛神情頗為安詳,沉穩道:“別急,穆商是他們當中最狡猾的一個,他不會這麼輕易動的,沐古說的沒錯,如今三家已動,只有商遷崖毫無動向,八成他們已經開始跟樂正千機取得聯繫了。”

    柳之敬看了看玄重,問道:“那什麼時候給沐樓主傳訊?”

    玄重看了看月色:“現在吧,他也可以動了。”

    “好。”

    與此同時,天坊外某處山谷中。

    秋寒宇站在寒水潭邊,看著清幽的月色,對身邊的沐天浩道:“呵呵,看來今天晚上是一個血夜。”

    沐天浩望著震山坊市的方向,道:“你得幫我了,天坊的一部分人手已經撤出去辦別的事了,家裡這群人得揪出來,井長老那邊有什麼反應。”

    秋寒宇冷冷一笑:“那個老匹夫,暗中給我使絆子,表面上卻唯命是從,我是真沒看出來,他有這般野心。”

    沐天浩扭頭看了看秋寒宇道:“所以我說你平時應該多留留心,被自己的人給賣了,還連累了天坊,你責任重大啊。”

    秋寒宇慚愧一笑道:“我這不是來了嗎?沐天浩,我可告訴你,這次用的都是我的親信,枯榮根本就不知道,你可別讓我也搭進去,枯榮的規矩很嚴的。”

    “你就辦好你的事吧,家裡會有人跟你接應的,她叫巫映雪,記著了,我先走了。”

    “你也過去?”

    “對。”沐天浩頓了頓道:“震山那邊問題雖然不大,但還需要人主持大局。”

    “好,你先走,待會給你好消息,不會讓你失望。”秋寒宇微微一笑。

    沐天浩很平靜的看了秋寒宇一眼道:“這件事過後,我會讓你們見面,不過要談些什麼,我心裡沒底,你自己好好掌握,呵呵,我那位賢弟,可不好應付。”

    秋寒宇腦門上滲出一滴汗珠,誠然笑道:“呵呵,要是好應付,就不值得我如此費心了,不是嗎?”

    “呵呵。”沐天浩說完,拔身而起,遠遁而去。

    商遷崖。

    穆商還在內堂中來來回回的走著,嘴裡喃喃自語個不停。

    “樂正千機去了伏森洞,他卻說任麒麟不在天坊,也不在震山,這個有點意思,難不成他用了什麼辦法把任麒麟給弄走了?”

    穆遷道:“聽聞任麒麟在世間還有後人,但一直沒有人找到過他們的下落,莫非樂正千機打探到了?”

    穆商眼前一亮:“有可能啊?如果樂正千機控制住了任麒麟的後人,那天坊就不足為懼了,這麼多年,樂正千機沒有輕舉妄動,不就是差了一個任麒麟嗎?”

    話說到此處,穆遷懷中一亮,一道傳訊符飛了出來,數息後,穆遷驚喜道:“樂正千機說了,此乃千載難逢的大好良機,他們咱們出手,只要撐過今晚,他馬上就回來,到時候聯合我們五家的人手,一鼓作氣,滅了天坊。”

    穆商的愁容終於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得意之色:“呵呵,樂正千機真是老謀深算,居然把任麒麟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也罷,既然是個機會,那就別浪費,馬上安排人手,不用帶太多,天坊那邊也沒有多少人,只是在高手數量方面有些優勢,只要咱們四家同時出手,就算打不贏,今晚也能安然渡過,等到明日,呵呵”

    “好,大哥,那我去安排了。”

    一炷香之後,商遷崖外。

    “看,坊市裡面出來人了,人數還不少,應該有千餘人。”柳之敬死盯著坊市良久,終於有了動靜,心下大喜。

    玄重騰的一聲從地面上站了起來,凝目一望,斷然道:“都準備好,兩百里外再動手。”

    一場蓄謀已久、各方鬥智鬥勇的驚天浩劫正在持續的醞釀當中,這場大戰還沒有徹底的拉開帷幕,沒有人知道過後的慘烈,然而此時,在定天峰的小林洞前,風絕羽卻是以一人之力擋下了范沖、呂翔以及過千餘名好手,同時身上揣著的大量傳訊符一刻不停的傳來各個方面的消息。

    鳩狂傑終於成功找到了他要找個的人,是一個修為只有碎虛境的二世祖,此時他已經將人打暈,裝進了一隻口袋裡,並且五花大綁,找了最親信的隨從齊森和羅耀扛在肩上。

    外面攻打陣法結界的弟子正在拚命的忙碌著,而范沖和呂翔有風絕羽擋著,真是一刻都能靠前。

    先前的大絕望術已經在二人心裡留下了很深的陰影,所以二人在看到蘇仙涯被俘之後,兩個人就徹底的暴走了,聯起手來向風絕羽發起了猛烈的攻勢。

    范沖手裡使著一把寒光芒芒的寶刃,劍氣動盪間陰有冰寒之感,乍一看就知道是大風雪術神通,只不此人的大風雪術神通練的並不是很精通,然後像是東拼西湊得來的,空有聲勢,威力卻不大,跟玄重的大冰封術差的極遠。

    不過此人的武技卻是十分精湛,劍勢來去間隱有驚雷之勢,如果是正常的同階高手,也許應對起來會很吃力,可是在風絕羽看來,這般修為只不過是個玩笑罷了。

    面對范沖手中足有極品靈寶法器的寶刃,風絕羽只是掐著食中二指豎起劍指劍訣抵擋,從容不迫。

    而另一邊,呂翔則是拋出了兩件法器,一件是飛刀,另一件是一副鐵環,衝著風絕羽一陣強攻。

    風絕羽見狀只是微笑,劍指出手用沒有任何招式,怎麼隨意怎麼來,指勁在空中縱橫來去,所向披靡,儘管不能銳盡法器光華,但卻應對自如,絲毫不佔下風。

    看著三人斗的熱鬧,鳩狂傑卻無比的疑惑,心裡焦急著念叨著:“這個風絕羽,怎麼不使法器啊?這麼打著有意思嗎?明明可以輕而易舉的擊倒對手,為什麼不快一點結束戰鬥呢?”

    三人互拆近三百餘招,呂翔累的氣喘吁吁,可是風絕羽就像一堵怎麼也推不倒的高牆,死死的攔著他和范沖,氣的呂翔直罵:“王八蛋,你究竟是什麼人,敢不敢報上名來?”

    風絕羽從容避過一劍,身形一動,掃出一腿,如鋼鞭似的腿勁刮著的空間冷風呼嘯,烈烈作響,逼的呂翔不得不後退。

    “呵呵,既然是蒙面而來,自然不能暴露身份,你問來又有何用啊?”

    “裝神弄鬼,連臉都不敢露,你算什麼承道高手?”范沖也是氣的臉紅脖子粗。

    風絕羽卻絲毫不為所動:“承道高手就不能蒙面了?”

    呂翔大罵道:“我不管你是誰,讓你的人把我的人給放了,我告訴你,如果他出了什麼事,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都沒用,你早晚是個死。”

    風絕羽聞言,眼珠一轉:“威脅我?你以為我會怕嗎?”

    “混賬,我不管你和震山坊市有什麼恩怨,但你必須知道,你得罪的是什麼人?”

    “哦?那我得罪的是什麼人?”風絕羽眯著眼睛。

    另一邊鳩狂傑卻是怔了一下,心裡頓時開罵:“姓風的,真他娘的是個人精,這個時候居然打探起蘇仙涯的身份來了。”

    他原本沒有想著把蘇仙涯的身份洩漏出去,可是這個時候,鳩狂傑也沒有機會插嘴,因為一插嘴,肯定就漏了。

    但是呂翔卻不管,他的任務就是保護蘇仙涯的安全,知道風絕羽的修為極高,他根本不是對手,呂翔一時大怒,喊道:“七霞界縹緲峰聽說過沒有,自在宮三武王之一的蘇穹霄唯的一公子,蘇仙涯就是他。”

    呂翔大聲的咆哮著,旋即也不攻過去了,反而停了下來,氣喘如牛道:“小子,你不管你是誰,這人的身份你已經知道了,你最好把人放了,否則,縹緲峰自在宮不會放過你。”

    呂翔大聲的威脅著,而風絕羽終於明白鳩狂傑的用意了,他回頭掃了一眼快要暴走的鳩狂傑,淡淡一笑:“如此說來,就沒找錯,東主要的就是這個人。”

    “東主?”呂翔有點迷糊道:“你是為別人做事?什麼人,這麼大膽子?說。”

    “呵呵,想讓我說,你也得拿出點本事才行啊,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怎麼跟你說啊?”風絕羽盡情的調侃著呂翔,同時也在用眼晴瞄著恨的咬牙切齒的鳩狂傑。

    很明顯,鳩狂傑來抓蘇仙涯,是想利用蘇仙涯控制住蘇穹霄,而這個蘇穹霄,就是跟沙仙虎投靠鳩狂人的三武王之一。

    難怪鳩狂傑如此勞心勞力,是啊,如果抓到了蘇穹霄的兒子,那麼以後鳩狂傑回到自在宮爭奪宗主寶座的時候,蘇穹霄就會對鳩狂人倒戈相向,那時候,鳩狂傑要推倒他的大哥,可就容易的多了。

    風絕羽正調侃著,忽然,一聲轟鳴在身後響徹。

    巨大的煙雲衝天而起,震山坊市外圍的守山大陣被一股強大的元靈炸出一個巨大的窟窿。

    鳩狂傑見狀大喜,對著風絕羽喊道:“別廢話了,大陣被破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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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9章 殘花飛葉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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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靈動盪間,宛若龜殼一般的守山大陣頃刻間被炸出一個直徑絕對要超過十米的窟窿,暴虐的能力匹練在空中肆意的遊蕩,十幾個措不及防的震山坊市弟子在始料未及之下被崩滅的能量漣漪直接取走了性命。

    然而在守山大陣外面,接近幾百號好手正歇斯底里的往裡面衝殺。

    定天峰的弟子全部被風絕羽逼到了外圍,也從未想到過牢固的守山大陣居然會在頃刻間被人搗毀,就在他們失神的瞬間,鳩狂傑佈置在定天峰外的幾百號人像一把鋒利的尖刀一般硬生生的人群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首當其衝的一名蒙面男子手持一把金槍和一隻六角碧玉陣盤衝鋒陷陣,眨眼的功夫槍挑十數名好手從外面衝了進來。

    “主子,大破陣了,撤吧。”那人衝進定天峰小林洞旁扯著嗓子吼了一聲。

    鳩狂傑見狀大喜,飛身而起掃出一記鞭腿將身邊圍過來的幾名震山弟子擊退,然後對風絕羽喊道:“走了,別愣著了。”

    事實上,到了這個時候,風絕羽的任務基本上已經結束了,因為沐古那邊安排的很周密,而且臨時調整的計畫也進行的非常順利,即使熊震並沒有出現在定天峰,加之現在震山坊市交易區那邊的天坊弟子壓力會很大,但這都是避免不了的,不過風絕羽知道,沐天浩就在震山坊市附近,這邊已經打的熱火朝天,他馬上就會殺過來。

    有沐天浩在,一個熊震根本不足為懼。

    可是就在風絕羽準備離開的時候,一臉怒容的范沖卻是不干了。

    “想走,沒那麼容易,開啟第二層陣法結界,今天在坊市的人,誰也別想離開。”

    唰!

