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異世無冕邪皇 作者:半塊銅板 (連載中)

 
王和億 2014-5-15 21:47:2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67 2368304
b9702131 發表於 2018-9-4 20:35
第2487章 白挨一頓罵

    跟著九弦在風竹樓外閒逛的風絕羽聊的正熱,這一路上,兩個人交淺言深,彼此交心暢談,不是忘年之交神似忘年之交,九弦這個人的脾氣很好,不會端架子,風絕羽問什麼他就答什麼,當然風絕羽的問題也不會觸及底線,他只是對目前九界山的形式向九弦做一下深入的瞭解。

    別看九弦常年在山中修行不問世事,實際上九界山任何一個天宗他都或多或少的有些瞭解,哪個天宗的實力最強,哪個天宗的宗主橫行霸道不通人情,哪個天宗又有什麼傳聞隱秘什麼的,聊起來也很漲見識,於是風絕羽就想著,宏圖核心地帶的一些事情自己得多瞭解一些,回去再從暗潮那邊拿到一些機密的情報對照一下,也好知道嘯月宗的下一步該怎麼走。

    而且,嘯月和天坊已經初具規模,紅杏夫人早在多年前就開始讓殺神密切注意墨陵的動向和具體的位置,這麼些年雖無斬獲,但大致的方向已經有了,嘯月和天坊的實力還不足以撼動墨陵,不代表日後沒有這種可能,有些消息儘可能早一點打聽出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誰知兩個人交談甚歡呢,一個妙齡女子不經允許飛到了風竹樓外,起初風絕羽和女子打了個照面,只覺得此女長的極是可愛,也有一瞬間被女子嬌好的外表吸引了一下,但也就是一下而已,畢竟自在宮弟子眾多,有幾個天香國色也在情理當中,所以風絕羽把女子當作了自在宮的一名普通的女弟子,並沒有往心裡去,掃了一眼就把眼神收回來了,繼續和九弦天南海北的胡扯。

    哪曾想和女子剛剛擦肩走過,對方卻喊了一聲。

    “喂,你站住。”

    風絕羽和九弦同時站住了腳,並不約而同回頭看了一眼女子,跟著倆人對望後,風絕羽才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和九弦,問道:“姑娘叫的是我等?”

    女子面無表情的指著風絕羽道:“我叫的是你。”

    九弦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淺淺的笑著不說話了,那意思好像對風絕羽說你豔福不淺。

    風絕羽滿頭霧水,但想著不能失禮於人前,於是雙手一抱微微躬身:“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女子將雙手互盤放在小腹腰際,踩著墨紋銀履移著蓮步走來,不說話,先圍著風絕羽轉了兩圈,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購賣什麼貨物,正看貨呢。

    風絕羽被女子瞅的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問道:“姑娘,有何指教?”

    女子轉完第三圈才在風絕羽面前站定,嘴角微微上揚,攢起兩個淺淺的小酒窩,說道:“裝的跟個謙謙君子似的,長的也算白白白淨淨,難怪到處尋花問柳。”

    “嗯?”乍一聽,風絕羽覺得更不爽了,這話前半句似在誇讚,但嘲笑意味極濃,後面就更不堪入耳,貌似女子說他品行不端。

    我什麼時候尋花問柳了?

    風絕羽被說的滿頭霧水,九弦聽聞此言則是把頭扭過去憋著笑,一言不發。

    風絕羽撓了撓頭道:“姑娘在說我嗎?”

    “不說你說誰?此處除了你我還有那位老先生之後,還有別人嗎?”女子清冷的哼了一聲。

    風絕羽更迷糊了,想了想道:“不知在下何時何地得罪了姑娘,姑娘的話,在下怎麼聽不懂呢?”

    “聽不懂?呵呵,你可真會裝腔作勢,行了,本姑娘跟你無怨無仇,也懶得理會你這種人,就想跟你見一面,看看堂堂的鳩家二公子是怎樣一副德行,見著了本姑娘也放心了,幸虧沒許下那一紙婚約。”女子連珠炮似的發表了自己的感慨後,飄然離開了風竹樓,那身姿、那臉蛋,彷彿女子一走,帶去了滿園春色。

    可風絕羽卻沒在乎到這一點,他現在還迷糊呢。

    而在這之前,就連九弦都覺得女子是認得風絕羽的,心裡還納悶呢,這人都易容喬裝了,怎麼還能被人認出來呢?肯定是非同尋常的關係,要不然怎麼看的這麼準。

    可是聽到最後,九弦都傻了,鳩家二公子?這是認錯了啊?

    是的,認錯人了。

    風絕羽也是一臉的懵圈,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自己平白無故被人損了一頓的原因是替鳩狂傑背了黑鍋。

    這事鬧的,連句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罵的狗血淋頭,這事兒該找誰?

    撓著頭看著遠去的背影,風絕羽沉默了老半天才從嘴裡咕噥出兩個字:“有病。”

    隨後一回頭,看見九弦衝著他笑,一邊笑還一邊搖頭。

    風絕羽擺出苦瓜臉嘆了口氣,對九弦道:“要不等狂傑回來跟他商量商量咱換個地方住吧,總這麼下去不是那回事,萬一明天又來一個,咱是不是還能給他頂一次黑鍋啊。”

    九弦這兩日跟風絕羽交談甚歡,已經引以為友了,不大不小的玩笑也能開上兩句,聽到風絕羽如此這般的說完,九弦往後一退道:“跟老朽有什麼關係,就算是誤會,那也是誤會你。”

    “唉,前輩,你不厚道啊。”

    “哈哈。”

    一場誤會到是把九弦的心情搞的恰到好處,過不多時,鳩狂傑終於回來了,因為說話不方便,所以在回到風竹樓的時候便招呼了二人跟著進去說話。

    進得屋中關上房門,九弦先開腔道:“去打聽了?”

    “嗯,已經讓人去查了,但是還得等消息,鳩英明父子把自在宮打造的太牢固了,也就是靈橋九閣我還能活動活動,到了縹緲自主能用的人真的沒有幾個。”

    風絕羽道:“那怎麼辦?有把握嗎?”

    “我要說有你相信嗎?”鳩狂傑反問了一句,隨即厭煩的擺了擺手:“唉,再說吧,反正能用的人我都用上了,實在查不出來,我也沒辦法了,大不了到時候我硬著頭皮給老爺子把那碗酒灌進去。”

    風絕羽知道鳩狂傑說的是氣話,他不可能當著滿座賓朋的面生灌鳩奇木喝酒,他說這句話,無非是表現出自己的無力之感,鳩英明父子不是傻子,多年經營的自在宮早就不是鳩奇木輝煌時間的自在宮了,現在的縹緲主峰、自在大殿當中,處處都是鳩家父子的眼線和人手,真想安插個人進去,千難萬難。

    當然,風絕羽也不相信鳩狂傑一點作為都沒有,既然他早在十年前就開始琢磨有今天這一出,那就意味著,在縹緲主峰上面肯定會有他的人,只不過這個人,或者說這幾個人在哪,主要負責什麼沒有人知道。

    此事說來心煩,風絕羽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屋中沉寂半晌,他忽然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位姑娘,於是問道:“鳩兄,你豈和哪位姑娘有過婚約嗎?沒有定下、只有過意圖的也算。”

    他這一問,九弦也看向鳩狂傑,鳩狂傑愣了一下,想都沒想回道:“沒有啊?我這名聲在外的,誰敢跟我婚配啊?”

    “那為什麼晌午的時候來了一位姑娘,好像很恨你的樣子,還說幸虧沒與你許過一紙婚約?”這次是九弦搶白,別看九弦人挺正派,有的時候也很八卦。

    鳩狂傑被問迷糊了,撓著頭道:“姑娘?哪個姑娘,從未有過此事,若是爺爺許諾的到是有可能,我記得數十年前,爺爺就張羅過為我配婚,但也沒指名道姓哪家姑娘,而且我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

    “真的不知。”

    “那就奇了。”風絕羽見鳩狂傑不像是在說假話,撓著腦袋一時無語。

    鳩狂傑也覺得兩人的情緒有問題,問道:“怎麼了?有人過來了?”

    “嗯,一位姑娘。”九絃樂不可支道。

    “什麼姑娘,長的標緻嗎?”

    “挺標緻的。”風絕羽翻了個白眼,隨後就把晌午發生的事情如實的講述了一遍。

    “哈哈。”鳩狂傑聽完樂的直拍大腿、笑的前仰後合,足足盞茶的功夫才緩過來,臉都笑的通紅。

    “沒想到我不在的時候還會發生這種事,風兄,你豔福不淺啊。”

    “呵呵。”九弦笑而不語,也許是鳩狂傑和風絕羽都挺放得開,老頭對此也很喜聞樂見。

    風絕羽唉了一聲,不過挨頓罵到是沒什麼,他現在最好奇的是,究竟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底氣,跟縹緲峰自在宮的二公子許婚不成之後還如此慶幸,這要是普通天宗世家的長女,還不得躲回閨房痛哭三日惋惜失去了一次攀高的機會啊。

    此個話題聊到此處便無疾而終了,別看鳩狂傑和風絕羽嘴上時常開著玩笑,像是沒心沒肺是的,但是連九弦都知道,之所以這麼做,其實兩個人都是想讓自己放鬆下來了。

    距離壽誕還有六天,六天之後的那個晚上將會是一場改變所有人命運的血戰,再加上敵方的強大幾乎不在一個層次上,誰的心裡沒有點壓力呢,這方面九弦看的清楚,風絕羽和鳩狂傑心裡更是門清,只不過一直沒說出來罷了。
b9702131 發表於 2018-9-4 20:36
第2488章 沐家父女

    近夜時分,西山的晚霞將雲朵映如紅焰,掛紅披彩的靈橋諸峰、以及那核心所在的縹緲巨擎,都在晚霞的襯托下格外的喜色。

    鮮豔的長紅圍滿了群山,嬌豔的百花爭相綻放,靈橋九閣在迎來十年一次宗主大壽可謂盡心盡力,從早到晚都不缺少山上山下忙碌的身影。

    而這般景像在縹緲主峰有過之無不及,至於自在宮的宮主鳩奇木自然不會在此時現身,而關於壽誕禮儀和流程的一切安排就全都歸於鳩英明父子手裡。

    他們的主要工作是迎來送往前來賀壽的嘉賓,雖然距離山門大開還有一天,但這個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前來賀壽了,身份貴重的人一般都會被安排在縹緲主峰右側的天客來峰,那裡是給一些重要客人準備出來的休息之所,安排了大量的僕人和丫鬟。

    入夜時分,鳩英明找到了鳩狂人,急匆匆的對他說道:“狂人,跟我過來,爹帶你去見兩個人。”

    “爹,什麼人,非得您親自去見啊,我這還得去陪玉鑑上師呢。”

    “他不重要,讓他先休息休息,我帶你見的人才重要。”

    “誰?”鳩狂人聽完兩眼放光,他知道父親不會無的放矢,如果不是大人物,怎麼可能如此重視。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沐家嗎?”

    “沐家?皓元的沐家?”鳩狂人吸了口氣:“爹,你不是說爺爺一向親近沐家的目的是想給狂傑許一門婚事嗎?按理說沐家跟咱們可扯不上干係,那是鳩狂傑的事,你怎麼把沐家的人請來了?”

    鳩英明道:“那是我請來了的嗎?以你爺爺跟沐家的關係,壽誕這麼大的事,沐家怎麼可能不來,只不過這次過來接待他們的是我們,你爺爺現在不可能出來,但這絕對是你的機會,這次過來的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人物,是你爺爺的晚輩,跟為父是平輩,沐家的沐言哲,他把自己的千金帶來了,就是你爺爺準備許給狂傑的沐華裳,狂人,我跟你說,只要你得到沐一恆的賞識,能讓他甘心把沐華裳嫁給你,讓你們成為一對神仙眷侶,那以後咱們鳩家在七霞界,基本上就可以橫著走了,而絕不是現在,非得跟聖龍山、無華島分庭抗禮,還要看那些超級巨頭的臉色,明白嗎?”

