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娛樂] 天才紈褲 作者:陌上豬豬 (連載中)

 
zxc23396 2014-5-27 01:32:0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71 457752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 15:49
第959章 狂拉仇恨
               
    「紀師兄,是封兄,封兄出現了。」陸青眼尖,一眼就是看到了江楓,激動不已,拉著紀秋元的手臂,大聲說道。

    紀秋元吃驚,他剛才那話,其實有很大程度是在安慰陸青,當然也是在安慰自己,他對江楓印象很好,也很感激江楓,但是,有很多的事情,是並不會以自身的意志為轉移的,江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出現,絕對是凶多吉少了。

    紀秋元沒想到江楓果真還活著,聞聲之下,他回頭看去,看了一眼,紀秋元也是激動起來。

    「封兄。」紀秋元說道。

    「陸兄,紀兄,你們兩個沒事就好。」江楓微微一笑,出現在了二人的身前。

    「是啊,我們沒事,封兄你也沒事,這實在是太好了。」陸青高興不已的說道。

    雖說陸青認為江楓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但也是不能確定,現在江楓出現在他的面前,這讓陸青再驚喜不過。

    「只不過,其他的人,卻是可惜了。」江楓嘆息道。

    「是啊,可惜了。」陸青與紀秋元有所感慨。

    「江楓,是你」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暴喝之聲,傳了過來。

    「江楓!」

    聽到有人提及江楓這兩個字,二十幾個人,都是為之大驚。

    江楓,看似是一個很普通的名字,但是因為生在雙鳳城內之事,這個看似簡單的名字,卻是注定被蒙上了一層不簡單的色彩。

    不管是見過江楓還是沒有見過江楓之人,對於這個名字,都絕對是不陌生的。

    但是,江楓的名字出名,江楓本人,卻是大大的為名字蓋住了風頭,很多的人,聽說過江楓的名字和他的事蹟,卻是並不知道,江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那人叫出江楓這兩個字,言下之意不言而喻,那就是,江楓就在這裡,這如何會不讓他們吃驚不已。

    「江楓居然來到了神風澗,他在哪裡?」馬上,就是有人說道。

    「是啊,誰是江楓?」又是有人疑惑不已的說道。

    所有的人,都是紛紛打量著身邊的人,想要看看,到底誰是江楓。

    「江楓,他沒有死。」蔣勝男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緊盯著江楓所在的方向,駭然不已。

    先前他們還在討論江楓,最終的結論是江楓死了,誰能想到,他們所給出的結論,會這麼容易就被推翻了。

    江楓出現了,這就是最好的明證。

    「江楓」祝千山小小的失聲。

    在那地底空間,江楓給祝千山留下的印象尤其之深刻,可以說,祝千山其實是最希望江楓死的人。

    他怕,怕生在神風澗地底空間的事情傳出去,只有江楓死了,或許才能讓他的懼意減輕一點。

    江楓沒死,還出現了,這給祝千山所帶來的震撼,可想而知。

    如果說,在進入神風澗之前,對於身份被揭穿,還可能帶來一點麻煩的話,那麼到了這個時候,身份是否揭穿,於江楓而言,都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當然是我。」江楓淡淡說道。

    「是你」陸青離得江楓最近,在江楓說話的時候,他聽的再真切不過,整個人就像是被人拿著錘子惡狠狠的錘打了一下一樣,胸口一陣悶,險些呼吸不過來。

    「陸兄,紀兄,因為某些原因,我不得不暫時隱瞞身份,若有得罪之處,還請二位多多包涵。」江楓謙遜的搖頭。

    陸青急忙說道:「江兄太過客氣了,認真說來,是我們有眼無珠,沒有認出你的身份來。」

    陸青心中震撼不已。

    江楓的名字,對他來說,是如雷貫耳了,只是怎麼都沒能料到,江楓真人就在他們的面前,卻是一直都沒有認出來。

    「封江,江楓。」紀秋元在心中自語,繼而一聲苦笑。

    封江,倒過來就是江楓,如果細心一點的話,很簡單就能現這其中的貓膩,但是他根本就從來沒有朝這方面去聯想。

    當然,之所以會造成這種情況,其實也不怪紀秋元不夠細心,一來是江楓的名氣太大,外界傳的神乎其神,使得他人很自以為然的就是認為江楓是頭角崢嶸的人物。二來則是,在江楓得罪了蘇滿堂之後,蘇家方面已經開始行動,誰也不會想到,江楓的膽子會這麼大,竟然還敢參加神風會。

    「江兄,這可實在是出人意表的很。」紀秋元乾澀的說道。

    江楓莞爾一笑,這才是回頭,朝著那說話之人看去。

    江楓一回頭,所有人就都是看清楚了江楓的模樣,第一印象就是年輕,過分的年輕,第二印象,就是大膽,膽大包天了。

    「原來他就是江楓,今兒可算是見著真人了。」有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年少有成,難怪如此狂妄,連蘇家的人都敢得罪。」又有人說道。

    「是啊,太年輕了,不知天高地厚,這一次被人識破了身份,估計是凶多吉少了。」有人覺得可惜。

    ……

    江楓將那些話,一一收入耳中,無動於衷。

    蔣勝男和祝千山,也是聽到了那樣的話,臉色變幻不定。

    他們兩個是直接和江楓打過交道的,深知江楓的恐怖之處,或許這一次,凶多吉少的不是江楓,而是他們這些人。

    「剛才是誰在叫我的名字?」江楓皺眉說道。

    「是我,方鶴雲。」方鶴雲站了出來,獰聲說道。

    「方家的人?哦,你是想為方玄義報仇?」江楓笑了。

    「說的沒錯,你殺了方玄義,今天必死無疑。」方鶴雲直接就承認了。

    如果江楓死了也就算了,雙方之間的事情一了百了,江楓居然沒死,那麼,方鶴雲是必須要出手斬殺江楓的。

    不然的話,叫他如何向方家交代。

    「白痴。」江楓搖了搖頭,那般看向方鶴雲的眼神,如同是在看死人。

    「你說什麼?」方鶴雲勃然大怒,腳下一動,帶起一陣罡風,轟然殺向江楓。

    「方叔,不要……」見狀之下,蔣勝男和祝千山都是心跳加,大聲疾呼,要讓方鶴雲不要輕舉妄動。

    江楓咧嘴,朝著蔣勝男和祝千山戲謔一笑,而後,面對方鶴雲的狂暴攻擊,江楓不退反進。

    江楓身影如鬼魅一般,欺身而上,兩道人影,在剎那之間,交錯而過,而後分開。

    「咯咯……咯咯……」

    方鶴雲喉結處,出一陣古怪的異響,然後就是見著他的眼睛睜大,越睜越大,到最後,眼珠子都幾乎從眼眶中爆出來。

    「江楓,你」方鶴雲開口,只是說了這三個字,其喉嚨處,一道細微的劍痕,驟然爆開,鮮血如泉湧一般噴濺而出。

    「砰!」

    方鶴雲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再無動靜。

    「方鶴雲死了?」眾人見狀,一個個驚的手腳亂顫,快往後方退去,他們一個個狂吸冷氣,面色僵硬。

    從方鶴雲出手,到江楓回擊,他們都沒有看清楚生了什麼事,方鶴雲就死了,死的毫無懸念。

    不得不說,太快了,方鶴雲死的太快了,難以置信的快,快到讓他們一個個都是難以反應。

    「你們,還有誰要報仇的沒有?」一劍殺方鶴雲,江楓連看都不看方鶴雲的屍體一眼,慢慢說道。

    四大家族方面的人,一個個都是心中狂跳不已,祝元唐和蔣德凱相視一眼,均是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極致恐懼的情緒。

    在場眾人,他們兩個的修為最高,也正是如此,對於江楓是如何殺的方鶴雲,他們兩個有看出一絲的端倪。

    江楓殺方鶴雲,只是簡單的一劍出手,毫無任何的花哨和技巧可言,這等手段,出了他們兩個的認知。

    同時,二人也是明白過來,方玄義和楊建武以及那楊縱是如何死的了,江楓的手段太可怕了,也難怪蔣勝男會說江楓不是人,是魔鬼。

    江楓隨意的一句話,壓迫的他們兩個幾近喘不過氣來,他們不是不想報仇,而是,根本沒有能力報仇。

    在這種情況下,或許只有蘇楚倫出面,才有力挽狂瀾的可能,但是,江楓在短暫的缺席之後出現了,蘇楚倫卻是始終都沒有出現。

    不知為何,在這個時候,二人的心中,都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在這種預感湧向心頭的時候,二人情不自禁的,又是相視了一眼,不安到了極點。

    「怎麼,沒有人要報仇了嗎?是不是仇恨還不夠大,看樣子我得加把勁,多拉一點仇恨才是。」沒有等到回應,江楓淡淡一笑,悠悠說道。

    「拉仇恨?」

    江楓這話,讓所有人都是哭笑不得,無法明白江楓是怎麼想的,難道非得逼的別人報仇才行?別人不報仇了,他還得拉仇恨,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們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江楓,想要看看,江楓要如何拉仇恨。這等事情可謂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沒有人是願意錯過的。

    「嗯,你們都給我看清楚了,我現在開始拉仇恨了,睜大眼睛仔細看。」江楓就像是一個神棍一樣的,口中不斷的唸唸有詞,隨後,江楓右臂輕震之下,一顆鮮血淋淋的人頭,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蘇楚倫!」

    「蘇大公子!」

    ……

    在那一顆人頭,出現在江楓掌心的那一剎那,眾人瞬間叫出了一個名字,他們的稱呼略有不同,不變的是那種驚絕欲死的顫慄和驚恐……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 15:50
第960章 挑撥離間
               
    「蘇公子……死了。」

    看著那一顆人頭,四大勢力的人目嗔欲裂,驚駭欲死。

    他們一心想著,蘇楚倫或許是被什麼事情給纏住了,才遲遲沒有現身,怎麼都沒有料到,蘇楚倫沒有現身的原因,竟然是因為蘇楚倫已經死了。

    而從這般情形來看,分明,蘇楚倫是死在了江楓的手上。

    ……

    在蘇楚倫的人頭亮出來之後,霎時間,眾人皆是顫慄之極。

    四大勢力所想著的是,蘇楚倫死了,他們最後的依仗都沒有了,毋庸置疑的一點是,他們的生死,都是被江楓所操控。

    江楓要他們生,他們就生,江楓要他們死,他們就必須要死。

    而其他人所想的則是,江楓這一手,當真是拉的一手好仇恨。

    如果說,方玄義或者楊建武的死,仇恨還不夠大的話,那麼當蘇楚倫的人頭,出現在江楓手上的時候,這般仇恨,絕對是夠大了。

    簡直可以說,再也沒有比這更大的仇恨。

    這樣一來,反而是使得他們沒有去過多注意江楓手中的人頭,而是紛紛看向四大勢力方面,想要看看四大勢力的人會如何應對此事。

    「我想,這般仇恨,應該足夠大了吧,你們幾個,還不趕緊來報仇。」江楓笑眯眯的說道,一副唯恐四大勢力的人不報仇的模樣。

    四大勢力的人均是無語之極,他們本就沒有能力要做什麼,哪怕江楓把仇恨拉的再怎樣大,都是無能為力的。

    「江楓,你何必如此羞辱我們,要殺要剮,儘管動手便是。」嘆了口氣,蔣德凱說道。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想報仇了?」江楓說道。

    蔣德凱苦笑,他想告訴江楓,不是不想報仇,而是沒有報仇的能力,想了想,這話終究是沒能說出口來。

    「他不想報仇了,你呢?」江楓望向祝元唐,悠悠說道。

    祝元唐瞳孔下意識縮了一下,旋即說道:「江楓,事已至此,又有什麼好說的?」

    「蘇楚倫身份非同一般,我看還是說清楚點好。」江楓淡淡說道。

    祝元唐搖頭,示意自己的確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也是說不出什麼話來。

    「看來你們是都不想報仇了,原本嘛,就算是你們不想報仇,我江楓也不可能輕易放過你們的,不過看在祝千山的份上,此次,卻是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江楓緩緩說道。

    「刷刷……」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是落在了祝千山的身上。

    「我……看在我的份上……」祝千山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不能明白江楓這話是什麼意思。

