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異世無冕邪皇 作者:半塊銅板 (連載中)

 
王和億 2014-5-15 21:47:2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67 2368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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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7章 相互試探

    冷風呼號的高空上,段家三女段飛凰身著紫凰靈羅百翼紗裙坐在一頭身軀足有五丈多長、通體玫紅的九尾靈雀之上,在梵天殿將近三萬精銳的擁簇之下,威風凜凜的浮現在浩渺雲煙之中。

    這頭九尾靈雀,長的非常像傳說中的鳳凰,樣貌如雞、生有九尾、身背五文,色彩極是豔麗,但像,並不代表它就是鳳凰,其實在宏圖大世,尤其在核心地帶,龍這種凶妖並不罕見,但鳳凰這種神鳥,卻是相當珍惜,它的稀有程度達到了天、地、玄、黃四個紀元年、整整四萬年來只有一隻的地步,而且這只傳聞中出現的鳳凰,還只是曇花一現,之後就沒有了蹤影。

    所以鳳凰並不是很常見的,但世間凶妖、珍禽卻比比皆是,其中也不乏樣貌、體態特徵都跟鳳凰極為相像的飛禽,其中就有這九尾靈雀一個。

    因為傳聞中的鳳凰是真正的神鳥,上可振翅破天霄、下可燎火焚五原,修為堪比道武境中的最後一境半步神明,故而一直都是上天祥瑞、陸地傳奇的代表,凡人難見、強者亦難見,而鳳凰的毛色乃是色彩鮮豔的大火紅,又有不死火鳥的稱呼,據說其周身繚繞的靈火,乃是上天神火,風吹不滅、水浸不熄,所以九尾靈雀跟鳳凰比起來,還是差上那麼一點的意思。

    不過單單是這只九尾靈雀,實力也不低了,最起碼是承道後期的修為,看其毛色與體態和身上羽毛中的雲火背紋,基本上與傳說中的鳳凰神似,故才有此妖乃為鳳凰血脈的說法。

    說白了,九尾靈雀跟鳳凰長的太像了,再加上也擅使火系本源,就決定了此妖體內流淌著真正的鳳凰血脈。

    梵天殿的三萬精銳之師,以段飛凰為首,騎乘傳說中神獸後裔九尾靈雀乘風而來,可謂威風八面,不僅如此,在段飛凰身後,還有一萬騎著白虎的修士、一萬名騎著各種各樣靈鳥的修士、以及一萬名腳踏鐵背蒼鷹的修士。

    這三支隊伍,正是聖龍山梵天殿大名鼎鼎的飛虎、飛凰、飛鷹弟子。

    長嶺北面的天空中,天羅劍派宗主之子顧柏澤親自領著內閣長老殿大長老姚子期以及三名位高權重的長老跟聖龍山梵天殿的段飛凰碰了面,只不過眾人見面的時候,也是遠遠的看見了長嶺邊境荒原上遊蕩的多達五萬名嘯月宗的精銳,所以雙方人馬還沒有正式交火之前,就已經讓荒原的氣氛變得空前的壓抑。

    段家二子段飛虎、四子段飛鷹以三女段飛凰馬首是瞻,此一行當中,段家子女五人,除了最近一段時間突然乾坤境的段飛龍和無能小公子段飛鶴沒到之外,兩子一女全部到場,而且還不知道有沒有別的高手沒露頭。

    此時的段飛虎、段飛凰、還有曾經因為救弟弟而被禍害的不輕的段飛鷹站在正中間,顧柏澤、姚子期特別明白事兒的站在三人身邊,一併俯視著荒原上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並沒有急著躍過長嶺的邊界,眾人站在一起,眉頭微蹙,但又早有預料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眾人沉默多時,內閣首尊顧柏澤才畢恭畢敬的向段飛凰施一禮,並且在掃量著段飛凰那傾國傾城的容顏之後,眼中不爭氣的掠過兩道充滿**的光芒。

    這也難怪,論姿容,段飛凰雖然排不進大名鼎鼎的大世美女榜,但最起碼也是世間少有的絕世美人,他的容貌放在整個七霞界也是名列前茅,若不是出身高貴,恐怕七霞界的諸多天宗的公子早就把聖龍山的門檻給踩平了,饒是如此,每年上山求婚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絕對不少追求者。

    此時顧柏澤看著段飛凰心裡升起了無限的遐想,暗忖要是能娶到此女就算損失一百年修為都值得,然而想歸想,禮節方面顧柏澤卻是不敢有半點唐突,因為他明白,現在的天羅劍派給聖龍山根本沒法比,老夫死了以後,門中連個像樣的高手都沒有,可是人家聖龍山,經過了數十年積累,門內已經有了三位乾坤高手了。

    如今的天羅劍派和聖龍山完全沒有可比性,所以顧柏澤跟段飛凰見面的時候直接放低了姿態,用著一副求人的口吻恭順道:“因為本宗的一些小事,讓幾位勞師動眾不遠萬里趕來,顧某真是慚愧至極,幾位,辛苦了吧。”顧柏澤為人處事還是很有章法的,他知道自己的處境,更加明白現在不是張揚的時候,所以一直以來,在和聖龍山的碰面當中,他都擺出一副低人一等的模樣。

    雖然這種態度多少顯得諂媚了一些,但基於眼下的局面來說,卻是對他最有利了,其實顧柏澤這個人的腦子不笨,相反還很聰明,他知道,現在自己在天宗的呼聲並不高,之所以有內閣捧著,那是因為姚子期本身也有所求,而他只要謙恭一些,最起碼看在段飛凰和姚子期眼裡會讓人覺得很舒服。

    段飛凰和顧柏澤已經接觸過一段不短的時間了,知道這個人在大事上欠缺火候,但小事上卻能做的滴水不漏,所以並沒有看不起他,更何況,眼下的局勢已經很明顯了,天羅劍派的內鬥已經上升到了聖龍山和嘯月宗這兩個“天敵”勢成水火的局面,於是段飛凰絲毫沒有廢話,直接就問道:“聞震已經和嘯月宗那邊談好了嗎?這長嶺南線最起碼有四、五萬人,來的還真不少啊。”

    顧柏澤聞言沒有接話,姚子期卻是捻了捻垂在胸前的長髯笑道:“人不少不假,但要是跟聖龍山比起來,成色就要差的多了,柏澤有段宗主在背後撐腰,區區一個嘯月宗,根本攔不住。”姚子期厚顏無恥的拍了段飛凰一個馬屁,笑了起來。

    但是段飛凰卻是知道,嘯月宗不是一般的好惹,三十多年前靈洲一戰,聖龍山不僅沒把段飛鶴的仇給報了,還鬧的灰頭土臉、大敗而歸,從那時起,心思縝密的段飛凰就沒把嘯月宗當作一般的對手,而是看成了宿命天敵,二十幾年來,她的手無數次伸向靈洲,不斷的打探嘯月宗的各個方面的消息,包括嘯月宗的頂尖高手都有哪些、平時跟哪些名聲在外的天宗有交集、嘯月宗都有多少弟子、其中天才多少、平庸多少、宗主發展是否迅速、各殿各閣各堂各舵的首領都是誰、有什麼樣的修為、是否出自嘯月本宗、或是中途加入……如此種種細緻到微末毫梢的消息,段飛凰是一樣都沒放過,但她苦心鑽營了整整二十幾年,所知的一切依舊那光禿禿的幾座山嶺,以及看上去多到無法想像、但偏偏參差不齊的修士雜牌軍。

    饒是如此,段飛凰依舊沒敢放低戒心,正好天羅劍派內鬥,讓她瞧準了機會,而這次她說服段星皇親自攜隊而來,便是跟紅杏夫人猜測的差不多,幫那顧柏澤是虛、打探嘯月為實。

    眼看著荒原中遊蕩著的四、五萬名修士大軍,段飛凰並無意外的收了收那藏精蓄銳的眸子,一雙漂亮的眼睛開始認真的掃過荒原上一個個氣勢突顯出類拔萃的高手。

    也就是數息之後,跟她同樣認真的段飛虎也在用神識掃量著荒原上遊蕩的嘯月修士的修為,但就是這個時候,在眾人的慫恿下,管銘這個宇霄殿的殿主又被重新封了一個“首席大護法”的頭銜,迫於無奈和略帶點小興奮的心情,帶著身後嘯月核心六殿的三位殿主騰起身形,就奔著浩浩蕩蕩足有兩、三萬人馬的聖龍山梵天殿的隊伍飛了過來,同行的,還有在段家人馬趕到之後出現的聞震和秦明、盧天揚三人。

    天羅劍派兩大首尊到場,頓時一股無聲的硝煙瀰漫全場,顧柏澤一眼望去心中怨憤難平,大聲喝斥道:“聞震,你為了宗主之位居然勾結外人,你究竟想幹什麼?”

    外門首尊聞震瞧得顧柏澤惡人先告狀,語調十分沉穩的回諷道:“顧柏澤,你還有臉斥責我,是誰為了爭奪宗主之位,先行請來幫手的,要不是你暗中勾結聖龍山,我聞震會請嘯月宗的朋友幫忙嗎?顧柏澤,你要搞清楚,長嶺是奇、靈洲交界之地,嘯月和本宗,素來交好,我身邊的嘯月同道,可以稱之為朋友,你身邊的聖龍山呢,他們在昆洲,距此地數十萬里之遙,究竟是誰引狼入室。”

    天羅劍派內、外兩派已經爭鬥數月,內閣和外門早就撕破臉了,這個時候就算聖龍山再勢大,聞震也知道沒有迴旋的餘地,索性直接將顧柏澤和段家的聯手比喻成了引狼入室,這樣反而可以讓嘯月宗看到自己的態度。

    兩大首尊見面,火藥味十足,基本上沒有過多的禮讓對白,直接點燃了導火索、破口大罵了起來,而雙方人馬一看陣仗無比的鮮明,自然不需要多餘的廢話,所有人都取出了法器,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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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8章 意氣風發大殿主

    聞震的聲音鏗鏘有力、底氣十足,而這也絕不是提前演練好了的,而是他心裡真的有氣。

    其實顧順死了以後,天羅劍派便隱約的形成了兩股暗流互相較勁的時候,聞震和顧柏澤一開始還沒有徹底翻臉,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兩個人雖然平常互不待見,但也經常的被老宗主顧順提過去親自教導提點,總歸是一家人,抬頭不見底頭見,兩個人心裡還挺不好意思,而這,就是天羅劍派分裂的導火索了。

    後來內閣大長老姚子期找到顧柏澤並成功說服他爭奪宗主之位的時候,聞震還在左右護法的勸說下猶豫不決,只是一聽顧柏澤真的想當這個宗主,底下往常屬於他的外門弟子又慫恿著他競爭宗主,聞震這才被逼無奈的成為了外門首尊,再接著,內門和外門由暗中較勁兒改成了明裡爭鋒,到這個時候,聞震心裡還是很不舒服的,他覺得大家都有同門之誼,哪怕為了成為宗主可以暫時對立,也不必真的老死不相往來,宗主選出來之後,終歸還是要一統的,於是乎,他也就接受了跟顧柏澤的公平競爭。

    可是爭著爭著,事情就變得不對味了。

    外門弟子眾多,內門弟子數量較少,再加上內門掌權的長老桀驁自大,明裡暗裡給他使了不少絆子,聞震突然感覺到人性涼薄,心裡就暗自湧起了一絲怒意,競爭的更加賣力了,可當外門漸漸佔據主動,聞震馬上就要成功的時候,姚子期那邊居然聯繫到了聖龍山向來施壓。

    日積月累積攢下來的怒火在那一刻爆發了,聞震根本不敢相信,一個門派內鬥居然扯上了外人。

    當時,聞震還找顧柏澤單獨的聊了一次,說你要是想當宗主可以,不是不行,但競爭這玩意是不是得公平著來,內門、外門都是天羅劍派的弟子,總得照顧一下下面人的心情吧,可是顧柏澤那時已經爭紅眼了,可謂志在必得,於是就跟聞震吵了起來,最後二人不歡而散。

    從那時開始,聞震心裡這口氣就無論如何也排不出去了,一直托到今天,他親眼看著顧柏澤親自迎接聖龍山將近三萬武修進入長嶺,心頭的怒火在長時間的積壓之下,終於達到了瓶頸,由此爆發了出來。

    聖龍山在昆洲,兩地相距極是遙遠,而在昆洲,聖龍山又是依附在山海書院之下的龐然大物,試想一下,顧柏澤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引來三萬外人,這些人來了之後,能毫無條件的幫忙嗎?現在段飛凰什麼話都沒說,因為大家都知道聖龍山答應顧柏澤的請求是為了對付嘯月宗,那萬一以後聖龍山平定了靈洲,把嘯月宗滅了,他們會一無所求的離開嗎?