    鳩狂人聽完瞬間通透:“爹的意思是讓兒好好陪一陪沐華裳,若能令他芳心暗許,結成連理,日後咱們鳩家就可以傲視群雄了。”

    “就是這個道理,要不然,這麼多年,為父因何只許你娶幾房小妾而不立正室,正室是給有名望的人留著的,你現在馬上跟我過去見沐言哲一面,他雖然是衝著你爺爺和狂傑來的,但狂傑的名聲不好,想必沐言哲不會放在眼裡,但若你能讓他刮目相看,那豈不是好事一件。”

    鳩狂人聽完大點其頭道:“爹,兒明白了。咱們現在就過去吧,對了,那沐華裳長的怎麼樣,不會是庸脂俗粉吧。”

    “哈哈,放心吧,我都打聽了,沐家之女天香國色,准保你看一眼就喜歡,再說了,就算是庸脂俗粉,有沐家做靠山,你也不虧啊。待會兒見了沐言哲就看你的表現了,晚上回去就把你的那些小妾都給扔進洞府裡去,別讓她們再出來,此事一成,那些小妾必須處理掉。不能讓人覺得你和狂傑是同一類人,明白嗎?”

    “父親,兒明白。”

    ……

    兩父子商量完,便去前殿會見沐家父女了,不久之後,四人在殿中相見。

    而這對沐家之女恰好就是在風竹樓外攔住風絕羽誤會他是鳩狂傑的沐華裳。

    “沐兄,久仰大名,哈哈。”鳩英明吩咐下人將沐言哲引入自在大殿,便自來熟的打起了招呼。

    七霞、皓元二界相隔萬里,二者雖然早聞其名,但這還是第一次相見,也就是鳩奇木,百年前跟沐言哲見過一面,那時還是在皓元地界相識。

    而沐言哲此次過來,也的確是衝著鳩奇木的面子過來的,百年不長也不短,沐言哲之父與鳩奇木乃至交好友,二人經常來往,但膝下兒孫卻是少有接觸,這次沐家老爺子沒過來是因為有要事纏事,便派兒子和孫女過來賀壽。

    四人相見,鳩狂人一下子便被沐華裳的美貌吸引住了,且其修為不低,已入承道化境,當然,這也是一流天宗的好處。

    聲名赫赫的三百宏圖使,當年在龍皇霸世的時候風靡宏圖,後來因為風、凌、舞三家共分天下,導致三百宏圖使起了內鬨,所剩無幾,而追隨凌家的沐家是碩果僅存且門人弟子眾多的一脈,沐家在四千年來發展迅猛,一度成為皓元地界的翹楚,除了凌家之外,再無幾人能與沐家比肩。

    沐言哲,修為極高,承道後期化境,所修神通也盡得當年龍皇真傳,自然眼高於頂,但此人性子溫和,沒有什麼怪癖,一看就很隨和,其女沐華裳性子有些傲嬌,但也不是那種油鹽不盡、挑三撿四之人,還算好相處,且其眉毛偏向可人細膩,端的是硬漢們喜愛的類型。

    鳩狂人看見沐華裳之後便雙眼放光,不過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之人,貪婪之意一閃即逝,慌忙向沐言哲施禮:“小侄拜見沐叔叔。”

    “呵呵,這位就是令郎狂人吧,果然一表人才,沐、鳩兩家自父輩交好,我等卻是少有接觸,今日一見,怕是以後要多加來往加深感情才是了。”沐言哲果然跟傳聞中所說的一樣,為很是隨和,是個謙謙君子。

    鳩英明聽到此言也極是高興,寒暄了一番道:“這位就是華裳姑娘吧。”鳩英明一看,也是驚為天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心道,這小子,有豔福了,沐家千金居然如此嬌俏可愛,可比那些庸脂俗粉強上十倍。

    鳩狂人心領神會的接收了老父的眼神,趕緊向沐華裳深深一躬:“狂人見過沐姑娘。”

    沐華裳到是沒說話,只是微微一笑露出兩個令人心潮澎湃的小酒窩,接著往下一福,便算罷了,顯得很是文靜。

    鳩狂人心花怒放,趕緊邀請沐家父女入座,而沐言哲坐下之後第一件事就問到了鳩奇木。

    “鳩兄,實不相瞞,此番沐某是奉家父之命前來賀壽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鳩老前輩呢。”

    其實要見鳩奇木真的不難,畢竟現在鳩奇木不是閉關,而是由劍魔控制了心神,鳩英明說能見馬上就能見,但鳩奇木畢竟是自在宮主,不可能紆尊降貴的出來讓他說見就見,再加上鳩英明存了另外一份心思,當然不會讓鳩奇木現在就出來。

    鳩英明道:“實不相瞞,家父近日正在閉關,就連這壽誕流程都交給了在下,不過沐家親自前來賀壽,相信家父得知定會歡欣不已,不如這樣吧,讓在下通稟家父再定,這兩天就讓狂人陪著沐姑娘四處轉轉,呵呵,自在宮雖然比不上皓元七星峰,到也有幾處景緻,正好也讓他們這輩人親近親近。”

    沐言哲一聽,知道沒有拒絕的道理,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沐兄了。”

    “呵呵,沐兄客氣什麼。”鳩英明說著,眼珠暗地裡狂轉,想了想道:“在下曾聽家父說過,百年前想撮合狂傑和華裳姑娘一事,其實在下想著,若是兩家能結成連理,到也是一件妙事,沐兄,此番前來,要不要見一見狂傑?”

    鳩英明這樣說,其實可不是想把鳩狂傑也介紹給沐華裳認識,因為鳩狂傑惡名昭著,鳩英明知道他就算是主動把狂傑叫來,沐言哲也未必會見,不過這麼一比,就把自己兒子的身價和優勢給提上來了,可以說,鳩英明這一招不聲不響的就能讓沐華裳對鳩狂人的好感多上一些。

    而此言一出,沐言哲還未說話,沐華裳到是先開了口,道:“鳩叔叔,我看不必了,華裳適才已經見過鳩家二公子了。”

    “哦?你們見過了?”沐華裳的話讓鳩英明很意外。

    沐言哲瞪了沐華裳一眼,道:“是啊,先前在風竹樓偶遇,小女便與二公子見了一面。”

    “哦?這樣啊……”鳩英明有點不知道怎麼往下接了。

    其實他很疑惑,沐家父女送上拜帖上山之後沒在山門前等,他過去迎接的時候也沒見著人,晌午之後才有人通傳說是兩人已經從靈橋九閣那邊過來了,鳩英明還挺納悶,這人去哪了。

    他沒想到,沐言哲和沐華裳只是想拜會鳩奇木,但在路上沐華裳一時興起問了一下鳩狂傑的住處,想要提前看一眼,這才有了之前發生的事。

    但是鳩英明不知道底細,沐華裳私下去找鳩狂傑讓他心中倍生警惕,不過鳩英明表面功夫做的不錯,沒有馬上發作,反而說道:“我那位侄兒聰明絕頂,就是平時有些任性而已,沒給二位添什麼麻煩吧?”

    沐言哲笑著道:“沒有,沒有,二公子人中龍鳳,隨和的很。”
b9702131 發表於 2018-9-4 20:36
第2489章 壽宴

    人中龍鳳?

    還隨和的很?

    沐言哲此言一出,反倒把鳩英明父子弄的愣住了。

    鳩英明沒琢磨出這句話到底是褒義還是貶意,而鳩狂人卻是一臉的訝然,心想,我那個二弟平時見著美女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怎麼會隨和呢?難不成二弟沒看上沐華裳?

    他又仔細的打量了沐華裳一下,心道,不會啊,此女生的嬌俏可人,是多少俊才心中的神女形象,二弟那般好色之徒居然看走眼了?

    要麼怎麼說,一個誤會出現之後如果不及時糾正就容易引起更多的誤會。

    鳩英明父子哪裡知道,沐華裳見著的鳩狂傑根本就不是鳩狂傑本人,而是認錯了人,而沐華裳也沒給風絕羽抗辯的機會,幾句話說完人就走了,如此一來,誤會越來越深。

    雖然沒有明白沐言哲話中的意思,但鳩英明也不能自揭家醜,但他也沒有表揚鳩狂傑,只是隨便含糊了一句道:“沒有就好,沒有就好,我那個侄兒啊,唉,有些事真是說不出口,不說也罷,也罷。”他故意唉聲嘆氣,其實把什麼都暴露出去了,目的就是揭鳩狂傑的短,好體現自己兒子的優勢。

    沐華裳性子比較直,一聽這話,冷笑三聲道:“鳩叔叔不必多說,華裳有所耳聞過,對於鳩二公子的大名當真是如雷貫耳啊。”

    說到此處,眾人便能聽出沐華裳這是擺著冷潮熱諷的姿態了,沐言哲聽完直接皺了皺眉道:“華裳,不要胡言亂語。”

    沐華裳撅了撅嘴,有些不高興,但就是這小小的動作,讓鳩狂人的心都化了,太可愛了。

    這小子平時挺聰明,但一遇到美色當前,那絕對比鳩狂傑假裝得意還要厲害三分,鳩狂傑那是裝的,但他卻是真的,片刻的功夫,鳩狂人滿腦袋都是沐華裳,好在他也明事理,沒說出什麼不附合場合的話。

    到是鳩英明,逮著機會貶低自己的侄子就不肯放過,他把話接下來道:“我那個侄子外面名聲的確是不好,呵呵,其實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也許是因為大哥的死讓他性子發生了變化,也罷,既然華裳姑娘不想見,那就不要再見了,反正他來了也容易多惹事端。”

    鳩英明說的就像是維護鳩狂傑似的,但他這番話卻是毒辣至及,直接把最不好的印象留給了沐家父女。

    隨後四人又天南海北的聊了一會兒,鳩英明就找個藉口讓鳩狂人帶著沐華裳出遊覽縹緲峰各處的美景去了,而他則是把沐言哲留下坐而論道彼此促進感情。

    而就在鳩家父子為了日後大業盡情的招待沐家父女的時候,孰不知,他們眼中的紈袴二世祖,正在緊鑼密鼓的安排壽誕之日的奪權事宜。

    時間過的很快,眨眼間又過了一天,距離鳩奇木的壽誕還有五天的時候,鳩英明傳令山中弟子鳴鼓大開山門,迎接往來賓客。

    當天辰時,風絕羽和九弦站在風竹樓外,眼睜睜的看著山外熙熙攘攘的人流由靈橋九閣對外的山門前湧了起來,人數之多,無可估量,僅僅一個早晨,前來賀壽的武修就不下數百人,這幫人拎著盒子提著口袋踏著青雲而來有說有笑互相施禮,場面極其壯觀。

    風絕羽看了一會兒,心中嘆謂道:“果然是名門大派啊,一個壽誕,就驚動了整個靖州的修士吧。”

    九弦淡笑:“何止,這只是第一天,前來賀壽的都是靖州以及附近的小門小派,因為在壽誕之日的這幾天,自在宮的幾處果園都會開放,很多人都想過來佔佔便宜,順利結識一下天下武修。”

    “還有果園開放啊?”

    “當然,還有靈池、仙酒,所謂的大宴三日可非浪得虛名,你看看那邊……”

    九弦抬手一指,不遠處一株至少有著千年樹齡的青色梧桐樹下,好幾百張桌案規規矩矩的圍著梧桐樹擺在園子裡,園子裡的果樹全部都是桃樹,結滿了大量的仙桃靈果,而從山門前湧進來的武修,在靈橋九閣諸閣弟子引領下開始前往果園。

    隨後九弦又指了一個方向,那裡是一個懸空巨石,上面有一處水池,四周地勢開闊,百花綻放,每隔三十丈,便立有一隻大鼎,鼎中爐火蒸騰,好似一個天然的煉丹區域。

    接著九弦又指了幾個地方,都各具特色,有藥園,有擺放著典籍手冊的園子,等等諸如此類,頗具特色。

    九弦介紹道:“這些地方,都是給往來賓客休息暢談的好地方,配有靈酒、靈果、琴瑟、鼓樂,更有自在宮多年來囤積的一些法典,拿出來給人觀賞,大宴三天,還沒有開始,這兩天能讓人打發時間的地方應有盡有,同時還能讓一些素未謀面或者早有結識的武修齊聚一堂,天南海北的侃侃而談,鳩老前輩的大宴其實更像是一次修士的聚會,十分熱鬧。”

    風絕羽聽完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哎?前輩,你說這麼多人難免會有仇家相遇,難道不怕多生事端嗎?”

