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異世無冕邪皇 作者:半塊銅板 (連載中)

 
王和億 2014-5-15 21:47:2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67 2368166
z781009 發表於 2018-11-9 20:00
第3318章 失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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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從驚情宮出來並由伍幼微引路至極上凶峽時,前者曾經告訴之風絕羽出來的時候由極上凶峽一路往南就會到南極峰,風絕羽一直以為自己處於南極峰地界,但他仔細一看,自己出來的地方還是迷霧大陸,這就讓風絕羽有些莫名其妙了。

    不過既然是迷霧大陸,那就更好了,畢竟迷霧大陸是在穹海之上,而飯五斗、林烈、德子離開碎亂星島的時候就被安排待在穹海等天坊的人到來,並準備帶著那份拓錄的《黑蛟圖》探一探這危險的“黑蛟流域”,所以風絕羽覺得還是先回穹海古鎮,跟飯五斗等人見上一面再說,於是,他便取出了寒跋玉,準備先跟飯五斗匯合,然後再給紅杏夫人傳一道音信過去,再想想去哪。

    “飯老,我出來了,你們在哪?”

    風絕羽左手掐著寒跋玉,祭神力入玉石,將消息傳了出去,隨後也不用等,直接帶著眾人往迷霧大陸的邊界趕去。

    花了數百年的時間,終於把上官若夢等人救了出來,風絕羽心裡還是很高興的,一路上跟眾人說說笑笑,就跟遊歷似的趕到了迷霧大陸靠近迷霧海的沿岸,沿途中,風絕羽還去了一趟驚情宮,但得知伍蟬瑤母女不在,眾人就沒往心裡去,這才準備先回穹海古鎮等待飯五斗的消息。

    而這一來一去,就過去了好幾天,但是飯五斗並沒有傳回來消息。

    風絕羽覺得疑惑,怎麼自己出來,連飯五斗的信都沒有了,於是便取出另一塊寒跋玉直接聯絡紅杏夫人,可意外的是,紅杏夫人也沒有給他回信,兩個人就像失聯了一樣,好幾天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幸虧風絕羽進入迷霧海的時候知道出入的辦法,於是便帶著眾人從黑蛟流域,花了快半個月的時間,找到了黃金斑魚群,兜兜轉轉的,才回到了穹海古鎮。

    到了穹海古鎮落腳之後,風絕羽就沒急著走,又連續等了三天,飯五斗和紅杏夫人依舊沒有回音,如此一來,風絕羽就有點抓瞎了。

    穹海古鎮外的荒嶺上,風絕羽拿著兩塊寒跋玉發呆,百思不得其解時,把青海給叫了過來。

    “青海,上次你跟飯老爺子傳訊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五個多月以前吧,我和洪老護法出來的時候跟飯老爺子聯絡過,他說他和天坊的人就在穹海古鎮呢,怎麼了?”

    “這怎麼沒有信兒了呢?我連續傳了十幾個消息回去,夫人和飯老,到現在都沒有回音。”風絕羽摸著鼻樑,莫名疑惑道。

    從迷霧大陸出來路上,風絕羽閒來無事就把嘯月宗的具體情況和飯五斗的身份包括現在幹什麼跟眾人聊天似的講過了,此刻上官若夢聽到風絕羽在那喃喃自語,便款款走過來道:“夫君,你不用擔心,你不是說飯老和天坊的沐古正在黑蛟流域尋找海王之淚嗎?也許他們還在黑蛟流域裡面,寒跋玉收不到消息,也不稀奇。”

    風絕羽點了點頭:“可能是我想多了,再等兩天吧。”

    兩天後……

    “不對啊?飯老就算還在黑蛟流域,也不可能一點時間抽不出來吧,好歹給我回個信啊。”

    ……

    與此同時,遠大七霞界的嘯月宗,正經歷著一場百年難得一遇的暴風雨。

    嘯月山的宗門大殿內,蕭岳河、聶人狂站在大殿的正首位置,正好就在紅杏夫人經常坐著的宗主寶椅下方的第二個台階上,而原本應該列席在宗主寶座的紅杏夫人卻是並沒有在場,恢弘的大殿人滿為患,宗主寶座卻是空空如也,再加上大殿上的氣氛無比的沉悶,即使再不瞭解內情的人看到這般場面,也一定會察覺到,嘯月宗內出了大事。

    大殿內,章元澤、上官若凡、封一血、黃天爵、慕容浩、雲凝等等等等嘯月宗的頂尖高手盡數列席在位,其中還包括執法、傳功二位長老胡一博和雲義,刺喉殿殿主徐青山和副殿主丁昭、天賜殿主方未煜和副殿主付凌心、鬼旗殿主剎仙羅和副殿主梅鑑友,甚至於黃天爵和雲凝的孩子黃英奇,以及風絕羽從陰絕山脈赤羽樓帶來的蕭家那個孩子,蕭熾的兒子蕭祿契,也都乖乖的站在大殿之內。

    除此之外,嘯月上上下下內外門的精英弟子,凡是在嘯月宗執有一洞或一閣之職的重要人物,幾乎全部被喚到了宗門大殿之內。

    這還不算上,從亂生界遠道而來的玄重、飛花娘娘兩夫妻,以及沐天浩,和曾以風絕羽兄弟相稱的石景寬、天坊坊主沐古。

    總之整個宗門大殿內,熙熙攘攘到處都是攢動的人頭,人數之多,幾乎填滿了整座大殿。

    但別看宗門大殿中人滿為患,實則殿內的氣氛卻是壓抑的下人,足足上百號人,居然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所有人都在抬著頭,目光凜凜的望著殿首之上靜坐的聶人狂和蕭岳河,而如此仔細觀察,在殿內的這些人中,有一半以上的人,身上帶著輕重不一的傷勢,就連蕭岳河肩膀上都留有一道很長的劍傷,破損的長袍沒有來的及更換。

    嘯月宗大殿內,死氣沉沉的,壓抑沉悶的氣氛,足以把一個正常人逼瘋,所有人都在靜默的站在殿內,似乎正在等待著什麼。

    嘩!

    整個宗門大殿死寂無聲之時,突然,一個侍衛掀開了側殿的簾子,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

    撲愣!

    聶人狂和蕭岳河同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而殿內的眾人,皆是把目光投向了那突兀闖進的侍衛身上。

    “夫人和飯老怎麼樣了?”不等衝進來的侍衛開口,蕭岳河率先出言追問。

    那侍衛往地面上一跪,額頭冒汗道:“蕭老,殺神前輩請您老過去一趟。”

    唰!

    蕭岳河聽完連個停頓都沒有,大步流星的就奔著側殿後面走去。

    聶人狂身上至少十幾道刀槍劍傷,但其身材依舊挺拔,問道:“快說,夫人和飯老到底怎麼樣了?”

    侍衛不敢抬頭,語速奇快道:“回元老,飯老的傷已經穩定住了,暫時並無大礙,只是還未轉醒,到是夫人又開始吐血了,這已經是第七次了,殺神前輩連續用神力為夫人續命,效果甚微啊……”

    “嘩!”

    殿內的眾人聽完,頓時炸開鍋了,上官若凡頭上身上纏著好幾道包紮白布,恨的咬牙切齒道:“混賬,段飛凰,我去跟她拼了。”上官若凡握著劍就要往外走。

    “我也去。”封一血平時不吭聲不蔫語的,但行動起來,絕對有殺神的幾分本色。

    “帶上我。”黃天爵冷哼一聲,身上的皮甲都碎了,卻抱著劍跟上官若凡齊頭並進。

    “都給我站住。”就在這時,聶人狂怒喝一聲,叫住上官若凡三人,沉聲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夫人和飯老重傷在身,此刻最忌諱自亂陣腳,你們都是本宗獨掌一方的長老護法,豈可亂來,都給我回來。”

    上官若凡聞言,眼珠子通紅,轉身道:“聶老,夫人都岌岌可危了,我還能忍得了嗎?那段飛凰如此可惡,居然派人暗殺夫人,這個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沒錯,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殿內各方掌事、長老紛紛高舉手中兵刃聲嘶力竭的吼了起來。

    聶人狂寒著臉,一言不發,等到眾人吼了一聲,他方才大怒道:“閉嘴,誰說不讓你們報仇了,但現在不是報仇的最佳時機,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這,沒有我的命令,誰敢邁出大殿一步,休怪我用宗規處置爾等。”

    素來是好脾氣的聶人狂今天也發飈了,而讓他生氣的原因,並不是上官若凡等人不聽話,而是因為就在數日之前,已經跟嘯月宗以奇洲南線為界交鋒了整整一個多年頭的聖龍山梵天殿的段飛凰,突然派出了兩個身手敏捷、手段驚人的強者,悄悄的潛入了嘯月宗腹地,並趁著紅杏夫人正好回山的時候,突下殺手,刺殺紅杏夫人。

    毫無準備的紅杏夫人遭遇兩大強者的突然刺殺,差點死於非命,幸虧半個月前紅杏夫人有感於奇洲南線的戰事吃緊,特意把飯五斗給叫了回來,正好讓飯五斗趕上了那場刺殺,並將紅杏夫人救了下來,否則現在的嘯月宗可能已經沒有宗主了。

    飯五斗趕回來的非常及明,正好遇見有人在嘯月宗山門中刺殺紅杏夫人,他趕走了那兩名高手,但自己也重到了重傷,此刻正躺在側殿的暖閣裡面,在殺神的護理之下,慢慢恢復著。

    只不過飯五斗雖然及時趕了回來救了紅杏夫人一命,紅杏夫人卻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傷害,連續躺了三天,至今還沒有轉醒,並且隨時隨地都有喪命的危險,如此也就造成了之前的那般場面嘯月宗的所有高手、精銳,除了擺在奇洲南線天羅劍派的一部分人馬之外,剩下的人,全部留守在大殿裡,等待著暖閣裡面的消息。
z781009 發表於 2018-11-9 20:00
第3319章 夫人憂命

    嘯月宗大殿群情激憤,以上官若凡、黃天爵、封一血為首的這些二代弟子更是義憤填膺,畢竟他們平時跟紅杏夫人等幾個老怪物走的最近,基本上每天都見面,有時噓寒問暖、有時請求指點什麼的,幾個老怪物也是把他們當作自己的孩子,盡心盡力的教,百般呵護的寵溺,尤其是紅杏夫人,她治宗嚴厲、眼晴裡從不揉沙子,可是對上官若凡、黃天爵、管銘、這幾個刺頭,向來都是得過且過,只要他們不犯什麼影響宗門發展的大過,根本不會嚴懲。

    如此一來,就造成了上官若凡等人特別敬重紅杏夫人,平日都敢跟夫人開玩笑什麼的,相處的猶如一家人似的。

    而做為嘯月宗首屈一指的領袖,地位甚至比風絕羽還要高的紅杏夫人,就在嘯月山上,被外敵潛入刺殺,差點死於非命,做為嘯月宗的弟子,上官若凡等人自然不能忍。

    不過紅杏夫人這一倒下,整個嘯月宗卻是亂了套,以及四個老怪物裡面,殺神的修為是最高的,不過他只是在宗門內部掛了一個供奉元老的虛銜,基本上不去過問嘯月宗的事,畢竟,人家是暗潮的領袖,還另有一攤。

    蕭岳河,一年到頭都在琢磨著煉丹秘術,雖然發生大事的時候也會聚在一起出出主意,但他的定位就不是軍師類型。

    五個老怪物中,只有聶人狂和項破天算是正兒八經的元老,大小事務皆會列席,可二人主要負責是教頭的職責,訓練高手一個賽一個的有主意,要是讓他們把持天宗宗務,就遠遠不如紅杏夫人了。

