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天醒之路 作者:蝴蝶藍 (連載中)

   
yukinari 2014-6-19 20:24:4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66 15505210
awecbbs 發表於 2016-6-12 20:03
第六百零九章 回家

  認不認識路平?
 
  聽著這個問題,嚴歌嘴角不經意地流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不過很快斂起,用很尋常的語氣道:「今年來的新人,算是認識。秦琪總長對他的瞭解或許會更多一些?」
 
  說著,他竟將話題帶到了一直很沉默的秦琪這邊。
 
  兩位青峰帝國的皇子都望了過來,秦琪也不能不理不睬,只是言簡意賅地說了四個字:「來歷不明。」
 
  不是來歷不詳,而是不明。
 
  路平一行在玄軍帝國做下那些大事,舉國通緝,自然是被花了大力氣查處的。西凡的背景,莫林的身份,在這種大力氣下都已水落石出。但是路平與蘇唐,這兩人的過往,卻只能查到摘風學院,再往前便是一片空白。
 
  若非刻意為之,真的很難相信有人的過去可以如此空白。玄軍帝國方面對這二人的關注,早已經又上升了一個高度,已經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在峽峰、志靈兩區生事了。
 
  而現在,數月不見的路平,實力竟然有了翻天覆地地提升。秦琪心中早已是驚濤駭浪,絕不如他面上這般平靜。他畢竟是曾經和路平交過手的,知道這少年的深淺。短短九個月多的時間,何以突破到如此地步?秦琪本人已是玄軍帝國異常傑出的天才代表,都對這樣的提升感到恐怖。
 
  嚴鳴、嚴歌問他路平,他不想說什麼,也確實沒什麼可說。
 
  而嚴鳴對此,卻也並不怎麼在意。
 
  「來歷麼,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他說道。
 
  「可是眼下形勢這般,大皇子若是愛才心切,可得抓點緊了。」昌鳳帝國的朱家家主此時笑著打趣道。
 
  玄軍帝國這邊是通緝要犯,青峰皇子卻起了愛才之心。朱家家主話裡有話,但嚴鳴卻沒在意,也是笑了笑後道:「朱老有何高見?」
 
  朱家家主目光移向了七星樓外這片戰場,半晌後歎息著搖了搖頭:「沒有。」
 
  愛才之心,作為三大帝國又一方勢力的昌鳳何嘗沒有。可眼下四大學院戰事已起。嚴歌身份特殊,被嚴鳴搶先喚離了戰場,還算情有可原。路平這可就沒任何說法了。眼下實在不是一個網羅人才的好時機。
 
  望回樓外的嚴鳴流露出惋惜的神色。眼下北斗學院看來形勢不利,作為北斗學院一份子的路平,是不是還能活到最後著實難說。
 
  同樣望著樓外的嚴歌站在嚴鳴身側,此時忽然開口喚了一聲。
 
  「皇兄。」
 
  「嗯?」正看著眼前爭鬥出神的嚴鳴很隨意地應了一聲。
 
  「如果北斗被滅了,我能回家嗎?」
 
  嚴鳴愣住。
 
  回家……
 
  無比平常的一個詞,此時卻深深地刺了嚴鳴一下。這一刻,他甚至無法轉頭去看嚴歌的神情,也無法想像嚴歌是什麼樣的心情。
 
  十四年。
 
  已經整整十四年了。
 
  離家時的嚴歌年紀雖也不算小,可是這十四年來,孤身一人在北斗學院,他那個所謂的「家」,和他可算是相當徹底地斷了聯繫。若不是很多人心裡記得,又有誰能看得出,這位竟然是青峰帝國的二皇子?
 
  嚴歌被送到北斗學院,坊間眾說紛紜。可是嚴鳴身為皇子,身為青峰帝國的繼承人,他豈會不知道這當中的真實原因?
 
  一切,其實就如坊間流傳最廣的那個說法。
 
  嚴歌太出色了,出色到產生了廢長立幼的傳言,出色到對他這位皇長子繼承地位的產生了動搖。
 
  他們的父皇,也即是青峰帝國的皇帝,容不得朝堂有這樣的分裂,容不得出現這樣的皇位之爭擾亂他的帝國。於是出色的嚴歌就這樣被送到了北斗學院,從此遠離朝堂。
 
  回家?
 
  對嚴歌來說竟成了一種奢求。或許等嚴鳴繼承帝位,穩固了他的統治後,可以不再這樣流放嚴歌。可就現在,他們的父皇尚在,嚴鳴幾乎可以肯定,北斗學院存亡與否,跟嚴歌是否可以回家完全沒有因果關係。
 
  所以聽到嚴歌如此一問,嚴鳴覺得很痛苦,他無比清楚地知道答案,卻讓他更不知該如何回答。
 
  嚴歌卻已經從他的神色間找到了答案,笑了笑說:「懂了。」
 
  嚴鳴鬆了口氣,他有些感激,也有些感動地看向嚴歌:「你放心,有我在,總有一天……」
 
  「我懂的。」嚴歌輕輕地點了點頭,長長地出了口氣,繼續望向了七星樓外。
 
  戰鬥在繼續。缺乏頂尖高手的北斗學院已有多處被擊潰,若非三大學院忌憚著始終不出手,卻又不離開的呂沉風,將戰力全數投入的話,北斗學院的敗潰只會更迅速。可就在這時,數道身影出現在了七星谷正北,他們全都是一樣的文人裝束,與三大學院,亦或是北斗學院任何人的服飾都不相同。但是北斗學院看清這一隊人的門人,卻全都精神一振。
 
  天樞樓士!
 
  北斗學院藏書重地天樞樓的守衛者,擁有的絕對是學院最頂尖的戰力。他們的到來,無疑是給北斗學院打了一針強心劑,就連七星樓頂的院長徐邁,看到天樞樓士的身影,也禁不住心中一喜。並且很快地,便給天樞樓士的樓主,也即是天樞樓士的統領李涼傳了道訊息。
 
  「青竹呢?」
 
  不是什麼指示,只是一道對自己門生關切的訊息。徐邁感知雖超凡,卻也不可能探知所有具細。總也有無法感知到的極限。
 
  「未卜。」天樞樓主李涼的回答便只兩個字,言簡意賅。未卜的意思,通常是指生死不明。可北斗學院有星命圖,生死一目瞭然,未卜的意思,那便是下落不明瞭。李涼他們在成功發動天樞樓定制後跳出山崖,各憑手段最終安然落到崖底,但是四下卻沒有找到阮青竹。
 
  與三大學院的決戰一觸即發,實在沒辦法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和人手。最後便留了佩慈一人繼續尋找,天樞樓士則先趕來七星谷參戰了。
 
  「天璇位!」
 
  對門生的關切除去那一句,也只能心中掛念。徐邁緊接著便對新到陣的天樞樓士做出了指示。
 
  李涼也不回應,但是眾天樞樓士卻已經立即向著天璇位衝去。(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3 10:13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6-6-14 22:36
第六百一十章 崖底來客
 
  天樞樓士的實力確實非同一般,他們的加入,瞬間攪亂了徐邁所指的天璇位的局面。但是天樞樓士畢竟不是憑空多出的援軍,而是早在三大學院意料之中需要對付的敵手。這股生力軍並沒有讓三大學院一直應對失措,他們很快就對天璇位進行了支援,頂住了天樞樓士的衝擊。
 
  局面沒有太大變化。
 
  看到天璇位場面被重新控制,南天學院院長周曉暗鬆了口氣。雖然優勢明顯,但他的神經依然緊繃。原本以為事無鉅細都已在計算中的一場進攻,卻因為憑空跳出的一個新人,就讓三大學院蒙受了這樣的損失。像路平這樣意料外的戰力,或者是不在他們掌握中的手段,北斗學院還有嗎?
 
  一想到這點,周曉的心就無法踏實。他時不時留意著七星樓頂的徐邁,但始終沒有從徐邁臉上看到什麼驚慌。是故作沉著,還是徐邁還有什麼後手?周曉無法確定。
 
  「院長,玄武又有五個人去北山新院了。」這時一位南天學院的門人湊了過來,向周曉匯報著,語氣中流露著不滿。
 
  周曉頓時也皺了皺眉,不由地朝北山新院方向看了眼。此時尚無法確認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是什麼陷阱,玄武學院的人這一波一波地衝去自殺,難免會影響到全局。
 
  「小河。」周曉發出感知訊息,招呼了一聲南小河,「你確定那個路平在之前就已經耗盡了氣力?」
 
  「確定。」南小河很快做出回應。
 
  「你估計他恢復狀態的話需要多久?」周曉又問。
 
  「他的話我實在無法做出判斷,但是尋常人的話,那個狀態力竭而亡更有可能一些,恢復絕不可能發生在短時間裡。」南小河回應道。
 
  南天學院的兩位大人物用內容頗長的訊息交流著,可見兩人所面對的戰鬥壓力都不大。這種異能雖然技巧簡單,但若沒有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卻也無法這樣彷彿使用了音軌一般保持通話來往。南小河那邊調度指揮門生為主,周曉這邊則是觀察全局較多,根本就沒親自出手。
 
  從南小河這邊又一次瞭解了一下情況後,周曉頓時更躊躇了。
 
  如果只是路平,不過就是一個異常強大的敵人,總還可以集中力量去對付。但若真是北斗設下的什麼圈套,那就有些難纏了。
 
  「齊英。」周曉忽然喚道。
 
  緊隨在他身旁,寸步不離的一位南天門人立即走到了他的身前。
 
  「你去一趟北山新院。」周曉吩咐道,「注意,弄明白情況就回來,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介入。」
 
  周曉的處置比較小心。畢竟他只是南天學院的院長,身份再高,也沒辦法直接對玄武學院的門人發號示令。這趟行動,就怕三院之間有溝通上的障礙,這才請出了玄武壁宿。壁宿德高望重,而且絕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頑固老頭,由他來居中坐鎮,三大學院人人都是服氣的。
 
  結果誰也沒想到壁宿這麼快就壯烈了。打開傳送通道時的山谷竟然會藏著這樣的危險,這真是誰都沒有意料到的。
 
  沒了壁宿後,三大學院也知沒有總指揮是萬萬不行的。三院之中只有周曉作為院長親臨北斗,地位最高,所以簡單商議後就將他推了出來。可眼下周曉考慮到玄武門人的情緒,雖然不贊同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自發行動,但終究沒用自己這總指揮的身份去強行命令。他知道在玄武門人復仇心切的衝動之下,什麼總指揮,說不聽了他也無可奈何。
 
  所以他先派了一名牢靠的親信門生前去,不求其他,只求探明情況。如此再阻止玄武學院的貿然行動時,至少可以做到有理有據。為了大局,周曉可算是煞費苦心。唯恐在這個時候讓仇恨滿滿的玄武門人徹底失控。
 
  周曉的親隨門人齊英領了指示立即就離開了。七星谷內地勢平坦開闊,這樣的舉動瞞不過居高臨下的徐邁。可是北山新院那邊到底有什麼,讓三大學院接二連三地去人,很遺憾徐邁也無法確認。他只肯定他們並沒有在那邊做什麼安排,那麼會讓三大學院感覺到威脅的,大概又是路平吧?
 