    九弦呵呵一笑道:“能有什麼事端,自在宮名聲在外,他們不看在鳩老前輩的面子,也能想想自在宮的能量,的確,這麼多人聚在一起難免會有嗑嗑碰碰,但最壞的時候也是點到即止,不會影響鳩老前輩的大壽,不然的話,不僅不給自在宮的面子,更會讓靖州修界難堪,至於外地來的賓客心裡也都清楚著呢,就算有滅門大仇,最不濟不來就是了,不可能打起來的。”

    風絕羽點了點頭,這樣的解釋是合理的,畢竟有鳩家在此處震懾著,誰閒的沒事會因為一點恩怨得罪一個龐然大物。

    兩人正聊著,九弦感覺到懷中傳訊靈符燃燒,取出來一看,臉上閃過一抹苦澀的笑意。

    “怎麼了?”風絕羽問道。

    九弦搖頭道:“來了幾個多年不見的朋友,想要見上一面。”

    風絕羽哦了一聲道:“那前輩自便吧,我回去打坐。”

    九弦攔住他說道:“不必,我過來的事沒有知會任何人,大宴還沒有開始,現在先不必過去,而且值得讓我見上一見的也有一兩人而已,他們也沒有過來,還得再等上兩天。”

    九弦這麼一說,風絕羽就通透了,這番話顯然沒有明面上的指出九弦沒有過去會宴的原因,但聽也聽的出來,他是在自恃身份,不想提早現身。

    其實說來也不奇怪,九弦是承道前期的修為,而承道境在宏圖核心地帶已經算是地位比較高的一類人了,你別看風絕羽平時針鋒相對的對象到處都是承道強者,那是因為他的地位和修為擺在那,無論遇到什麼事,遇到什麼敵人,以他的身手,第一時間需要考慮的就是對伙當中的頂尖強者,所以看上去承道境很多,但如果放在廣袤無垠的宏圖核心,真就沒有多少。

    所以,每一個承道境高手都是天下武修追捧羨慕的對象,往往像這種大宴,為什麼實力低的急著早點過來,就是想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和方式結識幾個了不得的人物,從而獲得一些名氣啊、指點啊,乃至於日後尋求交涉的資本。

    而高手呢,則是會在大宴馬上就要開始的時候出現,這樣可以體現自己的威嚴,彰顯與人截然不同的地位。

    九弦雖然沒有明說,風絕羽也知道他是自恃身份不好過早露面,否則等於自降身份,與凡人為伍。

    隨後兩個人回到住處各自休息,而正如九弦所言,開始這兩天確實沒有承道境宴會上現身,自在宮準備的幾處高侃闊論的宴席雖然熱熱鬧鬧的,但全都是普通的武修彼此交談,那些地方一些比較重要的席位什麼的,一直都是空著的,沒有人敢坐,因為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在一些地段比較好的,接觸到靈果比較新鮮或者年分較高的地方,都是給承道境以上的強者準備的,別人根本不敢靠近。

    隨後兩天,風絕羽和九弦依舊用坐而論道打發時間,他的修為比九弦高了可不止一籌,但依然以晚輩的身份自居,不過經過幾日相處,九弦發現風絕羽道的領悟超乎了他的想像,尤其在肉身修煉方面,有著獨到的見解。

    之後,九弦不怎麼關注壽宴了,天天跟秦烈形影不離,沒事兒的時候取一部比較著名的神通為話題深入探討,二人也皆有收穫。

    眨眼間,兩天過去了,自在宮擺下的大宴也正式啟動了。

    這一日快到晌午的時候,九弦敲響了風絕羽的房門,兩人一見面,九弦就說道:“大宴已經開始了,老朽要去四處轉一轉,風小友,不如一同前往吧。”

    風絕羽初時是打算拒絕的,畢竟他一直琢磨著鳩狂傑的計畫有沒有什麼地方會出現紕漏,但這幾天九弦跟他說過有的時候不能閉門造車,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大好的湖光山色,再結交幾個志同道合的好友,對修為也有促進作用。
b9702131 發表於 2018-9-4 20:36
第2490章 桃園遊會

    另外一方面,九弦也想給風絕羽介紹幾個平素裡交情不錯的高手,一起互增見識、互通有無,這樣一來,遇到麻煩事的時候也不會急的找不到幫手。

    風絕羽也想過來了,他一個人修行,扯著嘯月和天坊兩面大旗,總不能一直依靠自身的能力跟墨陵對抗,縹緲峰自在宮是他嚮往尋求同盟的對象,但也不可能是唯一,為什麼不能藉著這個機會見識一下天下武修,增漲見聞呢?

    更何況,這九界山的消息向來都是眾口相傳的,像這麼一個人多口雜的壽宴宴席,一定會爆出很多修界的猛料,如此一來,也省得派人到處去打聽了,萬一聽到什麼傳言傳聞甚至膾炙人口的傳說,除了打發打發時間,還能獲得來自各個方面的消息,何樂而不為?

    想到此處,風絕羽就答應了下來,跟著九弦離開了風竹樓,直奔仙桃園飛去。

    靈橋九閣的仙桃園是靖州當地最負盛名的果園,院子裡栽種仙桃樹都是從九界山各地移植過來的,分為春、夏、秋、冬四個區域,以陣法結界控制氣息適應桃樹的生長,分百年、兩百年、三年等等許多年份,又以種類區分有蟠桃、靈桃、大仙桃、壽心桃等等種類,可謂種類繁多。

    風絕羽跟著九弦飛落至仙桃園外停落,正趕上大宴開始,南來北往的同道修士在山門前送上賀禮和禮單之後大批量的湧進了仙桃園中,而仙桃園內鐘鼓齊鳴,奏著了天籟一般的梵音,十八名打扮端莊的淑女宛若仙女一般懷抱琵琶、手持玉簫盡情演奏,四外圈更有身著浣紗的少女伴著音律翩翩起舞。

    眾女圍繞的核心是仙桃園中最大的一株蟠桃樹,長滿了個大肥美的蟠桃,輕風、旭日、仙音、美女,仙桃園就像一副生動的水墨畫,令人流連忘返、津津樂道。

    四海之內的武修多數流連在仙桃園中久久不願散去,有的圍著翩翩起舞的少女駐足觀賞,有的在外圍準備好的酒桌、香案圍簇而坐,侃侃而談。

    九弦進來的時候還算是早的,園子裡基本上沒有見到承道境的高手,而九弦的出現,不失為點晴之筆,而氣氛熱鬧的仙桃園增色不少。

    “喲,九弦前輩,您來了,晚輩這廂有禮了。”

    九弦背著手緩緩走進仙桃園,立刻引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波,仙桃園門前不少的修士紛紛圍過來向九弦施禮,態度極是恭謹謙和,更有一些人甚至唯恐九弦看見不他們,打破腦袋往人堆裡擠,擠完了笑著向九弦躬了躬身,而九弦哪怕只是點一下頭,都會讓他們樂不可支,由此可見九弦在靖州的地位,要比想像中高的多的多。

    “諸位都到了,無需多禮,老朽也只是來湊湊熱鬧,可不是此地主人,諸位別讓老朽喧賓奪主啊。呵呵。”九弦一向隨和,而這句不大不小的玩笑,令園中氣氛增色不少。

    “九弦前輩,這裡坐。”

    很快,有人將靠近琴樂舞場的位置讓了出來,因為最靠近裡面這一圈的位置都是給承道境高手留的,所以沒有多少人敢坐,而九弦卻是十分客氣的沒有到主位上落座,只是挑了一個稍微靠前的位置,把別人的地方給佔了。

    當然,那個被佔了位置的人非但沒有半點不高興,反而樂不可支的跟九弦打起了招呼,貌似九弦佔了他的座位是一件讓他祖墳上冒青煙的事,樂的臉上就像開了花。

    “你是北斗門的錢聖英?”九弦坐下之後到是認出讓座之人的來路。

    而那人也是欣喜若狂的回道:“前輩居然記得晚輩,呵呵,記得上一次與前輩相識還是三十年前在鐵梨山,前輩好記性。”

    “哦,那一次記得是無定闡釋突破承道境的時候,八方修士來賀,我與你在福澤洞時相識的,錢門主,別客氣,坐。”

    九弦指了指旁邊一個位置,二人的交談雖然是一些沒有營養的話是,但周圍人群卻是羨慕的不了,風絕羽親眼所見,心下瞭然,由此可見,一個承道境高手在世間的威儀確實非同一般。

    九弦說完,不再理會此人,轉身看向風絕羽道:“成空道友,請。”

    風絕羽喬裝的“成空”是一個雲遊四海的散修,修為也在承道境,但具體九弦都不是很清楚,不過九弦知道,鳩狂傑請來的這位風公子的修為絕對是深不可測的,老頭雖然沒有跟風絕羽交過手,可他明白,如果他想跟風絕羽動手,那沒準十個回合自己就得躺下。

    這不是刻意恭維風絕羽,是因為九弦通過幾日接觸,從風絕羽的氣質、氣機,乃至於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觀察出來的。

    縱然是普通人,兩個人之間相識相交必定會產生一些言談舉止方面交流,而通過這種交流,時常處於上位者的一方就會不經意展現出一個人的底蘊。

    而武修中人,關鍵看的是氣機,那種泰山崩於前還能談笑風聲的氣質,是模仿不出來的,而風絕羽恰恰具備著這樣的氣質,所以九弦從來沒把風絕羽當作一個晚輩來看,反而當作一個同道中人,或者志趣相投的高手結交。

    所以九弦對外的客氣存在上位者的談吐,但面對風絕羽的時候,不說時刻小心,最起碼自身的姿態會放低許多。

    而這個小小的差別,很快就讓人給看出來了。

    “九弦前輩,這位前輩是……”不少人圍了過來,見風絕羽的裝束和談吐都不似老人家,紛紛驚異。

    他們看不出來風絕羽的修為,但能看出來九弦對風絕羽的態度跟他們完全是兩回事。

    在這種大型的活動當中,任何人都會謹小慎微的拿捏著說話的尺度,目的就是怕得罪人,眾人都明白,一個人的表象根本代表不了什麼,在修界,很多強者不喜歡張揚,尤其在人多的場合,更有不少人喜歡扮豬吃虎。所以這些人一過來,就以前輩稱呼風絕羽了,而他們對風絕羽修為只是停留在妙渡境左右。

    風絕羽正要落座,便聽到有人打聽自己,搖頭苦笑一下,一言不發,坐在了九弦的身邊。

    而九弦也領會風絕羽的用心,並沒有仔細的介紹,只是言道:“哦,這位成空道友,乃是多年前老朽雲遊之際遇到的一位妙人,大家不必客氣,成空道友為人很隨和,諸位不需要太多禮數。”

    他說完,風絕羽才像征性的點了下頭。

    雖然只是簡短的作以介紹,但人群的反響可是不小,能讓九弦稱呼為道兄,顯然風絕羽修為不弱啊,於是乎一大群人圍坐過來,你一個我一個的打招呼。

    “成空前輩,晚輩滿月門何忠,這廂有禮了。”

    “何門主客氣了,請坐,請坐。”

    “成空前輩,晚輩……”

    一時間過來打招呼的人不在少數,風絕羽一一接下,表現的不卑不亢、大大方方的。

    壽宴第一日開園,這邊便迎來了兩名承道境的高手,立時為仙桃園增色不少,很快眾人坐在一起,一邊品著自在宮提供的靈酒仙桃,一邊坐而論道,場面是其樂融融。

    一開始的時候,有幾個和九弦相識的門主向九弦提出一系列的問題,大多都是在修行的過程中遇到的難點,而且並不涉及到本門的心法和神通,也不在乎外人聽在耳中,他們的目的是希望獲得九弦的指點,哪怕一點點,都不虛此行。