    范沖的一聲令下,讓定天峰內洞府裡突兀了飛出了數十名手持陣旗的綠袍人,這些人的修為清一色的都是涅槃境,只見這足有四十餘人的神秘高手傾巢而出,掠至高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整座定天峰給圍了起來,四十餘桿朱黃鍛綢繡龍大旗高高舉起,迎著午夜陰風,颳起了呼嘯的風暴。

    瞬息過後,一棵棵參天大樹在一股極其神秘的力量驅使之下連根拔起並飛入高空,群山搖動、大地顫抖,定天峰附近,宛若颳起了一場無與倫比的巨大風暴,所有的樹木都在空中炸成碎片,隨後在四十餘名綠袍人的陣法駕馭之下,化作一個巨大的風暴漩渦,將所有人活生生的困在了裡面。

    鳩狂傑帶來的幾百號人有一半以上被截留在綠色風暴的外圍,其中有幾十人措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漫天捲動的樹木碎片扎的千瘡百孔,沒有人的屍體是完整的,風暴肆虐的現場,鮮血有內臟隨著漩渦外的樹木碎片齊飛,四十餘名綠袍人並不出陣,而是在陣旗的保護之下,圍著定天峰沿著順時針飛掠了起來。

    “糟了。”

    鳩狂傑一方人馬心如死灰,很顯然,這是震山坊市的第二層隱秘的防禦機制,一個在守山大陣的基礎上,暗中佈置的三級陣法。

    風絕羽略微掃了一眼,神情顯得有些驚奇,還別說,這個三級陣法的規模委實不在自己的六合泰大陣之下,而且還是迷陣、幻陣以及攻殺陣法於一體的複雜陣法,可以這麼說,有了這個陣法在,除非鳩狂傑帶來了頂尖的陣法宗師,否則一時半會還真衝不出去。

    “混賬,沒想到熊震還留了一手。”鳩狂傑哪裡知道,這個陣法原本是不存在的,只是因為蘇仙涯在此清修,最近幾年才被臨時的佈置在定天峰外,而且佈置陣法的人是范沖親自請來的,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故而就算他的情報網再強大,也沒有注意到這個方面。

    但就是因為這個陣法,導致鳩狂傑全盤的計畫出現了要命的缺陷。

    這時范衝往前站了一步,殺氣騰騰的罵道:“哼,敢來本坊鬧事,范某人還沒見過誰能活著出去,今天不管是誰,只要進來了,都走不了。”范沖怒罵著,目光同時落在了鳩狂傑的身上。

    當下這個節骨眼,范沖也看出來了,風絕羽壓根就不是這群人首腦,而主持大局的人,就是之前嚷嚷著要跑的鳩狂傑。

    從這方面來看,范衝開始斷定鳩狂傑和天坊的人並非是一路,但不管是哪路人馬,想帶走蘇仙涯,就絕無可能。

    鳩狂傑見狀憤恨的咬了咬牙,對之前手持陣盤殺進殺出的屬下吼道:“快,把陣法破了。”

    那人顯然也是陣法宗師,只不過他看了一眼之後,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對鳩狂傑壓低聲音說道:“公子,此陣是流明軒烏野子道長所設,名為殘花飛葉大陣,以屬下的實力,很難破掉。”

    鳩狂傑聞言心情更加煩躁,這個時候就能看出一個人究竟是否擁有把持一宗大權的梟雄人物了。

    他只是愣了一下,旋即並未發伙,反而冷靜下來問道:“有幾成把握?”

    “至多三成。”

    “三成?”鳩狂傑想了一想後,語速奇快的說道:“需要多長時間才行?”

    “最少一個時辰。”

    “媽的,太長了。”鳩狂傑痛恨的哼了一聲,然後果斷的對那人說道:“你去破陣,這裡本公子擋著,盡全力給本公子把此陣破掉。”他說完,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陣奴,看你的了。”

    名為陣奴的蒙面男子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公子有命,屬下定當全力施為。”陣奴說完,掉頭便衝進了瘋狂席捲的風暴漩渦。

    而此時,范沖一擺手也退出了大陣,呂翔見狀大急,攔住范沖道:“范兄,你這是干什麼,我家公子還在他們手上。”

    范沖一把甩開呂翔的手怒道:“呂兄,你打得過他嗎?”范沖指了指風絕羽。

    呂翔一時語寒,才焦急不已道:“即便鬥不過,那也不退,你用陣法圍殺他們,萬一公子有個閃失,那我……”

    范沖一把揪住呂翔的衣領,惡恨恨的說道:“呂翔,我他媽的告訴你,今天在震山坊市的不止一夥人,你難道沒有看到,坊市到現在還沒過來嗎?你再聽聽外面,多少人正在攻打坊市,倘若我不搬出此陣,莫說你家公子,整個震山坊市恐怕都會付之一炬。”

    范衝激動的說著,頓了一頓道:“對方抓了蘇仙涯不假,可是你看到他受傷了嗎?如果是為了殺人,為什麼要生擒,你給我聽著,現在你要是留在這裡,你、你家公子,還有我都他媽的活不了,但是你只要暫時放任不管,我敢保證,你家公子不會損失一根頭髮,范某言盡於此,倘若還想拚死一搏,范某我也不攔著,你自己去,但我要提醒你,只要你進去,你家公子就真的沒救了。”

    范沖紅著眼珠子把話說完,猛然間一甩手將呂翔從身邊推開,然後嗓子沙啞的嘶吼道:“裡面的人聽著,放下武器,舉手歸降,否則殺無赦。”范沖喊完,帶著人在兩名持旗陣法師弟子的引領下,飛快的離開了殘花飛葉大陣。

    呂翔磨著牙望著裝著蘇仙涯那隻大口袋,在沉思數息之後,終地決定按照范沖的辦法來,滿心不甘的離開了大陣。

    這種帶著攻殺性質的三級陣法頗為複雜,別人不知道,反正風絕羽是深有體會,他看了看一臉憤怒和糾結的鳩狂傑,根本不用多想,也知道這小子現在的處境十分艱難。

    對伙的人撤出了大陣,范沖想用陣法屠盡鳩狂傑帶來的人,這幾百號人,的確不怎麼夠看的。

    那個名為陣奴的傢伙已經進去破陣了,可是從剛剛他和鳩狂傑的對話,風絕羽大致上瞭解到,那個人的陣道修為只是一般般而已,等他把陣法給破了的時候,估計這幾百號人也剩不了幾個了。

    “公子,他們撤出去了,你小心一點,待在那不要亂動。”

    看著風捲殘雲的飛葉漩渦收縮而來,陣奴忍不住大聲提醒了一句,大陣中鳩狂傑身邊的幾百號人一個個打著哆嗦,一動都不敢動。

    其實這些人膽子也不算小了,但是跟人搏殺和與陣法爭命是兩回事,這大陣一經開啟,陣訣啟動起來,讓他們用性命去拼,擱在誰身上都不好受,要麼怎麼說,陣法宗師在宏圖核心地帶很是吃香呢,因為他們可以借助天時、地利,將數萬萬人玩弄於股掌當中,修為極高者,單憑一人之力,就可以傾覆一個數十萬近百萬人的天宗。

    這種逆天的手段,才是眾人恐懼的根源。

    “媽的,失策了啊。”看著漩渦越收越小,鳩狂傑心情無比的煩燥。

    而就要他苦無良策的時候,身邊突然響起了一個天籟般的聲音。

    “呵呵,區區三級陣法,不過如此。”

    唰!

    這聲音就像一個莫大的驚喜讓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鳩狂傑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只見風絕羽一頭紮進了風暴中。

    人群頓時響起陣陣驚呼。

    可是沒等眾人察覺到發生什麼的時候,風絕羽已經在風暴中飛了個來回,眾人只聽一聲悶聲,一個身著墨綠色道袍的陣法師被風絕羽一腳踹了出來。

    “你就是此陣的陣眼吧?如此大的一個三級陣法,以你的修為根本玩不轉,快把你身上的陣眼法器交出來,我饒你不死。”
b9702131 發表於 2018-9-4 20:19
第2430章 十步一殺

    正當范沖準備看一場甕中捉鱉的好戲時,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貫絕全場,隨後眾人便發現瘋狂運轉的殘花飛葉大陣停止了運行,幾十個持旗的弟子停在了半空中,東張西望還在找他們的首領。

    一個極為複雜的三級陣法,就這樣輕易的被風絕羽一個人破掉了,現場的氣氛顯得無比的詭異。

    站在很遠的地方,范沖看著那個主持著陣眼法器的弟子落入了對伙的手中,嚇的一口氣沒有喘上來,活生生的被逼吐了一口血。

    “怎麼可能?他是怎麼的到陣眼的?誰能告訴我?”

    范衝破口大罵著,目光環視著身邊的下屬,但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人給出準確的答案。

    那主持陣眼法器的震山弟子早就嚇的魂飛魄散了,意味著定天峰最後一道屏障的殘花飛葉大陣都被敵人破了,震山坊市哪裡還有安全防禦二字可言,尤其是他肩上擔著的擔子一直很重要,如今卻半點作用都沒有發揮出來就被敵人從陣法中給找了出來並控制了起來,這就像征著,整個震山坊市已經徹底的暴露在了世人眼中。

    “你,你,別亂動,再動就把我就跟陣眼同歸於盡。”

    被賦予艱巨重任的陣法師心境大亂,自己說些什麼都不知道,而這句話,氣的遠處的范沖一再吐血。

    “媽的,這小子是誰挑出來的,真他媽的窩囊。”

    “副坊主,是坊主親點的此人。”這時范沖身邊的一個屬下聲若蚊蠅的說道,范沖張了張嘴,終究是沒再罵下去。

    而不遠處,由於大陣被破逃出升天的鳩狂傑等人更是哄笑一堂,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一場幾乎可以將他們隊伍全滅的危機,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已方請來的高手化解了,還嚇的對方屁滾尿流,恐怕他們一輩子都不會遇到如此搞笑的事件了。

    “哈哈。”

    定天峰外數百人齊聲哄笑,定天峰內側,近千弟武修的臉臊的通紅。

    鳩狂傑一看大局已定,心中直呼痛快,與此同時,對風絕羽由衷的敬佩了起來。

    他沒想到今天的事居然出現了差池,自己賴以生存的巨大情報網漏掉了殘花飛葉陣這個環節,但讓他慶幸的是,自己把風絕羽給請來了,而這個人成為他決勝千里的一顆重要的棋子。

    默默的點了點頭,鳩狂傑的腦筋飛快的運轉了起來,以前他對風絕羽的評價還處於模棱兩可之間,多半存的是利用的心思,現在看起來,這個人可以好好結交一下了,如此身手,如此智慧,確實不可多得,旦凡是個人,都不能和這種人成為對手。

    那麼不能成為對手的方式是什麼?