  這少年,會又一次影響到全局嗎?
 
  事實上徐邁也和周曉一樣,對有關路平,完全是茫然無知的狀態。不知道他的底細,不知道他會做出何種舉動,只是目前看來,路平的舉動對北斗學院有利無害,甚至可以說,路平已經拯救過北斗學院一次,在天璣峰的山谷之中孤身一人。
 
  那麼這一次,怎麼可以還讓他孤軍奮戰呢?
 
  徐邁想派人也朝北山新院支援一把。可是放眼看去,圍繞著七星樓的這一圈戰場,北斗門人已到了重傷不下火線的地步,哪裡還有什麼人手可供掉調配?派出點實力平平的,那非但無法幫手,反倒會讓路平分心照顧。
 
  徐邁不忍,卻又無奈。
 
  再多堅持一下……
 
  他只能在心中默道,是對路平說,也是對奮戰著北斗門人,同時也是對下落不明的愛徒阮青竹說。
 
  天樞峰下深崖。
 
  沛慈忍著傷痛,在天樞樓士們離開後,一遍又一遍地尋找著阮青竹。
 
  可是沒有。
 
  從天樞樓摔落崖下的這方圓數百米沛慈已經找了有三遍,竟然始終不見阮青竹的身影。
 
  沛慈有些累了,被程落燭的十指宮商正面轟到,她受的傷一點也不輕。可是她一步都沒有停,馬上就開始第四遍尋找,這一次,她準備再將範圍放大一些。
 
  至少老師還沒有死。
 
  一想到這一點,沛慈心裡就會振奮一些,但是同時也會越發地開始擔憂。阮青竹就算不死,傷也會很重,沛慈實在很怕自己遲遲找不到老師,耽誤了救治,因此導致可怕的事情發生。隨著七星谷正面激戰的開始,陣亡的北斗門人不斷地引發著星落。每一次星落,都會讓沛慈心驚不已。
 
  在每一次確認星落的不是老師後,為同門的犧牲悲傷之餘,沛慈都帶著歉意感到一絲慶幸。
 
  至少老師還沒有死。
 
  她一再這樣想著,一再催促著自己再快一些。
 
  於是,第四遍,她再次找起,卻突然就聽到山崖前方傳來說話的聲音。
 
  「這裡是山門嗎?」一個怯生生的少女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一個異常乾脆的女子聲音答道。
 
  那個少女隨後就沉默了,明明還該接著問點什麼,卻又沒敢問出。
 
  「但我們居然可以走到這裡,北斗的七元解厄大陣看來是被破壞了。」那個乾脆的女人聲音再次傳來。
 
  什麼人?
 
  沛慈已經在腦中迅速將自己有印象的女聲蒐羅了一遍,並無這兩個聲音的印象。但是緊跟著,一股刺鼻的酒氣,竟也從那個方向飄來。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3 10:14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6-6-16 03:49
第六百一十一章 故人
 
  好大的酒味!
 
  沛慈皺了皺眉頭。來人身份不明,在這北斗危難的時節,她當然不敢掉以輕心,連忙就想先掩藏身形。結果這一動念頭才發現,自己的身子竟然無法動彈。
 
  這酒氣!
 
  沛慈也是個高手,馬上察覺到這股酒氣並不單純,就在她嗅到那酒氣的那一瞬間,便已經被這股瀰漫著酒味的氣之魄給束縛住了。
 
  沛慈雖受了傷,可還沒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可在連忙運起魄之力後,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掙脫這氣之魄的束縛。
 
  氣之魄在六魄之中最擅變化,要論起破壞力,自然不如力之魄那麼摧枯拉朽。可眼下束縛著沛慈的這股氣之魄,卻極具侵略性。沛慈之前未做掙脫還好,眼下這一掙扎,頓時發現這氣之魄抵受住了不說,還分明加大了幾分力道。
 
  繼續相持,沛慈未見得就無法掙脫,可是眼下卻已經沒有機會給她。前方斷壁處一轉,之前說話的二位已經一前一後亮相。頭前這位年紀看起來稍大一些,一件拖地長袍敞著胸懷,長髮髮很隨意地挽在頭上,週身散發著濃濃的酒氣,極其的不修邊幅。只是那雙眼,卻異常明亮,從斷壁後走出後,便如刀般釘到了沛慈身上。
 
  而跟在她身後走出的,卻是個少女模樣的小姑娘。衣著樸素,卻收拾得很整潔,背上背著把劍,神情看來是小心中帶著幾分惶恐。
 
  看這二人打量自己的模樣,沛慈便知她們應當不是北斗門人。否則不認識自己,總也該認得自己這身瑤光峰的衣服。
 
  「你們是什麼人?」受制於敵的沛慈沒有亂了分寸,冷聲問道。先前找尋阮青竹時,她的神情流露出了一些焦急和期待,可這一刻,卻已經恢復了她一貫冷冰冰的模樣。一邊問著,一邊已經暗中再次調集魄之力,準備一舉衝開這氣之魄的束縛。
 
  「別亂動,當心傷到自己。」滿身酒氣的女人卻洞察到了她的心思,警告了她一下。
 
  沛慈哪會被這樣的威脅嚇到,當即就要掙脫束縛時,卻不料那女人勾了勾手指。她這一掙頓時掙了個空,束縛著她的氣之魄赫然是被對方解除了。
 
  「瑤光峰的?」對方注視著沛慈的衣著,開始了交流。她似乎並不擅於解釋,於是用撤除束縛這樣的舉動,表明了自己並沒有敵意。
 
  沛慈微怔了下後,點了點頭。
 
  那女人頓時一臉欣慰:「所以我也沒有認錯太多,這到底還是瑤光峰嘛!只是可能走偏了一點點。」她一邊說著這話,一邊看向身後,顯然是在對那少女解釋著什麼。
 
  沛慈卻馬上就戳破了她:「不,這裡是天樞峰範圍。」
 
  「天樞峰?」那女人愣了下,抬頭仰望了一下身邊的峭壁山峰。瑤光峰與天樞峰,正是北斗山脈的頭和尾。找瑤光峰找到天樞峰來,實在是無法更南轅北轍了。這女人終於無法繼續對自己的方向感繼續表示認同,於是她很坦蕩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還真是走錯了,我說怎麼找不到山門。」
 
  「兩位是?」沛慈想確認一下兩人的身份。如果這兩人確實沒有敵意,她還想盡快去找到阮青竹。
 
  「我叫楚敏。」一身酒味的女人很乾脆,說話一點也不兜圈子。介紹完自己,立即就說出了來意:「我們來北斗,是想找個人。路平,他應當是在這裡吧?」
 
  「路平?」沛慈一愣。找人不稀奇,但找的正巧是那個神秘古怪的少年路平,這讓一向冰冷的沛慈都不由地生出了幾分好奇。可眼下除了老師,她真顧不上別的許多,只能繼續飛快確認。
 
  「你們是路平什麼人?」
 
  「故人。」
 
  「是敵是友?」
 
  「友。」
 
  沛慈問得快,楚敏答得更快,坦坦蕩盪,沒有一絲迴避。雖然對自己的說法沒有提供出什麼有效的證明,但是沛慈卻已經很願意相信她們的身份。
 
  「路平是在北斗學院,不過我也不清楚他現在在哪裡,你們要找他的話,請當心。」沛慈說。
 
  「當心?」楚敏身後的小姑娘一直沒有說話,聽到沛慈如此說,很是不解地疑惑道。
 
  「七元解厄大陣都被拆了,北斗看來是遇到大麻煩了吧。」楚敏笑道。
 
  「是。」沛慈點頭,不由又多看了楚敏一眼。這個看來有些邋遢又是一身酒氣的女人,看來也並不似她的形像這麼粗魯,也是相當心細敏銳。
 
  「這個時候獨自一人溜到這來,小姑娘你是想跑嗎?這可不好。」楚敏接著皺眉說道。
 
  沛慈沒答,只是冷冷地掃了楚敏一眼。這一眼,就彷彿之前楚敏坦蕩的回答一樣,雖然沒有什麼有效的說明,但卻立即讓對方洞察了心思。
 
  「好,對不起。」楚敏爽快道歉:「自古瑤光守山門,瑤光峰的門人,怎麼可能逃呢?是我錯了。」
 
  「是的。」沛慈點頭,對此表示同意。她的話從來都不多,對這兩位,她也不覺得還需要多說什麼,說完便已經轉身,準備繼續去找阮青竹。
 
  「等等姑娘,我再問你一件事。」楚敏忽又喚住她。
 
  沛慈停步,等楚敏說話。
 
  「我聽說現在的瑤光院士,是阮青竹?」楚敏問道。
 
  停步的沛慈忙轉回了身,打量向楚敏的目光又認真了許多。
 
  「你認識我的老師?」沛慈說道。
 
  「哦?這麼巧?」楚敏也意外了一下,「我是認識她,很多年前。」
 
  不只是路平的故人,竟然還是老師的故人,沛慈欠了欠身,向楚敏施了一禮。隨後回答了楚敏之前的問題:「老師四十歲起任瑤光院士,不過在今次七星會試之前,已被剝奪了院士身份。」
 
  「這是為什麼?」楚敏問道。
 
  「因為她把很重要的七殺堂神兵傳承的資格給了路平這個新人。」沛慈答道。她的話不偏不倚,只是就事論事,沒有帶上任何感情色彩。
 
  楚敏頓時瞪大了眼。她雖沉寂了多年,可北斗學院的這許多規矩又不是一天兩天,七殺堂神兵傳承的規矩早有耳聞,自然很清楚阮青竹的這一舉動是多麼的膽大妄為。可她在驚訝的卻不是這個,因為以她對阮青竹的認識,做出這種事楚敏絲毫不覺得意外。她驚訝,只是因為阮青竹居然也是為路平。這個路平怎麼走哪都是這麼招惹是非啊?
 
