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娛樂] 天才紈褲 作者:陌上豬豬 (連載中)

 
zxc23396 2014-5-27 01:32:0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71 457758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 16:55
第1039章 輿論風暴
               
    鐘廣寒落荒而逃,傷心欲絕的模樣,是那樣的手足無措和失望無助。

    但是,當鐘廣寒離開了江楓所在的房間之後,鐘廣寒臉上的那種神色,馬上就是變了,眼淚已干,面色重新恢復到了清冷的顏色,看那般模樣,似乎是什麼事情都不曾生過一般。變臉之快,哪怕是最好的演員,揮出最佳的演技,也是望塵莫及。

    離開了江楓所在的房間之後,鐘廣寒轉入一條無人的走廊,隨手從儲物戒指之中,拿出衣裳換上,然後快走幾步,走到了另外一間房的門口,房間內點著燈光,房門虛掩著,鐘廣寒直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鐘廣寒整個人,一下子就是變得無比拘謹起來,恭敬的說道:「聖女。」

    房間之內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聖女。

    看到鐘廣寒出現,聖女並沒有半點的意外,因為聖女正等著鐘廣寒過來。

    「這麼快就出來了,怎麼,是失敗了?」看了鐘廣寒一眼,聖女淡笑到。

    「聖女你說的沒錯,江少的確不是一般的人,倒是廣寒造次,讓聖女笑話了。」鐘廣寒羞愧不已的說道。

    「為什麼會失敗?」聖女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問道。

    鐘廣寒臉色一紅,遲疑了一下,將她剛才色誘江楓的全部過程,簡單的說了一遍,又是無奈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江少好像是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不管我怎麼做,他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根木頭。」

    鐘廣寒當然不是一根木頭,若是有哪個男人將鐘廣寒看成了一根木頭,那個男人不是一個瞎子,就是一個呆子。

    江楓既不是瞎子,也不是呆子,可是依舊是如看木頭一樣的看著她,那讓鐘廣寒的心情複雜又是彆扭。

    「你說江楓看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根木頭?是不是你的演技太拙劣了,被他一眼就看穿?」聖女沉吟說道。

    鐘廣寒也是有想過這一點,回想了一下,卻是並未覺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什麼破綻,而且,鐘廣寒認為,以自身的魅力而言,就算是有破綻,一些男人往往都是不會注意到的,哪怕是有注意到,都絕無可能將她當做是一根木頭看待,也不知道江楓是怎麼現她是在演戲的。

    「你也不用多想什麼,江楓那麼精明,有一點點的不對勁,他都是會看的清清楚楚,不是你所能想像的。要是把上官仙仙那個小妖女叫過來試探江楓的話,結果或許就會變得不一樣了。」聖女擺了擺手,言若有憾的說道。

    「聖女,廣寒並不如此認為,我認為,哪怕是仙仙來了,也不可能成功色誘江少的。」鐘廣寒苦笑道。

    「哦,你對江楓,就這麼有自信?」聖女疑惑的問道。

    「廣寒一來是對江少有自信,二來是相信聖女的眼光,聖女看上的男子,又如何會看得上我們這等胭脂俗粉呢,是廣寒的好奇心太重,一心以為這世上的所有男人,都是一樣,才是鬧了一個笑話。」鐘廣寒忸怩不已的說道。

    「江楓要是知道,你給他這麼高的評價的話,他一定會開心的連自己姓什麼都忘記了。」聖女哈哈一笑,那般笑容,得意萬分。

    聖女在說這話的時候,並不會知道,她與鐘廣寒談話的內容,全部都是被江楓聽的一清二楚。

    聖女的房間在東側,江楓的房間在西側,兩個房間之中隔著好幾間房,房間的隔音效果也很不錯,江楓能夠聽到聖女與鐘廣寒之間的對話,並不是用耳朵聽的,而是以神識窺探。

    在聽到了二女之間的對話之後,江楓不由呆了一呆。

    「這鐘廣寒,原來是聖女的人。」江楓在心中輕語。

    難怪聖女去到金陵客棧,輕車熟路,點菜之時,頗為隨意,她根本不是為了吃飯休息而來,而是來見鐘廣寒的。

    「鐘廣寒在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眼神就是分外的古怪,還大晚上的來色誘自己,敢情是曾經在男人的身上受過情傷,故意要試探自己。」轉即,江楓又是在心中自語。

    因為從聖女與鐘廣寒的對話之中,鐘廣寒並不是接到聖女的命令色誘的他,而是一種自的行為。

    只不過,即便是一種自的行為,聖女卻是並不阻止鐘廣寒那樣去做,依舊是讓江楓的臉色,變得有點古怪。

    而在聽到鐘廣寒說,自己是聖女看上的男人,聖女也未否認,還笑的那樣得意之後,江楓的臉色,更是古怪到了極點。

    「聖女看上了我?」江楓在心中自語,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儘管這個笑話,其實一點都不好笑。

    然後江楓又是想起了聖女提到的上官仙仙,上官仙仙這個名字,江楓有從徐啟玄那裡聽說過,也是有數的美女之一,按照聖女的說法,那上官仙仙,其實也是她的人。

    「聖女的底蘊,頗為不凡,難怪膽敢與太子一爭高低。」皺了皺眉,江楓緩緩說道。

    這或許可以說,是江楓最為直接的接觸到聖女的勢力,儘管只是冰山一角,但聖女的非凡之處,也是可見一斑。

    當然,江楓更為感興趣的是,那聖女專程來金陵城會見鐘廣寒,有著什麼樣的目的。

    心念一動之下,江楓聽的更為專注了一些,以江楓目前的修為而言,神識輻射,根本不可能被人察覺,江楓一點都不擔心聖女現有人在偷聽她與鐘廣寒之間的談話。

    果然很快,就是聽聖女說道:「廣寒,我交代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聖女,我自來到金陵城之後,就是一直在籌備著此事,幸好不曾辱命,結識了不少的文人墨客,認識了不少的風流才子,但有需要,他們一個個必不會推辭。」鐘廣寒說道。

    說了這話,鐘廣寒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只是廣寒怎麼也想不明白,聖女這麼做,有著什麼樣的用意。」

    「文人墨客,手無縛雞之力,在一些人看來,他們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但是廣寒你不要忘記了,這些文人墨客平常都是在與一些什麼人打交道,而且,他們看似無所事事,除了吟詩作對之外,就是遊歷四方,但是,他們交友之廣闊,是你無論如何都難以想像的。」聖女緩緩說道。

    與文人墨客打交道之輩,自然都是一些顯貴之人,往往都是一些有識之輩,畢竟文人墨客,都是出了名的清高,不可能參與市井之事。

    這樣的一層關係,看似絕不起眼,但是在關鍵時候,卻是足以爆出難以想像的巨大能量。

    「聖女你的意思是?」鐘廣寒也是聰慧的女子,在得到聖女的提醒之後,隱隱有點明白了聖女的意思,但不敢完全確定。

    「很簡單,我要做的,就是借助這些迂腐的文人,製造一場輿論風暴,我要佔領輿論的制高點,進而通過那些輿論,操控著一些人的行為。」聖女堅定的說道。

    「可是聖女,會有用嗎?」鐘廣寒還是不太能夠確定,這種事情太新奇了,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聖女微微一笑,說道:「廣寒,這等事情,是不是有用,你就看著好了,等到這一股輿論狂潮之風掛起來之後,你就會現,文人墨客的殺人手段,是何其之可怕!我要你做的,就是不斷的動用各種關係,在背後推波助瀾,讓這一場輿論風暴,刮到最大,掀起狂風駭浪。」

    「是。」鐘廣寒正色說道。

    「輿論風暴?」在聽到了聖女說起這話的時候,江楓略有些錯愕。

    「鐘廣寒在金陵,結識諸方文人墨客,聖女的目的,就是要借此製造一場輿論風暴?」江楓喃喃說道。

    不得不說,聖女的想法和做法,可以說是越了一個時代的侷限性的,新奇之極,不過,或許鐘廣寒無法明白聖女的真正用意,江楓則是一聽之下就明白了。

    畢竟,輿論的威力,若非是曾經在地球之上生活過的話,是很難去想像的。

    筆鋒殺人,比用刀子殺人,更直接,也更快,刀筆吏一詞,正是將這一點,形容到了極致。

    輿論引導和動搖人心,是一股絕對不容忽視的力量,甚至可以讓一個國家一個社會,生天翻地覆的大變動。

    「聖女當真是不簡單。」這樣的一種手段,哪怕是江楓都是不曾想到,不得不感慨不已。

    聖女的聰明之處就是,一個除了風月,再也無法吸引他人目光的城市,卻是被聖女當成了一個重要的據點。

    而一旦那一股輿論風暴之風颳起來之後,必然是第一時間就震動四方,只要那般輿論能夠佔據主流地位,那麼聖女不管要做什麼事,都可以說毫無阻礙。

    「聖女,這件事情,什麼時候開始進行?」就聽那鐘廣寒的話又是傳來。

    「我一離開金陵城,馬上就開始製造輿論。」聖女沉聲吩咐道。

    「是。」鐘廣寒應了一句,然後有開門的聲音響起,那是鐘廣寒離開了房間。

    鐘廣寒離開之後,沒過多久,江楓所在的房門之外,又是有腳步之聲響起,江楓以神識探視,現那是聖女。

    聖女在門口處徘徊了小有一會,終究是沒有敲門,心事重重的離開了,江楓收起神識,不知為何,其心情也是在悄然之間,變得複雜起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 16:56
第1040章 天算大師
               
    江楓與聖女沒有在金陵城內多待,短暫停留一天時間,就是離開了。

    江楓與聖女一離開,一場聲勢浩大的輿論風暴,就是自金陵城內刮出,繼而以一種無可想像的方式,席捲四方,引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而在這一場輿論風暴颳起之後,所造成的轟動性效果,也是無可想像的。

    之後的短短數天之內,第二秘境之內,無數的勢力被震動,一場暗湧,以無可阻擋的方式,漸漸成型。

    「該死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天道宮,東宮之內,在那般輿論風暴的成效,初見雛形之後,太子震怒不堪。

    一個灰衣老者,就站在太子的身前,太子震怒,那灰衣老者的臉上,卻是並無太多的表情。

    這個灰衣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天道盟之中的左尊使曹彥師。

    不過,曹彥師除了身為天道盟的左尊使,位高權重之外,另外還有一個,只為少數人所知道的身份,那樣的一重身份,就是太子的老師。

    「老師,為何你不說話?」太子怒不可遏,卻是見曹彥師並無什麼反應,好奇又是有些不滿的問道。

    「太子,以我來看,事情並沒有到嚴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太子大可不必動怒。」微微一笑,曹彥師說道。

    「我實在是想像不出,還有什麼情況,是比現在更為嚴重的。」若是別人說出這樣的話,太子早就勃然大怒,但太子對曹彥師一向尊重,這個時候,也就是一聲無奈苦笑。

    「聖女製造輿論,將你做過的陳年往事全部翻出,一方面是利用輿論製造不良影響,另外一方面,則是利用輿論,引導人心……這等手段,極為新奇,眼下來看,也是極為有效。」曹彥師緩緩說道。

    曹彥師儘管從來不曾知道,輿論可以這樣來用,但以他的智慧,在輿論之風颳起來之後,很快就是明白了聖女的用意何在。

    曹彥師能夠明白,太子自然也是能夠明白,或者可以說,太子正是因為太明白了,才是意識到事情有多麼的嚴重。

    天道盟盟主壽元將盡一事,雖說是一大隱秘,但依舊是有不少的人收到了一些風聲。

    一旦天道盟盟主油盡燈枯,那麼未來的天道盟盟主就是不可避免的在太子和聖女之間產生。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分屬於太子和聖女的兩方勢力,明爭暗鬥層出不窮,與此同時,太子與聖女,也是在極力的拉攏著各方中立勢力。