    很簡單,就是成為朋友。

    鳩狂傑一時間彷彿有了某種決定,當即扯著嗓子吼了一聲道:“準備撤退。”他喊完,衝著遠空中的風絕羽吼道:“喂,別玩了,走了。”

    風絕羽見狀直接將手中的陣法師朝鳩狂傑的方向撇了過去,這個人在,陣法就會運轉起來,只要把這個人擄走,殘花飛葉陣發揮不出半點作用,管他什麼陣眼法器,直接把人擄走就好了。

    “接著,你們先走,我馬上就到。”風絕羽衝著鳩狂傑喊了一嗓子,旋即轉身朝著范沖和呂翔掠去。

    “哎?你幹什麼去?事兒都辦完了,別找麻煩。”鳩狂傑定晴一瞧,心中大急,暗想,怎麼剛誇完他,這小子又膨脹了,走了就好了,回去幹什麼?

    他當然無法理解風絕羽的想法,站在鳩狂傑的角度上,今天晚上的偷襲十分成功,而且退路已經找好了,一群人只要快速離去,就是功德圓滿。

    但是站在風絕羽的角度上,他還不能走。

    為什麼?

    震山坊市是天坊縱火四大元兇之一,而在今夜,天坊分出四批人馬遠赴仇家所在駐地準備來個一網成擒,天坊高手確實不少,可是分成四批人馬之後,人手也是堪堪夠用,現在在坊市中跟熊震對峙的恐怕只有石景寬一人,如果范沖和呂翔完好無損,天坊的壓力勢必會很大。

    他可不想看到這個計畫有不完美的地方,所以,他可以不用理會熊震,但震山坊市中其餘能夠威脅到沐天浩、石景寬的人絕對不能完好無損的離開。

    故此風絕羽根本沒有理會鳩狂傑的勸阻,反而像一頭餓極了野狼直奔范沖和呂翔飛了過去。

    他現在是蒙面人的身份,不方便暴露自己的底細,所以很多法寶和武技都不方便使出來,不過之前暴露了大絕望術,風絕羽索性讓自己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冥族高手,天道珠裡有許多邪門歪道的法器,他隨便抽出一根品質較高的打神棍,兜頭蓋臉的朝著范沖的腦門拍了下去。

    呼!

    打神棍帶著陰風呼嘯砸來,速度之快,出人意表,眨眼之間就到了范沖的面門前。

    范沖還在錯愕哪中,哪曾想風絕羽會在這個時候撲過來玩命,頓時嚇的一哆嗦,腦子都沒轉,低著頭險險的讓過了這一擊。

    可就在這個時候,風絕羽騰出的左手握拳便一砸,狠狠的落在了范沖的背部。

    面前大地,范沖猶如一顆流星隕落而去。

    旁邊的呂翔壓根不會管顧范沖的死活,見風絕羽衝殺而至,他反過來奔著鳩狂傑的方向掠去,口中嚷嚷道:“呔,把我家公子放回來。”

    聲如震雷,呂翔祭出鐵環,左手甩出那柄鋒利的小刀法器,直取鳩狂傑。

    “往哪走,你也給我躺下。”風絕羽側身回眸,打神棍陰風乍起,無數怨魂化作一條黑色的鬼面鎖鏈脫手而出,不等呂翔靠近鳩狂傑,打神棍重重的掃在了呂翔的右手上。

    啪!

    這一聲清脆無比,呂翔的手背愣是被抽出一條血淋淋的口子,皮肉外翻。

    吃疼的呂翔猛然回頭,恨不得將風絕羽生吞活剝,但這個人心性極是穩重,他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如果蘇仙涯有半點差池,他有一百條命都不夠給的,所以呂翔直接無視了風絕羽,繼續向前方飛去。

    風絕羽一看此人忠心耿耿,頓時心中大讚。

    不管怎麼說,拋開立場問題這個呂翔明知道很難把人搶回來還要拼了命的動手,說明此人對蘇穹霄很忠心,如果忠心的人卻是不多了,所以原本打算將范沖和呂翔擊殺的風絕羽突然改變了想法。

    手指一挑,打神棍轉著圈的飛了回來,狠狠嗑飛了那柄鋒利的小刀,然後在呂翔的鐵環上撞了一下,緊跟著,他用最快的速度殺了一個折返,比呂翔的速度足足快出好幾倍。

    唰!

    站在了呂翔的面前。

    “你很不錯,可惜,你是敵人,躺下吧。”風絕羽淡淡出聲,右拳不聲不響的遞了出去。

    逼的呂翔不得已抬起左掌跟風絕羽對了一拳。

    轟!

    雖然是修境相當,但呂翔感覺到風絕羽的肉身力量極是恐怖,身形還沒穩住,便倒退數十丈,同時抬起左手,震驚的發現,自己的手部經脈已經全部被風絕羽震斷了。

    這不是什麼難以修復的硬傷,反而大戰過後很好處理,可是在現場,他等於廢了一隻手,如果強行使用武技,加劇了左手傷勢,日後想恢復如初都難了。

    呂翔無比的震驚,看著風絕羽的眼神有些慌亂,這人的修為太強了,修境未見得高了多少,肉身力量卻極是蠻橫,正常交手,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如此這般的想著,呂翔一咬牙,周身精血以氣為引開始在體內不安的燥動了起來,身上也冒著了一縷縷殷紅的光芒。

    “獻祭神力?”風絕羽瞳子一縮,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喊。

    “別打了,這廝跟拚命。”

    二人僅有十步遠近,幾乎是面對面了,而呂翔突然要獻祭神力準備跟風絕羽突飛猛進,同樣打了風絕羽一個措手不及。

    因為這個距離雖然不遠,但是要阻止呂翔卻是不太可能,除非他能一舉截斷對方運轉線路,打斷他獻祭神力,可是在獻祭神力的過程中,每一縷精血的動盪都會讓呂翔的修為以肉眼可辯的速度提升,而且呂翔也不是不能動,只要他防過一息時間,那結果就會截然不同。

    說白了,這個距離不足以讓風絕羽一招了結了呂翔,除非對方想死,站著不動。

    千鈞一髮的時候,風絕羽腦海中陡然靈光乍現,也不知道是潛意識所為,一股股濃郁的殺氣徹底被他收斂了起來,隨後眾人看到一道流光閃過,包括鳩狂傑和從地面上殺回來的范沖都沒有看到風絕羽是怎麼動,就是流光一閃,呂翔突然停止了施法。

    半空中,一場大戰嘎然而止,呂翔瞳孔放大直視著前方,眼神變得無比的空洞,而他的眉心,出現了一點紅跡,最初只是有一滴鮮血沿著額頭以及鼻樑右側滴下,形象十分詭異,但是沒過多久,那眉心的一點紅突然像井泉一樣炸開了,噴濺的鮮血從細小的一絲變成了擁擠而出,砰的一聲,腦袋終於炸成了粉碎。

    十步殺!
b9702131 發表於 2018-9-4 20:20
第2431章 殺神就是個掛

    定天峰外,戰火喧騰的現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呂翔的死去在所有人眼中跟意外沒什麼兩樣,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不知道呂翔是被風絕羽用什麼方式殺死的。

    死的如此乾脆、死的如此果斷。

    頭顱像西瓜一樣炸開的呂翔從空中緩緩墜落,直至卜入樹林,方才在世人眼中隕滅,而且由始至終,他的神識並沒有逃出軀殼,跟著屍體一併投胎轉世去了。

    定天峰死一般的沉寂,雙方人馬從范衝到鳩狂傑,再到千餘名武修皆是像做夢一樣看著慘死的呂翔隕落,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不遠處的鳩狂傑眼晴瞪的跟牛瞳似的張著嘴巴,隔著數百丈的距離凝視著風絕羽的背影,身子莫名的打了個寒戰。

    “誰能告訴我,呂翔是怎麼死的?”鳩狂傑喉嚨乾澀的問道。

    附近屬下皆是大眼瞪小眼滿頭霧水。

    “沒看清啊,這他娘的也太快了吧。”

    “是啊,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你們誰看到他出劍了。”

    “沒有,沒有。”

    眾人紛紛搖頭。

    而在另一邊,范沖單手捂著腦門還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幻覺,要不是風絕羽單人獨劍站在呂翔身後的某個位置,他都不敢相信,一個承道前期就這麼輕易被人擊爆了腦袋。

    這他媽的是什麼劍法?要不要這麼快?

    其實也難怪二人震驚,包括風絕羽現在都處於極度震撼當中,他的手裡提著的是那把殺神賜予的破鐵劍,沒有絲毫光華,劍刃到處都是崩壞的缺口,如果不是剛剛殺了呂翔,他都不相信這把劍還能用。

    然而跟其它人截然不同的是,風絕羽現在的心情十分爽快。

    “心與念的區別,原來是這種感覺,的確很奇妙。殺神啊殺神,你確實教給我一套絕頂的劍術啊。”

    用心感受著剛剛出劍時的意境,風絕羽只覺得遍體舒爽,如果把剛剛的過程用慢鏡頭回放的話,他可以看見,自己在見到呂翔獻祭的同時,內心中升起了一股磅礴的殺意。

    一個承道境高手獻祭了神力非同小可,他怕時間拖延的太久,影響大局,所以殺氣是一瞬間形成的。

    只不過在形成之後,風絕羽的腦海閃過了不久前修煉的三招殺人技當中的十步殺,因為心切,反而冷靜,心生殺念,殺念似成非成的瞬間,他莫名其妙的就出劍了。

    這一劍,天崩地裂,連風絕羽都沒想到,直接產生的威力會大到如廝地步。

    要是往常,這把破鐵劍恐怕連呂翔的神甲都破不掉,但剛才就像刀切豆腐一樣簡單。

    為什麼?

    原因就是快。

    殺心產生的意境實質化的融入了劍的意境當中,導致規避了殺念形成的中間緩衝期,此後所產生的威力,居然比平時大出了近百倍,而且在出劍的過程中,風絕羽發現,自己並沒有刺中呂翔的眉心,他其實刺中的是,呂翔的眉心到腦後這段距離的空間。

    一劍破虛!