  在摘風學院,最後學院被平,院長掛掉。
 
  去過天照學院,最終楚敏這個首席院士甩袖子走人,現在還被玄軍帝國通緝。和路平只是交集一下下的天照院長,最後自行卸職。
 
  到現在,到了北斗學院,居然還是擋不住他的能量,堂堂瑤光院士,修界巔峰的人物,竟然也因為他被抹掉了院士身份。
 
  這一個個的,真是丟人吶!
 
  楚敏雖是這樣想著,臉上卻禁不住笑了出來。她當然愈發好奇路平是怎麼把阮青竹也給影響了的。當即又問了下去:「那她為什麼要把資格給路平?」
 
  「恕晚輩失禮。晚輩現在必須要盡快找到老師,所以不能在這裡和前輩多做交流了。」沛慈卻不準備繼續在這聊下去了。
 
  「哦?你是要去找她?她跑哪去了?」楚敏又問。
 
  沛慈一看這不說明一下怕也不好走,連忙飛快將阮青竹被打下山崖的事給說了。
 
  「找了三遍都沒找到?那當然是因為,她根本沒有掉下來吧?」楚敏說道。
 
  「沒有掉下來?」沛慈一愣,連忙抬頭望去,可這淵谷上方雲霧繚繞,根本看不清什麼。同在抬頭看的楚敏,卻是一揮手,一股大風頓時直捲向上空,竟是硬將這不知多厚的雲層給撩開了許多。沛慈眼尖,一眼瞧到一株山壁上橫長出的蒼松枝頭,阮青竹果真掛在了那裡。
 
  「老師。」沛慈失聲叫道,卻聽耳邊風聲又是一道,可比之前刮出的要凌厲得多。撩到那山壁蒼松身上,就聽卡一聲,碗口粗的枝幹頓時被切斷,掛在枝頭的阮青竹,頓時直落下來。
 
  楚敏處理得如此豪邁可把沛慈嚇了一跳,她看準落點連忙要去接。楚敏卻扭頭對那少女道:「子嫣,接住。」
 
  「是!」少女正是當初秦桑的背劍侍女凌子嫣。被郭有道偷天換日弄成假死帶回摘風學院,學院變故後,就一直跟隨在楚敏左右了。
 
  如今的她依然背劍,卻不再是為任何人而背。劍雖普通,卻是真正屬於她自己的一把劍。
 
  應了楚敏那一聲後,凌子嫣邁步衝上前。沛慈沒感知到她施展什麼異能,只是看到她以一種很古怪,一點也不好看的姿勢,邁步就踏上了山壁。
 
  難看的姿勢,卻十分有效。
 
  陡峭的山壁,她竟好像走在平川大地。幾步後便與落下的阮青竹相遇,雙手伸出,輕輕拖住,轉身,便又如履平川般地從峭壁走回了地面。
 
  「老師!」比起這古怪離奇的身法,沛慈還是更關心阮青竹一些,急忙就撲上來查看阮青竹的傷勢。
 
  「對方既然會讓她掛在樹上不想摔死她,所下的應該也不是會致命的重手吧?」楚敏說道。
 
  是程門主嗎……
 
  沛慈有點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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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一定以為又要斷更吧!其實並沒有! (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3 10:14 編輯

ladmantw 發表於 2016-6-17 20:17
第六百一十二章 五人團滅
 
  玄武學院的五位門人去得很急。
 
  雖然他們老師斗宿的魄之力已經消失,但是他們心中總還是抱著一線希望。這不僅僅是他們個人,他們整個師門,乃至整個玄武學院的門人都在如此希望著。
 
  從壁宿,到室宿,現在又是斗宿……玄武學院若說心中不慌,那是不可能的。代表著玄武實力的七宿,在這場戰爭中已經損失了三位,無論最終結果如何,玄武學院所遭受的慘重損失,已是無法抹去了。
 
  所以他們就算知道希望渺茫,卻還是要忍不住要期待。哪怕是虛宿,覺得那五人太過於衝動,想要阻止他們。可他的心底終歸是在期待著的。
 
  玄武七宿,此番一共出動了五位,可此時場中就僅他一人。先一步抵達北斗學院來觀禮的斗宿至今還沒有與他們匯合,虛宿心中已有非常不好的預感。
 
  他一邊督促門人快些與斗宿取得聯繫,一邊要應付北斗兩位首徒。好在他們三大學院人多勢眾,很快就有人支援緩解了他的壓力。斗宿回身望了眼,就見南天學院那邊一人離陣後,也朝著北山新院的方向奔去。
 
  齊英。
 
  虛宿認出了這位南天學院的門人。他在南天學院雖然沒有什麼很高的地位,但隨同南天院長周曉一同出現的頻率實在是很高,所以認得他的人不少,大家都知道他是周曉非常信賴的一個人,同時也只有周曉,才差遣得了他。
 
  齊英去得也很快,他完全可以輕鬆追到先去一步的五位玄武門人。可他並沒有這樣做,在追到差不多後,他保持好距離,隱藏起身形,做好了靜觀其變、蒐集情報的準備。他沒有等多久,氣勢洶洶衝去的玄武學院五人對面迎來了兩位少年。在看到衝來的五人後這才停下了腳步。
 
  路平?
 
  齊英注意著兩位少年,感知著他們的魄之力。
 
  結果一個感知境,一個卻是連感知境都沒到。
 
  這樣水準的人都能入北斗?
 
  齊英很是不以為然。在他們南天學院,貫通境界是對新人最基本的要求。如果連單魄貫通都沒有,那根本不必來南天學院報名。
 
  衝在前的五位玄武門人顯然也飛快判斷出了兩個少年的實力,當中一位十分隨意地一揮手,一股勁風便已向兩位少年掃去。至於這一擊後兩位少年是死是活,他們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連腳步都沒有緩上一緩,根本是兩人如無物。
 
  齊英的注意力也早不在兩位少年身上,這兩位的生死他也一樣毫不關心。結果兩個少年偏偏做出了完全不符合他們實力的事,橫身朝旁一讓,竟是將那掃出的一擊十分完美地避過了。
 
  齊英的注意力馬上就又集中到了兩位少年身上。由於過分得不在意,他沒有看清兩人是如何閃過。只是剛剛那一擊雖然隨意,卻也絕不是兩個連貫通境都未到的感知境修者可以避過的,這兩人……
 
  未等齊英重新確認二人實力,未等那五位玄武門人驚訝結束,兩個少年當中的一個,竟然搶先出拳,赫然是二人當中那個境界看起來更糟糕,幾乎就像是一位初學者的那位。
 
  「小子!」玄武五人還待出聲喝問,結果連問題都沒來及問出,拳轟出的魄之力已至,拳命中的那位玄武門人已經倒下,緊跟著是他的身後,與他站在一線的玄武門人,竟然也受到了這一拳的波及,面露驚訝、痛苦,然後倒下……
 
  發生了什麼?
 
  齊英目瞪口呆。他望著倒下的兩位玄武門人,發現這二位竟然再沒有要站起的意思。還什麼都沒看清,什麼都沒弄明白呢,玄武的兩位門人,就已經被擊倒了?
 
  齊英只能確定一件事。
 
  這個少年,就是路平!
 
  「你是路平!」玄武門人的反應倒是和齊英一樣快,但是喊出這聲的那位,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也倒下了。
 
  三個……
 
  齊英發現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對路平的強大,他有心理準備,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強。就只是眨眼間,玄武門人就已經被幹掉了三位。這可都是玄武學院精挑細選出的,準備用來摧毀北斗學院的實力保證。結果在路平面前竟然和紙糊的娃娃似的。什麼境界,什麼異能,都沒來及表現呢就已經完蛋了。他是來蒐集情報的,可現在除了滿腦子的「強」,竟然沒注意到什麼細節。他的注意力都被路平的強悍給轟散了。
 
  還好……還有兩個。
 
  齊英意識到自己震驚到走神,連忙重振注意力。玄武學院的門人還有兩位,這兩位和路平的交鋒,總該可以看出點什麼了吧?
 
  結果這兩位卻遲疑了。
 
  他們心中的震驚,比起齊英又能少到哪去?眼見三位同門如此輕易地被擊倒,有關動手的問題,他們準備好好思考一下。
 
  可是他們遲疑,路平卻不。
 
  一聲征打翻說話那位之後,他緊跟著就又發動了一擊。只是眼下這兩位很沉默,一聲征是用不出了,路平用的他的普通拳,控制著鳴之魄,沒有任何武技,更沒有什麼其他變化的普通一拳。
 
  閃!
 
  玄武的兩位門人總算還沒傻,看到路平拳頭揮起,總算還知道躲避。兩人一個向左,一個向右,閃過了這一拳轟出的鳴之魄,二人身間留下一串鳴之魄衝過留下的空氣波動。
 
  鳴之魄?
 