    這五人當中,只有紅杏夫人目光長遠、謀略極深,如今紅杏夫人昏迷不醒,還有性命之憂,嘯月宗不亂套才怪呢。

    只是再亂,聶人狂也不會置之不理,殺神如今就在側殿暖閣用自身的本源神力為紅杏夫人續命,蕭岳河被請過去根據夫人傷勢準備丹藥和治療方案,奇洲南線的天羅劍派還需要人駐守,項破天親率烈火殿、紅衣殿、鐵衛殿三殿將近四萬人馬,和廣霄真人坐鎮魚龍山,鎮守天羅劍派的長嶺南線,而原本人手充足的嘯月宗,在和聖龍山梵天殿連續兩年多不到三年時間的長久對峙之後,也是斗的傷筋動骨,目前站在殿中的嘯月宗高手們個個身上帶著傷,整個嘯月天宗恨不得到了無人可用的境地,要不是飯五斗回來的快,並且帶回了林烈、魏序、德子、陸長興四人,及時跑到長嶺填補空缺,把上官若凡和封一血換了回來,可能那邊就只剩下項破天和廣霄真人獨木難支了。

    饒是如此,長嶺南線的戰事同樣不樂觀。

    長達近三年的僵持戰,以長嶺南線的運龍河為界,天羅劍派外門首尊聞震以魚龍山為營和內門首尊顧柏澤遙遙相對,斷斷續續打了三年,雙方人馬兩敗俱傷,此事早已驚動了整個七霞界,就連號稱七霞第一的山海書院,和勢力僅次於山海書院的錦繡福地,都把目光投向了奇、靈二洲交界之地,各方人馬雖仍按兵不動,但早已有了蓄勢備戰的舉動,連帶著縹緲峰自在宮和無華島悲風院都七霞拉起了大旗,針鋒相對了起來。

    放眼七霞,這幾大勢力已成龍騰虎嘯之勢,各方大戰一觸即發,戰火已到了瀕臨爆發的臨界點。

    此時嘯月大殿因為聶人狂一聲怒喝變得鴉雀無聲,但殿中眾人的情緒卻是依舊在焦灼中如火澆油般熾烈。

    聶人狂環視大殿,雙眼赤紅,呵斥道:“嘯月榮辱懸於一線,如此關鍵的時刻最忌魯莽草率,夫人至今生死不明,你們就這麼殺到長嶺,豈不是遂了段飛凰的心願,這場仗打了三年,你們還沒看明白嗎?聖龍山若無外力支援,無論如何都不是嘯月宗的對手,他們有恃無恐,就是想利用天羅劍派,逼著我們走出靈洲。”

    “……”在殿眾人被聶人狂訓的一聲不敢吭。

    聶人狂又道:“當年在靈洲,段星皇吃了敗仗,這股火,越燒越旺,但他親口答應甲子不入靈洲,那是天下人看在眼裡的,段星皇不敢做違背誓言的小人,所以才讓段飛凰拿天羅劍派引我們出去,整整三十多年,段星皇做了多少手準備,連刺殺夫人的乾坤境高手都能找到兩個,派到嘯月山大殿,你們覺得,你們過去,有幾分把握?”

    上官若凡性子倔強,但他卻也明白,聶人狂的話不無道理,他憋屈道:“聶師,弟子知錯了,可是聶師,這刺殺的人三日前差點就得手了,如今我們再不做出反應,恐怕長嶺南線那邊更難以為繼,到現在咱們連個辦法都沒有,項師在長嶺也如坐針氈啊。”

    “所以現在必須想個兩全之策。”聶人狂鼻子喘著粗重的氣息,重新坐了下來,指著章元澤道:“章元澤,長嶺那邊的情形如何了?”

    章元澤目前是負責奇、靈兩洲之間的消息傳遞,並輔助紅杏夫人出謀劃策,他是特意從長嶺趕回來的,可以看到,章元澤的臉上佈滿了疲憊之態。

    但當他聽到聶人狂問起來的時候,章元澤還是毅然決然的站了出來道:“聶師,項師和廣霄真人共同坐鎮魚龍山,這幾日聖龍山和顧柏澤的人每天都會出兵,早、中、晚三次是最少的,昨日整整發生了七次火拚,但每一次人數並不多,烈火、鐵衛、紅衣三殿弟子四萬人死守運龍河,聞震座下的弟子共有近七萬餘人,魚龍山又有護山結界、法陣多達六處,死守定然是沒有問題,問題是這樣下去,運龍河恐怕會守不住……”

    聶人狂聞言,當機立斷道:“夫人傷重,昏迷不醒,嘯月宗缺一個主事之人,段飛凰派人前來暗殺,便是讓我們自亂陣腳,章元澤,你傳訊項師,告訴他,無論如何,務必給我守住運龍河,絕不能讓聖龍山的人再往南線前進半步。”

    黃天爵聞言一驚,道:“可是這樣一來,所有的兵力都用在運龍河上,那裡又沒有可靠的結界,豈不是等於跟敵人拚個你死我活,如此損失,恐怕會不小吧,萬一守不住,段飛凰再帶人殺到魚龍山,我們就一敗塗地了。”

    聶人狂聲音無比沉穩道:“他們刺殺夫人時,飯老及時趕回,可謂功虧一簣,但夫人受傷,那兩個殺手卻是看在眼中,依我看,段飛凰現在是吃不準夫人傷勢有多重,便想著用小股勢力試探我方底細,如果這個時候退了,那豈不是要告訴段飛凰,夫人傷重難愈,讓她心中更有底氣嗎?所以,運龍河不能丟,我就要讓段飛凰看看,我嘯月宗弟子的實力,不用想了,告訴項師,就在運龍河,無論來多少人,必須給我頂過去。”

    “明白了。”章元澤聽完點了點頭,而眾人仔細一想,也覺得聶人狂說的很有道理,隨後,章元澤道:“項師托屬下帶話說,讓大家安心療傷,長嶺南線那邊他一定會守住,大家傷好了再過去。”

    “嗯。”聶人狂嗯了一聲,旋即看向刺喉殿殿主徐青山道:“徐青山,讓你派出去的探子怎麼樣了,究竟查沒查到什麼?”

    徐青山聞言,滿臉羞愧的站了出來,雙手一拱道:“回聶師,聖龍山那邊防禦的嚴密,弟子派出去十四波探子,音信全無。”

    “這麼久了,還沒查到?你們刺喉殿都是干什麼吃的,馬上給我查,必須給我查清楚,那些人的來歷。”

    也不怪聶人狂發火,這幾年和聖龍山長嶺對峙,雙方人馬打的昏天暗地,但打來打去,吃虧的卻一直是嘯月宗。

    而原本,嘯月宗就沒把聖龍山放在眼裡,因為今日的嘯月宗早已今非昔比,宗門內不僅出了殺神和飯五斗這樣的乾坤境高手,紅杏夫人、蕭岳河、聶人狂、項破天四人更是已經達到了承道大圓滿的境界,至於上官若凡等二代弟子,個個在承道境中期上下徘徊,論高手數量,那是絕對不輸聖龍山的,反而遠遠強於段家。

    可是段飛凰身後出現了一股不明的勢力,這股勢力強者如林,也擁有乾坤境高手,承道境的強者更是數不勝數,這樣一來,嘯月宗就力有不逮了,好在管銘深得風絕羽真傳,在運龍河借地勢擺下了九運龍門大陣,這才將大批聖龍山精銳擋在運龍河之外。

    而無論如何,嘯月宗也佔不到便宜,這才是讓紅杏夫人等人最痛苦的地方。

    ……

    另一邊,穹海古鎮。

    “門主,左右也是無事,我們出去逛逛吧。”韓寶寶在客棧裡被圈了數日,百無聊賴之下,沒心沒肺的請求出去轉轉。

    風絕羽遲遲等待飯五斗的回信不來,心急如焚,陡聽之下,心中有些不耐煩,但一想這些人在仙境中困了幾百年,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要是不讓他們到處走走也有點虧欠的意思,於是擺了擺手道:“去吧,去吧,別惹事,早點回來。”
z781009 發表於 2018-11-9 20:01
第3320章 再起烽煙

    “夫君,你還在擔心飯老?”

    “不止是飯老,我手上的寒跋玉有兩塊,一個可以跟飯老聯繫,另一塊與夫人聯絡,往常門內有什麼大事,夫人都會通過這塊寒跋玉馬上找到我,而且每一次,夫人都會第一時間給我回話,可是這次,過去了這麼多天,他們連個音信都沒有,我能不擔心嗎?現在我就怕,七霞界發生了連夫人都解決不了的大事,他還不想讓我擔心,不跟我說,那就麻煩了。”

    他現如今人在穹海古鎮,仍舊屬於北疆地界,和七霞還隔著一塊大陸版圖,距離相當遙遠,世上用來通信的傳訊符、傳音符超出一定距離就直接失靈了,能馬上得到消息的,也就屬這稀有無比的寒跋玉。可現在連寒跋玉都無法聯絡到飯五斗和紅杏夫人,風絕羽能不著急嗎?

    風絕羽說著,嘆了口氣道:“這些年,我為了找你們,幾乎走遍了半個核心地帶,宗內的宗務,從來沒有理會過,是夫人在靈洲幫助我穩住了嘯月宗,嘯月能有今日,夫人功不可沒,你是沒有看到,我們幾個從無到有,到今日霸居靈洲,無人敢惹,都是夫人一步一步奠定出來的,要是夫人出了什麼事,我這輩子都無法安心啊。”

    客棧裡,上官若夢跟風絕羽坐在外屋的兩把會堂椅上,李瞳兒、怡冰研、司馬如玉各自坐在八仙桌前,看著風絕羽焦躁的搓著手指,心裡面也是覺得他的憂慮並非一點可能性都沒有,畢竟寒跋玉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獲悉持有玉石雙方的消息,那麼這麼多天都沒有音信的七霞天宗,會不會真的出了大事呢?

    風絕羽這一行人等,因為韓寶寶閒不住,基本上都去古鎮的坊市上轉悠去了,畢竟大家被困在極樂仙境時日不短,哪怕見過更多的天材地寶,這冷不丁的出來,外界還是具備一定的新鮮感的,所以客棧裡並沒有多少人在。

    而就在風絕羽焦燥的等著飯五斗和紅杏夫人的回信卻一直沒有消息的同時,房門突然在外面被人敲響了。

    “篤!篤!篤!”

    唰!

    “誰啊”

    李瞳兒三人同時扭頭看向房門,前者同時問了一句。

    房門外,一個人影映在薄薄的窗紙上,聲音淡淡的傳來道:“敢問房中住的可是風絕羽風公子?”

    唰!

    眾人同時一愣。

    他們身在穹海古鎮的事,連嘯月宗本部人都沒有幾個知道,飯五斗離開之後,風絕羽身邊更是就只留下了呼延青海這麼一個打下手的人,而青海至今還沒有去過七霞界,剩下上官若夢等人,那是早年間在周南境就被墨陵擄走到了仙境之中,不可能跟外界有任何聯繫,就是這樣的情況下,居然有人冒懵找到了眾人住的客棧,還直言道出了風絕羽的名諱,風絕羽哪能不驚訝呢。

    不過雖然驚訝,但屋子裡的眾人卻沒有作聲,尤其是風絕羽,他無法判定來人究竟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要知道,這些年跟他結下樑子的人絕對不在少數,所以風絕羽並沒有直接回答對方。

    風絕羽衝著上官若夢使了個眼色,後者當即領會,沉聲道:“你找錯了,這裡沒有這個人。”

    外面敲門的人沉默了少頃,忽然客棧的窗紙被捅破了,從外面伸進來一塊鐵質的牌子,隨即那人低聲道:“風公子,在下修傑,乃是天坊坊主貼身近侍,這是坊主離開之前親手交給在下的他的隨身腰牌,公子看過便知。”

    鐵製牌子遞了進來,司馬如玉跟風絕羽等人交換了下眼神,一言不發的走到門前先把牌子從外面接了過來,然後交給了風絕羽。

    風絕羽拿在手裡翻過來調過去認真的檢查了一下,果然有種似曾相識之感,隨後他又看了看,突然對上官若夢等人說道:“這塊腰牌我在天坊見過,確實是沐古佩戴過的,快,讓他進來。”

    咣當!