    劍境通達,劍快若電,這一招十步殺,藏殺心於內,破虛於空界,劍氣直接截斷了呂翔眉心到腦後這段距離的空間。

    也就是說,呂翔不是自己刺死的,而是被腦海中空間崩滅炸死的。

    風絕羽終於明白殺神的三招殺人技會這麼厲害了,因為他殺的不是人,他抹掉的、粉碎的,是劍氣所指的、一定領域範圍之內的空間。

    試想一下,一個人在一片空間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而這個個體的任何一個部分可以說都是空間的一部分組成。

    如果有人一劍能將這個個體某個部分空間直接抹殺掉,那這個個體就不會再完整。

    不完整代表有缺陷,那部分缺陷,就是空間坍塌,而在人體內產生空間坍塌,效果可想而知,豈是“恐怖”二字了得。

    “難怪殺神你個老東西敢在上萬人面前傳功,原來他根本沒有說出這三招劍法最終的奧秘,真他媽的狡猾啊,我居然一直被蒙在股裡。”

    風絕羽磨著牙暗想到,心情無比振奮。

    經過一番總結,他發現殺神確實不能以常理度之,因為他的這三招劍技已經突破了這個世界應有的界定,達到了“劍氣破虛”的境界。

    什麼是破虛?

    破碎虛空。

    破碎虛空之後幹什麼。

    那可是要成神的。

    所以換一句話說,殺神領悟出來的這三招殺人技,基本上可以稱之為神技了,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三招劍法竟是如廝的恐怖。

    當然,風絕羽也知道三招殺人技並非真正的神技,因為要破碎虛空,根本不抹殺粉碎一片空間那般簡單,它需要在一個既定的空中打開一條通往另一個空間的通道,並且需要維持很長一段時間,借助天劫天威洗禮,渡化成神。

    但無可厚非的是,殺神的這三招技巧已經無比接近真正的破碎虛空了。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殺神這個傢伙,腦子究竟怎麼長的,這麼可怕的劍術,他都能領悟出來。還是不是人了?”

    風絕羽低頭看著手裡的破鐵劍,尋思良久,撇了撇嘴下了一個定論。

    這個定論是他靈機一動想起重生之前那個世界的一個名詞。

    “殺神,你他媽的就是個掛。”

    話音方落,風絕羽殺心再起,同時奇蹟再現,快劍如電閃過,噗嗤一聲,遠處已經石化的范沖一點反應都沒有,直接被風絕羽取掉了性命,而且他的死狀跟呂翔一般無二,都是眉心中間,腦袋內部莫名爆炸,成為了一具無頭屍體。

    嘶!

    詭異的場景讓所有人溫習了一遍,這次滿場都是陣陣倒抽涼氣的聲音,震山坊市弟子在遠處呆滯數息,轟的一聲,頓作鳥獸散,紛紛逃之夭夭,沒有半盞茶的功夫,整座定天峰只剩下了鳩狂傑這一部分人馬還在震驚當中沒有醒過神兒。

    “這就結束了?太他媽變態了。”風絕羽覺得只有爆兩句粗口才能緩解一下心內的亢奮感,不然,他還真不到別的辦法發洩。

    “鳩兄,功德圓滿,咱們可以撤了昂。”

    十步一殺功德圓滿,風絕羽心中大快,起落間來到了鳩狂傑的面前,而後者直勾勾盯著他,好像已經僵住似的。直到風絕羽話音傳入耳朵裡,他才打了個機靈清醒過來。

    隨後,鳩狂傑往後退了一步,指著風絕羽斷斷續續道:“你……你……你太狠了。”

    自詡舌綻蓮花的鳩狂傑都找不到合適的詞彙形容風絕羽的變態了,最終選擇了一句特別沒有營養的話作以評價。

    風絕羽呵呵一笑:“立場不同,只能如此。”

    鳩狂傑一點頭,心頭最後一絲輕視蕩然無存,大手一揮道:“撤。”

    嘩!

    幾百號人,除了殘花飛葉大陣開啟的瞬間被抹殺掉一部分之後,所有人成功逃遁。

    一炷香之後,定天峰外,眾人停了下來,鳩狂傑吩咐屬下們稍適休息,然後快步來到了風絕羽的面前,無比鄭重道:“風兄,此次當真全靠你了,大恩不言謝,日後有需要鳩某人的地方,一句話,鳩某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重重一抱拳。

    這番話發自肺腑,連風絕羽也略受觸動,他哈哈大笑道:“好,有你這句話,今天我就沒白來,走吧,去忙你的吧。”

    “那咱們就不多說了,風兄,告辭。”

    “告辭。”

    鳩狂傑到是個痛快的人,這邊的事兒辦完了,自然不想久留,因為他還有很多的事要去做,而風絕羽也離開了,只不過他的去向還是震山坊市。

    鳩狂傑要抓的人抓到了,天坊的事還沒有解決,雖然胖子一再嚴審不讓他插手,但是咱去瞧瞧總沒有太大的問題吧。

    想到這,風絕羽摘下了蒙面黑巾飛向震山坊市。

    可是他沒想到,鳩狂傑並沒有離開。

    一眾數百號人飛出了十里之外,鳩狂傑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兒,擺了擺手指著下面一個幽穀道:“停,都躲進谷裡去。”

    鳩狂傑身邊兩大王牌親隨聞言一怔,紛紛圍了上來。

    “公子,不走了?現在撤退正是最佳時機啊。”

    “是啊,公子,今天沒有遇到熊震我們的運氣不錯,別讓那老頭殺個回馬槍追上來,我們就麻煩了。”

    鳩狂傑埋著頭,兩隻手交叉在胸前來回的走著,左思右想,疑惑道:“齊森、羅耀,你們覺不覺得今天這事兒有點古怪啊?”

    兩人一愣,費解道:“哪裡古怪,挺好的呀。”

    “我沒說這個,我是說為什麼這麼巧,咱們去抓蘇仙涯的時候,會有人攻打震山坊市呢?”

    羅耀這人腦子有點慢,說道:“公子,你是不是想多了,震山坊市在亂生界經營多年,還不能有一兩個仇家啊?”

    鳩狂傑搖了搖頭:“不對,有仇家也不會偏偏在這個時候來偷襲,而且這個仇家是什麼人,天坊?那個天坊你們打聽了嗎?”

    兩個怔住,跟著羞愧道:“公子,咱們是七霞界的人,沒事兒打聽亂生界的事兒幹什麼啊?”
b9702131 發表於 2018-9-4 20:20
第2432章 生性多疑

    “不對,不對。”

    生性多疑的鳩狂傑在完成了自己的心願之後進入了神機狀態,開始一步步分析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齊森和羅耀的話已經被他直接無視掉了,他反覆思量,越想就越覺得可疑,想來想去,突然靈光一現,喃喃自語道:“你們記不記得,風兄在咱們動手之前曾經單獨離開過?”

    這一問,齊森意識到鳩狂傑要問什麼了:“公子,你不是認為,攻打震山坊市的人是風公子找來的吧?這怎麼可能?咱們的情報網不會出錯,風絕羽一直是七霞界的人,據屬下打探到的消息,他這幾百年都沒有離開過七霞界,而且絕大部分一段時間,是在炎洲,但具體幹什麼,咱們是不知道的。”

    鳩狂傑摸著下巴,眉宇凝著:“不對,這不合理,你說咱們的情報網不會出錯,那殘花飛葉大陣是怎麼回事?”

    齊森一聽,頓時啞口無言,連忙道:“是屬下疏忽,請公子降罪。”

    羅耀也低下了頭,一副等待受罰的樣子。

    可是鳩狂傑壓根就沒有訓斥二人的想法,一直在擺手說:“風絕羽是七霞界的人,從未來過亂生界,那他到這來幹什麼?還有,既然不是亂生界的人,他誰都不認得,動手之前的那段時間,他去哪了?難道是方便去了?”

    齊森和羅耀擺出一張苦瓜臉。

    鳩狂傑一看,頓時不悅,罵道:“平時就讓你們兩個多長點心眼,凡事多看多想少說話,就是不聽,遇到大事每每都由本公子來分析,你們啊,再不用心一點,以後本公子得活活累死。”

    他罵完了,也通暢上了,旋即下令道:“羅耀,你帶幾個人留在亂生界,馬上回去,給我看看震山坊市發生什麼事了,我和齊森押著人先走,咱們在天元城傳送陣附近匯合,我等你七天,不管什麼事,必須給我查證清楚,還有那個天坊,究竟什麼來頭,也要查的一清二楚再回來,另外著重打聽一下風絕羽跟這個天坊有沒有關係,最後一個是最重要的,明白嗎?”

    羅耀聽完,迅速領命:“是,公子。”

    “你們幾個,跟我走。”

    羅耀領命,點將離開。

    可是鳩狂傑還是沒有走,反而又站了有一盞茶左右的時間,才對下面的人說道:“齊森,你也別走了,讓亂生界的眼線都給我動起來,在許洲這邊的人手馬上查一查天坊的底細,看看最近有什麼大事,跟這個天坊,或者風絕羽有關,都去吧。陣奴,你跟我走。”

    “是,公子。”

    幾道命令傳下,鳩狂傑手下的人全部撒了出去,而實際上,鳩狂傑並沒有真正把天坊和風絕羽聯想到一起,他只憑藉自己的觸覺和感覺,察覺到不一樣的味道,而他這個人,只要遇到疑難不解之處,就會像有怪癖似的非要刨根問底。

    這,就是鳩狂傑。

    一個充滿了好奇的鳩狂傑。

    ……

    另一邊,風絕羽在鳩狂傑有所預感的時候已經趕回了震山坊市,定天峰一戰他幫助天坊解決了熊震的左膀右臂,順便嚇的定天峰小林洞弟子屁滾尿流,這時他出現在坊市之外,並沒有從定天峰後進入坊市。

    震山坊市的守山大陣外面,數以千計的天坊弟子正在瘋狂的釋放手中的靈符和陣土,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匯成聲的海洋,沐古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幾面大鼓,讓幾個健壯的漢子,把大鼓擺了坊市的對面,一聲一聲的敲著。

    吶喊聲、殺戮聲,以及靈符陣圭撞擊在守山大陣上面的轟鳴聲匯流成河,一浪高過一浪,隔著數百里外,都能聽到震山坊市鑼鼓齊響,殺聲震天。

    而在坊市裡面,幾股衝天的藍焰正在肆虐的蔓延著,此情此景,絕對跟當初天坊起火不相上下。

    此時天坊弟子已經匯聚了超過七千餘眾好手,拚命想攻破震山坊市的守山大陣,但因為這個大陣並非那種類似於六合泰斗大陣的複雜變化陣法,而是專門用來撐起防護罩的,所以別看用途單一,防禦力卻是極為驚人。

    這個守山大陣跟定天峰後面的守山大陣是一個陣法,但是鳩狂傑能輕易破掉,是因為他早有準備,可是天坊弟子對守山大陣完全不清楚,所以顯得很慢,也很麻煩。

    當然,要是風絕羽出手,情況可能會好上很多,然而這次是多方聯動的計畫,這個大陣什麼時候破,也是有講究的。

    在山呼海嘯的人群中,風絕羽掃了一眼,一下子鎖定住了震山坊市對面的一座高崖,在那座高崖上,一名老者手持靈光青月小旗身子拔的筆直的俯視著震山坊市的全貌,一個個命令,也是由老者下達下來的。

    風絕羽念頭一閃,下一刻便出現在老者身邊,老者扭頭一看,有些意外的施了一禮:“公子,您怎麼來了?你不是說不來嗎?”