    三萬修士勞師動眾,能白來嗎?

    天羅劍派到時候是不是得付出極大的代價,才可能讓聖龍山的人滿意。

    而這種代價,天羅劍派不是出不起,但是付出了,就一定會傷筋動骨。

    偌大一個天羅劍派是靠近千年的底蘊積累起來的,可是想滿足聖龍山這種龐然大物的胃口,一千年的底蘊夠嗎?

    更甚至,聖龍山會不會趁此機會,將整個天羅劍派都收到麾下,讓天羅劍派變成了一個依附於昆洲霸主的鷹犬。

    綜上所述,聞震的這番話完全是出對於顧柏澤的不滿,他認為,顧柏澤為了宗主之位已經不再顧及同門之誼了,徹底走火入魔了,要不然也不把招惹到聖龍山這樣的龐然大物,這叫引狼入室,顧柏澤正在把自己老師辛辛苦苦一輩了積攢起來的家業,一點點的拱手讓給別人。

    所以聞震心裡有氣,話說的也夠直接,甚至他覺得你聖龍山這個時候插手,甭管是不是為了對付嘯月宗,但對於我天羅劍派,對我聞震,你***就是瞧不起,你覺得你們聖龍山腰板硬,就可以欺負我聞震,那既然我跟顧柏澤連臉都撕了,爭不過我就是走或者死兩個下場,那我還哆嗦你幹毛啊,咱們就真刀真槍的干吧。

    眾多因素在後面宛若巨浪推動著,聞震徹底暴走了,指著一聲不吭的顧柏澤罵道:“顧柏澤,顧師弟,我原本以為你最起碼是一個忠於天羅劍派、忠於恩師的人,你就算跟我鬥,明的暗的,都不會讓外人插手,可是你這些年做的事,讓我寒心,讓恩師在九泉之下寒心,讓所有外門弟子寒心,你也更加對不起在背後撐著你的內門弟子們。”

    顧柏澤站在白雲上聽著聞震的指責,氣的拳頭攥的發白,聽了半天之後,忍不受回吼道:“聞震,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看看你的身邊,不也是靈洲的人馬嗎?你我半斤對八兩,誰也不比誰強。”

    “我他娘的是看你走了斜道,被逼無奈,媽的,以前我總覺得,無論咱們兩個誰當這個宗主,最後都能把天羅劍派的門楣發揚光大,你要是有才有德有能,我讓了就讓了,沒什麼不捨得的,但我今天才知道我錯了,我錯的很離譜,恩師生前你千依百順,恩師走了以後你真相畢露,顧柏澤,你是恩師的愛子,但也正因為你這個身份,我更不能把天羅劍派交給你。”

    曾經關係密切的兩個師兄弟,就在荒原長空,聲嘶力竭的吵了起來,而二人的激動情緒史無前例的激烈,看的左右護法、大長老姚子期皆是目瞪口呆,到得此時,所有的天羅門人都是明白,這兩個門中最受人追捧的天才,終於走上了無法挽回的道路。

    顧柏澤旁邊,段飛凰秀目微眯,冷眼瞧著被聞震訓的無法還口的顧柏澤,心中暗罵了一聲廢物,跟著站出來語氣平靜道:“聞首尊,此言差矣,聖龍山雖鼎力相助顧首尊,但絕非像你想像的那般,有染指長嶺的目的,我等此來,只為靈洲,這你應該知道。”

    聞震氣的胸口起伏,他旁邊的秦明一看,連忙接道:“現在你們是為靈洲,誰敢保證以後沒有別的心思。”秦明目光掃過所有天羅劍派的人說道:“今天在場的,都是天羅弟子,我秦明說句話,你們說是與不是罷了,我問你們,顧柏澤是不為在門內的影響力比不上聞首尊,才請來聖龍山外力相幫的?”

    秦明這邊佔理,聲音大的可怕,而這番話說完,連姚子期等人都沒有馬上接回來。

    秦明又道:“我說的沒錯吧,當初咱們怎麼說的,內門、外門,公平競爭,宗主之位,有能者、有德者居之,可為有能者?在修境上,聞震的實力當之無愧是天羅第一人,而顧柏澤呢,承道後期對吧?何為有德者,門內大選,外門全部支持聞震不算,現在已經有內門弟子改變了心意,擁護聞首尊,這是我胡編亂造嗎?既然咱們公平競爭,為什麼顧柏澤你要請來聖龍山的人插手,為什麼?你是不是心中不服?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馬上就坐不上宗主之位,開始無所不用其極了?”

    秦明聲音越來越大,長嶺內外,不少跟來的天羅劍派弟子紛紛觀望著。

    顧柏澤請聖龍山的事其實確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此時被秦明問的啞口無言。

    段飛鷹一看,便覺得這個顧柏澤像個扶不起的阿斗,頓時上前一步,冷聲插話道:“我們幫顧柏澤,是因為二十年的交情,是出於好心,因為我們知道,顧公子為人寬厚,深得人心,是宗主之位的不二之選,閣下這句無所不用其極,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段飛鷹壓著怒火,儘量平和的迴旋著,畢竟他知道自己是來對付嘯月宗的,而要對付嘯月宗,必須借助長嶺這個地方,那就不能把天羅劍派得罪死了。

    然而這句話一出,旁邊一直急著沒有發揮機會的管銘終於來了精神了,他聽完段飛鷹的話,冷聲一笑也站在了聞震的身邊,語氣帶著嘲諷的哼道:“哼,二十年的交情,倘若不是為了針對我嘯月宗,你們會花上二十年的時間,來長嶺打通關節嗎?段飛鷹,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還好心,你們要是真好心,就會摻合到人家天宗的內鬥當中,幫助他們分裂天羅劍派。”

    段飛鷹有人站出來頂撞自己,頓時惱火,但他一看管銘,居然沒有任何印象,於是不滿道:“臭小子,我在跟聞首尊說話,你是什麼人,敢指責我?”

    管銘見段飛鷹接話,當即振奮不已,他挺了挺胸膛,略一拱手道:“好說,在下嘯月首席大護法、宇霄殿殿主,姓管名銘,管銘是也,特奉夫人之命,前來相助聞首尊。”

    “管銘?”段飛鷹腦子劃了個問號,並下意識的掃了一眼段飛凰,那意思好像在問:“首席大護法,嘯月宗有這麼一號人物嗎?”

    段飛凰也被管銘這兩大頭銜給唬住了,因為她打聽了這麼久的嘯月宗,但一直不知道摩羅地下古城的存在,就更加不知道管銘是何人。

    而就在段家姐弟疑惑的時候,管銘意氣風發的報上了自己的名號後,雙手甩了下袖子往身後一背,狂傲無邊道:“段飛凰,我實話告訴你,今天我過來,就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攔你們的路來了,天羅劍派的宗主最後是誰,我們嘯月宗絕不會插一句嘴,但你們聖龍山敢進長嶺一步,本護法就把我身後這五萬嘯月精銳之師,把你們的腿挨個的卸下來,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別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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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9章 怪圈

    管銘背著手意氣風發的說完了在肚子裡搗騰了一百來回的“經典對白”,瞬間就感覺到自己高大上了,而其人也是豪邁、果敢了許多,徹徹底底的蛻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殿主,只是他這番話,說的有點太江湖,導致上官若凡在其身後和封一血一個勁兒的搖頭,覺得這小子有點裝大發勁兒了。

    不過還別說,正是這番略帶江湖的言論,氣的段家三兄妹渾身直抖。

    段飛虎脾氣暴躁,修為也極高,目前已經逼近承道大圓滿,一看管銘這副小身板都敢對自己三人指指點點、呼呼喝喝,頓時取出那貼身懈怠了多年的八寶晃金銅錘,怒氣衝衝的就站了出去。

    “媽的,小小的嘯月宗還目中無人了,當年要不是鳩奇木力保,你以為嘯月宗能站到今天,好,老子今天就看看,誰能卸了老子的腿。”

    唰!

    性子直接的段飛虎,舉錘就奔著管銘的頭頂砸去,而他出錘之前,上官若凡和封一血便做好了準備,前者伸手拔劍,但後者快一步縱出,並攔了一句道:“我來會他,你守著管銘。”

    低聲道出之後,封一血拔劍就往前方一遞。

    而這時,看見段飛虎動手的眾人,都下意識的往後散開,但這不是因為他們這些人的實力不夠跟段飛虎交手的,最起碼聞震、秦明、盧天揚都有這樣的能耐,不過他們今天來的立意非常明顯,他們只管對付顧柏澤和姚子期,聖龍山的人,他們不負責去得罪,所以就沒必要插手,不然的話,嘯月的價值體現在哪?

    人群一散之際,就瞧得一道血紅的劍光閃過,眾人耳畔瞬間爆起一團清脆到令人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聲。

    當!

    這記金鐵交鳴還帶著徐徐擴散的回音,眾人一抬眼,便看見封一血持劍架住了段飛虎的八寶晃金錘,並且氣勢空前瀟灑道:“段飛虎,我聽過你的名,就是不知道你的身手如何,吾乃封一血,嘯月宗內一名門人,敢不敢跟我試試身手?”

    態度強硬、滿面不屑冷酷的封一血,用激將法先行將段飛虎羞辱了一番。

    段飛虎這人的脾氣就是火爆,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看不起他,聽得對方豪言中的輕蔑,段飛虎想都沒想撤去了八寶晃金銅錘,並往地上啐了口濃痰道:“媽的,看來嘯月宗是早有準備了,試試就試試,小子,有種你就過來。”

    段飛虎明白了封一血是想跟他單挑,拎著銅錘就飛到了遠處,而封一血收劍,回頭掃了一眼管銘道:“你辦你的,他交給我了。”

    “當心。”管銘深知段飛虎的修為精湛,極其嚴肅的叮囑了一句。

    而後者卻是微微一笑,化作一道血虹,破空而去,須臾之後,與段飛虎戰至一處。

    二人打起來之後,顧柏澤、聞震這些人心裡算是哆嗦起來了,因為段飛凰和管銘把車馬炮擺的很明白,一方是我就要進長嶺,就要在你們嘯月宗眼皮子底下再等三十年,然後一舉將靈洲剷平,而另一方的態度也是無比的強硬,你想進長嶺,一點門都沒有,就要長嶺南線,荒原之上,挖一座大墳,來多少埋多少。

    這樣的態度表現出來,沒有乾坤境高手護佑的天羅劍派一下子成為大海中的孤筏,開始承受狂風暴雨的猛烈襲擊,但雙方都沒有說話,因為段飛凰這邊還沒有出氣。

    段飛凰根本沒管自己的二哥,目光陰沉的盯著管銘的身後,因為他看見,在管銘後面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上,還有幾個人一直接關注著這邊的動向,段飛凰心知肚明,這個管銘肯定是紅杏夫人推出來噁心自己的,故意看低自己,沒有出動嘯月宗真正有權勢的高人。

    段飛凰心裡不爽衝著管銘說道:“看來要進長嶺,還得費一番手腳,我段飛凰到是不怕,可這位管殿主,你真的覺得就憑嘯月宗能擋住我聖龍山的人馬嗎?”