    李瞳兒走進過去打開房門,外面一個中等身材打扮的跟散修似的青年趕緊邁步走了進來,然後順手將房門帶上,來到外屋一看,馬上單膝跪地,雙拳一拱道:“弟子修傑,見過副宗主。”

    風絕羽目光微凝,俯下身子伸手扶了一下道:“你既知我是副宗主,看來確實是他身邊的人了,你起來。”

    修傑站了起來,風絕羽沒有問話,他也沒有張嘴。

    風絕羽見狀,問道:“你在這幹什麼?怎麼找到本宗的?”

    修傑趕緊躬身,畢恭畢敬道:“回副宗主,弟子跟隨坊主前往穹海尋找飯老匯合,探索黑蛟流域的島嶼分佈,已經在此處待了有數月之久了,半個月前,飯老和坊主接到七霞那邊傳來的消息,似有什麼大事發生,臨時決定收了隊伍,於半個月前趕往七霞界,坊主走的時候,將弟子和幾名信得過的留下來在古鎮裡打聽有關出雲帝宮的消息,並叮囑弟子,時刻關注迷霧大陸以及副宗主您的動向,昨日弟子正在古鎮打探消息,見到副宗主之後,一時未敢確定副宗主的身份,直到今日才想起來您是七霞嘯月的副宗主,這才前來請見。”

    “哦?”風絕羽聞言,對修傑的身份信任了許多,因為他一口氣說出不少的隱秘,這些事還都是連嘯月宗本部人馬都極少知道的,所以這個修傑基本上就是沐古身邊最近的人無疑了。

    風絕羽問道:“那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修傑一笑,恭謹回道:“不瞞副宗主,副宗主當年去過一次天坊,而當時,弟子就在坊主身邊,有幸與副宗主見過一面。”

    “啊”風絕羽恍然大悟,當年他前往天坊的時候,的確在天坊中逛過,而沐古身邊有兩個人,他當時沒在乎,修傑就是其中一個,只不過風絕羽記不住罷了。

    不過得知修傑的身份,風絕羽自然是欣喜不已,身子連忙往前近了近問道:“你來的太是時候,正好本宗現在聯絡不到沐古,你方才說飯老和你家坊主接到七霞的消息,突然決定離開北疆,七霞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了?為何飯老聯繫不上了呢?”

    風絕羽一口氣問出來,修傑趕緊如實作答:“回副宗主,七霞界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弟子並不知情,只是隱隱約約聽到坊主與飯老提及的時候,好像說是因為什麼天羅劍派內鬥的事,但具體的情況,弟子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事情似乎挺急的,於是坊主就帶著大批的人馬離開了,他臨行還叮囑弟子,務必把穹海這邊的情況弄清楚,尤其是關於出雲帝宮的事,至於飯老為何聯繫不上,弟子並不知情,但飯老走的時候,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修傑是亂生界天坊的人,對於嘯月宗的情況自然瞭解的極少。

    風絕羽聽完愁眉不展,喃喃道:“天羅劍派,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天宗?”

    他想了一會兒,衝著上官若夢等人道:“我想起來了,嘯月宗開宗立派的時候,的確有個天羅劍派前來拜賀,好像在奇洲,正好比鄰靈洲地界的一個天宗,嘯月宗的宗務什麼時候牽扯到天羅劍派身上去了?”

    他這話是自問自疑,上官若夢等人自然不知道七霞界的狀況。

    這話問完之後,風絕羽抬頭看向修傑道:“所有人都回去了,只留下了幾個眼線,對嗎?”

    “是的。”

    “那沐古臨走的時候還說了什麼?”

    修傑眉毛一擰道:“別的就沒什麼了,不過看坊主走時的表情,好像很急,哦,對了,據說老爺和玄重老爺他們都過去了。”

    “沐樓主?玄重大哥?他們也去七霞了?”風絕羽心中不免一驚。

    天坊和嘯月,雖然本為一家,但對外從不聯繫,就算聯繫也是高層之間私下聯繫,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天坊和嘯月之間的關聯,沐天浩和玄重也輕易不會去嘯月宗,可是修傑說沐天浩和玄重一併出現在七霞界,天坊坊主沐古和飯老又因為一個天羅劍派放棄探索黑蛟流域,這豈不是七霞界出發生大事的信號嗎?

    “不對,宗內一定是出事了。”風絕羽聽完,不祥的預感越加的強烈,他猛然間拍案而起,指著怡冰研道:“冰研,把人都叫回來,即刻起程回七霞。”

    “好。”怡冰研乾脆利落的取出了傳訊符,一揮手散去四道。

    七霞界,嘯月山大殿

    “報,奇洲傳來消息,聖龍山段飛凰親率四萬大軍夥同號角山顧柏澤六萬弟子積眾十萬已達運龍河三十里開外,項師請聶師前往奇洲助陣。”

    百多強者林立的大殿,本就因為奇洲戰事吃緊而氣氛壓抑,然而當眾人尚未等來紅杏夫人甦醒的消息時,卻迎來的大戰將啟的前方陣線的噩耗,殿內眾人聽聞此言,儘是不受控制的憤怒了起來。

    “聶師,段飛凰來勢洶洶,恐怕這一次,她是因為一舉拿下魚龍山了。”
z781009 發表於 2018-11-9 20:02
第3321章 全員撤退

    唰!

    嘯月大殿,上官若凡一席話脫口而出之後,整個大殿出現了短暫的數秒平靜,隨後,在殿的嘯月高層臉上紛紛露出了猙獰之色,義憤填膺的咆哮了起來。

    “聶師,下令吧,跟他們拼了。”黃天爵怒然道。

    聶人狂沒有吭聲。

    封一血緊隨其後,上前一步道:“聶師,給我五百刺喉,段家飛龍、飛虎、飛凰、飛鷹、飛鶴,我最少給你抓來兩個。”

    聶人狂還是沒有言語。

    殿下章元澤從來以穩重聞著,但此時也是雙眸赤血,從容道:“一個不夠,我跟封一血一起去,段星皇不想在奇洲橫刀立馬嗎,咱們先斷其手足,再取其後路。”

    “我也去……”

    眾人一看殿內三大強者紛紛請纓,一個個接連跳出來。

    聶人狂眉頭緊皺,義薄雲天,望著殿內近百強者毫無退縮之意,也是深受眾人感染的站了起來,伸手扯下了身後的雲紋大氅,聲音洪亮道:“好,既然聖龍山非要跟咱們在七霞界拚個你死我活,那本宗也絕不退縮,章元澤、封一血。”

    “屬下在!”

    “本座命你等二人各率刺喉、鬼旗五百兵馬,合則千人,直接潛入號角山腹地,突襲段家五子的後方待命,一旦運龍河大戰打響,爾等用最快的速度,不惜一切代價斬殺飛龍、飛虎、飛凰、飛鷹、飛鶴五子,可不留活口。”

    “是。”

    “上官若凡!”

    “在!”

    “你和胡一博、雲義,率刺喉、鬼旗、天賜三殿弟子即刻開拔,前往魚龍山與項師匯合,本山外門弟子留下三萬人把守門戶,其餘人等,全部前往魚龍山支援……”

    “是。”

    嘩!

    任務分派下去的同時,殺神龍行虎步的從側殿走了出來,聶人狂見狀及時停頓,問道:“夫人怎麼樣了?”

    殺神陰著臉來到殿前,目光環視一眼大殿,並沒有直接回答聶人狂的問題,反而衝著眾人問道:“你們幹什麼呢?”

    聶人狂沒有回話,但下意識的覺得殺神的態度有些不正常,這時,上官若凡大聲道:“前輩,聖龍山欺人太甚,咱們跟他們拼了。”

    上官若凡是嘯月宗二代的領軍人物,他的話代表了絕大多數長老、護法的意思,只是殺神聽完卻是一聲沒吭,目光轉向聶人狂道:“老聶,你跟我過來一下。”

    聶人狂微微一愣,旋即跟著殺神進入了側殿,而這時,回來之後就一直跟陪著飯五斗和紅杏夫人在側殿的天坊坊主沐古從側殿的簾子裡走了出來,並眼眉耷垂的站在側殿的門口一靠,也不吱聲,就這麼看著聶人狂和殺神走了進去。

    殿中的眾人皆是無比疑惑,等到兩大元老進入側殿,上官若凡才快步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念叨著:“這是干什麼呢?”他作勢就要往側殿裡面走,想看看殺神和聶人狂要談什麼,但沐古卻是伸手一攔,說道:“哎?你別進去,人家還有話要說呢。”

    上官若凡微微一怔,氣急敗壞道:“都他娘的什麼時候了,這都火燒眉毛了,他們還談什麼啊?”

    沐古滿臉橫肉顫了兩顫,道:“跟你說了,你現在不能進去,外面等一會兒吧。”

    “不是……我怎麼發現這宗門的規模越來越大了……反而彼此之間就越來越遠了呢?”

    上官若凡十分費解,滿殿的精英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沒過多久,聶人狂和蕭岳河走了出來,這次沒有殺神,上官若凡見兩大元老從側殿走出,就迫不急待的上前追問,然而沒等他開口,聶人狂就擺手將其打斷了。

    隨後,聶人狂衝著殿內眾人道:“來人,傳訊給項師,把咱們的人從奇洲撤回來。”

    “什麼?”

    眾人之前正群情激憤的準備給紅杏夫人報仇呢,沒曾想聶人狂進了側殿再出來居然討論出這麼一個結果,全場嘯月弟子盡數呆愣。

    “愣著幹什麼?去傳令啊。”聶人狂獰著眉毛吼了一聲。

    上官若凡當場不干了,棱著眼珠子道:“聶師,為什麼撤兵啊?”

    聶人狂掃了他一眼,愛搭不理道:“哪那麼多廢話,讓你們傳令就傳令,該跟你們解釋的時候就解釋了,現在都閉嘴。”

    “聶師。”黃天爵走出人群,義憤填膺道:“聶師,咱們在魚龍山幫著聞震整整守了三年,跟聖龍山打了三年,這眼看著就要到節骨眼上了,不增兵反而撤兵,這是什麼意思啊,您這麼做,那些死去的兄弟會寒心的?”

    “沒錯。”封一血臉色凝重,異常冰冷道:“更何況,聞震手中還有四萬弟子,咱們要是撤了,那不是等於把奇洲拱手相讓給聖龍山嗎?他怎麼辦?天羅劍派外門那四萬弟子怎麼辦?”

    大殿之上,各殿首腦紛紛望著站在台階上把持著宗務的聶人狂,全部滿面費解之色。

    聶人狂聞言臉上升起一股怒氣,斥聲道:“本座知道這三年我們損失了多少人,這一點,不用你們幾個小子來提醒,我讓你們傳令撤兵就撤兵,至於聞震,可以告訴他,讓他帶著他的人撤到靈洲來,靈洲地大物博,還怕沒有區區四萬人的修養生息之地嗎?少廢話,快去傳令。”

    聶人狂大手一揮,獨斷傳行的就把令給下來,隨後雲義一看聶人狂用意已決,不像在開玩笑,趕緊對著傳令弟子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去前方陣線給項破天等人傳訊去了。

    蕭岳河和聶人狂並肩而立,一時間覺得聶人狂語氣有些生硬,連忙幫襯著說道:“剛才這個命令,是老夫跟聶師、殺神共同討論出來的結果,誰心中若有不服,隨後可以過來找老夫來談,但現在,聶師下的命令就如同夫人的令訓,所有嘯月弟子莫敢不從,好了,大家身上都有傷,暫且先退下去吧,章元澤,你帶著黃天爵調一部分兵馬到靈洲邊界去,把項師他們接回來。”

    章元澤一看,知道沒有轉圜了餘地了,雖然心中不解,但還是拉著黃天爵離開了大殿。

    就這樣,一場眼看著就要決定七霞界兩大天宗誰生誰死的大戰,在聶人狂、殺神、蕭岳河的密議之下,就此煙消雲散,根本沒打起來。

    ……

    消息很快傳到了奇洲,數個時辰之後,守在運龍河畔的嘯月大軍,在廣霄真人和宇霄殿主管銘的率領下,撤了攔在上游岸畔的九運龍門大陣,帶著浩浩蕩蕩近四萬人,匆匆的從運龍河畔撤退,時過傍晚時,進入了魚龍山。

    當天夜裡子時,嘯月四萬大軍和聞震所率領的將近四萬人馬,積眾共八萬人,從魚龍山悄悄撤出,並於第二日清晨,進入靈洲地界。

    至此,唯持了將近三年的天羅劍派內鬥,在嘯月宗和聖龍山梵天殿的參與之下,最終以嘯月、聞震主動撤退,宣告結束,天羅劍派原宗門顧順之子顧柏澤,在聖龍山段飛凰的幫助之下,成功擊退了聞震的大軍,並於魚龍山正式授封內門首尊,並昭告七霞界,不日之後,會正在接掌天羅劍派門主的大位。

    就這樣,一場維持了三年的惡戰,終於告一段落,可事情上,這件事真的完了嗎?