    聖女製造輿論,拉攏了不少的中立勢力不說,甚至導致太子的勢力範圍內,人心開始動搖,長此以往下去,根本不用聖女動手,他這方的勢力,就是會出現土崩瓦解的趨勢。這一點,正是太子震怒的原因。

    「老師,你既然都明白,為何又認為事態並不嚴重?」太子疑惑不已的問道。

    「聖女的手段別出心裁,分化與拉攏兩頭並進,但如此一來,也是剛好有助於太子你看清人心不是嗎?只待不久的將來,登上盟主之位,再一一進行清算便是。」曹彥師淡淡說道。

    「那都是將來的事情,我要知道的是怎麼解決現在的難題。」太子不滿的說道。

    曹彥師笑了笑,說道:「太子不必著急,要知道,那聖女可以利用輿論風暴,我們自然也可以?」

    「老師你的意思是,效仿聖女的所作所為?」太子的臉色很難看。

    在太子看來,即便效仿聖女的做法,能夠收到效果,那也是等於東施效顰,以他的驕傲,是不會那樣去做的。

    「自然不是,聖女的這種做法,只能做一次,再做第二次,就無法收到這樣的效果了,我所說的輿論風暴,是指針對聖女個人而言。」曹彥師解釋說道。

    說了這話之後,曹彥師的聲音壓低,用只有太子只能聽到的聲音,快的說了一句話,然後說道:「太子以為此計如何?」

    「老師錦囊妙計,任由聖女手段百出,都是逃不過我們的手掌心。」太子哈哈大笑,陰厲不已的說道。

    ……

    黃石城。

    黃石城,原名皇室城,這裡是天道盟以前的舊都,後來隨著天道盟的展,為了有效控制諸方勢力的緣故,天道盟遷往天道城,這黃石城,則是被廢棄了。

    被廢棄了的黃石城,城內依舊是有著罕見的繁華,古城舊都,仍舊是第二秘境之中,數一數二的重要城市之一。

    一輛由八匹高頭駿馬拉著的黑色馬車,於官道之上,緩緩行駛著。

    馬車行駛至黃石城的城門之前,江楓抬頭,一眼看向那城門之上,黃石城這三個字,心情略微有些怪異。

    「黃石,皇室,天道盟野心昭昭,可見一斑。」江楓在心中輕聲自語。

    馬車略作停留,朝著黃石城城內駛去,馬車剛進城門,便是被忽然闖出來的一個人給攔了下來。

    「車內可是聖女?」那是一個年輕男子,作揖之後,雙手抱拳,客氣的說道。

    聖女秀眉微蹙,掀開了車簾,車簾掀開,那年輕男子看聖女一眼,笑道:「果然是聖女降臨黃石城,老師神機妙算,誠然不假。鄙人范成,見過聖女。」

    聖女心中微微一動,因為並不著急前往天道城的緣故,這一路北上,所選擇的路線頗為隨意,往往是想到哪裡就驅車前往哪裡,雖然並未刻意的掩飾行跡,但如非是有心之人,也是很難知道她會出現在什麼地方。

    而在這黃石城,未曾進城,便是被人知道來了,聖女略微有些疑惑。

    「神機妙算?難不成,是有人算到我會來黃石城?」聖女心中悄然一動,想起了一個人來,她說道:「你的老師,可是天算大師?」

    「老師說聖女聰慧絕倫,我只管前來邀請聖女,聖女便可知是何人邀請,當真一點沒錯。」那自稱范成的年輕男子,笑容可掬的說道。

    「原來當真是天算大師的門人,天算大師既然是在這黃石城,何須邀請,本聖女也會前往拜訪。」聖女說道。

    范成點了點頭,說了一個地址,然後說道:「老師邀聖女一見,是有一些話要與聖女說,老師還說,有些事情將要生,遲了恐怕就會來不及了,還望聖女能夠及早前往,與老師一見。」

    說了這話之後,范成又是一作揖,轉身離開。

    「天算大師?」江楓略有些錯愕,這一號人物,他並未聽說過。

    「天算大師歸隱了將近有二十年了,二十年內,雲遊四方,如閒雲野鶴,沒想到,會有緣在黃石城一見,也是一份機緣。」聖女對江楓說道。

    「天算大師是什麼人?」江楓好奇的問道。

    聖女沒有回答江楓的問題,伸手指了指天,然後,又是伸手指了指地。

    「天上地下,無所不知,好大的口氣。」江楓調侃不已的語氣說道。

    「天算大師人稱神機妙算,絕不簡單,他二十年來,不曾見過外人,不問世事,此次忽然要見我,看來是有些重要的話要與我說,江楓,明日你隨我一同去見大師。」聖女沒有理會江楓的調侃,鄭重其事的說道。

    江楓倒也是想要看看,那所謂的天算大師,是否果真有那等算天算地的神通,聞言之下,便是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沐浴更衣之後,江楓與聖女便是走出了客棧。

    二人才剛走出客棧,昨日出現的那個范成,就是又出現了。

    「聖女,老師得知你今天將前往見面,特地叫我前來迎接。」范成微微笑道。

    聖女愣了一下,說道:「有心了。」

    范成說道:「馬車就在那裡,聖女有請。」

    江楓和聖女上了馬車之後,范成親自充當馬伕,驅趕著馬車離開。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馬車在一處簡陋的小院子門口停了下來,范成掀開車簾,邀請江楓與聖女下車。

    「以大師的手段,卻是一生清貧,令人敬佩。」聖女感嘆道。

    「老師說過,俗世繁華,不過如過眼雲煙,何必計較眼前之事。」范成說道,面露恭敬之意。

    院門推開,內部更為簡陋,大樹底下,一張籐椅之上,一個白老者,正在閉目打盹,老人已經老的看不出來具體的年紀,給人一種隨時都有可能油盡燈枯之感。那人老人,正是天算大師。

    范成緩步上前,附在老者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天算大師實在是太老了,連睜開眼睛,都顯得極為的困難,但他的眼睛,終究還是一點一點的全部睜開。

    「聖女來了,快點扶我起來。」天算大師顫顫巍巍的說道。

    范成趕忙小心翼翼的扶住老人,慢慢的將天算大師從籐椅之上給扶起來。

    「大師,不必起身。」聖女一見,急忙上前說道。

    「聖女來了,老朽如何能失了禮數。」天算大師擺了擺手,說道,話剛落音,陡然就是見到,天算大師的臉色一陣遽變,本就蒼老的一張臉,臉上的皮膚,都是因為那種突如其來的變化,而變得赤紅一片,天算大師本已渾濁的眼珠子,在這個時候,都是快要從眼眶中鼓出來。

    「鬼……鬼……有鬼!」天算大師喉結詭異的抖動著,囫圇出聲,身體都是如同瞬間僵硬了一般,才剛被扶起來的身體,直挺挺的,栽坐在那籐椅之上,周身顫慄不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 16:56
第1041章 你有血光之災
               
    變故突生,范成聽到天算大師說是有鬼,登時毛骨悚然,嚇的差點從地上跳起來。

    「老師,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如何會有鬼,老師,你會不會是剛剛睡醒,頭昏眼花看錯了。」范成受驚不輕,臉色煞白,磕磕巴巴的說道。

    「不,我沒有頭昏眼花,我沒有看錯,我看到鬼了。」天算大師眼珠子暴起,顯出倔強固執的一面,絕不承認是自己看錯了,喘著粗氣,聲嘶力竭的說道。

    「可是老師,我們怎麼看不出來哪裡有鬼?」范成看了一眼江楓,又看了一眼聖女,如果有鏡子的話,他都想拿鏡子看一看自己。

    院子裡,除了天算大師之外,就只有他們三個人,天算大師說看到鬼了,那就是說明,鬼就在他們三個人中間,換而言之,他們三個人中間,一定有一個人是鬼。

    范成可以確定自己不是鬼,但他不管怎麼看,都是無法看出來,江楓和聖女二人之中,誰是人誰是鬼。

    「你看不出來,那是因為鬼就在你們的中間……鬼,他就是鬼……你們快點將他給趕走。」天算大師一根手指指向江楓,驚恐不已的說道。

    「老師,他明明是人,是活生生的人,我看的清清楚楚,如何會是鬼。」范成緊盯著江楓,忐忑不安的說道。

    「你看錯了,他就是鬼,你們都被他給騙了,已死之人,卻是招搖過市,好大的膽子。」天算大師怒喝道。

    「哦,你是說我已經死了?」江楓莞爾一笑,淡淡說道。

    「沒錯,你早就死了,你的人頭被人砍下,你的屍體被野狗啄食,你死的慘不忍睹,屍骨無存。這才心有不甘,化為怨鬼。但我並非殺你之人,你來找我,可是找錯了對象!」天算大師厲聲說道。

    然後不等江楓說話,天算大師又是看向聖女,疾聲說道:「聖女,我前段時間觀天象,覺在不久的將來,你將會有一場血光之災,原本邀你前來,欲要為你化解,可是你如今與死人同行,身上不可避免沾上了死氣,往後結局,難以預料,便是連老夫,都是無能為力。」

    「大師,你既然說江楓已經死了,我又有血光之災,總該給我們一個說法,不然如何叫人信服?」秀眉蹙起,聖女說道。

    「聖女,該說的話,老夫的話已經說完,你們走,快點走!」天算大師用盡了最大的力氣,大聲吼道。

    「如此一來,就不打擾大師了。」低低嘆了口氣,聖女對江楓招了招手,與江楓一起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江楓就是與聖女離開了黃石城。

    「江楓,昨天天算大師說你已經死了,難道你一點都不在乎不成?」馬車車廂之內,聖女看著江楓,見江楓渾然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忍不住說道。

    「如果我已經死了,怎麼在乎?如果我沒死,又何必在乎?反倒是你,天算大師說你有血光之災,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江楓笑吟吟的說道。

    「本聖女不是在殺人,就是在殺人的路上,區區血光之災,又算得了什麼。」聖女不以為意的說道。

    說了這話之後,二人相視一眼,都是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我還是有點好奇,你有沒有想過,天算大師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笑過之後,聖女若有所思的說道。

    「不用著急,我想很快,我們就會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江楓淡淡說道。

    馬行極,很快,馬車就是出現在了遠離黃石城數百里之外。

    聖女一直在思考天算大師為何會說那樣的話,一路之上很少說話,而江楓的話則是更少,不知道為何,當身處馬車之內的時候,輕易就是給江楓一種全身心都是放鬆之感,是以這一路北上,看似頗為辛苦,實則江楓卻是頗為享受著這一趕路的過程。

    「嗯?」驀然之間,江楓那略有些慵懶的神色,倏然一變,身上的慵懶氣息,一掃而光,聖女還沒明白過來生了什麼事,就是見江楓人影一動,從馬車車廂之內消失了。

    在江楓消失的剎那之間,聖女立即感到,周身空氣,不知何時,變得無比之肅殺,濃烈的肅殺之氣,使得連呼吸都是有些壓抑。

    在感受到那般肅殺之氣之後,聖女亦是快一動,出了車廂。

    行駛之中的馬車,已經停了下來,前方十來米遠處,十數道人影靜靜而立,攔住了馬車的去路,許是感知到了肅殺氣息的緣故,拉車的八匹馬,都是不安的嘶鳴著。

    「咦,聖女,看清楚了沒有,你的血光之災來了。」江楓朝著那些人看了一眼,促狹說道。

    「江楓,這個玩笑,可是一點都不好笑。本聖女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的血光之災。」聖女冷冷的說道。