    祝千山可不會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面子,足以讓江楓放他們一條生路。

    「祝千山,你沒有聽錯,的確是看在你的份上,認真說來,若不是你為我通風報信的話,我又如何能夠那麼輕易就找到蘇楚倫呢?」江楓以很認真的口吻說道。

    「轟!」

    伴隨著江楓這話出口,祝千山腦海深處猛然一聲悶響,腦袋都快要炸裂了。

    祝千山死死的盯著江楓,恨的牙癢癢的,滿嘴的牙,都是將近咬碎,一張臉漲的通紅,如同是喝醉了酒一樣。

    「江楓,你休要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給你通風報信了?你含血噴人。」祝千山大聲呵斥道。

    「怎麼,難道不是你告訴我,蘇楚倫是在神風澗的地底空間嗎?若非如此,我如何能夠找到蘇楚倫,取蘇楚倫的人頭?你想否認,不說我不答應,那蔣勝男會答應嗎?」江楓大笑道。

    事實的真相,自然不是江楓嘴裡所說的這般,江楓之所以故意這樣說,不過是持續的挑撥離間,要將祝家推向蘇家的對立面罷了。

    「勝男,是這樣子嗎?」蔣德凱沉聲詢問道。

    若是事情果真是如江楓所說的這般的話,那麼祝千山這次所犯下的錯誤,就將是難以彌補的,必須要問個清楚明白才行。

    蔣德凱這麼一問,祝元唐也是看向蔣勝男,期冀從蔣勝男那裡,得到答案。

    「是……是的。」遲疑了一下,蔣勝男小聲說道。

    「原來是這樣。」蔣德凱喃喃自語。

    而祝元唐,一張臉則是煞白到了極點。

    蘇楚倫的死,居然是與祝千山有關,這讓祝元唐意識到祝家的大難要來臨了。

    這不由讓祝元唐又恨又怒,恨的是祝千山怎麼會將蘇楚倫的行蹤給說出來,那般做法和白痴行徑有什麼區別?怒的是江楓得了便宜還賣乖,既然都已經達成了目的,為何還要將祝千山給出賣,這豈不是要將祝家推向風口浪尖,成心陷祝家於不仁不義之地?

    「不,不是這樣子的。」祝千山大聲怒吼,用力搖頭,憤怒如狂的獅子。

    祝千山承認,在江楓的逼迫之下,他有說出蘇楚倫在神風澗中,但他根本不知道蘇楚倫具體在哪裡,而且神風澗這麼大,要想找一個人,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江楓如何能夠將此事全部推到他的身上。

    「蔣勝男,你告訴他們,不是這樣子的。」喘著粗氣,祝千山急聲說道。

    蔣勝男泯了紅唇,不言不語,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在一系列的變故之下,所有的驕傲都碾落成泥,讓她知道,自己以往的那樣的驕傲,是何其可笑的一件事情。

    「蔣勝男,你說啊,把真相告訴他們。」蔣勝男不說話,祝千山的聲音越來越大。

    「祝千山,這是好事不是嗎?畢竟如果不是你將蘇楚倫的行蹤告訴我,你們幾人,現在早就是死人了,蔣家方面的人,對此一定會對你大為感謝的。」江楓說道,勸慰祝千山的模樣。

    祝千山內心苦不堪言,欲哭無淚。

    江楓如此輕而易舉的就將他給賣了,再說這樣的話,聽在他的耳裡,和風涼話沒有半點區別。

    「江楓,我祝千山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何必如此針對於我。」悲憤的,唇角顫動,祝千山無力說道。

    「哦,我有針對你嗎?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假如你認為這是針對,那麼好吧,你就當我是針對你好了。」江楓一副無奈的表情。

    祝千山有苦難言,還要為自己爭辯,卻是被那祝元唐死死的拉住了手臂。

    「千山,不要再說了,個中是非曲直,以後自有明斷,我們先走。」祝元唐說道。

    「不行。」祝千山拒絕,他一定要將此事說個清楚才行,不然的話,祝家都是會給拖累的。

    「千山,江楓的話,不過是他一面之詞,不足為信。」蔣德凱好聲說道。

    「蔣勝男,你倒是說話啊。」祝千山又是對蔣勝男吼道。

    楊建武死了,蔣勝男是唯一的證人,祝千山需要蔣勝男為他作證。可惜的是,蔣勝男依舊無動於衷,沒有說話。

    一番僵持之後,祝千山終究是被祝元唐給拉走了,蔣勝男和蔣德凱,一同離去。

    「你們呢,不走嗎?」等到四大勢力的人一走,江楓目光一掃,掃向其餘的人。

    「刷!」

    所有人登時之間一哄而散,江楓便是連蘇楚倫都給殺了,殺了不說,連人頭都給斬了下來,江楓一旦狂性大的話,他們可不敢有半點僥倖。

    他們沒有走,是因為江楓沒說讓他們走,他們自然不敢走,江楓既然都說了讓他們走,他們自然是做鳥而散。

    「江兄,此事卻可是麻煩了。」陸青和紀秋元並沒有走,紀秋元看著江楓手裡的人頭,憂慮的說道。

    「紀兄,難道到了這一步,你對那蘇家,還有什麼幻想不成?」沒有了外人在,江楓就不再掩飾什麼,直接說道。

    「蘇家不仁,一場神風會,毀掉無數勢力的根基,但是,江兄你畢竟是一個人,要去對抗蘇家,談何容易?」紀秋元自然明白江楓的意思,但依舊是無比的擔憂。

    「我一個人?」江楓笑了笑,說道,「紀兄,你呢?你就不想做點什麼?」

    「我?」紀秋元愣了一下,苦笑道:「我的力量是何其的微弱。」

    「積小成多,積水成河,你需知道,如果什麼都不做,那你將什麼機會都沒有,只有去做了,或許才有改變命運的機會,這世上,從來沒有永存的強權。」江楓鄭重其事的說道。

    「江兄,此事事關重大,我……」一時間,紀秋元還是難以做出決定。

    「放心,我不會逼迫你,此中一切,你自己判斷便是。」江楓拍了拍紀秋元的肩膀,人影一動之下,化作一道暗影離去。

    「師兄,你在猶豫什麼?」陸青略有些不滿的說道。

    「風險太大了。」紀秋元嘆息。

    「師兄,我認為你錯了,風險再大,當其衝的都是江楓,江楓也並不會認為我們有太大的能力,他不過是讓你表個態而已,再者,江楓既然這樣做,那就表明,他一定有極其周到的安排,師兄你竟然是連這一點多沒有想到,太過讓人失望了。」陸青失望不已的說道。

    紀秋元心中一震,明白過來,是啊,他讓江楓失望了,還讓陸青失望了。

    「我們快點追上去,向江兄解釋。」當即,紀秋元說道。

    聽紀秋元這麼說,陸青笑了,他說道:「師兄,這倒不必,我們現在馬上趕往宗門,不出意料的話,大廈將傾了。而我們,將會是那偉大時刻的見證者!」

    「是啊,因為我們有幸結識了一個偉大的朋友,這是何其幸運之事。」紀秋元感慨不已,覺得心中,一股豪情,在噴而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 15:51
第961章 名動九天
               
    江楓在神風澗狂拉仇恨,自然是蓄意為之。

    而江楓在狂拉仇恨之後,一人不殺,更是蓄意為之。

    因為江楓,要在仇恨被拉到最大化之後,再通過那些人,將生在神風澗的事情,傳揚開去。

    他要讓蘇家的人,知道生了什麼事,同時,他此前所埋下的所有伏筆,將在這一刻,全部引爆。

    ……

    「蘇楚倫死了?可能確定真假?是誰殺的蘇楚倫,當真是好大的膽子,他是瘋子嗎?」

    蘇楚倫身死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度,迅傳播著,引無數的議論。

    雖說死在神風澗以及前往神風會的路上之人多不勝數,但蘇楚倫姓蘇,他是蘇家的大公子,非同小可的身份,注定讓其他的死者成了炮灰。

    「是不是瘋子我們不知道,那個殺蘇楚倫的人,叫江楓,他殺了蘇楚倫不說,還將蘇楚倫的人頭給斬下。」有人說道。

    「殺人斬,這豈不是要將蘇家徹底得罪的節奏?貨真價實的瘋子。」圍觀議論之人,都是紛紛狂吸冷氣。

    ……

    「大師姐,我剛聽到外邊有人在說,蘇楚倫死了。」某一間不起眼的小客棧中,陳婷婷急匆匆的推開門入內,氣息不穩的說道。

    「你說什麼?蘇楚倫死了?」

    客棧房間之內,周雨惜倚坐在窗旁,看著窗外的風景,她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看著窗外的風景,心裡邊卻是在惦記著一個人。

    算算時間,江楓離去的時間不短了,可是一直都沒有傳來江楓的消息,這多少讓周雨惜有些不安。

    儘管周雨惜也是知道,以江楓的敏感身份而言,沒有消息,往往就是最好的消息,但這依舊沒有辦法說服周雨惜心安。

    陳婷婷外出去買點東西,周雨惜沒有料到,陳婷婷一回來,就是帶來了這樣一個驚人的消息。

    在聽到蘇楚倫的死訊之後,周雨惜幾乎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震驚不已。

    「是啊,蘇楚倫死了,好像連人頭都給砍了下來。」陳婷婷如實說道,然後陳婷婷的臉色,慢慢的變得有些古怪,她吞吞吐吐的說道:」大師姐,這件事情外邊都傳瘋了,所有人多在議論,他們說蘇楚倫是師姐夫殺的,真的是這樣子嗎?這也太瘋狂了。」

    陳婷婷嘴裡的師姐夫,自然就是江楓。

    在這個時候,周雨惜無心去糾正什麼,她不斷的在消化著陳婷婷所說的話,內心之震動,無以復加。

    「他成功了……成功了。」周雨惜在心中碎念,喃喃自語。

    江楓前往神風會,周雨惜無比清楚江楓的用意是什麼,那是極其大膽極其冒險的行為,而周雨惜所擔心的,也正是此點。

    蘇楚倫死了,死在江楓的手上,換而言之,這就表明,江楓成功了。

    只是,這樣的成功,非但沒能讓周雨惜放鬆心神,反而更是讓周雨惜一顆心緊繃不已。

    周雨惜再清楚不過,江楓成功殺了蘇楚倫,達到了他想要達成的目的之後,他的處境反而更加的危險和艱難了。

    「大師姐,你怎麼了,也不說話?」陳婷婷見周雨惜臉色不太對勁,擔憂的問道。

    「別擔心,我沒事,我只是在思考一些問題。」輕吸了一口氣,強行壓制住內心的那種躁動不安的情緒,周雨惜詢問道:「婷婷,你還有沒有聽到別的消息。」

    「別的消息倒是沒有了,大師姐你想知道什麼,我現在就去給你打聽。」陳婷婷說道。

    周雨惜想要知道的是,在蘇楚倫死後,蘇家方面的反應,以判斷江楓即將面臨的困難,不過稍稍一想,周雨惜就是明白自己的這個問題問的有點多餘。

    蘇家的反應,那自然是很難這麼快就看出來的,再者,蘇家方面,也不可能鬧的人盡皆知。

    「沒有什麼,你不用去了。」周雨惜擺了擺手,又是說道,「婷婷,你聽我說,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和我就住在這個客棧裡,閉門不出,聽到沒有。」

    陳婷婷聽周雨惜說的慎重其事,知道事關重大,趕忙點頭,表示聽到。

    「大師姐,我們在這裡閉門不出,是什麼事情都不要做嗎?師姐夫那邊呢……」陳婷婷遲疑著問道。

    「是的,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周雨惜說道。

    蘇楚倫死了,蘇家方面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周雨惜知道自己在這種事情上,給不了江楓任何的幫助,那麼她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不去拖江楓的後腿,她必須必以往更加的小心。