    也許,從表現上看來,這件事的確是完了,但天羅劍派的分裂給予整個七霞界的影響,卻是一直沒有個定論。

    其實三年前聖龍山的段飛凰率領大軍不遠萬里奔赴奇洲正式摻合到天羅劍派內鬥的時候,就已經引起極為廣泛的關注了,畢竟早在三十多年前,聖龍山與嘯月宗的恩緣就已經到了無法調停的地步,當初的大戰雖然不如眼前天羅劍派的規模,但也是曾經讓段星皇親自出面的一戰,因為那件事,不僅嘯月宗和聖龍山形成了互為對立、你死我活的局面,就連無華島悲風院、縹緲峰自在宮,乃至七霞兩大霸主山海書院和錦繡福地,都或多或少產生了一些摩擦。

    而從那件事開始,人們知道,山海書院和錦繡福地這兩大霸主級別的太上天宗已經開始從井水不犯河水,逐漸產生了明裡暗裡的爭鋒和角逐。

    山海書院和錦繡福地分別地處七霞界的東與西兩大領域,早年間就互為不合,但此前都是小打小鬧,甚至互相之間,並不干涉對方的政務,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七霞本界領地疆域天材地寶日漸稀少,外加威望、聲名等等諸多的問題,這兩大太上天宗的爭鬥,終於從暗中進行轉變成了明面上的交鋒。

    聖龍山一直聽命山海書院,這幾乎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實,而無華島悲風院在東西兩域交界,曾經受到錦繡福地的招攬,但無華島悲風院自始自終沒有表現出任何臣服的想法,但不知哪一日起,當聖龍山和嘯月宗起了爭執的時候,無華島悲風院居然站在了聖龍山的身後,開始跟山海書院暖昧不清了起來。

    不過錦繡福地也沒閒著,它手中一樣掌握著不少天宗的命脈,開始跟聖龍山對抗了起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縹緲峰自在宮和嘯月宗,開始跟悲風院、聖龍山有了大量的摩擦。
z781009 發表於 2018-11-9 20:03
第3322章 夫人之“死”

    縹緲峰自在宮、靈洲嘯月山,這兩大勢力幾乎同時崛起,又幾乎同時成為錦繡福地的附庸,單論七霞本界的修士,沒有人說的清這樣的勢力爭鬥是怎麼形成的,不過所有人都知道,山海書院和錦繡福地,早晚會有一場問鼎七霞的龍爭虎鬥,因為他們,都想成為七霞界主。

    自然而然的,聖龍山和嘯月宗的隔閡便成為了最大的導火索。

    事實上,在奇洲戰事頻繁開始,人們的目光就注意到了這裡,並且不僅僅只有七霞界本界修士,就連九界山的其它勢力,也開始密切注意七霞界的動向,故爾,所有人都知道,儘管嘯月宗在天羅劍派內鬥一事上,經過了三年的苦戰最終選擇了退讓,但沒有人會覺得,這件事畫上了完滿的句號,反而嘯月宗的撤退,引起了更新一輪的熱議,這種暫時的退讓,究竟是不是一種以退為進的策略呢?

    放眼七霞,多少人正在拭目以待。

    而就在所有七霞修士覺得嘯月宗走這一步是為了偃旗息鼓、蓄力再戰的時候,突然之間,嘯月山頂上掛上了漫山遍野的白幡,那高達數米的靈旛,從嘯月宗的大殿,一路綿延到山腳下,甚至遠在數百里外的霸空城都擺上了規模宏大的靈堂。

    當其時,七霞本界修行同道盡皆大驚,隨即派出人打探,獲得了一個令人措手不及又難以置信的消息。

    嘯月宗的宗主,紅杏夫人,不幸,於受到襲擊三日後,在秘洞坐化。

    此訊傳出之後,整個七霞界都驚呆了,所有頂尖高手,盡數被此則消息驚到目瞪口呆。

    ……

    奇洲,魚龍山。

    此刻已經被顧柏澤一手掌控的天羅劍派外門首尊大殿前,坐著多達數十名的強者,顧柏澤一個人穿著宗主袍服坐在大殿的正首位置,但其下卻不是內閣大長老姚子期,反而是遠道而來的以段飛龍為首的段氏五子,而分坐兩側的,則是一些被聖龍山梵天殿邀請過來助戰的高手們。

    大殿之上,顧柏澤神武飛揚的坐在殿首的位置,臉上流露著自鳴得意之色,他的修為在大殿之上僅僅屬於中游往上,遠遠達不到讓所有人舉目瞻望的地步,不過此刻的顧柏澤卻是興奮不已,衝著座下的段飛龍、段飛凰抱拳道:“承蒙二位相助,顧某終於平定了叛亂,繼承了天羅劍派的大寶,聖龍山於我天羅劍派的大恩大德,顧某永世難忘,這仗打的痛快,只是可惜了,讓聞震那個叛徒逃走了,不過紅杏夫人一死,嘯月宗再無所懼,咱們此番,可謂是大獲全勝啊。”

    殿前左側坐在首席的內閣大長老姚子期聞言,捧著顧柏澤慶賀道:“顧宗主福星高照,自然不是聞震那等屑小可比,不過本宗能順利平定叛亂,全都仰仗了段宗主的傾力相助,姚某在此,銘感段宗主的大恩大德。”

    顧柏澤雖然拿下了天羅劍派的繼位權,但他和姚子期心裡十分清楚,這都是聖龍山的功績,如果沒有聖龍山,別說嘯月宗是否參與,就算是聞震和左右護法,他們都很難鬥的倒,所以這二人知道,天羅劍派以後,恐怕要姓段了。

    只不過這種事對於胸無城府、毫無大志的顧柏澤完全沒有影響,他的眼界很底,只有號角、魚龍二山,只要能讓他成為宗主,任何事都無所謂。

    “是啊,嘯月宗算什麼東西,還敢跟段宗主抗衡,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此番若不是他們撤的早,運龍河一戰,定會被我等殺個片甲不留。”

    “沒錯,一個新興崛起的小小天宗就敢持靈洲一方牛耳,真是不自量力,依我看,咱們就應該乘勝追擊,直接打到嘯月山老巢,徹底的斬草除根。”

    “呵呵,諸位心急什麼,這嘯月宗沒有了紅杏夫人,就成了一隻待宰的羔羊,依我看,用不了多久,嘯月宗就會發生內鬨,到時候不需要我們出手,他們自己滅亡了。”

    “哈哈……”

    聽到二人捧著段家五子又是歌功頌德、又是銘感五內的,殿內不少人心中嗤之以鼻,不過表面上,都紛紛笑著恭賀顧柏澤的繼任大喜,但仔細觀察,這些人說話的時候,都是一副諂媚逢迎的嘴臉。

    首席之上右側,雞皮鶴髮的屠天閣坐在大殿之上,神情略顯厭煩的聽著下方的吹捧,一直閉著眼睛絲毫不言語,這個時候,懂事的都知道這位乾坤境的大高手最煩聽一些沒有營養的馬屁,識趣的閉上了嘴,但還是有些沒有眼力的傢伙,在那自吹自擂,評價這場戰役的精彩之處。

    屠天閣聽的煩躁,極度不滿的輕咳了一聲,隨即大殿陷入死寂。

    “都別高興的太早了,嘯月宗遠比你們想像的難纏,飛凰,你心中可有良策?”屠天閣語氣指向段飛凰。

    段飛凰是一個在明面上和暗地裡都能把所有事做到位的人,她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容,言道:“我方勝了,自然是喜事,不過屠老所慮也是飛凰心中不解之處,嘯月宗如今撤兵退守靈洲,又放出紅杏夫人坐化的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這件事還需查實方可定論。”

    殿內眾人聽聞此言,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其中一名黃袍老者說道:“段姑娘的意思是,嘯月宗有意耍詐嗎?不會吧,段姑娘不是派遣了兩位德高望重的乾坤境前輩出的手嗎?難道沒有成功?”

    段飛凰臉上掛著笑容,衝著眾人解釋道:“嘯月宗能在靈洲一手遮天,其勢力自然雄厚無比,雖然有兩位前輩相助,但最終到底沒有親眼看見紅杏夫人斷氣的場面,在沒有十成把握的前提下,我是不會輕易相信紅杏夫人真的死了。”

    段飛凰說著,話鋒一改道:“不過紅杏夫人已經重傷到是事實,現在我們就差查明這個消息是真是假,我才能走下一步。”

    眾人聞言,百思不得其解,有人問道:“段姑娘,在下不明白,既然我們已經大獲全勝了,為什麼姑娘不率眾趁勝追擊呢,如今嘯月宗群龍無首,我們只要揮軍南下,殺到嘯月山老巢,沒有紅杏夫人的嘯月宗,不是唾手可得嗎?”

    此人話落,段飛龍接道:“三十餘年前,本宗曾與嘯月宗主紅杏夫人有過約誓,六十年內,段氏族人不會再入靈洲,閣下莫非覺得,我聖龍山是言而無信之人嗎?”

    修真的世界,雖然以拳頭為大是為天下第一至理,但身為強者,對自身的名聲也是相當的看重。

    因為有許多人,經營一生,不僅僅為了那武破飛虛的實力,更如那些規模宏大的天宗,對聲望更為看重。

    好比聖龍山,當年一戰,段星皇一氏在靈洲一敗塗地,並被迫當著整個靈洲修士的面答應紅杏夫人,六十年內,絕對不會踏入靈洲一步,這件事確實丟人,可你要是讓段星皇違背自己的誓言,那可能比在靈洲敗北更加丟人百倍。

    像段星皇這類人,在宏圖大世幾乎比比皆是,很多人為了自己名聲,寧可損失切實的利益,都不會輕易違背自己的誓言,這也是為什麼,段飛凰敢在靈洲邊界大肆犯邊,卻不會進入靈洲一步。

    段飛龍的話,無異於告訴眾人,我聖龍山雖然曾經敗給了嘯月宗,但絕對不會因為此時一點點的機會,就忘記了當年在全靈洲修士面前立下的誓言,我就是勝,也要勝的光明磊落。

    眾人聽完段飛龍的話,終於不在這個話題上自討沒趣了,反而有些人還趁此機會大大的拍起馬屁。

    “段宗主果然一言九鼎,那嘯月宗算個屁啊,根本沒有資格跟段宗主相提並論,可是大家看看,段宗主仍舊不會為了取勝而忘記當日的誓言,果然不愧為一方梟雄,佩服,佩服……”

    此人說完,不少人挑起了大拇指,片刻之後,才有人道:“段姑娘,既然姑娘不會揮軍南下,那此番大戰,是不是就不了了之了。”

    “那怎麼可能呢?”段飛凰臉上的笑容從來沒有半分減弱過,她看著問出問題的人道:“我段氏既然出手,必須要一個了當,嘯月宗抱著父親當年的誓言,在靈洲作威作福,本姑娘怎麼可能讓他們如此享受。”

    “那既然不會就此了結,段姑娘又為何予以暗殺之法傷了紅杏夫人呢,這一步,究竟有何用意?”

    眾人一聽,也是滿腹狐疑。

    但是段飛凰笑了笑道:“我聖龍山的確不會輕易違背當年的誓約,不會進入靈洲,但他們就不會出來嗎?”

