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移動藏經閣 作者:漢寶 (已完成)

   
sky1240773 2014-6-14 19:32:4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20 25294591
askl2326 發表於 2014-8-2 09:54
第三百九十章 大鬍子

  當白晨說完《神雕》的故事後,就連白衣女子都已經為之動容。

  大鬍子更是聽的如痴如醉,突然聽到白晨哈哈大笑一聲。

  「怎麼……」白衣女驚疑的看著白晨,不明白白晨為什麼突然大笑起來。

  大鬍子突然反應過來,這《射鵰》都還沒有演完,哪裡來的《神雕》。

  顯然是白晨胡扯的,就連之前《射鵰》的那部分,很可能也是白晨胡亂編造的。

  可是不得不說,即便是白晨胡編的,依然讓大鬍子聽的心曠神怡,不能自拔。

  「真是可惡,就不該聽你的瘋癲胡話。」白衣女子想明白了前後,立刻又恢復了之前的那般厭惡。

  「哥哥,楊過和小龍女後來呢?」

  「後來的故事自然由後來人來說,從我的嘴裡說出來的故事他們最後是幸福美滿的故事,可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的,或許他們勞燕分飛……」

  「不可能,楊過願意為了一個不真實的謊言等小龍女十六年,他們怎麼可能勞燕分飛?」白衣女子激動的說道。

  「不過一個故事罷了,至於那麼激動麼。」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黯淡下來,可是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大鬍子的臉色驚變,似乎是現了什麼東西。

  白晨腦袋伸出馬車︰「怎麼了?」

  「前面有我們車行的一個馬車,不過看起來沒有人在馬車裡。」大鬍子的臉色有些難看。

  這時候白晨也看到了那輛停在路中間的馬車,一輛馬車停在路中間。要麼就是馬車壞了。要麼就是出事了。

  大鬍子立刻下車走向那輛馬車。白晨和白衣女子也跟著上前。

  三人立刻現,馬車內躺著一個屍體。

  「小狗子!」大鬍子驚呼一聲,立刻將屍體拉出車廂。

  這個叫做小狗子的趕車車伕咽喉是被人直接捏碎的,車廂都有破損,看起來是經過了一番搏鬥。

  而且從搏鬥的痕跡來看,其中一方使劍,另外一方則是赤手空拳,不過武功極高。車廂許多處都留下了爪痕,很顯然,這人也是殺害小狗子的兇手。

  「這裡有血跡。」

  白衣女子蹲到地上,剛要伸手去抹起血跡,白晨一把拉住白衣女子︰「別伸手,有毒。」

  「你怎麼知道有毒?」

  「你沒看到車廂上的爪痕麼,全都已經顯露出青黑色,枯木版尚且如此,你說血肉之軀被抓到會有什麼結果?」

  白衣女子聽到白晨的話,臉色微微一變。連忙站起來,不敢再如此的大意輕心。

  「奇怪。僱車的人呢?」

  「是什麼人雇的馬車?」白衣女子問道。

  「一男一女,男的年紀稍大,我聽那個女的喊男的叔叔,兩人都是持劍的,應該是江湖人士,他們也是去河陽的,多半就是河陽白家的人。」

  白衣女子一聽到大鬍子的話,臉色微微一變︰「那個男的可是四十歲的樣子,嘴邊兩抹鬍子,看起來十分精明幹練的樣子?」

  「怎麼,你認得那兩人?對了,你也是去河陽的,難道你也是白家的人?」

  「我是白家白清河!」白衣女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白清河?哦,你是白家大小姐,你在河陽一帶倒是有些名氣,河東白鳳凰。」

  大鬍子眯起眼,看了眼白清河,看來大鬍子對江湖人士並不陌生,一聽白清河的名字,便知道其來歷。

  白晨這時候蹲下身子,抹起他口中說的毒血,在指尖上抹了抹︰「凝血毒。」

  白清河的眼中露出一絲慌亂︰「果然是他們!你不怕這毒血嗎?」

  大鬍子的眼中顯露出幾分怒意︰「白鳳凰,我看你也想追查兇手,我的夥計也被殺了,這事絕對不能善罷甘休,不如你我聯手!」

  「凝血門,你敢惹嗎?」

  大鬍子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可是一想起自己的夥計被殺,此事絕對不能善罷甘休。

  「便是天皇老子,這事我也管定了。」大鬍子看向白晨︰「小兄弟,我知道你也是江湖中人,不過這趟渾水就你就不必趟了,凝血門可不是善茬。」

  「你收了我的車錢,莫不是就想擺脫我吧?」

  「小兄弟,這車錢你可別想討回來了,嘿嘿……」

  「那我可得看著你點,免得你把我兄妹丟在這深山老林裡,你什麼時候辦完事,什麼時候把我送去河陽。」

  白清河瞥了眼白晨,冷冷哼了聲︰「不知死活。」

  「小兄弟,令妹那?」

  「阿嵐,過來。」白晨輕喚一聲,阿嵐已經鑽出車廂,小跑著過來了。

  看到地上的屍體,沒有一點的害怕。

  更慘烈的景象,她也已經見過了,所以對於這種場面,完全就是小兒科。

  「我這妹妹的膽子早就被我練肥了,打打殺殺的她也見的多了,不用為她擔心。」白晨不以為然的說道。

  大鬍子似乎對於追蹤很有一套,在路旁的草叢中一陣尋覓,已經現了幾個淩亂的腳印。

  「從腳印看,其中一人重傷,應該是那個男的,而女的則是摻扶著男人,一路向著這個方向逃走,不過追殺他們的人,似乎身體出了什麼狀況,沒有立刻追殺,而是坐在路旁調息了一個不短的時間。」

  「一般修煉這種毒爪武功的人,運行真氣的時候,都要極其小心,如果讓毒氣鑽心,反而自己受害,所以應該是那人在打鬥之中,岔氣了。」

  白晨淡然說道,大鬍子微微思量後重重的點頭︰「多半便是如此,看他後面的腳印。顯然腳步開始輕浮。應該傷勢未癒。便急著追殺兩人。」

  白晨又壓了壓周圍草木,白清河惱怒的看著白晨︰「你這麼做會破壞現場的痕跡。」

  白晨卻沒有理會白清河,大鬍子看向白晨︰「你現了什麼?」

  「這附近的草木材質堅韌,稍微輕壓便能恢復,看周圍的幾個較為明顯的人為痕跡來看,他們應該離開的時間不過一個時辰,也就是說前後腳的事,如若過一個時辰。恐怕痕跡不會這麼清晰。」

  「你明顯是在胡說八道,大鬍子都說了,他們是昨天僱車的,不可能兩天的時間才到這裡,我們可是上午出的,現在還未入夜就已經到了他們跟前。」

  白清河不屑的看著白晨,只是大鬍子的臉色卻有些遲疑︰「小狗子是我逮出來沒兩天的新手,河陽是他第一次走道,沿途又這麼多岔路,恐怕他是走岔了吧。」

  白晨看向密林深處。大鬍子喃喃道︰「雙方都有傷員,他們應該走不遠。」

  白清河的臉色陰晴不定。狠狠的看了眼白晨。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白晨的時候,她就有一種牴觸。

  白晨也不算面目可憎,可是就是會給人這種感覺。

  白清河不是第一個,相信她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三人的腳程都不慢,大鬍子和白清河疑惑的看了眼白晨,白晨抱著阿嵐,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度居然毫不遜色他們二人。

  而且看起來還遊刃有餘,原本他們還擔心白晨帶著阿嵐,會成為他們的累贅,如今看來,他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此刻夜色已經黯淡下來,大鬍子已經很難在夜幕的密林中找尋痕跡。

  「這邊。」一直都沒開口的白晨,再次吭聲了。

  「你不要亂指方向。」白清河抱怨的說了一句,這次她可是認準了,白晨根本就沒有辨認過痕跡,卻一口咬定他所指的方向,很顯然是胡亂指的。

  「哥哥……是不是因為月亮在這邊,所以他們往這個方向走了?」阿嵐天真無邪的問道。

  「果然還是阿嵐聰明。」白晨溺愛的撓了撓阿嵐的腦袋,笑呵呵的說道。

  「真是這個方向?」大鬍子遲疑不定的看著白晨。

  「嗯,這個方向有血腥味,還有凝血毒混雜血液所散出來的惡臭。」

  「我怎麼沒聞到?不會是你瞎說的吧。」

  「聽聞一個高明的醫師對於藥與毒的氣味總是非常敏感,想必小兄弟的醫術一定非常高明吧?」大鬍子沒有懷疑白晨的話,反而猜測起白晨的來歷。

  「倒是看過幾本醫書。」

  「就他這個德行,能有什麼醫術?」

  就在這時候,前方隱隱傳來打鬥的聲音,眾人順著聲音的來源尋過去。

  看到月色下,一個女子正與一個赤手空拳的男子廝殺著,那男子的一雙手,就像是金鐵打造的一般,赤手接下女子的兵器也是毫無傷,反而將女子的劍震盪開。

  那女子自然便是白星,白武傑正躺在不遠處,氣若遊絲的喘息著。

  此刻白星的頭有些淩亂,臉上更是佈滿寒霜,似是在拚命一般,每一招都是竭盡全力。

  可惜,她的修為與對方相差實在是太過懸殊,以至於不論她如何拚命,都傷不到對方。

  而那人的一雙毒爪在月色下,隱隱散出幽光,每次揮舞都會傳來撕裂空氣的嘯聲,可見其功力已經登峰造極,恐怕已經接近先天巔峰,一隻腳踏入了三花聚頂之境。

  不過他看起來也有些顧及,並未對白星狠下殺手,每次攻擊也極有分寸,似乎是打算耗盡白星的氣力,再將之生擒。

  白清河一看到自己的父親還有妹妹,立刻便如同狂的母獅子一般,暴喝一聲。

  「賊人,看劍!」

  白晨與大鬍子站在暗處,都是連連苦笑。

  「這妮子性子未免太憨厚了,對方修為如此高強,她若是躲在暗處偷襲,反而勝算更大,她不但不如此,反而在出手之際提醒那人她的到來。」

  「這些大門大戶人家的子弟養出來的性子,就這德行。」白晨撇撇嘴,似乎完全是在說一個與自己完全沒關係的人一樣。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2 00:35 編輯

askl2326 發表於 2014-8-2 16:16
第三百九十一章 兄妹

  白星一看到白清河到來,頓時精神一振,手中攻勢也更加兇狠。

  白清河也是拼了命一般,要知道躺在那的可是她的父親。

  可是,兩人的修為與對方相差太大。

  兩人不論如何拚命,對方都能輕易招架下來,根本就難傷對方分毫。

  只見那人雙爪猛然探出,精準的抓住兩人的劍鋒。

  任憑兩人如何抽扯,也扯不出自己的劍鋒。

  那人獰笑一聲,抬起手便要抓向兩人胸口。

  突然,一道破空聲疾射而來。

  那人感覺到空氣一凝,連忙抽身退後幾步,驚疑不定的看著黑暗的密林深處。

  仇篤凝重的看著密林,他沒想到密林之中還藏著人。

  如果不是被兩個丫頭纏住,如果不是自己的內傷未癒,怎會如此大意輕心。

  剛才對方如果不只是用石子當作暗器,恐怕自己還不知道。

  「什麼人?給爺滾出來!」仇篤大喝一聲,叫罵起來。

  白晨抱牽著阿嵐走了出來,大鬍子也跟在身邊,苦笑的看著白晨。

  剛才白晨自己還說,不要打草驚蛇,此刻他自己反倒是打草驚蛇了。

  實在是弄不清楚他是怎麼想的,之前他就覺得白晨精明無比,本想著他們二人聯手,對付仇篤的把握也大一點。

  此刻大家都到了明處,便是贏過仇篤,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白星一看到白晨,臉上的表情立刻呆滯住。愣愣的看著白晨。

  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驚喜嗎?

  有那麼一點點。可是更多的是憤怒!非常的憤怒……

  他既然不管自己了,還來這裡做什麼?