    而通常在這種場合,做為“前輩”,一般不會嫌棄提問者麻煩,只要不是長篇大論的那種解答,都會或淺或深的點上兩句,讓對方別白來一趟,順便也提升一下自己的名氣,但同時,整個壽宴的過程也不能盡聊一些類似心法神通等枯燥的話題,幾個人提點完,九弦就會話鋒一改,聊聊近一段時間宏圖大世發生的大事,然後在這個話題上多聊一陣,等到差不多了再離開。

    這麼做的原因一來是想探聽一些自己沒有聽說過的傳聞,二來呢,也是想提高提高名望,三來才是結交。

    別看在場的都是妙渡,或者更低一階段的武修,誰又能保證未來百年過後,他們當中會不會有人出現承道境,或者乾坤境的高手?這都是沒準的事兒,所以這也像是一場情感投資,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

    等到仙桃園結束了,九弦還會去其它地方,大約一天過後,就可以跟那樣故意後來的同境界高手交談了,然後也可能遇到一些更強的高手,這個時候,他就會化身弱者,虛心好學。

    總而言之,參加一場壽誕絕不像一般人想的那般簡單,僅僅送個禮,買個好就完了,更多的人想在這樣場合提高自己的見識和認知度,以便於未來遇到什麼麻煩的時候,好有兵可求、有人可援。

    其實這些事九弦在前兩天就跟風絕羽聊過,而風絕羽的第一個感覺,那就是這幫人活的太累了,可是仔細想一想,放眼整個宏圖核心修界,又有誰真的孤身一人活到武破虛空那一天呢?
b9702131 發表於 2018-9-4 20:36
第2491章 撫柳青楊

    那樣的機率簡直太低了,尤其境界越高的人其實心裡就越沒底,常人沒有壽限,但不意味著就可以長生不老,在宏圖大世,很多人都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能走多遠,而這方面的猜測,一般可以用“大概”二字來概括,這要看一個人在某個境界會有短時間內有所提升。

    修境提上來,壽數延長,或者利用天材地寶,以外力增補,但種種渠道,都趕不上武破虛空,故而大家都知道,活在當世,交友廣闊,才是延長壽數最便捷的通道。

    風絕羽陪著九弦在仙桃園坐了一個多時辰,湊過來詢問心法神通難題的人不在少數,沒有二十,十數人也有人了,而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圍在九弦身邊的人,少有人摻言兩句都是分析利害關係之後在不得罪人的基礎上突然問了那麼一句,九弦一個人根本符號不過來,有的時候,風絕羽也會點評兩句,獲得滿堂彩,一來二去,眾人為他的修學所折服。

    聊的差不多的時間,九弦有點不耐煩了,說話的時候也只說半句或一句,而這時,有人看出九弦情緒變化,就像之前那何忠,話鋒一改道:“諸位,今日是鳩老宗主壽誕第一日,大家別讓九弦前輩過於勞心,咱們換個話題如何?”

    像這種人就太會做人,因為他捏的時間點非常好,正趕上九弦有點不耐煩,但其實還能容忍片刻的時候,然後他摻言進來,算是給九弦解了圍,因為過後如果你再提問題,九弦就有點不想答了,但他還不能太過孤僻的言辭拒絕,所以九弦也會為難,而何忠突然插進來,就容易給九弦留下一個好印象。

    果然眾人一聽,暗暗失落,其實有不少人早就想說這句話了,但沒有趕上最佳的時機,讓何忠討了好處,眾人都有些失望。

    九弦果然笑著看了何忠一眼,而這一眼,足夠何忠樂的三天三夜睡不著覺。

    因為什麼?

    很簡單,他就是一個三流天宗的門主,沒有什麼過於卓絕的天賦,很難在武道上更進一步,這個時候,他需要做的是一邊勤奮的提升自己修為的同時,多多結交一些大人物,萬一日後遇到麻煩,也好向那些大人物求助,譬如他現在在九弦面前留下的印象極佳,那麼未來一旦他惹了一些不大不自己解決不了,九弦完全可以一句話就擺平的麻煩的時候,那今天他這句話就等於沒有白說。

    話鋒改過來,九絃樂不得的品了一口酒,而這時,坐在他右邊的一個妙渡前期的高手走過來適時的把酒給滿上了,一切做的行雲流水,既不顯得自己過於諂媚,又把臉面給足了九弦,而他也順便給風絕羽斟了一杯。

    此人名叫離落,乃是一名冥族中人,他說自己是散修,其實底細究竟如何沒有人知道,不過此人剛剛也問過一些問題,九弦答著不吃力,但也不會給太多的意見,畢竟不是同類修學,九弦不敢說的太張狂肯定,但此人卻虛心接受,並稱自己這一生都在九界山遨遊,見識過不少的世面。

    離落把酒斟滿之後,很隨意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說道:“早便聽聞九弦前輩的大音波功當世無雙,今日有幸相見,實在是晚輩的福份,前輩,其實多年前,晚輩在北疆遊歷的時候,還遇見過皖橋山的聞真前輩,聽他親口提起過前輩您的神通呢?”

    話鋒一改,九弦的興致就多的多了,放下酒杯道:“哦?你認得聞真?”

    離落笑道:“不能算認得,只是遠遠的看過一眼,聞真前輩的大名想必在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的望海塵囂訣也是舉世聞名,記得當日聞真前輩曾在皖橋山百林會上以鐵笛演奏了一曲“八江弘禪”,當真是經天緯地、山河變色,不過此曲過後,聞真前輩言道,當世之下,唯有七霞九弦的大音波功中的“撫柳青楊神曲”方能與“八江弘禪”一分高下。”

    離落這番話說的是平淡無奇,但是個人都能聽出有追捧之意,面子算是賣的極足。

    至於風絕羽,根本沒聽說過什麼聞真,還在那好奇呢。

    隨後,他便聽九弦說道:“你言過其實了,聞真道兄所出大悲府,而大悲府的前身乃是大悲寺,聞真道兄佛道雙修,修為深不可測,老朽豈敢與之攀比,其“八江弘禪”乃是世間佛道雙修之典範,比不得,比不得的。”

    九弦十分謙虛,而且這番話說出來後,也一點沒有不好意思的意思,彷彿闡述一件事實。

    正因為如此,九弦再度獲得眾人認可。

    畢竟在這個世上,一個人要是自認比另一個人的修為低,是相當困難的事,這關係到名聲。

    不過九弦就不怕,他不是貶低自己,而是表達對聞真的仰慕而已,所以特別受眾人的擁戴。

    只是在這種場合,不少人還得捧著他說,旁邊的何忠道:“其實撫柳青楊神曲和八江弘禪各有千秋,都是音律神通中的典範,區別在於,聞真前輩的八江弘禪曾得北疆菩提山老祖善慧真人的提點,才有更高的精進,若非如此,二者之間,應不分伯仲。”

    何忠是擺明了要把九弦捧上天了,所以說話的時候盡挑九弦愛聽的說,而九弦雖不在乎,聽完之後,卻也是喜笑顏開。

    他說道:“聞真道兄乃是老朽仰慕之人,而善慧真人而是我輩敬重的前輩,老朽怎敢與兩位高人相比。”

    離落笑道:“前輩您太謙虛了,哎,對了,既然我等恰逢鳩老宗主壽誕大喜之日,又有幸得九弦前輩指點,不如請前輩演奏一曲撫柳青楊,也好讓大家飽飽耳福如何?”

    眾人一聽,頓時明白了,這是離落想讓九弦找回面子,當眾演奏一曲,肯定要比道聽途說來的觀感實在。

    而這方面,任何人都不會拒絕。

    風絕羽坐在旁邊聽著就覺得有趣也不開口,於是九弦推諉了幾句,眾人一再要求,沒辦法,九弦才取出貼身法器武曲幻音箏,撫琴坐好。

    下一刻,十八名仙女的琵琶都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九弦。

    九弦坐在原處,雙手撫琴,停頓片刻,開始縱情於弦音之上,熱鬧非凡的仙桃園剎那間陷入了安靜,隨後一曲悠揚動聽的音律似流水潺潺的響起,把眾人帶進了美妙的音律世界當中。

    撫柳青楊神曲其實是一種殺傷力極大的高階玄法,如果配上大音波功,就是一種另類的音律神通,名氣極大,但眼下是壽誕當日,九弦不可能動用本源神力催動音律獲得肅殺的能力,只是平靜的撫琴一曲,效果便截然相反。

    風絕羽也通曉一些音律,只覺得九弦十指游動在琴弦之上,宛若活的精靈,把人帶進了一種美不勝收的幻境當中。

    幻境有流水潺潺、有溪中游來游去的錦鯉,更有高山瀑布轟鳴欲絕,萬樹搖曳,沙沙作響。

    九弦把整個大自然的音律全部寄情於音律當中,演繹的惟妙惟肖,彷彿讓人置身的桃園仙境之內,忘卻了俗世的殺戮和陰暗。

    一曲撫柳青楊,演繹時長半炷香,九弦把刻間將尾聲收斂,使得音曲不那麼長,讓人厭煩,待到最後一個音符落定,仙桃園寂靜如夜,片刻後,才響起如雷般的掌聲,包括那彈奏琵琶的美女都羨慕的不得了。

    “好,好一曲撫柳青楊,讓我等眼界大開始,耳福大飽啊。”離落和何忠紛紛讚歎,風絕羽也是拍了幾下手,表示精彩。

    九弦臉紅了一下,這人臉皮薄,經不起太多的吹捧,只是言道:“獻醜了。”

    只不過他話音方落,忽然,一名嘴邊掛著兩個小酒窩的女子走進了仙桃園,並拍著小手道:“撫柳青楊神曲,果然妙絕四方,佩服,佩服。”

    此女突然走進來,引得不少人扭頭觀望,而看到此女的容貌之後,不少人驚人的張大了嘴巴。

    纖細的腰肢,飽滿的雙峰,讓女子的身段顯得出人意料的嬌好,細細的柳眉、聳立的鼻尖、淡施粉黛的臉頰和細嫩的櫻桃小口,女子的五官可以說標緻的沒辦法再往下標緻了,就是嬌好的容顏,配上一身淡白漸粉的宮裝,更將女子的柔美展現在世人面前,她輕移著蓮步款款走來,於無聲中豔絕了滿園的春色,但又不顯得嬌柔做作,好似一朵聖潔的蓮花融入到了仙桃園的氛圍之中。每一個看向女子的賓客都意外的露出豔羨的目光,而那些琴女舞妓也都相繼黯然失色。

    可以說,女子的容顏算不上絕對的天下第一,可就是這五官、這身材以及那淺淺的兩個酒窩,瞬間就征服了仙桃園的所有男性武修。

    不少人看到女子的那一刻愣住,然後失魂落魄了起來,而之前的撫柳青楊神曲,彷彿被人拋在了腦後。

    仙桃園的氣氛一下子從真實進入幻境,又從幻境回到真實,直到女子的出現,人們彷彿再度陷入幻境無法自拔。
b9702131 發表於 2018-9-4 20:37
第2492章 比琴

    沐華裳今日算是盛裝在身前來赴宴,原本她也沒想過來,但聽到九弦彈奏的那一曲撫柳青楊的時候,就沒忍不住,跟著父親沐言哲從青溪潭飛到了仙桃園。

    其實她早就到了園外,但之前聽到琴曲,一時被曲中動聽的音律所吸引,沒有過來打擾,直到聽完,但一時技癢的走進仙桃園。

    而沐華裳的出現,立時為仙桃園增色不少,不過認得沐華裳的人幾乎沒有人,園子裡的眾人還疑惑,這女子究竟是什麼人,為何生的如此嬌俏可人。

    正當眾人疑惑之時,沐華裳方才款款走進,她先橫了一眼風絕羽,就這一眼,讓後者滿頭霧水。

    前兩天,風竹樓外一面,風絕羽記憶猶新,還記得當時女子誤會了自己是鳩狂傑,把他劈頭蓋臉的損了一堆,之後沒給風絕羽辯白的機會,便離開了風竹樓,印象中,風絕羽對此女的評價是大小姐氣,執拗不好惹。

    而一般情況下,對於這種女子,風絕羽採取的策略就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只要對方別招惹自己,那麼吃點虧也就認了,這個世上,誰還沒吃過虧,只要別傷著自己,多一事就不如少一事。

    所以沐華裳橫他那一眼,風絕羽全當沒看見,也懶得理會。

    好在沐華裳沒把他當回事,這次是奔著九弦來的,沐華裳掃了他一眼之後就直奔九弦道:“素聞九弦真人撫柳青楊乃七霞第一神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知真人有否雅性,小女也有一曲,請真人指點。”

    沐華裳一來便道明來意,而絕大部分不知道她的來路卻能聽出這是故意來比試的,頓時覺得有趣,先前那個何忠和離落是九弦的死忠,聞言之下便不樂意了。

    何忠站起來道:“請問這位姑娘是”

    其實何忠原本想先問姓名,再說一些恭維九弦的話,如此一來,維護了九弦的面子,還能讓女子自慚形穢。

    但他的話只問了一半,沐華裳便掃了他一眼,不屑道:“你還不配與本姑娘說話”

    唰!