  回過神來注意搜索情報的齊英,這次判斷準確。可是這點發現實在不新鮮。這種攻擊方式程落燭等人早就接觸過,早就向大家透露過。
 
  齊英想找到的,是大家還沒發覺的東西。可現在他唯一能確認的,就只是這裡沒有什麼別的複雜陷阱,果真就只是路平,他不可思議的地恢復了狀態,輕輕鬆鬆把玄武學院衝來的五人團滅了。
 
  是的……團滅……
 
  齊英剛動這念頭的時候還不是,等他這樣想完,玄武學院的五人便真的一個都不剩了。最後的二位閃過路平的攻擊後順勢就要反擊,一左一右衝上。結果路平根本不和他們拆招,也不管二人施展的是什麼異能,就是迎著二人,一左一右各一拳對沖。
 
  於是二人麻利落敗,倒在了之前三位的身旁。
 
  齊英心跳更快了,他縮了縮身子,已經準備離開,卻聽到路平身邊的那少年,長出了一口氣道:「嚇一跳,這裡怎麼又跑出來五個玄武學院的?」
 
  「五個?不是六人嗎?」路平說著,目光朝著齊英所在的方向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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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wecbbs 發表於 2016-6-20 06:20
第六百一十三章 得意忘形
 
  齊英已經拔腿要走,可是聽到路平說出的這句話,頓時寒毛都豎了起來。
 
  不是五人,是六人。
 
  這第六個人還能是誰?不就是他嗎?他的存在居然被察覺到了?
 
  由不得齊英不震驚。他會被周曉派來暗查不只是因為他深受信賴,他所擅長的六級變化系異能魂消影瘦,本就是修界一等一的藏匿異能,與今古藏、逢六閉合這兩大藏匿異能各具千秋。魂消影瘦練至頂尖,施展出時號稱連影子都會消失,這是一個可以徹徹底底地抹去自身痕跡,可以憑空消失在人眼前,達到隱身的異能。
 
  所以齊英說是藏在一旁,其實他根本不用藏。施展出魂消影瘦就是最好的隱藏。作為南天學院院長最信賴的高徒,他的這一異能早已爐火純青。在那之後,他一共也只有三次被人看破的經歷,而且這三次都是因為對方擁有強化感知的神兵的緣故。
 
  可現在,他沒發現路平有什麼特別的舉動,更沒見他施展什麼神兵。他在打倒了玄武學院五位高手的過程中,順便就感知到了齊英的存在,這實在太摧毀齊英的認知了。
 
  「啊?」子牧還在「啊」,他顯然不可能發現魂消影瘦這等級的存在,只是東張西望。但路平的目光卻早依著聽破所聽到的魄之力的聲音看了過來,但是一望之下,他也有些驚訝。
 
  因為這邊並沒有什麼可供藏身的地方。沒不過腳裸的青草地上,就有魄之力的聲音不斷地從那裡傳來。可是放眼過去時,分明什麼都沒有。
 
  「奇怪了。」路平嘀咕上了。他的聽破能聽到魂消影瘦運轉的聲音,可他哪知道這異能的效果竟然是能將一個人的聲音、氣味、身形,統統給隱藏掉。人就在他視線之內,只是他看不到罷了。
 
  「怎麼?」子牧看路平納悶,連忙也問。
 
  那邊嚇到寒毛都豎起的齊英早已停步,可是返身看到路平眼下這反應時,他也有些納悶了。
 
  難道是自己多心?可是不對啊,路平的目光,可就是望著他的嗎?只是眼神看起來有些迷茫,這是不確信?
 
  齊英哪知道這是路平見識太少,不知道有異能可以將人變化到這種地步。
 
  「我感覺這邊有魄之力啊!」路平伸手朝齊英一指,對子牧說道。
 
  「哦,是嗎?」子牧真是啥都感知不到,只能撓頭。
 
  齊英這下卻是確定了,對方確實發現了他的存在,只是好像還沒確定是他這麼一個大活人,還在研究這是什麼東西?
 
  那就趕緊走吧!
 
  齊英真是一秒鐘都不想多停留了,連忙就要再走,但是那邊的路平,在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時,抬手一拳竟然就揮了出來。
 
  我去!
 
  齊英吐血的心都有了。
 
  別人都是一言不合就動手,到這路平這,基本是一言不發就動手啊!一點試探性的交流都沒有,直接揮拳就打?
 
  鳴之魄的拳壓瞬間轟至,這下齊英沒轍了。三大藏匿異能,各有所長。魂消影瘦卻是最沒辦法在戰鬥中運用的。因為對魄之力的控制要求太高,在施展著魂消影瘦的同時根本不可能再分出精力控制魄之力來施展些其他什麼別的什麼。
 
  無奈的齊英,為了躲開這一拳的攻擊,也只能暴露自己。青草地上,突然橫身跳出一個人,躲開了路平的這一拳。
 
  「啊?魂消影瘦!」這一現身,子牧馬上叫出了這異能的名字。能做到如此徹底隱身的,除了魂消影瘦別無分號,即使今古藏和逢六閉合,卻也沒有這樣的效果。
 
  「什麼情況?」路平倒是沒想到這人憑空就出現了,連忙問道。
 
  「可以隱身的一個異能,你居然發現了!」子牧一邊解釋,一邊也在驚歎路平厲害。
 
  「原來如此。」路平點了點頭,明確的目標有了,他自然不會再多話。對方南天學院服色,又如此鬼祟,自然是敵非友,路平的第二拳這時就已經揮出。
 
  齊英還想找機會再施展魂消影瘦看能否脫身,結果路平的攻擊來得如此之快。一拳之後緊接著的一拳,是在明確了齊英的身形之後,更加犀利準確。
 
  可憐齊英剛剛閃過路平一拳,連停下來歇一腳的功夫都沒有,立即就得再動。更可憐的是,路平一看他接著動,緊追著的第三拳就來了。
 
  齊英可是眼看著路平摧枯拉朽般就放倒了玄武學院五人,真是完全沒有和路平交手的念頭。從一開始就是打定主意要逃。魂消影瘦的藏匿敗露,他只好仰仗自己的速度。接連閃過路平三拳後,腳底生風,異能「風行」已然施展,驟然提速,身形一下就飄出數米。
 
  齊英回頭一看,路平第四拳還是照著他之前的方位揮出的,顯然對於齊英的速度提升有些措手不及。
 
  自己雖然打不過,但是跑得過啊!一想到此,齊英由衷地笑了出來。
 
  「哈……」他樂得笑出了聲,但是馬上已經意識到什麼,才剛出了一聲就已經飛快抬起雙手摀住了嘴,有些驚恐擔憂地再次看向路平。
 
  然後他就飛了起來。
 
  不用他再施展「風行」,甚至不用他邁腿,他都移動得比之前還要快。他被轟中了,正在急速飛出。
 
  得意忘形!
 
  齊英現在真知道什麼叫得意忘形了。路平的攻擊手段有兩種,一種是具有匪夷所思穿透性的鳴之魄;再一種,是異能一聲征。
 
  而他,竟然發出了笑聲,在擁有一聲征的對手面前,這無異於自掘墳墓。雖然他的反應已算很快,馬上就停止了聲音,可是路平的魄之力卻更快。那短暫的一聲,已經足夠他施展一聲征。
 
  然後的一切就變得毫無懸念。路平的一聲征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閃過。這異能本身就具備鎖定目標效果,更何況路平駕馭魄之力的速度快到打破常規。
 
  啪……
 
  齊英摔回地面時,就覺得喉頭一甜,一股鮮血已經湧上。
 
  路平的一聲征,不只准,不只快,還很猛。這一擊,齊英只覺得好像全身都碎了,外傷、內傷,他什麼都有了。
 
  完了。
 
  齊英咳了一聲,將卡在喉嚨的那口血吐了出來。
 
  對自己,他已經不抱任何指望了,只是自己總該向院長匯報一聲吧?
 
  可是……能匯報什麼呢?自己這一趟,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吧?
 
  千萬不要出聲!
 
  齊英終究還是不甘,只能把自己這血淋淋的教訓,當作警示傳送給周曉。他覺得這還是有一點價值的,因為如果把路平的一聲征等同於一般認知中的一聲征,那會是一個極大的錯誤。
 
  帶著齊英無盡悔恨的臨終遺言,被魄之力送出了。可是緊接著,他就感知到一股鳴之魄穿破長空,他那句血淋淋的遺言頓時就碎在空氣中了。
 
  這都被阻止了……齊英瞪向路平,看到他剛剛收回拳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對於他這個剛剛被擊倒的人,對方似乎並沒有很在意。
 
  「怎麼?」路平身邊的子牧問道。
 
  「如果可以試著這鳴之魄的特徵讓其他魄之力也表現出的話,攻擊的威力一定會增強很多!」路平一邊對子牧說著,一邊試著又揮出了一拳。
 
  這一拳,就不只是鳴之魄了,各種魄之力夾雜著,雖然聲勢驚人,但是顯然不夠精純,並沒有發揮了任何魄之力的貫通變化,僅僅是感知境運用方式的一拳。
 
  都這樣了,還想提升威力?
 
  齊英用僅存的一點感知,體會著這一拳殘餘在空氣中的魄之力。
 
  沖之魄、鳴之魄、氣之魄、樞之魄、力之魄、精之魄……竟然每一魄都有,亂七八糟,但是每一魄卻都是如此強大,不分伯仲。
 
  怎麼會這樣?
 
  齊英呆住。這種強度的魄之力,怎麼看也都是貫通級別的,而路平的六種魄之力,竟然每一種都讓人覺得強大到了這種地步。
 
  是自己的感知已經不準確了嗎?
 
  這是說……六魄貫通?
 