  他自己都說過了,不會將自己當作妹妹,自己與他沒有任何關係,為什麼還要來?

  是來顯示他的存在感嗎?

  白星緊握著拳頭,看著白晨的目光,比起看仇篤還要恨!

  刻骨銘心的恨意!

  「哼!又來兩個送死的了。」仇篤的雙瞳,在夜色下顯露出一縷幽光。

  大鬍子突然身體一凝。大驚失色︰「秘術,不要看他的眼楮!!」

  大鬍子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鑽進了什麼東西,明明沒有任何接觸,為什麼只是一個眼神接觸,便感覺到真氣潰散,四肢更是無力。

  仇篤獰笑的看著白晨和大鬍子︰「自尋死路,我的毒心眼任何人只要與我眼神接觸,都會中我的凝血毒?」

  白晨卻在這時候走向仇篤,凝血毒?

  貌似綠妖對凝血毒不是很喜歡,白晨也覺得凝血毒的味道怪怪的。

  仇篤看到白晨居然不受影響。臉上得意的表情凝固了。

  「你不怕凝血毒?」

  「好了,鬧劇結束了。」

  仇篤突然衝向白晨。在白晨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之時,一爪抓在白晨的心口︰「小子,話別說的太滿!」

  白星的臉色大驚,驚叫一聲︰「不要……他的武功很高,你打不過他的。」

  白晨卻像是毫無感覺一般,歪過頭︰「你是在與他說嗎?」

  仇篤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自己的爪子早就可以穿筋斷骨,便是鐵板也要被自己一爪撕爛,可是自己剛才全力的一爪抓在白晨胸口,卻像是抓著一個鐵塊上一樣,根本就難使出半分力道。

  白清河也很驚訝,她現在才知道,白晨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

  白星看到白晨絲毫無傷,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臉上更加怨恨。

  「是啊,我就是和他說的!」

  白晨瞥了眼仇篤,突然伸出雙手,瞬間抓住仇篤的雙臂。

  仇篤本還想著,自己常年修煉爪功,這臂力自然遠非常人可比。

  可是當他試著掙脫白晨雙手之時,突然現抓著自己雙臂的,根本就不是血肉之軀,而是兩個虎鉗。

  他覺得自己的雙臂像是要被捏碎了一般,痛的他哀嚎不已。

  「放手!你給我放手……」

  白晨突然抬起腳,一腳踹在仇篤的小腹上,仇篤噴出一口鮮血,兩條手臂與他的身體瞬間分離,整個人帶著四濺的鮮血飛出去。

  白晨看著手中兩條已經被捏的變形的手臂,隨手丟在地上。

  仇篤倒在地上,痛苦哀嚎著,那種撕心裂肺的聲音,簡直就是慘絕人寰。

  「凝血門不會放過你的!絕陰穀也不會放過你的……小子,你等著,你等著被凝血門與絕陰穀報復吧,哈哈……」

  不同於白晨以往的對手,仇篤似乎完全沒有求饒的意思,他已經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所以他很乾脆的選擇了最後的瘋狂。

  「招惹凝血門的下場,絕非你能想像的,等待著被凝血門製成蠟屍吧,哈哈……」

  「凝血門?絕陰穀?」白晨突然記起了什麼︰「我倒是忘記了,絕陰穀和我倒是有些恩怨。」

  仇篤的身體慢慢的倒下,白晨拍了拍手掌,走向大鬍子。

  大鬍子驚疑不定的看著白晨,白晨突然在大鬍子的身上點了幾下。

  大鬍子噴出一口於黑的汙血,可是人眼中卻恢復了幾分神彩。

  白星凝視著白晨,白晨也看著白星。

  白清河有些奇怪的看著白星,難道白星認得這人?

  白星似乎是被白晨盯的有些惱羞成怒,輕哼一聲扭過頭,像極了鬧彆扭的小丫頭。

  「走,回去吧。」白晨與身邊的大鬍子道。

  「回來,我叔叔你不管了?」白星突然急了,急忙叫住了白晨。

  白晨的腳步一頓,阿嵐也是拉著白晨的手掌,腳步卻不動了。

  白晨無奈。只能回過頭。直接掠過白星的身邊。來到白武傑的身前。

  「好重的傷,這臉色恐怕是……」大鬍子後半句話沒說出來,白清河的臉色,已經變得不知所措,她同樣看到了自己父親的臉色,她明白這種臉色意味著什麼,天人五衰,毒氣攻心。

  白星祈求的看著白晨︰「你有辦法是不是?」

  白晨蹲下身體。掌心貼著白武傑的胸口,綠妖順勢爬入白武傑的身體中,開始吸收白武傑體內的毒氣。

  不多時,綠妖意猶未盡的順著白晨的手心爬了回來。

  白武傑的臉色也在一點點的好轉著,在場的三人臉色都變了。

  剛才還氣若游絲的白武傑,此刻已經恢復了不少生氣,並且臉上的毒氣完全消散。

  不僅如此,而且他的氣色正在飛的恢復著。

  要知道白武傑之前看起來,就跟一個將死之人沒什麼區別。

  可是此刻,卻只是虛弱。一點都看不出他剛才的情況。

  「嗯……」白武傑輕吭一聲,慢悠悠的睜開眼楮。

  一看到白晨。白武傑整個人都是一個激靈︰「大長老……你……你怎麼在這裡?」

  「大長老?」

  白武傑看到白清河也在這,連忙拉住白清河︰「清河……你怎麼也在這?還不拜見這位少俠,他可是七秀的大長老。」

  「七秀……大長老?他……」白清河驚奇的看著白晨。

  大鬍子同樣滿臉的驚訝,寫滿了不相信。

  白晨實在不像是個能夠當長老的人,特別還是七秀的長老。

  「拜什麼拜,要拜也是他拜你。」白星一把拉住白清河,恨恨的看著白晨︰「你來做什麼?」

  白晨看了眼白星,同樣的冷淡的說道︰「與你何干?」

  「什麼叫做與我何干,你要去白家,怎麼是與我何干?」

  「星兒,不要胡鬧,大長老他想去白家,是我們白家的榮幸。」

  「我就是不要他去白家!憑什麼他一個外人能去白家了?憑什麼?」白星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委屈似得,突然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大囔著。

  如果是以前,白武傑自然是向著白星。

  可是白晨剛剛救了他一命,而且身份還不能輕易得罪。

  雖然讓白星受點委屈,可是這也是為了白家好。

  「星兒,不要再胡鬧了。」白武傑低喝一聲訓斥道,同時轉頭歉意的看著白晨︰「對不起大長老,佷女不懂事,希望您寬宏大量,別與她一個小孩子計較。」

  「是小孩子,不過你還是管教管教她,之前闖入七秀我可以不計較,可是他日闖入其他門派,到時候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白清河和大鬍子不由得看了眼白星,果然是膽大包天,居然敢闖入七秀。

  這事如果鬧大了,白家都沒好果子吃。

  「我就是沒教養,我就是要闖,這次我去七秀,下次我就去闖魔門,我看你救不救我。」

  眾人都有些笑了,特別是白星的最後那句話,人家七秀或許是覺得,她一個小孩子胡鬧,所以沒與她計較,可是闖入魔門,魔門可不會計較她多大年齡。

  再說了,白晨憑什麼救她?

  可是白晨卻像是白星所的理所當然一般,如同長輩一樣的訓斥道︰「你若是敢胡鬧,我便打斷你的腿!」

  眾人立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白晨的那個語氣不像是在威脅,更像是在維護與擔心一樣。

  「有本事你現在就打斷我的腿!」

  白晨立刻轉頭對白武傑道︰「回白家後,她若是出白家大門一步,你就給我打斷她的腿。」

  白武傑此刻苦笑不已,他弄不清楚白晨和白星到底是怎麼回事。

  反而是大鬍子摸著鬍子喃喃道︰「你們不會是兄妹吧?」

  「誰是她哥哥了!?」

  「誰是他妹妹了!?」

  兩人幾乎是一致的語氣,一樣的張牙舞爪,惡狠狠的看向大鬍子。

  眾人都是愣了一下,驚疑不定的看著兩人。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2 00:34 編輯

wenguey 發表於 2014-8-3 00:52
第392章 家

  最初的時候白武傑和白清河都潛意識的認為,兩人很可能是相互愛戀,又或者是單方面。

  因為他們都知道白星沒有兄弟姐妹,所以在思緒上鑽了牛角尖。

  可是此刻被大鬍子這麼一說,他們反而開始懷疑起來。

  因為白晨的語氣,完全就像是一個大哥的言詞,而白星則是一個賭氣的妹妹。

  特別是兩人的那種態度,不像情侶,卻總在不經意間透露著一絲關心。

  「我才沒有他這樣的哥哥,我也不會承認他是我哥哥。」白星惡狠狠的看著白晨。

  白晨帶著幾分冷淡:「那就最好,我也沒打算認你這個妹妹。」

  「那我的事,你就少管。」

  「哥哥,姐姐……你們別吵了……都是阿嵐不好,是阿嵐想看看哥哥的家是什麼樣的,是阿嵐想看看哥哥的娘親。」

  白晨和白星吵的翻天覆地,阿嵐卻是第一個哭出來的。

  阿嵐一人一隻手的拉著他們,滿面梨花帶雨,哭的極其傷心,便好像是她做錯了事一樣。

  「你……你真是我們白家……」

  白武傑突然想起來,白晨在七秀的時候,問他的那些古怪的問題。

  此刻白武傑才有一種幡然醒悟的感覺,雖然他對於這個關係並不清楚,其中的具體情況,可是毫無疑問,白晨就是白家的人。

  不然的話,為何白晨會對白星如此寬仁,甚至連皇氣金丹這種高階寶丹都拿出來送給他。

  現在想一想,白晨送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生母。

  白晨此刻的臉色陰沉的可怕。認?或者不認?

  白晨的意識裡,依然沒把白家當作自己的家,血緣上的觀念,白晨也表現的非常淡薄。

  他可以與別人稱兄道弟,就連女兒一樣可以認。

  可是對於自己這個身體流淌的血。白晨卻沒有任何的歸屬感。

  「我就是我,白家是白家,也許我對白家有那麼點好奇,可是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留念,既然白家以前沒我白晨這個人,那麼以後也不會有。還有我這個人……我不想再被其他人知道,特別是……是……那個女人……」

  白星整個人都像是在這一瞬,失去了神彩一般。

  白晨口中的那個女人,不就是他與自己的娘親麼?