    風絕羽看著老頭笑道:“這裡有些麻煩事,順路就過來瞧瞧,平老,你怎麼也來了?”

    主持攻殺大權的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天坊丹、器、陣、符四大宗師中的太平丹王平天指,這老頭的修為不高,最近才堪堪進入妙渡前期,一身所學,大多都是為了煉丹服務了,所以沒有什麼太強的戰力,不過出來充個門面,還是綽綽有餘的。

    聽到風絕羽問起,平天指呵呵一笑道:“缺人唄,天坊的人幾乎全都派出去了,景寬和封一血正在陣中死戰,我這把老骨頭別的幹不了,聽坊市的命令調動一下人手還是能夠辦到的。”

    平天指很平靜,一點都沒有受到不遠處衝天的喊殺聲影響,說完之後,反問道:“公子?坊主說不你參與這事兒,是不是有點不放心啊。”

    風絕羽淡淡一笑道:“沐古辦事兒,我還是信得過的,只是這邊遇到了點急事,正好就在附近,胖子不想讓我參與進來是想證明他自己的能力,我不摻合,可也不能總是當個甩手的掌櫃什麼都不管吧,今天路過,就過來看看嘍。”

    “啊,原來如此。”平天指恍然大悟,他只是聽沐古的傳訊做事,所以之前並不知道,風絕羽其實早就參與進來了。

    只不過,他起到的作用雖然是關鍵的,但也不是最主要的,這裡面沐古調整計畫的力度很大,臨時發起總攻的想法也是沐古想出來的,所以風絕羽即便來了,也是個打手或者是後補型的人物。

    兩個並肩站在高崖上,靜靜的看了一會兒,風絕羽指著守山大陣道:“平老,怎麼還不攻進去,很難嗎?”

    平天指笑道:“難到是不難,其實早就可以攻進去了,只不過坊主讓我先佯攻一陣子,不要太快攻進去,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反正對我方有利就可以了,而且攻的慢一點,咱們的人損失也小一點。”

    風絕羽一聽,頓時明白了:“我懂了,時機還沒到啊。”

    “是啊。”平天指呵呵的笑著,說:“好像另外三家的人還沒有出來。”

    “沒交上手,交上手就好辦多了。”風絕羽大致明白全盤計畫,但由於這個計畫實在是太大了,所以他也不清楚太多的細節。

    不過風絕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熊、於、穆這三家還有一個閻羅土,總共四家一起動,根本不是計畫的全部,這個計畫臨時調整之後,後面對是更大的反轉。

    也正因為如此,風絕羽才佩服胖子的智計,當初他聽完就覺得有點恐怖,那麼大一個計畫,牽扯的何止是四家元兇,更多的勢力將會慢慢的浮出水面,這個胖子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他是不是幾年幾年不睡覺、不修煉,天天琢磨這些東西了。

    二人正聊著,倏地,夜空一點白光突兀殺進現場,在空中逗留片刻,掉頭飛向定天后峰,月色淒迷,一把寬刃長劍青鋒乍現。

    “沐大哥到了。”風絕羽定晴一瞧,心中有譜了,他知道,今天這一仗,自己已經不需再介入了。

    ……

    另外一邊,天坊。

    蕭條落敗的天坊自震山坊市出事之後,各方消息雲集而來,稀稀拉拉的賓客就開始陸續的往外走。

    在這個過程中,所有天坊弟子都視而不見,該幹什麼幹什麼。

    可是在桃花藥谷林裡,卻充斥著一股衝天的殺氣。

    藥谷林地中間,兩間茅屋門前的地面上跪著九名打扮裝束皆是下等人身份的男男女女,這些人全身哆嗦著,不敢抬頭正視前方,而在他們的對面,一名女子並肩站立,茅屋裡,還有一個帶著黑色面具的強者和飛花娘娘圍桌而坐。

    “就是這些人嗎?”飛花娘娘道。

    帶著黑色面具的強者藉著打開的窗戶凝視良久,然後對照手裡的一支玉筒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對飛花娘娘說道:“一個不差,就是他們了。”

    “你有何打算?”飛花娘娘笑了笑。

    黑色面具強者發出一個冷酷的笑聲:“他們不是我的人,你隨便了。”

    “好。”飛花娘娘說著,走到窗戶前,對外面說道:“映雪姑娘,動手吧,不留活口。”

    噗!

    刀劍入體的聲音陸續傳來,九名枯榮安插在天坊的眼線就此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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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3章 天坊之劍,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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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碌碌!

    桃花藥谷裡,跪在地上的九個僕人,無論男女,盡皆倒在血泊當中,九個大好的人頭七零八落的滾到樹下,現場一片死寂肅殺。

    巫映雪放出神識籠罩桃花藥谷林,在確定這些人沒有元神出逃之後,方才回身衝著一棟敞開窗戶的茅舍中作了一個已經解決的手勢。

    屋內,飛花娘娘笑吟吟的看著帶著煙色面具的強者,語氣極為誠懇的說道:“秋首座,此次有勞您出手相助了,若不是你親臨天坊,恐怕這些人很難追查出來。”

    “哈哈。”戴著面具的強者摘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張得意的笑臉,正是枯榮天境在攀夢洲內網的首席尊者。

    秋寒宇放聲大笑,言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說來也是秋某人,夢洲明明是秋某管轄之地,偏偏讓井長老在天坊中安插了眼線,若非沐兄發現的早,恐怕我到現在還蒙在鼓裡呢,飛花夫人無需客套了,我們這是雙贏,難道不是嗎?”

    飛花娘娘意味深長的掩口一笑,旋即意有所指說:“既然是雙贏,那便要贏個徹底,秋首座現在應該還有要事去辦,飛花便不多留了。”

    秋寒宇的臉色驀地凝重起來,重重的點了下頭道:“夫人說的不錯,眼下確實是掃清障礙的時候了,如此秋某便不留了。”秋寒宇說著,緩緩起身,走到門前,站住腳步,回眸道:“夫人,沐兄答應在下的事……可不許忘了啊。”

    飛花娘娘也站了起來,款款身段端莊和善道:“秋首座幾時見過沐樓主食言而肥過。”

    “哈哈,那到是,走了。”秋寒宇笑著,再不多言,推開門便融入了夜色當中。

    就在他走後,飛花娘娘取出揮掌從院外喚來一隻三尾夜鶯,夜鶯落在飛花娘娘的手背上,停留數息,振翅飛起。

    ……

    與此同時,震山坊市外。

    沐天浩冷著臉站在守山大陣正在醞釀情緒,不時,一隻夜鶯帶著流光在夜色長天劃出一條絢麗的三色彩虹,沐天浩眸子一冷,目光轉向了遠處的高崖上。

    和風絕羽正密切關注震山坊市外破陣之戰的平天指渾身打了哆嗦,猛的一扭頭,也看到了那道三色彩虹。

    “成了。”平天指驚喜的叫了一聲,隨即奪下身後天坊弟子手中的一桿大旗,振臂一揮。

    五色流光空中乍現,宛若爆竹一般耀眼。

    身後擂鼓猝然激亢,夜空中,一聲嘹喨並清脆的號令,響徹在群山之間。

    “天坊弟子聽令,十息之內,破掉守山大陣……”

    “是!”

    在外面佯攻已久的天坊弟子聽到號令群情激憤而起,天空中轉瞬即逝的靈符頓時發生了一刻的停頓,隨後近千張紫色的靈符衝天而起,化成漫天的符雨,一併朝著震山坊市的山門處轟去。

    “是紫闕破禁符?”

    風絕羽身上的宗主氣勢無人能及,看到那漫天的紫色符雨之後,略微錯愕的張大了嘴巴,驚呼道:“這也太浪費了吧。”

    平天指也是無比肉疼的捂著胸口道:“可不是嗎?坊市安排的時候,大家聽到要用紫闕破禁符,而且一次就動用近千張,可是把大家心疼的夠嗆啊,公子應該知道紫符的珍貴之處吧,近各張的紫闕破禁符,抵得上百張六道天火符了。”

    風絕羽感覺到自己的鬢角有一滴冷汗流了下來。

    他雖然是時隔三百年才回天坊,但在回歸的日子當中,沐古已經帶他參觀過天坊的真正寶庫,那裡儲藏著大量的天材地寶和稀世奇珍,有很多東西,他自己都沒見過,不過風絕羽對裡面的大部分東西都有了一定的認知,其中紫闕破禁符,對他的印象尤為深刻。

    當時他跟沐古有過一番交流,大抵的意思是,沐古認為風絕羽的陣道修為過於強悍,所以害怕日後遇到像他這樣的敵人,用陣法牽制威脅到天坊,後來,沐古花了大價錢費了很大的功夫找到了一本有關於修界符籙的秘籍,這本秘籍上,就有攻克陣法用的利器,就是這紫闕破禁符了。

    此符是一種比一般破禁符威力要強大百倍的頂級符籙,一般的二級陣法,只需要一張就可以輕易破掉,但要對付三級陣法,必須是成百上千張,而且這種紫闕破禁符煉製的時候十分不易,不僅需要的材料極多,而且對符法的要求非常之高,可以說,十張紫闕破禁符的製作成本就抵得上一張六道天火符了,天坊從開始煉製此符就沒有多少存量。

    這次為了一雪前恥,胖子竟然捨得把上千張紫闕破禁符拿出來,這是風絕羽萬萬沒有想到的。

    當然,他也理解胖子的難處,震山坊市、於家、商遷崖,還有閻羅寺,這四大天宗在許洲的能量不小,如果想一舉殲滅,不給對方東方再起的機會,就必須一次性強行破掉四家的守山大陣。

    一個大陣容易破掉,可是四家一起,難度就不是一般的高了,說句毫不誇張的話,哪怕現在就是風絕羽和廣霄真人也參與此次大戰,最好的結果也只能是兩個人分別各破一家,還有另外兩家必須要用到紫闕破禁符。

    然而鳩狂傑無意當中摻與進來,等於給天坊創造了一次絕佳的良機。

    風絕羽和沐古臨時調整的計畫當中是以鳩狂傑的人為引子,攻破了小林洞,再利用他人手數量和外面的天坊弟子數量形成一種舉兵來犯的假象,這個辦法既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又能讓熊震搞不清來人的路數和目標,同時,還可以利用熊震傳訊另外三家將對方的高手全部引出來,從而節省了大量的紫闕破禁符。

    這個計畫牽扯到的方方面面都是為了給天坊節約成本,而就算胖子打算破斧沉舟,他也沒有四千張紫闕破禁符可以使用,所以沒有鳩狂傑的出現,他們根本不會在今夜就動手。

    風絕羽瞪著眼睛看著平天指,也是替胖子肉疼,當然,這一切只是一個開始,如果計畫順利的話,那麼天坊從被人縱火那一天到今晚一切的資源利用的損失都將從這四家身上討回來,不僅不會賠本,反而會大賺一笑。

    別忘了,四個元兇當中,有兩個是許洲知名的坊市,規模之大,底蘊之雄厚,無法估量。

    想到此處,風絕羽淡淡的嘆了口氣,苦笑道:“胖子是個最精明的商人,他不會做賠本的買賣,看著吧,今夜過後,天坊將會搖身一變,成為亂生界首屈一指的著名坊市了。”

    風絕羽感嘆的時候還是很有底氣的,因為他知道,只要四家元兇全部落網,四個天宗的所有財富都將充實到胖子的口袋。

    現在他們不是一個人,天坊、嘯月是兩個完整的整體,打仗打的是什麼?