  空氣中還有六魄之力的殘餘,齊英帶著一臉震驚,瞪圓了雙眼,他抬起了一隻手,似乎想在這空中抓到什麼,卻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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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e5757 發表於 2016-6-21 04:14
第六百一十四章 龍遊、虎炮
 
  齊英死了。
 
  派他出去的南天院長周曉雖然不至於知道齊英的所有狀況,但是生死這種大事,他們之間卻有一種可以互相知悉的感知束縛。
 
  派出去還沒有多久,竟然就死了,而且連丁點訊息都沒有傳回。北山新院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那麼一瞬,周曉已經產生了衝動,想要親自去那邊看個真切。
 
  不過他很快就控制住了。他現在是三大學院的總統領,就算缺越學院和玄武學院未必真聽他,但他在這裡的調度指揮,依然是十分重要的。
 
  「靈兒。」他叫道。
 
  「老師。」一位妙齡少女應聲。
 
  封靈,周曉的又一門生,年紀不大,實力不俗,也是天才一級的人物,和齊英一樣,很受周曉器重。
 
  「你齊師兄死了。」周曉說。
 
  「什麼!」封靈當然知道齊英去了哪裡,她馬上回頭,望向北山新院的方向。
 
  她和周曉一樣十分清楚齊英的能力。魂消影瘦隱匿,風行移動,有這樣的手段,就算敵不過對手,想脫身總是十分容易的。更何況周曉根本沒有讓他去對付什麼人,只是讓他偵查,有魂消影瘦,照理他連暴露都不可能。現在竟然死掉,至少說明對手是一個連魂消影瘦都可以感知到的厲害角色。
 
  「請老師吩咐。」封靈說道。
 
  「我要你組織一道防線,在我們的身後。」周曉說道。
 
  「再組織一道?」封靈問。
 
  他們清點過北斗學院的實力。鑑於開陽、天權兩大院士都還沒有到場,所以不排除外圍受到攻擊的可能,所以一開始就沒有顧前不顧後,他們的身後早安排有人在專門小心戒備著。可是現在,周曉卻讓封靈再組織一道。
 
  「是。」周曉點頭。
 
  「明白了。」封靈點頭。
 
  這道防線,當然是針對北山新院方面。目前完全不確定那邊是什麼情況。所以周曉不打算繼續派人去探。連齊英這樣的手段都是有去無回,他也是無能為力了。
 
  所以,不如就在這裡守株待兔。
 
  「你先去,我會安排好人做支援。」周曉繼續吩咐道。
 
  「是。」封靈點頭,馬上領命去了。作為周曉的親信門生,她對南天學院也有一定的指揮權,自己挑選了數名門人,便往北山新院朝向佈防去了。
 
  周曉也暫時離開了他的指揮陣地,到了玄武學院負責的方陣。這邊的戰鬥甚是激烈,精通武技的玄武門人,與人的搏殺大多都是近身纏鬥,拳拳到肉,這邊甚少那種變幻莫測的異能大戰。
 
  他們已經折了七宿中的三位,在此搏殺的,很多都是這三位的門生。他們復仇心切,鬥志高昂。可是眼下,周曉帶來給他們的,卻是又一個噩耗。
 
  「齊英死了。」
 
  周曉找到虛宿,卻是告訴了對方自己門生的死訊。但是虛宿聽了這消息,心立即一沉。
 
  齊英有什麼手段,他也是有耳聞的。周曉告訴他齊英的死訊,其實也就是在同他說,過去的那五位玄武門人,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現在我們完全不清楚那邊是什麼情況。」周曉沒等虛宿問便接著說道。
 
  「所以我的意思,我們暫且以逸待勞,靜觀其變。」周曉說道。他過來與虛宿交涉,就是怕玄武學院這邊在得悉那五人的死訊後,又再去人。北山新院方面的未知,此時實在像是一個會讓他們有去無回的漩渦。
 
  「會不會是路平?」虛宿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周曉道。
 
  「北斗學院的實力,我們已經盤清了。除了這個摸不清底的路平,還有什麼人具備這樣的能力?」虛宿說道。
 
  從馬成、莫勝,到玄武鬥宿,再到又五位鬥宿門生,以及擅長魂消影瘦的齊英。全部都在很短的時間內被幹掉。他們或許是中了什麼圈套被一一擊殺。但是能接連讓四波人連丁點消息都送不回來,這就更讓人覺得恐怖了。開陽院士,或是天權院士,他們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如果確實是路平,我們就更不能衝動了。我們迄今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好是我們所有人可以一起面對他。」周曉說道。南天學院的院長,對路平已經忌憚到了如此地步。
 
  虛宿點了點頭。他不否認周曉的判斷,只是有一件事,卻是他不能和周曉分享的。
 
  神武印!
 
  對玄武學院而言極重要的超神兵神武印,此時極有可能落到路平手裡。比起復仇,奪回神武印對玄武學院而言更是休戚相關,需要冷靜,並且積極對待的事。
 
  復仇,玄武學院可能等,他們不是沒有耐心。
 
  可是神武印,他們不能等,遲則生變。
 
  而這他不可能告訴周曉。今天是他們三大學院圍剿北斗學院,如果讓周曉知道他們玄武學院丟了神武印,又折了三位七宿,也許明天就是兩大學院圍剿玄武學院了。
 
  「現在怎麼做?」他心裡一邊盤算,一邊詢問著周曉目前的安排。
 
  「我的門生封靈已經帶了人去對那邊可能的來襲做針對性的防禦,我需要玄武、缺越協同關注,可以做到第一時間援手。」周曉說。
 
  「沒有問題。」虛宿馬上就答應了。他當著周曉的面,立即點了兩名門生,做出了部署。
 
  周曉放鬆了不少,看了看身邊的戰局。
 
  「瑤光守山門,名不虛傳。」虛宿忽然說道。
 
  「是的。」周曉點了點頭。
 
  他們眼線可及的戰場範圍內,最搶眼的,便是瑤光首徒鄧文君率領瑤光門人抵禦圍攻。而在周曉到來之前,連虛宿都是參與其中的。可是面對實力早已超越他們的攻擊陣容,鄧文君不退,瑤光門人不退。這一片小小陣地,彷彿他們守禦了上千年的北斗山門,他們寸步不讓。
 
  「不過也差不多了。」虛宿說著。從周曉身旁走開,邁步上前。
 
  「交給你了。」周曉說道。
 
  虛宿揚起手,朝周曉揮了揮。再落下時,已如一道重錘,直落瑤光門人陣地。
 
  「都閃開!」鄧文君吼著,自己卻挺身上前。雙手支起他的圓盾,抵向上方。魄之力盪開,他支起的彷彿不是一面圓盾,而是一片天。
 
  星垂平野!
 
  鄧文君的神兵煥發出它的威力,所展示出的雄渾浩蕩,讓虛宿落下的這一記重錘看起來似乎都是輕飄飄的。
 
  但是虛宿卻在這時冷笑了一下。重錘落下,在鄧文君支起的那片浩蕩上散開,卻沒有讓鄧文君震動分毫。準確地說,鄧文君根本就沒有感受到任何份量。
 
  這一拳……是虛!
 
  鄧文君瞬間反應過來,卻已經遲了。虛宿的又一拳已經遞到他身前,重重地錘在了他的胸口。
 
  龍遊、虎炮。
 
  這是玄武虛宿所擅長的異能武技。
 
  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最擅變化;虎則呼嘯山林,氣吞天下。
 
  氣勢澎湃,落到盾上卻幾無聲響的重錘,是龍遊;悄無聲息轟到胸口,卻一擊必殺的重拳,是虎炮。
 
  拳撤回。
 
  鄧文君的胸口赫然出現了一個坑,他聽到了自己胸骨碎裂的聲音,一口血早已衝到了喉頭。
 
  「比起阮青竹,你可差遠了。」收回拳頭的虛宿好整以暇地說著。
 
  鄧文君咬牙,血已吞回。他身形在晃動,但是他不倒,也不退。
 
  「好,也算有幾分骨氣。」虛宿讚許地點了點頭,但是這不會是他放過對手的理由。
 
  「老師!大師兄!!」
 
  鄧文君率領的,有他的門生,有瑤光峰的其他同門,此時驚呼著要來救,卻早被其他玄武門生攔下,只能眼看著虛宿又一拳揮出。
 
  結果這時,忽一人從混戰中鑽出,搖搖晃晃,身若無骨,卻是幾步就扭到了這兩人當間,手臂如鞭甩出,直打虛宿要害。
 
  虛宿不得不退,等他要還擊時,那人卻已經拉了鄧文君退後,早有北斗門人接應護住。
 
  「我可也救了你一下。」詹仁說道,他的臉色很不好,也是強忍著傷勢,發動異能搶回了鄧文君。
 
  「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鄧文君說道。
 
  「可能真的會吧。」詹仁說道。
 
  雖然救下了鄧文君,卻也不過是暫時。只是眼前這些門人,又怎麼擋得了玄武虛宿?
 
  詹仁臉色慘白,鄧文君更是連呼吸都會覺得疼痛。兩位北斗首徒都已身受重傷,卻都沒有退。
 
  「想不到會和你死在一起,真噁心。」鄧文君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你以為我很激動?」詹仁知道自己在眾首徒中可能是最不受歡迎的一個。天璇峰門人嘛,身處的就是最容易得罪人的位置,他的老師也何嘗不是七院士當中最不受人待見的那個?
 
  所以這種事,天璇峰門人早都已經習慣了。不受歡迎又怎樣?反正也不用在意你們看法了,倒是可以更加自在肆意呢!
 
  「只是就這樣死的話,還是有些不爽。」詹仁盯著正逼近的虛宿。
 
  「還要再裝一下?」鄧文君依然是譏諷的口氣。
 
  「裝,必須要裝。」詹仁大氣凜然地道,「都快死了,現在不裝,什麼時候裝?」
 
  「你去裝,我掩護。」鄧文君說。
 
  「好,看好了。」詹仁義無反顧,去進行他人生中的最後一次作秀。 (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3 10:17 編輯

awecbbs 發表於 2016-6-23 04:52
第六百一十五章 最後一場秀

  詹仁走上前,直迎向虛宿。幾名玄武學院的門人見狀連忙就要來攔。詹仁不退,不閃,不讓,直迎向前,越走越快,眼見就要和幾人相撞時,身形忽然開始扭動。

  從始至終,他的目光就沒在這幾位玄武門人身上停留,他在注視搜尋的,是幾人之間的空檔。他已經沒有足夠的魄之力將這些人逐一打發了,人生中的最後一場秀,他當然是想玩得大一些,他盯著的目標,就只有虛宿。

  轉眼,詹仁侵入陣中。幾位玄武門人都是大驚,眼睜睜地就被人這樣貼上了身,這怎麼得了?