    這一下,何忠老臉通紅。

    他畢竟是一門之主,再濟於七霞也小有名氣,被人當面貶低,再怎麼著面子上也掛不住不是。

    何忠頓時火大道:“姑娘,在下並無惡意,為何姑娘咄咄逼人。”

    沐華裳冷眼一瞥,也不多說,直面九弦道:“真人,可否借琴一用?”

    九弦為人謙虛,到沒有跟沐華裳一般見識,只是武曲幻音箏乃是他的法器,說借吧有點不忍心,不借吧,顯得自己特別沒有風度,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而這時,離落看出九弦為難了,站出來就要說話:“哎,我說你這女子怎麼”

    “咳!”他話剛說到一半,風絕羽便輕輕咳了一聲。

    離落一怔,看了一眼風絕羽。

    畢竟之前交談甚歡,風絕羽雖然能看出離落有點吹捧奉承九弦的意思,但此人的心腸絕對不壞,憑著之前有過交談,他想提醒離落,千萬別惹事生非,因為他知道,這女子的修為不一般,至少跟九弦是一個級數的。

    離落有點沒看明白,但這時,風絕羽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離落很聰明,頓時豁然開郎,也不顧好不好意思,一屁股坐了回去。

    沐華裳饒有興致的看了風絕羽一眼,也未作表示,到是九弦打了個時間差,意識到來人不簡單,片刻的為難之後,九弦笑著站了起來,離開座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姑娘有此雅性,我等自是求之不得,姑娘,請。”

    “多謝!”

    沐華裳盈盈一禮,春色滿園,隨後她坐下,纖纖十指撫於武曲幻音箏之上,慢慢的彈奏了起來。

    一開始的時候,沒有人覺得沐華裳的琴曲造詣勝的過九弦,可是當弦音啟動之後,眾人頓時被一股大氣磅礴的音律吸引住了。

    與撫柳青楊的曼妙音律截然相反,沐華裳看似柔美聖河,實則她彈的卻是一曲大江東去、雲翻浪滾的曲調,箏中琴音起初平和,宛若平靜大海無風無浪,但隨後調子一轉,似乎浪濤乍起、雲翻雨覆,變得急亢激烈了起來。

    沐華裳的指法越來越快,彷彿大海上先風後浪,再波濤洶湧,慢慢的,浪至高而成嘯,琴中產生了交鳴之音,天雷滾滾、山搖地動,若有千軍萬馬在雲霧中奔嘯而走,這種音律跟撫柳青楊恰好背道而馳,以高亢為主,走的是蕩氣迴腸的路子,到是與她的樣貌和氣質截然相反。

    不過曲有意境,很快就讓人深陷其中,人們彷彿看到的大浪淘沙、雲滾波翻,確實過癮的很。

    只是這一曲多半有些曲外之意了。

    沐華裳的曲調是沒有名字的,但大浪淘沙的本意就是長江後浪推前流,也就是說,她奏此一曲,不管本意上有沒有把九弦攀比的意思,曲調上到是有了,而且貌似暗指九弦與之相比還差了一籌,聽的九弦先前還融入意境之中,點頭讚歎,慢慢的卻是皺起了眉毛。

    風絕羽也有些不悅,因為這種場合多麼和諧啊,你要是攀比音律才華來就是了,隨便弄一首差不多的,讓大家飽飽耳福什麼的都行,可沐華裳偏偏弄了這麼一曲,弄的人多尷尬。

    是,從音律上,風絕羽能聽出此女在琴術上浸淫不短,而且造詣頗深似乎比九弦還略高一籌,可就算如此,也不是你炫耀的本錢吧。

    不僅風絕羽和九弦,到了後來,很多人都聽出琴音之中含有岐意,紛紛啞然,並不住的打量九弦。

    九弦的脾氣是好,可是也不會隨便讓人挑釁什麼都不說,漸漸的,九弦的臉上籠罩上了一層蘊色。

    但他還是堅持將沐華裳一曲聽完,繼而跟隨從人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沐華裳一曲奏畢,方才起身,道:“獻醜了,老人家,不知小女這一曲如何?”

    九弦臉色有些難堪,不過這是在鳩奇木的壽宴上,他並沒有發作,怔怔的看了沐華裳半晌,九弦忍了下去,笑道:“姑娘,老朽沒得罪你吧?”

    沐華裳笑了笑道:“老人家何出此言?”

    九弦聞言苦笑:“沒什麼,姑娘的琴術確實高超,猶在老朽之上,老朽佩服。”九弦這麼說,是刻意容忍,畢竟不談音律,九弦能當眾認服,那也是不容易的。

    別人不說,跟著沐華裳來的沐言哲,就覺得九弦這人值得敬重,於是道:“丫頭,差不多可以了。”

    沐華裳嫣然一笑,再度令現場群修咋舌,其實九弦認輸了,這事兒也就到此為止了,且不說後來人們將如何談論,九弦平白無故讓人折了面子這種事就不怎麼和諧,別看沐華裳琴術驚人,但此時認同她的人並不多。

    如果不是九弦不想惹事生非,大事化這會兒沒準會有很多人跳出來給他鳴不平。

    但九弦不想追究,那也就罷了,誰也不會亂說話。

    可正當眾人以為此事到此為止的時候,沐華裳卻是轉身說了一句:“撫柳青揚神曲,也不過如是。”

    唰!

    這句話就不妥當了,一瞬間,不滿於女子高傲的目光紛紛投向沐華裳,而九弦的臉則是紅到了脖子根上去了。

    離落沒忍住道:“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贏都贏了,何必落井下石呢。”

    唰!

    沐華裳一轉身,看向離落道:“你又是誰?區區妙渡前期,有什麼資格替他抱不平。”

    “我”離落剛要反擊回去,這時,風絕羽終於忍不住了。

    九弦是好脾氣,他可不是,這女子故意來找茬欺人太甚,關係是風絕羽看不得九弦這種老實人被欺負。

    他站起來截住離落的話道:“姑娘,在下也有一曲,不知姑娘是否有興趣聽一聽。”

    唰!

    無數目光向他投來,所有人都露出驚異之色。

    其實眾人都知道九弦的琴術無比高深,卻從未見過風絕羽展露琴術,沐華裳的琴術還在九弦之上,眾人有些驚訝,風絕羽怎麼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說到原因,事實上也不難猜,只因沐華裳羞辱了九弦。

    沐華裳轉過身,看向風絕羽,她還以為風絕羽就是鳩狂傑呢,上下一打量,失聲笑道:“小女子適應並未在意,原來鳩公子也在啊,聽說鳩公子喜好不凡,想必琴藝也不差,既然如此,聽聽又如何?”

    沐華裳沒把風絕羽放在眼裡,是因為她覺得眼前這個人是鳩狂傑,而此言一出,到是讓眾人疑惑了。

    鳩公子?

    這位前輩不是成空嗎?

    哪來的鳩公子?

    雖然疑惑,眾人也沒有挑明,而風絕羽則是微微一笑,走到九弦身邊道:“道兄,可否借琴一用。”

    九弦愣了一下,知道風絕羽要替自己找回場子,當下抱以感激的目光,不過也在同時提醒道:“小心。”

    風絕羽點了點,假模假式的坐了下去,雙手撫琴,但沒有馬上彈奏。

    沐華裳一看,鄙夷的笑道:“怎麼,鳩公子,曲子太多,不知彈哪一首嗎?咯咯。”

    風絕羽笑了笑道:“姑娘說的不對,在下會的曲子實際上很少,只有一曲,不知姑娘敢不敢聽。”

    他這麼一說,沐言哲到是愣了一下,有種不妙的感覺。

    沐華裳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中了風絕羽的奸計,輕蔑道:“你敢彈,我就敢聽。”

    “好,那姑娘且聽好,呵呵,也許曲子不好聽,姑娘別介意。”

    “你彈吧。”沐華裳往那一站,根本沒把風絕羽放在眼裡,是的,一個妙渡期的弱者,她怎麼可能放在眼裡。

    只不過,這種想法也就是在她的腦海裡一閃而過,當風絕羽拔動琴弦的時候,沐華裳就這麼覺得了,相反,沐華裳臉色變得相當的難看。

    “錚”

    一弦動,仙桃園的滿園春色頓時化作冰冷陰風,剎那間,一支令人絕望充滿死氣的曲子淒涼奏響。
b9702131 發表於 2018-9-4 20:37
第2493章 絕望魂曲

    風絕羽撫琴的姿勢相當優美,當看架勢,絕對是深黯音律之人,托、劈、勾、剔、抹、打,一頻一動皆是玄妙非常,他的起手勢是勾弦,看去令人迷醉,宴會的群修皆翹首以待,盼著風絕羽能奏出更優美的旋律。    .      .   

    畢竟眾人已經認定,他是專門替九弦找回場子的人,那麼敢在這種場合聽完了沐華裳一曲激情澎湃的大浪淘沙之後還敢出手的,最起碼在音律方面的天賦差不了,可是風絕羽的曲調一響起來,眾人覺得不對味了,並且在短暫的一聲爭鳴之後,宴會的眾人皆是惶恐不安的往後退了一步。

    錚!

    弦意動,響起的不是高山流水,反而是一聲低沉到令人壓抑的嗡鳴,緊隨其後,一段沉緩的節奏徐徐鋪開,武曲幻音箏帶響了一陣刺耳的弦顫抖,仙桃園之內,剎那間陰風瑟瑟,由琴弦引來的嗡鳴聲彷彿冤死亡魂哭述心不滿,冷聲怪笑抑揚頓挫忽高忽低,令人心潮大起又大落,難以平復。

    片刻之後,一陣緊促的段落將曲調引入高潮,風絕羽彈奏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他明明沒有動用本源神力,但指尖與琴弦的觸動間,不時會會有一道陰冷的黑色氣流在震顫間激射而走。

    氣流越來越多,圍著風絕羽彷彿構織出一件半透明的黑色的羅紗,琴音連續鳴響,氣流在音節間變化,沒過多久,風絕羽的頭頂布了一層陰雲,音律能將人帶入美輪美奐的仙境,同時音節與節奏的碰撞也能讓人感受到不一樣的心情。

    風絕羽的琴音沒有九弦的悠然逍遙,也不見沐華裳的大氣磅礴,但他的音律走的是一個陰森低悶的路子,彷彿將人帶進了黃泉末路,打開了十八層地獄一扇扇通往無痛苦的大門。

    琴音一響,沐華裳的腦袋便嗡的一聲天眩地轉了,因為她與風絕羽的是琴藝,所以在聆聽的時候必須要聚精會神,這樣才能從風絕羽的指法和意境發現對方的不足之內並予以擊倒,可沐華裳萬萬沒想到,風絕羽走的是一條不尋常的路子,這音色像萬鬼嚎哭,好好的一個仙桃園,竟然讓她剎那間視界變換,看到了萬里墓園。