    管銘得聶人狂授意,底氣足著呢,旦聽此言,一點都沒哆嗦道:“能與不能,你可以試一試。”他說完,衝著身後擺了擺手,而跟著他過來的紅衣殿主謝燃和副殿主衛一航,鬼旗殿主剎仙羅和副殿主梅鑑友,鐵衛殿主韓大同和副殿主駱言繽全部站了出來。

    紅衣殿主謝燃是六殿首席中最早跟著紅杏夫人的,這三十年來,在紅杏夫人的嚴格敦促之下,六殿弟子全部進入金霄塔流光殿修行,每人至少等於在人世上多待了一百二十多年,六殿的殿主副殿主,早在多年前就得到了太虛灌頂,成為了承道強者了,身手實力自然是不弱。

    謝燃看見管銘擺手示意,頓時轉身往地面上投出一道令牌,這道令牌上,刻著的是一個月牙,上有群星閃耀,下有浮雲縹緲,整塊牌子巴掌大,卻是通體漆黑,唯有鐫刻的圖樣線條分明。

    嘯月令,這就是如今嘯月宗掌尊宗主持有的令牌。

    嘯月令一出,六殿聚集的三萬人馬迅速集結在一起,再加上內門弟子派來的兩萬徒眾,按照提前安排好的位置,只十數個呼吸之後,就拉成一排站在了長嶺和荒原之間最靠外邊的無數座群山上。

    整整五萬人馬,密密麻麻的站在長嶺的邊界線上,一個個嘯月弟子,宛若標槍一般挺直,有的人身邊可以兩三米外才有一個同門,但沒有人退縮,而是緊緊的握著法器和靈符,目光凶厲的望著聖龍山的人馬,個個殺氣騰騰。

    段飛凰一看嘯月宗如此這般陣仗,娟秀的雙眉不自然的皺起,的確,她這次來是奉了段星皇的命令前來打探嘯月宗虛實的,但在段飛凰的主觀想法當中,也曾有過,一旦發現嘯月宗實力不濟,就可以直接踏平嘯月山這樣的想法,可事情發展到現在,段飛凰比來之前更迷糊了。

    因為紅杏夫人派出來的管銘,完全是一個上上不去、下下不來的角色,給他打了一個馬虎眼,讓她無法辨別出,這嘯月宗到底有多大的底蘊;然後她還發現,那接下二哥段飛虎的人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而且年紀應該不大,暫時判斷不出此人是不是嘯月宗強者隊列中的一人;再加上那五萬修士,其中有三萬人馬明顯受過訓練,而另兩萬雖然不能完全算作湊數,但跟自己帶來的三萬精銳是肯定沒法比的;這樣一個組合,究竟是不是嘯月宗目前掌握的所有力量,如果不是,它佔多大比重呢?

    還有就是,嘯月宗到底有沒有高手,都是一些什麼人,身手是否高明到天下皆知。

    思來想去間,段飛凰發現自己誤入了一個怪圈,那就是她原本在昆洲的聖龍山本來掌握了一些情報,但今日親眼所見,完全跟自己掌握的情報對不上號。

    這就跟一個名氣極大的美食家到一個著名的餐館去品嚐美食一樣,本來要了一道菜,嘗了一口,美食家瞬間就說出了這道菜所有細節並且還很美味,然後就在美食家準備再來一道的時候,廚子卻是告訴他,這道菜其實是用屎做的,而且還是臭狗屎,你想美食家能不憋屈到爆炸嗎?

    是的,現在的段飛凰就是這樣的心情,她本來覺得自己掌握的資料很多很細,可是一到奇游真正跟嘯月打起來才發現,自己手裡攥著的不是有用的資料,而是她找人辛辛苦苦二十年花了無數財富換來的一泡屎,不但一點用處都沒有,而且還很噁心,段飛凰能是怎樣的心情呢?

    自然是氣的要死。

    “混賬,一群沒用的東西。”認真的看過了嘯月宗的陣仗,段飛凰憋屈的差點沒哭了,但一想到這次來是要打探嘯月宗虛實的,如果不能有所收穫,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那豈不是丟盡了顏面。

    想到此處,段飛凰心裡一發狠,抽出腰中寶刃,臉色鐵青道:“今天我非要進長嶺,我看誰敢攔著,給我殺……”

    長劍揮動,段飛凰直接下了格殺令,而其身後陪伴多年的飛虎、飛凰、飛鷹三大精銳修士軍團,早已磨刀霍霍、按捺不住,一聲令下之後,催動身下坐騎,喊聲如雷的朝著長嶺方向撲去。

    高空中,聞震、顧柏澤等人眼睜睜的看著段飛凰揮劍下令,紛紛跳出圈外,聞震一看三萬人馬即將進入長嶺,憂心忡忡的就衝著管銘問了一句道:“管殿主,不會出事吧。”他怕這近十萬人馬一旦在長嶺開戰,那遭罪的就是天羅劍派弟子了。

    但管銘卻是沒理會,一擺手道:“放心,我們只對聖龍山,不會動長嶺一草一木。”

    這話說完,鬼旗殿主剎仙羅已是將號令傳了下去,頃刻間,長嶺南線的高空中,足有四、五千人人手祭出一塊巨大的黑幕帆布,齊唰唰的拋了出來,瞬間就把天空中的光亮而全然遮擋起來。

    長嶺南線的天色瞬間從白晝變成了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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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0章 交涉

    嘯月宗和梵天殿以長嶺為界,擺明車馬針鋒相對展開鏖戰之後,此則消息簡直猶如雪片一樣傳遍了七霞大地,不出一個時辰,所有人都知道七霞界兩個位列頂級的一流天宗為了曾經的恩怨,終於真刀真槍的走向對立面了,消息傳出之後,七霞修界無不為之動容,引起了多方的關注,畢竟這種大天宗的交鋒,所涉及的利益是無法想像的,你別看嘯月宗和梵天殿的高手不多,七霞界也有許多乾坤境高手,但論及勢力的規模、還是門徒的數量,聖龍山梵天殿和靈洲的嘯月宗都是處於巔峰狀態的,並且他們代表的也不僅僅是兩個天宗,在這兩個天宗的背後,還有更加可怕的龐然大物在支撐著,於是嘯月和梵天這一動,逐漸讓人意識到,也許在未來的幾年、幾十年,甚至於幾百年,七霞界的勢力會出現巨大的變動。

    而就在所有人密切關注長嶺局勢的時候,身為嘯月宗當家第一人的宗主紅杏夫人,在殺神的陪同之下,行蹤極是隱秘的來到了縹緲峰自在宮,並和鳩奇木見了面。

    古色淳樸貼近自然修飾的自在寶殿,紅杏夫人靜靜的坐在紅木寶椅之上,面色凝重的跟鳩奇木當面鑼對面鼓的交涉著,語速一刻不停,一些在肚子裡反覆琢磨了多年的話,擺在檯面上一口氣的全部說了出來。

    自在寶殿內,陪同鳩奇木大有人在,他們當中有鳩狂傑一個,往下一字排開的人大抵是七仙林姜道、震海殿主梁之焉、雷行閣蘇穹霄,這個蘇穹霄是雷行閣主,當年鳩英明父子弒父叛亂,除了七仙林和震海殿忠實的守護在鳩奇木身邊,狂人、望淵、虎威、雷行四大軍團各兩萬人皆是跟著鳩英明、鳩狂人父子走到叛門的道路,但最後由於蘇穹霄之子蘇仙涯被鳩狂傑提前控制住,這才讓蘇穹霄臨時倒戈,幫助鳩奇木守住了宗主之位,後滅劍魔、逐英明、狂人父子,在嘯月宗的幫助之下,保住了自在宮大殿。

    鳩奇木平亂之後,蘇穹霄就被關起來面壁去了,他本以為最後自己的下場只有一死,沒想到鳩奇木念在他並非蓄意謀反而是受人逼迫,慢慢就原諒了蘇穹霄,並將雷行閣歸還給了他,還讓他做這閣主之位,此後蘇穹霄深感鳩奇木的大恩大德,變得更加忠心。

    自在寶殿內,紅杏夫人說出來意之後,便隨意的靠在了寶椅上,品著下人們送來的香茶,其表情並沒有像往日面對任何難題那種古井無波,反而故意低下頭,用茶杯遮住半張臉,瞳孔中隱約閃動著不為人知的急切。

    紅杏夫人說完以後,自在寶殿內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殺神就坐在紅杏夫人旁邊,一張扔在人頓裡極難惹人注目的外表,沒有半分感情。

    大殿之上,雞皮鶴髮的鳩奇木凝神望了二人好久,方才慢條斯理的將面前的白玉碗拿了起來,輕輕的抿了一口,隨即聲音渾厚道:“昔日風副宗主慷慨相助,解我縹緲峰大難於人前,老夫深感其恩德,亦曾鼎立相助,若非如此,自在宮也不會與梵天殿形同陌路,該還的人情,老夫已經還了,今日夫人到此,仍有此意,呵呵,夫人怎知老夫一定會出手相幫呢?”

    堂前,鳩狂傑等人看著紅杏夫人,一言未發,但眾人臉上都流露出相對複雜的神色。

    紅杏夫人並無慌亂,語聲輕緩的答道:“鳩老宮主誤會了,上一次請老宮主相助,乃是讓自在宮還嘯月一個人情,亦是風副宗主和鳩公子之間的協定,但這一次,紅杏是有求於老宮主,一如往日,鳩公子走投無路之時。”

    “哦?”鳩狂傑在旁邊聽完,忍不住搶先發問道:“紅杏夫人,據晚輩所知,近些年嘯月宗在靈洲勵精圖治,門下弟子不輸八十萬,聲勢已超過當日聖龍山,嘯月如此強大,還需要本宗相助嗎?”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只是現在不方便說而已。”紅杏夫人瞄了鳩狂傑一眼,隨即重點觀察鳩奇木道:“老宮主,諸位,是人皆有難處,當日自在宮身處危患,本宗風副宗主再三考慮之後鼎立相助過,今次換作本宗有求諸位,諸位不會把紅杏趕出去吧?”

    紅杏夫人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眾人聽著,神情略有緩和的笑了,旁邊的七仙林主姜道言道:“夫人,實不相瞞,上一次是因為本宗上下承蒙風副宗主相助,才逃過一劫,這份情,大家都記得,但既然人情已經還過,本宗就不再有出手的理由,這點還請夫人諒解。”

    “我明白。”紅杏夫人緊跟著答了一句,神色不慌不忙,也沒打斷,因為她知道,姜道還有後話沒說。

    “但上一次,本宗已經得罪了段星皇,夫人可知,宗主他老人家一向不喜歡摻和到七霞界各大勢力的爭鬥當中,上一次是沒辦法,為了還這個人情,本宗得罪了聖龍山,而聖龍山的背後站著什麼人,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本宗雖然並不怕事,可也不想被人利用,夫人別誤會,在下說的不是嘯月宗,而是錦繡福地。”

    “理解。”紅杏夫人莞爾一笑道:“因為上一次的事,九山各界都在傳縹緲峰已經成為錦繡福地的人,這件事雖然給貴宗帶來不便,但的確有本宗的責任。”

    眾人一聽,鳩狂傑連忙道:“既然夫人心知肚明,那為何又來誠請爺爺相助呢?”