  他能把自己的娘親喊做那個女人,可見,他是真的不打算相認。

  或者說從始至終。他都未曾認同這個身份。

  想想也是,他是高高在上的七秀長老,他又是擁有著通天手段的奇才。

  白家卻什麼都不是,甚至於當年的他,也只是被白家拋棄的棄子而已。

  他本就不虧欠白家什麼,反而應該是白家虧欠他的。

  他恨白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阿嵐,我們回家吧。」

  「我不要……無量山上什麼都沒有。阿呆大哥死了,淵龍哥哥也出事了,無量山上孤伶伶的,阿嵐不想回去,白晨哥哥,我們不回去好不好……」

  原來阿嵐早就知道淵龍出事了,阿嵐或許年紀還小,還是那般的天真。

  可是她也比普通的孩子更加懂事,她看的出白晨提及淵龍的時候,那種憂心忡忡的眼神。

  白晨強顏歡笑的看著阿嵐:「你還不知道吧。哥哥我有女兒了,還是兩個,你現在可是做阿姨的人了,不要這麼哭哭啼啼的,而且如今的無量山。可是有好多人,我收了好多弟子,肯定不會寂寞的。」

  「呵呵……原來天下聞名的花間小王子,居然是河陽白家的人。」大鬍子突然豪放大笑起來。

  白晨突然冷冷的回過頭,掃了眼大鬍子:「這件事你最好爛在肚子裡,只要我在江湖上得到一點點的風聲,不管是你那家車行,還是你背後的門派,我都會掀個底朝天!」

  白星、白清河和白武傑都呆呆的看著白晨,花間小王子……

  對於這個響徹天下的名號,他們不可能會陌生。

  這個從出現,便散發出最耀眼的光芒。

  有人將他視作英雄也有人恨他入,可是毫無疑問,花間小王子這個名字,被他的朋友和敵人牢牢的記住。

  可是,他們從未想過,花間小王子會是白家的人。

  白晨牽著阿嵐慢慢的走入黑暗中,每個人的心境可謂是百味雜陳。

  白清河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刻拉著白武傑說道:「爹,出事了,我在朋友那裡得來的消息,凝血門要對付我們白家。」

  「什麼?我們與凝血門素無來往,更沒有什麼恩怨過節,他們為何要對付我們?」

  「這江湖上哪裡來的那麼多為什麼,剛才那個人不就是凝血門的人麼,可害苦了我了……聽到了不得了的秘密,我現在可得想辦法管好我這張嘴,不然的話……」大鬍子一個冷顫。

  「花間小王子就花間小王子,有什麼好怕的,我看他也是徒具虛名。」

  白星恨恨的說道,大鬍子搖了搖頭:「你自然是不怕,他再怎麼兇殘,能把你殺了?」

  「他有什麼不敢的,七秀開紡第一天,將近十萬人來襲,他說殺就殺了,整個磷光湖湖面,放眼全是浮屍,他簡直就是個殺人狂魔。」

  這件事大鬍子也是聽說了,苦笑的搖了搖頭:「他既然如此心狠手辣,為何你三番兩次的挑釁他,他都沒對你動跟指頭,便是因為他拿你當親人看待。」

  一說起這話題,白星的眼眶又紅了:「他若是有把我當妹妹,為何要這樣對我?他就是混蛋,他就是大混蛋。」

  「你不想想,你們河陽白家連凝血門都得罪不起,而他的那些對頭,若是知道他出自你們河陽白家,你們白家可還有安生之日?」大鬍子瞥了眼眾人:「他若是真的無情無義,臨走前就不會警告我了,這件事啊,我一樣,你們也一樣,爛在肚子裡。」

  「這事傳出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也不需要等他的那些對頭找上門,凝血門就能讓我們白家屍骨無存了。」白清河也有些氣白晨剛才的言論,不滿的說道。

  「你們剛才可看到他走的方向了麼?」

  「怎麼?」

  「蜀地清州是那個方向,他剛才走的那個方向是旭天州府,也就是凝血門所在的方向。」

  聽到大鬍子的話,眾人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安心。

  四人回到了車上,大鬍子將小狗子的屍體埋了後,帶著三人繼續上路了。

  此刻三人心中,心思各不相同,白星雖然臉上還綁著,可是卻已經不再如之前那般的悲傷。

  大鬍子的話便如同一陣暖心劑,讓她心中說不出的歡喜。

  或許這時候,她才開始慢慢的接受,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哥哥。

  白清河從未想過,這一路同行的人,會是這樣一個大人物。

  而且從血緣上來說,自己居然是花間小王子的堂姐或者堂妹。

  白武傑此刻在想的是,將消息散佈出去,對白家是好還是壞。

  這個想法就像是惡魔的低語一般,縈繞在他的心頭。

  如果天下人都知道了,花間小王子出自他們河陽白家,那麼白家便會瞬間提升幾個檔次。

  可是正如之前大鬍子說過的,把消息散佈出去,那麼後果也是很嚴重的。

  一個凝血門尚且應付不了,更何況白晨的那些可怖的對頭。

  河陽只是一個普通的都城,地理略顯偏僻,人口也不算多。

  所以白家才能佔著一城之地發展,經過百年的延續,如今也算是初具規模。

  白家的嫡遮血脈便超過百人,因為白家算是武林世家,所以年輕的白家子弟成年後,便會去闖蕩江湖,這也是大部分世家與門派的做法。

  只有江湖這個大染缸,大浪淘沙後,才能把金子淘出來。

  比如說白清河,便已經獨自闖出了自己的名頭,河陽白鳳凰。

  雖然她的這個名號,還只是在小範圍內較為知名,可是許多白家子弟出門在外數年之久,依然毫無名氣。

  馬車緩緩的停在白家大門外,大門上的鮮紅牌匾以金漆寫著河陽白家四個大字,顯露出幾分威風凜凜。

  白星一看到到家了,第一個從車上跳下來,急匆匆的跑入大門中。

  門口的兩個白家弟子看到白星,也沒理會,對於白星的毛毛躁躁,他們也早已習慣了,兩人立刻迎著下車的白清河和白武傑走去。

  「家主,您回來了,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

  「這是凝血門送來的血書,他們說我們白家有一部什麼《毒心秘典》,如若我們白家不交出來,那麼他們就要大舉進犯,讓我們白家從河陽消失。」

  「什麼《毒心秘典》,老夫聽都沒聽說過,凝血門?哼……他們若是真敢來,老夫便讓他有來無回!」

  白武傑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自信,兩個弟子聽的呆呆的。

  凝血門?那可是河陽一帶最強大的門派,光是門徒便有白家的十幾倍,凝血門對白家來說,就是一個龐然大物。

  可是自己的家主這是被嚇傻了,還是失心瘋,居然說出這種胡話。

  「瞧你們這出息樣,不就是區區一個凝血門麼,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白清河看了眼自己的父親,前天晚上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比他們兩個更慌張,如今倒是淡定自若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2 00:34 編輯

askl2326 發表於 2014-8-3 22:49
第三百九十三章 母親

  「娘……我回來啦。」

  門口一個中年婦人正端坐院中石椅上,那婦人雖然年近中年,可是卻有一種旁人難及的獨特丰韻,臉上兩道明顯的法令紋,如果有算命的看到這婦人的面相,恐怕都要嘆息搖頭。

  因為這婦人的面相顯然就是半生傾城半世淒苦的命,歲月已經抹去了她的銳氣,長期的孤伶,也已經讓她學會了謙忍。

  習慣了淡漠,習慣了孤寂,對她來說,如今最大的心願便是看著自己的女兒出嫁的一天。

  「星兒,你捨得回來了?」白夙慈愛的目光打量著白星,似乎是在掃視白星這次回來,有沒有受傷。

  「娘,你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白星拿出皇氣金丹。

  可是白夙一看到這枚金丹,臉色瞬間驚變,一把握住白星的手臂,顯得非常的慌亂︰「你去了七秀?」

  「去了。」

  「這皇氣金丹是偷的?」白夙就像是在斥責白星一樣,雙眼毫不掩飾的怒意。

  她能知道皇氣金丹的來歷,當然也知道,這顆丹藥出現在白家的後果。

  「娘,你放心,這是人家七秀的人送的。」白星得意的說道。

  「胡說,人家與我們非親非故,為何要送皇氣金丹,而且這皇氣金丹在七秀,也是不得了的珍寶,憑什麼便能送給你?」

  「娘,我說的是真的,沒騙你,不信你問叔叔,看我有沒有說謊。」

  這時候。白武傑從院外走進來︰「大嫂放心,這次星兒可沒有騙你,這顆皇氣金丹,真的是七秀的人送的,所以毋須擔心。也不要責怪星兒。」

  「你們呀。」白夙嘆息搖了搖頭︰「七秀與我們又不熟,為何會贈予如此珍貴之物?」

  白星與白武傑一時啞然,兩人的臉上似是有話說不出來。

  白星立刻撒嬌的拉著白夙︰「娘,您就不能相信女兒一次嗎?就算不相信女兒的話,也該相信叔叔的話吧。」

  「小叔,你與我說實話。這皇氣金丹怎麼來的?」

  別看白夙平日裡溫文爾雅,足不出戶,可是一旦威嚴起來,即便是白武傑這個白家家主,也要低著頭挨訓。

  依稀記得當年他還沒成為家主之前,就如同小屁孩似得。跟在大哥的身後,一做錯了事,立刻就躲到白夙的身後去,讓白夙護著他,而白夙也總會幫他度過難關,可是一回過頭就要被白夙訓斥。

  「大嫂,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相信我們的話。是星兒認識了七秀的憶盈樓樓主,兩人年齡相仿,聊的也投機,所以在知道大嫂你的身體不適後,那位憶盈樓樓主便贈予了這枚皇氣金丹。」

  「星兒,真是這樣?」

  在白夙的面前,白星和白武傑都像是個小孩子一樣,都是那副做錯事的模樣,又互相是掩護互相的幫襯。

  白星一接觸白武傑低頭時候的眼神,立刻便是一個激靈。連連點頭︰「是是,是這樣的。」

  白夙還是有幾分疑惑,只是面對兩個她最近親的親人,即便平日裡睿智,也難免被兩人所矇騙。

  按說白武傑這些年也穩重了不少。不至於會如此不知輕重。

  「難道當代憶盈樓的樓主,便是這般的不著調?能與星兒聊的如此投機?」

  白星一聽白夙這話,頓時不高興了,嘟囔著小嘴,很不悅的道︰「他們的長老更不著調。」

  「還不住口,這話讓人家聽去了,心裡會怎麼想,背後說人家長老的壞話,能夠擔當七秀長老的人,哪個不是德高望重的高人,怎是你一個小滑頭能夠品頭論足的。」

  德高望重?一想起白晨那副嘴臉,哪裡配得上德高望重這四個字?

  「難道那位七秀長老有為難你們?」

  白武傑苦笑,白星則是恨恨的說道︰「反正不是好人。」

  白武傑連忙解釋道︰「其實七秀長老是個不錯的小夥子,只是與星兒鬧了點小矛盾,人家也沒怎麼為難你,最後若不是那位長老點頭,這皇氣金丹也到不了你的手中。」

  畢竟是白夙的『兒子』,白武傑不想將來兩人若是相認,突然知道自己的兒子居然是白星口中的混蛋,那可就鬧笑話了。

  「大嫂,我和星兒有些事,想要問問你。」

  白夙很少看到,白武傑如此嚴肅的表情,就連白星的眼神都變了。

  有一點害怕,又有一點期待,非常的複雜。

  白夙不禁輕笑起來︰「什麼事,問吧。」

  「我們就想知道,當初你和大哥,是怎麼相識的。」

  「嗯?這都二十多年前的老事了,你們怎麼突然想知道這事。」

  白夙一臉詫異的看著兩人,卻現兩人的表情異常的認真。

  「好了好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小叔應該知道我的來歷吧。」

  白武傑凝重的點點頭,這件事即便是白星都不知道,似乎其中又藏著什麼大秘密。

  白夙頓了頓,接著道︰「當年我聽命師門出山辦事,途中巧遇你哥,正好當時來了一個仇家,喊了一句,姓白的……結果我與你大哥同時出手了……」

  白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種甜蜜的笑容,那也許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回憶。

  「到了今天,我們也沒弄清楚,那個仇家到底是找你大哥的,還是找我的。」

  「後來呢?」白星聽的入神,又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後來……我與你爹相伴江湖數載,而後我便脫離了門派,嫁入白家。」

  「大嫂,小弟問個越制的問題……請大嫂海涵。」

  「你問吧。」

  「小弟想知道,你嫁入白家之前,與大哥是否有肌膚之親。」

  「你……你們問這個做什麼?」即便白夙再寬仁,聽到這種問題,也難免要動怒,何況還是小叔和女兒一起問這個問題。

  白武傑苦笑,白星則是撇過頭,就好像這個問題與她無關一樣。

  白夙想了許久,終於開口道︰「有。」

  「那……那你們可有生育?」

  這時候白星也不能再裝作漠不關心了,整個人都緊繃起來,白武傑也是激動的看著白夙。

  白夙整個人都像是失魂一般,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的低沉,淚水止不住的落下。

  「我與你爹在一起的第二年,我們生了一個孩子,男孩……我與你爹很早就已經商量過,如果是男孩便取名為辰,如果是女孩,則取名為星……你的哥哥名叫白辰,只是後來……」

  這時候,不只是白武傑的臉色,就連白星都變得驚駭無比。

  雖然這個結果是造詣預料到的結果,可是當他們親自確認後,卻又讓他們無比的駭然。

  「後來如何?」

  「後來,我師門知道了我的事情,便派遣我師妹前來追殺我,而因為本門功法,如果沒修煉到極致,只要一經破身,功力便會徹底消失,所以當時面對我那師妹,我與你大哥毫無還手之力,而當時在爭鬥之中,你哥他不幸誤中我師妹一掌就此夭折。」