    “他們?”

    眾人一愣。

    段飛凰抿著嘴一樂,道:“不用想了,本姑娘自然有本姑娘的用意。諸位且看下去吧。”

    ……

    大殿群雄熱議,不到半個時辰就散了,隨後屠天閣、段飛凰等人回到了後殿,又不知道密議什麼事去了,只不過這場不算正式的慶功會,給許多在殿中人留下了狐疑之處,是讓人無法想通的。
z781009 發表於 2018-11-9 20:03
第3323章 段家的巔峰人脈

    魚龍山議事大殿後方的暖閣裡,段飛凰應付完前殿那些跟著溜鬚拍馬的編外人士,便帶著屠天閣進入了暖閣。

    相比前殿的熱鬧非凡,後殿暖閣安靜許多,但暖閣中,早已有著四名,一看就是身經百戰、且修為不俗的強者等在那裡,見到段飛凰進來,暖閣裡面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起身相迎,反而個個臉上流露著桀驁的表情,有一搭沒一搭的互相聊著什麼。

    如果此刻有嘯月宗的人在場,並且還都是像聶人狂那樣修為精湛,幾乎與乾坤境強仿的強者在的話,一定可以看出,坐在暖閣裡的幾個高手,個個都是在修為上已經邁過乾坤境門檻的高人。

    他們當中,有一名身材高大的紫袍老者,此人名為吳鼎,乃是七霞界金鐘樓的強者,修為已入乾坤初期化境。

    吳鼎的身邊,是一個身材中等,頭髮略顯稀疏的中年,來自聖龍山西數百里外的天虎道觀,其名也為“天虎”二字,人稱天虎道人,這個人的修為與吳鼎不相上下,也是乾坤初期化境的高手。

    坐在吳鼎和天虎道人對面的,是一對樣貌相仿孿生兄弟,此二人除了髮色不盡相同之外,幾乎長相一模一樣,紅發的老者名為費言,銀發老者名曰費述,此二人人稱“赤銀二老”,在七霞界鼎鼎有名,二者修為皆是乾坤初期之境,但因為修煉的功法神通都是同宗同源,乃是大名鼎鼎的《赤銀空焰訣》,又因一奶同胞、心神相通,故爾聯起手來,完全可以媲美一名乾坤中期頂峰的強者,就連屠天閣跟這二人相比,都不算什麼了。當然,這四個強者並非來自什麼勢力龐大的天宗,須知道在宏圖大世上,一流天宗雖然不少,但也沒有多到隨處可見的地步,段飛凰請來的四個強者,基本上都是遊走在世間的散修者,哪怕他們擁有一些屬於自己的勢力和弟子,在人數上,也遠遠構不成天宗的地步。

    嘯月宗和梵天殿在奇洲對峙的這幾年裡,段家是窮極畢生的人脈,把所有能借來的力量全部使在了天羅劍派顧柏澤的身上,為的就是要把嘯月宗,一舉扼殺在發展的搖籃裡面,而這短短的兩年多時間,段氏五子在沒有段星皇出馬之下,憑藉此四人,才穩穩的壓了嘯月宗一頭,一直立於不敗之地。

    畢竟,現在的嘯月宗已經今非昔比了,整個嘯月宗的幾大元老,除了蕭岳河和紅杏夫人還沒有突破乾坤境之外,殺神、聶人狂、項破天,早就在金霄塔的幫助下,輕鬆的邁過了那個門檻,尤其是殺神,一手出神入化、乾脆利落的劍法,基本上所向披靡,如果沒有赤銀二老的相助,恐怕段飛凰也無法撼動嘯月宗在靈洲的威勢。

    只不過,這四個人在交戰的時候並不經常現身,就算是出手的時候,也全部都是用布巾蒙著面孔,這是段飛凰相出的計策,目的就是讓嘯月宗打探不到這些人的身份,沒辦法從背後使陰招。

    其實段飛凰相的過多了,按照紅杏夫人的行事作風,即使讓她知道了這四個人的身份,也不會輕易拿他們背後的人說事,有什麼能耐使在表面上便可以了,但段飛凰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矇蔽紅杏夫人的法眼,令她無法看清,自己手中所掌握的全部力量。

    由此可見,段飛凰不僅是一個行事狠辣的女子,她更在出謀劃策上,有著段飛龍、段飛虎,無法媲美的優勢。

    應付完了前殿那些二、三流天宗的宗主,段飛凰回到暖閣裡面,進屋之後,率先衝著坐在殿內的四個施了個大禮。

    “飛凰,見過幾位前輩。”

    “是段姑娘啊,不必多禮,來,快坐。”天虎道人笑容謙和,看著不像什麼大奸大惡之輩,但此人在天虎觀的時候,卻是被方圓數千里的修士稱為天虎老魔,因為此人行事極不講理,旦凡他看上的東西,一律生搶過來,過後還會殺人滅口、斬草除根,毫無人性。

    段飛凰姿態放的很低,微笑著先把屠天閣請入上座,然後才在眾人下首位弄了把椅子坐下,並雙腿交疊著衝著四人笑道:“天羅劍派有此大捷,多虧了幾位前輩出手相助,飛凰在此,謝過幾位前輩了。”

    “哈哈。”吳鼎聞聲大笑,擺手道:“這算什麼,舉手之勞而已,我們幾個老傢伙能聽你號令,全是因為段宗主,一個小小的嘯月宗,自然不能讓他們任性猖狂下去,咱們既然來了,就一定幫你把嘯月宗治到服服帖帖為止。”

    赤銀二老面無表情,還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赤髮費言道:“段姑娘,你爹還在閉關嗎?他現在近況如何了?”

    費言能這麼問,顯然跟段星皇的關係非常的融洽,這是旁人沒辦法比的。

    說到底,能在大世上混跡如此之久,誰還沒點人脈呢,別看段星皇當年的修為只有承道大圓滿,可他還是會有幾個乾坤境的朋友,而且如今,段星皇也是今非昔比了,自從三十年前在靈洲遭到挫敗之後,段星皇回山就閉起死關,平常除了段飛凰能到其閉關之地跟著段星皇隔門對話之外,基本上沒有幾個人知道現在的段星皇是什麼狀態。

    不過段飛凰,卻是對老父的情況瞭解指掌。

    聽到費言發問,段飛凰頷首回應道:“有勞費老掛念,家父數十年前自靈洲回山後閉關,至少已經有近四十年之久,不瞞幾位,家父回山後不過三載,便已突破了乾坤化境,不過因為他老人家正在一心一意的領悟《鐵羅密仙功》,至今仍未出關。”

    “《鐵羅密仙功》?”天虎道人聞言一震,小眼睛閃爍精光道:“聽聞段宗主早年便開始領悟這門神通了,想必近日又有參悟了吧,他突破了乾坤初期都有出關,那豈不是……”

    隨著天虎道人的猜測,眾人目光越發凌厲了起來,處於他們這個位置上的強者,如今已經沒有多少東西可以入得這些人的法眼了,但唯獨兩樣東西,是他們永遠也無法忽視的,那就是功法和寶物。

    段飛凰微笑道:“天虎道長猜的沒錯,家父正在領悟《鐵羅密仙功》的倒數第二重心法,而且再過不久,相信就會有進益了。”

    “嘶?”殿內修為最高的赤銀二老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費述道:“你們段家的《鐵羅密仙功》乃是體術秘法雙神通的不世絕學,因為配有一流傳天之寶“鐵羅仙膽”可以與法器同修,倘若段宗主能悟出倒數第二重心法的精髓,那豈不是短短數十年連跳兩級,可以突破乾坤中期了?”

    段飛凰臉上閃過一抹自豪的表情,笑道:“費述前輩見識廣博,飛凰敬佩不已。”

    嘩!

    這一下,暖閣裡終於熱鬧起來了,費言道:“那可真是可喜可賀了,段宗主若能突破乾坤中期,梵天殿這一流天宗之名便可穩穩落在實處,老朽在此提前恭喜段宗主了。”

    費言話落,天虎道人、吳鼎還有費述,紛紛拱手相賀。

    段飛凰連聲感謝,暖閣裡面其樂融融。

    隨後,話歸正題,吳鼎發問道:“段姑娘,此番聖龍與嘯月之爭,已驚動七霞,雖然我等在天羅劍派的內鬥中大獲全勝,但姑娘的心意,恐怕不止於此吧,嘯月宗已經撤回了靈洲,難道姑娘真的不打算趁勝追擊了?”

    天虎道人聽著吳鼎的問題,同樣疑惑的說道:“是啊,段姑娘,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既然有此良機,何不一鼓作氣,徹底滅了這不知好歹的嘯月宗呢?”

    段飛凰看著四人,搖頭道:“幾位前輩誤會了,聖龍與嘯月之怨,已經不是我們兩個天宗之間的私人恩怨了,天羅劍派內鬥不過就是一個導火索而已,如果嘯月背後沒有錦繡福地撐腰,在下何嘗不想一舉除掉這個心腹大患呢。”

    “你擔心錦繡福地?”費言一愣,無所畏懼道:“老朽到是覺得你無需如此,錦繡福地和山海書院之爭早已擺在了明面上,若然錦繡福地真的敢動,恐怕我等也不會如此輕鬆的打下魚龍山。”

    段飛凰一抬頭,道:“我明白費老的意思,但錦繡福地絕不是我最擔心的地方,這麼說吧,我們在天羅劍派的內鬥上取勝於嘯月宗,這僅僅是一個開始,也許幾位並不知道,這嘯月宗遠比表面上看的要深太多了,不知幾位可否聽過一個人?”

    “你是說,嘯月宗的副宗主,叫風……風什麼來著?”

    “風絕羽。”段飛凰提到風絕羽的時候,眼神中明顯有著極深的恨意。

    “對,就是他,不過聽說此人的修為不過就是承道圓滿或乾坤初期的修為,他難道比那紅杏夫人還要難對付嗎?”吳鼎皺了皺眉。

    段飛凰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道:“幾位前輩對此人還是不甚瞭解,這麼說吧,聖龍和嘯月之怨,便是此人一手促成,而本宗曾與嘯月宗的多次摩擦中折戟,此人盡皆在場,這個人,怎麼說呢,他的智謀乃至於修為進境的速度,都太可怕了。”
z781009 發表於 2018-11-9 20:04
第3324章 大喪

    後殿暖閣裡,給風絕羽定下了基調的段飛凰語氣變得凝重了起來,暖閣的四大強者聽完也是莫名的錯愕了一下。

    天虎道人向來自負,聞聲不屑道:“哼,那是我們幾個沒在,旦凡有吳兄、兩位費兄一人在此,也容不得他耀武揚威,他不就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嗎?能值得聖龍山如此認真對待?”

    話音落下,屠天閣在一旁輕咳了一聲,道:“道長此言差矣。”

    唰!