    「江楓,對不起,我所能做的就這麼多了,希望你不要怪我。」周雨惜在心中自語,臉上表情,有著掩飾不住的濃濃憂慮。

    ……

    「蘇楚倫死了,此事,你們有什麼看法?」普勝寺內,覺慧大師面向鳳凰門門主駱冰寒和大河門門主榮長河,沉聲詢問道。

    「真是沒能想到,他竟然是做到了這一步。」駱冰寒唏噓感慨不已。

    有關神風會的消息,是駱冰寒故意說給江楓聽的,那是因為,在那一日,聽了江楓一番談話之後,駱冰寒覺得江楓需要一個證明。

    那個證明,就是去證明他自身的實力。

    只有證實了自身的實力之後,才能夠擁有足夠的號召力。

    但是,那並非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駱冰寒沒有想過江楓能夠成功,更沒有想到,江楓能夠做到這樣的一步。

    所謂成功,就是指江楓在神風澗內,獲取到一份機緣,那就是成功。

    這樣的成功,已然是困難之極,而江楓,居然連蘇楚倫都給殺了,這不難想像,江楓必然是得到了那樣的一份機緣,同時,江楓出預期,完成了他們沒能想到的事情。

    「這一下,可真是捅破了馬蜂窩了,那江楓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難道他沒想過,這樣的做法,會招致何等後果不成?」榮長河哭笑不得的說道。

    「我倒認為,江楓一定是有想過後果會是什麼,他是聰明人,絕對比我們更加清楚他在做什麼,更清楚他做的每一件事情,有著什麼樣的用意,在我來看,蘇楚倫的死,表面來看是一件壞事,實則卻是莫大的好事。」覺慧大師沉吟說道。

    駱冰寒和榮長河均是點頭,他們能夠明白覺慧大師這話的意思。

    壞事指的是,江楓將自身推向了風口浪尖,開弓沒有回頭路,是要與蘇家不死不休了。

    好事指的是,江楓用蘇楚倫的人頭,證明了他的魄力與實力,這般一來,極大的打消了三者之間的疑慮。

    「江楓要做的事情,他已經做到了,接下來,我們也該實踐自身的承諾。」想了想,駱冰寒說道。

    「說的沒錯,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那麼接下來的事情牽一而動全身,將會引起一連串的連鎖反應,我們必須要快,是非成敗,就在此一舉。」榮長河說道,臉色非常的凝重。

    「你們要相信江楓,他既然已經創造了一個奇蹟,那麼接下來,必然會創造更多的奇蹟,我們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不要讓江楓失望。」覺慧大師補充說道。

    「就是這個道理,我們分頭行動,務必在大動亂到來之前,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駱冰寒雖為女子之身,但性格剛毅之處,不輸男兒,說了這話之後,駱冰寒即刻起身就走。

    榮長河沒有多呆,也是很快就走了。

    覺慧大師送走了兩人,抬頭望天,輕聲自語,若有所思的說道:「這一方天空,就要變色了。」

    ……

    蘇楚倫的死訊,極傳播。

    哪怕是再不關心這方面消息的人,都是或多或少的聽說了有關的傳聞。

    有的人反應快,有的人反應慢。

    反應快者,一收到消息,就是敏銳的捕捉到了其中的玄機。

    鐵拳幫、黑沙門和流雲山的人,可以算是反應較快的類型。

    他們在前往神風會的路上,被衛承澤肆意羞辱,若非是江楓出面,早已斷送了自身的性命。

    他們的心中,早已被江楓埋下了一顆危險的種子,那一顆種子,之前沒有引爆,是因為時候未到。

    到收到蘇楚倫的死訊,得知蘇楚倫是死在江楓的手上之後,他們內心的那一顆危險的種子,即刻間就被引爆。

    三處勢力,不約而同的,紛紛在暗中行動起來。

    ……

    如果說,江楓在隻身闖入雙鳳城,強勢逼走蘇滿堂之後,已然是名聲大噪的話。

    那麼,在斬殺蘇楚倫之後,江楓之名,更是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聲名之盛,響徹九天。

    哪怕是蘇滿堂,儘管聲名狼藉,那也不曾到此種地步,估計也只有蘇無忌之名,才有著這樣的影響力。

    人的名,樹的影。

    名聲有的時候,或許是一種累贅,但更多所代表的是一種非凡的影響力。

    如同蘇家,有蘇無忌坐鎮,震懾八方。

    江楓的名聲,儘管達不到蘇無忌那樣的程度,但是,經過江楓的不斷的佈置以及操控,在江楓所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他的影響力,在以十倍乃至是過十倍的度放大和引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四面八方,一簇又一簇被點燃的火花,正以一種燎原之勢,瀰漫向蘇家。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 15:51
第962章 因果循環
               
    蘇城。

    蘇城,就是蘇家家族總部所在的城市。

    蘇城,原本不叫蘇城,只不過,蘇城以前的名字,早已是讓大部分人都下意識的遺忘,只是記得,這座城市,就叫蘇城。

    蘇城,以蘇家的姓氏而命名。

    一個家族的姓氏,代表一座城市的名字,成為一座城市的豐碑標誌,可見蘇家,在這一座城市,以及在這一片土地之上,有著何等驚人的影響力。

    蘇家的府邸,就在蘇城的中心地段。

    蘇城因蘇家而名,亦被蘇家所成就,堪稱是這一處異世界中,最大最繁華的城市,蘇城主城區,寸土寸金,蘇家佔據中心黃金地段,且不說蘇家在其他方面的財富,僅僅是以土地價值而言,就是一個無法準確估量的天文數字。

    蘇家內部,針對蘇楚倫之事,一場規模極大的家族會議,正在召開。

    會議,由蘇無忌以家主的身份親自主持。

    真正意義上而言,蘇無忌並非是蘇家的家主,蘇家的家主乃是蘇老爺子,只不過,蘇老爺子不過問蘇家家事久矣,近些年來,蘇家的內部事宜,一概都是由蘇無忌在處理,這就導致,蘇無忌成為了蘇家明面上的代言人,類似於家主的身份。

    當然,蘇無忌是蘇老爺子的親子,蘇家的家主之位,遲早會交到他的手上就是了。

    蘇無忌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不曾親自出面主持家族會議了,但是,這一次的情況絕不相同,到了他必須要出面的地步。

    蘇滿堂被廢,蘇楚倫身死,他的兩個兒子,一傷一死,這是莫大的仇恨,蘇無忌必須要親自出面,安排具體的事宜。

    會議室內,蘇無忌高居正位,他的目光,自眾人身上一掃而過,緩緩開口說道:「有關蘇楚倫之事,大家是何等看法?」

    「楚倫之事,如今可謂是一清二楚,以我來看,應該即刻派人前去,殺掉江楓,為楚倫報仇。」蘇無忌話音才剛剛落下,就聽一白老者說道。

    那白老者,名為蘇雄坤,對蘇楚倫向來寵溺,這時說話也是相當的簡單直接,要血債血償。

    「蘇老說的沒錯,楚倫的仇必須要報,而且那江楓,已經不是第一次挑釁我蘇家了,三番五次,使得我蘇家顏面大失。」蘇雄坤說話過後,又一人說道。

    在這之後,又是有幾人附和,言下之意,都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抹殺江楓。

    「你們都是這麼認為的?可是沒有人想過,楚倫的死,有些蹊蹺嗎?」蘇無忌冷哼一聲,怫然不悅。

    在蘇無忌來看,蘇楚倫的大仇,固然是要報的,但是給蘇楚倫報仇,絕不僅僅是殺了江楓那麼簡單。

    但凡涉事之人,一個都別想逃脫,他蘇無忌要來一場大規模的血的清洗,讓所有人都深刻的意識到,蘇家是不容忤逆的,誰敢不從,上天入地,都只有死路一條。

    「家主,你的意思是那祝家?」蘇雄坤略一遲疑,沉吟說道。

    「莫非,你覺得有問題?」蘇無忌冷哼道。

    「倒不是覺得有什麼問題,只不過,此事還未查證清楚,是不是先緩一緩?」蘇雄坤說道。

    「事情再明白不過,還用在查證什麼?」蘇無忌厲聲說道。

    蘇雄坤便是不再說話,他知道蘇無忌這是要拿祝家開刀了。

    雖說外面有傳聞,是因為祝千山的通風報信,才是導致蘇楚倫死在江楓的手上,但是對他們而言,這樣的傳聞,自然是有著太多的水分,不足為信。

    蘇無忌直接表明不需要查證,那麼潛在的意思就是再明白不過,祝家要成為蘇楚倫死的這一事件中的無辜犧牲者了。

    「家主所言極是,那祝千山,因為自身的懦弱怕事,出賣了楚倫,可以說正是因為他的緣故,導致了楚倫被江楓所算計,此事,祝家必須要給予一個說法。」一個親近蘇無忌的蘇家老者,高聲說道。

    老者表態,其他一些親近蘇無忌之人,都是紛紛表態,一些人,雖然認為這樣一來,對祝家不太公平,也很可能會導致其他勢力的牴觸,但是,看蘇無忌的態度,顯然是不打算放過祝家,於是也只能通過了這一提議。

    「家主,在我來看,此事,除了祝家方面有著脫離不了的干係之外,那菩薩門的餘孽,也是必須要加大力度絞殺,若非是菩薩門之故,那江楓,又如何會不明不白的與我們蘇家做對?菩薩門必須要為此事負要責任。」那親近蘇無忌的老者,很快又是說道。

    老者這話,聽似很有道理,實則毫無道理可言。

    畢竟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菩薩門的事情是怎麼回事,那完全是蘇家以大欺小,一不小心踢到了石頭。

    可是,相比較於祝家的事情而言,菩薩門之事,實在是不值得一提,也就沒有人提出異議。

    「另外就是,菩薩門之事,起因乃是梅家,以我來看,圍剿菩薩門餘孽之事,當是交給梅家去處理的好,若梅家還是辦事不利,必須重責,若是能夠圓滿完成,就當是將功贖罪。」那老者又是誇誇其談的說道。

    這話一出,一時間,會議室內大部分人的臉色,都是變得精彩的很。

    老者這話的意思,幾乎是等於連坐了,將菩薩門拖下水不說,便是連梅家都不放過。

    蘇無忌卻是很滿意,滿意的再滿意不過。

    這些話,原本是應該通過他的嘴說出來的,但是他現在身為蘇家的代理家主,一舉一動,都是被所有人看在眼裡,有些話,他是根本不能說的。

    有人把他不能說的話全部都給說了,這如何能夠令蘇無忌不滿意。

    「那就這麼辦,你等吩咐下去,諸方事宜,一同進行,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結果。」蘇無忌一錘定音,為這一場家族會議,劃上了一個句號。

    眾人6續離去,一會之後,會議室內就只剩下了兩個人,一個是蘇無忌,另外就是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長相和蘇無忌有五六分相像,面相清癯,眸光深邃,宛如深潭,不苟言笑,先前的會議中,其他的人都是有說話,唯獨他,一言不,眼觀鼻鼻觀心,彷彿是對所有的事情都不關心的模樣,顯得頗為特立獨行。

    自然,此人也是有著特立獨行的底氣,哪怕是蘇無忌,都是務必要對他客客氣氣。

    「清泉,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蘇無忌問道。

    那中年男子,正是周雨惜曾經向江楓介紹過的,蘇家蘇清泉,傳聞之中,蘇老爺子以下,蘇家最為可怕的人物。

    「殺楚倫那人,是不是姓江,名為江楓?」蘇清泉慢慢說道。

    「沒錯,正是那個江楓,滿堂也是為他所廢。」蘇無忌恨聲說道。

    「他是那個人的兒子,對不對?」蘇清泉沒有理會蘇無忌的怒火,自顧自的說道。

    蘇無忌一愣,倒是沒想到蘇清泉會在這個時候,提及此事,他說道:「當年的事情,你都是知道的,江楓,就是那個人的兒子。」

    在江楓讓蘇滿堂活著回到蘇家,告訴蘇家上下所有人他的名字的時候,蘇無忌就是知道江楓是什麼來歷了。

    但是,一如蘇無忌並未將蘇滿堂的遭遇傳揚出去,蘇無忌也並非將江楓的身份傳揚出去。

    當年的事情,生了二十來年,知道的人並不多,該忘記的,都早就忘記了,蘇無忌是不會讓那些舊賬給人翻出來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就算是蘇家內部的人,都是不知道江楓究竟是什麼樣的來歷。