    一個人的修為嗎?

    錯。

    正確答案是財富,是資源。

    風絕羽現在都不敢往下想了,天知道今夜過後,天坊會掌握多少資源,而這些資源又能幹多少大事。

    平天指聽著風絕羽的感嘆笑的有股老謀深算的味道,他捻著鬍子道:“說實在的,這些年跟著坊市,老朽還從未覺得他有哪件事辦的不妥,我相信,今夜過後,亂生界再也沒有人敢輕視天坊了。”

    轟!

    就在兩人充滿期待的時候,正前方震山坊市的山門前,一聲巨大的轟鳴讓一整夜的殺戮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沸點。

    站在震山坊市外面的天坊弟子已經多達八千餘人,而且供奉堂的人也到的差不多了,無數桿迎風招展的大旗直指震山坊市守山大陣被炸開的缺口,激撞的火星和流空的匹練肆意的游動著,淒迷的月色一下子宛若迎來了朝陽,漫天五彩斑斕,將三分之一的許洲都照亮了。

    唰!

    沐天浩見大陣已破,不由分說,一頭紮進了守山大陣當中。

    高崖之上,平天指親眼看見沐天浩身先士卒衝進了震山坊市,右拳在左掌心裡側重重一敲,道:“成了。”

    “肯定是成了。”風絕羽笑著附合了一聲,隨後眼望夜空,喃喃道:“天坊的利劍,該出鞘了。”

    ……

    另一邊,於家家主於晏正帶著兩千名武修風風火火的趕往震山坊市,剛從坊市門口出來,便對身後的隨從說道:“消息傳過去了沒有?對方有沒有回信?”

    “家主,消息是傳出去了,可是枯榮那邊一點音信都沒有啊?”

    “沒有?難不成枯榮那邊忙別的事去了?震山坊市那邊的情況如何?”於晏又問了一句。

    “那邊好像快撐不住了,最新的情報說,天坊的人已經來了多達八千餘人,震山的守山大陣,最多還能撐上一個時辰。”

    於晏眼珠子一轉,敲定道:“足夠了,咱們最多半個時辰就能趕到,枯榮那邊不管了,都快上一點,只有滅了天坊,日後咱們再無後顧之憂了。”

    “是。”

    近兩千名武修齊聲高喊,可就在這時,一個陰沉的笑聲起於山谷之中。

    “媽的,於晏,老子等你等的都快睡著了,你這個老狐狸,總算出來了。”

    話音在山間迴蕩而起,一個肥圓的胖子慢悠悠的從深山老林中飛了出來。

    於家兩名子弟全部愣住,包括於家家主於晏,也是石化當場。

    當胖子從煙暗中緩緩飛來暴露在光線之下的時候,於晏的臉色瞬間從通紅變成了煞白。

    “沐……沐古……你為什麼會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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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4章 多方戰場,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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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淵山莊外,五百對兩千,胖子沐古手持利劍站在淒迷夜空之中,戰意前所未見的高漲。

    沐古身邊,小鳳仙一身宮裝手持羽扇陰陽怪氣的笑著,一雙狹長的鳳目中,露出逼人的寒光。

    “沐……沐古?你不是在震山坊市嗎?怎麼會……為什麼在這?”

    此時的沐古哪有半點奸商嘴臉,一張肥膩的大臉充斥著邪獰的痞性,目光直視著於晏,沐古臉上的肉都在拚命的抖動著,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興奮的,總之給人的感覺十分邪性。

    “我呸!”沐古往地上淬了口唾沫,滾圓的身子晃蕩著飄來,手中長劍遙指於晏粗鄙大罵道:“你這個老狐狸,老子如果不在震山坊市露一臉,你是不是打死也不出來了?”

    於晏一聽,頓時全都明白了,氣的臉紅脖子粗道:“你,你耍詐?你根本就不在天坊。”

    “廢話,老子要是在天坊,怎麼會到這來親自送你一程,老東西,我以為八十年前那件事已經結束了,沒想到你這麼過分,啊,明的不敢來,暗地裡在背後捅刀子,你也配自稱一宗之主,行,既然你想玩,老子就陪你玩,不過今天晚上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能是活到明早日出,老子就再放你一條生路。”

    沐古完全氣壞了,天坊大火讓天坊損失慘重,這口氣,沐古差不多憋了快半年,此時終於到了報復的日子,他再也無法按捺住內心的怒火,歇斯底里的把想出的氣一口氣全出了。

    於晏見狀知道大勢已去了,以前他們是在暗處,天坊並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和所作所為,哪怕知道了,只要四家元兇有人沒露,那天坊就會一直處於被動當中,可是現在,震山坊市那邊正值水深火熱,而沐古則是帶著小鳳仙親赴龍淵山莊,於晏不傻,他知道,自己已經中了沐古的詭計了。

    而且恐怕另外兩家也好不了。

    看著眼珠子幾乎快要噴火的沐古,堂堂承道前期的於晏,不知道為什麼狠狠的打了個寒戰,仔細衡量著對方的人手,於晏目光一冷,陰測測的笑了起來。

    “沐古,你別以為龍淵山莊會怕了你,你為了引出我們,是不是把所有人都派到震山坊市去了,你手上就這麼一點人,怎麼跟我鬥?也罷,今天我就先擒了你,我倒要看看,沐天浩到底是要天坊,還是要他唯一的兒子。來人……”

    於晏底氣十足的吼了一嗓子,兩千武修齊齊往前站了一步,氣勢無比逼人。

    可是沐古,卻是毫無懼色,看著兩千散兵游勇士氣十足,沐古哈哈大笑:“哈哈,於晏,看來你也沒我想的那麼精明啊?你覺得我為什麼趕帶這麼些人堵著你,啊?你的腦子灌的都是豬屎嗎?”

    沐古嘶啞著嗓音吼著,跟著便是大手一揮,吼道:“天坊弟子,讓這隻老狐狸看看,咱們夠不夠資格滅了龍淵山莊。”

    唰!

    一聲令下之後,五百名好手全部抽出貼身的法器,每人兩件,最次都是下品靈寶法器,而且這些人的身上,帶著無數的符籙,大量的法寶,遠觀近看,都是全身武裝。

    龍淵山莊兩千好手看到漫天的流光四溢,登時嚇了一跳,再一看對方身上裝備的法器和寶物,紛紛的打了個寒戰。

    再看自己手時的傢伙,跟人家完全沒有可比性。

    於晏鼻子都氣歪了。

    事實上這種情況他不是沒有預料過,反而在很長一段時期當中,他最忌憚的就是天坊的財力。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人家天坊的人一旦出手,每個人手裡必是頂級的法器和法寶,如果是兩個同階高手交手的情況下,一個人手上的法器和法寶品質遠超對方,那麼另一個人除了被動挨打之外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

    這也是為什麼,在宏圖大世的核心地帶,很多天宗都注重財力的積累。

    一個人的修為固然無比重要,可法器法寶裝備的重要性,一樣不可以忽視。

    沒錯,沐古帶來的人手極少,跟龍淵山莊一比,也就是四分之一左右的樣子,可是人家手裡的傢伙硬,以一敵四、敵五絲毫不吃力,而且對方也是高手如雲,除了小鳳仙之外,妙渡境就有至少三人,渾身法寶就跟不要錢似的,這樣一來,於晏再有底氣也架不住沐古的財雄勢大了。

    於晏看著漫天放光的法器法寶,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憋了半天,來了一句:“你……你……你卑鄙……”

    “卑鄙?老子再卑鄙也及不上你這隻老狐狸,廢話少說,於晏,受死吧。”

    沐古罵完,已經沒有心情再說了,當即下令,五百人對著兩千人發起了第一輪的衝殺。

    “都給我剁了,一個不留。”

    沐古的聲音在高空迴蕩,許洲龍淵山莊,一場血腥的浩劫已然不可避免。

    ……

    龍淵一動,算是徹底拉開了這場血腥屠戮盛宴的序幕,可是遠在閻羅寺外三百里的一處幽谷中,一場大戰早就在一炷香之前打響。

    清音谷內,一千多人的殺戮現場正在譜寫著一曲血腥的戰歌,幽谷中身著僧袍的閻羅寺小沙彌在遭到一夥不明人士的伏擊之後,僅在一炷香之後,一千弟子死傷過半。

    這閻羅寺表面是僧侶聚集之地,可是知道閻羅寺底細的人都知道,他們是由一夥亂生界的強盜組成的,本身並沒有什麼戰力,除了寺中自命方丈的摩陀大和尚是一名承道前期的高手之外,就連妙渡境的弟子都少之又少,僅有一人而已。而這個人,恰恰被摩陀留在了寺中,守著寺院沒跟過來。

    可以說,閻羅寺這個二流天宗最整個九界山最名不符實的一個二流天宗,宗門上下,沒有幾個能人。

    而此時,把摩邪留在寺中的摩陀大和尚正在被莫百風追殺,兩個人在一炷香之前就開打了,殺的天昏地暗,可他這位出身散修的承道前期高手,怎麼會是數百年前極意門得意弟子莫百風的對手。

    一輪青月利刃閃電般的在摩陀大和尚的腦門前劃過,一時躲避不及的摩陀腦袋上頓時被劃出一條七八寸長的口子,鮮血淋淋、觸目驚心。

    高空之中,莫百風眼中毫無憐憫的意思,反而充斥著濃濃的嘲諷和輕蔑。

    “禿驢,老朽真不知道你哪來的勇氣,敢跟天坊作對,今天你被圍困於此,還有何話好說?”