    眾人齊齊看向屠天閣,眼神百般不解。

    屠天閣道:“風絕羽此人,看著年輕,實則其修為一點都不弱,不瞞幾位,老夫曾與此人有過一次交手,雖然並未分出勝負,但卻知此人精通體術、陣法神通,為人狡猾奸詐,實屬難對付的覺得,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根據飛凰的打探,這嘯月宗立派之初,便是此人一手促成,在嘯月宗,紅杏夫人雖是一直把持著宗主之位,但此人在宗門中的威望也是一般無二的恐怖,飛凰之所以派人刺殺了紅杏夫人之後,又偃旗息鼓,就是因為此人沒有出現的緣故。”

    屠天閣說到這,長長的嘆了口氣,道:“聖龍山如此大動干戈,要的自然是一個結果,而此人不除,嘯月宗就永遠不會倒,所以,段飛凰才暫時鳴金收兵,並未趁勝追擊。”

    吳鼎愕然,但馬上他意識到了什麼:“什麼意思?莫非段姑娘派人刺殺紅杏夫人,是想引出這個風絕羽,段姑娘,你是不是有點太過於看重此人了。”即使聽到段飛凰親口承人風絕羽的獨特之處,吳鼎等人還不願意相信,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子能讓聖龍山如此重視。

    但是段飛凰卻沒有否定,反而認真的肯定道:“沒錯,殺紅杏夫人,是滅嘯月宗的第一步,過往三年來,我與嘯月宗對峙運龍河,這個風絕羽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一直都沒有出現,所以我猜測,此人並不在山中,而且紅杏夫人好像故意不想讓他知道靈洲的事,所以我才沒有等到這個人,其實這個人是害了舍弟的罪魁禍首,他又日嘯月宗和紅杏夫人地位一般崇高的首領,所以此人,不能不除。除此之外,我懷疑嘯月宗的真正駐地並不在嘯月山上,所以這件事,還有更多值得我去探查的地方。”

    話到這,暖閣裡變得沉寂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費言才眯著眼睛道:“看來段姑娘心中已有良策了,不防說說吧,就在此處,若有用得著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地方,你儘管開口。”

    段飛凰聞言一笑,起身深深施了一禮道:“飛凰此來,就是想得到幾位前輩的臂助,如今聽到費老的話,飛凰才是真的放心了,請幾位前輩放心,很快,嘯月宗的事就有眉目了,到時候只要風絕羽一出現,飛凰自有辦法讓他自投羅網。”

    幾個強者都是出力的大高手,但他們卻懶得幫助人出謀劃策,如今一看段飛凰成竹在胸,當下滿意的點了點頭。

    天虎道人更是大咧咧道:“行,只要用得著我們,你就開口,老夫到是想會會那個姓風的,看他到底能在老夫手底下走過幾招。”

    “哈哈,有天虎兄出馬,區區一個小兒,還能翻起多大的風浪。天虎兄不必太過高估此人。”吳鼎順勢捧了一句,惹的天虎道人開懷大笑,而赤銀二老的費家兄弟,壓根就往心裡去,甚至他們都懶得記下風絕羽的名字。

    話說到這,其實眾人已經知道段飛凰安排好了全盤的計畫,他們也不想多問,但費言卻突然問了一句道:“段姑娘,既然你全都安排好了,那我們幾個也不多問了,不過有件事,你能不能透個底?”

    “費老請講。”

    “嗯,老夫要問的是,當日刺殺紅杏夫人的人究竟是什麼人,老夫若沒有看錯,在近期和嘯月宗交手當中,曾經出現過的那些個黑衣人不知何時憑空消失了,是你把他們藏起來了嗎?”

    段飛凰聞言嫣然一笑,但沒吭聲。

    費言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臉上有些不太好看的說道:“罷了,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你去忙吧。”

    段飛凰起身,畢恭畢敬的衝著眾人施了一禮道:“幾位請勿多心,飛凰不是不想說,而是這些人不讓說,說到底,他們跟聖龍山並無瓜葛,不過目的相同而已。”

    赤銀二老沉默了一下,隨後費述和順道:“行了,你不用多心,我們就是隨便問問,但有件事你必須做到心裡有數,我們是跟聖龍山幾十年乃至幾百年的老關係了,他們卻未必,怎麼用人,怎麼防備,你自己要想好,別到時候被人算計了還不知道。”

    段飛凰面色不改,回道:“多謝費老體諒,飛凰心裡面有數。”

    “嗯,那就行了。”

    “飛凰告辭。”

    段飛凰說完,躬著身子就退出了暖閣,到了前殿的時候,其它天宗的宗主走的都差不多了,被姚子期帶著人安排到各個廂房中休息去了,但是顧柏澤沒走,段家四子,包括段飛鶴也在。

    退出暖閣的段飛凰看見了迎頭趕來的段飛龍和段飛虎,段飛虎直接就問道:“怎麼樣?幾位前輩能留下吧?”

    “事兒才剛剛開始,他們心裡都有數,當然不會走了,唉,全仰仗爹了,要不是爹他老人家突破了乾坤化境,咱們怕是請不來這幾個高人。”段飛凰幽幽一嘆,突然產生了一種深深的疲憊之感,他自言自語道:“當年,風絕羽和飛鶴結了梁子的時候,我以為嘯月宗最多不濟就是一個烏合之眾,沒想到這才短短不到四十年的光景,聖龍山居然需要外界的力量才能馬踏靈洲,嘯月宗不除,我於心難安啊。”

    段飛凰的話讓段飛龍和段飛虎死死的皺緊了眉毛。

    是的,天羅劍派內鬥一戰,段飛凰最初的感覺就是深深的無力,因為當他們再度到達靈洲的時候,發現原本那個只能憑著智慧和佈局誘使段星皇無奈立誓甲子不入靈洲的嘯月宗,居然用了短短幾十年的光景,就擁有了遠遠超出聖龍山的力量。

    幾十年的時間啊,這麼點時間在廣袤的核心大陸算得了什麼,很多人甚至連突破都辦不到,然而嘯月宗,就憑這幾十年的時間,不聲不響的出現了四名乾坤境的強者,這是何等驚人的發展速度。

    正因為如此,段飛凰著急了,她不想再等了,她怕再等三十年,到時候聖龍山會成為嘯月宗眼裡的螻蟻,被人輕而易舉的滅掉,所以,她必須趁著嘯月宗沒有真正發展起來之前,徹底的將這個對聖龍山危險最大的可怕天宗,扼殺在夢魘之中。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論到出謀劃策,段家五子當中只有段飛凰這個女子最為在行,此刻兄弟幾人,無一不以其馬首是瞻。

    段飛凰深深吸了口氣,眼中泛著濃濃殺機道:“讓顧柏澤過來見我吧,紅杏夫人是否真的死了,得去查,風絕羽什麼時候回來,也必須馬上得到第一手的消息,趁這個時候,讓靈洲徹底亂起來吧,我到要看看,這個嘯月宗的底蘊到底有多深。”

    ……

    另一頭,嘯月宗大殿。

    紅杏夫人死訊傳出之後,整個嘯月宗都被封禁了起來,嘯月山主山洞府外圍到處都是身著白袍、腰扎黑色腰帶的內門及外門弟子,整座山上每一個死角都擺上了一隊隊負責巡邏和站崗放哨的弟子。

    嘯月宗的大殿上擺上了靈堂,各種白色的長幡懸掛在大殿屋頂的橫樑上,而除了嘯月宗大殿之外,所有建築上面都掛著白色的長幡和白色的燈籠,放眼望去,整座嘯月山一片死氣沉沉。

    消息傳出之後,整個靈洲轟動了,靈堂擺上不到兩個時辰,陸陸續續前來弔唁的靈洲各界修士開始紛紛到訪。

    嘯月宗在靈洲開宗立派這些年,除了一開始滅了雷音閣、霸空城這樣龐大的勢力之後,便以執一方牛耳之勢,問鼎靈洲,而在這期間,嘯月宗並沒有對其它天宗進行打壓,反而在有限的範圍之內,還對周邊各大天宗予以一些幫助和支援。

    嘯月宗擁有霸空城那樣龐大的坊市交易區,靈洲各界的修士都曾經得到過或者多或少的幫助和照顧,雖然嘯月宗和各大天宗沒有實質上的合作以及頻繁的交往,但有了嘯月宗在靈洲隻手遮天,各大天宗也沒有遭受過任何損失,甚至有的時候,當某個天宗和另外一個門派產生隔閡的時候,嘯月宗都會以靈洲安定為由出面調停,繼而化干戈為玉帛,是以嘯月宗在靈洲各界的口碑絕對是最佳的,基本上沒有哪個天宗對嘯月宗會有太多的怨詞,反而很多天宗都會或多或少的倚仗嘯月宗,從各方面獲得一些好處,如此一來,紅杏夫人的死訊傳出之後,嘯月宗山門前就開始出現了絡繹不絕的人流。
z781009 發表於 2018-11-9 20:05
第3325章 弔唁

    嘯月宗大殿上,氣氛冷肅的靈堂前站著不少嘯月宗的高層強者,他們以巫映雪、上官若凡等人為首,全部站在靈堂的左側,每個人臉上都流露著極致的哀容,但卻沒有一個人哭哭啼啼。

    原來按照宏圖大世的習俗,旦凡宗門的重要人物仙逝,都不會搞出如此大的陣仗來,因為大家都是修道之人,知道修行是逆天改命,如若功成自然是好事,但就是失敗了,也可以留得美名在人間,而一般強者死的時候,都是坐化或者羽化,一沒肉身神髓、二無靈識元神,也沒用,畢竟人已經死了,而且在死之前,絕大多數人都曾經想到過這種結局,所以很多天宗,每逢這種大事的時候,都會在宗門內部恭送逝主離開之後,將消息傳出去讓逝主的同道好友知曉使可了。

    然而有一種死法,就會像眼前這般,必須擺起靈堂,大肆鋪張的,這種死法,就是受人迫害致死。

    通常並非壽終正寢的強者一旦受到傷害過世,並且還知道毒下殺手的敵人時,都會大肆的擺下靈堂,先行,然後逝主其下的弟子紛紛告慰亡靈,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就會握起刀兵,反撲報仇。

    紅杏夫人是死在嘯月山不假,而且還是死在廣場上,但傷害她的,就是聖龍山派來的兩個乾坤境高手,為此飯五斗也受到了重傷,至今沒有露面,於是乎今日前來的人不僅多,而且還準備在嘯月山上多待一段時間,看看嘯月宗怎麼安排紅杏夫人的後事。

    身為修行中人,一生隨性灑脫,故爾嘯月宗即使擺上了靈堂,其實也沒有過多複雜的禮節需要宗內宗外的人去遵守,所有來往的同道修士都會進入靈堂叩拜,然後陸陸續續的再出來,而且都是一個人進去,也不跟裡面守靈的人多說話,一切都像安排好了一樣,絕對不會在靈堂中多停留哪怕一秒。

    但等到人都出來了以後,負責在外面接待的章元澤、胡一博、雲義這些人就跟前來的各界修士聊起來了。

    靈堂前,慕容浩坐在地上一言不發,雖然死的是紅杏夫人,但夫人的肉身是慕容雨音的,所以他沒有走。

    而在大殿外的廣場上,不少靈洲各界的修士,尤其是跟慕容浩有著過百年交情的散修為數不少,看著靈堂上的慕容浩兩眼無神,眾人紛紛搖頭嘆息。

    “唉,慕容兄也夠難的了,多年前,夫人便擺過一次靈堂,沒想到嘯月宗如今已是靈洲一方霸主,仍舊沒逃過身死道消的命運,真是可惜了。”

    “是啊,聽說夫人的修為已經到了承道大圓滿了,可惡的聖龍山,居然派人暗中偷襲,還是兩個乾坤境高手,他們就不知道什麼叫恥辱嗎?”

    “聖龍山段家,在昆洲欺行霸市多年了,他們威名有,惡名更盛,你才知道嗎?”

    “關鍵是憋屈啊,想我靈洲雖然並非人才濟濟,但嘯月宗這麼多年,也是方圓數萬里頭一把交椅,在奇洲跟聖龍山鬥了整整三年都未見勝負,沒想到夫人死在段飛凰這個毒婦手裡了。”

    話到此處,有人衝著章元澤道:“章長老,殺害夫人的凶手還是沒有找到嗎?究竟是什麼人?”

    章元澤眼眉耷垂,滿臉愁容道:“對方來的太快了,當時所有人都在魚龍山鎮守,聖龍山那邊四個乾坤境高手也都在,沒想到段飛凰還留了一手,居然摸到了嘯月山大殿,要不是飯老趕回來的及時,恐怕夫人當天就……”

    “都說聖龍山段星皇狡詐如狐,我看段飛凰才是毒蛇,這一招釜底抽薪,太狠了。”

    廣場上,有人惋惜著、有人茫然著、有人大罵著,片刻後,一個二流天宗的宗主道:“章兄,難道此事就這麼算了嗎?”