    「是啊,我也是好奇的很,是誰把我變成了死人。」聳了聳肩,江楓也是饒有趣致的說道。

    「江楓!」就當江楓與聖女說著話的時候,那排成一列的十幾個人,緩緩分開,後方,一道人影,緩步走了出來,盯著江楓,沉聲說道。

    「穆百川。」聖女一眼看去,認出了來人的身份,緩緩說道。

    「哦,穆家穆百川,有點意思。」眯眼微微一笑,江楓在心中說道。

    「你是來為穆星辰和穆全書報仇的?」江楓隨口說道。

    「怎麼,你終於承認是你殺的人了?」穆百川聲色俱厲的說道。

    「穆家主擺明了陣仗,我承認還是不承認,又有什麼區別?」江楓譏誚的說道。

    「江楓,你說的沒錯,的確不會有任何的區別。就算是你不承認,我也一樣會殺了你,因為我早就懷疑你了,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最後的結果,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穆百川陰森森的說道。

    「穆百川,你好大的口氣,莫非你是連本聖女都要一起殺不成?」聖女不悅的叱喝道。

    「聖女,我親自檢查過穆全書的傷勢,穆全書和穆星辰,分別死在不同的人手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穆星辰是被江楓所殺,而穆全書,則是為聖女你所殺了,對嗎?」穆百川沒有回答聖女的問題,而是冷冷的說道。

    「沒錯,穆全書就是本聖女所殺,你們要想為穆全書報仇,儘管殺了本聖女才是,本聖女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膽子敢動本聖女。」聖女怒聲說道。

    「聖女,你未免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別人怕你,我穆百川可不怕你,穆全書既然是你所殺,你自當要給穆全書償命。」穆百川不容置疑的說道。

    聖女臉色微微一變,穆百川的大膽程度,多多少少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穆百川這話,分明是不惜得罪天道盟,也要殺她報仇了。

    「聖女,老規矩,這一次,還是我先選,我選穆百川,那些小雜魚,就交給你了,可別讓我失望。」江楓戲謔的笑道。

    「儘管放心,我一定讓他們後悔在世為人。」聖女惡狠狠的說道。

    聖女不是很清楚,天算大師所說的血光之災,是否與穆百川有關,但穆百川的話,卻是完全將聖女給激怒。

    說了那話之後,聖女率先出手,右臂一動之下,軟劍在手,飛的殺了過去。

    聖女一動,穆百川也是一動,一拳轟出,欲要將聖女給攔下來,在穆百川看來,聖女的對手是他,那些人,則是為江楓而準備的。

    「穆百川,何必這麼著急,你的對手是我。」穆百川一出手,江楓就是出劍了,隨意一劍,破解了穆百川的掌風,將穆百川給攔了下來。

    「江楓,你給我滾遠一點,你沒有做我對手的資格。」穆百川毫不客氣的說道,大手一揮,一拳轟然拍向江楓。

    「有沒有資格,可不是空口白牙就能斷定的。」江楓冷冷說道,青蓮一劍,直斬下去。

    「轟!」

    剛烈的拳風,隨著江楓一劍,支離破碎,勁風四射。

    「你」穆百川驚訝不已的看著江楓,沒想到江楓竟然會如此輕易的就是破解了自己的攻擊。

    他這樣的攻擊程度,就算是換成穆星辰,也沒辦法如此輕易的破解,看樣子,江楓不僅僅是比穆星辰強,強的實在是太多了。

    「江楓,不得不說,我低估你了,難怪你區區排名玉璧留名前三,竟然有斬殺第二名的實力,你也算是有資格做我的對手了。」穆百川咬了咬牙,憤恨不已的說道。

    江楓實力之強,出乎了穆百川的意料,無意間打亂了穆百川的部署,按照穆百川的部署,是由他迎戰聖女,穆家其他的人殺江楓,這樣安排的理由,乃是聖女的實力,必須要他親自出手才行,其他的人,無一是聖女的對手。

    但是現在,他被江楓纏住,卻是不得不與江楓一戰,而穆家其他的人迎戰聖女,這大大的改變了他的計畫,使得穆家的形勢,由主動變得被動起來。

    「你認為我有資格做你的對手,可惜,我絕不認為你有做我對手的資格。穆百川,你們穆家的人,都很喜歡這樣自以為是嗎?」江楓冷冷說道。

    「江楓,我看你是在找死。」以穆百川的身份,何曾被人如此的輕視過,穆百川的怒火頃刻爆,挾裹著無邊的殺意,瘋狂的殺向江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 16:57
第1042章 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穆百川只有穆星辰一個獨子,穆星辰死後,儘管沒有充分的線索,不曾找到殺人凶手,因為對江楓的懷疑的緣故,穆百川也是早早盯上江楓,打算殺了江楓了。

    穆百川可不管江楓是不是真正的殺穆星辰的凶手,但無論如何,江楓都是有著最大的嫌疑,那樣的嫌疑,是怎麼都洗不脫的。

    抱著寧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的態度,那樣的一種懷疑,已經足以構成穆百川殺人的理由。

    只是在傲來城之時,江楓一直都在雨花台中閉門不出,又有聖女對江楓不遺餘力的維護,讓穆百川沒有機會動手的緣故,才不得不強行按捺下心頭的那一份殺意。

    而今天,在江楓親口承認,穆星辰是為他所殺之後,穆百川對江楓的殺意,強烈了百倍還不止。

    現在,因為對江楓的低估,導致事先的部署被打亂,這更是讓穆百川對江楓的恨意,強烈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再者一點就是,穆百川知道自己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殺了江楓,越快越好,不然的話,等到聖女那邊佔了上風,聯手江楓對付他一人的話,本就被動的處境,就將是會變得更加的被動。

    那樣的情況,是穆百川絕對不想看到的。

    是以,穆百川在含怒出手的情況之下,一出手就是必殺之招,他有著太多太多要殺江楓的理由,可是沒有心思在江楓的身上,浪費時間。

    穆百川數拳轟出,拳風破空,空氣直接被轟出數個窟窿,出驚雷一般的沉悶聲響,以一種山嶽壓頂一般的方式,轟向江楓。

    剛猛無籌的拳風,轉瞬之間就是將江楓給淹沒,可是穆百川卻現江楓在他出手之後,並沒有著急出手,更沒有躲避。

    穆百川愣了一下,不明白江楓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江楓只是虛有其表不成?並沒有很強的實力?

    很快穆百川就是否認了這一想法,江楓連穆星辰都給殺了,就算是弱,也注定弱不到哪裡去,江楓這麼做,一定是有其他的用意,只是他暫時無法看出來江楓的用意是什麼。

    江楓並不知道穆百川產生了很複雜的想法,穆百川的實力算是不錯,但是比之謝長宏而言卻還是差了太多,也就是和穆全書一個層次而已。

    以穆百川與謝長宏之間的差距而言,這樣的一場戰鬥,最終的結果根本就是毫無懸念的,還不值得江楓認真的對待。

    江楓沒有在一時間就出劍,也沒有躲避,那是因為江楓根本不需要那麼著急出手,等到拳風近身的時候,江楓才是出劍了,融合奧義劍法的青蓮一劍出手。

    江楓出劍的度看似不快,但是度其實不是穆百川所能想像的,以江楓如今對奧義劍法的掌控程度而言,融合了奧義劍法的青蓮一劍的威力,比之純粹的青蓮劍法本身,要強上了十數倍還不止。

    森冷的劍鋒,直接刺透了拳風,就像是一顆石頭,扔進了水花之中一般,哪怕是驚濤駭浪,都是無法阻止一塊石頭的投入。

    石頭入水,水花濺起,拳風節節破碎,出驚人的爆破聲響。

    穆百川看著江楓出劍,狀似是隨手一劍,就是將自己的攻擊給化解,他的臉色一下子就是白了。

    「不,不可能,江楓出手這麼遲,為何又會給人一種快若絕倫的感覺。」穆百川的心情,非常的複雜。

    因為穆百川現,江楓的快,是一種越了劍法本身的快,換而言之,江楓對於劍道一途的領悟,已經是到了一個越他所能想像的極限。

    穆百川終於知道江楓為何會替代聖女攔下自己了,他認為江楓沒有資格,殊不知道,他大大的看低了江楓的存在,江楓的實力,絕對不能以表象來界定。

    江楓沒有很著急出手,其實沒有很特殊的用意,那是對他的輕視,沒有將他的攻擊放在心上的緣故。

    「只是,為何會這樣強?」穆百川忍不住想著。

    一開始低估了江楓的實力之後,穆百川沒有想到,到最後,依舊是低估了江楓。

    以江楓的實力,不說區區排名玉璧留名前三,便是第一,那也是唾手可得。

    穆百川想不明白,為何江楓會留有餘力,並不爭奪排名玉璧留名第一。

    但也正是想不明白,才是愈的讓穆百川感知到江楓的可怕,畢竟,不是每一個年輕人,都可以做到和江楓一樣的隱忍。

    年輕人,傲氣天成,正鋒芒畢露,而江楓,卻是處處留一個心眼,這不是可怕又是什麼。

    「星辰的死,我此前一直認為有貓膩,因為我不認為江楓能夠正面擊殺星辰,現在來看,江楓要殺星辰,不說輕而易舉,卻絕對不是什麼難事。」穆百川自言自語的說道。

    「穆百川,回答我一個問題。」破掉了穆百川的攻勢之後,江楓知道自己的舉動起到了震懾的作用,於是說道。

    「什麼問題?」穆百川疑惑的問道。

    「你此次前來,是否與太子有所關聯,你只需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就可以了。」江楓簡單的說道。

    穆百川驚訝的看了江楓一眼,眼神閃爍,沒有回答江楓的問題。

    「看來,的確是與太子有所關聯,太子的手,可真是伸的夠長的。」江楓冷冷的說道。

    江楓剛才故意以那樣的方式出手,為的就是震懾穆百川,進而問出心中的疑問。

    江楓心中早有疑問,那樣的疑問就是天算大師邀請聖女見面的時機太巧合了,還有就是天算大師說的那種讓人似懂非懂的話,故弄玄虛的意味太過於明顯了一點。

    天算大師號稱鐵口直斷,算無遺策,一生之中,絕無半句虛言。可是天算大師說的一句話,卻是有著一個很大的漏洞。

    天算大師說江楓早已經死了,江楓當然沒死,或許江楓無法預知自己未來是否會來,但就算是未來會死,那也是死在未來,絕對不能說江楓早就死了。

    這樣大的一個漏洞,想不引起江楓的注意都不行。

    既然有漏洞,那就是表示,此事有著人為的痕跡。

    而穆百川等人的出現,某一定的程度上,算是在證實聖女的確會有血光之災,看似是不併沒有關聯的幾個人,實則以一種頗為巧妙的方式,聯繫在了一起。

    江楓問穆百川這個問題,為的就是要證實一下,是不是太子在背後動的手腳,穆百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是從穆百川的反應來看,江楓知道自己是猜對了,的確是太子在背後動的手腳。

    「江楓,你莫非以為我穆百川是被太子收買了不成?就算是沒有太子插手,我也是一樣要殺你的。」穆百川惡狠狠的說道。

    笑了笑,江楓說道:「穆百川,我絕不懷疑你殺我的決心,可惜你的行為,在我看來,和送死沒有半點區別。」

    穆百川很想說是他低估了江楓,才是會這麼被動,那話最後沒有說出口來,一旦說出口,就是示弱的表現,那無疑是會大大的打擊他的自信。

    「是不是送死,你很快就會知道的。」穆百川咬了咬牙說道。

    「當然,一定會很快,我一劍就殺你。」江楓淡淡說道。

    「江楓,你是痴人說夢。」穆百川承認江楓比自己想像的要強,但並不意味著江楓比自己更強,鹿死誰手孰未可知,江楓說一劍就殺他,也未免太看不起他穆百川了,這讓穆百川怒不可遏。