  「娘,您確定我哥哥他已經死了嗎?」

  「我那師妹武功絕,即便是我功力未喪也非她敵手,更何況當時的我不過是一弱質女流,而孩子的生死,當時師妹因為看我傷心欲絕,所以才放過了我們,同時你爹和我師妹,都已經確認過,孩子的確是死了。」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你爹將孩子埋了,只是因為怕我傷心,所以一直都沒告訴我,孩子埋在哪裡。」

  「娘,你真的……真的確定孩子死了?」

  白夙抹去淚痕,很是不解的看著白星︰「星兒,你這是怎麼了,娘親既然將事情說出了,何須再哄騙你?」

  「沒事……沒事。」白星連忙搖手,同時向白武傑使了個眼神︰「娘,您好好休息,星兒不打擾你了。」

  「慢著,陪我出去走走。」

  白星愣了一下,白武傑同樣非常的驚奇︰「大嫂,你這都好幾年大門不邁了,今日怎地有這興致?」

  「還不是你們鬧的,出去走走散散心。」

  白星只能哭喪著臉,祈求的看著白武傑,誰知道白武傑這時候背叛白星。

  「星兒,你娘既然讓你陪她出去走走,你便陪著你娘,你娘身體不好,有你在一旁照料也好。」

  白星對白武傑可謂是咬牙切齒,看著白武傑逃去的背影,已經氣的牙癢癢。

  白星摻扶著白夙出了白府,迎面便看到一群七秀弟子,氣勢洶洶的從她們的面前走過。

  這些七秀弟子,都是河陽繡坊的七秀弟子,只是她們全都像是旁若無人一般,當街持著雙劍。

  「咦,這些七秀弟子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河陽來了什麼大敵不成?」

  「河陽能來什麼大敵,這些七秀弟子早就蠻橫慣了。」白星不屑的說道。

  「你都拿了人家的好處,怎麼就不能留點口德。」白夙輕斥的說道︰「跟去看看吧,看看她們這是去哪裡。」

  「不去,她們這陣仗,肯定是去打打殺殺,有什麼好看的。」

  「你平日不是最喜歡打打殺殺的嗎,今日怎麼轉性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2 00:33 編輯

askl2326 發表於 2014-8-3 22:51
第三百九十四章 仇人

  白夙與白星跟在這些七秀弟子的身後,這些七秀弟子顯然是要出城。

  走了沒多久,兩人已經看到地上陸陸續續的開始出現屍體,這些人的死相極其悽慘。

  「難道河陽來了什麼殺人魔頭?」白夙喃喃自語著,隨著她們的跟緊,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她們沿途之中,已經現了不下百餘具屍體。

  白夙越走越驚,白星的臉色卻變得有些古怪,時不時的回過頭︰「娘,我們回去吧,你又沒有武功,要是遇到危險怎麼辦?」

  「此人的武功極其恐怖,如若這些七秀弟子都解決不了,恐怕我們便是躲到家中也是無用。」白夙並未注意到白星的臉色,繼續的跟在七秀的身後。

  不多時,白夙與白星來到路的盡頭,前面是一片巨大的空地,此刻這片空地上屍橫遍野,放眼望去恐怕足有千餘具屍體,每一具屍體的死狀都是極其悽慘恐怖,殘肢斷臂更是淩亂的到處都是。

  白夙看到這場景,臉色都微微的變色,只見在空地的中心,站著一個人。

  那人渾身的鮮血,臉上也被鮮血矇蔽,看不清容貌。

  「此人的殺性好大,絕非善類。」

  白夙認不出此人,可是白星怎麼可能認不出來,那人不就是白晨麼。

  在看地上的這些屍體,每一個都穿著同樣的裝束,胸口畫著一個血跡一樣的圖案,這便是凝血門獨有的標緻。

  很顯然,白晨這是從凝血門追殺到這裡,然後在這裡將凝血門的人殺的一個不留。

  白夙並未現白星臉色的異樣︰「天下間何時出了這種魔頭?也不知道七秀能不能制的住他。」

  「娘,七秀是不會對他動手的。」白星苦澀的看著白夙。

  眼前那人便是她失散多年的兒子。只是白星不敢說。

  可是,看著自己的母親,將自己的兒子被自己稱之為魔頭,白星的心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為什麼?」白夙疑惑的回過頭︰「七秀弟子不是來殺他的麼?」

  殺他?恐怕是來給他助陣的吧……

  不需要白星做更多的解釋,白夙已經看到白晨走向七秀的弟子。雙方沒有任何衝突的意思。

  反而是七秀的其中一個弟子,正遞給白晨一張雪白的巾帕,白晨在臉上抹了把血跡,那張雪白的巾帕已經不能再用了。

  白晨看向白星的方向,白星不由自主的退後兩步,像是怕極了白晨。

  白晨走向白星。白星鼓起勇氣,就那麼與白晨直視著。

  當到了兩人面前,白夙只覺得一股腥風襲來,這不是白晨身上的血腥氣味,而是因為殺過太多的人,讓身上染上了血腥之前。

  白夙只覺得頭皮麻。這要殺多少人,才會染上這麼深重的血腥之氣。

  白夙想也不想,直接拉著白星向後退了一步。

  白晨卻沒理會白夙,而是凝視著白星︰「我記得兩天之前跟你說過,不許你踏出家門口一步的,不然我便打斷你的腿。」

  白星惶恐的躲到白夙的身後︰「是娘……是是我娘要我陪她走走的。」

  白夙擋在白星的面前︰「你是什麼人,我女兒不勞閣下管教。」

  白晨轉過頭看著白夙。白夙怡然不懼的與白晨對視。

  歲月磨去了她的菱角,卻沒讓她失去昔日的勇氣與決絕,喪夫喪子也沒有擊潰她,可想而知她的心智會是何等的堅強。

  「長老,還有什麼事嗎?」白晨的身後傳來七秀弟子的聲音。

  白晨微笑的回過頭︰「沒事。」

  看著白晨與七秀弟子離去,那個背影總讓白夙覺得似曾相識,可是任憑她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那個身影。

  「他就是你說的那個七秀長老?」

  白星點點頭︰「他就是給您丹藥的那個人。」

  「回頭我讓人將丹藥還給他,我們白家不需要欠一個外人人情,你以後也不要與那種人有什麼交集。這種人即便是七秀的長老,以他的殺性,將來也難免危害江湖。」

  遠處的白晨腳步微微一頓,跟在白晨身邊的七秀弟子疑惑的看著白晨︰「長老,您怎麼了?」

  「沒事。我很好,非常好。」

  另外一邊,白夙帶著白星回了城中,白星很難得的保持著了一路的沉默。

  白夙非常的意外,從自己的女兒學會走路至今,幾乎從未保持過沉默,即便是睡覺,也要夾雜幾句夢話,怎麼這一路卻出奇的安靜,莫不是生病了吧。

  「星兒,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娘……我心裡難受。」白星突然語氣一哽,淚水便不受控制的落下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白晨是為了什麼殺人的。

  可是她不能說,只是當她聽到白夙對白晨的評價的時候,白星的心中便如同刀絞一般的難受。

  白夙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是本能的把白晨當作一個殺人狂魔。

  白夙這次是真的不知所措了,以往白星的哭或者笑,她都能十拿九穩的猜中白星的心思。

  只是這次,她是真的不知道,白星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哭起來。

  可是來不及讓她安慰白星,她看到旁邊的茶館樓閣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那。

  如果說白晨的背影,給她一種朦朧的熟悉感覺,那麼這個身影就是刻骨銘心,讓她永生難忘的身影。

  白夙永遠都忘不了那個人的身影,是她最恨的人的身影。

  「星兒,你先回去,娘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白星愣了愣,抬起頭卻現自己的母親已經不知去向了。

  偌大的茶館內一個人都沒有,白夙漫步的走上閣樓。看到那人依舊獨坐在閣樓的邊緣品著茶。

  白染!迷仙穀九媚宮宮主,即便是二十幾年的時間過去了,白染風采依舊,歲月並未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可是,白夙卻帶著幾分勝利者的姿態走上前。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看了眼白染,然後坐到白染的面前。

  「真巧。」白染抬起頭,同樣是那種桀驁的眼神。

  「嗯,真巧。」這種明爭暗鬥,從兩人入門那日便一直持續,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兩人依然改不了那種爭鋒相對的習慣。

  「真是歲月催人老,看到師姐已經顯露出老態了,師妹真心為你心痛,若是淡出你不違門規,何止與此呢。」

  「那是因為我聰明。」白夙嘴角微微勾勒出一道笑容︰「如師妹這般,便是百年之後依舊風采依舊。可是卻是以孤獨終老作為代價,我可沒師妹這般堅定的心智。」

  白染的拳頭微微一握,她又何嘗不羨慕白夙呢。

  只是她沒那份勇氣,而一直以來,樣樣都不如她的白夙,卻敢邁出自己不敢邁出的一步。

  所以當時的白染幾乎瘋狂的搜尋白夙的下落,然後用最直接的方式。摧毀了她們最後一絲和平的可能。

  白染原本是想將白夙的丈夫一併殺了的,可是她看到白夙的淚水的時候,想起過去的總總,又或者是良心現,讓她收手了。

  她知道白夙恨自己,可是自己又何嘗不恨她。

  因為失去了白夙這個對手,白染現自己從前所作的一切努力,突然變得毫無意義。

  失去了對手,即便獲得最後的勝利又有什麼意思呢?

  何況,在人生的戰場上。自己反而是個失敗者。

  「師姐的女兒真是天資卓絕,怕是不在師姐之下吧。」白染看著街頭的遠方,那個並未走遠的身影,意有所指的說道。

  「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不要打星兒的主意。不然的話,即便是粉身碎骨,我也要與你同歸於盡!」白夙一聽到白染的話,整個人都失去了控制,猛的站起來,怒指著白染。

  「師姐,你的老毛病還是沒改。」只有在這時候,白染才能稍稍的聊以寄慰,看著白夙這般失去理智的嘶吼,遠比她當上九媚宮宮主的時候,更讓人感到愉悅。

  「我只是覺得星兒的資質這麼好,又無名師指導,實在是暴斂天物,何不入我九媚宮,將星兒培養成一代高手也非什麼難事……局時師姐不就可以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事業麼。」

  「我絕對不會讓你將星兒帶入九媚宮!」

  看著白夙瘋吼著,白染說不出的愉悅︰「如果不想我將星兒帶入九媚宮也可以,只要師姐回答我幾個問題即可。」

  「你想知道什麼?」白夙早就猜到,白染這次絕對不是無故來找她的,一定懷有什麼目的。

  「我想知道,你家辰兒真的死了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辰兒的死活,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看到白夙那憎恨的目光,白染似乎已經得到了答案,微微笑了笑︰「看來是我弄錯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大老遠的跑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嗎?」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咯咯……」

  突然,白染的笑聲戛然而止,那聲音便像是卡在咽喉中,再吐不出一點聲音一樣。

  同時白染的目光也像是見鬼了一樣,白夙順著白染的目光望去。

  現在街頭上,白晨正站在街頭的中間看著白染,白染也在看著白晨。

  只是,白晨的那個眼神顯得有些寒冷,特別是此刻的白晨渾身鮮血淋灕,臉上還有血跡,看起來就像是剛從血海中爬出來一樣。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2 00:32 編輯

askl2326 發表於 2014-8-3 22:52
第三百九十五章 夜訪

  白夙看著白染的臉色,又看著白晨冰冷的目光。

  兩人似乎認識,只是兩人的眼神,又實在是讓白夙這個外人猜不出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敵?不是,如果是敵人,他們早就打起來了。

  友?更不可能是,兩人那種眼神,連一點的友好都談不上。

  不過,白晨只是在下面駐足了幾息的時間,然後白晨便已經轉身離去。

  白染這時候的臉色才稍稍好轉,看向白夙的眼神,已經多了幾分忌憚。

  「原來師姐還有這後招,白家有了這面護身符,倒是安穩許多,只是白家這護身符,雖說手段通天,可是敵人也是個個擁有通天手段,哈哈……」白染突然說出一大堆,讓白夙不明所以的言詞。

  白染在笑聲中站起來,漫步的離開茶館,只留下白夙一個人,愣愣的坐在原位。

  她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自己感覺她這話的一起怪怪的?