    「你可記得,那個時候,其實我就是不讚成你那麼去做的。」皺了皺眉,蘇清泉說道。

    「清泉,當年我去做那事,你並未幫我任何的忙,我一點都沒有怪過你,現在,你卻反而拿那事來怪我?」蘇無忌不悅之極。

    蘇清泉搖了搖頭,「二十年了,你依舊沒有得到你想要的,不是嗎?」

    「是,我是沒有得到我想要的,但是,我蘇無忌得不到的,他人也休想得到,我寧願毀去所有,大家誰都別想好過。」蘇無忌怒聲說道,情緒有些失控。

    這是他的傷疤,是他這一生之中,最為挫敗的一件事情,他蘇無忌,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是,那個女人,就算是被他軟禁了二十年,依舊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難道,你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錯了?若非當年,種下錯因,如何會有今日之果?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因果循環,這是天道至理,你也該醒悟了。」蘇清泉緩緩說道。

    「錯了嗎?」蘇無忌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滿臉猙獰之色,他大聲說道:「我絕不認為我錯了,要說我真的有什麼地方錯了,那就是我當年太過仁慈,沒有狠下心來斬草除根,不然如何會有如今之事?」

    「所以,你遷怒祝家?」蘇清泉看了蘇無忌一眼,暗暗嘆息。

    「祝家是當年插手將事情攪渾之人,若非是祝家的緣故,如何會生今日之事?我自然要讓祝家為當年的事情,付出代價。」蘇無忌不置可否的說道。

    然後,不等蘇清泉再說話,蘇無忌就是死死的盯著蘇清泉,一字一句的說道:「清泉,二十年前,你袖手旁觀,什麼都不過問,我不怪你,二十年後的今天,難道,你還想袖手旁觀不成?」

    「這一次,我會出手的。」蘇清泉淡漠說道。

    蘇清泉要出手,不是因為蘇無忌,不是因為蘇楚倫或者蘇滿堂,而是,蘇清泉有一種直覺,那就是江楓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蘇家的根基。

    但凡有人威脅到蘇家的根基,損害到蘇家的利益,他蘇清泉,就是到了必須要出手的時候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 15:52
第963章 我只是江家的人
               
    蘇家西苑。

    綠竹成蔭,小溪流水。

    西苑之中,有一處天香園。

    天香園中,栽種著各種各樣的花,有的花,極其名貴罕見,價值不菲,有的花,則不過只是路邊尋常可見的野花。

    花開正豔,香氛之氣撲鼻。

    一道人影,緩步行走於花叢之中,手持花灑,正在細心的為花兒澆著水。

    那是一個黑衣女子,一眼看去,無法準確分辨女人的年紀,或許三十,或許四十,就算是說她只有二十,也絕對不會太多的過分之處。

    女子眉目秀美而溫婉,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婉約氣息,如若她笑的話,定然輕易就會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可惜的是,即便行走在花叢中,被各種花香所圍繞,女子依舊不曾有半點的笑意,甚至連臉上,看不到一絲的表情,看著宛如是一尊行尸走肉,如同她身上的黑衣一般,給人一種暮氣沉沉之感。

    「咚咚……咚咚……」

    天香園門口,有人在敲門,門敲了兩聲,不等裡邊人的回應,那敲門之人就是推門直接走了進來。

    那是一個白老者,頭全白,斑駁雜亂,有著一種未老先衰的滄桑之感。

    老者走入花叢之中,看著那正在澆花,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來看他,彷彿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再也無法走出來的女子,沒由來,就是打從內心深處輕輕一嘆。

    「嫻兒……」老者等了小有一會,見那女子,依舊是不曾回過頭來,不得不開口說話,提醒那女子是有人來了。

    名為嫻兒的女子,在這時,才是回過頭來,看向老者,她的目光略有些呆滯,從而導致她在看人的時候,都是給人一種注意力不太集中的恍惚感覺。

    「父親,你來了。」嫻兒只是看了老者一眼,就是收回視線,繼續澆花。

    不過只是一眼,就已經是刺痛了老者的心,女子眉心那一縷怎麼都無法抹平的憂愁,二十年了,一直都存在。

    他這個做父親的,該說的不該說的,該做的不該做的,怎麼都無法將那一縷憂愁給抹平。

    「嫻兒,蘇家近些時候,生了不少的大事,你如今這樣的情況,我也沒辦法過多要求你什麼,只是希望,你稍微能夠柔順一點,不要再那樣的倔強,免得吃了那不必要的苦頭。」老者說道。

    「父親,我知道,你一直都希望我改變,變成你所願意看到的樣子,可是,我所有的變化,都早在二十年前定格了,往後再也不會為其他任何人而改變,請原諒女兒的不孝,不能答應你的要求。」女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樣的話,二十年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重複一遍,一如情景重現。

    老者苦笑,他知道她誤會了,誤會他又是來當蘇無忌的說客的,誠然,以往每一次他過來,都是充當說客的角色,有的時候是他自願的,有的時候,則是他被迫的。

    但是這一次,老者的身份,卻不是說客的身份,他是真心實意的為了她好。

    「都吃了二十年的苦頭,難道還不夠嗎?嫻兒,你就是太倔強了。不然的話,又如何會落到這種地步?」老者無奈的說道。

    這個女兒,秀氣婉約,人見人愛,偏生卻是有著極其倔強的性格,認定的事情,撞破了南牆也不會回頭,可沒少讓他痛心。

    「都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了,接下來的人生,還會有多長時間呢?」女子輕聲說道。

    老者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他說道:「嫻兒,不管如何,你都要多為自己打算,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

    話說到這裡,老者又是嘆了口氣,他說道:「嫻兒,不管你相信還是不相信,我今天要說的話,都是為了你好,蘇家生了大事,整個家族內部都震動了,我是擔心你被殃及,所以專門趕來提醒你,避開那是非的漩渦。」

    「蘇家的事情,和我並無關係,我不是蘇家的人。」女子冷漠說道,概不關心。

    她不是蘇家的人,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都不做林家的人,她是江家的人,是江漢宇的女人,是江楓的母親,這就是她全部的身份,除此之外,別人的事情,何必要她關心?

    「我知道,你一向是這樣的態度,但此事非同尋常,絕非你所想的那般簡單。」老者輕吸了一口氣,才是將要說的話說完整,他說道:「蘇楚倫死了。」

    蘇楚倫死了?

    聽到老者提及這個消息,女子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復正常的顏色,她說道:「死了就死了吧。」

    「蘇楚倫是死在……死在……」老者猶豫著,打算將蘇楚倫的死因說出,說到最後,終究也是沒能說出來,他只是說道,「嫻兒,此事極其複雜,蘇楚倫死了,牽一而動全身,或許那和你並無關係,但人在屋簷下,如何能不事事考慮周全。」

    「如果可以,誰會願意待在這屋簷之下?」女子冷聲說道。

    她的聲音極冷,極不近人情。

    老者臉色悄然一變,他如何會聽不出來女子話語中的那種痛苦的掙扎的情緒,她是在責怪他,責怪他當年硬生生的將他許配給蘇無忌。

    若非如此的話,又怎麼會釀成往後二十年的悲劇人生?

    「嫻兒,事情已然如此,你何苦還要如此的執著,有的時候,換一個思路思考問題,你的人生,將大為不同。」老者痛心說道。

    「父親,你今天的話已經說的夠多了,請回吧。」女子不再多說什麼,下了逐客令。

    老者無奈的很,但是他的話都還沒說完,他又如何能夠就此離開呢?

    ……

    天香園外,一牆之隔,一道人影,靜靜的站在一棵樹下。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蘇無忌。

    蘇無忌來了有一些時候了,有關老者與女子的對話,他都是一一的收入耳中。

    「林嫻兒,你說你不是蘇家的人,你說你不會再為任何人改變,大概是你的心中,一直都存有一份希望,認為自己可以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吧。」蘇無忌輕聲說道,臉色猙獰之極。

    他蘇無忌,向來是要什麼就得到什麼,唯獨無法得到的,就是這個女人。

    二十年,他用了二十年的時間,試圖感化她,換做是其他的任何女人,蘇無忌都認為那個女人該為自己打動了。

    偏生,這個女人,始終是那樣的冷漠抗拒,就像是一塊永遠都沒辦法融化的堅冰,讓他可以看到,卻無法觸摸,更無法擁有。

    當然,蘇無忌不是沒有打過強行將之佔有的念頭,但往往,那樣的念頭才從腦海裡浮現而出,就是為蘇無忌否定。

    得到一個女人,得到其身體固然重要,但是,她不是尋常女人,他除了要得到她的身體之外,更要得到的是她的心。

    他要她心甘情願的為他所擁有,不然就算是強行佔有,那也是無法彌補缺憾,更可能,會造成一輩子的遺憾。

    「二十年了,心中的幻想還沒有破碎嗎?那麼這一次,我就讓你所有的幻想,徹底的破碎吧。」旋即,蘇無忌惡狠狠的說道。

    「江楓,你很好,成功激怒了我,待我殺了你,再去滅掉江家,我倒是要看看,你的母親,還能有什麼幻想,等到她失去所有一切,我倒是要看看,她除了回到我的身邊,還能走到哪裡去。」蘇無忌沉聲說道。

    「林嫻兒,你注定是我的女人,這是你的命運,哪怕你當這樣的命運是一場噩夢,你的噩夢,也將永遠沒有夢醒的時分,就老實認命的,接受你的命運吧。」握緊了拳頭,蘇無忌咬牙切齒。

    蘇無忌來到西苑,來到天香園,原本是打算去看看林嫻兒的,但是現在,他不打算進入天香園了。

    他心情本就不好,進去的話,心情只會更加的糟糕。

    他會下一次再來,下一次來的時候,他一定會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讓她知道,她的白日夢該醒了。

    蘇無忌很快就是轉身離去,而天香園中,儘管被林嫻兒下了逐客令,林世凡依舊沒有離開。

    離開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因為自己的過失,導致林嫻兒二十年來,生不如死,林世凡如何還能再犯錯?

    「嫻兒,我這個做父親的錯了,對不起你,但是你也不能這樣折磨自己。」林世凡痛聲說道。

    「在這種地方,有人會在乎嗎?」林嫻兒無動於衷的說道。

    她曾經有自己的丈夫,有自己的兒子……現在的她,一無所有,他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兒子,還有誰會真正的關心在乎她?

    她的父親,不過是將他當成了利用的工具,用來討好蘇家的工具,這樣的父親,也配做她的父親?

    所謂好意,她林嫻兒大可心領!

    「在這蘇家,或許沒人在乎,但是在外邊,我知道,有一個人,一定在乎的很,你若是還這般固執,你會後悔的。」林世凡大聲說道。

    「不,我絕對不會後悔。」林嫻兒堅定的說道,她的心,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如今活著,亦等同於死,若不是心存一絲幻想的話,她如何會活到現在?