    江楓微微一笑,不再說話,奧義一劍出手。

    江楓出手就一劍,穆百川緊盯著江楓出手,他不信江楓一劍就能殺自己,穆百川大拳轟出,以一種無所保留的方式,瘋狂的動進攻。

    穆百川心中有一個念頭在閃動,那就是,無論江楓這一劍有多麼的強,他一定要擋住江楓的這一劍。

    「穆百川,你是心虛了嗎?」江楓冷冷的聲音,忽然在穆百川的耳邊響起。

    聞言之下,穆百川的半邊身子,都是變得僵硬起來。

    是的,他的確是心虛了,他所想著的,是如何接住江楓的一劍,而不是要殺了江楓,他已經徹底的失去了自信和鬥志。

    待那犀冷的劍鋒,刺入胸膛之後,穆百川終於意識到生了什麼事。

    「一劍,我果然連你一劍都沒有接住。」低頭,看著刺在胸口的長劍,穆百川無意識的苦笑著。

    他失敗了,敗了的結果就是死,這樣的結果,和他前來找江楓之前所期待的結果,是截然相反的。

    只是,穆百川無比的明白,他其實不是死在江楓的手上,而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如果不是他失去了鬥志和自信的話,就算是死,江楓也不會輕鬆到哪裡去。

    穆百川心中不甘,有著太多的憋屈和憤怒,但他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了了,他的身體,逐漸變得僵硬起來,那瞪大的眼睛,悄無聲息的閉上。

    「殺了。」就在這時,聖女的聲音,傳入了江楓的耳中。旋即風聲響動,聖女出現在了江楓的身旁,

    「殺了。」江楓側頭看著聖女,低低說道。

    說了這話之後,二者都是想起了在傲來城的那一座小山峰之上,二人分別殺穆星辰和穆全書的一幕,相視一眼,都是莞爾笑出聲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 16:58
第1043章 曾經有一個女人
               
    「以穆百川的實力,哪怕是最後不可避免要死在你的手上,其實也不會死的這麼容易。這或許就是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吧。」看了一眼穆百川的屍體,聖女若有所思的說道。

    江楓承認聖女說的是對的,穆百川殺他的決心太重了,在計畫無意之間被打亂之後,就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在走向極端的那一刻起,穆百川的命運就是注定的了。

    不然的話。穆百川儘管稍遜於謝長宏,但那也只是相對而言,以穆百川的實力,是不會這麼容易就死的。

    「不管怎樣,我都算是給你破解了這一場血光之災,聖女,你打算怎樣謝謝我?」看著聖女,江楓笑著說道。

    「你想要我怎樣謝你?」所謂血光之災,不過是一場笑談,聖女心情不錯,便是隨口說道。

    「那就要看聖女你有幾分誠意了。」江楓笑吟吟的說道。

    「大可放心,本聖女自然是誠意滿滿,你說,要不本聖女以身相許,你覺得誠意是否足夠?」冷哼了一聲,聖女瞪著江楓說道。

    江楓略微一愣,一時之間,看著聖女,有點回不過神來。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難不成本聖女以身相許,你還不答應不成?」聖女氣惱的說道。 。 她那話,儘管是在開玩笑,可是江楓一副這樣的神態,像是一個呆子,讓聖女大為不滿。

    「曾經有一個女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低低一嘆,江楓輕聲說道。

    「哦,還有其他的女人要對你以身相許,江楓,你還真是豔福不淺,讓我來猜一猜,那個女人,是陳思然對不對?」聖女酸溜溜的說道。

    「不,是另外一個女人。」江楓搖了搖頭。

    「真看不出來,你居然是個多情種子。」聖女冷笑道。

    江楓所說的那個女人,指的是澹台仙子,伊人早已香消玉殞,便是連江楓都是深感意外,緣何會在這個時候,回憶起一些近乎飄渺的往事。

    江楓自嘲一笑,不再多說什麼,聖女見狀,大感無趣,岔開了話題說道:「江楓,你剛才與穆百川之間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有何感想?」收斂了一下心情,江楓問道。

    「此間之事,竟是有太子插手的痕跡,委實出人意料。」聖女緩緩說道,末了聖女又是說道:「或許,也只有太子,才有能力讓天算大師,配合他演這麼一齣戲了。」

    「可是你不得不承認的是,天算大師的演技,真的很不錯。」江楓冷冷的說道。

    「天算大師一世盛名,德高望重,卻是晚節不保,可悲可嘆。」聖女遺憾的說道。

    毋庸置疑,在得知背後的黑手是太子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由太子導演的戲了。

    天算大師號稱窺測天機,擁有天算的能力,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金口玉言,從來沒有人懷疑過天算大師的話的真假,因為天算大師的每一次天算,最終都是得到了驗證。

    天算大師配合太子演戲,以天算大師的身份而言,他所說的話,很難讓人不去相信。

    天算大師說聖女有血光之災,很快就是生了圍殺之事,由此也算是從側面」證實」了天算大師的說法。

    只是,天算大師說過的話,以前沒有人懷疑,不表示永遠都沒有人懷疑,他碰上了江楓這樣的一個怪胎。

    江楓不問蒼生,不信鬼神,天算大師在他人的眼中,或許是活神仙一般的存在,在江楓的眼中,卻不過是一個神神叨叨的老神棍罷了。

    或許,天算大師算了一輩子,都沒有算到,會遇上江楓這樣的一個人。

    天算大師的話,出現了明顯的破綻,江楓抓住破綻,繼而從穆百川身上打開了缺口,找出了背後的主謀。

    「只是江楓,你為何會懷疑天算大師,為何又會懷疑太子?」想了一會,聖女不解的問道。

    「聖女,難道你不認為,天算大師所做的一切,都太過刻意了嗎?」江楓說道。

    「刻意?」聖女略一思付,明白過來。

    誠然,在這一系列之事上,天算大師所表現出來的的確是太刻意了,不管是范成在城門口攔下馬車,還是范成前去客棧接待他們兩個,表面來看,是天算大師早有算到江楓與聖女的行動,有心款待,實則卻是極其刻意的一種表現。

    再者,天算大師自二十年前,就不問世事,不見外人,忽然之間要見她,打破了常規,不是刻意又是什麼。

    在明白了這一點之後,聖女也算是明白過來,為何在整件事情之中,自己至始至終會有一種頗為古怪之感的。

    而天算大師,既然是受人指使,那麼進而以天算大師的身份,去懷疑背後的指使之人,繼而結合當下所生的種種事情,聯想到太子的身上,就是一件再簡單不過之事了。

    「天算大師是智者,想來正是因為心中有所不安,才故意留下破綻的吧。」聖女緩緩說道。

    江楓冷冷一笑,「這話卻也沒錯,若不是他心中有鬼的,如何會看到鬼。」

    「整件事情並不簡單,說不定天算大師有不得已的苦衷。」聖女無奈說道。

    對於太子的手段,聖女是再明白不過的,以太子的身份,向天算大師施壓,哪怕天算大師的身份,再怎麼然,也是無法拒絕的。

    而後,聖女說道:「只不過,我想不明白,太子不惜脅迫天算大師配合他演這麼一齣戲,他的目的是什麼?」

    這一系列的事情,從頭到尾都是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古怪,太子利用天算大師做出這樣的事情,必然是有著極其深遠的用意,只是,聖女無法想明白太子的用意是什麼,就是問了出來,希望江楓能夠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其實,太子的用意很簡單,就像是你利用輿論壓力對付他一樣,反過來,他當然可以利用這樣的手段對付你。」江楓淡淡說道。

    「這並不一樣。」聖女疑惑的說道。

    「看似不一樣,實則本質一模一樣,你利用輿論壓力,所影響的是一群人,而太子更為直接,他要影響的,僅僅是你我兩個人罷了,相比較而言,影響一兩個人,自然是比之影響一大群人要來的容易的多不是嗎?」江楓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太子是要以天算大師,給我造成我一定會失敗的假象,進而打擊我的自信?」聖女變了臉色,喃喃說道。

    「或許不全部如此,但也是差不多了。」江楓笑了笑說道。

    不得不說,太子的這般手段,是多麼有點出乎江楓的意外的,聖女利用輿論風暴煽動人心,太子則乾脆釜底抽薪,從聖女的身上下手,毀掉聖女的自信。

    以天算大師的身份,若是換做常人,那將是一場從身體到心理的毀滅性打擊,必然太子的算計已經成功了,

    「太子好狠的手段。」聖女也是意識到了整件事情的嚴重性,咬了咬牙,聖女寒聲說道。

    「太子的手段是夠狠,不過可惜,你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天算大師的話,要是太子得知這一點,他就不會做這種無用之事了。」江楓淡笑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相信?」聖女驚訝的看著江楓說道。

    聖女的確是從來沒有相信過天算大師的話,那是因為她是一個只相信自己的人,驕傲如她,哪怕天算大師的名氣再怎麼大,她都是不會相信的。

    可是,她不相信是一回事,江楓知道她不相信又是另外一回事,這般一來,除了江楓本身也不相信之外,就是表明,還有著其他的原因。

    「那般原因會是什麼呢?為何江楓似乎對我很瞭解,那種瞭解,甚至可能越了我對自身的瞭解?」聖女在心中嘀咕道。

    「我猜的。」江楓哈哈大笑道。

    聖女無語的看著江楓,她當然聽的出來江楓是存心敷衍,只是,江楓既然不願意說出原因,聖女就不再多問。

    略略一想,聖女說道:「此事牽扯到天算大師,算計之深,手段之狠,非同一般,以我來看,太子那般剛愎自用的性格而言,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確切的說,這種行事手法,不是太子的風格。」

    「你懷疑誰?」江楓問道。

    「在得知此事是太子的陰謀之後,有一個人,我一早就對他有所懷疑,只是一直都找不到證據,不過這件事情的風格,和他的行事風格極其的相似,基本上可以確定是他的主意。」話語微微一頓,聖女接著說道:「那人在天道盟之中,有著一個非同尋常的身份,他是太子的老師,天道盟的左尊使,曹彥師。」

    太子的老師?左尊使?