    三十年前,風絕羽為了拉攏縹緲峰跟聖龍山抗衡,才幫助鳩奇木奪回了宗主之位,清理了叛黨,而那次之前,嘯月宗還沒有歸附於錦繡福地,後來錦繡福地為了收拾無華島悲風院,強迫嘯月宗拜進錦繡的山門,成為依附於錦繡福地的勢力,直接導致了讓世人誤以縹緲峰也加入了以錦繡福地為首的這個龐大的集團,但其實縹緲峰一直都沒有歸附任何勢力的想法,這也算是嘯月宗間接的坑了鳩奇木一把。

    那次事過後,世人都在傳七霞界兩大龍頭錦繡福地和山海書院分別得到了嘯月宗、縹緲峰以及聖龍山和無華島的支持,一下子把七霞界的各大勢力全部整合了起來,但其實真正的情況是,縹緲峰壓根就沒說過要拜入錦繡福地的門下,也不會向山海書院有半點諂媚之心。

    鳩奇木的宗旨一直就不想摻合任何勢力的爭鬥當中,所以那件事以後,縹緲峰就始終被人誤解著,但鳩奇木也沒有解釋。

    而這次,段飛凰帶著人想進入長嶺,為以後除掉嘯月宗做提前準備,紅杏夫人就再次登門,要求鳩奇木出面,幫她攔著無華島悲風院,因為她怕聖龍山出手的時候,無華島悲風院在背後搞鬼,畢竟不久之前,嘯月宗可是因為錦繡福地真刀真槍的跟無華島悲風院結了仇的。

    聽到鳩狂傑問起,紅杏夫人早有準備,笑道:“這次的忙,不會讓貴宗白幫。”紅杏夫人話說了一半。

    鳩奇木哈哈大笑:“不白幫?夫人的意思是……”

    紅杏夫人放下茶杯,語氣加重道:“我既然來了,那有些話就會說明白,這次聖龍山來犯,是做好了準備的,所以我不希望有人在這個時候從嘯月宗的背後捅上一刀,嘯月在七霞聲名鵲起的時間不長,結的仇家也不多,悲風院如果在這個時候出手,我會很難受,如果鳩老宮主答應出手攔他一道,我向鳩老宮主保證,日後除掉梵天殿這個心腹大患之後,聖龍山將歸縹緲峰所有。”

    唰!

    她話音方落,殿內的眾人同時嚴肅的起來,縹緲峰自鳩奇木往下,所有人都驚異的看著這位口出狂言的婦人。

    大殿再度沉寂良久之後,蘇穹霄突然道:“夫人,真是好大的氣魄,旦不知夫人有何把握,能一舉滅掉聖龍山,夫人可知,這聖龍山的背後還有一個山海書院。”

    “呵呵。”紅杏夫人聞言,微微一笑道:“這件事就不勞蘇閣主擔心了,諸位只需知道,嘯月和梵天的關係,是有你沒我,只要有嘯月一天,聖龍山必倒。”紅杏夫人的話雖然慢條斯理,但她的語氣卻是極狂,彷彿聖龍山梵天殿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

    “夫人有此把握,老夫還真是沒看出來啊。”鳩奇木眼珠轉了轉,依舊沒有吐口。

    紅杏夫人知道鳩奇木不相信她的話,眼睛一眯道:“老宮主,您只需幫在下這個小忙,日後便請靜觀其變即可。”

    鳩奇木一看紅杏夫人如此托底,頓時肅然。

    “爺爺……依孫兒之見……”鳩狂傑一看自己的爺爺不說話了,頓時意識到老爺子可能動心了,剛要開口相勸。

    唰!

    這時,鳩奇木一擺手,打斷道:“夫人的來意,老夫已然瞭解,但此事非同小可,可否容老夫商量一二,再給夫人答覆?”

    紅杏夫人站起身來道:“應該的,不過老宮主只有一炷香時間,我在外面等著,一炷香之後,無論結果如何,我都離開,還請老宗主三思。”紅杏夫人說完,也沒理會眾人,大步流星的離開了自在宮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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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1章 決斷

    紅杏夫人和殺神離開了自在宮大殿之後,殿內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蘇穹霄當年對嘯月宗持有一些偏見,第一個開口就說道:“宮主,屬下覺得這件事咱們不能答應。”

    “為何?”鳩奇木沒有否定蘇穹霄的看法,問道。

    蘇穹霄道:“很簡單,這個嘯月宗立宗不久,根基不穩,雖然當初有恩於本宗,但其宗內從紅杏夫人到風絕羽這些人咱們都不是十分瞭解,而且從他們受錦繡福地招攬不加思索的就摻與到各大勢力爭鬥的行為來看,再加之他們一遇到麻煩就求助本宗來看,說明嘯月的底子太薄,難成大器,大家都知道,聖龍山一直都以山海書院馬首是瞻,可謂其鷹犬,而無華島悲風院也是山海書院的人,如果咱們答應了,那一下子就等於得罪了三大天宗,尤其是山海書院,那可是龐然大物,萬一有那一天,本宗將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當中,還請宗主三思。”

    梁之焉聽完,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宮主,屬下到是覺得蘇閣主此話不無道理,您想,聖龍山敢貿然進駐長嶺,肯定是得到了山海書院的首肯,在這件事裡面,山海書院不僅是默許的,極有可能也摻與了進來,而錦繡福地當初選擇嘯月,恐怕利用的嫌疑佔很大層面,也就是說,聖龍山這邊進入長嶺,山海書院那邊也會牽制錦繡福地,所以這次嘯月之危錦繡福地是幫不上忙的,這樣看來,他們就等於孤掌難鳴,而紅杏夫人這個人極為聰慧,想必她已經想到了這點,方才請老宮主出手,放在嘯月身上,他們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但萬一他們在與聖龍山的博弈中輸了,咱們要是出手了,那豈不是成為了段星皇的眼中釘,這件事對於本宗來說,可是沒有半點好處啊。”

    鳩奇木聽完兩大愛將的分析,表情不變的敲了敲椅子扶手,情緒淡然道:“可他們萬一要是贏了呢?狂傑,說說你的看法!”

    鳩奇木明顯是把鳩狂傑當作接班人來看的,臨場就想考驗一番,而鳩狂傑也在尋思著這個中的利害,想了想以後答道:“爺爺,孫兒之見,與梁殿主、蘇閣主不無二致。”

    “你也覺得咱們不該管?”

    “嗯,不該管,其實本宗清叛之後,已經傷筋動骨,上次段星皇因為爺爺而罷手,他也不是懼怕爺爺,而是時機不巧,那次得罪了段星皇之後,段星皇已經對本宗產生了敵意,但根本上,爺爺出手是為了還嘯月一個人情,所以怎麼看都是有道理的,但這一次,爺爺要是再行出手,恐怕段星皇就會與本宗勢不兩立了。”

    鳩奇木點了點頭,目光隨即轉向姜道:“姜道,你說呢?”

    姜道想了想,突然道:“宗主既然問了,那屬下就說說心理話。”

    眾人一聽,就知道姜道有不同意見,瞬間皺起了眉毛,但姜道沒理,一字一句說道:“倘若顧及門中利害,那麼屬下與鳩公子、梁殿主、蘇閣主的看法一樣,確實不該幫,這理由,梁殿主和蘇閣主已經分析透徹,不需贅述,但屬下要說的看法有二。”

    “其一,昔日鳩公子苦苦相求,風絕羽攜全宗之力鼎力相助,是為恩,儘管他們有所求,怎麼說都是救了本宗的恩人,既然是救命之恩,本宗又以仁義為先,那無論他們提出什麼樣的請求,屬下覺得也不該拒絕。”

    姜道說了第一個看法之後,就看眾人的臉色,果然除了鳩奇木之外,包括鳩狂傑的態度都變得十分難堪,看樣子是不同意的他的說法。

    果然,鳩狂傑道:“姜林主,當初風絕羽選擇出手,也是因為得罪了聖龍山,怕孤掌難鳴,他鼎力相助,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面對聖龍山的時候,本宗投桃報李,所以狂傑覺得,這裡面並不存在什麼恩情不恩情的事,人情已經還了,兩派之間就誰也不欠誰,所謂仁義,狂傑認為並不存在。”

    姜道一聽,眉毛當即就是一擰,其實他是一個特別重情重義的人,要不然,當年自在宮出事,他也不會捨身忘死的拚命清叛,而且姜道曾經和風絕羽以及皓元沐家的沐華裳還被困住一段時間過,他多少瞭解風絕羽的為人,一直挺感恩,而此時他聽鳩狂傑的說法,心理自然很難受,因為他覺得鳩狂傑挺無情的,對於恩人,沒有過於表達出真正的感恩之心。

    鳩奇木依舊是面無表情,見姜道臉上閃過不悅之色,連忙打斷道:“說說你第二個看法。”

    姜道掃了鳩狂傑一眼後,話頭直接抻回道:“其二,屬下有些覺得這個紅杏夫人似乎另有打算。”

    “哦?另有打算?”鳩奇木眼前一亮,不解道:“為什麼這麼說?”

    姜道沉思半晌道:“很簡單,聖龍山既然已經打算拿下長嶺,準備和嘯月宗你死我活,大軍三萬進入奇洲,眼看著就要打到靈洲境內了,她居然不在山上待著,反而跑到本宗來求助,這有點不合常理。”

    “正是因為嘯月宗積弱,與聖龍山無法抗衡,她才來的啊,她要是能鬥過聖龍山,就沒有必要來請老宮主幫忙啊。”蘇穹霄聞言,連忙還了一句。

    “不。”姜道搖頭道:“如果真的是滅頂之災,身為一宗之主,她是絕對不會扔下嘯月宗跑到縹緲峰來的,畢竟自從上一次清叛之事過後,我等兩派平時也有一些往來,真需要幫忙,一道傳音符,甚至拿著信物派人走一趟,也就足夠了,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眾人一聽,頓時語塞,也的確,要真是大難臨頭,誰還會扔下一堆爛攤子不管,身為一宗之主,親自來求助的,姜道這麼一說,連鳩狂傑也覺得反常了。

    “是有些蹊蹺?”

    鳩奇木問道:“姜道,你的意思是……”

    “屬下的意思是,這次聖龍山來犯,紅杏夫人恐怕並不著急,但她又親自來了縹緲峰,表現的很急切的樣子,適才屬下也觀察過紅杏夫人的表情變化,的確不像是裝的,所以屬下才有此看法,可如果讓屬下再往下想,屬下也看不透了。”

    話到此處,大殿裡再也沒了聲音,鳩奇木往椅背上一靠,笑眯眯的敲動手指道:“這就有點意思了,如果她另有所求,那老夫還真想看看她要幹什麼了!”

    “宗主,你要幫她?”梁之焉和蘇穹霄一聽,頓時愣住,因為他們是最不想看到自在宮在傷筋動骨的情況下再次掀起戰爭的。

    鳩奇木沒有回應,反而道:“讓老夫再想想。”

    ……

    自在宮大殿之外的假山噴泉旁邊,紅杏夫人溫婉的站在水氣蒸騰的噴泉旁邊,寧靜的看著遠方。

    殺神萬古不化的殭屍臉陪在旁邊,兩人沉默了好久,殺神突然問道:“有幾成把握?”

    紅杏夫人目不斜視,道:“難說,鳩奇木這個人老謀深算、為人謹慎,不會輕易答應,但只要有一成把握,咱們也得試一試。”

    殺神忽然露出一張疑惑的表情道:“要是鳩奇木不答應呢?你想過接下來怎麼辦了嗎?”

    紅杏夫人長嘆了口氣道:“那就得暴露一些東西出來了,我是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把咱們辛辛苦苦積攢出來的那些家底都亮出來,唉,要不是因為有苦衷,區區一個聖龍山,又算得了什麼呢?”

    殺神沉默了,片刻後,他莫名的就來了一句:“要不然,我殺了段星皇吧。”

    “萬萬不可。”紅杏夫人即使打斷道:“段星皇現在不能動,你殺他一個段星皇,就會有第二個段星,咱們最大敵人不是聖龍山,而是山海書院,咱們幾個已經夠對不起那小子的了,我們不能在他找到家人之前,把事鬧的更大,況且,你現在不能暴露。”

    殺神很少見的露出為難的表情:“那現在……”

    “就聽我的吧,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拖住聖龍山,讓他不敢亂動,這樣,風小子就有足夠的時間找到墨陵幻山,嘯月宗立派的初衷就是救出他的家人,在這件事沒有辦好之前,嘯月和天坊的所有底蘊全部都得放在暗處,這樣,他才能高枕無憂,只要那小子回來,咱們的事就好辦了,我相信他,那小子絕對會是一個讓九界山所有天宗都忌憚的人物。”

    “嗯。”殺神聞言,忍了三秒才嗯了一聲。

    ……

    自在宮大殿內,沉悶的氣氛從鳩奇木說自己要再好好想想之後就開始了,而且一直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中途沒有人敢插嘴,因為鳩奇木在想事情的時候有個不好的習慣,只要他說要想一想,那就很厭煩有人打亂他的思路。

    這個過程足足維持了快一炷香的時間,突然,鳩奇木一拍椅子扶手道:“老夫絕對了,再幫他們一把。”

    唰!