    無數腐朽糜爛的墓碑鋪盡了數萬里方圓的黑山,糜爛的空氣帶著腐屍的味道瞬間鑽進了所有人的鼻眼裡,放眼望去,枯冢無數、棺木無窮,地面刨翻的墳冢不下百萬處。

    這一幕幻象幾乎在眨眼間在仙桃園武修的心紮根,然後又繁衍出無窮的變數,視野持續拉近,沐華裳的嬌軀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來,琴音似乎帶著一股子莫名的魔力,將她帶到了萬里亂葬崗的央地帶。

    那裡有一個巨大的深淵,直徑過二里,深淵彷彿一個巨大的黑洞,四周的岩壁掛著的不是陰森的白骨架是破爛的棺材。

    人頭,無頭屍軀不計其數,深不見底的淵澗,時而還有火色的亮光一閃一閃的,每一次閃動,便能看到無數白骨枯手從裡面伸出,宛若一個白骨之海,陰森森的令人頭皮發麻。

    沐華裳已經嚇的香汗淋漓,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後退,愛誰誰,她不想靠近那深淵太近,但她的想法似好的,身體卻不受控制,往後退,貌似肯定那深淵越來越近,沒過多久,她的一隻腳已經站在了懸崖邊。

    黑土黑石之下,十幾隻白骨枯手從地面突然伸出來,飛快的抓住了沐華裳的腳踝,拖著她往深淵裡面滑倒,隨後她看見無數冤魂厲鬼討債似的朝著她飛來,非要將她拉進地獄。

    再巾幗的英雄遇到這樣的場面都難免發怵,更何況,沐華裳還沒經歷過這個,由於之間沒有半點準備,沐華裳嚇的花容失色,手腳並施拚命的抓著岩壁往爬,她看見身後跟著的惡鬼成千萬,那彷彿海洋一般的白骨直接碾碎了她脆弱的心靈。

    “都給我閃開。”

    盛怒之下,沐華裳神力施動,五彩精光宛若劍氣般澎湃湧現,四處遊走,還別說,這一招效果佳,無數冤魂在劍氣的動盪之下灰飛煙滅,而這時,琴音也斷了。

    沐華裳發現自己蓬頭垢面的站在仙桃園,背後是嚇的花容失色的十八名懷抱琵琶的少女,一個個嚇的瑟瑟發抖的看著自己,而那株仙桃樹,正簌簌的往下落著桃花。

    不遠處,九弦愕然的站在風絕羽的身後,而風絕羽則是笑眯眯的看著她。

    她的手裡提著一柄品階達到了極品靈寶的法器,一身劍氣縱橫無匹,方圓十丈之內無人靠近,而那些賓客則是滿臉驚愕並隱約帶著嘲笑之意的看著沐華裳,私底下流傳著閒言碎語。

    “呵呵,姑娘,不知在下這一曲如何,請姑娘點評……”風絕羽見沐華裳不發話,笑吟吟的問了一句。

    而這句話說完,方才讓沐華裳意識到了什麼,頓時臉一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失態了。

    是的,沐華裳失態了。

    因為剛才九弦撫琴的時候,她抱著以琴藝討教為目的暗和九弦較量了一番,只不過此時正值鳩木壽誕之宴會,所以算以琴藝較量,大家都不會動用本源神力,而不用神力,不會傷人。

    修為到了沐華裳和九弦這般境界,其實即使是撫琴較量,拼的也只是在音律方向的造詣和意境,誰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心態和神識,在融入琴音所創造出來的意境當,領會到琴曲的獨到之處,並且還能保持足夠的冷靜,用心的分析,那才是真正的高人。

    之前九弦一曲撫柳青楊美不勝收,眾人有感,融入幻境當流連忘返。

    而之後她用一曲大浪淘沙,將高亢的節奏帶人看了一場雲湧浪翻,也是在意境領會到了曲調的妙處。

    而這兩曲,都不會讓人受傷,也沒有辦法讓人受傷,除非你自己非要將自身的神識引入幻境之無法自拔,否則一曲奏畢,人不會有事。

    可是風絕羽這一曲呢,明擺著是彈給沐華裳聽的,而她也著實聽進去了,不僅如此,他深陷曲調無法自拔,這樣一來,有如身臨其境。

    沐華裳一害怕,不得不動作本源神力逃出幻境,但這本身告訴了眾人,她已經分不清幻境和真實了,所以便落了下乘。

    所以沐華裳臉紅不是沒有原因的,風絕羽用一支曲子告訴了她,不要得意,這個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修為再高,也沒有賣弄的資格,實實在在的替九弦找回了場子,讓沐華裳丟了臉。

    至於仙桃園的其它人,基本沒什麼大礙,因為風絕羽近些年修煉十分勤奮,別的不說,剛剛那一曲絕望魂歌,已經修煉到了第七重。

    八重大絕望術,風絕羽一舉突到了倒數第二重,還差一重,便可功德圓滿,而這門神通的可怕之處向來聞名遐邇,再加之風絕羽本身的功力已經達到了承道後期,對付一個沐華裳還不手到擒來。

    風絕羽控制大絕望術的能力相當強悍,一曲奏出,幾乎所有人聽到的效果都是不一樣的,除了想給沐華裳點教訓之外,其它人也是感覺到胸悶氣短身有些發冷罷了,到是沒什麼副作用,而沐華裳完全不一樣,他被風絕羽的意境俘虜到了絕望之音裡,自然猶如被打進十八層地獄。

    沐言哲從頭聽到尾,也是心下暗驚,不過他疑惑的是鳩家的這位二公子何時掌握了如此恐怖的神通和修為,這可跟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鳩家二世祖完全是兩回事啊?

    沐言哲打量著風絕羽一言不發,雖然心裡有氣,但畢竟人家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人家彈一曲,女兒動用了本源神力,是沐華裳自己的行為,說句不怕讓人笑話的話,算沐華裳不動用神力,聽完這一曲也不會半點損失,不過是受點驚嚇罷了。

    但她自己沒忍住,那等敗陣了,所以這件事到哪說,他們也沒有理。

    但是通過這件事,沐言哲不敢再小看“鳩狂傑”了,可是他不明白,這道聽途說和親眼所見怎麼差距這麼大呢?

    沐華裳也知道自己失態了,繃著個大紅臉氣哼哼的看著風絕羽久久不語,她知道自己讓人給設計了,可是技不如人又有什麼辦法。

    “呵呵,這下子,那女娃該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是啊,剛才在目無人呢,現在沒話了,哈哈。”

    “這能怪誰,是她不知好歹,她也不好好想想,鳩老前輩壽誕之日,天南海北的高人來了多少,她真以為自己是無敵的嗎?”

    “要我說啊,今天這女娃也給咱了一課,在外遊歷的時候,千萬別自不量力,不然指不定什麼時候讓人教訓了,多丟人吶。”

    聽著身邊的閒言碎語,沐華裳更是氣的無言以對了,盯了風絕羽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鳩狂傑,算你狠,你給我等著。”

    “鳩狂傑?”眾人冷不丁一聽這話,全部愣住。

    /bk
b9702131 發表於 2018-9-4 20:37
第2494章 報仇不隔夜

    閒言碎語驟停,滿仙桃園南來北往過來賀壽的武修看著沐華裳的小眼睛紛紛起了轉折性的變化,一道道火辣的目光把沐華裳看的臉上爬上了朵朵紅雲,再加上之前被風絕羽以琴曲擊敗產生的不忿情緒,沐華裳的臉紅的都快滴出水了。

    “看我做什麼,再看把你們的眼睛全都挖出來。”沐華裳也是氣極了,忍不住破口大罵。

    一般情況下,這種無禮的行為肯定會遭到萬眾的排斥和反擊,可不知道為什麼,處於這個檔口,整個仙桃園的武修竟然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更有甚者竟忍不住捂著嘴偷笑。

    沐華裳弄的滿頭霧水,想找個地方撒氣又找不到合適的人選,隨後一看風絕羽,頓時將火氣全部撒在他身上了。

    “鳩狂傑,你夠狠,我記住你了,你記得,皓元沐家有女沐華裳,跟你誓不兩立。”

    “皓元沐家?”

    眾人正捧腹不已,聽到沐華裳自報家門,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現場出現了短暫的定格,不過馬上,眾人私底下議論了起來。

    “她居然是沐華裳?皓元沐家的人?”

    “嘖嘖,難怪底氣這麼足,原來是大有來頭啊。”

    “鳩老宗主過壽,把沐家的人都請來了,還真是有面子。不過這女子為什麼把成空前輩說成是鳩二公子呢?”

    “那還用說,認錯人了唄。”

    “這也能認錯,差距有點大吧。”

    “……”

    風絕羽和鳩狂傑都屬於相貌堂堂的那一類人,而且從外表看上去年紀都不會超過三十歲,顯得風流倜儻、儀表不凡,只不過二人確實沒有幾個地方相像的,風絕羽長相周正、眉宇間不自然的流露著一股子耐人尋味的道氣,而鳩狂傑則是油頭粉面,眼神中帶著一點點小猥瑣。

    這兩個人,完全是八桿子打不著的事兒,所以也壓根不會出現被混淆的可能。

    但是沐華裳並不知道之間的區別,她所認知中的“鳩狂傑”就是通過打聽靈橋九閣弟子得知對方住處的人,而那天打聽到風竹樓的時候,一名弟子還特意說過,風竹樓是鳩二公子在靈橋九閣的寢居,一般情況下不會讓外人隨便進去。

    弟子的意思是你想找鳩二公子得按流程來,先請示守衛再遞上拜帖,但沐華裳並不知道,所以就發生了誤會,不過此時的沐華裳正在氣頭上,並沒有聽清那些像蒼蠅似的閒言碎語,她一直盯著風絕羽直勾勾的看著,一雙好看的鳳眼簡直可以用火花四濺來形容。

    仙桃園有點冷場,一干修士交頭接耳,沐華裳沒聽清,不代表所有人沒聽清,沐言哲就聽到有幾個人談論到鳩狂傑的事,乍一聽也是一愣,自己的閨女認錯人了?

    想到此處,沐言哲趕緊走了過來,要是認錯人了,那之前所有的誤會就都可以解釋了,比如風絕羽為什麼替九弦出頭,又比如沐華裳為什麼失去了一貫的冷靜什麼的。

    走到沐華裳的身後,沐言哲輕咳了一聲:“華裳?”

    沐華裳沒回頭,但身子往後退了一點,眼晴一直死盯著風絕羽不放,就跟要吃人似的。

    風絕羽這時也回過味來了,現在不解釋還等什麼呢,如此這般的想著,風絕羽上前一步,先行施了一禮道:“先前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見諒,不過姑娘一直口口聲聲說我是鳩二公子,我想姑娘認錯人了吧?”

    沐華裳陡然一聽,火氣剎那間消去大半,愣神道:“我認錯人了?”

    這時,九弦湊了過來,苦笑道:“姑娘多半是認錯人了,在下九弦,這位是在下的好友成空,並非是姑娘口中鳩公子。”

    “你不是鳩狂傑?”沐華裳輕掩櫻桃小口,訝異的看著風絕羽。

    隨後,仙桃園亂了套了,眾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的為風絕羽解釋。

    “是啊,姑娘,這位是成空前輩,並非鳩二公子。”

    “鳩二公子並沒有過來,姑娘定是認錯了。”

    “哈哈,我說怎麼回事呢,原來是個誤會啊。”

    “……”

    眾人鬧哄哄的做著和事老,不過沐華裳看向風絕羽的小眼神始終帶著幾分敵意,根本不理會眾人勸說,她甚至沒等沐言哲說話,便氣哼哼的走過來對風絕羽呵斥道:“你不是鳩狂傑,為什麼不早說?”

    沐華裳的脾氣很是火爆,而且只要發了火誰也攔不住,風絕羽摸了摸鼻子,本著不想惹事生非的想法笑著回答說:“在下到是想說,可惜姑娘沒給在下機會?”

    沐華裳攥著粉拳怒道:“咱們前後見了兩次,你有很多機會解釋,你卻說我沒給機會?我看你是故意羞辱我。”

    唰!