    “當然不會。”章元澤狠狠的攥了攥拳頭,怒道:“靈堂都擺上了,總不能讓夫人閉上不眼,嘯月宗這次撤了回來,不代表認輸,過幾天,本宗會好好會一會段飛凰。”

    “這就對了,咱們靈洲的人,總不能讓昆洲的人到咱們的地盤為所欲為。”一個耿直的二流天宗宗主道:“章兄,雖然這件事是貴宗和聖龍山的私怨,但咱們畢竟是同洲的修士,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儘管招呼一聲,在下雖然沒有逆天的本領,好歹也能湊一些人手,跟他們幹了,誰怕誰啊。”

    “就是,不把聖龍山的人趕出去,他們肯定以為咱們靈洲沒人。”

    那個二流天宗宗主說完之後,彷彿一石激起了千層浪,不少天宗宗主出言自薦,大有一種同仇敵愾之意。

    雖然不少人表現的相當激憤,但章元澤心裡很清楚,這些人無非也就是動動口舌而已,若是以前,他們或可出兵相助,但現在,他們躲著聖龍山都來不及呢,怎麼會自動往上靠。

    不過章元澤還是衝著說話的人連續施禮,口口聲聲的道謝。

    “縹緲峰自在宮,鳩老宮主到……”

    正當廣場上議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忽然山下傳來一個聲音,眾人一驚,紛紛扭頭往著上山入口看去,只見縹緲峰的主人,自在宮宮主鳩奇木帶著其孫鳩狂傑,以及鐵膽姜膽龍行虎步上了山。

    章元澤一看,連忙衝著身邊眾人施了一禮道:“鳩老宮主到了,我去迎迎,諸位自便。”

    “快去吧,快去吧……”

    眾人同時說著,章元澤飛快的朝著入口處迎了過去,而這個時候,聶人狂也從大殿裡面走了出來,身邊帶著上官若凡,大步流星的奔著鳩奇木走去。

    片刻之後,眾人在廣場上會面,鳩奇木背著手神色匆匆的走來,皺著眉頭就看向了聶人狂,兩個人見過幾面,不需要過多的寒暄,鳩奇木開口便問:“怎麼這麼突然?”

    聶人狂嘆了口氣,上官若凡咬牙切齒道:“段飛凰那個毒婦下手太狠了,夫人一時防備不及,遭了毒手。”

    “不是說飯五斗趕回來了嗎?”鳩奇木憂心忡忡的問道。

    “來的是兩個乾坤境的強者,夫人傷的太重,沒救回來。”聶人狂痛恨的說著。

    鳩奇木皺著眉毛沉默了片刻道:“我先進去,出來再說。”話落,鳩奇木道:“那天我心緒不寧,結果無華島莫名就撤兵了,我心更難安,這一打聽才知道,夫人出了事,看來無華島和聖龍山已經通了氣了,接下來,你們可能會更難。”

    “料到了。”聶人狂眼中沒有什麼波動,依舊咬著牙道:“兵來將擋,鳩兄,請吧。”

    “狂傑,跟上。”

    “好。”鳩狂傑上山之後就到處亂看,看一圈沒有發現風絕羽,便對著上官若凡問道:“風兄呢?沒回來?”

    “嗯,有事絆住了,他還不知道。”

    “哎呀,這麼大的事,趕緊把人找回來啊,夫人這一去,嘯月群龍無首,段飛凰豈不是更加猖狂了。”

    “在找。”

    “龍陽洞玄上真人到……”

    正當鳩奇木帶著人準備進靈堂的一刻,猛然間山下傳來一聲大喊,隨即整個廣場上的聲音瞬間就消失了。

    不久之後,一個老人駕鶴而來,穩穩的落在了嘯月山頂那偌大的廣場之上。

    這老人,正是多年前曾經獨自找上嘯月宗,把嘯月宗招攬到錦繡福地麾下的龍陽洞玄上真人。

    玄上到的時候還帶了幾個弟子,一個個都眼高於頂,根本不把在場的修士放在眼中,不過玄上並沒有自視甚高,反而急匆匆的走到大殿前,跟聽到動靜出來的蕭岳河、聶人狂、項破天見了面。

    眾人站在一起,玄上真人的地位一下子被突顯了出來,他的修為雖然只有乾坤中期之境,跟殺神也就是平分秋色,但他畢竟是錦繡福地的人,地位起碼比別人高了一大截,而玄上真人一到,便出聲喝問:“怎麼搞的?能讓聖龍山派人潛到自己的門戶前把宗主給殺了,你們都是干什麼吃的?”

    眾人一聽玄上真人話裡有著怨氣,當即就是一愣,而這話明顯是衝著聶人狂、項破天、蕭岳河三大元老說的,上官若凡和封一血頓時皺了下眉頭。

    項破天眼晴一凝,就要發火,聶人狂見狀,趕緊上前一步道:“事出突然,說來也是話長。”

    玄上臉上蘊著怒色,看了聶人狂一眼,道:“嘯月宗和聖龍山在魚龍山對峙了三年,一直旗鼓相當,老夫還以為你們嘯月宗能把聖龍山敗退運龍河外,沒想到行事如此大意,真是看錯你們了,宗主得知此事之後十分震怒,差老夫前來看看,你們真是有負宗主重託,哼。”

    玄上一來便興師問罪,一點都沒關心紅杏夫人的死活,反而為了魚龍山的敗仗,把眾人給貶損了一通,弄的很多人都不舒服,而這個時候,聶人狂並沒有出言反駁,只是一味的沉默,可就在玄上破口大罵的時候,忽然山下上來了數名修士。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皓元沐言哲、沐華裳到……”

    唰!
z781009 發表於 2018-11-9 20:06
第3326章 不請自來沐華裳

    伴隨著山下的傳告之聲響徹廣場,龐大駁雜的議論聲嘎然而止,偌大的廣場之上,數以百計的修士,包括那行至靈堂前還未弔唁的玄上真人,都為此微微一怔,不由自主的轉過身來,沒有馬上進入靈堂。

    這時,一個曼妙的身影行色匆匆的走到了廣場之上,並且在距離玄上不遠的時候,身影主人,極度不滿的出聲道:“人都死了,老前輩不體恤慰問,反而一來就咄咄逼人,錦繡福地好大的架子。”

    唰!

    聽到這身影開口,不少人驚愕的把目光落在了玄上的身上,很明顯,來人對玄上的態度非常的不滿和震怒,但讓他們更加震驚的是,這個說話的人不僅是個女子,而且修為似乎跟玄上還有不小的差距。

    宏圖大世是以修為評定地位高低為準繩的地方,什麼時候,一個弱者敢對一個乾坤境的強者無禮了。

    不過因為之前的那聲通傳,並沒有多少人覺得女子語氣有哪裡不妥,畢竟,此女的修為雖然不高,但她的來頭,卻是不小。

    女子聲音方落,後面又一個沉穩的聲音緊跟著傳來:“華裳,不得無禮。”

    唰!

    一個中年,快步走到人前,正是來自皓元沐家的沐言哲。

    皓元沐家是宏圖使後裔,同時也是現如今九界山更強大的一門氏族凌家的最信任的族裔,地位之高,幾乎沒有多少天宗能與之比肩,而沐家來自皓元,跟七霞本界有萬萬里之遙,紅杏夫人頭天剛死,沐家就收到了消息,並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趕到了嘯月山,可見沐家的能量之大,已經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

    話音落下不久,沐言哲和沐華裳便並肩站在了玄上的面前,沐華裳不滿玄上的語氣和態度,頂著老夫來了一句道:“女兒沒有說錯,既然錦繡福地和嘯月宗攜手同盟,那就不能如此冷漠無情,不就是魚龍山一役輸了嗎?能比得上夫人一條性命?錦繡福地若是如今治下,我看也威風不了太久。”

    沐華裳說完,不等沐言哲訓斥,狠狠的剜了玄上一眼,對老夫說道:“我先進去,夫人救過我一命,我得好好送送她。”

    “這孩子”沐言哲皺著眉就要阻攔,沒想到沐華裳壓根不聽,扭頭就進入了大殿。

    廣場之上,玄上的臉色鐵青著,愣是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而廣場上看熱鬧的人見玄上被沐華裳當眾羞辱了一番,也是暗自偷笑了起來。

    “這個玄上,本來身為錦繡福地過來弔唁是代表著錦繡福地,沒想到就因為魚龍山一役輸了,反倒把罪過怪到嘯月宗的頭上,卻沒有對夫人的不幸有半分憐憫,真是沒有人情味。”

    “唉,你們懂什麼,錦繡福地當初看中嘯月宗就是因為嘯月宗跟聖龍山彼此間產生了摩擦,聖龍山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山海書院的左膀右臂,錦繡福地跟山海書院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鮮有佔到便宜的時候,本來想藉著嘯月宗打壓一下聖龍山的氣焰,沒想到卻沒成,玄上能高興得起來嗎?”

    “那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衝著人家發火啊。”

    “哎呀,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錦繡福地根本就拿嘯月宗當一枚棋子,你看著吧,如果嘯月宗無法在聖龍山身上討回便宜,錦繡福地肯定會坐視不理,說把嘯月宗拋棄就拋棄掉,這幫傢伙,從來只看中利益,稍有對自己不利的時候,馬上翻臉不認人。”

    “”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不絕於耳的傳到玄上等錦繡福地弟子耳中,頓時讓玄上臉紅了一下。

    玄上身邊一名弟子桀驁的瞪起了眼晴,往身後一掃,怒道:“誰亂嚼舌頭,給老子站出來。”

    嘩!

    議論聲嘎然而止,那些在背後說話的傢伙,趕緊把頭扭了過去,也就是廣場人多,這名弟子根本就找不出來剛剛的話是誰說的,於是大怒道:“一群雜碎,再亂說話,小心小爺要了你們的狗命。”

    “立然,不得無禮。”年輕弟子的話聲傳出,玄上也意識到自己人的態度有很大的問題,連忙呵斥了一聲,將年輕弟子的話給截了過去。

    這時,沐言哲卻是聲音平靜道:“真人莫動怒,適才是小女無禮,在下給真人陪罪了。”

    “閣下是沐言哲沐道友吧,哈哈,沒關係,許是夫人大喪,華裳小姐心懷悲切,老夫沒有放在心上啊。”

    玄上說話的功夫,開始跟沐言哲套起了近乎,而這兩個人不但修為不同,有很大差距,連地位也不一樣,可是玄上剛剛對聶人狂可以呼呼喝喝,反而不敢對沐言哲有半點不敬,如此景象叫人看起來,不免遭到了許多修士的鄙夷,暗暗嘀咕玄上見人下菜碟。

    其實試想一下,玄上的行為的確沒什麼不合理的地方,畢竟錦繡福地在七霞界只是一個擁有一名道武境強者的太上天宗,他能跟山海書院平起平坐,無非是有這麼一個高手,看起來,錦繡福地跟沐家地位相差無幾,可是沐家是宏圖使出身,又是皓元第一氏族凌家最看重的親信,以玄上的地位,自然不敢對沐言哲呼呼喝喝了。

    反過來,他還必須跟對方套好交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況且此刻最震驚的就是玄上,他完全搞不懂嘯月宗什麼時候搭上如此強橫的一個人脈,那可是皓元沐家啊,一個僅次於風、舞、凌三大宏圖使之下,在四千年前,做為整個宏圖大世最可怕的幾支勢力之一。

    雖然沐家一直接以凌家馬首是瞻,但只要瞭解那段歷史的人都知道,沐家所擁有的力量,絕對不會比凌家小上多少,相比凌家,他們只是發展的過於謹慎了,並沒有建立一個龐大的天宗體系,但若是瞭解內情的人都知道,沐家這個氏族,從四千年前龍皇霸世的時候開始,沐氏一族就從來沒有缺少過高手。

    以玄上的地位,他更是明白,就眼下看來,地處皓元的沐家,光是當年的道武境老祖就有兩個人,實力都不比錦繡福地的新蠻帝差,其族乾坤強者,不說比比皆是,三到五人卻是有的,這跟凌家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紅杏夫人不幸慘死,沐家居然派人前來弔唁,這是什麼概念?