    上千名小沙彌完全是一夥烏合之眾,根本擋不住天坊數百弟子一個回合的衝殺,早在半炷香之前就逃之夭夭了,而如今,摩陀正被一群人圍著,升天無路、入地無門。

    “莫百風,你他媽的夠狠,不敢攻打我的閻羅寺,派人在這埋伏著,你算什麼得到高人,有種下來,咱們單打獨鬥。”摩陀大和尚氣的破口大罵,擺開架勢便要跟莫百風拚命。

    天坊弟子群情激憤,聽到摩陀叫囂,紛紛大罵。

    “莫老,跟這禿驢還說什麼,大家一起上,將他挫骨揚灰。”

    “就是,這廝就是一個淫僧,死上千百次都難消咱們心頭之恨。”

    “賊禿,你的好日子到頭了,去死吧。”

    “……”

    喊殺聲震天的清音谷上空處處都是天坊弟子叫聲,摩陀咬著牙關握著雙拳,眼神忌憚的看著四周,準備擇路而逃。

    其實摩陀心裡很清楚,他今天走不了了,因為天坊來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他們身上的法器法寶實在是太好了,再加上之前伏擊他們的莫百風第一輪衝殺之前就下令投下了陣圭,把他們困了大陣當中,此時就算他修為再高上莫百風一籌,恐怕也是有心無力。他現在只能盼著莫百風能下來跟自己單打獨鬥,因為只有除掉莫百風,他才有逃生的機會。

    “都住口。”就在眾人破口大罵的時候,莫百風突然大喝一聲,擺起長劍遙指摩陀道:“禿驢,老朽便給你一個機會,受死。”

    震怒之下的莫百風,直撲摩陀大和尚。

    ……

    無獨有偶,此時的商遷崖外也是遍野肅殺之聲。

    不像龍淵山莊、閻羅寺那般之前開戰還有唾沫橫飛的暖場,穆家兄弟二人從商遷崖出來飛不到三百里外的地方就被玄重帶著天坊的人給圍住了,他們遇伏的情況基本上跟摩陀是一模一樣的。

    一隻不知道哪裡來的陣圭憑空落下,當即擺下一座大陣,將商遷崖的弟子全部圍困在大陣當中。

    而玄重,正手持一把寬刃寒玉長劍死死的鎖定著穆商,至於他的弟弟穆遷,正在大陣的另一個地方和柳之敬殺的昏天暗地。

    商遷崖此次隨行弟子不多,僅僅有千餘人,在陣法的伏殺之下,幾乎半數以上沒有了再戰的能力。

    距離自己的坊市僅有三百里之遙,但是穆商卻是看不到哪怕一丁點希望。

    “玄重,呵呵,胖子還真是高抬老夫了,竟然把你給派來了,不用問,現在龍淵山莊和閻羅寺恐怕已經落入你們的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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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5章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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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遷崖的穆家兄弟是四伙元兇當中最具智慧的二人,尤其是商遷坊主穆商,從一開始就覺得這件事充滿了蹊蹺,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多方聯動這麼難的事兒,沐古居然給辦成了,他一遇伏,就明白了,恐怕四伙元兇,全部都漏了。

    玄重冷冷的看著穆商,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齒寒劍拿在手中,冰封千里的大神通籠罩的近百丈方圓,以二人為圓心的百丈方圓之內,除了他們之外空無一人。

    “穆商,許洲盛傳,你智勇雙全,或許到現在為止,只有你才明白,今天落入了天坊的圈套了,我玄重一向敬重有自知之明之人,既然你已經明白大勢已去,還掙扎做什麼?儘早投降,或許我還可以留你一命。”玄重淡淡的說著,一點火氣都沒有,似乎根本不像是來尋仇的。

    穆商聽完大笑:“哈哈,玄重,你少來這套,留我一命,這話你騙騙摩陀和於晏還行,騙我,你以為我會信嗎?”

    玄重冷著臉沒吭聲。

    穆商的笑容有些慘烈,滿頭長發飛舞,張狂至極:“沐古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老夫一把火差點毀了一半天坊,就算我活著,過了今夜,商遷崖恐怕也沒了,你說,我能不搏一把嗎?”

    “搏一把?你覺得你有勝算嗎?”

    玄重眼中浮動著濃濃的不屑。

    同時承道中期,玄重的大風雪術、大冰封術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若不是他現在的修為還處於承道中期,恐怕就算是乾坤境強者來了,也有能力與之一戰。

    而穆商,只是一個僥倖在武道上比別人早邁了一步的強者,他身上也有一兩樣傳天之寶,可是出自天坊的玄重,會是一把破劍,一身絕學的人嗎?

    穆商的傲嬌在玄重身上一點發揮的價值都沒有,望著這位心如止水、鎮定到骨子裡的對手,穆商實在無法在玄重身上找到破綻。

    不過他為人極是精明,念頭一轉,便冷笑道:“玄重,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但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既然天坊此次是多方聯動,打算一網成擒,想必天坊的高手已經分散四家了吧。”

    玄重一聽,頗有些納悶,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

    穆商陰測測的一笑道:“我想說什麼?憑你確實無法領會,如果沐古在這,也許已經明白了,不過我不怕告訴你,今晚的事兒,我早就察覺出來問題了,所以出來的時候,我給樂正千機傳了個消息過去,呵呵,或許是老天還不想收了商遷崖,雖然樂正千機不在孤燈門,但是他在許洲的兩個至交好友,已經代他趕往震山坊市了。”

    說到這,穆商眼中閃過一抹得意道:“玄重,震山那邊有多少人?一個沐天浩,還是北冥月,他們也就能跟熊震一較高下,要是再多兩個承道中期,你覺得他們能撐多久。”

    “你說什麼?”玄重一聽,心中大震。

    今夜的計畫,天坊已經傾巢而出了,而穆商正好說到了關鍵的地方。

    天坊尋仇,安排的井井有條,但是高手再多,對付的是也四家天宗,換句話說,沐古已經把有限的人手做出了非常慎密的安排了,就是如此,人手都顯得有些不夠用,必須依靠強大的財力創造碾壓性的局面。

    如此安排是容不得半點差錯和閃失的,而一旦出現了紕漏,天坊不但無法將計畫實施下去,反過來,還會遭遇到滅頂之災。

    一如穆商所說,此時如果有兩個承道中期的高手突然出現在震山坊市,那沐天浩和北冥月就會變得岌岌可危。

    “哈哈,我說什麼你聽不懂嗎?難怪你只能給沐古當鷹犬,你這腦子,確實不夠用啊,哈哈。”穆商放肆的狂笑了起來,繼而再說道:“玄重,明說了吧,其實我根本用不著打贏你,只要沐天浩那邊出了事,你想想,沐古會不管不顧嗎?玄重,你贏不了的,天坊也贏不了。”

    “混蛋!”玄重聞言,勃然大怒,但他想著的不是第一時間衝過去殺了穆商,反而從懷裡取出一塊玉簡,施訣便要祭出去。

    一道流光衝向天外,穆商的笑意更盛:“哈哈,現在想到傳訊了,晚了,玄重,就算你現在趕回去,也救不了沐天浩。”

    “穆商,你給我受死。”玄重激動之下,揮舞著長劍帶起陣陣寒風殺向穆商。

    ……

    各方戰勢陸續打響,沒過多久,整個許洲都亂套了。

    畢竟這塊洲陸的地域並不算太大,而天坊和四大元兇的戰事又是動則百人、千人廝殺,喊殺聲一傳便是幾百里,再加上各種法寶在空中翻滾,流光溢彩迷亂夜空,哪怕隔著千里之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很快,天坊復仇夜襲四大天宗的消息不徑而走,而這個消息,震動的卻不僅僅是許洲一境。

    夢洲、許洲,以及兩洲臨近的洲境高手,旦凡收到風聲都連夜馬不停蹄的朝著許洲趕去,正如當初胖子所言,天坊只要一動,那就是動一發而牽全身,沒有人知道,今夜過後,許洲的局面會變得什麼樣子,又有多少牛鬼蛇神浮出水面。

    ……

    當其時,遠在夢洲和域外大澤邊際的伏森洞外,樂正千機帶著唯一的兒子樂正碧濤以及長老閣大長老蒼南風聚集了上萬人死死的圍住了伏森左丘一氏。

    陰森的深山老林、嶙峋怪石的洞府之外,樂正千機緊閉雙目在無數高手的簇擁之下正閉目養神。

    樂正千機的情緒顯得極為的安詳,可是他身邊的樂正碧濤卻是的忙的不可開焦。

    自從他們到了伏森洞外,許洲那邊的消息就一刻不聽的傳到的他手裡,龍淵山莊、震山坊市、閻羅寺、商遷崖,四大天宗頻頻傳來噩耗,樂正碧濤在樂正千機的授意之下開始不斷的聯繫各方人馬,打算施以援手。

    一陣忙碌過後,正事兒還沒幹,樂正碧濤都快累的虛脫了,大汗淋漓的跑到樂正千機面前說道:“爹,四大天宗全部中了天坊的圈套,您看怎麼往下處理啊。”

    樂正千機沒有睜眼,很是平靜的訓斥說:“慌什麼,他們當初決定與天坊為敵,就應該料到有今天,如果連這點壓力都扛不住,他們也不配活下去了。”

    樂正碧濤見老父一點都不著急,自己卻急的夠嗆,不甘心的說道:“爹,話是這麼說,可是這四家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們之前做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嗎?沐古那廝明擺著是衝著四大天宗的天材地寶去的,那個死胖子,不會放過任何一次強取豪奪的機會啊。”

    樂正千機點了點頭:“沒錯,這點你到是說對了,所以為父不是讓你安排人手了嗎?”

    “事發突然啊,爹,咱們精銳都到這了,家裡那些人,能辦成嗎?”樂正碧濤很不放心,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天坊再度崛起。

    樂正千機沒有正面回答,道:“商遷崖那邊是玄重帶隊,摩陀被莫百風堵在了清音谷,於晏被鳳仙纏住,碧濤,你想想,天坊還有什麼人,剩下一個震山坊市,能有多少高手?”

    樂正碧濤略一思量,明白了老父的意思,當即道:“震山那邊出手的肯定是沐天浩了,有可能還有北冥月和飛花。”

    樂正千機又道:“我讓你給靈廣、清微兩位上人傳訊,你傳了嗎?”樂正千機始終閉著雙眼,似乎許洲那邊發生的事兒再大,也在他的控制之中,這份泰然自若的氣質,確實非常人可比。

    樂正碧濤馬上回道:“傳訊了,兩位上人已經出發了,傳訊說,最多半個時辰,就能趕到震山坊市。”

    “那你急什麼?”樂正千機不悅的看了兒子一眼,這才把眼睛張開:“震山坊市只有一個沐天浩,只要熊震不傻,拖延到兩位上人趕至,震山坊市的問題便會迎刃而解,而沐天浩又是沐古之父,如果他出了事兒,整個天坊就會亂作一團,此番天坊雖然來勢洶洶,但同時也是冒著極大的風險,他們敢這個時候動手,必定會查出為父無暇顧及,可是他們絕不會想到,在亂生界,有很多人可以替為父賣命,哼,沐古算是什麼東西,也配做老夫的對手。”

    樂正碧濤一聽,仍不死心:“可是爹,那任麒麟……”

    樂正碧濤話音未落,就被樂正千機直接打斷了:“任麒麟不算什麼,為父早有安排。”

    “早有安排?”樂正碧濤聞言,全然愣住:“爹,怎麼回事啊?難不成任麒麟有什麼把柄落在您的手裡了?”