    江楓在心中自語,他曾經與右尊使孟玄境打過交道,那孟玄境還死在了他的手上,對於左尊使這樣的稱號以及這樣的一種稱號所代表的在天道盟之中的地位,自然不會陌生。

    而江楓之所以通過謝長宏,會進一步懷疑天道盟之中擁有黃金書,一部分的原因,乃是此前打過交道的孟玄境也知道黃金書的存在。

    孟玄境是否是太子的人,江楓並不清楚,但不管是孟玄境還是謝長宏,一個身為天道盟的右尊使,一個身為太子的影子,在天道盟的身份,都是極其的然的。以他們二人的身份而言,自然是可以接觸到更多有關天道盟內部的核心機密。

    略略一想,江楓就沒有在這個問題之上多想,若有所思的說道:「曹彥師此人,看來並不簡單,不過他既然有著這樣的一重身份,卻是大有可以利用之處!」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 16:59
第1044章 真情流露
               
    聞言,聖女美眸之中,閃動著晶瑩的亮光,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江楓,滿是歡喜的神色。

    聖女之所以會如此的歡喜,是因為江楓的話,和她心中所想完全吻合,她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特別的提及曹彥師,正是認為曹彥師大有可利用之處。

    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江楓就是把她的意圖給說了出來,雙方之間,默契十足,說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毫不為過。

    聖女歡喜的說道:「江楓,你說的沒錯,那曹彥師,的確是大有可利用之處。」

    小-說——「江楓,你讓我頗為慶幸你是我的人,若你是太子的人,那對我而言,將會是一個極其恐怖的強敵,甚至可能讓我一敗塗地。」歡喜過後,聖女感慨不已的說道。

    然後聖女又是有些擔憂的說道:「只不過,如果太子知道他的算計,是被你識穿的,恐怕你的處境,將會變得非常的危險。太子將會將你列為最為不可控制的危險因素,第一時間,不遺餘力的將你給抹殺。」

    說了這話之後,悄然之間,聖女的神色間,無意中多了幾分憂慮的神色。

    江楓看著聖女憂慮的神色,略感錯愕,他自然聽的出來,聖女在說這樣的話的時候,是一片真誠,絕無半點的虛情假意,是真心實意的在關心他。

    這般真情流露,多少讓江楓有一點困惑,又是莫名的有那麼一點感動。

    江楓錯愕,是因為他沒有想到,聖女會在他的面前流露出這樣的一面,以聖女的性格而言,聖女大概也是很少會流露出這樣的一面。

    江楓感動,自然是聖女對他的關心之意溢於言表。

    要知道,彼此之間的關係,更多的是一種建立在利益至上的合作關係,各取所需而已,根本連朋友都算不上。

    雙方這樣的一種關係,聖女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或許是聖女打從心底,接受和信任他,這如何能讓江楓不為之感動。

    「你錯了,應該是我慶幸是聖女你的人,不然的話,那曹彥師的下場,很可能就是我的下場了。」表面上,江楓則是不動聲色的說道。

    「哼,曹彥師儘管還算不錯,但又如何能與你相比,不必妄自菲薄。」聖女不屑一顧的說道,她對曹彥師的評價頗高,但是對江楓的評價更高。

    「聖女一而再再而三的給我戴高帽子,在下受寵若驚,慚愧的很。」江楓不欲在這樣的話題上多說,不管聖女是情不自禁真情流露也好,還是一種收買人心的手段也罷,江楓都不會忘記他與聖女合作的願意,是以插科打諢的說道。

    聖女白了江楓一眼,眸光之中,分明是飽含著怨責的意味,但聖女也知道,江楓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不是那麼容易就敞開心扉的。

    於是聖女也就換了個話題,回歸到曹彥師的身上,緩緩說道:「輿論的狂潮,正在不斷的演變和酵,一系列連鎖反應正在生,太子此計失利之後,處境必然更加的被動,以他的性格而言,不可避免,會將這種失利的一部分責任,遷怒到曹彥師的身上。曹彥師是太子的老師,可以說是太子身邊最親近的人,只要我們能夠成功的策動曹彥師,那邊太子少了一個左膀右臂不說,身邊的人事,也將會出現一次巨大的變動,到那個時候,本聖女成功的概率,就至少有九成五的程度了。」

    「以曹彥師的智慧以及他與太子之間的關係而言,要想策動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打算怎麼做?」江楓眯眼說道。

    「此事要說不容易則不容易,但若說簡單,實則也是非常的簡單,我要做的,就是要讓太子知道他的陰謀失敗了,等到太子知道自己失敗之後,曹彥師必然再獻策,然後,我們只需要再讓太子失敗一次,太子就必然耐心耗盡,再也不相信曹彥師,要親自出手來對付我了。」聖女神采飛揚的說道。

    先亂其心,再動其根基,最後,致命一擊。

    聖女的計畫,其實算不上有多麼的完美,但是因為聖女對太子的性格,太過於瞭解的緣故,那麼並不完美的計畫,往往都是一針見血,直擊太子的要害之處。

    等到曹彥師再一次失敗,在根基被動搖的情況之下,太子為了要穩固被逐漸動搖的地位,唯一的選擇,就是親自出手……不然的話,時間拖的越長,太子的處境就越是不利。

    太子親自出手,就是將原本屬於雙方勢力之間的碰撞,變成了太子與聖女兩個人之間的絕對實力的一種較量。

    儘管這樣的較量,到了最後的一步,必然會生,但聖女卻是一步步的推動,將這種較量,大大的提前。

    聖女的聰明之處就在於,在與太子的交鋒之中,她時刻佔據著主動的地位。

    須知就算是輿論風暴能夠拉攏與分化不少的勢力,但太子積威甚久,其勢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瓦解的,其中有著太多不可預知以及難以預料的因素存在。

    而當那種碰撞,變成個人之間力量的碰撞,不可知以及難以預料的因素,就將將至最低。

    只要聖女能夠殺了太子,那麼聖女基本上可以說是穩坐未來天道盟盟主之位。

    「對付太子,你有幾成把握?」想到這裡,江楓問道。

    「十成。」聖女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十成?」江楓笑了笑,說道:「我等著你給我一個驚喜。」

    「放心,一定會給你莫大的驚喜的。」聖女眼神微微閃動,若呢喃自語一般的說道。

    ……

    天道宮,東宮之內。

    茶香裊裊,茶霧氤氳。

    「老師,請喝茶。」太子煮好了茶水,親手斟了一杯,遞過去給曹彥師,笑著說道。

    太子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嗜好,那就是在他心情大好的時候,他都會煮上一壺茶,自然,以太子的身份而言,放眼整個天道盟,能夠有機會喝上太子親手煮的茶之人,一隻手就可以數的過來。

    而能夠讓太子親自斟茶之人,除了天道盟的盟主,就只有曹彥師了。

    曹彥師的修為,在天道盟內部並不如何的出眾,他之所以會被太子所倚重和信任,除了他的特殊身份,與太子有著一種直接的親近關係之外,那就是,曹彥師是太子身邊,近似與智囊一類的人物。

    太子所倚重曹彥師的,便是曹彥師那近乎妖孽一般的智慧。

    太子煮茶,向來習慣自斟自飲,此次之所以會將曹彥師邀請過來,乃是太子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心情沒有這樣好過了。

    輿論風暴,捲起狂潮,曹彥師錦囊妙計,釜底抽薪,解決了太子的一大難題,太子便是將曹彥師一起邀請過來,共同品茶。

    太子煮茶的嗜好,曹彥師此前略有耳聞,但太子親手煮的茶,卻是從未喝過,太子心情不錯,曹彥師的心情也是不錯。

    因為曹彥師清楚,表面上喝的是茶,實則是太子對他的一種絕對的信任,否則的話,他是根本沒有機會喝上太子的這杯茶的。

    曹彥師微微一笑,拿起茶杯泯了一口,讚歎道:「早先就有聽到傳聞,太子茶藝精湛,同樣的茶葉茶水,自太子手中煮出來,滋味絕不相同。」

    太子哈哈一笑,說道:「老師謬讚了,一杯茶水而已,哪裡有這麼多的講究,倒是老師你的錦囊妙計,才是讓本太子傾心不已,那聖女就是打破了腦袋,也絕對料想不到,天算大師會為我們所用。」

    「屬下獻策,不過是區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拙計,並無半分高明之處,而且,若非太子能夠說動天算大師,哪怕是再好的算計,那也無法付諸實際行動,沒有半分的作用的。」曹彥師適當的奉承道。

    太子本就很高興,曹彥師如此不著痕跡的奉承,讓他更是高興不已,喝了一口茶水之後,太子說道:「本太子這邊已經收到消息,天算大師和聖女見過面了,不出意料的話,很快就會有更好的消息傳來。」

    「屬下在此,提前恭喜太子大事將成。」曹彥師趕忙說道。

    「好一個大事將來,老師,本太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待本太子登上盟主之位,本太子再與老師舉杯痛飲,不醉不歸。」說著話,太子舉起杯子來。

    曹彥師舉起杯子,朝著太子示意了一下,正要喝茶,就是見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從外邊衝了進來。

    「混賬東西,誰叫你進來的,打擾了我和老師喝茶,你最好是有足夠的理由,否則就死。」太子心情正好,無端端被來人破壞,大是不悅,怒聲說道。

    「是……是……屬下有要事稟告。」那人抹著額頭上的冷汗,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磕磕巴巴的說道。

    「什麼要事?」太子頗為不耐煩的說道。

    「太子,此事有關聖女,屬下著急稟報,才是無意冒犯,還望太子恕罪。」那人哆哆嗦嗦著說道。

    「廢話少說,到底是什麼事。」太子無心廢話,直言呵斥。

    說了這話之後,太子才看清楚來人的狼狽,那讓他臉上的笑容,霎時消失了一半,而在聽到事關聖女之後,太子臉上另外一半的笑容,隨之消失,一種不好的預感席捲全身,讓他的身上,多了幾分陰煞的氣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 17:00
第1045章 鬥智鬥力
               
    「太子息怒,既然消息是與聖女有關,不妨先聽聽究竟是什麼消息。」曹彥師見狀之下,開口說道。

    太子的心情無法平靜,冷哼了一聲,倒是沒再多說什麼

    曹彥師就是對那人說道:「你慢慢說,是怎麼一回事?」

    那人看了太子一眼,費力的吞嚥了一口口水,說道:「屬下有收到消息,聖女讓人給太子傳一句話。」

    「哦,是什麼話,好話還是壞話?」曹彥師朝著那人示意了一下,說道。 意思是告誡那人,如果是好話,大可直說,不必顧慮,如果是壞話,那麼就儘量往好的方面說,以免激怒了太子。

    「屬下才疏學淺,分不清楚是好話還是壞話。」那人又是吞了一口口水,生硬的說道。

    「連好話和壞話都分不清楚,本太子留著你這廢物何用。」太子怒意高漲。

    曹彥師也是有點錯愕,一個人,只要不是白痴,不管怎麼樣,好話和壞話,還是分的出來的,可是來人居然說,分不清楚是好話還是壞話,這讓曹彥師意識到,情況很不尋常。

    「快說,聖女要向太子說的話是什麼內容。」曹彥師問道。

    「聖女說……聖女說……太子會有血光之災。」那人遲疑著,磕磕巴巴的說道。

    「閉嘴。」還沒等到那人的話說完,曹彥師就是覺得不妙,怒聲阻止,試圖打斷了那人的話,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人還是將話全部給說了出來。

    曹彥師怒,一張臉漲的通紅,他剛才還說讓太子息怒,此刻卻是勃然大怒。

    「血光之災,聖女說本太子會有血光之災?」待聽了那人的話,太子的一張臉,當即黑沉了下去,大手一揮,那人就像是斷線的風箏一般,倒著飛了出去。

    「太子,此人妖言亂語,很有可能被聖女所收買,太子不要聽信。」曹彥師轉身面相太子,疾聲說道。

    太子緊盯著曹彥師,出一聲冷笑,緩緩說道:「老師,本太子不是白痴,所謂血光之災是怎麼一回事,想必你比本太子更清楚。」

    「是!」曹彥師悚然動容。

    作為始作俑者,曹彥師自然可以說的上比太子更為清楚,可也正是因為太過於清楚了,曹彥師才是必須要打斷那人的話。

    「我們失敗了。」太子又是說道。

    「是。」曹彥師苦澀的說道。

    血光之災,乃是天算大師送給聖女的一句話,現在這句話,卻是被聖女轉送給了太子,不是失敗又能是什麼。

    而且,聖女特意讓人給太子傳這樣的一句話,分明是表示,聖女已經知道了天算大師是在為太子辦事,這更是失敗中的失敗,簡直就是一敗塗地,毫無轉圜的餘地可言。

    「老師,在你看來,問題是出在哪裡?是天算大師的問題,還是其他的問題?」太子沉聲問道。

    曹彥師心中微微一顫,行動一失敗,太子不曾考慮失敗的原因,卻是開始追究責任,言下之意,卻是有興師問罪之意,這種情況,多少讓曹彥師有點心寒。

    因為以曹彥師的智慧,如何會聽不出來,太子所說的其他的問題,自然是他曹彥師的問題,責斥他曹彥師辦事不力之意溢於言表。

    「太子,我認為,天算大師絕然不會出問題,此事大有古怪,需要細細研究一番才行。」曹彥師快說道。

    「既然天算大師不會出問題,那麼你的意思是,聖女和江楓,根本就不相信天算大師的話?那麼豈不是說,此般行動,從一開始,老師你就是知道最後一定會失敗?如此一來,本太子實在是想不明白,此般行動,究竟有什麼意義。」太子質問道。