    沐華裳話音方落整個仙桃園再度恢復到劍拔弩張的氣氛當中了,而此時絕大多數人的想法是原來這兩人之前已經見過了啊。

    九弦見沐華裳不依不饒,又因爭執由他而起,便想著過去勸兩句。

    “姑娘,前日相遇……”九弦本想說你沒給人家機會。

    可話還沒說完,沐華裳一點好臉色沒給的指著九弦訓道:“這裡沒你的事。”

    唰!

    九弦的臉瞬間掛不住了,沐華裳的修為是承道前期,九弦卻也不差,都是同一個境界的高手,二人本來就沒有尊卑之分,不過九弦一看就年長沐華裳很多,無論如何,就算有點素質,沐華裳也沒有任何資格跟九弦這樣大聲說話,雖然二人互相併不熟悉,但她連個基本的禮儀都沒有,就叫人很難接受了。

    不止是九弦,沐華裳的話一出口,連旁邊的武修都有點不滿了,心想沐家怎麼會教出這麼一個不知禮數的後輩。

    甚至連沐言哲都覺得女兒的舉動欠妥。

    “華裳……”

    他輕咳了一聲想喝止沐華裳,可惜沐華裳看都沒看他,氣的沐言哲恨不得揪著耳朵教訓一頓,可如今是在公開的場合,他又不好發作,只佯裝動怒對女兒吼道:“華裳,夠了,要知禮數。”

    沐華裳聞言終於清醒過來,氣的跺了一下腳,指著風絕羽道:“你等著,咱們沒完。”

    扔下一句話狠話,沐華裳甩頭飛走了,這時眾人走過來調解,而沐言哲一看就是穩重得體之人,他先跟風絕羽致了個歉,隨後在眾人的奉承之下又坐下了吃了幾杯水酒,到了下午人群方才散去。

    在酒宴上,風絕羽和沐言哲的交談不多,僅僅幾句話而已,聊的也是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於是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到了傍晚,風絕羽感覺到些許疲憊,準備迴風竹樓休息,而九弦因為還有幾個老友要見,便去了別的地方。

    二人就地分道揚鑣,一個前往月廬,說是賞月,一個回返風竹樓。

    不說九弦,單說風絕羽,跟九弦分別之後回返風竹樓,他剛到院外,便聽到樓內響起了琴樂之聲,隨後抓過來一個端著果盤的侍女一問,方知鳩狂傑正在樓內招待貴賓,也不知道是哪些人,反正有男有女,裡面歡聲笑語不斷,風絕羽一聽就頭疼,準知道鳩狂傑正演戲呢,於是便想著離著越遠越好,所以就往住處走。

    當他剛回到園子裡的時候,此時已經入夜了,不算漆黑的深夜籠罩在風竹樓西院的水井上面,一個窈窕的身段正站在井口上方看著入院月門的方向,正好跟風絕羽打了個對臉。

    “誰?”風絕羽愣了一下,也嚇了一跳,關鍵那身影穿著一件白衣,而且頭髮是披散著的,活像個女鬼。

    但是隨後風絕羽知道是誰來了。

    “成空,跟我出來。”

    說話的人聲音冰冷至極,但語調特別熟悉,正是沐華裳。

    “沐姑娘?這麼晚了,有何指教?”風絕羽打了個馬虎眼,但心裡明白著呢,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水井上的沐華裳清清婉婉的站在井口上,語氣十分冰冷:“找你自然有事,敢不敢跟我出來?”

    風絕羽滿頭黑線,不打算理會道:“姑娘,天色太晚了,有什麼事,明天說吧。”

    唰!

    他剛要往屋裡頭走,只見沐華裳飄然落下,攔在了風絕羽面前,月光下,風絕羽看到一張冰潔的面龐,無與倫比的清純,若不是此時沐華裳眼中含煞,風絕羽還真以為遇見了月宮上下來的嫦娥仙子,確實很美。

    “你不是個男人,我一個大家閨秀,夜半之時約你相見,你竟連這園子都不敢離開,是害怕本姑娘嗎?”

    誰怕誰?

    風絕羽皺了皺眉,道:“姑娘,你要是因為今天上午的事對在下心有怨恨,大可以找在下來報仇,如果不是,請你最好讓開。”

    “沒錯,我就是來報仇的,咱們山外一戰,你可敢。”沐華裳橫在風絕羽的面前,絲毫不加退讓。

    風絕羽也來脾氣了,這不是死纏爛打嗎?當下怒道:“好,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從命,去哪?”

    “這還有點男人的樣子,跟我走。”沐華裳難得一笑,勾起兩個小酒窩,說完,她率先遁光飛走。
b9702131 發表於 2018-9-4 20:42
第2495章 夜斗

    壽宴之夜,縹緲峰的各處陣法結界基本上全數關閉,除了少數幾個重要的地方日以繼夜的防衛著,從山門到靈橋九閣再到縹緲主峰的一些其它地方基本上除了一些巡山的弟子之就不再設任何防範措施。

    這也是為了眾多賓客考慮,想讓自在宮覺得對他們推心置腹,毫無懷疑。

    於是乎,風絕羽和沐華裳幾乎沒受到什麼阻難,便飛出了靈橋九閣,但二人不是從山門走的,而是從西側的一條巨大的山脈飛了過去,然後又飛了過八百里,直至飛到一座無人的荒山中,沐華裳才停下來。

    二人站腳的地方是兩座峰頭,相隔也就三四十丈,夜間風冷、曉月當空,沐華裳又一襲白衣,在皎潔的月光之下特別像從棺材裡面跳出來的女鬼,再加上此女皮膚極白,一裝黑髮像瀑布一般順滑,如此一來,便更加形象。

    二人到了峰頭上停穩,沐華裳背對著風絕羽一言不發,把風絕羽弄的滿頭霧水,過了一會兒,沐華裳還是沒有開口,風絕羽到底是忍不住了,喊道:“姑娘,你到底要幹什麼?”

    沐華裳轉過身,眼神幽幽的看著風絕羽說道:“幹什麼?剛才說的不是很清楚嗎?本姑娘報仇不隔夜,你今日在眾多同道面前羞辱本姑娘,不教訓教訓你,本姑娘心裡嚥不下這口惡氣,成空,你要是怕了,就服個軟,明天早上回仙桃園當眾給本姑娘賠禮道歉,本姑娘就饒了你,不然的話,今天本姑娘定不讓你離開此地。”

    “哎呀?”風絕羽一聽這是要來真的,頓時大怒:“姓沐的,你是不是有毛病,今天上午的事是你先找的茬,你還有理了,難不成你們皓元沐家的人都是這般胡攪蠻纏嗎?”

    “你敢詆毀沐家,我割了你的舌頭。”沐華裳一聽,頓時勃然,不由分說,從袖子裡抽出一柄猶如流水銀幕般的雪亮青鋒,足尖在峰頭上輕輕一點,舉劍便向風絕羽刺來。

    “你有病啊。”

    風絕羽一看,倒抽了一口涼氣,身形快速向後縱退,離開了峰頭,而就在他剛剛閃身退開的時候,沐華裳的劍氣已經落在了他原本立足的位置。

    轟!

    一聲炸響,峰頭頓時被長劍刺出一個大坑,深有丈許。

    這是動真格的了。

    風絕羽瞪了瞪眼怒道:“姓沐的,我跟你無怨無仇,你居然下死手?”

    “無怨無仇,那要怎麼看了?你讓本姑娘當眾丟臉,這就是血海深仇。”

    沐華裳身形不落地,凌空一點,化作一股輕煙飄來,真如月宮嫦娥,舉手投足都散發著一股子仙氣。

    她的動作灑脫自然、劍技更是超群,不似狂雷怒浪,而似曉月青輝,殘月之下,沐華裳的劍光格外的耀眼,遠隔數丈,風絕羽便能感覺到數道鋒銳直逼面門。

    “下死手?你這姑娘真不講理。”

    風絕羽驚呼一聲,身形繼續後退,同時從天道珠中隨便抽出一把長劍,舉劍便擋。

    當!

    一聲輕吟,兩柄劍碰撞濺出數道火星,沐華裳臉色不改,手腕下壓,小臂輕擺,彷彿翩翩起舞,劍身壓著風絕羽的長劍瞬間拖至右側,然後玉手一翻,長劍滑著風絕羽的劍身掃向風絕羽的臉頰。

    風絕羽如今修煉的主方向是肉身力量,故而多年沒用過四兩拔千斤之法,而且他遇到的敵人大半以上對以柔克剛並不在行,所以這方面鬥法經驗有些生疏,不過沐華裳一出手,風絕羽的回憶便如滔滔江水洶湧流回,知道沐華裳擅長的是以柔克剛的技術,是以不敢大意,右臂一震,一股澎湃的力量勢如破竹將沐華裳的劍身震開。

    感受到風絕羽身上突然爆發的陽剛之力,沐華裳俏臉微變,眼底湧出無限駭然之意。

    也難怪,她敢找風絕羽報復尋仇,自然對風絕羽的修為有粗淺的瞭解,以沐華裳的神識修為,只能看出,風絕羽的實力在承道前期左右,至於隱藏的那一部分,沐華裳根本就看不出來。

    而此時風絕羽一出手,便遠遠的超出了承道前期的界限,這就讓沐華裳有些難以置信了。

    不過這女子天性好強,哪怕知道風絕羽的身手應該強過自己不少,卻還是沒有收手的想法,銀牙緊咬,沐華裳縱身貼近,劍身死死的壓向風絕羽的長劍,兩柄長劍再度貼合在一起。

    鏗!

    金鐵交鳴間,沐華裳已然到了風絕羽面前兩尺,玉手一伸,稍一鬆手後再把劍柄抓緊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反手握劍。

    而此刻風絕羽的長劍依舊在她的掌控當中,但因為位置的變化,風絕羽的動作顯得格外的不舒服。

    就在這時,沐華裳左手伸來,袖子底下抹過一道銀光,直取風絕羽的咽喉。

    “還有一柄劍。”風絕羽眼珠子往外一突,挑指迎上,在那柄藏在袖子多時的短刃青鋒剛剛伸出來的時候迅速的在劍尖上一點,然後藉機就是一記小腿小幅度斜擺,掃向沐華裳的膝蓋。

    砰!

    這一下,沐華裳措不及防,膝蓋被風絕羽掃中,身體頓時變了形。

    只不過風絕羽沒想著殺了沐華裳,所以腿上留了幾分力氣,本著擊退不重創的想法,反而讓沐華裳毫髮無傷。

    但沐華裳還是身子一歪,肩膀往下沉了沉,導致第三式劍招沒辦法使出來。

    沐華裳見狀心中大惱,自己修煉了多年的劍術居然在風絕羽眼中一文不值,僅出了兩招就被破掉了,這讓沐華裳滿心不甘。

    猛一抬頭,沐華裳的眼神對上了風絕羽的視線,沉聲道:“沒想到你的修為竟然如此之高,本姑娘到是小瞧你了。”

    風絕羽左手豎指疾點,死著沐華裳左手的那柄劍道:“你是不是有病,就一點點口腳摩擦,你居然跟我玩命,你這女人真不可理喻。”

    “你說我不可理喻?”沐華裳聞言兩道柳眉同時豎起:“本姑娘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的不可理喻,受死。”

    唰!

    沐華裳一甩頭,藏在秀髮中一根銀簪突然飛了出來,化作一道青芒直刺風絕羽的右眼,而在如此近的距離下,風絕羽壓根就沒防備,或者可以說,他在宏圖待了好幾百年,就沒有一次遇到過會在頭髮中藏暗器的對手,而且這件暗器品質還不低,已經到了上品靈寶法器的級別。

    青光直射,風絕羽根本就沒有時間閃躲,吃力的歪了下腦袋到底還是沒躲過去,不過這個時候,風絕羽的頭頂上黑髮突然蔓延了下來,如同一道黑幕瞬間將臉遮住。

    “幽冥龍甲!”

    原來是七夜在他心中呼喚之後從天道珠中飛出,變成了一張面甲擋住了銀簪。

    當!