    玄上完全搞不懂沐家的來意,但他剛剛確實聽到沐華裳說的那一句“夫人救我一命,我該來”的話,也就是這句話,讓玄上浮想聯翩了起來,並且不得已的開始重新審視起自身和嘯月宗的關係。

    隨後,聶人狂等人招呼著遠道而來的玄上、沐言哲進入靈堂叩拜,送紅杏夫人最後一程,而那些隨著玄上和鳩奇木過來的人也都一一進了靈堂,至於沐華裳雖然是第一次到嘯月宗,但在沒有風絕羽和紅杏夫人的情況下,最後找到了曾經相識一場的巫映雪,拽著人不知道去了哪裡。

    嘯月宗的喪事辦的很隆重,原定是三日,進過靈堂的各界修士也沒有離開,聶人狂以玄上、沐言哲、鳩奇木為重,將三人及其所率弟子引入最大的偏殿休息,但沐言哲說是要找沐華裳便離開了。

    殿內剩下玄上及其弟子陶立然等人,還有鳩奇木、鳩狂傑、鐵膽姜道三人時,玄上的臉色便清冷了下來,恢復之前高高在上的姿態問道:“鳩奇木,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沒有話跟老夫說嗎?”

    鳩奇木如今亦是以錦繡福地馬首是瞻,聞聽玄上真人問起,瞬間就明白了玄上的意思,他幹笑了一聲道:“玄上兄,這事兒不能怪我啊,風絕羽、紅杏夫人確實跟沐言哲、沐華裳認得,但我也沒想到,他們還能過來。”

    “他們是怎麼認得的?我聽沐家那個丫頭說,曾經紅杏夫人救過她一命?”

    “此事說來話長啊,要說還得是當初我那不孝的兒子謀篡自在宮時發生的事。”鳩奇木沒有隱瞞,言簡意駭的便將當初風絕羽是如何如何救出沐華裳的事給說了。

    說完之後,鳩奇木幽幽一嘆道:“整個事情的過程就是如此,當初犬子利用老朽大壽之際篡權奪位,就這樣差點害死了沐華裳,後來還是風絕羽把她救了出來,不過我沒想到,沐家這個丫頭如此感恩戴德,竟然在這個時候,來了靈洲。”

    玄上真人聽完,眉頭就皺在一起來了,可以說,沐華裳的出現,讓他對嘯月宗的定位產生了一些偏頗和失策,可是誰能料到,沐華裳如此重義,為了當年的救命之恩,還不遠萬里跑來弔唁,這一下,整個嘯月宗在玄上真人心中的位置就不一樣了,冥冥中,玄上真人覺得,嘯月宗越來越不在自己的掌控當中。

    與此同時,嘯月宗後山的花園內,一處隱秘的洞府中,沐天浩、玄重衝著殺神問道:“殺神前輩,接下來怎麼辦?”

    殺神坐在洞府裡面,閉著眼睛紋絲沒動,道:“等,等他回來,他還有一些事要辦,靈洲這邊,也需要再看一下對方的下一步棋。”
z781009 發表於 2018-11-9 20:07
第3327章 龍柱散人

    紅杏夫人喪事當日,天羅劍派外門首尊聞震,帶著左護法秦明、右護法盧天揚輕裝簡行,沒有帶任何一個隨從,從靈洲嘯月宗管轄的一座山中洞府走了出來,並全速朝著嘯月山飛去,他們從外門帶出來的六萬弟子,全部被安排在了這座山中洞府附近,用來修養生息。

    在前往嘯月宗的路上,聞震有些氣急敗壞的衝著秦明說道:“秦明,你太糊塗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沒有提前說?”

    右護法盧天揚也是埋怨道:“就是,咱們現在不比以前了,自打咱們撤出魚龍山,逃到靈洲之後,叛徒這個罪名就算坐實了,幸虧嘯月宗給咱們安排了一個休養生息的地方,要不然,咱們都是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咱們現在需要人家幫忙,出了這麼大的事,就應該儘早出現,否則,嘯月宗怎麼看待我們。”

    左護法秦明,棱著眼珠子道:“你們就知道怪我,這事兒怪我嗎?誰能想到紅杏夫人居然死了?你們知道什麼,我當時太生氣了,好好的一場仗,明明勢均力敵,嘯月宗說撤就撤了,要是沒有他們,咱們至於像喪家之犬一樣被人趕出來嗎?”

    秦明扯著脖子露出青筋吼道,一時間,聞震和盧天揚頓時沒了脾氣。

    過了一會兒,盧天揚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沒有嘯月宗,我們不至於敗的這麼慘,這些傢伙吹的天花亂墜的,沒想到到了關鍵時刻,一個個的一點種都不帶,真是看錯他們了。”

    “還說呢,要不是你給管銘傳訊,咱們也用不著知道,就更不用過去了。”秦明一臉喪氣的模樣。

    聞震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道:“行了,別說了,無論如何,嘯月宗也算幫過我們,現在不還給我們找了個安身之所嗎?雖然跟顧柏澤之間的交鋒,咱們讓嘯月宗擺了一道,但如今咱們三個畢竟是寄人籬下,有些話,最好還是憋在肚子裡別說出來,有些事,該辦也得辦。”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受到幫助的一方,把這種接受幫助的恩德當作了理所應當,而當幫忙的一方覺得事不可為撤出的時候,反而會落下受助一方的口實。

    就好比現在的聞震、秦明、盧天揚,他們一開始的時候無計可施,求爺爺告奶奶才搭上嘯月宗的線,並利用了嘯月宗和聖龍山的私怨,說服了紅杏夫人揮兵進入奇洲,幫他們奪取天羅劍派的宗主大位。

    其實不管嘯月宗出於什麼目的幫幫忙,對於聞震三人來說,都是一份恩情,畢竟在當時的情況,聖龍山已經決定幫助顧柏澤拿下天羅劍派了,如果沒有嘯月宗,別說三年,恐怕一天,他們都撐不下來,到時,顧柏澤會放著眼前一個跟他爭過宗主的人活著離開嗎?

    聞震知道自己的結局,秦明知道、盧天揚也知道,所以他們紅杏夫人看作是悲天憫人的活菩薩,恨不得把整個嘯月宗當作祖宗供起來。

    然而當紅杏夫人死訊傳出之後,嘯月宗自覺不能再跟聖龍山糾纏下去而撤兵的時候,哪怕他們選擇給聞震三人一條路,將三人帶回到了靈洲收留,聞震三人也沒有半點感激之心,哪怕是紅杏夫人大喪之期,秦明連過來弔唁的想法都沒有,因為他們很生氣,氣嘯月宗中途鳴金收兵,讓他們無法奪回天羅劍派,並且,他們為自己的舉動找了無數個理由,每一個都非常理直氣壯。

    不過礙於嘯月宗在靈洲的能量,聞震還是決定帶著秦明和盧天揚去一趟嘯月宗,最起碼露個臉也是好的,況且他們也知道,紅杏夫人的死跟段飛凰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也許天羅劍派的事還沒有結束,他們還有翻盤的機會。

    於是乎,三人沒帶任何親隨,一路絕塵,趕往嘯月宗奔喪。

    可就在他們離開的兩個時辰之後,顧柏澤帶著大隊人馬,分作十股,浩浩蕩蕩的挺進了靈洲,並直奔天羅劍派外門弟子的暫時駐留洞府殺了過去,與此同時,另一股勢力,正在趕往霸空城的路上

    七霞界,奇洲某地,一個公子哥扮相的中年從小城的傳送陣中走了出來,沒走出多遠,只見不遠處喧鬧的坊市中,走過來三名打扮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子,迎面站在了公子哥的面前。

    三名男子為首一人仔細端詳了公子哥兩眼問道:“閣下可是姓風?”

    “沒錯。”公子哥平靜的點了點頭,但是臉上卻有著難以掩飾的殺氣流露而出,公子哥應完,反問道:“付老的人?”

    “小的馬超,奉付老之命在此恭候公子。”

    “明白了,人找到了嗎?”公子哥指了指前面,隨即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馬超帶著兩個隨行的修士緊隨其後跟上,邊走邊說道:“找到了,人如今就在號角山,付老的命令,可以動用他身邊的眼線,這條線埋了很多年了,不久前啟用過一次,但我們的人還無法套出有價值的消息,公子,你有什麼安排可以吩咐小的。”

    公子哥聞言幾乎沒怎麼猶豫道:“段家的人不是白痴,他們之所以把人都藏起來,就是怕咱們從背後下手,你們的人雖然作用很大,但能套出的消息肯定不多,別的不用你們管了,告訴你們的人,想辦法把人給我帶出來就是,只要他出來,我就有辦法讓他說話。”

    “是。”

    馬超說著,不久之後,眾人便出了小城,隨後馬超想了想道:“回公子,根據我們手中掌握到的情況,那小子原本是不應該來的,因為上次的事和從那之前的事,把兩大宗門推向對立面,那小子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不過段飛凰過來的時候,那小子在聖龍山聯繫上一個在奇洲鼎鼎有名的煉丹宗師,據說能治他的病,就這樣,這小子才不遠萬里找到了奇洲。”

    “哦?你說的那個煉丹宗師叫什麼?人在哪?他們之前見過面了嗎?”公子哥問道。

    馬超笑了笑,回道:“這個煉丹宗師,就住在奇洲的白虹山上,那裡有個道觀,也叫這個名字,白虹觀,白虹觀的觀主是一個頂級的煉丹宗師,名為“”據說他最擅長的就是恢復男子的雄性能力,呵呵,那小子聽到這個消息後,就迫不急待的趕過來了,不過他到白虹觀的時候,去參加了一個丹會,所以二人並沒有見過面,那小子撲了空後也就沒走,跟著段家人留在了號角山上,不過他可沒閒著,他身邊的幾個親隨正等著白虹觀的消息呢。”

    馬超介紹著,又說道:“只不過據在下所知,這個可不是什麼輕易招惹之輩,此人的修為不低,早在數十年前就突破了乾坤境的門檻,目前已經接近乾坤中期了,但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由於此人行事謹慎,素來沒有得罪人的習慣,再加之藥到病除的能力,不僅在奇洲、七霞,乃至九界山好幾個地方,都結交過了一群修為不俗的友人,這些人與素來交好,又因為其人的煉丹能力,倍受高手追捧,正因為如此,那小子也得低三下四的求人,而沒有敢在白虹山亂來。”

    公子哥聽完,點了點頭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果通過這個,就可以把他帶過來了,並且還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對嗎?”

    馬超頷首道:“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不過公子要是覺得難以把握,在下會讓自家的眼線再找找其它的機會。”

    公子哥搖了搖頭:“我可以等,靈洲那邊等不了,這樣,你隨我去白虹觀,路上把這個的資料跟我說一遍,是否可行,你聽我消息。”

    “全聽公子吩咐。”

    公子哥點了點頭,隨即一聲不吭的從懷裡掏出整整數塊寒跋玉,接連不斷的往裡面祭入自己的神識,而這些寒跋玉每一塊裡面存留下來的消息都只有四個字按兵不動。

    但唯獨有一塊祭入的消息是你快點。

    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公子哥方才對馬超道:“走,白虹山走一趟。”

    話音落,一行幾人絕塵而去

    另一邊,霸空城。

    燈火輝煌的霸空城從無晝夜之分,此地自從被嘯月宗打下來並清除了當地的所有勢力之後,就徹徹底底的變成了嘯月宗第二個大本營,面積超大的坊市,東南西北四大城區熱鬧非凡,靈洲境幾乎所有具備一定實力的天宗抑或者南來北往的散修都會在霸空城駐留盤桓。

    子夜時分,霸空城城主府的傳送陣密室裡面,王莽站在一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法器的密室裡,不斷的將密室裡的法器裝在百寶袋當中,密室裡兩個精壯的青年看著王莽的樣子緊緊皺著眉毛。

    其中一個青年看了一會兒說道:“王老,差不多可以了,我爹不是說了嗎?這些東西不重要的,咱保命要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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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初PO文,是從成人網站的H小說開始的。而後才改邪歸正,PO連載小說。目前PO文以[玄幻奇幻]與[武俠仙俠]的長篇小說為主,最近也開始PO與其他類型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