    「天算大師德高望重,鐵口直斷,多年以來,從來無人懷疑過天算大師的話,我不認為聖女根本不相信天算大師的話,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曹彥師沉吟道。

    「看來老師你並不甘心失敗。」太子冷笑道。

    曹彥師苦笑了一聲,說道:「這樣的失敗極其莫名其妙,如何能夠令人甘心。」

    「不管怎麼莫名其妙,失敗就是失敗,失敗就是唯一的結果,再去追究失敗的原因是什麼,在本太子看來,毫無意義可言,我想老師,你還是將精力和智慧花費在研究怎麼對付聖女的好。」太子警告道。

    「是。」曹彥師眉目肅然。

    「我想老師,你一定還有其他的手段,對不對?」太子一句套著一句,以一種近乎逼問一般的語氣說道。

    曹彥師心中暗暗嘆息,這樣的一次失敗,曹彥師大為不甘,哪怕太子不套話,他也是定然會繼續獻策的。

    因為在針對聖女的算計失敗之後,太子與聖女之間是鬥力,而他與聖女之間則是鬥智了。

    這一次的失敗,讓曹彥師極為費解,他定然是會繼續採取行動,與聖女一較高低。

    另外就是,儘管太子對失敗的原因毫無興趣,一心只要最後的結果,可是曹彥師卻非常想弄清楚為何會失敗,那樣一來,才能更有針對性的部署下一次的行動。

    可是,太子的話,字字句句,全部都蘊含著潛在的威脅之意,那讓曹彥師的心情苦澀到了極點,也是沉重到了極點。

    「如果太子相信屬下的話,屬下倒是還有一計。」儘管心情很不舒服,可是曹彥師還是不得不說道。

    「本太子作為老師的學生,向來聽從老師的教導,自然是對老師的話,深信不疑。反倒是老師說出這樣的話,倒是有點在懷疑本太子對老師的一片敬重之心了。」太子悠悠說道。

    曹彥師心中一凜,太子這話,表面上來聽是敬重他,但是曹彥師卻是聽出了一種極其不同尋常的意味。

    太子說對他的話深信不疑,言下之意不言而喻,那就是,他的第二計畫,成功了還好,一旦失敗,所有的責任都是他一個人的,太子將不會承擔任何的責任。

    如此一來,他必須是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曹彥師不知道太子是有心說出這樣的話,還是無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這樣的話,已然是讓曹彥師深感驚悸與不安。

    但話說到這種份上,曹彥師就算是不想接著往下說,也是不行了,輕吸了一口冷氣,強行壓制住心頭的那一份驚悸之意,曹彥師說道:「太子,你可有聽說過一句話,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

    「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太子在心中默念了一句,眼神一亮,說道:「老師你繼續說下去。」

    「是。」曹彥師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如今的形勢,在聖女煽動輿論風暴之後,變得頗為複雜,而且我們一計失敗,聖女很可能會加快行動的度。但是只要聖女一死,所有支持她的勢力,所用搖擺的勢力,自然而然風流雲散,再大的阻力,都將不再是阻力。」

    「你的意思是,殺了聖女。」太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沒錯,就是殺了聖女,此事還要當即就進行,越快越好,吃則生變,不容延誤。」曹彥師堅定的說道。

    「老師,你說的沒錯,說到底,所有的麻煩,都是源自於聖女本身,聖女一絲,麻煩自然就消失了,不過,聖女可不是想殺就能殺掉的。」太子神色之間,多了幾分凝重之意。

    繼而,太子說道:「再者,聖女的身邊,一個叫江楓的人,不容小覷,你要知道,那謝長宏,可都是死在了江楓的手上,聖女有江楓相助,可謂是如虎添翼。」

    「太子,江楓的確不容小覷,屬下很懷疑,此計失敗,很可能是與江楓有關。並且,江楓此人,一向是天道盟的麻煩,這一次,索性就一次性將兩個麻煩都給解決。」曹彥師牙關微咬,狠聲說道。

    「與江楓有關?」聽了曹彥師的話,太子的眼底深處,一抹殺意,迸射而出。

    因為謝長宏的死,太子就是盯上了江楓,將江楓視為眼中釘,若是計畫的失敗,果真是與江楓有關的話,那麼江楓更是該死之極。

    「一次性將麻煩解決,固然是不錯的主意,但除非是本太子親自出手,否則的話,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誰能殺了他們兩個。」太子說道。

    殺聖女,進而一勞永逸,此事太子並非沒有考慮過,但這儘管是最好的辦法,但也是最不容易成功的辦法。並且,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太子是不打算親自出手的。

    「太子出手,必然是手到擒來,但此事,還沒到需要太子親自出手的程度,而且屬下認為,一旦太子親自出手,天道城無人坐鎮,恐怕也會引一些不必要的變故……」曹彥師說道。

    曹彥師這話,只說了一半,就是沒有再說下去了,另外一半就是,一旦太子在這個時候就是親自出手,那不可避免會給人一種太子不如聖女之感。

    如此一來,在輿論風暴的引導衝擊之下,太子這方勢力的分化將會更加嚴重,而中立勢力傾向於聖女的形勢,也將會更加嚴重。

    以太子的驕傲,自然是無法樂意聽到這樣的說法,曹彥師自然不會愚蠢到說出口來。

    「哦,莫非老師你早有人選?」太子略有些好奇,想知道曹彥師的人選是誰。

    而且太子也知道曹彥師說的沒錯,他的確不適合親自出手,殺聖女與江楓一事,必須要交給他人去辦。

    「有一人,太子想必是聽說過的,不過那人的身份介紹起來估計有點麻煩,而且,他向來獨來獨往,不喜約束,或許要太子親自去請,才能請得動。」曹彥師於是說道。

    「你說的是那個傢伙?」聽到曹彥師這麼一說,太子都是微微有些動容!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 17:00
第1046章 劍痴
               
    「我想,太子已經知道我要說的人是誰了。沒錯,就是他。」見著太子略有些動容的神色,曹彥師亦是莫名有些動容,那個人似乎是有著一種出奇的魔力一般,讓人在提到他的時候,就是忍不住心生敬意,太子都是這樣的一種反應,曹彥師自然更加無法例外。曹彥師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我有點意外,你為何會想起他來,這些年來,已經很少有人會想起他的存在了。」太子感慨說道。

    「我認為,他是最好的人選,非他莫屬。」曹彥師說道。

    那個人在天道宮中,身份頗為奇特,知道那人存在的並不多,但是一旦提及那人的名號的話,天道宮上下,則是無人不知。

    那人,名為劍痴!

    而太子一聽到曹彥師略有些古怪的介紹,當即就是明白曹彥師要說的人是誰,那是因為放眼整個天道宮,也就只有劍痴,才有必殺聖女與江楓二人的能力,除此之外,別無第二人選。

    所以曹彥師要有人選的話,那麼必然只能是劍痴。

    「劍痴此人,的確是此事的不二的人選,如果他出手,聖女與江楓都必死無疑,只不過,只怕此人不是那麼容易就請得動的。」太子緩緩說道。

    「就是因為不容易請得動,所以才必然要太子親自出面去請,劍痴哪怕是再怎麼特立獨行,終究是我天道盟的人,劍痴只是痴,而不是傻,他不可能不清楚太子您的身份意味著什麼,太子的面子,他必然是要給的。」曹彥師說道。

    太子笑了笑,說道:「哪怕劍痴給我三分薄面又如何?他要是不想出手,那我依舊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偌大的天道宮之中,能夠讓太子都為之感到棘手的人物,屈指可數,不過就寥寥一兩人罷了。

    即便強勢如聖女,太子都不會說出拿她一點都沒辦法這樣的話來,但是因為劍痴那獨特的行事風格的緣故,太子卻是真的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太子不必妄自菲薄,在屬下來看,只要劍痴給太子三分薄面,太子就有了十分的機會。」曹彥師說道。

    然後,不等太子說話,曹彥師接著說道:「劍痴一生痴於劍,而後痴愚於劍,我想,如果太子再告訴劍痴,聖女與江楓,都是劍道大師,劍痴一定會有興趣出手的。」

    「劍道大師?」聽曹彥師這麼形容聖女與江楓,太子皺眉。

    但此事也無從否認,因為以聖女與江楓的劍道修為而言,即便還稱不上大師級別的人物,但也相去不遠了。

    「好主意,本太子現在就去見劍痴。」太子沉吟說道。

    曹彥師的提議,讓太子非常的心動,留下這話之後,就不再理會曹彥師,匆匆忙忙去了。

    「但願劍痴會願意出手吧,不然……」望著太子離去的背影,曹彥師在心中輕聲自語,然後搖了搖頭,截斷了後邊的話。

    ……

    天海城。

    江楓與聖女,一路從傲來城出,行至天海城,距離前往天道城的路途,已經走過了五分之三的路程。

    自天海城出,再行走兩天左右的時間,就將進入津門城。

    津門城,可以算得上是天道城南方的一道門戶城市,也是天道城的一座重要的戰略防護城市。

    那津門城距離天道城已然極近,而以聖女與江楓的修為,如果全趕路的話,再自津門城出,區區一天的時間,就足以抵達天道城,直抵天道宮。

    天海城並不大,更談不上有多麼的繁華,這座夾雜在黃石城與津門城中間的城市,就像是被世人所遺棄了一般,多多少少給人一種殘敗落破的感覺。

    天海城,城牆之上,一道褐衣人影靜靜而立。

    褐衣人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也不知道站在那裡有多長時間了,附近的城門之中,進出之人絡繹不絕,每一個人,都是注意到了那個人的存在,但是,每一個人,其實又都沒有注意到那個人的存在。

    因為那個人,表面看去,似乎毫不起眼,但是幾乎沒有任何的一個人,可以看清楚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就像是一團烈日懸掛在天海城的城牆之上一樣,看似毫不起眼的存在,實則散出無比璀璨的光芒,令人無法直視。

    那道褐衣人影身量並不高,體型也並不雄偉,甚至略顯得有些單薄,他年紀並不算大,但背脊稍顯佝僂,無形之中給人一種飽經滄桑之感。

    唯一顯目的或許可以算是那人手中的一柄劍,一柄很長卻沒有劍鞘的劍,就這樣,被那人隨隨便便的拿在手上。

    那道人影,就這樣拿著一柄劍,靜靜的站在城牆之上,一動不動,如同一尊木雕,或者如同一柄毫無生命的劍。

    太陽逐漸西移,前往天海城的官道之上,由八匹高頭大馬拉著的黑色馬車,緩緩行駛著,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