    一聲炸響,風絕就覺得腦子被震神魂一蕩,有點要眩暈的感覺,頓時心中大為光火。

    再睜眼一看,那隻銀簪居然正中他的眼皮,如果不是七夜現身幫他擋下,估計這隻眼睛就沒了。

    想到此處,風絕羽殺心大起,抬頭拔掉掉頭回刺的銀簪,身上亮起了璀璨金光。

    真武英魂。

    真武聖截體五大禁術之一的真武英魂被風絕羽使了出來,只見他雙肩一晃,左右連續翻滾,啪啪兩聲將沐華裳的手腕抓在了手中。

    “你這刁婦,我劈了你。”

    雙手交叉,風絕羽迅速的用一隻手將沐華裳的兩隻手扣在了手心中,並往前一推按在了她的胸口上。

    孔武有力的手臂爆發出來的力量非常驚人,沐華裳以為自己驚才豔豔,哪怕不是風絕羽的對手最起碼不會在幾個回合就落敗,但是她想錯了,風絕羽要真是用上了全身的本事,隨便幾招擒拿就能讓她毫無還手之力。

    被風絕羽的大手按在胸口上的感覺讓沐華裳羞怯不已,因為這個時候,風絕羽只想著反擊,並沒有注意到,他按的部位正好是沐華裳的胸部,而胸部敏感度驚人,一刻的功夫,沐華裳失神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破口大罵道:“你個登徒子,敢輕薄於我。”

    沐華裳大喊的時候風絕羽正好將右手抬起來就要一掌劈下,結果被這一喊,愣了一下,才發現自己手放的地方不太合適。

    而就是這一刻失神,沐華裳的膝蓋朝著風絕羽的兩腿之頂了過來。

    這般打法其實看上去有些無賴,而且沒有半點高人風範,可是沐華裳一點辦法都沒有,她的雙手被縛,唯一能動的就剩腳了,就連取法器都沒有時間。

    風絕羽一看這女子的打法另類怪異,趕緊用雙腿一夾,將露出半截光潔腳面的繡足夾在了雙腿之間,這樣一來,沐華裳的身子就被風絕羽全部控制住了,可兩個人的姿勢卻變得無比的暖昧。

    風絕羽也沒管,左手往懷中一拉將沐華裳帶進懷中,然後胳膊一繞使沐華裳的後背貼在他的胸口上,順勢再起右手,一招抓住了沐華裳的喉嚨,力量穿透了雪白的頸項,兩滴鮮血順著沐華裳的脖子流了下來,而此時沐華裳一動不動了。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技不如人,想殺就殺。”

    兩個人就這麼抱著,撕扯了起來。
b9702131 發表於 2018-9-4 20:42
第2496章 七仙林主

    “你服不服?”

    “不服,就是不服,你殺了我吧。”

    夜空中,風絕羽從後面緊緊的抱著沐華裳,右手成爪死死的扣住了女子的脖子,由於用力過大,風絕羽的指甲尖已經扎進了沐華裳的脖子,但並沒有扎的太深,不過還是有兩滴鮮血流了出來。

    此時的風絕羽真武聖截體在身,一身橫練的本事力道驚人,任憑沐華裳如何掙扎,也無法擺脫。

    沐家千金就這麼幾招被風絕羽控制住,心中滿是委屈和不甘。

    可能是沒想到和風絕羽的修為差了這麼多,沐華裳有點小後悔,就為了一口氣沒搞清楚狀況就跑到一個實力比趕快強過百倍的面前耀武揚威,這事兒確實幹的魯莽了,沐華裳甚至覺得今天有可能會死在這裡,但眼下更為屈辱的是,自己被一個陌生的男子緊緊的抱住還無法掙脫,兩個身體的互相摩擦反而比性命被人掐在手裡更為羞憤。

    所以沐華裳拚命的掙扎。

    而風絕羽呢,別看窮凶極惡的,事實上他並不想因為這麼點小事就殺人,無奈的是,他要不死死的控制住沐華裳,以此女的烈性,恐怕折騰到後半夜這事都完不了,於是乎兩個人就僵持在那,拚命的翻騰著,誰也不服誰。

    “我得罪你了嗎?你把我當作鳩狂傑,初見的時候就口出不遜,現在還想殺我,別以為你是一介女流我就不敢殺你,再你掙扎,我馬上結果了你的性命,信不信。”風絕羽威脅著說道,目的想讓沐華裳先安靜下來,然後再聊聊和解的事兒。

    可是沐華裳顯然吃軟不吃硬,風絕羽不說還好,說完之後,沐華裳扭動的更加厲害了。

    “你以為怕你嗎?本姑娘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我告訴你,今天你不殺我,日後我也不會放過你。”

    “你這姑娘怎麼不通事理。”風絕羽氣的直瞪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縹緲峰方向刮過一陣陰風,速度奇快,幾乎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裡地開外。

    也是風絕羽的第二元神超乎想像的強大,這深更半夜突然刮來一股來歷不明的陰風,且陰氣極盛,顯然不是夜間的冷風,而是有高手到了,並且通過那股陰風的濃郁程度,風絕羽感覺到了一股強大到連自己都無法抗衡的氣機遠遠飛來,風絕羽心中一動,鬆開扼住沐華裳雪白頸項的手並順勢壓在她的香肩上,夾住沐華裳的雙腿也鬆開了,然後以摟住沐華裳的姿勢,用另一隻手按了一下沐華裳的腦袋,輕輕一用力,兩個人從半空中呼的一下扎進山峰茂密的樹林裡,藏在了樹冠中。

    “別動,有人過來了。”

    第三個人的出現,讓風絕羽瞬間打消了教訓沐華裳的念頭,兩個人幾乎是打著滾的飛進了樹叢中,而沐華裳卻沒有感受到疾速迫近的氣機,身體恢復了行動之下,下意識的抬起膝蓋頂在了風絕羽的兩腿之間。

    砰!

    沒有任何防備的風絕羽重要要害中了一招,痛的汗都下來了。

    “你特麼的有病……”

    感受雙腿中間的劇痛,風絕羽本能的用左臂勒住了沐華裳的脖子,然後兩個人掉在了樹下,互相抱著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下。

    “我殺了你……”

    “我說了有人過來了,你要是不想被人看見咱們兩個深更半夜抱在一起,就特麼給我安分一點。”

    風絕羽急吼吼的罵了一句,然後就聽到頭頂半空中一道冷風淒然飛來,在樹梢上停下,風絕羽連忙按著沐華裳的頭藏在了草地上,並用傳音入密道:“摒氣凝息,別亂動。”

    沐華裳終於察覺到一股帶著陰冷元靈的氣機停在了二人所在位置的不遠處,愣了一下神兒的沐華裳看了一下自己的妝容,確實有點狼狽,是以沒再反抗,跟著風絕羽爬在了草叢裡面,但是隨後兩個人對視了一下,發現風絕羽幾乎是半壓著她的身子,沐華裳臉騰的一下子紅了起來,用手肘不輕不重的頂了風絕羽一記。

    “登徒子,你給我鬆手。”

    “別特麼說話。”

    風絕羽沒管,胸口結結實實了挨了一下之後,胳膊從沐華裳的脖子繞過去摀住了她的嘴,然後眉頭一皺,使勁的瞪了下眼晴。

    之所以躲起來,是因為風絕羽感受到那股氣機蘊藏著一股隱晦的殺機,有些來勢洶洶的模樣,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在沒弄清楚來人究竟想幹什麼的時候,任何人都會貿然的靠近,萬一來人不是人是妖呢,一個逮著誰都要吞掉的大妖,實力還比他們強上一大截,那豈不是麻煩。

    沐華裳終於意識到頭頂上的氣機弘大了,也安分了下來,兩個人就這麼緊緊的貼在一起,誰也沒動,輕微的心臟跳動,彼此都能感受的無比的清晰。

    “你把手鬆開,我不喊就完了。”近距離感受著風絕羽掌心中傳遞過來的熱氣,沐華裳羞澀的俏臉通紅,從生下來到現在,除了他父親以外,還沒跟任何一個男子保持這麼親近的距離,這讓沐華裳全身都不舒服,於是她用傳音入密說了一句。

    “我鬆開手,你不能喊。”風絕羽橫了沐華裳一眼,到底還是把手放開了。

    沐華裳沒說話,但身子卻想往旁邊挪一挪,不過頭頂上那股氣機之強大前所未見,生怕打草驚蛇的沐華裳想了想後最終還是決定不要亂動,省得惹來更大的麻煩,再說了,現在是情況不明,這夜半三更的,誰會一身滔天的怨氣跑出來,來人是不是在找什麼東西或者人呢。

    有了這種想法,沐華裳就忍下來了,而風絕羽則是謹小慎微的收斂著氣機用神識掃量著站在樹冠頂上的神秘人。

    月色淒迷,有著重重樹葉的阻擋,他無法看清來人是誰,同時又不能用天眼術增強目力,所以就這麼幹挺著。

    來人在樹冠上停留了片刻,便向著遠處掠去了,等人走了,風絕羽這才松了口氣,他剛要站起來,忽然身子被沐華裳拉了一下,隨即聽見沐華裳傳音道:“別動,還有一個。”

    “嗯?”

    風絕羽沒注意,將要起來的身子在沐華裳帶動上往地上一撲,啵,嘴唇正好印在沐華裳的櫻唇上,瞬間,二人就尷尬了,紛紛鬧了個大紅臉。

    但兩個人都沒說話,因為緊隨其後,又一道人影突然迫近,只不過此人是從樹林裡飛奔過來的,似乎在跟蹤之前過來的那個神秘人,還在二人藏身的地方晃了一下,然後追隨著之前神秘人的氣機快速跟了上去。

    倆人一走,風絕羽和沐華裳方才同時鬆了口氣,覺得今天不是很太平,隨後也沒急著起來,怕有第五個人出現,在草叢裡爬了一會兒同時一扭頭,兩道視線就對上了。

    近距離觀望之下,風絕羽看到了一張無比嬌俏可人的笑臉,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在憤怒間緩和著怒容,緊跟著兩個人想起了之前的嘴唇互動,頓時臉通到脖子根上去了,沐華裳羞憤的甩起一掌啪的一下打在風絕羽的臉上,兩個打著滾這才分開。

    “你……”風絕羽在地上翻滾了兩下半跪在地上看著沐華裳想要罵兩句,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

    因為他覺得自己之前的舉動確實不怎麼合適,所以就沒說什麼。

    而沐華裳而是背對著他整理衣物,並用著威脅的語氣道:“你這個登徒子,這事兒咱們沒完。”

    風絕羽聞言怒道:“沐華裳,你最好搞清楚,是你想殺我。”

    “你難道不該殺?”

    “放屁,我為什麼就該殺,你也不想想你都做了什麼,怪我嗎?”

    “我……”冷靜過後,沐華裳突然也覺得自己處事的方式有點過於激進了,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而兩個的恩怨因為兩個不速之客的出現暫時告一了段落,風絕羽知道沒有必要因為一件小事跟一個女的一般見識,於是嘮叨了一句道:“不管怎麼事,也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如何?”說完,他也不管沐華裳答不答應,喃喃自語道:“這你姑娘下手真狠,不知道下面是男人的命根子嗎,娘的,我差點廢了。”

    噗嗤。

    沐華裳本來羞愧難當,聽到這句話卻忍不住笑了一下,但笑過之後又覺得這個時候笑不怎麼合適,趕緊繃起了臉喃聲道:“還不是因為你不規矩。”

    “行了,別說了,這大半夜了,剛才那倆人是誰啊?”風絕羽無比煩燥的擺了擺手,沒把話題進行下去。

    他一岔開話是,沐華裳也消了不少氣,道:“之前那個人我不認得,但後來的那個我認識,他是自在宮七仙林的林主姜道。”

    “七仙林主?這麼晚了,他不在自在宮跑出來跟著那個神秘人幹什麼?”風絕羽無比疑惑的說道。

    沐華裳也有些納悶:“七仙林是鳩奇木閉關洞府外圍樹林的守護者,他應該在自在宮啊,怎麼突然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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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初PO文,是從成人網站的H小說開始的。而後才改邪歸正,PO連載小說。目前PO文以[玄幻奇幻]與[武俠仙俠]的長篇小說為主,最近也開始PO與其他類型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