    樂正千機瞪他一眼:“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問,你只需明白,任麒麟不可能會出手,這件事為父已經安排人去做了,你大可以放心。”

    樂正碧濤縮了縮脖子,沒敢再問,但是他靈光一現,似乎想到了某人,道:“爹,天坊似乎還有一個高手,那個姓風的……”

    “他?”樂正千機皺了皺眉,旁邊蒼南風的目光也移了過來,臉色很不好看。

    可是沒過多久,樂正千機釋然道:“那個人算不得什麼,就算他在,靈廣和清微也足以應付了,行了,別說了,時辰差不多了,動手吧。”

    暗夜,許洲戰火席捲八方,可是別看各方戰場打的熱鬧,在無人知道暗處,卻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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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9702131 發表於 2018-9-4 20:21
第2436章 最後一絲希望

    穆商確實在離開商遷崖的同時心緒不寧的給樂正千機發出了一道傳訊符,其實他在商遷崖內分析各方局勢的時候根本沒有找到天坊的任何破綻,同時帶著人準備殺向震山坊市之際,內心當中也是料定,此戰四大天宗必會來個反戈一擊。

    可是壞就壞在,穆商這個人生性多疑,並且做事總是喜歡留一手,所以從家裡出來,再到院中調兵遣將,然後殺出山門這個過程中,他腦子裡一直反覆的思考著天坊的一舉一動的目的,這個時候,穆商就有種不好的感覺了。

    但他又說不出來問題的癥結在哪裡,所以才會心緒不寧,而此後,他在反覆的掙扎之後,到底還是把許洲的變故告訴給了遠在夢洲到域外大澤邊際的樂正千機。

    都是修界的老油條,樂正千機比穆商更懂得如可把握時機,於是他通過樂正碧濤,援請高手相助,準備解震山之危。

    當然,這件事是在沐古的意料之外的,他原以為自己的計畫天衣無縫,而且事態的發展也是按照他的設想進行,可是他萬萬想不到,就在他快要滅掉於晏的時候,遠在許洲邊境的兩個高手,正乘風騰雲,以閃電般的速度趕往震山坊市。

    於是,在得知樂正千機請了兩名高手連夜趕往震山坊市助陣之後,玄重便飛快的祭出一道傳訊符通知沐古。

    因為這個計畫當中唯獨排除了風絕羽,沐古的自尊心又讓他不甘心無奈應對種種變故,在得到消息之後,沐古開始心煩意亂了起來。

    此時的各方戰場已經陷入了白熱化的程度,除了震山坊市的大規模鬥法之外,另外三個地方已經接近了尾聲,可是沐古的心情卻十分糟糕。

    “鳳仙,情況有些變化,速戰速決,我先帶上官若凡回震山坊市。”

    龍淵山莊外,正跟於晏纏鬥的鳳仙聽到沐古的叫聲之後臉色變得出奇的凝重,收到慢條斯理折磨於晏的想法,鳳仙的攻熱變得愈發的凌厲,而此時,於晏的屬下也收到了來自商遷崖的傳訊。

    “莊主,穆坊主派人傳來消息,有兩名高手正趕往震山坊市助陣。”

    四大元兇已經浮出水面,各方也不用再隱瞞了,處於下風的於晏陡然聽到此言,頓時精神大振。

    “一定是樂正千機出手了,王八蛋,給我挺住,過了今晚,天坊便不足為慮了。”

    幾大天宗,打的皆是極為艱苦,四大元兇中計遇伏,自然步步危機,但天坊這邊,也不好過。

    他們等於以一敵四,全憑一鼓作氣的士氣穩佔上風,可是這種情況也確實危及,如果哪個環節出現了紕漏,就會引起整個計畫的崩盤。

    “鳳仙,我看你能逞威多久,給我殺。”

    於晏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咆哮,帶著人撲向天坊武修。

    鳳仙一聲沒吭,皺著眉迎著於晏的攻勢殺了過去,同時傳音沐古道:“你們先走,這裡交給我,明早之前,於晏的腦袋必回天坊。”

    “好。”沐古咬了咬牙,旋即一擺手,對上官若凡說道:“走,咱們去震山坊市。”

    如此這般的說著,沐古掉頭疾馳而去,想了一想,還是決定給風絕羽發一道傳訊符,以解燃眉之急。

    ……

    與此同時,震山坊市。

    守山大陣被八千天坊弟子告破的震山坊市正處於一片藍汪汪的火海之中,數以千計的天坊弟子結陣站在坊市東首,漫山遍野都是殺氣騰騰的武修,擂鼓與吶喊聲齊名,人數雖然不及震山坊市過數萬名弟子,但對方的真正戰力也不超過一萬五千人,其餘的都是剛剛入門的弟子。

    天坊士氣如虹,一場大戰下來,整個震山坊市過半的地盤被天坊弟子佔領,此時正是氣勢正盛的時刻。

    再加上沐天浩的出現,將石景寬替換了下來,封一血之前的擔心,已經化為虛無了。

    此時此刻,沐天浩手持一把刻有優美雲紋的寬刃巨劍,意氣風發,周身神力在功法的催化下蒸騰欲起,華彩綽然,再看沐天浩的雙眼明如日月,在夜空之下,根本無人敢正視他的目光。

    眼下的沐天浩,連風絕羽都不曾見過,一柄劍、一個人,震懾了震山坊市四萬餘名弟子,沒有人敢往前一步。

    風絕羽和平天指已經從坊市外面帶著人進入了坊市,但二人卻在人群後方一座插天石峰上穩穩站定,看著坊市中心的一人一劍,風絕羽突然感覺到一股所向披靡的氣勢,這才明白過來,以往沐天浩根本沒有出過全力。

    他手裡的那柄劍,也不是平時貼身帶著的寶刃,而是一件貨真價實的三流傳天之寶,劍身流光四溢、劍紋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就像雲水波浪在劍身內外起伏動盪,傲世無雙。

    北冥月也到了,和石景寬、封一血站在沐天浩身後掠陣,一眾高手光是妙渡境就達到了十人之多,天坊一半以上供奉堂高手,全部趕到了現場。

    對面熊震看著天坊來勢洶洶的架勢,再加上坊市內部四方火起,本來打算前去滅火的人卻不敢往前一步,熊震變得暴跳如雷。

    “沐天浩,熊某隻是派人在你天坊裡放了幾把火,你卻要滅我震山坊市,你果然心狠手辣。”

    “哼,熊震,你只是放了幾把火嗎?幾把六道天火,用得著聯合商遷崖、龍淵山莊和閻羅寺嗎?你們打的什麼算盤真以為沐某人不知道嗎?”

    坊市被圍,熊震中計,眼看著大好天宗馬上被人一把火付之一炬,熊震的心情自然不好受,他甚至都沒多想,居然惡人先告狀了起來。

    之所以如此憤怒,也是因為他剛剛收到消息,因為自己的草率,龍淵山莊、閻羅寺和商遷崖三個天宗同時遭到了天坊高手的伏擊,而且全部都在三大天宗駐地三百里外的地方,這說明什麼?說明此次天坊攻打震山坊市是早就預謀好了的,並且天坊已經查證清楚,當初在天坊縱火的元兇都有誰。

    四大天宗一個都沒跑了,恐怕連孤燈門的樂正千機也漏了,熊震根本無法保持泰然自若的心情,因為天坊一動,就意味著今夜之後,有他沒我。

    可是沐天浩的反駁,讓熊震無言以對了。

    震山坊市附近還有許多賓客沒有散去,之前就在疑惑天坊怎麼會找到震山坊市頭上非要拚個你死我活,現在聽到熊震親口承認,無不瞠目結舌,這種驚訝的情緒源頭頗多,震山、龍淵、閻羅、商遷四大天宗聯手針對天坊搞破壞固然讓他們震驚,可是更加讓他們不敢相信的是,就在不久之前,人們還覺得天坊從此一蹶不振的天坊,不聲不響的居然醞釀了這樣一個大招。

    這天坊的人實在是太狠了。

    以一宗之力,夜襲四宗,細節部署環環相扣,震山坊市已經被毀了大半,到現在熊震的援手還沒有到,這已經說明,另外三大天宗的處境同樣堪憂。

    一個天坊,鬧的許洲雞飛狗跳,四大二流天宗,多少承道強者,竟然沒有反撲之力。

    一時間,許多賓客想起了數月前看到天坊蕭條落敗之後跟風似的在茶餘飯後的嘲笑和調侃,他們覺得天坊不可能再起來了,但是沐古卻是用現實狠狠的打下了亂生界武修的臉。

    天坊會忍氣吞聲嗎?

    沐古告訴了他們,以前是裝裝樣子,為了更好的麻痺敵人,而只要天坊一動,那必定會萬里埋骨。

    熊震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傳訊已經不具備傳訊的能力了,因為他很清楚,這個時候,三大天宗沒有出現,那一定是出了事,也許現在已經有一家或者三家一起被天坊滅掉了。

    天坊的高手有多少熊震是知道的,而看到沐天浩和北冥月的出現,再聯想到同夥三宗的高手修為,幾乎眨眼的功夫,熊震就能猜到天坊在龍淵山莊、閻羅寺、商遷崖那邊安放了多少高手,甚至,他能猜出去三大天宗的高手都是誰。

    冷汗在後背上流過,熊震看了看手臂上的劍傷,三流傳天之寶雲水波濤劍,果然名不虛傳,沐天浩劍術超群,精通大浪濤術神通,一身修為處於承道中期多年,如今隱隱有著直逼承道後期的跡象,而且天坊近年來財大氣粗,什麼天材地寶、頂級法器應有盡有,熊震在想,單憑一已之力,究竟是不是沐天浩的對手。

    兩大強者在冷風中對峙,耳邊響徹的則是天坊弟子的擂鼓助威、震天吶喊,熊震的確是慌了,有點害怕了。

    正當考慮要不要承認錯誤並請求沐天浩原諒的時候,忽然,一道傳訊符在袖子裡亮了起來。

    這個時候還給自己傳訊有個屁用,肯定是於晏、摩陀他們撐不住了,要埋怨自己,熊震都不想理會了,但他心裡還抱有一絲僥倖的念頭,萬一有轉機怎麼辦。

    如此這般的想著,熊震取出了傳訊符注入了一絲神力,看過之後,心中卻是一震:“有援手?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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