    馬車距離天海城越近,行駛的度就是越來越慢,差不多距離進城還有兩里左右的路程之時,那馬車,就是停了下來。

    馬車並非是被人勒停的,而是自主停下來的。

    馬車車廂之內,一隻雪白的玉手,緩慢的掀開了車簾,車簾掀開,一縷光線射入車廂之內,聖女探出頭來,鳳眸微微眯起,遠遠的朝著天海城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收回視線,聖女眼眸微垂,低聲嘆了一口氣,她拿開了手,那車簾合攏,車內的光線,一下子變得昏暗起來。

    「居然是劍痴,太子好大的手筆,曹彥師好高明的算計。」有一會,聖女輕聲說道。

    說完了話之後,聖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的古怪,難以形容的古怪。

    「此人很可怕?」見狀,江楓眉頭微皺,問道。

    「可怕還是不可怕,也很難說,只不過,劍痴此人,一生痴於劍,專於劍,極於劍……他的生命之中,除了他手中的劍,別無他物……他在天道宮之中,是一個極其另類的存在,他已經有很多年不曾離開天道宮了,沒想到太子竟是把他給請了出來。」聖女長嘆說。

    話語稍微一頓,聖女接著說道:「劍痴的本名叫什麼,早已無人記得,只怕他自己也早就忘掉……他曾是盟主的劍侍,得到過盟主的親手指點,因為劍道天賦凡的緣故,盟主甚至特例准許其進入天道宮中的藏劍閣修劍……這麼多年以來,不出意外的話,劍痴一直都是在藏劍閣之中……偶然出手,就都是驚動四方,傳聞更有一次,便是連盟主都為之驚動……」

    聖女說了很多有關劍痴的話,表面聽來,沒有一句話是形容劍痴的可怕之處的,可是,劍痴有多麼的可怕卻已經說的明明白白。

    而後,聖女看著江楓,一字一句的說道:「此人以劍為名,毋庸置疑,對於劍,有著一種近乎變態般的執著,而你我都是修劍的,太子卻是將劍痴給請了出來,你認為,會生什麼事。」

    「自然是比劍。」江楓說道。

    「沒錯,就是比劍,正因為有劍可比,劍痴才是有了出手的可能。是以,不管太子是如何請動劍痴的,劍痴都必然會對我們出手。」聖女擔憂的說道。

    「莫非你認為,我們比不過劍痴?」江楓隨口問道。

    對於自己手中的劍,對於自己的劍法,江楓自認狂熱程度,不會比號稱劍痴之人更少。

    再者,江楓走的是一條無敵的劍道之路,劍痴痴於劍專於劍極於劍,某一種程度上而言,可以說和他走的是一樣的路。

    這樣的一個人出現,對於聖女而言,或許是一個至大的麻煩,但對江楓而言,卻是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因為江楓可以以劍痴,來驗證自己的劍道之路。

    這並非是江楓狂妄,也並非是江楓自信可以打敗劍痴,而是,有著這樣的一種意義存在,不管是勝還是敗,都將會對於江楓的劍道之路,有著至關重要的深遠意義。

    聖女苦笑,她的確並不看好自己與江楓,畢竟劍痴的名號太大了,但是,即便並不看好,聖女也沒有將話給說出來。

    未曾一戰就先示弱,對於自信將會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一旦缺少自信,就是等於手中的劍缺少了鋒芒,那和自殺毫無兩樣。

    「不必過多擔心,此人交給我。」江楓淡淡說道。

    「你有把握?你有幾成把握?」聞言,聖女急忙問道。

    江楓微微一笑,說道:「老實說,一分把握都沒有,但是,我渴望與他一戰。」

    江楓的話,說的頗為矛盾,但是從江楓這樣的話中,聖女有感受到一種異常狂熱的情緒,那是一種棋逢對手一般的狂熱。

    聖女不明白,為何江楓會有著這樣的狂熱之心,乃至是在感受到這樣的一份狂熱之後,聖女有現,江楓的心情其實是非常的振奮的。

    江楓振奮,那其實是表示,江楓是有著絕大的把握的,但是江楓偏生又說,他一分把握都沒有,這很矛盾,讓聖女百思不得其解。

    「好。」聖女就是沒再多說,也沒多想什麼,點頭答應下來,在聖女來看,江楓既然開口說出那樣的話,那就表示江楓有自己的理由。

    而後,江楓與聖女,都沒有再說話,八匹馬拉著馬車,繼續朝著天海城的方向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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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7章 巔峰比劍
               
    馬車朝著天海城的方向,緩緩前行,城牆之上,那一道褐衣人影,則赫然依然是靜靜而立,一動不動。彷彿是一柄鋒銳無匹的利劍,已經融於天地之中,融於那城牆之上。

    馬車的動,與那褐衣人影的靜,一動一靜之間,無形之中,形成了一種極富張力的極端鮮明的對比。

    隨著馬車離得天海城越來越近,便是連四方空氣,都是充斥著一股極其微妙的味道。

    城門之中,那絡繹不絕進進出出的人群,不知道何時,忽然加快了行走的度,出城的快走出城,進城的快走進城,然後,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城門附近,再也看不到一個人。

    待馬車,離得那天海城,差不多只有一里路程左右之時,馬車再一次停了下來,馬車一停,周邊就都是變得安靜下來,彷彿是連風,都是停止了吹動。

    黑色的馬車,褐衣人影,隔著一里路程,遙遙相對,而後,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那褐衣人影,忽然動了。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

    褐衣人影一動,姿勢非常的古怪,他就像是一柄飛射出去的長劍,激射而出,轉瞬之間離開城牆,出現在了半空之中,朝著馬車所在的方向,電射而來。

    在褐衣人影動了之後,毫無徵兆的,馬車車廂忽然破裂,一道人影,衝天而起,那是江楓,江楓一沖出車廂,便是朝著褐衣人影,疾馳而去。

    而後就是見到,半空之中,兩道人影,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度,碰撞在了一起。

    確切的說,是兩道截然不同的劍意,頃刻之間碰撞到了一起,無形而凜冽的劍意,以江楓與劍痴的身體為圓心,橫掃四方,以二人的身體為圓心,周身十數丈範圍之內,一切俱是被摧毀。

    碰撞無聲,江楓與劍痴之間,一觸即散,分作是兩個不同的方向,往後掠出。

    「好強的劍意。」被損毀的馬車之內,聖女依舊是坐著不動,她看到了江楓與劍痴之間的碰撞,感受到了他們身上所釋放而出的劍意。

    江楓與劍痴,二人均是不曾出劍,但是他們二人的身體就是劍,劍出隨心,每一道氣息每一個動作,都可以迸射出萬千道劍氣。

    在感受到那釋放而出的劍意之時,聖女驀然怔忪了一下,聖女驟然之間就是明白過來,為何江楓會說出劍痴交給他的話來。

    那是因為,二人或許可以說,從本質上而言,是同一類人。

    「你就是江楓?」一動之後,劍痴又是一靜,看著江楓,慢慢的說道。

    「沒錯。」江楓說道。

    「江楓,我聽說過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在天道盟之中,就代表著麻煩。不過,本劍痴,受太子之邀,也是勉為其難才來,原本以為,此行必然無趣之極,一定是趁興而來,敗興而歸。倒是沒有想到,太子所說過的話,的確並無虛假之處,你很不同,難怪敢與天道盟做對,而且,不知為何,在你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種與我相近的氣息,看樣子,這一趟,我卻是來對了。」劍痴說著話,眼中精光閃動,流露出對江楓極其濃烈的興趣。

    只不過,那樣的興趣的轉變,最終則是會被完全衍變為殺意,滔天的殺意。

    江楓沒有出劍,劍痴也沒有出劍,但是以他們的劍道修為而言,根本不用出劍,甫一接觸,就是能夠知道對方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以劍痴的劍道修為而言,自然是輕而易舉的就是在江楓的身上,現了與之相近的氣息,就如同江楓一聽到聖女的介紹,就是認為,劍痴所走的路,與自己所走的路是一樣的一般。

    修劍之輩,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獨特的劍道之路,劍道之路,或許到了終極一步,萬流歸宗,但是即便是萬流歸宗,也是依舊無法抹去那種獨屬的劍道意志的烙印。

    也只有走一樣的劍道之路,才會有一樣的劍道氣息。

    不同的人,因為性格以及修煉背、景不同的緣故,會有極大的差異化出現,那樣的差異化,在劍道一途之上所體現出來的將尤其之明顯。

    兩個身份背、景都極其懸殊之人,卻是走上了一樣的劍道之路,這無疑是很少出現的情況,對於劍痴這樣一生痴於劍之人而言,這種情況的出現,就像是他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自己的本心,很難不引起劍痴的興趣。

    而那種興趣,最終之所以會轉變為滔天的殺意,則自然是,在本質一樣的前提之上,要爭出一個高低。

    「本劍痴!」

    聽到劍痴這樣稱呼自己,江楓卻是略感錯愕。

    劍痴二字,自然算不上是一個名字,而是一個綽號,這個綽號,並不是劍痴自己給自己取的,而是他人對劍痴的形容,意思是他一生痴迷於劍的意思。

    劍痴自稱本劍痴,顯見他對這個綽號非常的滿意,捨去自己的名字不用,而是將劍痴二字,當成了自己的名字,顯見,對於劍,劍痴是何等的痴狂!

    「劍痴,我不認為你來對了,我會殺了你,以你的劍道,驗證我自己的劍道。」江楓冷冷說道。

    「江楓,你說的話,就是我要說的話,你把我想說的話,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我們兩個,果然相似的很,就是要做的事情,都是一模一樣,但願你別太弱,不然就算是可以從你身上,有所收穫,那也難以讓我滿意。」劍痴說道。

    「廢話少說,出劍吧。」江楓直接說道。

    很難得遇上這樣的一個對手,江楓身體裡邊的血,都是有著一種渴望燃燒之感,這是江楓最為期待的戰鬥,讓他略有些迫不及待。

    「也好,你我如此相似,多餘的話不必多說,彼此就能明白,那就出劍吧。」劍痴很認同江楓的說法,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一句話落音,劍痴就是出劍了。

    劍痴是一個非常奇特的人,或者說是一個性格非常古怪的人,他的眼中心中都只有他自己的劍,除此之外,所作所為,毫無禮法可言。

    在他覺得自己可以出劍的時候,他就會毫無顧忌的出劍,不管做什麼事情,劍痴的唯一準則就是基於手中的劍,從這一點來看,可以說劍痴的劍道之心,是比江楓更為純粹的。

    因為劍痴至始至終只有一個人,陪伴著他的,只有他手中的劍,他的喜怒也好,哀樂也好,全部都是被灌注到了他的劍上。

    劍,就是他的一切,是他的靈魂。

    而江楓大為不同,江楓除了劍,更有不少的羈絆,有親情有愛情,這樣一來,就是致使江楓每一次出劍,都是富有強烈的目的性。

    自然,這樣說法,倒不是說江楓的劍道之心不如劍痴。

    可以說,不管是劍痴的劍道之心,還是江楓的劍道之心,都很難算是完美的,都是有著一定的缺陷。

    劍痴沉醉於劍,絕情寡慾,需知情與欲,本就是生命組成部分必不可少的存在,人之所以稱之為人,其實就是因為情與欲的緣故。

    劍痴沒有情與欲,他的生命之中,缺失了一大部分,不管這缺失的一部分,劍痴如何去彌補,卻總是會留下無可彌補的缺陷。

    而江楓,歷紅塵,經世情,一生之精彩複雜,罕見有人可比,再者,江楓又是兩世為人,兩世的經驗與閱歷,那更不是任何人所能比擬的。

    江楓於紅塵之間磨礪自己的劍道之路,那使得江楓的劍道之心不再純粹,但是卻又促成了江楓一種無敵的劍道意志,因為江楓需要守護,他要以手中的劍,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一切,所以,他必須強大,必須無敵。