    或許,死了,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不,你會後悔,我現在就告訴你,那個殺蘇楚倫的人姓江,他叫江楓,正是你的兒子。」林世凡本是不想將話說的這麼直接的,但是他不說的話,林嫻兒就不會妥協,咬了咬牙,林世凡終究還是將話給說了出來。

    「我的兒子……江楓……」林嫻兒內心巨震,「砰」的一聲,手腕一抖,手中的花灑掉落在了地上,更是雙膝一軟,險些跌落在了地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 15:53
第964章 來不及了
               
    一直到林世凡離開了許久,林嫻兒依舊是心中震盪難安,她一個人站在花叢之中,久久一點動靜都沒有。

    時間過去了二十年了,足足七千多個日日夜夜,一個人在這天香園之中,與世隔絕。

    除了林世凡,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過來,以及那蘇無忌,不斷的給她施壓,逼迫的她順服之外,她已經有太長太長的時間,沒有接觸到外邊的人,沒有聽到外邊的消息了。

    外邊的世界現在如何,她不知道。

    與此同時,林嫻兒也是在極力抗拒的知道外邊的事情。

    她一個人幽居在這裡,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活在自己的希冀與幻想之內,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她不至於徹底的絕望,不至於,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是徹底的失去。

    二十年了,從來沒有人知道,林嫻兒是怎麼過來的。

    支撐著她的,不是她自己對於生存的渴望,她活的如同木偶,活著和死了並無不同,死亡,有的時候,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莫大的解脫。

    林嫻兒沒有選擇以死亡來作為解脫,那是因為,她的心中,時時刻刻在牽掛著兩個人,那就是她的丈夫,以及她的兒子。

    不為自己,僅僅是為了丈夫與兒子,為了那遙不可及的重逢的一日,就算是活的再艱難,那也必須要咬牙死撐下去。

    哪怕那樣的死撐,到了最後,很有可能也看不到結果,但仍舊是有一線希望存在,只要有一線的希望,那麼,就不應該放棄。

    同時,林嫻兒也是知道,沒有放棄的除了她之外,還有江漢宇和江楓,她的丈夫與她的兒子。

    大家都是不曾放棄,只為了有朝一日重逢的一天,這就是活下來的信念,是唯一支撐著林嫻兒活下來的動力之源。

    林世凡每一次過來,所充當的都是說客的角色,基本上,林世凡每說一句話,林嫻兒就是知道林世凡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有些話,說的太多,在難以改變現狀的情況下,林嫻兒早已不再如同當初一樣歇斯底里,她變得平靜,她選擇性的,當林世凡什麼都沒有說,只要那樣,才能讓她對自己的親生父親的怨恨,少上那麼幾分。

    這二十年來,林世凡踏入天香園的次數,不可謂不多,每一次,林世凡所談及的都是讓她怎麼去做,從來沒有提起過林家的人與事,更不曾談及過外邊的事情。

    林嫻兒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林世凡第一次與他談及外邊生的事情,就是有關江楓的事情,她的兒子江楓。

    這種情況,忽的讓林嫻兒意識到,林世凡是可恨又可憐的,這麼些年,不斷的苦苦壓迫自己的女兒,他的心中何嘗好過?

    但是無能改變,那麼只能去接受,只是,這或許是林世凡為人處世的方式,卻是絕對不適用於林嫻兒。

    寧願死,也不願意妥協。

    她的心中,從來只能容得下兩個男人,那就是他的丈夫與她的兒子,除此之外,便是背叛。

    背叛的結果,對於林嫻兒而言,等同於死。

    「江楓……我的兒子……」林嫻兒喃喃自語,悄然之間,眼角有淚水,沿著臉頰簌簌滑落。

    江楓,林嫻兒生命之中,至關重要的人。

    自當年不得已分開,已經過去二十年時間,二十年內,林嫻兒無日無夜的在思唸著江楓,她不知道江楓現在怎樣了,長的像她還是像江漢宇。

    林嫻兒的腦海裡,有關江楓的印象,始終保持在江楓的嬰兒時期,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有關江楓的消息。

    江楓來到了這一處異世界,江楓殺了蘇楚倫……

    林嫻兒如何會不知道,她的兒子,江楓,來找她了。

    這讓林嫻兒又是歡喜又是憂愁。

    喜的是,她的兒子,長大成人了,還是這樣的有能力,竟然連蘇楚倫都不是對手。

    憂的是,江楓殺了蘇楚倫,蘇家的報復必然極其的凶狠,林嫻兒擔心江楓無法面對。

    「我的兒子……」林嫻兒沉浸在無盡的思念之中,難以自拔……

    ……

    「母親,請等著我,用不了多長時間,你我母子就能見面了。」江楓望向東方,那裡是蘇城的方向,在心中自語道。

    自從進入這一處異世界,籌劃多日,就是為著這樣的一個結果。

    江楓知道,離那一天的到來,不遠了,很快,很快他就可以見到母親了。

    江楓在離開神風澗之後,隨意找了一個地方休息了兩天,也是用這兩天的時間,作為緩衝,徹底的煉化在神風澗內所收益的好處,穩固自身的境界根基。

    兩天之後,在感到時間差不多了之後,江楓開始出,前往蘇城。

    ……

    祝家。

    祝元唐和祝千山,回到祝家,已經有幾天時間了。

    伴隨著祝元唐和祝千山的回歸,一場浩大的陰影,將祝家上上下下籠罩其中,使得祝家上下所有的人,都是倍感壓抑。

    那般壓抑的來源,是出於蘇楚倫的死與祝千山扯上了關係。

    蘇楚倫死,本就多方震動,蘇家震怒之下,一場血雨腥風不可避免,在這個時候,站隊的站隊,表態的表態,而祝家,卻是在關鍵時刻,出現了這樣的一個意外,這讓祝家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家主,此事是我一個人造成的,和大家沒有任何的關係,若蘇家有什麼意見,我祝千山一人承擔。」祝家內部,正在召開一場小規模的家族會議,祝千山言,狠下心來說道。

    祝家家主祝遠濤皺了皺眉,說道:「千山,你是祝家的人,不管出了什麼問題,都是我祝家上下眾人一起承擔,這樣的話,以後就不要再說了。」

    「可是……」祝千山張了張嘴,還要說話。

    如果是別的事情,祝千山倒是不至於這樣著急表態,可是事關蘇家,一個不好的話,祝家將會因為他個人的錯失而被連累,那絕對是祝千山不想看到的。

    「沒什麼可是。」祝遠濤伸了伸手,打斷祝千山的話,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祝千山內心一陣感動,他知道祝遠濤這話是為了他好,但由此一來,祝家所將要承受的壓力,是可想而知的。

    「今天召開這個家族會議,不是要劃定責任,把誰推出去當替罪羊,而是讓大家共同商討,解決此事的辦法,大家如果有什麼想法,不妨都說出來。」然後,就聽祝遠濤又是說道。

    會議室內,諸人面面相覷。

    小有一會之後,才聽祝元唐說道:「我建議,讓千山去一趟蘇家,將此事向蘇家方面做一個解釋。」

    「我認為可行,認真說來,千山並沒有做出對不起蘇楚倫的事情,他只是被江楓給利用了罷了,蘇家方面,對此肯定也是心裡有數,他們要的,或許僅僅就是一個解釋。」祝元唐說過話之後,又是有人附和道。

    很快,其他的幾人也是紛紛言,表示此建議可行。

    「那好,我就去一趟蘇家。」祝千山也覺得只能這樣子了,畢竟此事是他引起的,就算不是他的錯,他也必須要承擔責任,要站出來為祝家分擔風險。

    祝遠濤將眾人的話,一一聽在耳裡,卻是沒有表態,而是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祝天機,說道:「天機,你覺得如何?」

    「恐怕不會有什麼用處。」嘆了口氣,祝天機緩緩說道。

    「哦,你是怎麼想的?」祝遠濤隨之問道。

    「有關蘇楚倫的死,在我來看,其實不管與千山有沒有關係,蘇家方面,都是會藉機對我祝家難的。」祝天機沉聲說道。

    「天機,你這話會不會說的太嚴重了點?」祝元唐不滿的說道。

    「絕不。」祝天機搖了搖頭,說道,「此事,不僅僅是關乎蘇楚倫的死,更關乎蘇家的顏面,千山所做的事情,某種程度上而言,可以說得上是背叛,你們難道還會認為,蘇家會因為祝家的解釋,就輕易放過此事?殺雞儆猴,不外如此。」

    「該死。」祝元唐反應過來,惡狠狠的說道。

    祝千山則是臉色遽變,意識到自己還是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一顆心徹底的亂掉了。

    「可是,我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祝遠濤沉吟說道。

    「真要做點什麼,除非是我祝家傾力出動,去殺了江楓,將功贖罪,或許那樣,還會有一線機會。」祝天機苦笑道。

    江楓!

    這對祝天機而言,絕對不是一個陌生的名字,當初的天才少年,以一種恐怖絕倫的度在成長,隻手攪動風雲。

    這種情況,是祝天機始料未及的,或者說,他儘管有看出江楓潛力驚人,卻也從未想到過,江楓的成長度會這樣的快。

    江楓來了,為當年的事情而來!

    來的這樣快,來的這樣出人意料!

    祝天機的話,使得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沒錯,只要殺了江楓,那麼就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江楓就是那個繫鈴的人。

    「好,我們這就派人出去,殺了江楓,然後提著江楓的人頭去蘇家。」祝元唐當機立斷,大聲說道。

    卻是在祝元唐這般話聲剛剛落下,就是聽祝遠濤輕輕一嘆,無奈的說道:「恐怕,是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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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5章 他是江楓
               
    來不及了?

    聞言之下,眾人面面相覷,不是很能明白祝遠濤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解決此事的辦法,都還沒開始行動,怎麼會來不及了呢?

    在一些人看來,就算是蘇家因為蘇楚倫的死,怒火滔天,在殺人凶手,也就是江楓死了之後,不管怎樣,那般怒火也該消減大半,這完全是具有極大的可行性的。

    可是很快,眾人就是紛紛明白過來,祝遠濤為何會說來不及了。

    因為,蘇家的人到了。

    在下人急匆匆的跑入會議室,稟報此事之後,所有的人,都是臉色大變。

    「看樣子,是真的來不及了。江楓啊江楓,你可真是害人不淺,我祝家這一次,可算是被你給徹底的害苦了。」祝天機打從心底一聲嘆息。

    他說要殺掉江楓將功贖罪,乃是釜底抽薪的做法,這也是祝家目前唯一能夠做的,關乎到祝家生死存亡的大事,祝天機哪怕再如何不願意,都必須要犧牲江楓了。

    而且,在蘇楚倫之事上,江楓所扮演的角色,完全是刻意為之,這一點讓祝天機氣惱的很,都是不能明白,江楓為什麼要那樣做,那和陷祝家於不義有什麼區別呢?

    但是,蘇家方面的行動度太快了,快到他們還沒來得及去做任何的事情,人就來到了祝家。

    蘇家這一次派來祝家的人,是由蘇炳山牽頭。

    蘇炳山,正是那親近蘇無忌勢力的領頭人之一,也是他在蘇家的家族會議之上,提出了要讓蘇家給予一個說法,以及要拿梅家開刀,並且圍剿菩薩門的餘孽。

    圍剿菩薩門餘孽之事,由蘇雄坤出面,而在會議結束之後,蘇炳山在第一時間,就是帶人朝著祝家趕來。

    「蘇老,這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祝某有失遠迎,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多多包涵。」祝家的人下樓迎接,祝遠濤朗聲一笑,抱了抱拳,朝著蘇炳山說道。

    「邪風。」蘇炳山陰陽怪氣的說道。

    祝遠濤心中咯噔了一下,雖說早就知曉,蘇家在這個時候來人,只怕是來者不善,不是那麼好說話的,卻是也沒料到,這蘇炳山會這樣的不加掩飾,一點面子都不給。

    祝遠濤笑的有些尷尬,他說道:「蘇老,裡邊請。」

    蘇炳山輕哼了一聲,在祝遠濤的引領之下,進入客廳坐下,才一坐下,都沒等茶水奉送上來,蘇炳山就是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們幾個,誰是祝千山?」

    祝千山臉色變幻了一下,走了出來,說道:「蘇老,在下是祝千山。」

    「是你?」蘇炳山斜睨祝千山一眼,陰森森的說道:「原來你就是祝千山,我先前還以為,你負疚自殺了,沒想到你還活著,你怎麼還有臉活著呢?」

    祝千山臉色大變,祝家其他的人的臉色,也都是變得極其難看。

    蘇炳山這話,說的實在是太難聽了,什麼叫祝千山怎麼還有臉活著,這和逼迫祝千山去死有什麼區別?