  他們慌忙調整著身形,出拳的出拳,踢腳的踢腳,立即就想把詹仁關死在這裡。

  但是所有拳腳最終卻都落空,詹仁的身體扭動出的全都是正常人類不可能做出的姿勢,玄武門人根本抓不著他閃躲的規律。

  又一個轉眼,詹仁就已經從幾人當中,用最快的速度衝過去了。幾位玄武門人慌忙轉身要追,這邊虛宿卻也已經迎上。

  「交給我。注意身後。」虛宿說道。

  詹仁的門生,天璇峰的一些門人,還有鄧文君這邊的瑤光門人,在詹仁衝上後,也齊齊跟著撲了上來。只是詹仁太快,身法太詭異,這種人叢中蛇一般扭過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他們這些人才是正和玄武幾位撞在了一起。

  玄武幾位門人連忙回身迎敵,旁裡其他人看到北斗學院從這裡發起衝擊,也是紛紛來援。詹仁卻不理身後事,他已來到虛宿面前,二話不說,出手就打。

  虛宿也是毫不留情。詹仁出手快,他卻更快。詹仁這才揮出一隻手,他這邊卻已是拳影無數,照面打來。

  虛宿這龍游一施展出來,虛到了極致。看都看不清的無數拳影,明知當中大多是虛招,但是誰又敢拿身體去試?龍游之中,只要藏一記虎炮,就足致一擊必殺。虛宿的戰鬥方式,聽起來變化多端,實則簡練到了極致,就是一個虛實之間的轉換,一招制敵。

  詹仁揮出的手,出招才只出了一半,便已陷入龍游亂拳當中。

  詹仁還是不退,不閃,不讓,繼續向前,衝進了虛宿的拳影當中。

  他是一個愛表現愛作秀的人,而這最不能缺的,就是觀眾。所以詹仁從來都是一個特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人。觀眾欣賞他的表現,而他則要欣賞觀眾們的反應。

  可是這一次,人生中最後、最大的一場秀。詹仁卻好像忘了觀眾的重要。他的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他的眼與感知裡便只有虛宿和他的拳。

  面對龍游,他也在游。

  那無數的拳影就好像一道河流,他逆流而上,躲避著當中暗藏的激流與漩渦。

  一步、兩步……

  虛宿神色已變。

  他的龍游似乎已被看穿,游在當中的詹仁,再不像一條無骨蛇,倒很像一條穿雲破霧的龍。

  虛宿連忙再揮拳,他要這條龍游的激流變得更加洶涌澎湃。可是他的人此時卻不得不向後退。不退,他就沒有空檔可以出拳;不退,詹仁的手就會戳到他。

  他一邊退,一邊出拳龍游,一邊等待時機。

  龍游無法誘敵,虎炮便無法出手。他這兩手絕技的配合,從來都是很嚴謹。虎炮出手,絕不能落空。因為虎炮的威力太大,這一擊出去,虛宿自己都需要一個短暫的調整。這個短暫的瞬間他沒有任何抵抗力。也就說,如果虎炮不中,對方趁勢反擊,他的下場會很狼狽。

  所以他必須要等有百分百把握的那一刻,可是這一次,龍游卻沒有如同往常一樣為他引出機會,似乎有些制不住對方。

  轉眼,虛宿已經連退了四步。

  詹仁則前進了四步半。

  他多走了半步,他要的,就也只是這半步——對其他人來說可能還不夠,對他而言,卻已經足夠。他探出的手臂,忽然暴長了數寸。

  這突兀的變化,虛宿看在眼中,卻未露驚訝。

  百骨打,折骨殺。

  北斗天璇峰首徒的手段,他又怎會不清楚?不只是詹仁,北斗的七院士、七首徒,還有其他有名的北斗強人,他們的異能和手段,三大學院都做了徹底的研究。

  他們不排除有的人可能還有別的手段,但只是眼前詹仁所表現出的這點變化,虛宿了然於胸。

  逼近半步就夠了嗎?

  可能吧!

  可能是夠,但是卻沒有什麼用。

  因為逼近半步,僅僅是夠,勉強夠。這一擊的威脅,因為這份勉強,已經去了七七八八,餘下這點威力,根本不足以讓虛宿動容。

  「你這種拼命的精神,我是很欣賞。」他說著,「在我們了解的情報中,你似乎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你們了解個屁。」詹仁冷笑著,依舊向前。

  「虛實的變化,又有誰會比我老師的無中生有表現得更透徹?」詹仁說道。

  向前,手繼續向前,兩人在說話,但出手卻都沒軟沒弱。

  「你這點虛虛實實,我早看穿了。」詹仁接著道。

  「那又怎樣呢?」虛宿不以為然。

  「那就去死!」詹仁喝道,暴長的手臂,終於到了盡頭,探到了虛宿的胸前。

  「就憑這樣?」虛宿冷笑,這戳到他的已是強弩之末的幾根手指,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但是緊跟著,他感受到了手指繼續向前的力度。

  怎麼可能?

  虛宿這下吃驚了。已經到了這一步,居然還有向前的力道?他低頭瞧著,眼睜睜地看著四指手指戳進他的胸膛。他還在退,還在出拳,但是詹仁的攻擊,卻終於傷到了他。

  一片血霧,忽在他眼前綻開。綻放之處,是詹仁右手臂的肘關節。

  百骨打的變化,確實已到了極限,失去了殺傷。

  但是詹仁,他乾脆放棄了這條手臂,直接在關節處拉斷了手臂,噴出的血霧,被他用魄之力包裝成了最終的助推力。

  「斷骨殺!」詹仁獰笑著。這不是他的什麼後手,更不是什麼新的大招,這只是他在明知不可為的情況下,用百骨打和折骨殺,生生掰出的一個變化。

  他自斷手臂,只為殺敵,只為他人生中的這最後一場秀。

  「去死吧!」他高聲叫道,在這最終一刻,他倒是習慣性地吸引起觀眾的注意來。

  「後面!」然后他聽到鄧文君的聲音,在他身後喊道。

  他來不及轉身,只覺得背心一痛,跟著就見自己的前胸,生生探出了血淋淋的四指。

  一記手刀,從背後刺穿了詹仁的胸膛。

  偷襲的是虛宿的門生,他倒不是看出了老師情勢不妙,只是發現有偷襲的機會,便出手了,結果一擊命中,簡單得讓他自己都覺得驚喜。

  這才衝到跟前的鄧文君,終究還是來遲了一步,他揮起手中圓盾,憤怒的朝這虛宿門生砸去。

  這門生一擊得手,本也馬上就要抽身退走,卻不料自己刺穿詹仁胸膛的手臂,竟被詹仁的肋骨絞住,動彈不得。

  詹仁的頭轉了過來。一百八十度的旋轉,面朝背後的旋轉,極其恐怖的旋轉。即使詹仁精通百骨打和折骨殺,但這個旋轉也實在太誇張過分了一點。

  詹仁卻已經不在意,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到此為止,就是轉到腦袋飛起來,也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他瞪著身後偷襲自己的這位,被鄧文君的圓盾直接砸爛了腦袋。這才鬆開了肋骨,讓那位倒下去的時候將手臂從自己身體裡抽了出去。

  「你是怎麼搞的!!」鄧文君瞪著將死的詹仁,卻是在憤怒。他真的沒想到這麼一個偷襲就要了詹仁的命。那個隨時都在作秀,時時都會注意有沒有人在注意他的詹仁,竟然沒有察覺到這背後的偷襲?

  「秀砸了。」詹仁淡淡地道。他斷了一條手臂,胸膛被穿了個窟窿,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說話的聲音都和平時不一樣了。

  「靠你了。」他說道。他已經沒有力氣再把頭轉回去,但他知道,因為這偷襲,虛宿怕是死不了了。會重傷,但不會致命,自己那一擊還差一口氣,最終毀在這偷襲上了。

  「別靠我,繼續裝啊!」鄧文君吼道。

  「呵呵。」詹仁咧著嘴,無聲了笑了下。腳底折出兩根趾骨,釘入了地下。他沒有倒,就這樣站在原地,將自己的骨血與這片大地牢牢地連接在了一起。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3 10:17 編輯

awecbbs 發表於 2016-6-24 05:45
第六百一十六章 所重視的

  天空震動。

  因為北斗學院方面戰鬥的死傷,星落從七星谷內爆發大戰開始,就再沒有停過。可是眼下,忽然這等震動,那是又一顆非同一般的命星自天空隕落。

  正與南天學院的兩位門主程落燭和南小河戰在一起的天璇院士宋遠,感知到這隕落命星的魄之力後,神色驟變,稍一分神,頓時被程落燭搶到機會。十指宮商,弦音縱橫。反應過來的宋遠慌忙變化身形,卻終究還是慢了些許。避過了要害,卻在左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但是,以極快的速度,那傷口便已經開始癒合,損傷的血肉眨眼間便已經變得完好如初。

  無中生有,實在是一個很變態的控制系異能,堪稱神跡。程落燭和南小河兩大南天學院門主雙戰宋遠不下,絕不是兩人有任何姑息,實在是宋遠難纏之極。

  這一次,還是第一次攻擊得手,但是這麼快攻擊成果便已經化為烏有。

  宋遠抬頭看了一眼天,看到那命星自半空蜿蜒而下,落入了七星谷陣地之中。

  詹仁。

  是他門下的首徒詹仁。

  繼李遙天和王信兩大院士後,北斗學院又折了一位重量級人物。

  悲痛、憤怒……宋遠的無中生有縱然再神奇,也化解不了此時心中的滿腔情緒。

  程落燭和南小河互望了一眼,竟然沒有趁著宋遠分心之際再度搶攻。宋遠身上,流露出了一股不顧一切的瘋狂。

  宋遠可從來不是這樣的人。他會不擇手段,因為他有目的要達成,他一直都有想要顧及的東西存在。學院、門人,他從來都是很重視,從來都希望他們越來越好,越來越強。

  可現在學院面臨覆滅的危機,門下首徒陣亡,除此犧牲的其他門人更是來不及確認有多少。

  他一直努力顧及的東西,正在一點一點消失,這可不是他的無中生有可以改變的。

  他死死瞪向程落燭和南小河,讓兩人不由地有點心慌。

  「暫避其鋒。」南小河忽然說道,身形竟向後退去。

  程落燭卻是秒懂南小河的心思。

  心生怯意?絕不是!