  不,不只是她怪。

  今天所有人都有點怪怪的,白武傑、白星都是怪怪的。

  對了,之前白星與白武傑似乎也提出了,和白染一樣的問題。

  他們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白夙思來想去,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兒子還活著,可是這又是她第一個否定的答案。

  她不斷的做出各種猜測,可是每一種都讓她否定了。

  白夙素來思維縝密,每一個問題她都會深入解剖,將每一個條理分析透徹。

  可是,在這個問題上。她就是想不明白。

  白染走的很急,她不想再遇到那個煞星。

  當白晨出現在河陽街頭的時候,她已經可以肯定,那個小子就是當年自己親手斬殺的小子。

  可是走著走著,她突然現自己被跟蹤了。

  「丐幫!」白染的臉色沉了下來。自己與丐幫素無恩怨,他們為什麼會跟蹤自己。

  丐幫的跟蹤,一向最沒技術水準,可是同樣也是最行之有效的。

  因為丐幫的人太多了,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技巧,一個人跟丟了。立刻就有兩個人在前頭等著。

  兩個人跟丟了,就會有十個人在每一個路口盯梢,如果十個人都沒看住,恐怕下次就是一大幫乞丐把半個城翻個底朝天。

  所以要想擺脫丐幫的人盯梢,沒有飛天遁地的能耐,是絕對逃不出丐幫的眼界。

  不過很快的。白染就知道真正盯住她的人是誰了。

  白染剛出城,便看到已經換洗過衣物的白晨,正坐在前面的茶亭內。

  白染走上前,坐到白晨的身邊。

  「真巧,居然在這裡遇到白公子。」

  「永遠別踏進河陽一步了。」

  白晨沒有和白染廢話,直截了當的說道。

  白染一聽到白晨的話,心裡的傲氣立刻被激起。惡狠狠的回應著白晨︰「如果我不呢?」

  「如果白宮主不聽勸的話,晚輩只能去迷仙穀外,佈置一個機關陣,讓你們迷仙穀的人哪裡都去不了。」

   嚓——

  白染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被人威脅。

  可是,白晨的威脅卻讓她不得不慎重對待。

  如果是別人說出這句話,白染會嗤之以鼻,即便是敞開大門,對方也進不了迷仙穀。

  可是白晨不一樣,白晨的可怕她記憶猶新。

  何況。就在不久之前,她剛剛聽說了白晨在七秀幹的好事。

  似乎只要是出自白晨之手,總能夠轟動天下。

  即便是唐門中的那件事,如果當時不是因為唐聖的威脅,讓他們不敢張揚出去。恐怕白晨將再次成為天下人矚目的焦點人物。

  而最讓白染敬畏的是白晨的機關術,那種匪夷所思的能力,讓她心驚膽顫。

  如果白晨以機關術對付她或者是九媚宮的人,恐怕天下間,再沒有人救的了她們。

  「話已至此,你與白家從前的恩怨,我不想過問,也沒興趣過問,這是我的底線,所以還請白宮主海涵。」

  白染突然微微一笑︰「哦?難道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白宮主若是真的這麼想激怒晚輩,不妨把事情的始末說出來,看看在下的反應如何。」

  白染的笑容瞬間止住,白痴才會想激怒他。

  這個怪物,自己再也不想見到他,再也不想與他有任何瓜葛。

  夜——

  白夙依舊坐在自己的小院中,細細的回想著今日所生的一切。

  星兒回來了,可是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白武傑對自己的言詞也有些古怪,然後就是遇到了多年未曾出現的白染。

  今日所生的種種古怪事宜,已經讓白夙無法入眠,可是不論她如何猜測,依然猜不出答案。

  每個人都在下意識的迴避她,白武傑在忙白家的事宜不肯見她。

  白清河一看到自己,立刻就說又要出門闖蕩,沒時間和自己多說。

  白星更絕,直接把房門鎖緊了,就是不肯見自己。

  記得白星上次這麼做的時候,還是在白星十歲的時候,因為自己命人打斷了一個對白星圖謀不軌的小子。

  突然月色一蒙,一個白色身影落入院中。

  「師妹,你這是哪裡來的閒情雅緻,居然又來與我秉燭夜談。」

  「師姐,師妹這是來告辭的。」

  「嗯?告辭?」白夙很是驚訝的看著白染,在她看來白染這次來,如果沒鬧點事情,都不會捨得離去的,怎麼剛剛見過自己一面,就準備離去了?

  這與她的心性完全不符,而且離開之前,居然還來與自己打招呼。

  自己與她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融洽了?

  「原本,這次來河陽,我是想將星兒帶回九媚宮的。」

  看到白夙瞬間變色的臉龐,白染微微有幾分得意。

  不過很快的,白夙便從驚慌變成了冷靜︰「那又是什麼原因。讓師妹放棄了這個想法呢?」

  「至於是為什麼,我不想多說,不過這次來除了是來告辭的,也是想與師姐做個約定。」

  「你說。」

  「從此以後,我與師姐互不侵犯,師姐也應該知道。即便你長年累月足不出戶,以為躲得過九媚宮的眼線,其實師妹我早就知道了,之所以一直沒有對你與白家動手,便是念及我們昔日的一點舊情。」

  聽到白染談及舊情,白夙只覺得一陣作嘔。她是絕對不相信,白染會念及舊情。

  「難道師妹覺得,以我如今的能力,自保尚且困難,還能對師妹以及九媚宮造成什麼威脅嗎?」

  「我的意思是說,過去你我的恩怨,不許你告訴任何人!只要師姐答應這個條件。那麼我也確保師姐與白家平安無事。」

  白夙這時候如果還聽不出端疑,那她就真的白活了。

  可是白染的言詞依然晦澀,始終沒透露出一點點的線索。

  當白夙再次回過頭的時候,白染已經消失不見。

  耳邊迴蕩著白染最後的聲音︰「為了白家與星兒,還望師姐切記今日師妹的話。」

  算了,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再多想了。

  有白染的這個保證,白夙也稍稍的安心下來。

  雖然自己這個師妹心狠手辣,可是對諾言也是非常的恪守。

  可是不想,這可能嗎?

  白夙怎麼可能放的下。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蹊蹺了。

  突然,白夙想到一個人。

  今天看到的那個人,那個殺人狂魔,那個七秀長老……

  也許,也許他知道一些事情。

  想到這。白夙終於下定決心,去見他一見。

  白夙出了白家大門,走在夜路上,夜晚的河陽街頭有些淒寂,可是白夙卻總覺得有人盯著自己。

  白夙加緊腳步,不多時已經來到七秀繡坊的大門外。

  白夙正欲敲門,大門這時候打開了。

  「這位夫人夜半來訪,有何貴幹?」一位七秀弟子走了出來,上下打量著白夙。

  「民婦白氏,特來求見貴派長老,有些事情相商。」

  「夜已深,先進來吧,我去向長老稟報。」七秀弟子打開大門,讓過身姿。

  白夙的眼角閃過一絲驚疑,一般大門大派接賓客入門,是只打開半邊大門的。

  可是這個七秀弟子,未免太不懂事了吧,居然把兩邊的大門都打開了,這完全是迎接長輩的禮儀。

  白夙作了個婦人的拜謝,款款步入大門之中。

  白夙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輕妙的琴聲和小孩子的笑聲,白夙的腳步不由自主的順著聲音的來源尋去。

  白夙走到一個院門前,看到的是白天的那個人正在彈奏一她沒聽說過的曲子,曲子裡帶著幾分淡淡的哀愁。

  一個小姑娘則是穿著花衫,手持著雙劍,在那一邊劍舞一邊輕笑。

  說實話,那小姑娘的舞姿實在不算出色,偏偏卻有一種旁人沒有的活潑氣息。

  一曲盡,阿嵐立刻將雙劍往旁邊一丟,已經撲在白晨的懷中。

  「哥哥,我跳的怎麼樣?」

  「好,當然好,天下間就沒有比你跳的更好的了。」

  白晨轉過頭看向門口的白夙︰「來者是客,請進吧。」

  「民婦深夜拜訪,實在有違婦道,還請……」

  「別……不用多禮,在下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就是被七秀趕鴨子上架做了個長老。」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2 00:31 編輯

joseph2943 發表於 2014-8-4 07:56
第三百九十六章 對面不相識

  「這是令妹嗎?」白夙看了看阿嵐。

  阿嵐則是直直的看著白夙,似乎是非常的好奇。

  「請坐。」白晨心中苦笑。

  他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白夙,從血緣上來說,眼前這人是他的生母。

  可是從情感上,自己又與她毫無牽掛。

  至少,白晨沒辦法在面對白夙的時候,抱著她痛哭流涕。

  「民婦此次前來,除了感謝閣下賜丹之恩之外,還有一些瑣事想要向閣下請教。」

  「請說。」

  白夙有些意外的看著白晨,今天初次見到白晨的時候,她覺得白晨殺性太大,而且如此年齡有如此修為又有如此地位,想必心性必然桀驁,這次的談話未必會順利。

  可是白晨似乎完全沒擺架子,語氣也很平和謙讓。

  開始到現在白晨一共對她說了三句話,請進、請坐、請說,全都是恭謙有禮。

  「閣下與白染認識?」

  「有過一面之緣。」

  「一面之緣嗎?」

  「在下只知道她是迷仙谷九媚宮宮主,至於其他的事情就一無所知了,不過今日我見夫人與白宮主同桌喝茶,想必你應該比在下更熟悉白宮主吧。」

  「民婦此次來訪,便是因為我那師妹之前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民婦希望閣下能解答一二。」

  白晨微微一笑:「夫人似乎是找錯人了,在下可是名門正派,與魔門中人並無來往。夫人這般說。若是傳揚出去。對在下名聲可是有很大名聲,夜已深了,在下與舍妹需要休息了,就不送了。」

  白夙聽到白晨的話,並未強求追問,她也沒資格去強迫要求白晨的回答。

  只是站起來欠身道:「民婦告退。」

  擡起頭卻發現白晨已經從她面前離開,白夙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這人的態度真是奇怪,明明之前對自己恭謙有禮。本以為這算是一個好的開始,怎麼態度說變就變,連自己的禮儀都不願意受便轉身離去。

  一陣涼意襲來,白夙只覺得手腳微微冰寒,這已經是多年的老毛病了。

  年輕之時修為在身,覺得天下大可去得,可是自從功力盡失之後,卻發現自己連白家的大門都不敢邁出去。

  白夙咳了咳,只覺得這繡坊內是如此的孤寂,轉身離去之時。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回頭之時卻發現跑來的是那個叫做阿嵐的小姑娘,阿嵐急促的跑到白夙的面前。

  「阿姨等等我。」

  「小姑娘。你有什麼事嗎?」

  「這是哥哥給你的,他說你多年的寒毒留在體內,一受寒便會發作,如若不及時驅散,恐危及性命,即便是皇氣金丹也只能暫時壓制半年,若是按照這藥方上的療程醫治,半個月內即可痊癒,以後也不會再複發。」

  白夙一楞,這寒毒的傷病留在體內多年,白武傑也不知道找夠多少名醫,不論是多麼有名的醫師都是束手無策。

  那人居然只是隨意的看了眼自己,便看出自己的病根,而且還給出了藥方療程。

  當然了,不管這藥方是真的有效,還是無效,白夙都不打算接受。

  接受了這藥方,就等於是又欠了一個人情。

  「代我謝謝你哥哥的好意,民婦無才無德,就不勞令兄操心了。」

  阿嵐雙眼水汪汪的看著白夙:「哥哥說,若是這藥方不能送到阿姨的手中,他便要打我屁股,阿姨,你可憐可憐阿嵐好不好。」

  阿嵐的賣萌神功絕對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一般人只要一個眼神,就要被她秒殺。

  更何況是白夙這種女人,一看到阿嵐的眼神,心中的母愛瞬間氾濫成災。

  「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了,多謝。」

  白夙本想向著廂房的方向行個禮,阿嵐突然拉住白夙:「阿姨千萬不能行禮,哥哥說了,和是他欠的債,不是當人情送的。」

  一路上,白夙回想剛才的對話,不但沒弄清楚前事,反而讓她更加糊塗。

  特別是白晨的那句話,這是他欠的債,這又是什麼意思?