    「我……我……」祝千山想要解釋,話到嘴邊,卻是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辦法說出來。

    「蘇老,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見狀,祝遠濤說道。

    「哦,你認為有誤會?那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麼地方誤會了?」蘇炳山趾高氣昂的說道。

    蘇炳山代蘇家出面,等於是手中拿著金牌令箭,儘管這祝遠濤的身份,並不比他低,相反還要比他高上幾分。

    但是,如今形勢不一樣,蘇炳山可不會認為自己需要給祝遠濤面子。

    「此事說來話長,蘇老先喝茶,咱們邊喝茶邊聊。」強行按捺下心頭的不悅,祝遠濤說道。

    「祝遠濤,你給我搞清楚了,我大老遠從蘇城趕過來,可不是專程來喝你祝家的茶水的。」蘇炳山不留情面,毫不客氣的呵斥道。

    祝遠濤一張臉有些掛不住了。

    他是祝家的家主,也是心氣極高之人,什麼時候,被人如此蹬鼻子上臉過?哪怕是蘇無忌,那都是對他客客氣氣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拂落過臉面,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拂落臉面。

    祝遠濤今日之所以會如此的放下身段,並不是因為有多麼的忌憚蘇炳山,他所忌憚的是蘇家,試圖以低姿態,將有關祝千山之事,大事化小,最好是小事化了。

    但蘇炳山的嘴臉,實在是太難看了,完全沒有將他,將祝家放在眼裡,如此的高高在上,頤指氣使。

    要知道,這蘇炳山,雖說在蘇家頗為受蘇無忌的倚重,但身份地位比之祝遠濤而言,卻還是有著差距的,被蘇炳山如此對待,即便是祝遠濤的脾氣再好,那也是無法承受的。

    「客人上門,我祝家好茶好水招待,這是一貫的待客之道,蘇老連一杯茶都不喝,看樣子是不是以客人的身份登門拜訪了?」聲音一冷,祝遠濤不悅的說道。

    「怎麼,你莫不是想要把我趕出祝家不成?」蘇炳山寒聲說道。

    「既然不是客人,那麼便不需要待客之道。」祝遠濤針鋒相對說道。

    蘇炳山臉色一變,拍桌站了起來,大聲說道:「祝遠濤,我早就聽說祝家有逆反之心,原本還不相信,現在來看,是果然如此了。」

    「蘇炳山,請你自重。」一拍桌,祝遠濤也是站了起來,高聲喝道。

    這祝遠濤竟是要給祝家扣上一頂逆反的帽子,那是擺明要將祝家往死裡打壓了,這樣莫須有的罪名,祝遠濤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的。

    蘇炳山大笑,一根手指指著祝遠濤,說道:「祝遠濤,我看該自重的是你。我蘇炳山,代表蘇家而來,代表的是蘇家主的身份,你不將我放在眼裡,就是不將蘇家主放在眼裡,不是早就逆反之心又是什麼……再者,祝千山在神風澗之事,那是赤、裸裸的背叛,你們祝家上下所有的人,包藏禍心,其罪可誅!」

    蘇炳山這話一出,祝家上下所有的人,都是臉色遽變。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因為蘇楚倫的死,蘇家會遷怒祝家,但是,蘇炳山這話,卻似乎是要整個祝家,為蘇楚倫的死付出代價,那般代價,便是償命!

    「蘇炳山,這話,是你的意思,還是蘇無忌的意思?」深吸了一口冷氣,祝遠濤臉色變幻不定的說道。

    「當然是蘇家主的意思,我蘇炳山人微言輕,如何敢擅自做主。」蘇炳山譏笑道。

    祝遠濤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到了極點,他張了張嘴,還要說話,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蘇老,此事全因我祝千山一個而起,和大家沒有半點關係,我願意自殺謝罪,還請不要連累了祝家其他的人。」祝千山站了起來,咬牙說道。

    「祝千山,你早就該死了,只是,難道你天真的認為,僅僅一個自殺謝罪,就可以推卸祝家的責任嗎?」蘇炳山不屑一顧的說道。

    「祝家之人,和蘇公子之事,並無關聯,蘇家主明察秋毫,心中自然會有決斷。」祝千山著急不已,臉色通紅。

    「蘇家主當然明察秋毫,那就是他早就覺你們蘇家有逆反之心,現在正好由我坐實了這一點。」蘇炳山說道,說了這話之後,蘇炳山轉而看向祝遠濤,陰鷲的說道:「祝遠濤,說吧,你是自己動手了斷,還是由我出手?」

    「我要見蘇無忌一面。」祝遠濤有氣無力的說道。

    「蘇家主忙的很,可沒時間見你,而且,我勸你一句,最好是快點表明態度,這一次若非是我蘇炳山前來,尚給你祝家保留了幾分顏面,換做其他任何人,祝家早就雞犬不寧。」蘇炳山淡淡說道。

    「我祝家並無過錯,我必須要見蘇無忌一面。」祝遠濤固執的說道。

    他不認為這是蘇無忌的命令,他的心中始終存有一份僥倖,他要當著蘇無忌的面問個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祝遠濤,看樣子你是要我親自出手了。」蘇炳山盯向祝遠濤,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

    祝千山大叫,蘇炳山如此逼迫祝遠濤,讓祝千山眼中赤紅一片,他雙膝一軟,跪倒在了蘇炳山的面前,磕頭說道:「蘇老,錯全部在我,我可以死,還請不要為難我祝家的人。」

    「滾開!」蘇炳山一腳踢出,將祝千山踢了一個滾地葫蘆,他向前走出去一步,逼向祝遠濤,目光寒氣逼人。

    祝遠濤眼神灰白,無力回天的乏力之感,席捲全身,他知道,祝家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承受蘇家的怒火的,若是不從,不久的將來,祝家必將血流成河。

    但是,若要他就此而死,又如何心甘。

    他堂堂祝家家主,竟然是被人逼到此種地步,惶惶如喪家之犬,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來。」輕輕嘆息,祝遠濤揮了揮手,說道。

    「祝家主總算是明白人。」蘇炳山嘿嘿一笑,對於這樣的結果,無比的滿意。

    祝遠濤不再理會蘇炳山,他目光一掃,掃向祝家其他人一眼,而後又是一嘆,伸手一掌,便是朝著胸口拍去。

    「家主,不要!」

    「不要!」

    ……

    祝家其他的人驚駭欲絕,一個個出言阻止,祝天機更是快人一步,要沖上去阻攔,卻是被蘇炳山一掌拍飛。

    「轟!」

    終於,祝遠濤一掌落下,祝家所有的人,臉色煞白,毫無血色,他們幾乎都是緊閉了雙眼,不敢多看。

    而蘇炳山,則是嘴角浮現出一絲的冷笑,他死死的盯著祝遠濤,等待著祝遠濤倒下,暗暗的在心中罵了一句白痴。

    蘇楚倫的死,可不是祝遠濤的死就能了結的,祝遠濤的死,不過只是開始罷了,等到祝遠濤死後,祝家的人,還不都是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由他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蘇炳山一開始還以為此事頗為有些難度,是以一來祝家就是擺足了架子,倒是沒料到祝遠濤如此輕易就妥協了。

    但很快,蘇炳山的眼睛就是瞪大了,他現,祝遠濤並未倒下,不知什麼時候,在祝遠濤的身前,多了一個人。正是那人出手,接住了祝遠濤的一掌。

    「小子,你是誰?」蘇炳山隱隱覺得那人有點熟悉,一時之間,卻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江楓……他是江楓……」那人還沒說話,祝天機就是失聲,脫口而出,說出了那人的名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 15:54
第966章 跳樑小丑
               
    江楓!

    人的名,樹的影。

    江楓這兩個字,就像是有著某一種出離的魔力一般,瞬時之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是給吸引了過去。

    「江楓,原來他就是江楓。」祝家方面,一些人睜大眼睛看向江楓。

    有關江楓的所作所為,近些時日,滿世界傳的沸沸揚揚,江楓這個名字,對他們而言,可謂是如雷貫耳,再熟悉不過。

    但是,在江楓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那種撲面而來的主觀感受,自然又是大不相同。

    江楓給他們的第一印象,就是年輕,太年輕了,匪夷所思的年輕。

    若非是祝天機說出江楓的名字,他們如何能夠想到,那個近些時日如日中天,一手攪動風雲的年輕人,竟是會是如此的年輕!

    後生可畏這樣的字眼,幾乎是自然而然的,自他們的心頭,浮現而出。

    「祝家主,久聞大名。」江楓卻是不理會他人是怎麼想的,微微一笑,朝著祝遠濤抱拳說道。

    僥倖未死,祝遠濤仍舊心有餘悸,其臉色依舊是有些蒼白,他如其□他的人一眼,都是打量著江楓,臉上漸漸的,浮現出奇怪的表情。

    「久聞大名。」祝遠濤吶吶說道。

    祝遠濤不認為自己的名聲有多麼的大,江楓那話,自然是客套的話,但他的話,卻是真心實意,他的確是久聞江楓的大名。

    「天機兄,好久不見,近來可好?沒有忘記我這個老朋友吧?」江楓又是望向祝天機,笑容可掬。

    祝天機驚魂未定,他沒有說話,先是搖了搖頭,然後聳了聳肩。

    好,如何能好?

    拜江楓所賜,如今祝家的局面可謂是一團糟,便是連祝遠濤,都是被逼迫的要以死謝罪,實在是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壞了。

    「江楓,你就是那個江楓。」到這個時候,蘇炳山終於明白過來,在他第一眼看到江楓的時候,那種熟悉之感,是從而而來了。

    蘇滿堂受傷回到蘇家之後,曾經叫人畫過一張有關江楓的畫像,那張畫像蘇炳山有見過,印象還頗為深刻。

    只是,江楓出現的極其突然,讓他深感意外,才是讓蘇炳山沒能第一時間認出江楓的身份。

    再者,蘇炳山絕沒想到,江楓竟然會出現在祝家,這豈非是坐實了祝家與江楓有所勾結?這是第二個意外。自然,這第二個意外,比之第一個意外,更是讓蘇炳山感到吃驚。

    「你又是誰?」掀了掀眉,江楓隨口問道。

    「蘇家,蘇炳山。」蘇炳山冷哼道。

    「那蘇家,我只聽說過蘇無忌,其他的貓貓狗狗,就不必自我介紹了,介紹了我也記不住。」江楓淡淡說道。

    蘇炳山震怒。

    他蘇炳山即便是在蘇家,也是大有身份之人,尋常時候,代蘇家在外行走,不管是走到哪裡,都是呼前喚後,不可一世之極。

    可是,他這樣的身份,在江楓的嘴裡,竟是變成了貓貓狗狗一樣的角色,江楓還說什麼,說他自我介紹了也記不住他的名字,這對於向來習慣了頤指氣使的蘇炳山而言,如何能忍受。

    「放肆。」蘇炳山暴喝。

    「蘇炳山,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裡可是祝家,不是蘇家,你在蘇家的那一套,我看還是收起來的好。」江楓大感不悅。

    「蘇家祝家本就一體,還容不得你在這裡挑撥離間。」蘇炳山勃然大怒。

    「蘇家祝家一體?」江楓笑了,說道,「我想,在你欲要逼死祝家主的時候,你的心裡,一定不是這樣認為的。」

    蘇炳山臉色一變,怒喝道:「牙尖嘴利,祝家主,此人乃是殺死蘇楚倫的凶手,給我殺了他。」

    若非是江楓出現,祝遠濤早就死了,江楓的出現,導致事情出了始料未及的變故,而江楓牙尖嘴利,一個不好,使得祝家方面倒戈相向的話,那麼他就麻煩了。

    而且蘇炳山最為擔心的就是祝家與江楓有所勾結,蘇炳山知道要盡快將江楓給解決掉,而且是必須要解決掉。

    「江楓,我殺了你。」蘇炳山這話一出,就聽祝千山一聲大叫,大叫過後,祝千山跳了出來。

    那祝千山,滿臉悲憤之色的死死盯著江楓,一副不殺江楓,誓不罷休的模樣。

    「江楓,你把我害的好慘,把我祝家,害的好慘。」祝千山尖聲說道,悲憤欲絕。

    如果不是江楓故意給他身上潑髒水的話,祝家何至於被蘇炳山逼迫到此種地步,便是連祝遠濤,都險些自刎。

    這對祝千山而言,是莫大的仇恨。

    而且,先前祝千山可是說了,殺了江楓,將功贖罪,或許可以挽救祝家的命運,那麼,為了祝家,江楓一定要死。

    「祝千山,比之祝天機,你真是差的太遠太遠。」江楓無奈,無語的說道。

    「你什麼意思?」祝千山豎起了眉頭,不明白江楓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不明白?」江楓翻了個白眼,又是說道,「或許,也就只有你一個人不明白了。」