  南小河這是察覺到了宋遠的情緒變化,想要誘敵深入,她立即配合了南小河的舉動,也向後退去。

  身後,是他們南天學院的陣地,身後,可以有來自多方的支援。任何一個有理智的人,都絕不會隨便深入敵方腹地,將自己身陷重圍。可此時的宋遠,真的已經失去了理智。看到兩人要退,他立即追上。兩名不解程、南二人意圖的南天門人,真當兩位門主敗退,慌忙上前接應,要阻攔宋遠。宋遠雙手抬起,凌空虛握,衝上來的二人腦袋忽然就爆散成了兩片血霧。

  「異能施展得更快了。」南小河對程落燭說道。

  程落燭點頭。無中生有這個異能著實變態,不過要施展也是相當困難複雜。尤其是要這般控制傷害修者身體時,對手是可以感知到無中生有的魄之力正在進行的控制。這個控制不是瞬間完成,所以中招者還是有時間去想辦法化解。阻止魄之力運轉,或者打斷宋遠的控制,都是方法。控制系異能不是定制系,施展雖然比定制系要快上不少,卻需要修者從頭到尾保持對魄之力的控制,稍有中斷就可能前功盡棄。

  可眼下衝上的兩位門人,剎那間就已被宋遠控制爆頭,一點應對都沒來及施展。宋遠無中生有的控制速度,比起之前著實提升了許多。

  「他這樣的話,損耗必然也會加劇。」程落燭緊接著道。

  南小河點頭,雙掌再一合,再向地一扣,頓時四個土人破土鑽出,可是才只剛剛露出上身,就在宋遠舉手一揮間,散落成土渣。南小河這手土崩瓦解,也屬控制系,可在宋遠的無中生有面前,當真成了土崩瓦解。

  可是南小河不急反喜。這四個土人,他根本就沒花費什麼氣力,如果宋遠多等一下,或者感知清楚它們身上的魄之力,就會知道四個土人毫無威脅。可他沒有,只是用雷霆萬均的手段,瞬間把四個沒什麼用的土人化為烏有。如此耗費,實在不智。

  他朝程落燭打了個一個眼色,示意她就用類似的手段來加劇宋遠的消耗。程落燭心領神會,正點頭,卻聽一聲鐘鳴傳來,音色清亮,聞者都是心曠神怡。瘋狂的宋遠也在這一聲後,突然一怔,止住了他有些瘋狂的進行。

  「宋院士,請冷靜一些……」徐立雪和他的神兵頌鐘,此時趕到了宋遠的身邊。

  南小河和程落燭見計劃受阻,二話不說連忙就向徐立雪發起搶攻。面對南天學院兩大門主發起的聯手攻擊,徐立雪也未見慌張,頌鐘轉起,頓時將二人的攻擊裝進了鐘口。

  咣!

  這聲鐘響,可就不像之前那麼清亮。乾澀、刺耳,彷彿是什麼銳氣在鐘身上磨擦發出。

  站在頌鐘後面的徐立雪,鬚髮因為鐘身上衝出的氣勁狂舞。他的神態雖然從容,但要這樣正面攔下南天學院兩大門主的聯手攻擊,實在還是費力了一下。

  可他不能退,也不能躲。那些會將因為詹仁陣亡亂了心神的宋遠暴露到對方的強攻之下。

  頌鐘加快了旋轉,向後也是稍稍移動,那幾乎要將頌鐘衝破的氣勁,頓時被化解了不少。但是南、程兩位又怎會錯過這等機會?

  神兵平沙懸浮在了程落燭的身前,琴弦雖在與阮青竹的激戰中斷去了兩根,但是餘下五根琴弦,卻已足夠程落燭提升她十指宮商的威力了。

  十指連彈,弦聲直落鍾口。瞬間徐立雪只覺得頌鐘沉重異常,幾乎要跌下去砸到自己的腳。他繼續加快鐘身旋轉,卻已無濟於事。此時的他就是想撒手也已經不能,南、程二人就是看出這一點,所以乾乾脆脆繼續強攻。程落燭之後,便到南小河出手,雙手一合,就要拍向地面。一隻手掌,卻在他之前,拍到了徐立雪的頌鐘之上。

  咣!

  普普通通的一聲,可這一聲下去,頌鐘內那承受不住的魄之力衝擊,忽然就已極快的速度瓦解起來。而這瓦解還在蔓延,順著魄之力的來路,鐘響蕩過,啪啪啪,程落燭指下琴弦,瞬時就又斷了三根。而她此時都顧不得自己的神兵,因為她感知到這股被控制的魄之力還沒有停,正在朝著她捲來。

  退!

  這一次的程落燭是真的在退了。而一旁的南小河,此時剛剛要施展個大招,正在控制魄之力最緊要的階段,卻不是說罷手就罷手。匆忙間只能修改控制,雙手掀起時,一面厚厚的土盾擋向了襲來的魄之力。

  結果就只一個剎那,土盾已然消失不見,南小河掀起土盾的雙手,也已經不見。

  「啊!!!!」南小河憤怒尖叫,急向後退,空中餘存的丁點泥土連成一線,急速落下,兩朵血花泛起,竟是南小河為了阻斷無中生有,將自己的兩支小臂齊生生給斬了下來。

  「回你那邊吧。」宋遠沒有因為重創對方重量級人物而激動,只是很平靜地對徐立雪說了一句。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3 10:18 編輯

wu3500 發表於 2016-6-25 09:07
第六百一十七章 來了

  玄武學院虛宿重傷,南天學院南蕩門門主南小河重傷。

  兩條消息很快便已經廣為人知。對於北斗學院而言,這無疑是讓他們振奮的,他們的血沒有白流,他們的犧牲總算沒有白廢。而對於佔據優勢的三大學院而言,這兩條消息讓他們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尤其玄武學院,在虛宿重傷之後,竟然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地步。壁宿、室宿、斗宿陣亡,危宿至今沒有消息……

  「咳……」被門生護回的虛宿,咳出了一口血。詹仁已死,但他的右手四根指骨,竟是硬生生斷在了虛宿的胸膛內,至此還保有魄之力,彷彿活著一般在朝裡鑽著。莫非到底已經後繼無力,此時怕是早已鑽入虛宿的心臟了。

  「老師……」圍在左右的門生,慌忙檢查著虛宿的傷勢。

  「叫許川來。」虛宿顧不上自己的傷勢說道。

  許川是壁宿的門生,若論入門先後,他比起同是壁宿門下,後來成了七宿的室宿、斗宿甚至還要早一些。先前領著壁宿門下,與程落燭、袁非等人突襲天樞樓,在單槍匹馬的阮青竹面前沒討到什麼好。此時聽到虛宿召喚,連忙從陣前趕回,看到虛宿血染衣襟的重傷模樣,心頓時狠狠地揪了起來。

  不是他見不得傷痛,而是玄武學院這一次的損傷委實太慘痛了一些。七宿死的死傷的傷,超神兵神武印不見蹤跡。這趟對北斗學院的圍剿,玄武學院到底能討得什麼好?作為玄武最為忠誠的門人,許川此時心中都不由地疑惑起來。

  「接下來……要辛苦你了。」虛宿望著許川沉聲說道。

  許川明白虛宿的意思,他點了點頭。無論心情如何,這個時候他總不會退縮。

  「危宿老師回來之前,我一定守住。」許川說。

  明明三大學院佔得是優勢,可這時,許川用得卻是「守」這個字。

  這個措辭卻讓虛宿很滿意,他欣慰地點了點頭,勉強抬起的右手,緊緊地握了許川的手一下。

  「靠你了。」他說道。

  許川重重點頭。

  「照看好虛宿老師。」他直起身後,對左右說道。

  「是。」左右本都是壁宿門下,不過眼見壁宿將眼下玄武的指揮大權交到了許川手上,都立即對許川服從起來。

  這一指示,隨後也知悉了玄武學院的每一人,收到指示的人,心情無不沉痛。

  而南天學院這邊,撤下的南小河,徹底失去了雙手。

  這不是用任何醫師異能可以接回的,因為他的雙手不是斷,而是被宋遠的無中生有直接化為烏有了。

  接受門生處理傷勢的南小河痛得咬牙切齒,聞訊趕來的南天院長周曉,看過之後也知南小河這下算是半廢了。

  太多異能的施展都離不開雙手,南小河所擅長的控制系異能尤其是,可以說每一根手指對他來說都極重要,可是現在……

  血不能白流。

  這是周曉自己說過的話,他自己絕不會忘。

  接下來肯定還會有其他門人,甚至門主,甚至是他自己流血犧牲。

  但是越是這樣,他們越不能退縮,因為血不能白流。

  周曉朝七星樓方向望去,他看了看樓頂的北斗院長徐邁,看了看樓下依舊一動不動的五魄貫通強者呂沉風。

  有一些底牌,不到北斗出什麼意料之外的大招時,他本是不想用的,但是現在……

  「來了。」忽然有鳴之魄訊息送來,打斷了周曉的思緒。

  「什麼來了?」他連忙回覆,因為發來這訊息的,是他之前派出的,讓在身後構築防線,防備北山新院方向的門生封靈。

  「兩個少年,可是……很弱……」

  「不要大意。」周曉連忙提醒封靈。方才還在考慮的事,他暫且就擱下了,北山新院這邊就是一個未知,這種意料之外的麻煩,需要一件一件解決。

  「怎麼了?」痛得呲牙的南小河看出周曉神情有異,不忘問一聲。

  「北山新院的客人來了。」周曉說道。

  「路平?」

  「可能是。我去瞧瞧。」周曉已經準備親自出馬。

  「我跟你一起。」沒了雙手的南小河,總算還是能行動。

  「你……」

  「我認得他。」南小河搶先說道。

  周曉想了想,點了點頭。

  路平的模樣,雖然這些見過的人有過描述,但是不得不說,不是特別有特點,有能認得的人親眼確認一下,總歸更可靠一些。

  兩人隨即連忙朝後方趕去,卻不知就在二人說了這幾句話的功夫,後方已經打了起來。

  沒有任何交待,沒有任何交流。

  封靈給周曉送去訊息時,路平和子牧已經到了近前。封靈感知了下二人的魄之力,正準備問話時,路平的拳頭就已經揮起。

  這點封靈真的完全沒有想到。好賴這邊是三大學院的後方,是完全被他們佔領的陣地,他們這一排人又是嚴陣以待的架勢,對方區區兩人,筆直地走過來,直接就打?