    殿內的眾人無比驚愕的看向了這位深不見底的老宮主。

    鳩奇木掃過一雙雙質疑的眼晴,笑道:“老夫想看看,這個紅杏夫人和風絕羽,究竟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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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2章 海王傳說

    就在嘯月和梵天兩大天宗以長嶺南線為戰場打的如火如荼的時候,渾然不知七霞靈洲變故的風絕羽,帶著結拜的兩個義弟魏序、林烈,以及飯五斗、巫映雪等人馬不停蹄的趕往穹海。

    眾人了花了一天的時間,從寒洲一個比較著名的古城中利用傳送到到了林洲地界,然後不作停留,一路向西,躍過林洲和域外大澤交界處的幾座連綿的山脈,長途跋涉的進入了域外大澤。

    到了域外大澤之後,眾人的腳程明顯慢了許多,因為域外大澤裡面的凶妖數量著實太多了,如果只有風絕羽一個人,那還好辦法,以他的身手和修為,根本沒有什麼凶妖敢貿然攔路阻截,但由於此行人數過多,而且還有許真真這樣剛剛突破涅槃境的修士,所以一路上大的禍事沒有,小的麻煩卻是從來沒斷過,但風絕羽這一行人普遍神力高強,所以一路上也沒有什麼危險。

    一個月後,眾人來到了域外大澤的邊際,隔著一片明顯顯閃著金光的沙灘,遠遠的看見了一望無垠的深藍色大海。

    核心地帶是整個宏圖大世武道最為昌明的地方,武風頗為興盛,高手也是隨處可見,這一路上,眾人見到的修士著實不少,也曾有人覬覦他們這支隊伍,但後來看見飯五斗顯露了瞬移神通之後,絕大多數強者很有自知之明的退去了,並沒有給他們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只是一路行來,四處勘察,風絕羽發現林洲到穹海這段路,並沒有多少強大的凶妖,而且域外大澤裡面修煉的修士也不在少數,很多人都在為自己的未來打拚著,或與凶妖廝殺以嫻熟武技靈玄妙法神通,又或四處尋找天材地寶,而到了穹海岸邊,也有不少人零零落落的靠近海岸線上修行,甚至眾人在距離穹海海岸大約五里之外的平原上,發現了一個規模不大的小鎮子。

    這個小鎮的規模很普通,總的佔地面積不超過十里,鎮子座落在滿是枯草和沙石的平原上,雖然也能看到古蹟斑斑的樓宇,但到底數量還是不多,只是隱約能看到七、八棟三層以上的閣樓,雖然閣樓較少,但卻比圍著鎮子的石牆要高的多了,這個鎮子的石牆好像年久失修一般千瘡百孔,還有幾處坍塌的地方,也都沒人管,孤零零給人一種寂寥落落的遺蹟之感。

    偌大的平原上只有這樣一個鎮子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而且此處乃是域外大澤深處,再往遠的地方、東南北三個方向是連綿的山脈和古林,看著巍峨昂然、鬱鬱森森的,遊走在平原上的凶妖不多,卻也能時時看到,可就是沒有凶妖去叨擾那個孤零零的古鎮。

    風絕羽一行人等飛到此地,看著四處荒涼、唯有古鎮熱鬧非凡的景象自然產生了好奇之心,隔著幾里地外,那澎湃的海浪聲追打在沙灘上,形成了一種令人眼前一亮的景象。

    “大哥,前面有個鎮子,真是奇了,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居然還有鎮子,那是什麼地方啊?”

    風絕羽這一行人當中,很少有人進入過域外大澤,哪怕他們的修為都已經達到承道境,像這種過於偏遠、凶險的地方也是不經常過來,像林烈這般的人物,以前在幽冥城也算是小有名聲,寒洲比鄰的林洲邊際也有域外大澤,他也經常去,但並沒有走這麼遠過,所以壓根就不知道這個古鎮的存在。

    聽到林烈問起,其它人自動放緩了飛行的速度,隔著老遠停在半空中,看著古鎮中來來往往的人流,錯愕發呆。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也沒來過這個地方啊?飯老,您見多識廣,可曾聽說過穹海這邊的情況?”風絕羽扭頭看向飯五斗。

    來自南極九蜀的飯五斗是一個十分隨意灑脫的人,他沒有宗門,也沒有多少朋友,更沒有個住的地方,這輩子除了前半生跟著恩師修行,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走南闖北了,所以一有疑惑,風絕羽就能想起飯老頭。

    可是這次,飯老頭讓他失望了。

    赤著一雙大腳的飯五斗摸著滿臉鋼硬的胡茬皺眉尋思了一會兒,撇著大嘴搖頭道:“穹海的大名,老夫還是略有耳聞的,但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穹海地界以海族修士居多,其餘各族的修士極少,穹海的西岸被稱為黃金海岸,據說有很多天材地寶,會隨著漲潮退潮被送到岸邊,當然,那些東西,你應該看不上眼,不過穹海中有一種極為珍貴的奇石,卻是其它地方沒有的。”

    話到此處,巫映雪也開口說話了,她點著頭道:“我聽說過,是一種叫做“海王魂”的靈石,跟一段傳說有關係,據傳天元紀年後期,穹海裡出現了一個名為“海王”的人,此人身手奇絕、功力奇高,精通諸多神通於一身,修為已入無上化境,在當時,“海王”是不可一世、無人能敵的,長達數百年,位居大世巨頭榜第一位。但是後來,這個“海王”得罪了當時大世界的幾個跟他修為相仿的高人,經過了漫長的數百年僵持之後,這幾位高人卑鄙的聯起手來深入了穹乎當時有三個妻子,都是豔絕天下、修為不凡的美人,海王與那幾位高手交手,殺的昏天暗地,但是打了幾天幾夜都沒分出勝負,最後那幾個所謂的高人抓了海王的妻子,逼迫海王自毀於人前,三位妻子深愛海王,不想海王為此折腰,故紛紛自絕。此後海王震怒,用盡畢生的修為與眾高手戮戰,最終盡斬幾位高手於刀下,報了大仇,不過最後勝是勝了,但他卻因透支了本命精元而功力大減,身體留下了多處無法修復的傷勢,再加上盡失三位妻子,海王悲痛欲絕,最終獻祭的方式,追隨著三位妻子仙逝,但他獻祭的時候,好像正趕上天劫降下,海王自爆的威力與天劫的威力鬼神神差的融合之後,使其粉碎肉身、金身、元神、白骨最後化作一塊塊閃亮的奇石沉入了海底。”

    巫映雪說到一半長嘆了口氣,神色略微憂傷道:“海王死的時候,不少人看見了那血肉化精石的場面,但由於當時天劫餘威並未散去,也就沒有人敢貿然進入穹海搜索,天劫維持了三天,穹海也聚集了許多,三天後,天劫盡散,所有人都衝進了穹海想要看看那血肉所化的奇石是為何物,還別說,最後的確讓人找到了一些,這些奇石蘊藏著海王畢生的功力,再融合了一部分天劫的能量,的確化成了一種非常神奇的石頭,傳說中,有一個乾坤境強者機緣巧合的得到了一塊拳頭大小的奇石,而這個人恰好因為突破時受了傷已經病入膏肓,此人得到奇石之後偶然發現,奇石有療傷的功效,就一直帶在身邊修煉,十年後,原本已經沒救的這個乾坤高手居然傷勢痊癒了,而且還功力大進,世人得知此事之後,就把海王血肉白骨所化的奇石命為“海王魂”,而且正經有一段時間,穹海的人都在找“海王魂”用來療傷或者以備不時之需,在天元紀年後期和地元紀年前期整整好幾千年,都曾有人為了“海王魂”而深入穹海,可到最後,找到“海王魂”的人確是極少。”

    巫映雪一口氣說完,風絕羽等人都石化了,一個個張著大嘴充滿了震驚。

    “這是真事兒嗎?還就只是個傳說啊?”風絕羽驚愕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

    但巫映雪卻是翻了個白眼,不屑理睬道:“我也是聽說的,到底真假,我怎麼知道啊?”

    “要真有這樣的奇石就好了,弄個幾塊在身上帶上,受了傷也不怕,嘎嘎。”德子張著大嘴說道。

    砰!

    旁邊的長興給了他一腳道:“你白痴啊,傳說,沒聽見那是傳說啊,傳說是什麼意思?意思就是一些無聊的傢伙閒著沒事編的,要真有這樣的奇石,天底下那些救命的大丹算什麼?煉丹師還不如統統自殺了。”

    “嘿嘿,說的也是。”德子和長興這幾個小兄弟平時感情極是要好,像這種互相打鬧的行為,並不會影響他們的感情。

    但這時,一向少言寡語的青海卻是來了一句道:“空穴未必來風,既然是傳說,那肯定有一定的道理。”

    魏序比較悶,聽到眾人聊著聊著就跑題了,當即道:“咱們是來找淚石亭的,管那麼多傳說干什麼,大哥,你知道淚石亭在哪嗎?”

    被魏序扯回了思緒的風絕羽摸著下巴搖著頭道:“帝尊大人並沒有指明淚石亭的確切位置,只說沿著穹海一路向西,會有一片礁石陸地和散亂的島嶼,就跟海外修真界差不多了。”

    “那範圍可大了,這可怎麼找哇?”林烈一聽頭就大了,因為他性子較為急燥,辦事兒沒什麼耐心。

    “那也要找。”風絕羽斬釘截鐵,良久後道:“大家飛了一個月了,都累了,今天晚上就先在鎮子裡落腳,順便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什麼人知道淚亭的下落。”

    “好。”
b9702131 發表於 2018-9-5 19:58
第2993章 奇怪的古鎮

    當天午後,風絕羽一行人等便準備古鎮落腳,而到了鎮子口,眾人才知道,這個古鎮就叫“穹海古鎮”,名字是因為靠近穹海岸邊起的,而這個佔地十里方圓的鎮子原本沒有這麼小的規模,只是因為比鄰穹海,時常會受到海妖侵擾,所以早在地元紀年的時候就落敗了,但這個鎮子渡過了幾萬年的春秋,最後還能保存下來,可以說北疆修士功不可沒。

    因為穹海古鎮比鄰穹海,周圍又屬於域外大澤的領域,雖然不經常有大批次的武修出沒,但幾萬年來也沒斷了人脈,不少到穹海冒險的修士到了沿岸都喜歡在古鎮落腳,有一些武修也會順便修繕一下古鎮,但目的不是保留什麼古蹟,而是想著以後經常過來,留下一個可以安身的地方,就這樣,穹海古鎮經歷了幾萬載春秋的摧殘,方才保留至今。

    看著古蹟斑斑的穹海古鎮,鎮子口兩側那發黃脫落的牆皮,眾人無比意外看見,在鎮子的外圍灑了許多明黃色的粉末,這些明黃色的粉末圍著穹海古鎮的牆壁連成了兩條直線,好像是圍著鎮子灑下的,跟地面的沙土已經混合了,並且還有許多看上去非常黏糊的濕泥,也是同樣的顏色,這種明黃色的粉末和粘稠的東西,散發著一股極為刺鼻的味道,聞的人腦仁生疼,但鎮子的牆壁還有各種複雜的符籙,散發著淡淡的光芒,眾人看著地面上顏色不一的泥土,聞著味道走進古鎮,到了鎮子裡面,這種味道在發散完畢,但鎮子裡外相隔也就是十幾步遠,味道居然沒有出現在鎮子裡,確實有夠新奇的。

    碰見什麼事兒都好奇的林烈回頭掃了一眼鎮子外灑的滿地都是明黃色末粉,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哎?這是什麼玩意啊?味兒太大了。”

    “應該是防著凶妖的吧,以前咱們用的驅獸粉味道不是也很大嗎?”魏序順嘴就答了一句。

    凡事兒都想摻和的德子最後一個走進來接道:“那不是凶妖的糞便嗎?這玩意擱在域外大澤也有用嗎?”