  出了繡坊的時候,白夙又感覺到那種窺覷的眼神。

  可是卻完全沒有感到敵意,當白夙回到白家家門口的時候,那個眼神又再一次的消失。

  一個個的疑團浮現心頭,白夙幾乎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一般,似乎所有的人都知道答案,卻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這種感覺非常的難受,只是,難受的未必只有白夙一人。

  當白武傑和白星知道了白夙突然消失的時候,差點就把白府翻了一遍。

  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白夙這二十年來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

  更何況是在夜裡出門,本以為白夙出事了的時候。

  白夙又自己一個人回來了,看到白夙回來,所有人都長長的鬆了口氣。

  「娘,這三更半夜的,你一人出去做什麼?」

  「大嫂,最近河陽城可不安寧,前一陣子凝血門給我們下了決殺令,雖然如今凝血門已經覆滅了,可是總還有一些殘餘並未肅清,難免要向我們白家施手報複。」

  「什麼?凝血門向我們白家下決殺令?這事為何我完全沒聽說過?」白夙大驚失色:「還有,凝血門這麼大的門派,怎麼就覆滅了?這其中又與我們白家有何幹系?」

  「這事說來話長,待到以後有時間,小弟再與大嫂細說。」

  「娘,你這手中的是什麼東西?」

  「這是那個七秀的長老給我的,說是能治為娘的舊患。」白夙平淡的說道:「不過他恐怕是不通醫術,才敢如此誇大其詞,為娘的病便是藥王谷的醫仙出手,恐怕也無法治癒,何況是他……」

  「大嫂……那……那個人的醫術比醫仙老前輩更高,這是醫仙他老人家親口說的。」

  「什麼?這怎麼可能,他才幾歲?」白夙滿臉的驚奇,在她的印象裡,白晨似乎只會殺人,怎麼可能會醫術治病救人。

  白星似乎非常得意:「他會的東西可多了,他的才氣天下無雙,曠古絕有……」

  「你這話說的,你將蘇鴻蘇大學士置於何地?人家蘇大學士才是真正的曠古爍今,他一個後輩晚生,還是江湖中人,便是再有才氣,難道還能與與蘇大學士相比?」

  「蘇鴻?蘇鴻也配稱之為大學士?不過是一個老雜毛而已。」白星不屑的說道。

  「大嫂,你是待在家中太長時間了,不知道那人的名字。」

  「那人?那人在江湖上很有名氣嗎?也對,他是七秀的長老,若是籍籍無名也不可能登上如此高位。」

  「他在江湖上的名號說來有些欠奉,花間小王子……便是他的名號。」

  「這不是一個淫賊的名號嗎?莫不是他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他可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天下人都將他當作英雄呢。」白星嚴肅的說道。

  「是啊大嫂,我看你是對他有些誤會,花間小王子雖然殺人無數,可是全都是該死之人,說起他的事蹟,恐怕一天一夜都說不完。」

  「他這年紀能在江湖上闖蕩幾年,有那麼一兩件事蹟便算是難得了,難道殺兩個小毛賊也要弄的人盡皆知嗎?」

  「準確的說,他出道不過半年,可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已經讓天下人都記住了他,即便是當今的皇帝,也親口對自己的兒子說,得此子者得天下。」

  白星雙眼放光的看著白夙:「娘,不如我們去七秀走走?若是你去到七秀,你便曉得他有多厲害了,以天為幕,風雲為鏡,無量一怒神策驚,滄州繡坊敗蘇鴻,十里舖外震天下,京城風雲護國運,滄州城內丹聖現,磷光湖上草寇葬,天地為幕現神蹟,燎賊吐血空奈何,這說的可都是他呢。」

  「聽著是很響亮,可是恐怕多是空穴來風吧?」白夙看了眼白星,之前白星明明對那人怕到了極點,怎麼此刻又在極力為他說話。

  難道說自己的女兒動了春心?想一想,似乎真有這個可能……

  難怪自己說他壞話的時候,自己的女兒臉色都變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大嫂,你這話可說錯了,這每一件事可是無數人都知道的事情,白……那人的事蹟可都是經得起查證的,而且白星口中的那首打油詩,還只是他事蹟的一部分。」

  「是啊是啊,娘,你是沒看到他在七秀的時候,是何等的威風八面,笑侃神策賊寇,數百艘戰船就在他的舉手投足中灰飛煙滅,這可是女兒親眼看到的,還有他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能夠讓風雲中映襯出影子,女兒當時就在現場,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你們一個個把他捧上天了,一會說他是曠古爍今的文人,一會又說他是千年一出的丹聖,之前還說他是連醫仙都比不上的神醫,現在居然又說他是機關師了,這些話如何讓我相信?」

  白武傑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好,自己生了一個如此出色的兒子,自己卻像是旁人一樣不置與否。

  旁人倒是羨慕,可是這事也羨慕不來。

  「娘,你就相信我一次吧,那人真的不是壞人。」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2 00:31 編輯

joseph2943 發表於 2014-8-4 07:57
第三百九十七章 閑事

  白夙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小瞧了那個人。

  當故事慢慢的展開後,她開始漸漸的瞭解那個人。

  半年的時間,便如同一卷精彩紛呈的畫卷一般,令每個聽故事的人都如痴如醉。

  「不過這種人太過鋒芒畢露,終歸不是好事,他日恐怕便是橫死也不足為奇。」

  白星和白武傑已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被自己的母親如此的詛咒。

  白晨當然不知道白家的事,看到了他想看的人後,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了。

  到了回去的時候了,對白晨來說,這個小小的旅程並不算完美。

  這裡有白晨的家人,卻沒有家人的感覺。

  沒有真正的接觸過,沒有真正的相處過,哪怕是至親站在面前,白晨也很難升起什麼感覺。

  母親?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母親這個詞都是如此的陌生。

  曾幾何時,白晨也曾經幻想過,在母親的懷中撒嬌。

  可是白晨已經過了那個天真的年齡,這時候去告訴白夙,自己是她的兒子。

  恐怕只會讓雙方變得尷尬,所以,這便當作一個小秘密吧。

  現在的自己很好,她也很好,只要想她的時候,遠遠的看上一眼即可。

  翌日——

  依舊是日照三竿,在阿嵐拉扯下,白晨才在慵懶的懶腰中,開始打點行裝,準備回去。

  白晨回頭看了眼背後的河陽,阿嵐拉著白晨:「哥哥,若是真捨不得,便再回去看看。」

  「不了,有些東西本來就不屬於我。」

  與阿嵐一起的旅途,白晨永遠都不會覺得無聊。

  因為阿嵐永遠能夠讓白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阿嵐每天也總能給白晨意想不到的驚喜。

  或者驚嚇……

  「無聊啊……」

  此刻的白晨多麼希望,自己的旅途能夠變得安詳一些。

  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愛管閒事了。可是阿嵐更喜歡管閒事。

  比如說在一個鎮子上遇到了命案,結果阿嵐的插手,直接把命案變成了苦情戲……

  又比如遇到一群強盜,被該被白晨打殺的強盜。卻又變成了一群受盡當地縣令壓迫的農民。

  反正這種例子比比皆是,此刻白晨多麼希望,自己是孤身上路。

  阿嵐很沒有淑女風度的趴在桌子上,用筷子漫不經心的敲打著桌子上的碗。

  白晨則是努力的消化桌子上的飯菜,享受著難得的安寧。

  下次出門,絕對不能帶阿嵐一起走,和一個比自己更喜歡找麻煩的人一起上路,絕對是他此生最大的錯誤。

  就在這時候,酒樓外突然掠過一群人。

  「快去王莊看看,聽說王莊滿門一夜之間被人屠盡。」

  「王老爺平日樂善好施。也不知道誰這麼狠毒,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還不是王老爺最近得的那塊寶玉,聽說城裡的碎洪幫幫主前些天曾前去討要,結果王老爺不給,此事多半與那碎洪幫脫不了幹系。」

  一聽到外面的話。阿嵐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有熱鬧了。」

  白晨哭喪著臉,這叫做熱鬧嗎?

  再說了,既然普通人都知道了兇手了,自己又何必再參合其中呢。

  可是阿嵐不管,一定要拉著白晨去現場看看。

  「現在能看到什麼,現場肯定都是官差,我們也進不了兇宅裡。要去就要等晚上去。」

  這話剛出口,白晨就後悔了,自己這時候裝什麼專業。

  還不如現在帶著阿嵐過去看個究竟,然後糊弄幾句走掉就是了。

  阿嵐卻是掂著下巴,嘟嘟著小嘴:「嗯,哥哥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就晚上去。」

  夜——

  白晨抱著阿嵐趁夜摸到了王莊外,此刻的王府大門外貼著一個大大的封。

  整個王府一片漆黑,白晨輕輕一躍,已經抱著阿嵐進入王府之內。

  可是也就在這時候,白晨感覺腳下一輕。一個羅網已經從腳下升起,直接將白晨和阿嵐吊在空中,與此同時,四面八方的衝出幾十個官差。

  「大膽狂徒,還不束手就擒……」

  白晨用力一扯,直接將羅網扯破,抱著就往外躥。

  可是大門也在瞬間被打開,外面已經守著了數十個官差。

  很顯然,這些官差覺得兇手一定會去而複返,所以打算來個甕中捉鱉。

  只是,白晨和阿嵐成了這甕中之鱉。

  白晨突然一把抓住阿嵐的脖子:「不許過來!全部退後,不然的話,我就捏段這小丫頭的脖子。」

  所有人都是楞了一下,緊接著阿嵐大叫起來:「不要啊,我不想死……你們快退後,不然這個殺人狂魔就要殺我了。」

  每個人的臉色都變了變,這些官差還是相當負有愛心的,一看到一個殺人狂魔抓著一個小孩做人質,立刻不敢再動手。

  「給我讓開,不然的話,大爺我真的動手了!」白晨歇斯底里的咆哮著,就像是個被逼急的瘋子一樣。

  「讓開,給他讓開。」差頭一聲令下,面前的道路立刻暢通了。

  白晨夾著阿嵐,一個瞬息已經衝過人群,不消兩三息的時間,已經消失在黑暗中。

  「追……快追!」

  差頭大喊著:「一定要追上那兇徒,再不濟也要把小孩給我救回來。」

  「鄧捕頭,還是讓在下出手吧,剛才那人武功不弱,就憑你的那些手下,根本就不可能拿的下他。」

  這時候,捕頭的身邊站出來一人,看他的裝束並非不快打扮,可是眼中卻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姿態,一襲灰白裝扮顯得相當的幹練。