    「我不明白什麼?」祝千山愣了一下,完全不明白江楓在說些什麼。

    「千山,你退下。」嘆了口氣,祝遠濤說道。

    「祝遠濤,你可知道你是在說什麼,蘇家大仇在此,你還不趕緊出手,莫不是你果真要背叛蘇家不成?」蘇炳山感到不對,疾言厲色。

    「祝家從來不是蘇家的僕從,更不是蘇家的奴隸,談何背叛?反倒是你,拿著雞毛當令箭,齊心當誅!」江楓冷笑道。

    「祝遠濤,你沒聽到我的話嗎?還不動手殺了江楓。」蘇炳山自認口才不如江楓,不欲與江楓過多糾纏,一再的強逼祝遠濤動手。

    「蘇炳山,我已經是死了一次的人了。」祝遠濤緩緩說道。

    如果不是江楓及時出現,他現在早就已經死了,祝遠濤這話,說的無比心酸。

    「祝遠濤,廢話少說,快給我殺了江楓。」蘇炳山可沒耐心和祝遠濤廢話什麼的,再一次命令道。

    「蘇炳山,你要知道,一個人在鬼門關轉了一圈之後,通常情況下,會看清楚很多的東西。」祝遠濤沒有理會蘇炳山,自顧自的說道。

    在蘇炳山的強勢逼迫之下,祝遠濤本打算以自己的死,來挽救祝家的命運,但是,他現在現,那根本是不可能之事。

    他的死,是毫無價值的,蘇炳山,並不會因為他的死,而放過祝家。

    另外就是,蘇家這一次的遷怒,表面來看,是因為蘇楚倫,但祝遠濤這時明白過來,蘇楚倫只是一個誘因,整件事情,遠比他先前所想的更為複雜。

    誠如祝天機說過的,殺雞儆猴,才是蘇家的真正目的。

    很不幸的是,因為種種原因,祝家變成了那一隻雞。

    祝家已然是淪落到此等田地,他死或者不死,殺或者不殺江楓,都是沒有任何的區別了,又如何要多此一舉的去成為蘇家手中的那把殺人的刀?

    「祝遠濤,我看你是瘋了,可是你瘋了不要緊,要是連累了祝家,那可是大罪過了。」蘇炳山惡聲惡氣,持之以恆的威脅。

    「連累祝家?好大的口氣?就憑你,也能威脅祝家?區區跳樑小丑,也敢如此大放厥詞!」江楓忽的一笑,一笑過後,江楓驟然出手。

    一道劍光,閃耀而出,帶起如同流星一般的劍芒,飛射向蘇炳山。

    「死!」一道冰冷的聲音,自江楓喉嚨深處響起。

    劍勢如同星矢,一閃而過,伴隨著劍光的消散,是噴濺而出的鮮血,蘇炳山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劍痕,鮮血自劍痕噴灑而出。

    「江楓,你敢殺我!」蘇炳山一根手指指向江楓,截然不敢置信。

    蘇炳山沒料到在這種情況下,江楓竟然能毫無顧忌的出手,更沒想到江楓會這麼強,突如其來的出手,使得他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砰!」

    蘇炳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至死,都是死不瞑目。

    「祝家主,接下來,就看你的了。」看也不看蘇炳山的屍體一眼,江楓似笑非笑的說道。

    祝遠濤面色變幻了一下,終究是一咬牙,說道:「全部殺了。」

    「是!」

    祝天機當即聽令,大手一揮,大聲說道:「殺,全部殺了。」

    約莫十來分鐘之後,由蘇炳山所帶來的蘇家之人,全部絞殺。一場瘋狂的殺戮,讓這祝家上下,都是佈滿了血腥之氣。

    「這是……怎麼一回事?」祝千山徹底的呆住,不是應該殺江楓才對的嗎?怎麼反過來將蘇家的人全部都給殺了?這豈不是包庇了江楓不說,還將蘇家給徹底得罪了?

    他難以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整個人都快要傻掉了。

    「江楓,我們祝家,已經沒有退路可走了。」殺人過後,祝天機出現在江楓的面前,輕輕說道。

    「祝天機,聽你這話的意思,倒是有點怪罪我的味道。」江楓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實在是沒有任何理由不怪罪你,這一點,又何必多說?」祝天機苦悶不已的說道。

    「祝天機,我想你必須先知道一點,如果我沒出現的話,祝家主已經死了,祝家主一死,接下來祝家會面臨什麼樣的命運,以你的智慧,不難猜想。」江楓冷哼道。

    「這一切,都絕非是祝家一手造成的。」祝天機看上去如同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有氣無力的說道。

    的確不難猜想,很輕易就能夠明白前因後果,但認真說來,祝家會淪落到這一步,是和江楓有著脫離不了的干係的,江楓如何能置身事外?

    再者,在祝天機看來,祝遠濤儘管暫時未死,但是,殺盡蘇家來人,與蘇家徹底的決裂,祝家的命運,絲毫沒有因為江楓的到來,而有絲毫的改變。

    「愚蠢,你難道還沒意識過來,在二十年前那件事情生之後,不管你們祝家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都是早已注定了今天。」江楓冷笑。

    「二十年前的事情……」祝天機一驚,猛然抬起眼眸,不敢置信的看向江楓,一剎那之間,所有的一切,都是被緊密串聯起來,他終於明白江楓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 15:55
第967章 躲不掉的麻煩
               
    在幾大勢力之中,祝家向來都是較為低調,家族成員,也向來循規蹈矩,很少有高調的時候。

    認真來算的話,二十年前,有關林嫻兒,有關江漢宇之事,或許可以說是祝家最為高調的一個是階段。

    當然,嚴格意義上而言,祝家那一次的高調,並非是多麼的為林嫻兒以及江漢宇的命運著想,他們所顧慮更多的,其實還是蘇家的名聲。

    林嫻兒悔婚,棄婚約而逃,嫁給了世家公子江漢宇,並且還生下了江楓,站在蘇家的角度而言,這是莫大的醜聞,必須要不惜一切手段的將之掩蓋住。

    要想掩蓋一個秘密,最簡單的手段自然就是殺戮,以極端暴力的手法,強行將一切痕跡都給抹掉,那也是蘇家一貫的做事手法。

    在祝家看來,卻是並不贊成以這種方式去處理問題,他們認為這種事情還是低調處理比較好,鬧的沸沸揚揚,那對蘇家,絕無好處。

    因此,祝家才是力勸蘇家方面,放過江家,放過江漢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將此事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只不過,這等事情,雖說祝家是出於一片好心,也的確是收到了不錯的效果,避免了讓蘇家陷入無盡的醜聞之中。

    但是,當江楓強勢出現,為復仇而來,並且,造成如此大的動靜之時,祝家的一片好心,就反而是收效到了相反的效果。

    因為如果當初蘇家方面執意斬草除根的話,那麼今天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生。

    如此一來,祝家的所作所為,某種意義上而言,便是變成了對江家的一種包庇,這樣的包庇,致使蘇家損失慘重,蘇家方面,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祝家的。

    換而言之,祝家的麻煩,是早在二十年前就埋下了,這是一場怎麼都躲不掉的麻煩。

    祝天機所明白過來的,正是這一點。

    不過儘管明白過來,祝天機依舊是有些瞋目結舌,即便是以他的智慧,此前都是從未想的這麼深遠。

    他所想的,不過是蘇楚倫的死所引的一連串的連鎖反應,蘇家要殺雞儆猴,震懾四方,才會拿祝家開刀罷了。

    在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祝天機心中苦意氾濫,簡直是如同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祝天機,看樣子你都明白了?」見著祝天機這樣的反應,江楓說道。

    祝天機下意識的點頭。

    「你們呢,都明白了沒有?」江楓又是問其他的人。

    此次祝家參與家族會議的,都是祝家的核心人物,對當年之事,都是知之甚多,在祝天機明白過來之後,他們也都一個個明白過來,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罈子一樣,萬般滋味雜成。

    「既然都明白了,那麼你們也該明白,我為何會出現在祝家了。」江楓淡淡說道。

    某些事情在明白過來之後,江楓之所以會出現在祝家的原因,就是變得簡單之極。

    那就是,江楓是來拯救祝家的。

    祝家當年的舉動,救下了江家,而江楓今日的舉動,則可以算得上是救下了祝家。

    命運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奇妙,祝家上下沒有人說話,但一個個心潮起伏,難以自已。

    畢竟,誰能想到,二十年前之事,竟是會將祝家的命運,自此與江楓捆綁在一起?

    「江楓,如此說來,在那神風會之時,你都是故意的?」祝千山吶吶說道,頗為有些不好意思。

    祝千山一心以為自己是被江楓陷害了,從而導致祝家被牽連,一度狂怒不已,恨不能將江楓給千刀萬剮,現在,在知曉了事情的真相之後,這樣的想法,自然是不成立的,這讓他頗為慚愧。

    笑了笑,江楓說道:「看來是我的演技太好,將所有人都成功的騙過去了。」

    祝千山哭笑不得,江楓以有心算無心,他等自然反應不及。

    「只不過,認真來說,也是我在背後的推波助瀾,才是導致祝家會這麼快就陷入困境,我應該向祝家向祝家主道個歉。」很快,江楓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江楓,這些方面,倒是不必多說。而且你能夠及時出現,挽救了祝家的命運,也是有心了,又如何還需要向我祝家道歉。」祝遠濤擺了擺手,誠懇的說道。

    事情展到了這一步,不管祝家是願意還是不願,都是被迫與江楓站到了統一戰線上,蘇炳山的死,以及蘇家來人盡滅,更是使得彼此之間的聯繫更為緊密。

    在這種情況下,祝遠濤自然是沒辦法再抱怨江楓什麼,他也知道,抱怨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祝家主仁義,讓人佩服。」江楓抱了抱拳,旋即正色說道,「只是,蘇炳山之死,不出意外的話,蘇家方面很快就會收到消息,不知接下來,祝家主有著何等打算。」

    「蘇炳山狐假虎威,乃是死有餘辜,死不足惜,就算是你不殺他,我也當親手殺了他!」祝遠濤怒,惡狠狠的說道。

    蘇炳山藉著蘇家的虎皮,將他逼得要以死謝罪,如非江楓出手,他已經死了。這一點,如何能夠讓祝遠濤為之動怒,他說著這話的時候,氣息都是粗重了不少。

    「話雖如此,蘇炳山代表的可是蘇家,說到底,他只是蘇無忌手中殺人的刀而已,祝家主還是早作打算的好。」江楓說道。

    「蘇家仗勢欺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之事了,若蘇家方面,當真覺得我祝家做的不對,要拿我祝家問罪,大不了最後就是魚死網破。」祝遠濤獰聲說道。

    「魚死網破,倒是有些過了,蘇家要滅祝家,我想,並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江楓如何會聽不出祝遠濤那般話語中色厲內荏的味道,蘇家積威久矣,地位難以撼動,如此撕破臉皮與蘇家正面對抗,祝遠濤,不是不心虛的。

    祝遠濤是被逼的無路可走了,才是不得不說出那樣的話,骨子裡,實則對蘇家忌憚不已,而且顯然,祝遠濤心裡依然是有著一絲的僥倖,才是會說出如果當真蘇家覺得祝家做的不對那樣的話來。

    祝遠濤有這樣的心理,乃是人之常情,但江楓卻是絕不允許祝遠濤留存有這樣的心理,那會對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造成極大的阻礙。

    他必須要讓祝遠濤認清楚現實,那就是祝家已經無路可走,除了與他站在一條戰線的話,其他的任何立場,都是家破人亡。

    聞言之下,祝遠濤臉色煞白不已,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是化作了一道淺淺的嘆息。

    「祝家主其實不必苦惱什麼,祝家的麻煩,還不至於到無可挽回的地步。」然後,江楓又是說道。

    江楓深諳人的心理,一緊一鬆,才能夠緊緊的扣住心弦,在將祝遠濤逼的絕望的時候,適當的讓他看到一線生機,那樣才能讓祝遠濤為他所用。

    「江楓,你有什麼話,大可直說。」果然,祝遠濤馬上說道。

    「祝家的麻煩,說到底是源自於蘇家,蘇家就像是一塊大石,壓在每一個人的身上,讓每一個人都喘不過氣來,祝家要做的,只要將這塊大石搬開就是了。」江楓說道。

    「這……談何容易。」祝遠濤又是嘆息。

    「以祝家一家之力,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祝家主你別忘記了,蘇家近些年來的所作所為,用天怒人怨來形容,毫不過分,想著要將這塊大石搬開的,可不僅僅只有你祝家一家罷了。」江楓適時說道。

    祝遠濤眼前微微一亮,身為蘇家的外戚家族,祝家對於蘇家的所作所為,自然不陌生,蘇家行事,的確是越來越過分,留下了極多的隱患,那些隱患,不被引爆還好,一旦被引爆,將可能爆出無比恐怖的能量。

    「這可能嗎?」眼前一亮之後,祝遠濤眼前又是一黯,誠然,江楓所說的,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但可行性實在是太低太低,在他看來,低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為什麼不可能?」江楓加重了聲音,冷笑道,「任何事情,歸根結底都是事在人為,祝家主認為不可能,殊不知道,蘇家的末日,就要來了。」

    不等祝遠濤說什麼,江楓就是將自己的打算,悉數的說了出來。

    聽江楓說完,祝家上下所有的人,都是狂吸冷氣。

    瘋狂,實在是太瘋狂了,除了瘋狂之外,他們實在是找不到其他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江楓的做法。

    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卻是被江楓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手段,完成了七七八八,接下來,就等著導、火索被點燃。

    而如果江楓所說,全部屬實的話,那麼,在導、火索點燃的那一刻,蘇家必然分崩離析!