    之所以,江楓與劍痴都是會如此強烈的渴望雙方一戰,甫一見面,就是對對方流露出如此強烈的興趣。

    那是因為,在他們兩個見面的這一刻,二者都是意識到,通過這樣的一戰,可以使得彼此的劍道之心更加的趨於完美無缺。

    並且,兩個走上一樣的劍道之路的兩個人之間的戰鬥,那就像是一面鏡子,折射出的兩道影子,他們可以通過對方,驗證自己的劍法,進而完善自己的劍法。

    如此一來,除非兩個人終此一生,絕無見面的機會,一旦見面,那必然是有一個人是必須要死的。

    誰也不會容許對方活著,誰也不會希望看到除了本體意外,另外一道影子的存在。

    就像是劍痴,隨隨便便的拿著劍一樣,他出劍的時候,也是給人一種隨隨便便的感覺。

    沒有劍鞘的長劍,伴隨著劍痴一劍出手,銳利無匹的鋒芒,就是直斬江楓而來。

    快,不可思議的快,那是一種出了劍法本身的快。

    江楓眼睛微微眯起,閉合的瞳孔深處,閃動著陣陣妖異的光芒。

    劍痴以快劍出手,這種情況,就像是蒼茫天地,化作了一面巨大無比的鏡子,而他面對著鏡子在出劍一樣。

    一個人,如果在對著一面鏡子出現,他自然就是可以知道,他是怎樣出劍的,以及他出劍的角度和軌跡如何。

    空前強烈的熟悉之感,充斥在江楓的心頭,乃至是讓江楓的心跳,都是在悄然之間加快了不少。

    「嗡!」

    隨著江楓右臂輕震,空氣嗡鳴震動,嗜血劍出現在了江楓的掌心之中,江楓一劍出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 17:02
第1048章 針尖對麥芒
               
    江楓出劍,也是快劍。

    二者都是存心拿對方驗證自己的劍道之路,雙方的決心都極其的強烈,如此一來,自然就是快劍對快劍。

    自然,如果劍痴一出手,用的是慢劍的話,那麼江楓則是會以慢劍出手。

    驗證,又何嘗不是一種試探。

    這樣的試探,可以讓他們兩個看清楚自己,是以,二者都是非常樂意這樣做的。

    不過,儘管都是快劍出手,卻各有各的快。

    劍痴出劍的度快,那是劍痴手中的劍,就像是他的手一樣,他出劍的時候,就像是在揮動著手臂,整個動作,非常的連貫,極其的圓潤自然。

    而江楓的快,則是江楓出劍之時,他的劍,就是斬在了空氣的紋理之上,空氣紋理被劍氣破開,江楓手中的劍,可以說是完全忽略掉了空氣的阻力。

    「轟!」

    兩道劍鋒,交織在一起,空氣震盪破碎。

    截然不同的兩種劍氣,交織纏繞,互相的吞噬爆開。

    「江楓,你可真是甚合本劍痴的心意,若非是你有必須要死的理由,本劍痴一定會相當樂意交你這個朋友。」劍痴朗聲一笑,他的眼神越來越明亮,周身釋放的殺意,越來越濃。

    明顯可以看的出來,這種棋逢對手之感,讓劍痴興奮到了極點。

    而劍痴,從來就沒有朋友,在天道盟之中,能夠命令他的也就只有天道盟的盟主罷了。

    這一次,劍痴與其說是受邀而來,還不如說,是他本身就對江楓有著不錯的興趣,否則的話,即便他願意給太子面子,也是不會離開天道宮的。

    劍痴說相當樂意交江楓這個朋友,那是他對江楓異常重視的體現。

    伴隨著劍痴說話的聲音,劍痴又是快劍出手。

    「劍痴,你也不錯,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劍,最快能夠有多快。」江楓大笑,催動快劍,與劍痴交鋒。

    快劍對快劍,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戰鬥,而是試探。

    在兩劍出手之後,江楓與劍痴都沒有再說話,沉默的出劍,二者的出劍度,一劍比一劍快,彷彿是永無止境,永無極限。

    「與其說劍痴手中的劍,就像是他的手一樣,不如說,像是他的思想,人體四肢,受思想支配,在思想支配行為的時候,會有一個微不足道的緩衝的過程,人體四肢協調程度不一,協調度差的,受思想支配後行動度就慢,協調度高的,受思想支配後行動度就快。但劍痴出劍,絕對沒有任何緩衝的餘地,心念所致,劍就出手了。」一連數十劍出手,江楓的臉色,變得略微凝重了一點。

    劍痴出劍的度,快的如同思想一般,那樣的快,已經是到了難以用具體的詞語形容的地步。

    劍痴並不能看穿空氣的紋理,可是他竟然能夠讓她手中的劍,快到這般匪夷絕倫的地步,劍痴之名,名不虛傳。

    江楓的臉色變得略微凝重,劍痴也是驚訝不已,心中掀起了波瀾。

    劍痴無比清楚自己出劍的度有多麼的快,而且,劍痴曾經在天道盟盟主面前出過劍,哪怕是以天道盟盟主的修為,都是自嘆不如他的度。

    天道盟盟主的稱嘆,自然是最高榮譽的稱嘆。

    當出劍不是受身體支配,而是受思想支配的時候,劍痴每一劍出手,完全是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可是,他這樣的度,依舊是無法做到壓制江楓,甚至出現被江楓反壓制的現象,這可以說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劍痴想不驚訝都是不可能的。

    「我出劍的時候,脫了肉身的桎梏,江楓出劍的手法,分明與我不同,為何,他可以做到和我一樣的快,乃至是比我更快。莫非,他有著別的方面的領悟,不僅僅是打破了肉身的桎梏,也可以越思想的度?」劍痴在心中暗暗自語。

    隨著江楓與劍痴快劍出手,空氣被不斷的撕扯開來,二者出劍的度太快了,快到空氣都被阻止了流動,將那空氣絞碎成狂暴的氣流風暴。

    氣流風暴四下衝刷,地面之上,赫然可以見到,堅硬厚實的泥土被掀開,留下一個個深淺不一或大或小的坑洞。

    聖女坐在馬車之上,離得江楓與劍痴交手所在的地方,頗為有一些距離,可是都是能夠切膚的感受道,江楓與劍痴每一次出劍的時候,那種驚人的殺戮之意。

    「轟!」

    氣流風暴,最終承受不住劍氣的衝擊,瘋狂的破碎,出如驚雷一般的震天聲響,兩道人影,飛後退,面對面站定,停止了出手。

    「江楓,說句實在話,我深感慶幸自己來了,不然錯失你這樣一個對手,本劍痴將遺憾終生。」劍痴面向江楓,由衷說道。

    「遺憾終生,總比把小命留在這裡的好,劍痴,我已經領教過你的快劍,接下來,你領教領教我的慢劍。」江楓冷漠的說道。

    「本劍痴出快劍,你出慢劍,再公平不過,正是應該如此,我一定會好好的領教領教的。」劍痴笑眯眯的說道。

    劍痴自然不會想要佔江楓的便宜,一點小便宜,也絕然難以改變二者之間的戰局,索性大方一點。

    快與慢,是天平之上的兩個極端,是一體兩面。

    要想出劍的度足夠的快,雖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個累積的過程,但累積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由量變引質變,出劍的度,自然就可以變快,而且可以越來越快。

    如此一來,要想將出劍的度慢下來,而不破壞出劍之時的平衡,則無論如何都算不上是一件簡單可以做到的事情。

    慢劍出手,除了與自己手中的劍,構建起一種潛在的默契之外,更是要對劍法本身,有著入微的洞察之力。

    劍痴的劍,沒有劍鞘,並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劍鞘,而是在劍痴的劍道修為,到達一定程度時候,劍痴就是丟掉了劍鞘,回歸長劍的本身,而不需要那一重華麗的包裝。

    他常年赤手撫劍,肉身血脈,與手中的劍,有著一種血脈相連一般的共振,如此一來,才是能夠讓劍痴出劍的時候,達到隨心所欲的效果。

    至於劍法本身的感悟,劍痴常年在藏劍閣中寸步不出,更是不需要多說。

    有著以上兩點,劍痴倒是非常的好奇,江楓的慢劍,是否同樣能夠讓他為之驚豔。

    江楓並不知道劍痴所想,心念一動之下,江楓出劍了,江楓一劍出手,劍痴也就出手了。

    劍痴有意領教江楓的劍法,自然是要使得自己出劍的頻率,與江楓達成一致,那樣一來,才可以更清楚的看清楚江楓出劍之時,每一劍的不同變化。

    而且,當他可以保持與江楓同一頻率的出劍時機的時候,那麼,江楓的慢劍,顯然是不如他的。

    但是,隨著江楓十幾劍出手之後,劍痴就是現,自己逐漸有點跟不上江楓出劍的頻率了。

    江風出劍,一劍比一劍更慢,那樣的慢,是一種呈現出直線下降的趨勢的慢。

    在江楓的度,以直線下降的度變慢的同時,江楓劍法的威力,則是以一種直線上升的方式在變強。

    這樣一來,劍痴要想變得與江楓一樣的慢,那麼他就無法跟上江楓變強的頻率,他要想跟上江楓變強的頻率,那麼就無法跟上江楓變慢的頻率。

    「怎麼回事,劍即是我,我即是劍,我之出劍,隨心所欲,為何江楓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劍痴心中暗震,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來。

    劍痴又如何會知道,他儘管常年赤手撫劍,與劍一體,可是江楓與嗜血劍之間的默契,比之於他,只高不低。

    而且,與修煉古武不同的是,江楓修真,神識釋放之下,江楓對於自己每一劍出手,都是有著妙到巔峰的掌控。這種掌控的入微程度,是劍痴絕難想像的。

    「不行,我必須要改變一下出手的方式,我嘗試與江楓保持相同的出劍頻率,固然是沒錯太大的錯誤,但是江楓太詭異了,時間一長,必然是被江楓牽著鼻子走路,將會變得越來越被動。」劍痴在心中自語道。

    「我要想打破這種被動的形勢,則是要以自己出劍的頻率進行引導,讓江楓的出劍頻率,變得與我一樣,那樣一來,這一場慢劍的交鋒,才能佔據上風。」然後,劍痴又是在心中說道。

    有了這樣的念頭之後,劍痴出劍的手法陡然一變,察覺到劍痴改變出劍方式,江楓就是知道,這一場慢劍的交鋒,可以結束了。

    不然的話,就算是到了最後,他可以略勝一籌,那也將浪費大量的時間,毫無意義可言。

    本就極慢的劍法,瞬間歸於靜止,劍痴一看江楓收劍,剎那明白過來江楓的意圖,哈哈一笑,收起了長劍,不再出手。

    「快劍對快劍,慢劍對慢劍,二者不分上下,可謂是針尖對麥芒,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戰鬥了。」馬車之上,聖女在心中默默自語道。

    聖女將所有的一切盡收眼底,她也是修劍之人,自然可以看的清楚,江楓與劍痴之間,快劍與慢劍的較量,誰也沒有佔到誰的便宜。

    這種情況的出現,意味著江楓與劍痴二人,僵持不下,而不管是江楓還是劍痴,都絕不會允許這種情況持續太長的時間。

    如此一來,接下來就是生死之戰了,想著此點,聖女整個人,都是不可抑制的變得激動起來。

    因為聖女無比清楚,這將會是一場巔峰對決,她即便不曾出手,但也將收穫到莫大的裨益,對於她自身的劍道之路,將有著極其深遠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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