  「這……」鄧捕頭猶豫的看著這人,這人本是一名死囚。

  不過因為與縣令做了個買賣,這人幫本縣抓住一百個重犯,然後便放他一條生路。

  而此人也是相當守信,並未藉機外逃,而是兢兢業業的幹起了捕快的事情。

  這十幾年下來。還真讓他抓了不少重犯要犯,時至今日,他已經抓了九十九個重犯,也就是說。再抓一個他就算是解脫了。

  「那個小鬼你不想救回來了?」

  鄧捕頭一咬牙:「既然是最後一個,無論如何,你也要把人給我救回來。」

  「行!」那人點點頭,轉瞬之間,人已經消失在鄧捕頭身邊。

  冷追命,當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

  只是在一次行兇之後重傷,最後被當地的縣令逮了個正著。

  誰能知道一個兇名赫赫的殺手,居然會栽在區區一個縣令的手上。

  不過當地的縣令也是個有謀之士,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居然與一個殺手達成了協議。

  硬是將冷追命綁在身邊十數年之久。而冷追命就如同他的殺手生涯一樣,即便換成了抓捕重犯,依然保持著他一貫的風格,精確、效率,同時冷酷。

  冷追命的步伐特別的穩健。他便如同夜幕下飛奔的獵豹一樣,似是要甩掉身上的黑暗。

  「咦?居然有人能夠追的上?」

  白晨的輕功已經算是相當不俗了,再加上三花聚頂期修為做後盾,一般人根本就難以企及。

  可是這時候在這種落魄的縣鎮裡,遇到這樣一個高手,讓他不得不懷疑這個人的身份。

  白晨有意放慢腳步,身後的冷追命已經追到面前。

  「將人留下。束手就擒。」冷追命的言詞極其簡練。

  白晨嘿嘿一笑,單手提著阿嵐,氣的阿嵐雙手抱胸,恨恨的回過頭瞪了眼白晨。

  「要人?有本事你就自己過來搶。」

  冷追命眼中寒光一閃而過,手中短劍已經從腰間抽出,就如閃電一般疾射向白晨。

  冷追命的武功便是他快絕人寰的攻勢。可惜他的修為還是差一籌。

  而且他遇到的還是白晨,白晨不需要太快,因為冷追命一劍命中白晨身體的時候,都會有那麼一瞬的反震,每次的反震幾乎都讓他的短劍脫手。

  冷追命心中駭然。怎麼會遇到這種無從下手的怪胎,心中一凜,攻勢更快。

  可是,就在他即將刺中白晨雙眼之時,突然感覺短劍一滯,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正在操控著短劍。

  冷追命有那麼一瞬的失神,可是只要這麼一瞬的破綻,便足夠白晨將之擒住。

  白晨的手已經捏在了冷追命的咽喉上,冷追命亡魂皆冒。

  他沒想到,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本以為今天就可以徹底的自由,卻在這時候遇到這麼一個 要命的對手。

  他先前也已經查看過王莊的現場,兇手的手段極其冷酷狠毒。

  自己如今落在對方的手中,哪裡還有活命的可能。

  「哥哥,不要欺負人家了,人家好歹也是來救阿嵐的。」

  白晨隨手一送,將冷追命丟出大老遠,冷追命楞楞的看著白晨和阿嵐,恍若重生一般。

  本以為必死無疑,卻不曾想白晨居然這麼輕易的放過他,而且那個女孩居然喊他做哥哥。

  「你不是兇手?」

  「難道我臉上寫著,我是兇手的字樣嗎?」白晨上下打量著冷追命:「倒是你,一個殺手跑去當官差,難道最近衙門的福利已經好到這地步了嗎?」

  「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王莊?」

  「走岔路了。」白晨無奈的聳聳肩:「順便跟你說一句,我剛才隨意掃了眼現場,兇手使的武功路數極其很辣,應該是魔門高手所為,而且修為極高,就算是你或者那些官差遇到了他,也不見得能夠拿的下他,這兩天多註意下縣城裡的陌生人,有可能發現那人的行蹤。」

  白晨的話冷追命已經信了八成,白晨完全沒必要騙人,或者說完全沒必要與他廢話。

  以他的武功,完全可以直接殺了自己,又或者轉身就走。

  想到白晨是江湖中人,心中也猜到了八九分。

  江湖中人喜歡行俠仗義,好管閒事,這小子多半就是想夜入王宅去看看線索。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2 00:30 編輯

joseph2943 發表於 2014-8-5 08:51
第三百九十八章 人外有人

  "既然你不是兇手,這次便算在下得罪……告辭……"

  冷追命剛想走,白晨突然射出一顆石子,打在他的腳踝上。

  冷追命輕哼一聲,整個腳掌都麻了,白晨笑呵呵的攔住冷追命:"閣下,話沒說清楚就想走?"

  "閣下還有何貴幹?"

  "你是殺手吧?反而是你,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兇手。"

  "你自己剛才也說過,兇手很可能是魔門中人,而且武功比我高出許多。"

  "這也可能是你故意偽裝出來的假象也不一定,畢竟你藏匿在公門之中,我怎麼知道你是否心懷叵測。"

  "你想如何?"

  "把你的來歷交代清楚再說。"白晨顯然是打算刨根問底,看看冷追命葫蘆裡麥的什麼藥。

  冷追命的臉色陰晴不定,猶豫許久後,才緩緩開口:"當年我年輕氣盛,自以為天下沒有我殺不了的人,當時我接了個單子,刺殺本地縣令,誰知道這個單子,其實就是當地縣令發出來的,為的就是誘捕我上鉤,結果我中了埋伏,重傷奔逃千里,還是被縣令逮到了。"

  白晨眼前閃過一道精光,這縣令也是個有膽色的人,沒想到在官場之中,也有這種有勇有謀的人物,在這小小的縣衙門當個縣令,倒是屈才了他。

  "那後來呢?按說你身為殺手,死一百次都不為過,怎麼又混跡在公門裡了。"

  "因為當初我入殺手行當的時候,曾經立誓不殺一個忠良或者百姓,而那個縣令為了讓我接這個單子,把自己傳揚成一個貪贓枉法的貪官引我上鉤,後來我被抓住關在老車裡押回來的時候。全縣的百姓都在朝我吐唾沫丟東西,只是那時候知道,也已經太晚了。"

  冷追命頓了頓,又道:"後來縣令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抓捕一百個重犯。算是我贖命的代價,這十五年來。我已經抓了九十九個重犯,這次的案子結束後,我也算自由了。"

  "以你的武功,放你出來。第一個案子你應該就可以逃走吧,那個縣令把你放出來,就不怕放虎歸山?"

  "他或許是看穿了我的為人,事實上他是對我太信任了,覺得我不會背信棄義,可是當時第一次放我出去追捕人犯的時候,我也曾經猶豫過……可是。想起他信任的眼神,我便決定完成自己背負的責任。"

  "哈哈……你倒是個忠信之人,不過那位縣令,我倒是很想看看他。"

  "他……他如今已經不在了。"

  "什麼?難道他死了?"

  "那倒不是。只是陞遷了,當年參與這件事的,如今也只剩下鄧捕頭一人,當年他還是個小小的捕快。"

  冷追命的言詞中,多少也是透著幾分思念,人都是有感情的東西。

  即便是一個殺手也不例外,相處久了,難免產生感情。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曾經追捕他的一個捕快因為差事死的時候,他曾經一個人偷偷的去墳前喝酒,也曾經為一個某個捕快的婚慶而偷偷樂呵,想著當年抓捕自己的毛頭小子也長大成人了。

  更為當年那個縣令的一句話而感動,當時他說,只要你一句話,我這輩子就在這縣裡當一輩子縣令。

  可是,為了那個縣令的前程,冷追命還是沒說出那句話。

  本想著,等到此間事了之後,自己便去廄看看他。

  如今的他,可是位極人臣,非同凡響。

  想想也是,敢做出如此有違常理的事情,又怎是池中之物呢。

  就在這時候,後方傳來嘈雜的聲響。

  那些官差已經追到這來,鄧捕頭一看到冷追命,又看到白晨和阿嵐,立刻大喝一聲:"大膽狂徒,還不放下人質,束手就擒。"

  "老鄧,他不是兇手。"冷追命淡淡的說道。

  "他不是兇手?何以見得?"

  "如果他願意,完全可以把我們全殺光了,可是他沒這麼做,所以他不是兇手。"

  鄧捕頭和眾多捕快一聽到冷追命的話,手腳冰涼,對於冷追命的話,他們是深信不疑。

  冷追命可是江湖上一流高手,他既然這麼說了,那麼必然是真的。

  他們之中,可是有不少人都知道冷追命的事情,這件事幾乎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而冷追命這些年立下的汗馬功勞,也是讓如今的縣令,默認了他的存在。

  "不管怎麼說,他脅持人質,這是真的。"

  "官老爺,我可不是人質,嘻嘻……"阿嵐坐在白晨的肩頭,哪裡有人質的樣子。

  此刻眾人若是還不知道事情始末,那麼他們這公差也算白當了。

  事情說清楚後,眾人也就釋懷。

  "閣下,看起來你對刑偵很有一套,若是不嫌棄,便隨在下去王莊看看。"

  "好耶好耶……"阿嵐立刻興奮的拍手稱快。

  再次踏入王莊,依然是那種淒冷的氣氛,在王莊的內堂之中,擺放著三十一具屍體。

  每個屍體的死狀都極其悽慘,最年長的七十三歲,最小一個孩子還在繈褓。

  這些受害者或是被一掌斃命,或者是被點中死穴。

  眾人驚奇的看著白晨和阿嵐,白晨一個成年人面對死屍面不改色倒是正常,可是阿嵐一個小姑娘,居然也是不為所動。

  一般的小孩子見到這種場面,哪個不是嚇得當場大哭,又或者躲在大人的懷裡瑟瑟發抖。

  "哥哥,你看,這人死的樣子不一樣。"阿嵐突然指著一個人大叫起來。

  白晨掀開那人的衣服,發現他不是被一擊斃命的,反而是受到極其殘酷的折磨。

  這人的上上下下,被人用了十幾種折磨人的手法,因為痛苦,手掌已經被自己抓破。

  "這人是什麼人?"

  "這人便是王老爺。"

  "兇手很可能是要找什麼。所以才如此折磨王老爺。"白晨皺著眉頭說道。

  "那也有可能是與王老爺有仇,才這麼折磨他的。"

  "如果是有什麼深仇大恨的話,那麼被折磨的就不是王老爺一個人了,你看看其他人的死法。全都是當場斃命不留活口……再看看周圍的環境。顯然是被翻找過的痕跡。"

  白晨想了想,又問道:"我今天在街上聽說過。王老爺得了一塊寶玉,可曾找到?"

  "找到了,王老爺極其喜歡那塊寶玉,並未特別收藏起來。一直都放在床頭,街上的傳言不過是市井小民的臆測罷了,還有本縣的碎洪幫幫主武功平平,別說是犯下這滅門之事,便是讓他殺個人,都不一定有這勇氣。"

  "王家到底能有什麼東西,驚動了這種高手來襲?"冷追命也算是見過大大小小的案子。可是從沒遇到過這種棘手的案子。

  白晨突然看著堂中心的桌子,大呼一聲:"原來如此!"

  "什麼?"

  眾人還在驚訝之時,白晨走到桌子前,突然用力一摁。四個桌腳立刻陷入鋪地磚下,地面突然轟隆隆的發出一陣聲響。

  一條通道出現在眾人面前,白晨都沒想到,小小一個土財主的家,居然藏著一個機關。

  這也是因為白晨的疏忽大意,因為這個機關實在是太粗淺了,反而讓白晨無意中忽略掉了。

  當眾人順著地道進入一間小密室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座銀子堆砌而成的小山,遍地成箱的珠寶,眾人已經看的眼花繚亂。

  即便是冷追命都被這無盡的財寶嚇了一跳,這個密室內的財寶至少數以千萬。

  哪怕他重複過去的行當做一輩子,恐怕也賺不回這裡的十分之一。

  "好……好多錢……"

  突然,白晨感覺到背後被人用力一拍,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飛撞在石壁上。

  白晨駭然,此人的武功強絕人寰,比他想像的更加恐怖。

  "冷追命,帶我妹妹逃!"