  這是連一言不合都沒有,乾脆就是一言不發啊!

  「什麼人!」封靈一邊閃過路平衝來的這一拳,一邊喝問。

  「啊!」

  結果她身後頗遠的地方傳來一聲慘叫。

  她是閃開了,可她哪裡想到,路平這一拳的威力,竟然遠達百米。被他們這道防線護在百米開外的門人,竟然被轟中傷到。

  「啊!啊!」

  更令人措手不及的是,慘叫竟然不只一聲,緊跟著又來了兩聲。

  就這樣,傷了三人?

  封靈目瞪口呆,她慌忙又感知了路平一遍,結果卻如之前,從感知來看,這傢伙明明應該很弱才對。

  「路平。」結果路平這時還回答她之前的問話呢!

  確認路平的身份,其實就這麼簡單。

  一邊答了這話,路平一邊握了握右拳,拳上戴著神兵吹角連營。

  剛剛那一拳,他出得是左拳。雖把對手驚得目瞪口呆,可對路平而言,只算投石問路。

  接下來的右拳,才是他如今實力的真正體現。

  拳出!

  鳴之魄從空氣中直穿而過,產生了極長極長的一道波紋,波紋一直向前延伸著,彷彿沒有盡頭,波紋所過之處,驚呼、慘叫,鮮血,連成一線。

  所有人都感知到了這一拳,哪怕是弱到子牧這個程度,因為這一拳實在太強。

  正往這邊趕來的周曉、南小河也同樣感知到了。

  他們馬上知道,天璇峰上那整整一山谷的人是怎麼死的了。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3 10:18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6-6-27 05:23
第六百一十八章 只一拳
 
  周曉色變,南小河色變,整個七星谷戰場裡的人,無論三大學院的,還是北斗學院的,無論是什麼境界的,全都色變。
 
  這一拳,哪怕是個普通人,都可以用肉眼判斷出它的強。
 
  貫穿了整個戰場的鳴之魄,串出了一道殷紅的血線,時間在這一刻都彷彿靜止了。
 
  「什麼情況?」
 
  「怎麼回事?」
 
  「是什麼?」
 
  所有人回過神來時,整個戰場頓時彷彿炸開了鍋,馬上意識到這是路平的人畢竟只是絕少數。這一拳雖然主要是衝著三大學院,但如此穿透,終究還是經過了幾片雙方交鋒的戰場。轟出去的魄之力哪會分什麼敵我。北斗學院、三大學院的都是挨著就傷,弄得大家一時間連這一拳的意圖都看不出來。倒是採取十分一致的提防心態。
 
  同樣色變的還有七星樓內的看客們。
 
  他們站的高,瞧得遠。倒是都認出了尚在最外圍的路平。路平的實力,在路平衝進七星會試第二圈後,他們親眼欣賞了兩場交鋒,雖是有了一定的認識。可是眼下這一拳,卻又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識。嚴鳴的眼神變得更加熱切了;昌鳳帝國的朱家老頭驚疑不定地算計著;玄軍帝國的諸位神色變得則最為厲害一些。就連一直目空一切的燕西澤,此時的神情都顯得遲疑起來。
 
  他雖然紈褲,總不是普通世家的紈褲,他到底是燕秋辭的兒子,五魄貫通是什麼樣,很多修者只能去想像,而他卻是從小就在身邊見識、領略。
 
  然而路平這一拳的強,連他的認識都超越了,這說明了什麼?
 
  「更強了啊……」七星樓頂的徐邁,目睹了路平這一拳後,喃喃自語著。
 
  他想起了破天傷雲的那一劍,想起了撼動七殺堂的那一拳,想到了摧毀七星會試試練場定制的那一拳。
 
  眼下這一擊,與這些攻擊如出一轍,但是威力,卻又更勝之前。
 
  是什麼樣的狀況,可以讓路平的實力在短短幾天,甚至是今天一天之內,就發生這種翻天覆地地提升?
 
  大多人會想到的,都是路平在隱藏,一直都沒有使出全力。可是徐邁想到的卻不一樣,因為他恰巧比別人多知道一點。
 
  路平的身上,是背著銷魂鎖魄的,徐邁可以肯定自己的這個判斷並沒有錯。
 
  所以路平本該是一點魄之力都使用不了,可偏偏他可以使用魄之力,而且越用越強。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路平在不斷破開銷魂鎖魄的定制,這說明他的實力並不是在短短的幾天甚至一天內在提升。這說明他本身就已經擁有極其可怕的實力,只是被銷魂鎖魄給禁錮了,而現在,他正在不斷破開這樣的定制。
 
  是這樣吧?
 
  應該是這樣吧?
 
  徐邁也不敢確信,但他已經開始思考:路平被禁錮住的魄之力到底有多強。他的腦海中不由地出現了一個境界,一個在當世尚不存在,被認為是極限的可怕境界。
 
  所有人都在關注著這一拳。
 
  已經找到這一拳始作俑者的人,都在關注路平。
 
  這一刻連目前已知的那位最強者都被遺忘了。誰也沒有注意到,坐在七星樓下一角的呂沉風在路平這一拳揮出後,睜開了雙眼,只是很快就又不動聲色地重新合上了。
 
  「路平。」
 
  「是路平!」
 
  消息很快在戰場上擴散開。
 
  三大學院的感受到了壓力,北斗學院方面卻也有部分人有些氣急敗壞。
 
  「他搞什麼!」被路平那一拳傷到的北斗門人,紛紛叫著。
 
  其實他們的情況已經算很幸運了。鳴之魄衝到他們這裡時,波及的範圍雖然大了些,殺傷力卻弱了不少。所以他們只是傷,並沒有死。而在三大學院陣地中,那些首當其衝被這一拳穿過的三大學院門人,卻已經全都死在了當場。
 
  三大學院聚集在這裡的,可是一個弱者都沒有。但是路平這一拳,一下就秒殺了八人。
 
  封靈額頭滴下了汗。
 
  她是三大學院距離路平最近的一個,她是周曉特意派來組織防線,所要防備的目標中,本就是包括路平在內的。
 
  可是現在,她卻只是站在這,動都沒敢動。路平剛剛那一拳根本就沒有揮向她,她這個距離路平最近的敵人,在對方眼中看來完全不是個威脅。
 
  跟在封靈左右的還有數名南天學院的門人,此時也全都沒有動。他們盯著路平,盯著路平的手。那緊握著的拳,接下來會向著他們揮出嗎?如果揮出,他們該怎麼辦?閃?似乎勉強可以,可他們身後的人怎麼辦?明明有著百餘米的距離,可在路平的拳壓面前,別說這百餘米,拉長過千米的戰場,都被轟穿了。
 
  可是不閃,然後去擋嗎?
 
  死掉的八位同門,給他們很好的警示。那八人可都是死在一條直線上,卻都沒能阻止路平的魄之力。眼下他們這些人疊在一起,會有用嗎?
 
  封靈卻在此時已經向前邁出了一步。
 
  有沒有用,也都要試。就算是要死,也該先死他們幾位。否則他們所謂的這道防線,還有什麼意義?
 
  封靈已有捨命的決心,其他南天門人感受到了她這份心情後,也都沒有退縮。
 
  是時候死戰了!
 
  共七人,看到封靈邁出那一步後,一起跟上。齊齊注視著路平,齊齊阻攔在路平身前。
 
  玄武、缺越兩方,在周曉奔走溝通後,也承諾了會對此間給予支援。此時遭遇如此可怕的對手,他們沒有失信,兩路門人飛快前來支援。因為他們都很清楚,無論對手有多強大,都是他們今天一定要打倒的。
 
  三個方向,三大學院的門人齊衝向了路平。他們的身後,無數人還在繼續奔赴著,注視著。整個戰爭的重心,在這一刻都發生了一些轉移。
 
  而在戰場的最內,算來是七星榜的第二圈,一隊北斗門人卻趁著局面有所偏轉,抓緊時間繼續忙碌著。
 
  他們赫然都是玉衡峰的門人,此時在忙碌著的,竟是修復定制,修復在七星會試進行時,路平與詹仁一戰時摧毀的那一片試練場定制。他們的修復看起來已經持續了有一段時間,三大學院的攻殺卻還沒有觸及到這裡。但在他們周圍,依然圍著一圈人護衛著,他們一樣的服色,一樣的佩刀,竟然是一隊七殺護衛,寸步不離地守衛著這一片。
 
  他們的舉動還沒有引起三大學院的注意。但是有人卻一直密切關注著他們的進度。
 
  樓頂的徐邁,始終關注著。
 
  堅守七星樓許久的徐立雪,從激戰爆發開始,便一直都與這一片保持著恰當的距離。
 
  七星樓內,嚴鳴身旁的嚴歌,在路平使出那一拳時,他如其他人一樣變色驚訝著,但是他的眼角,卻也始終留意著這一片。
 
  他很快便收到了一個訊息,這訊息便只一個字:行。
 
  無論是樓內的諸多強者,還是樓頂以感知敏銳著稱的北斗院長徐邁,都沒有察覺到這簡短的訊息。嚴歌的神情,卻在收到這訊息後,變得更加放鬆起來。
 
  好戲,這才要開始呢!
 
  上樓到現在,他第一次,看了珍寶閣閣主解商一眼。
 
  「這個小鬼,怎麼會這麼厲害的?」面如土色的解商,像是想看得更清一點似的,朝著嚴鳴、嚴歌所在的這個窗邊湊了過來。 (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3 10:1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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