    眾人進入古鎮的時候前後都有人,但距離都不近,時下正是午後,出入鎮子的人也不太多,完全沒有那種門庭若市、絡繹不絕的景象,但還是有一些武修、裝扮各異的在鎮子口出入,這時就有一個修士飛了過來,來到鎮子口那站定,然後皺著眉四下看了看,就從腰上摘下一個小小的百寶袋,然後打開袋子口,念了兩句口訣,一大捧剛才眾人在鎮子口看到的明黃色粉末灑了出來,並且此人吹了口氣,粉末在神力的作用之下,越飄越遠……

    “哎?你看他正在灑粉。”德子好奇的退了出來,風絕羽等人也跟了出來,退回到鎮子外面,旦凡那大捧的粉末足足從百寶袋裡倒了將近半盞茶才倒完,明黃色的粉末連成一條線,把鎮子牆壁外緣地面上痕跡不是十分明顯的粉末再度加厚了。

    這個舉動完成,修士方才慢條斯理的收了百寶袋往鎮子口這邊走過來,整個過程十分流暢,彷彿順理成章似的,風絕羽看的疑惑,衝著林烈使了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橫移兩步攔住了要進鎮子的修士,問道:“道友,勞煩打聽一下,你剛剛灑的什麼啊?”

    修士抬頭看著一臉笑容的林烈,足足愣了三秒,方才聲音略尖的反問道:“你們頭一次來穹海古鎮?”

    “嗯,啊……”林烈被問的一愣,心想自己身上又沒有什麼標識,對方怎麼知道自己第一次來呢?

    修士見狀面無表情,才回答林烈先前的那個問題,只見他指著地面上的明黃色粉末道:“這硫煙珊瑚粉,穹海裡面多的是,這個古鎮是各地往來修士經常落腳的地方,又在域外大澤當中,少不了被凶妖侵擾,但陸地上的凶妖,很怕海族,所以大家在穹海中蒐羅天材地寶的時候,都會順便帶回來一些硫煙珊瑚磨成粉,就在鎮子的外圈灑一下,這樣可以避免凶妖趁夜出現偷襲古鎮。”修士好心的解釋完後,對林烈說道:“你們是來穹海冒險的吧,回來的時候如果還在這落腳,記得下海弄一些硫煙珊瑚回來,看哪裡缺少珊瑚粉了,就灑上一些,大家都是九界山的修士,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自己人就多擔待著點,畢竟這個鎮子是方圓幾千里唯一一個安全的地方了。”

    修士說完,擺了擺手就走了,而聽完修士解釋之後,眾人才知道那明黃色的粉末是一種硫煙珊瑚,是海族為了避免陸地上的凶妖下海作亂用的一種具有標誌作用的藥粉。

    林烈聽完,咧著大嘴撓頭道:“這個地方還真有意思哈,很少看到這種管閒事的人。”

    風絕羽語氣平淡道:“這也不叫管閒事,他說的對,如果這個鎮子經常受到凶妖的滋擾,那方圓幾千里內就真沒有省心的落腳點了,等咱們去了穹海,記得也弄一些珊瑚石,回來灑一下,就算為天下同道出份力。”

    風絕羽隨意說道,眾人皆是點頭。

    之後,風絕羽就率領眾人走進了穹海古鎮,到了鎮子裡面,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這個古鎮格局十分規整,基本就是直來直去的南北大街、東西大道,鎮子裡的平房很多,一間挨著一間,也有當地的住戶,但身份什麼的無從考究,其間穿梭的樓宇也都不高,大街上沒有人潮湧動,但也不缺修士來來往往,鎮子裡的所有平房基本上都打開門做生意,但生意做的十分籠統,基本上都像是雜貨鋪,賣的東西很雜,絕大部分的天材地寶風絕羽等人都沒見過,於是又引起了眾人的好奇。

    走在古鎮的大街上,林烈等人就開始撒歡了,逛了一間又一間的鋪子,雖然這些鋪面賣的東西都並非什麼上乘的寶物,但因為新穎,林烈等人還是買了一大堆,而風絕羽主張此行準備不足,所以提議多買一些療傷的、恢復元氣的丹藥,也採購了不少,而這一逛,就逛了傍晚。

    眾人長途跋涉到了穹海岸邊,準備好好休息休息,於是就找了一家有三層樓那麼高的客棧走了進去,客棧的一樓大堂冷冷清清,基本上看不見人,但舉頭看去,能看見環形的樓座的一、二、三層一間屋子挨著一間屋子,都是客棧的住房,魏序拿著百寶袋走到靠門的櫃檯前敲了敲木製的櫃檯,叫醒了一個打瞌睡的掌櫃,順嘴就問道:“給我開幾間上房。”他說著就要從口袋裡取出玉髓。

    體態肥胖的掌櫃眯著眼睛起身,問道:“要幾間?”

    魏序回頭一掃量,自家一共九個人,於是道:“九間。”

    “沒那麼多了,三人一間的,兩人一間的,三間吧,夠住了,夜裡打坐就可以了。”掌櫃的沒抬頭,就準備預備房間。

    但這個時候魏序問了一句話,直接讓掌櫃的把他們轟了出去。

    “行,三間,多少玉髓?”魏序作勢就準備付帳,可是掌櫃一聽,卻是皺起了眉頭。

    “第一次來這?”掌櫃的問道。

    “啊?怎麼了?”單純的魏序直接回了一句。

    隨後掌櫃的拍了下桌子,十分厭煩揮了揮手道:“那對不住了,沒有房間,你們走吧。”

    “不是……”長興一聽馬上走了過來,陰著臉問道:“剛才不是還有嗎?怎麼又沒了。”

    “客棧是我的,有沒有還不是我說了算嗎?去去去,沒房間了,走吧。”掌櫃繼續轟客,而且態度變得有些惡劣。

    如此一來,脾氣火爆的林烈就忍不了,大步邁到櫃檯前喝問道:“喂,你這人怎麼做生意的?還有出爾反爾的嗎?說好了有房間,為什麼不給我們用,又不是不給你玉髓?”

    風絕羽疑惑的看著掌櫃的,也是滿頭霧水,但就在這時,外面走進來兩個修士,其中一人走到櫃檯前,離著兩遠把兩塊極品的金寶玉髓拍在了櫃檯上,然後喊道:“掌櫃的,給間上房住住,兩人一間的就成。”

    掌櫃的根本沒搭理林烈,從櫃檯上收了玉髓之後就指著一樓的轉角小門道:“地字十三號,自己去吧。”

    “不是……他們為什麼有房間?我們為什麼沒有啊?”陸長興一看也來氣了,上前就要跟掌櫃的理論,連飯五斗對這種區別對待都有點不悅了,但就在這時,先前進來的兩個修士其中一人回頭掃了眾人一眼,就說道:“第一次來古鎮吧?”

    這已經是眾人自打進入穹海古鎮被人問的第三遍同一句話了,第一次是在古鎮口前,第二次是剛才掌櫃的問的,而第三次,就是這個看上去只有妙渡期左右修士。

    眾人一愣,風絕羽方才意識自己這幫陌生人是區別對待的關鍵,於是拱了拱手道:“沒錯,我等的確是第一次到穹海古鎮,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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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4章 夜半驚魂

    主動提問的修士年紀約有四十上下的樣子,一聽風絕羽如此發問,嘴角便輕輕往上一勾,走過來道:“穹海古鎮這個地方很特殊,鎮子裡沒有什麼龐大的勢力鎮守,基本上沒有什麼安全性,幾萬年過來,鎮子的治安都是靠來往各界的同道彼此間的信任形成的,住在這裡的掌櫃的也就是擁有一棟屋子而已,來投宿的同道也都是熟面孔,大家不會在這裡胡亂生事,這是最基本的信任,所以一般情況下,是不歡迎外人的,況且最近穹海還不太安寧,既然掌櫃的不收諸位,諸位還是找找其它客棧吧。”

    中年修士很隨和的解釋完,風絕羽才明白過來,而林烈依舊不依不饒,還準備跟掌櫃理論,但卻被他攔住了。

    片刻後,眾人離開了客棧,林烈嘴上一直罵罵咧咧:“什麼東西啊?外人怎麼了?外人就不能留了?這不是見人下菜碟嗎?”

    巫映雪橫了林烈一眼,語氣十分低沉道:“也不能怪人家,那人的話說的挺明白,這鎮子裡都是靠信任才保留至今的,掌櫃的覺得咱們是陌生人,不放心咱們住在店裡,有情可原諒,換一家就換一家吧。”

    林烈一聽,沒敢怎麼反駁,因為此時在他心裡,巫映雪已經變成他的大嫂了,但他心裡還是氣不過,隨即衝著客棧門方向罵道:“也就是大嫂發話了,要不今天我非住這不可了。”

    “什麼大嫂,別胡說。”風絕羽一看巫映雪臉色變得極其難堪,頓時喝罵了一句。

    林烈嘿嘿一樂,主動的避開話題道:“那咱們就接著找吧。”

    “找。”

    於是乎,八人一行開始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遊逛了起來,而那位中年修士的話彷彿魔咒,眾人連續找了四、五家客棧,最終全部沒住成,都是被以第一次來到穹海古鎮的藉口拒絕的,就因為這個,林烈還差點跟兩個掌櫃動手,最後要不是風絕羽拉著,那肯定得翻臉。

    在古鎮裡轉悠了整整一個多時辰,眾人始終沒找到落腳地,不由得無語了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眾人路過一家民宿,門口那站著一個老頭,看眾人垂頭喪氣,就指著院子道:“落腳的?沒有客棧收?”

    眾人猛然抬頭,看見一個滿頭白髮的老頭穿著一身灰不拉璣的土布長袍,正背著一隻手從院子裡走出來,並且盯著他們。

    風絕羽驀地一怔,旋即拱手道:“老丈怎麼知道?”

    老頭用手指在城中畫了個圈道:“見你們路過老夫門前三次還沒住下,就知道你們一定是落腳的,第一次來古鎮,沒有人收你們吧?”老頭又問。

    風絕羽點頭,苦笑道:“也不知城中出了什麼大事,如此排擠外人。”

    “城中沒出什麼大事,穹海最近可是不太平,行了,到老夫這裡湊合一宿吧,房間只有兩間,看著給就可以,但有一點,夜裡不准大吵大鬧,住下之後自己布隔音陣法,別影響其它客人休息。”

    “其它客人?”林烈抻著脖子往子院子裡一瞧,正經不小的一個四合院總共有五間房,其中兩間亮著燈,但正對門的那間明顯是老者的住處,於是林烈就問了一句道:“您這也是客棧啊?”席少逼婚成寵

    老者微微一笑,擺手將眾人讓進了院子裡道:“不是也算是,都是同道中人,與人行個方便,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幾位就住西廂兩間吧,東廂有人了,不要打擾到人家。”

    風絕羽一看,順手從百寶袋裡取出了幾塊成色不錯的上品靈寶玉髓,一併給了老者,道:“打擾了,不知這些夠不夠?”

    老者低頭一看,笑道:“多少是個意思就行了,其實這裡的客棧不用這個賺取玉髓,都是客人看著給。”

    風絕羽理解的點了點頭,心裡對穹海古鎮的印象充滿了好奇,但他嘴上沒說,反而問道:“老丈怎麼稱呼?”