  就在白晨驚呼的同時,人已經再次站起來衝向那人。

  冷追命臉色驚變,他覺得白晨的武功已經極高了,就連他都一個照面便讓自己帶人逃走,難道這人的武功真的已經到了無可匹敵的地步嗎?

  冷追命在一個呼吸中,已經做出決定,在白晨纏住那人的同時,掠過密室一把提起阿嵐,遁入通道之中。

  白晨再次被那人拍飛出去,可是白晨也在同時,突然伸手在密室的石壁上一摁,密室的通道立刻落下一塊斷龍石。

  "小子,你以為這樣便阻止的了我了嗎?"那人的臉色陰寒無比,一掌拍在斷龍石上,斷龍石已經現出一個明顯的裂痕。

  每個人看到此情此景,全都露出駭然之色。

  這塊斷龍石怕是有數萬斤重,被這人一掌拍出裂痕,這人的武功該是有多高啊。

  "不過我還是應該感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恐怕本座還要費一番手腳,才找的到這密室。"

  "閣下武功如此之高,恐怕不是為了這裡的金銀珠寶吧?"

  白晨嘔了兩口血,看起來極其狼狽,捕快們已經嚇得全都縮在墻角不敢動彈。

  "看你小子也有些眼光,應該聽說過本座的名號,萬窟魔山寒陰子便是本座。"

  "你要什麼?"

  "《血魔心經》神功級別的秘籍,當年王飛煌將這本秘籍偷走之時,也受了老夫一掌,功力盡廢,老夫找了他數十年,終於讓我在這小小的縣城找到了他,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哈哈……"

  "神功級別的秘籍?"白晨抹了把嘴角的血跡,臉上嘿嘿一笑:"看起來也是我走運,哈哈……"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2 00:29 編輯

joseph2943 發表於 2014-8-5 09:01
第三百九十九章 閑事瑣事

  冷追命此刻已經嚇得魂都掉了,可是手中的阿嵐,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不哭不鬧,就連一聲嘆息都沒有,只是小臉蛋上,顯得有些不高興。

  「小丫頭,不用擔心,你哥哥不會有事的。」冷追命安慰的說道。

  「擔心?當然不擔心,我哥哥很厲害,他才不會有事,他就是想找個理由,把我甩給你罷了,他那點小心思,騙得了誰啊,也就你這笨蛋會上當。」

  冷追命苦笑,如果那人真的是為了甩掉這個包袱,犯得著挨那個魔門高手一掌嗎?

  別人不知道那一掌有多重,可是冷追命知道,恐怕便是石頭也要被拍碎,何況是血肉之軀。

  「你這樣想就好。」冷追命當然不會去糾正阿嵐的想法:「你家在什麼地方,我既然答應了他,送你回去,就一定會送你回去的。」

  「蜀地,青州城。」阿嵐撇撇嘴,白晨的那點小心思,她太清楚了。

  如果隨隨便便的一個魔門中人,就能殺的了自己的哥哥,自己哥哥也不會有今天的名氣了。

  此刻的密室裡,氣氛有些古怪,在冷追命和阿嵐逃走之後,白晨卻一反常態,完全沒了先前的驚慌失措。

  前一刻還在吐血重傷,此刻抹了嘴角的血跡,卻像是沒事的人一樣。

  「小子,你以為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真的對付的了我?」

  白晨卻像是沒聽到寒陰子的話一樣,在石室內左右的巡視起來,找了幾息的時間,白晨終於找到了一個暗格:「在這。」

  果然,打開石壁上的一個暗格。露出一個錦盒。

  「這是我的!」寒陰子突然暴起,整個人化作一陣陰風席捲向白晨。

  寒陰子的修為也是相當不俗,三花聚頂中期,比白晨高了不少。而且他修煉的寒陰絕心真氣。每次與人動手,別人一觸碰到他的護體氣勁。立刻就要被氣勁傷到,寒陰絕心氣侵體,便是比寒陰子強三分的對手,也只剩下一半的能耐。如何會是寒陰子的對手。

  寒陰子更是自信,同階之中少有敵手,即便是三花聚頂後期,遇到了他也要繞著走。

  白晨的護體氣勁卻是截然不同,而是熾熱無比,護體氣勁並非什麼武功路數,而是修為到達三花聚頂期後。真氣自動形成的護體氣勁,根據真氣的不同,產生的護體氣勁也是不同。

  一般的三花聚頂期的高手,雖說一樣有護體氣勁存在。可是多半都是以護持自身,一定程度的攻擊,就連他們的護體氣勁都破不了。

  超過一定程度的攻擊,也能夠見面很大一部分的傷害,這也是三花聚頂期高手對付先天高手的優勢之一。

  白晨的手掌突然著火一般,一掌拍向寒陰子,寒陰子初時還不為所動,白晨的攻擊未必傷的了自己,反而會讓他中了自己的寒陰絕心氣勁。

  可是當白晨一掌拍碎寒陰子護體氣勁的時候,寒陰子的心頭一寒,想要退後已經來不及了。

  白晨的這一掌兇狠至極,比之寒陰子之前傷自己的那一掌更加了幾成力道。

  寒陰子悶哼一聲,整個人被白晨拍的鑲在石壁上,吐血不止,臉色更是一陣駭然與蒼白。

  「你……你是什麼人?」

  「滅人滿門,老幼毫不留情,死有餘辜!」白晨突然化作一團熾焰,猛的衝向寒陰子。

  「不……不要,我萬窟魔山的人……你敢殺我……魔尊不會放過你的!」

  「什麼狗屁魔尊,聽都沒聽說過。」白晨根本就沒有一絲動搖,一拳甩在寒陰子的臉頰上,只見寒陰子的腦袋,就像是一個軲轆一樣,在脖子上連續轉了兩圈。

  所有人都聽的到,骨頭被粉碎的聲音,寒陰子的腦袋無力的搭攏低垂著。

  每個官差都是嚥了口口水,寒陰子的武功有多高,他們可是親眼見證了,沒想到白晨的武功更恐怖。

  寒陰子在白晨的面前,居然連一招都沒擋住,就被扭斷了腦袋。

  他們這密室內的十幾個人,若是白晨有一點惡意,他們都是在劫難逃。

  再看看這滿地的財帛,每個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

  白晨這時候若是若是因為這些財帛,將他們殺了,恐怕他們死都不會瞑目。

  好在白晨沒這打算,幾千萬就想讓他改變原則,顯然是太過低廉了。

  「這些都是不義之財,明天全給我散給當地百姓,這裡有個賬本,所以你們最好不要給我貪墨一毫一釐,不然的話!」

  白晨突然一拳轟在斷龍石上,轟的一聲,暴虐的力量瞬間將斷龍石粉碎,全都碎成了一顆顆大小不一的石子。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直了,本以為寒陰子的武功已經夠恐怖了,一掌將斷龍石拍出裂痕。

  可是白晨一拳,便讓斷龍石粉碎,這恐怖的力量,沒有人懷疑,這一拳若是落在血肉之軀上,會是什麼效果。

  也沒有人想去嘗試白晨敢不敢對他們動手,寒陰子這麼一個惡貫滿盈的魔門中人,他也能毫不猶豫的擊斃,他們這些公門中人,對方更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了。

  白晨抹去手中的塵土,漫步的走出通道,鄧捕頭和每個官差,都寒若自謹,看著白晨的身影更是心驚膽顫。

  一直到第二日,太陽升起,十幾個捕頭才將金銀珠寶完全搬完。

  「少俠,這裡一共是……」

  「一共四千三百五十三萬三千五百五十一兩,珠寶、首飾一共九百三十六件,按照市價換算,大概價值五十三萬兩,奇珍二十一件,按照市價換算,價值在一千萬左右,你們每個人拿了一兩百兩的東西。我就不計較了,留著五十萬兩放在衙門裡,以備不時之需,若是將來縣裡發生什麼災禍。就拿出來救急。你剛才說過,縣城和附近管轄村莊一共十三萬五千八百戶人。我給你們分了四個級別散財,其中孤寡無人贍養為一級分三百兩,家中負擔沈重無法完全承擔家裡開銷的為二級分一百兩,家境一般者為三級分五十兩。家境殷實且平日與人為善者為四級分十兩,總共算下來,十五萬,剩餘的錢就讓你們縣令上報朝廷,充歸國庫所有……」

  白晨說完,所有人都聽傻眼了,這當然不是白晨算是。而是魔方算出來的結果。

  再經過精密的計算後,得出了相應的結果。

  每個人都覺得,站在這人面前,就好像渾身都被剝光了一般難受。

  要知道白晨只是最初的時候看過幾眼財寶。可是他已經把所有的數額全都算的一清二楚,甚至連他們背著白晨偷拿的幾個首飾都瞭如指掌。

  須知白晨可是一直在密室外面,而他們是在密室裡搬東西的時候偷拿的,而且拿的又是精小的首飾,幾乎不可能被發現的。

  可是白晨卻已經瞭如指掌,這讓他們如何不害怕。

  「好了,該說的我說了,該做的你們做,若是你們盡心盡力,他日若是有難,我也會為你們伸出援手,可是,若是你們膽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我可不想下次殺的人是你們。」

  此刻誰還敢有半點的貪墨心思,在白晨的面前,他們沒有一點點這勇氣。

  誰知道眼前這個手眼通天的小子,會不會知道他們有什麼不軌舉動。

  鄧捕頭為難的看著白晨:「少俠,這事我們是絕對支持您的提議,可是縣令那……」

  「把這個拿給你們縣令看看,問他認不認的這令牌。」

  鄧捕頭一接過這令牌,手頭一沈,第一反應是這個令牌是金子做的。

  要知道,在朝廷之中,每一個級別每一個門戶都有特定的材質令牌。

  比如說兵部的兵符、虎符就是用黑鐵打造,又比如說衙門差役用的則是木製令牌,後宮妃氏用的則是銀符,只有皇帝才能夠用金子打造的令符,又或者是身負皇命的使者。

  鄧捕頭差點手頭一抖掉在地上,雙手連忙捧著,腦袋低沈著,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再看正面,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皇字,北面是九龍奪珠,整個令牌精緻無暇。

  鄧捕頭頓時覺得重逾千斤,臉色更是嚇得蒼白無比。

  「這令牌便送給你們縣令了,他日在公門之中有難事,拿著這塊令牌去京城,不論是找皇上還是找臣相,都能為他把事扛了,可是他如果敢拿一文一釐,我就要他人頭落地。」

  鄧捕頭直接捧著金令,雙膝跪下,重重的一個響頭,其他捕快也是如是一般。

  他們連猜測白晨的身份,都不敢去猜測。

  任何錯誤的猜測,都是對白晨的不敬。

  能夠拿出皇令,又有如此威勢,而且敢誇下海口,只要拿著這令牌,便是滔天大禍也有天下最有權勢的兩個人幫縣令頂著。

  那麼縣令已經是賺大了,今後在官場說是橫著走也不為過。

  「我下次再經過此地之時,若是能聽到你們與縣令做的不錯,那麼讓你們陞遷也不是難事,若是我來的時候,聽說你們縣令貪贓枉法,聽說你們欺壓良民,我就去屠夫的攤上拿把殺豬刀,把你們都宰了個幹凈。」

  每個人脖子一涼,他們畢竟是公差,雖說沒到欺壓良民的地步,可是以前多少也幹過那麼幾件不光彩的勾當,心頭頓時開始後怕起來。

  「好了,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在此久留,把我的話原原本本的跟你們縣令說一遍,還有你們幾個好歹也是公門中人,武功這麼差勁,若是少了冷追命,你們能抓幾個重犯?有空多去練練手腳功夫,以後說不定還能混個金刀侍衛噹噹,你們難道就打算一輩子當個捕頭捕快?」

  在場每個人差點又從地獄升上了天堂,金刀侍衛,那是他們這輩子想都沒想過的事情。

  可是眼前這人,絕對有這個可能!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2 00:2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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