    「這……這……」祝遠濤一連說了幾個這字,怎麼都沒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沒辦法,江楓所說的話,信息量太大了,即便是以他的智慧和閱歷,短時間內,都是沒辦法完全的消化。

    「難不成,祝家主現在依舊覺得不可能?」江楓冷聲說道。

    「不,並非如此。」祝遠濤急忙搖頭,表示自己並非是那樣想的,他喃喃說道:「我只是太震撼了,而且,為了你的母親,如此大動干戈,攪動漫天風雲,引無邊殺戮,這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莫非祝家主覺得我做的有點過分了?」江楓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卻是極端的冷厲,「那蘇無忌,為了一己私慾,強行拆散我的父母,將我母親軟禁二十年,讓我父親生不如死,這樣的做法,難道就不過分?」

    「我江楓此來,絕不僅僅是為了救出我的母親,我更要蘇家一無所有,讓蘇家所有的人,為他們的錯誤,付出代價。」說到最後,江楓的聲音,已然是冷漠到無一絲的人情味,無形的煞氣瀰漫而出,致使所有人多如墜冰窟,手腳冰涼。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 15:56
第968章 搖旗吶喊的角色
               
    江楓,為救母而來,更為復仇而來。

    對於此事,江楓從不諱言。

    但他絕不僅僅是要母子重逢那麼簡單,更要蘇家為當年的所作所為,付出十倍甚至是百倍千倍的代價。

    他要讓蘇家嘗一嘗,失去最為重要的東西的滋味,讓蘇家嘗一嘗,那種被人拿捏,卻無可奈何的痛苦。

    這或許並不理智,但是家破之仇大過天,江楓根本不需要理智。

    ……

    祝家上下所有的人,都是噤若寒蟬。

    仇恨是一種力量,一種可以催無限可能的力量。

    那般仇恨,形成了近若實質的煞氣和殺意,用恨意滔天來形容,毫不過分。

    如果說,在江楓剛開始說出他的計畫的時候,祝遠濤還將信將疑,不是那麼確定江楓能否扳倒蘇家的話,那麼,在感受到江楓身上那無形的煞氣的時候,祝遠濤算是徹徹底底的相信江楓了。

    江楓要想從蘇家救出林嫻兒,要想母子重逢,那麼必然是要扳倒蘇家才能夠做到的,江楓與蘇家之間的碰撞,因為江楓的這種強烈的目的性,是無可避免的。

    他相信的不是江楓的實力,而是相信江楓不會以他的母親,也就是林嫻兒的生死開玩笑,江楓也開不起那樣的玩笑。

    「江楓,我現在總算是相信,蘇家的末日,的確就要到了,蘇家有你這樣的對手,何其不幸。」祝遠濤感慨不已的說道。

    祝遠濤這話,只說了一半,後邊還有半截話祝遠濤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任何人擁有江楓這樣的對手,都是莫大的不幸,幸好,祝家並非是江楓的對手。

    蘇家是無可撼動的,這幾乎是每一個人心中,根深蒂固的一種想法。

    從來沒有人認為蘇家可以撼動,哪怕是祝遠濤,在祝家被逼到這種地步之後,依舊是心存一絲僥倖,希望蘇家可以高抬貴手,而不是想著主動出手,挽救祝家即將傾覆的命運。

    從來沒有人認為可以做到的事情,江楓卻是即將做到,這一點,是由不得祝遠濤不感慨的。

    「如此說來,祝家主是答應助我一臂之力了,共同對抗蘇家?」斂去心頭那一抹湧動的殺意,江楓沉聲問道。

    祝遠濤苦笑,說道:「我祝家實力有限,談何助你一臂之力,反倒是你,給了我祝家一條生路,祝某在此,感激不盡。」

    祝遠濤這話說的頗為言真意切,他的確感激江楓。

    如果不是江楓有這樣的計畫,祝家接下來的命運,毫無意外是等待著蘇家的宰割,而江楓,給了他一個選擇。

    「不過有一事,祝某心中有所疑惑,不知道是當問還是不當問。」遲疑著,祝遠濤又是說道。

    「祝家主不必客氣,有什麼話儘管直說。」江楓存心拉攏祝家的勢力為自己所用,自然不會在祝遠濤面前擺架子。

    「我……我想知道,有關對付蘇家,你如今有幾成把握。」祝遠濤還是遲疑,但終究是問出口來。

    祝家的命運與江楓捆綁在一起,那就是等於將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寄託在江楓的身上,孤注一擲,這種行為,斷絕了所有的後路。

    是以儘管知道,這樣的問題,可能會引起江楓的不悅,祝遠濤卻是不得不問個清楚,以求心安。

    「原本是八成,現在,十成。」江楓緩緩說道。

    「十成把握?」祝遠濤悚然動容。

    原本祝遠濤以為,對付蘇家,能夠有六七成把握就是差不多了,畢竟以蘇家多年經營的底蘊而言,不是那麼容易撬動的。

    祝遠濤萬萬沒有想到,江楓竟然說有十成的把握。

    十成的把握,那豈不是表示,祝家根本不用冒任何的風險,完全是跟在江楓身後,坐享其成就是?

    如果這話,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的,祝遠濤一定會認為那人是個無可救藥的瘋子,是一個自以為是的自大狂。

    可是,這話既然是從江楓嘴裡說出來的,給祝遠濤的感受,自然又是大不一樣。祝遠濤相信,江楓這話,一定是深思熟慮才說出來的,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十成把握?」祝天機喃喃自語,他的震撼,只比祝遠濤多,而不會比祝遠濤少。

    「沒錯,就是十成把握。」江楓說的隨意而輕鬆,他說道:「祝家慷慨施以援手,可謂是解決了我一個極大的難題。」

    江楓在周密的謀劃和算計之後,在他的自我預料之中,差不多有八成的把握,但是,如果祝遠濤冥頑不靈,難以說動,祝家寧願賠上整個家族,也不願意與蘇家對抗的話,那麼江楓的把握,則是變成了連六成都不到。

    這倒不是說祝家有多麼的重要,實力有多麼的強,而是,失去了祝家的助力的話,江楓很難去保證林嫻兒的安危。

    一旦林嫻兒的安危沒辦法保證的話,那麼就算是最後扳倒了蘇家,那對江楓而言,也是沒有任何的意義可言了。

    是以,江楓才會專門算計祝千山,極力將祝家推向蘇家的對面,才會專門來一趟祝家,他所做的這些事情,最終的目的,其實都是為了保護他的母親林嫻兒的安全。

    林嫻兒的安全,是重中之重,這一點,容不得江楓有半點的僥倖。

    「江少,你的意思是,因為我們祝家的緣故,讓你多了兩成的把握,可是,我實在是看不出來,我祝家在你的計畫之中有多大的用處,相反,所有的事情,你都計畫好了,我祝家,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祝天機說道,這倒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祝天機在經過縝密的思考之後,都是無法明白江楓的用意所在。

    祝天機這話一出,祝家上下所有人,包括祝遠濤在內的目光,都是齊齊落在了江楓的身上,顯然他們有著與祝天機一樣的疑惑,等待著江楓的解釋。

    「在此之前,你們認為祝家與蘇家的關係如何?」江楓沒有直接回答祝天機的問題,而是說道。

    「說是親密無間,毫不過分。」想了想,祝天機苦澀的說道。

    只不過時過境遷,如今這樣的話,讓他覺得諷刺。

    「以祝家與蘇家那樣的關係,蘇家都是毫不猶豫的可以將祝家捨去,那麼,你們認為,一旦利益被觸及的話,蘇家是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江楓繼續拋出問題。

    「蘇家向來以自身的利益為第一,沒有人可以觸犯他們的利益,除非是死人。」這一次,祝千山咬牙說道。

    「既然如此,那麼就對了。」江楓點了點頭,說道,「親密無間如祝家,都是隨時岌岌可危,其他的家族,其他的勢力,那豈不是更是隨手就能抹殺拋棄?我想,有了這樣的一個特例的存在,那些親近蘇家的家族與勢力,在我的計畫動之後,怎麼都是會有所顧慮的。」

    祝天機眼前一亮,他說道:「江少,你的意思是,是要我祝家,去做那一個搖旗吶喊的角色。」

    「沒錯,就是這樣。」江楓滿意的點了點頭。

    祝家的例子,可謂說是一個鮮血淋淋的例子,祝家的困境,將很有可能,是任何家族和實力可能遇到的困境,這個例子的說服力,毋庸置疑。

    再者就是,祝家本身也是擁有不菲的號召力,祝家搖旗吶喊,振臂高呼,在拉攏一些勢力的同時,可以形成一股震懾之力,這一點,是江楓非常看重的一點。也因此,江楓的把握才會提高那麼多。

    「原來如此。」祝家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

    「江楓,我祝家願意充當這個搖旗的角色。」祝遠濤很快就是說道。

    祝家充當搖旗吶喊的角色,言下之意就是祝家將會置身風口浪尖,即便江楓說有十成把握,祝家也將面臨莫大的風險。

    不過祝遠濤絕非是沒有魄力之人,他深刻意識到,祝家不可能一點付出都不做就坐享其成。

    有付出就有回報,高風險則是高回報,祝遠濤願意放手一搏。

    「祝家主好魄力,有祝家主這話,何愁大事不成。」江楓讚歎了一句。

    然後,江楓臉色忽的一沉,說道:「祝家主,在場的這些人,可能相信?」

    江楓變臉之快,出乎祝遠濤的意料之外,很快祝遠濤就是意識到江楓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用力點了點頭,說道:「這些人,全部都可以相信。」

    「可以相信就好,另有一件事情,我想請祝家主幫忙,那就是,我希望祝家能夠派人保護我母親的安全。」江楓說道。

    此事至關重要,江楓必須要讓祝遠濤保證這裡的人全部可以相信,保證此間說過的話,不會外洩。不然的話,他寧願自己再去想其他的辦法,而不會將此事交付給祝家的人去做。

    而江楓之所以會那麼一問,自然是他知道,蘇家肯定在祝家有安插一些耳目。

    「這一點,我祝家將傾力而為。」祝遠濤也知此事有多重大,難怪江楓會如此謹慎行事,旋即,祝遠濤聲音一沉,喝令道:「天機,你去吩咐下去,將蘇家的耳目,全部拔掉。另外,傳信息給我們安插在蘇家的人,叮囑他們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林嫻兒的安全,若出差池,提人頭來見!」

    「是。」祝天機應聲,急匆匆的跑出去做安排。

    江楓有江楓的態度,這一次,祝遠濤徹底拿出了祝家的態度,蘇家有在祝家安插耳目,祝家自然也有在蘇家安插耳目,這是家族內部最為核心的機密,祝遠濤將此事暴露在江楓的眼皮子底下,以表自己的誠意與決心。

    祝家與蘇家,徹底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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