    “老朽蔣吉……”

    “蔣老,鄙人姓風,這是我的幾個朋友。”風絕羽謙和的回應者,這樣眾人就算認識了,但風絕羽也沒有詳細的介紹飯五斗等人的名諱,因為他們只打算住一天,第二天早上就直奔穹海去了,但在之前,風絕羽還想打聽打聽關於淚石亭的事,所以必須住下。

    定好在蔣吉的院子裡住下之後,一共就只兩間的房子就很好安排了,眾人雖然是九人同行,但女的就只有兩個,所以巫映雪和許真真就被安排在了一個房間,而另一個房間住著風絕羽、飯五斗、林烈、魏序、長興、青海、德子只能擠一間了,而且這個擠是真的擠,因為眾人進了屋子以後才發現房間並不大,風絕羽進了屋子之後就指著唯一的一張床道:“飯老就在床上休息吧,你們幾個隨意,我出去走走。”

    “這麼晚去哪啊?那個屋子裡有兩個人呢。”林烈死壞的死壞的問道,屋子裡眾人聽完都樂,連飯五斗都沒憋住。

    風絕羽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指著林烈道:“你早晚得死在你那張臭嘴上。”

    說完,風絕羽轉身出了屋子,而林烈和德子就跟好事精似的奔著房門跑去,然後把耳朵貼在房門上聽外面的動靜。

    “快聽聽,是不是去旁邊的屋子了?”

    “聽著不像啊,越走越遠,哎?林二哥,你說風大哥要是晚上跟大嫂……二嫂怎麼辦啊?”

    啪!

    這個時候,飯五鬥將屋子裡的木枕甩了過來:“你們兩個不怕他殺人滅口啊。”

    “哈哈……”

    ……

    轉身出了屋子的風絕羽並不知道他那個結拜的義弟正在屋子裡跟眾人調侃自己,一路長途跋涉到了穹海岸邊,他滿心裝的都是淚石亭的確切位置,所以就來到了蔣吉的房門前,準備敲房門。

    然而就在風絕羽把手抬起來還沒敲到房門的門板上的時候,突然間,一道極其詭異的氣息摻夾在空氣中鑽進了他的鼻子裡,風絕羽手勢停頓了一下,幾乎下意識的抽了抽鼻子,頓時陰沉著臉轉身看向院門的方向。

    “妖氣?”

    目光流轉著掃遍院內,鼻子裡的那股突然出現的妖氣越來越重,但他分辨一會兒之後,那道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妖氣又消失了,這讓出來準備找蔣吉聊聊的風大殺手無比疑惑。驚世天才逆天三小姐

    其實他被蔣吉請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觀察過這個小院裡的所有人,或者可以說是所有的房門,他和飯五斗等人住在東廂兩間房,房間裡沒有妖修,妖氣自然不會是從東廂這邊傳過來的,而蔣吉本身就是一個人族修士,身上也不可能會有妖氣出現,至於西廂已經出現的兩個房間中的旅客可能早就在房間裡面布下了隔絕元靈氣息的陣法,壓根就沒有本源的氣息。

    那麼妖氣是從哪飄過來的呢?

    而且還這麼快就消失了?

    風絕羽心里納悶,也就沒急著出去,反正從台階上退下來,站在院子裡放出神識搜索了起來,只不過他搜了一會兒,並沒有發現可疑的氣息,剛才的那道妖氣居然消失了,站在原地想了想,還以為自己感覺錯了,於是便沒在乎,重新回到蔣吉的房門前,輕輕扣了兩下門板。

    “篤……篤……”

    門板聲響起之後,風絕羽便衝著房門喊道:“蔣老,可在?”

    第一聲問完,風絕羽就站在屋子外面等著,但是半天沒有回音,於是他又叫了第二聲:“蔣老,在下風絕羽,叨擾了。”

    還是沒有回音。

    敲了兩次門,都不見裡面有動靜傳出來,風絕羽就知道蔣吉並不在房間中,又或者房間的地下有什麼密室,蔣吉沒有聽見,於是他怕打擾了蔣吉,就沒再堅持,有些敗興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可是當他剛要打開門的時候,忽然月色之下一道人影突兀在院子的角落裡閃過,風絕羽莫名一驚,忙不跌的吼了一聲:“什麼人?站住!”

    夜半三更,鬼鬼祟祟,顯然不是這個院子裡的住客,風絕羽一嗓子吼出來之後,那道人影明顯有著停滯的跡象,但可能覺得風絕羽居然能發現自己有些意外,愣神之後便往院牆外掠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劍光突然從西廂的屋子裡刺了出來,暴烈的劍氣帶著水系本源特有的藍色靈光瞬間擊碎單薄的窗戶木框,碎屑橫飛中,劍光對著風絕羽的方向便刺了過來。

    唰!

    風絕羽的眉毛瞬間皺起,但他腳下的功夫卻極為紮實,眼看著劍光已到,身子往後方一傾,讓過一劍,隨後閃電般的抬起兩指夾中劍氣一擰,咔嚓一聲將劍氣徒手掰斷。

    轟!

    嘩啦!

    西廂屋子瞬間飛出了三個人,全部都是黑衣打扮,每個人的身手都十分利落,劍氣騰空而起,不由分說便是數劍斬風絕羽的上、中、下三路。

    “住手,誤會了!”

    風絕羽一看西廂屋子裡衝出來三個人直奔自己就殺了過來,當即吼了一嗓子,因為他發現那道黑影明顯是跳出了院牆之外,可是他喊的一聲卻是驚動了西廂兩間屋子裡面的住客,於是他覺得對方是認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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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5章 老者蔣吉

    月華如鉤的冷夜,三道劍芒凌厲的刺來,一下子將風絕羽逼到了房門前,左右皆無退路,看這三道劍芒來的路數,分明使的是上乘武技,劍氣看似凌亂卻佈滿了章法,並且充斥著巧妙的變化,雖然是三個人出手,但風絕羽一時之間卻是無法找到劍法中的破綻。

    不過風絕羽並無意外,須知道,此地是域外大澤深處,臨近穹海岸邊,如此凶險之地,敢自由出入的武修身手絕對不會太低,最起碼,得有妙渡境的修為,不然的話,是人都不敢進入域外大澤的。

    而對他出手的這三個住在西廂的住客,身手明顯還要比妙渡境高明太多,估計得有承道境前期和中期的修為。

    三人的劍法犀利如冷箭,一點破綻都沒有,但風絕羽絲毫不為吃驚,沒有破綻的劍法說來高明,但遇到他這種身手實力已經在乾坤中期徘徊的高手來說肯定不夠看。

    當!

    風絕羽飛起一腳先行踹偏了一柄長劍,同時左右開弓,各伸出兩指將劍鋒夾住,但他沒有採取反攻,而是站在門前輕吐內勁兒,利用四兩拔千斤的技巧輕而易舉的兩柄長劍穩穩盪開。

    當!

    當!

    兩道悅耳的清脆聲響起,西廂飛出來的三名黑衣高手瞬間散開,而這時聽到外面動靜的飯五斗等人也跑了出來,林烈手裡提著長槍定晴一看自己的大哥跟三個不明來路的黑衣人對上了,頓時一個健步掠出站在了院子當中。

    “媽的,什麼人,敢動我大哥,找死不成。”

    那三個黑衣人一看東廂這邊也出來了七、八個高手,紛紛為之一怔。

    風絕羽見狀趕緊攔下了林烈道:“都別動,是誤會。”

    他這句話喊完,林烈沒動,三個黑衣修士也沒動,但眾人身上的氣勢卻沒有散去,一股股雄渾的本源在狹窄的院子裡激烈的碰撞著,崩濺出數朵豔麗的能量光花。

    風絕羽搶著往前一站,衝著對面抱了抱拳道:“幾位,是不是誤會了?”

    三個黑衣修士臉上都帶著黑巾,看不見樣貌,但其中一人聽完風絕羽問起,方才操著帶著磁性的沙啞嗓音說道:“夜半三更不休息,出來亂晃什麼?”

    “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飯五斗帶著魏序等人下了台階,另一間屋子裡巫映雪和許真真也是並肩走了出來,長興、青海、德子呈品子形站在風絕羽和林烈的身後,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

    “沒事,是誤會。”風絕羽再度重複了一句之後,才衝著三個黑衣人道:“適才去見蔣老的時候,在下看見院子裡進來一個黑影便喝了一嗓子,嚇的那人翻牆跑了,在下等與幾位都是這院中的住客,還請幾位明見。”

    風絕羽說完再度拱手,隨即目光凜凜的直視向那被三名黑衣劍手撞的粉碎並往裡面灌著夜風的窗戶,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雖然這三個黑衣劍手的修為不低,但他們並非真正的首領,如果蔣吉的話說的沒錯,東廂裡面一共住著四個人,那最後一個沒有出來的,才是他們的頭目。

    果不其然,他的話說完沒多久,裡面就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多謝道友提醒,是在下的人唐突了道友的好意,在下給道友賠禮了。”屋子裡的人說是賠禮,但人卻沒出來,此舉引得林烈、德子等人大為不滿。

    “還賠禮,連面都不露,一點誠意都沒有。”林烈撇了撇嘴,但也沒多說什麼。

    三名黑衣劍手收了長劍,紛紛退去,但由始至終一言未發,他們的態度給人的感覺很冰冷,就好像沒有人情味似的,也難怪林烈對他們沒有好感。

    咣當!

    正當三個黑衣人轉身走向東廂住處的時候,正屋蔣吉的房門從裡面被人推開了,隨後穿著灰不拉璣土布長袍的蔣吉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見滿院子是人,蔣吉脫口就問道:“出什麼事了?這麼大動靜?”

    已經行至東廂門口的三個黑衣人唰的一聲同時轉身,黑巾遮面只露出來的雙眼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蔣吉,但都沒有說話,風絕羽用目光在這些人的身上掃過,無奈之下方才衝著蔣吉抱了下拳道:“適才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引起了不必要的誤會,現在人已經走了!”

    蔣吉面帶狐疑的看著院子裡的兩伙人,目光突然停在東廂被撞爛的窗戶上,不由問道:“打起來了?”

    “是誤會。”風絕羽知道那幾個黑衣人不可能說話,再度強調了一句。

    這時,屋子裡那個陰沉的聲音傳了出來:“損壞的窗戶,我們負責賠償。”

    話音落,其中一個站在門口處的黑衣劍手往地上扔了兩塊價值不斐上品靈寶玉髓,然後進了屋子,把房門關好。

    風絕羽苦笑了一聲,蔣吉愣了一會兒才將地上的玉髓撿了起來,並衝著東廂的房間表情嚴肅道:“穹海古鎮歷來不許爭鬥,這是幾萬年來定下的規矩,諸位既然到了這,就該入鄉隨俗,幸虧鬧的動靜不大,否則老夫還怎麼待下去。”

    院子裡沉寂了半晌,屋子裡從未露面的聲音才回道:“知道了,抱歉。”

    蔣吉不悅的嗯了一聲,再沒說什麼,轉身的時候,衝著風絕羽等人道:“剛才是不是有人敲我房門啊?”

    “是我……”風絕羽聞言回應,旋即衝著林烈等人擺了擺手:“你們先回去吧,我找蔣老聊聊。”

    飯五鬥不動聲色的向他使了個眼神,意思是讓他小心,風絕羽心領神會,點頭間來到蔣吉的面前笑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蔣老,聊聊可好。”

    “呵呵,聊聊就聊聊,請。”說話的功夫,蔣吉就把風絕羽讓進了屋子裡。

    而進了屋子的風絕羽就開始打量房間的陳設。

    這是一間極其普通的四合院的正房大屋,分為裡外兩個空間,外面的空間正對門的中間擺著一張紅香木的八仙桌,靠牆是一張茶桌和兩把陳舊的椅子,上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副用來裝飾房間用的水墨畫,而屋子往裡間的中間擺著一個半透明的屏風,依稀可以看見屏風的後面有一張離地不高的茶几和兩個蒲團,茶几上方有玉筒簡、蠟燭等等一系列的瑣碎之物,還有幾塊玉髓和獸骨類的東西,不知道用來何用,然後就是一張木床,收拾的很平整,想來不經常利用,除此之外,屋子裡的陳設就跟普通人的書房一樣有書架、文房四寶一類的東西,特別簡樸。

    但是風絕羽要看的不是這些,他想找找這間大屋裡面是否有暗門、密室一類的東西,因為之前他敲門的時候並沒有聽到蔣吉的回應,那麼如果這間屋子沒有密室,蔣吉為什麼聽不見呢。

    更何況後來那三位劍手現身對自己出手可是撞爛了窗戶的,這種聲音絕對要比自己敲門大的多,但是蔣吉就像後知後覺一樣等了很久才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究竟是沒聽見?

    還是不想聽見?

    其實從院子裡夜間發生了夜賊事件之後,蔣吉過分遲鈍反應就讓風絕羽心中起疑了,雖然這中間並沒有發生什麼別的事,但是天生敏銳的他總感覺這個院子裡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同時他又想問問蔣吉關於淚石亭的事,所以就跟著蔣吉進來聊聊。

    兩個人進來之後,蔣吉就十分客套的邀請風絕羽坐下,風絕羽也沒有推諉,就坐在那陳舊的椅子上,而這時蔣喜坐下的時候伸手在額頭上擦了一下,這個動作讓風絕羽準確的捕捉到了,並且發現蔣吉的額頭上留有很多晶瑩的汗珠,但這也有可能是因為修煉造成的,所以風絕羽只是看,並沒有問。

    二人坐下之後,蔣吉就著桌椅子上茶壺拿起來給風絕羽倒了熱氣騰騰的茶水,後者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假模假式的打量了一下屋子裡的陳設之後,開口就問道:“蔣老剛剛在修煉嗎?在下可是敲了好一陣子門呢。”

    蔣吉聞言也喝茶,並順嘴就答道:“是啊,藝業不可荒廢,否則就被人比下去了。”

    “呵呵,這話說的沒錯,可是在下見這間屋子也不大,難不成有什麼密室嗎?”

    “密室自然是有的,像古鎮這樣的宅子多的是,誰又敢在真正在屋子裡修行,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蔣吉答的很順暢,並且言語出也吐露出來,你不用試探我,我剛剛出來晚了,就是因為在密室修煉,而不是什麼別的原因。

    風絕羽一看蔣吉跟人精似的,就知道這個話題不好再進行下去,於是他也不打算讓蔣吉主動發問,便說道:“這麼晚了,打擾到蔣老了吧。”

    “你到是沒有,不過後來聽到院子裡鬧出了動靜,老朽是真的擔心。”

    “哦?這又是為何?”風絕羽疑惑道。

    蔣吉投給他一個“你明知故問”的表情,然後語氣委婉道:“還能為何,不就是怕鬧出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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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6章 有點怪

    伴隨著蔣吉一聲長嘆,風絕羽才開始慢慢從老者的口中得知了穹海古鎮幾萬年來幾乎眾所周知的規矩。

    其實還是跟地理有著一定的關係,穹海古鎮這個地方是歷史遺留下來的,因為方圓幾千里就這麼一個鎮子,再加上北疆這邊的修士往來穹海路途遙遠,許多人都需要在冒險的途中歇腳,所以穹海古鎮就完好的保存下來了,而住在這裡的人,基本上全都是散修,他們本來就無家無業、無門無派,又因為時常出入穹海、域外大澤、北疆這三個地方,所以很多人老早就留在了古鎮,甚至將此處當作自己的家園。

    而由於越來越多的人到此地盤踞,古鎮慢慢的就形成了一個小圈子,這個小圈子裡面有一個眾所周知的規矩,那就是為了防止凶妖偷襲破壞古鎮的安寧,所有在古鎮的人,無論是當地住戶、還是經常出入三地的修士、甚至是外來者,都必須保證,在古鎮中的一切行動,都不得影響古鎮的寧靜,說白了就是,誰也不能在古鎮裡面惹事生非,更不能動手。

    因為古鎮裡的修士都是世間的三教九流匯聚而來的,再加上身處域外大澤當中,本身此地就是一個極為凶險的地方,大家要是不能齊心,就沒辦法保證古鎮的安寧,更沒辦法在凶妖大舉入侵的時候同仇敵愾的保護這唯一的生存環境。

    於是乎,自打有了穹海古鎮開始,這裡就有了一個成文的規矩,那就是所有往來修士都可以在古鎮歇腳,古鎮的住戶也不會惡意的排斥,但無論如何,在古鎮裡面不動手,反而一旦古鎮遇到危難,所有在古鎮附近的修士必須鼎立扶持,將凶妖和惡徒驅趕出古鎮,以保證古鎮萬古長存,方便來往此地的各界修者。

    有了這個規矩,那麼問題就來了,也難怪蔣吉有點上火,他說道:“我好心收留你們,你們大半夜卻動上了手,這幸虧沒有大動干戈,鬧的動靜不大,萬一再過上兩招,把街坊四鄰都吵醒了,讓人知道了不僅是你們,就連老夫也得被趕出古鎮。”蔣吉說完還加重了語氣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老夫在古鎮待了這麼多年,那些有著承道大圓滿修為的,甚至乾坤境修為的高手到了古鎮鬧事,甭管有多大的來頭,最後還不是一樣被趕了出去,小兄弟,這鎮子裡可是最少有將近上萬名至少妙渡期的高手啊。”

    風絕羽聽完蔣吉的牢騷,無可厚非的點了點頭,其實他下午進鎮子的時候就刻意的計算了一下鎮子的人口,本地住戶加上外來者的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十里方圓擠的滿滿的,到處都是人,而且能在域外大澤遊逛的,哪個身手會低於天道境,那基本上都是天道境以上的強者,妙渡期,不過就是個最基本的門檻,這絕對不誇張。

    這麼多人,莫說你是乾坤境高手,就算是道武境來了,也得哆嗦,畢竟這裡的人不是心齊,而是衝著那兩萬多年不改的規矩,誰破壞了這個規矩,就等於破壞了所有在穹海遊蕩修士的利益,連人家的利益都碰,人家能不跟你玩命嗎?

    風絕羽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道:“是在下唐突了,不過這件事,也不怪我啊,呵呵,誰能想到,蔣老的小院,夜裡還有客人上門呢?”他故意加重“客人”二字的字眼,想看看蔣吉有什麼反應。

    因為剛才蔣吉出來的太慢了,再加上他的額頭上有汗,風絕羽有點懷疑那個神秘的不速之客就是蔣吉本人。

    只不過這種事沒有根據不好亂猜、更不能亂說,風絕羽才點到即止,想看看蔣吉的反應。

    而蔣吉呢,也的確什麼反應沒有,只是納悶道:“你說這個老夫也疑惑,我這個地方,八輩子都不見個人,平時就收留一些過路的路客,怎麼會夜半三更有人潛進來?小兄弟,你看到那人的長相了嗎?或者有什麼特徵?”

    風絕羽眯著眼睛,根本不用回想,因為他壓根就沒看清,來的是人還是鬼,但他卻用著質疑的語氣反問道:“怎麼?蔣老跟人家結仇了?”

    “我跟誰結仇?呵呵,老夫有快十年沒離開過古鎮了,之前也就是在穹海逛逛,收羅一些天材地寶,在這個地方,與人打交道最講究心術,絕不會輕易與人結怨,不然的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蔣吉應對自如道。

    幾番看似推心置腹但卻滿口空談的言論之後,風絕羽就大體上給這個蔣吉定了個性質——老奸巨滑。

    原因很簡單,你別看蔣吉說話的時候語氣抑揚頓挫、滿富情感和經驗,但實際推敲起來,他說的那些話裡面是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的,不過風絕羽也並沒有因為這個就覺得蔣吉這個人不好交,人家跟你非親非故,幹嘛句句掏心掏肺,是不是這個道理,所以風絕羽覺得蔣吉的表現還算正常。

    聊了一會兒,風絕羽就準備再待下去了,於是道明來意道:“蔣老,深夜打擾,實非所願,你還請見諒,但來都來了,咱們還是得打開天窗說亮話,我這也算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今夜過來,是想找您打聽個事兒。”

    “哦?什麼事兒啊?”蔣吉聽完,眉頭下意識的往上一挑。

    風絕羽也沒隱瞞,直接就問道:“蔣老,你是穹海這邊的老人,一定去過穹海,我想問問,您聽說過一個叫淚石亭的地方嗎?”

    “淚石亭!”蔣吉聞言,幾乎下意識的愣了幾秒鐘,突然咧著嘴呵呵一笑:“淚石亭,有點陌生啊,沒怎麼聽過。”

    風絕羽一看,心知蔣吉在跟自己整事兒,就沖這種推推諉諉的表情,這老頭肯定知道點什麼,就算不知道淚石亭在哪,他也一定聽說過。

    想到這,風絕羽把脖子伸了出去,追問道:“蔣老,您知道,我們都是初到貴寶地,所謂無事不登門,到了這,自然有我們的目的,淚石亭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您能不能行個方便,把淚石亭在哪告訴在下,風某絕對記得蔣老這份情誼。”

    話說到這個地步,風絕羽也算是推心置腹了,這也沒辦法,他就是心急,迫切的想找到淚石亭,找到幻山,所以有些話,你就不能委婉的說。

    果然,蔣吉聽完又沉默了一會兒,方才笑呵呵的說道:“小兄弟,老夫能問問,你找淚石亭幹什麼嗎?”

    風絕羽一愣,跟著含糊的掩飾道:“這個還真不方便說,但希望蔣老見諒。”

    “啊,那我懂了。”蔣吉點頭,思考了片刻道:“小兄弟,不是我不告訴你,我跟你明說了吧,這個地方我的確聽說過,但也僅限於聽說,除了跟你知道有淚石亭這麼一個地方之外,其它的,老夫一概不知,要不然這樣吧,你在這多留幾日,明日老夫在鎮子裡轉轉,找幾個在鎮子裡的老人,看看他們知不知道,你看行嗎?”

    風絕羽一聽,蔣吉肯幫忙,當下十分鼓舞。

    因為他們畢竟是第一次來穹海,剛來的時候就被碰了一鼻子灰,連客棧都沒住進去,於是風絕羽能想到,要是光憑自己這幫人,到處打聽淚石亭,估計很難問出個所以然,但如果蔣吉肯幫忙,那多留幾日又如何呢?

    只要他是真心的。

    聽到此處,風絕羽就覺得自己的運氣不錯,這個院子沒白住,當下不加懷疑的抱拳道:“哎呀,有蔣老相助,在下真是感激不盡,蔣老請放心,這個忙在下不會讓蔣老白幫的。”

    蔣吉呵呵一笑,推了推風絕羽的拳頭道:“成人之美、求之不得,算不得什麼大事,我幫你問問,你就安心住在這,有消息了,我再告訴你。”

    “那就多謝了。”風絕羽話落起身,隨後也沒再打擾蔣吉,就離開了大屋。

    從屋中出來之後,風絕羽就回到了西廂,因為“不速之客”的出現,眾人修煉的情緒都沒打亂了,所以就再修行,全部聚在一間屋子裡,林烈已經擺好了隔音的陣法,風絕羽回來的時候,巫映雪和許真真也在,而這幫人也知道風絕羽出去是打聽淚石亭的消息,風絕羽剛進屋,飯五斗就問了起來。

    “怎麼樣?你跟姓蔣了說了沒有?”

    風絕羽一屁股坐在了八仙桌旁的凳子上道:“這有什麼不能說的,說了,而且人家也答應了幫忙了。”

    “幫忙?”林烈腦袋一歪:“不是,就問個地方,怎麼還扯出幫忙了?那他是說還是沒說啊?”

    “說了。”風絕羽面無表情道:“人家的確聽說過淚石亭,但跟咱們掌握的情況差不多,只知道有這麼個地方,但不知道在哪,所以才答應幫咱們打聽。”

    “啊,是這麼回事兒啊。”林烈啊了一聲。

    但這個時候,風絕羽卻皺著眉毛用手托著下巴低低的呢喃了一句:“怎麼有點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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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初PO文,是從成人網站的H小說開始的。而後才改邪歸正,PO連載小說。目前PO文以[玄幻奇幻]與[武俠仙俠]的長篇小說為主,最近也開始PO與其他類型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