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江湖我獨行 作者:心之弈劍 (已完成)

   
cks5566 2014-6-21 17:44:49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04 2041511
billy2271 發表於 2014-12-27 15:16
第六百六十二章 死戰(上)

宗元瞟了一眼大開殺戒的張放,隨即昂著頭悠悠道:“慕容公子倒還真是沉得住氣,任由這小鬼一通亂殺,這些郭家人雖不是你萬法閣門下,但說來也未必不是公子手下的助力,公子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屠滅,難道不覺得可惜嗎?”

慕容公子從衣袖中抽出一把折扇,將之打開搖了搖道:“借用宗元兄的話來說,這些人不過是螻蟻罷了,他們的存在與否與東海的大局沒有絲毫關聯,既如此又有什么好可惜的?”

宗元聽到此言,卻是看向之前被張放以雙風灌耳將腦袋砸得稀爛的那兩名中年男子道:“若我所記不差,這兩人應該也是慕容家的吧,難道這二人在慕容公子眼中也是不值一提的螻蟻嗎?”

那兩名中年男子正是那晚在密室中與慕容公子,郭老夫人以及郭佩,郭慈共同商議大事之人,這二人正是慕容家派來入贅郭家之人,分別是郭佩與郭慈的夫君,也算得上是慕容公子的‘兄弟’。

然而慕容公子聽到此言卻是傲然道:“我慕容家乃是鮮卑皇室后裔,血脈高貴,又豈會隨意讓血脈外流,這些人說穿了不過也就是我慕容家收養的‘螻蟻’而已,我又何須看重?”

“原來如此。”

宗元不禁點點頭。他此前就通過秘密渠道聽聞萬法閣慕容家一脈有收養義子的習慣,聽到慕容公子這般說倒也解開了些許他心中疑惑,只是他仍然不明白慕容公子為何要任由張放廝殺。畢竟郭佩和郭老夫人一死,郭家已經完全被慕容家掌控,就算郭家所剩之人盡皆螻蟻,那也多少能產生些助力的。

就在宗元疑惑之時,慕容公子悠悠道:“宗元兄,這高狩或許在你眼中只是不值一曬的螻蟻,但你卻不知他自習武到現在不過三月。至如今能有這般實力和修為,已堪稱百年以降最為妖孽的天才了。而我生平最愛人才,不說這高狩身懷我必得之的火炎刀絕學,就沖著他這份天資,我亦是要將他收歸麾下的。”

三月?!

宗元悚然動容。張放的實力和修為的確不被他看在眼中,但他卻沒想到張放習武時間如此之短,這就實在太駭人了。

“今天這一局的結果已經注定,高狩現在不過是在垂死掙扎而已,能看著他這等絕世天才做困獸之斗何嘗不是一件開心之事?等他掙扎的累了,殺不動了,也該是他投降歸順的時候。”

說著,慕容公子輕搖折扇,滿臉的自信的看著人堆中依舊在步步前進。步步殺人的張放。只是一旁的宗元卻是眉頭微皺,他不明白慕容公子哪來的自信,但他看的分明。張放殺性驚天,這等人絕非甘為人下之輩,而且他沒來由的一陣心悸,突然覺得今日之事怕是沒這般容易了結。

“呼呼呼...”

張放單膝跪地重重的喘過幾口粗氣,隨后以右手在地上一撐,勉強站直了身子。他身上的衣衫已被血水浸的濕透了,整件衣衫更是被無數刀劍劃痕切的七零八落。就如同一塊塊血布條一般搭在身上,而在這些血布條之間裸露出的肌膚上,更是有無數淤青與刀劍留下的血痕,雖未有破開肌膚的傷口,但張放的身體也已經幾乎到了承受的極限。

盡管如此,張放卻是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感,他放眼四掃,四處倒伏著郭家人的尸身,上百名前來圍困九花泉的郭家人到如今已經死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十數名年輕的郭家弟子,手持刀劍遠遠的看著張放,滿臉的戒備之色,卻不敢上前。

張放看著這些無膽匪類只是不屑的一笑,隨即揚手拿出幾顆回血丹和回氣丸塞入嘴中,又是大踏步向前。他不知道慕容公子和那東瀛人為何沒有出來阻止他,但他已經聽到了遠處海浪拍岸的聲音,只要再向前去,殺出桃花林,殺到石灘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吧?

張放從頭到尾都沒放棄,就算是死局,就算已經到末路,只要他沒徹底倒下,沒有完全閉上雙眼,他就會繼續向前!

張放這一動,引得剩余的那十數名郭家弟子都是神色一緊,這些人連忙聚到一起與張放遙遙相對,張放每進一步,他們就退一步,眼見張放已經要走出桃花林,這十數名郭家弟子卻是不敢再退,他們當初收到的命令可是不能放黃家任何一人走出桃花林,否則他們的下場絕好不到哪里去。

“大家一起上,這高狩已經撐不住了,只要我們齊心,殺他不是難事!”

如此情況下,有弟子開始鼓噪起來,只是大部分仍然是面面相覷,沒有人敢先上,見此情形,又有人道:“這高狩一路殺到此處,氣血已是兩空,他現在就是只紙老虎,兄弟們一起上吧!”

說著,一名弟子就是高舉長刀大吼著朝著張放沖去。張放見此只是冷冷一笑,這些人說的沒錯,他一路殺到這里,內力已是消耗殆盡,連無名劍氣招法都難以用出,再加之他身體已到了承受的極限,血氣衰落,根本無法再催動十三太保橫練功,可饒是如此,這些他依然不將郭家這些鼠輩放在眼中。

“給我去死!”

那名郭家弟子大吼著,舉著長刀兜頭向張放砍下,張放見此卻是不閃不避,只是腳下一動,右腿如電擊出,猛地擊在這郭家弟子的膝蓋上,其頓時如遭雷擊,長刀脫手而出,腳下更是一軟,整個人一下跪倒在張放身前。

下一瞬,張放左右雙手齊出,雙掌不分先后的重重擊打在這名郭家弟子的太陽穴上,這名郭家弟子連慘叫都來不及,雙眼便是爆眶而出,七竅流血不止,已是沒了生息,張放隨手將此人往旁邊一推,又是踏步朝前。

這一下是徹底將剩余的郭家弟子嚇怕了,當中有膽小之人當即怪叫著就四散跑開,再顧不得什么命令,剩余之人相互看了一眼,也都是連忙跑走,一群人頓時做了鳥獸散,只是這些人還沒跑出多遠,就有十數道寒芒破空而去,緊跟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響起!

“一群廢物。”

就在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手持折扇的慕容公子翩翩落于張放身前不遠處,宗元就跟在他身旁不遠處,慕容公子搖了搖折扇,看著張放點點頭道:“不錯,你能殺到次此處還猶有余力直行向前,你的意志和毅力都超出了我的預料。

如今天下大勢已明,正道覆滅在即,大正亦是風雨飄搖,你這等人才正該投于我麾下,未來我慕容家君臨天下,你高狩未必不能成為稱雄一方的封疆王侯,就算你無心功名,想做開宗立派的一代宗師,有我慕容家相助,他日你想取代五行教卻也不是難事。”

張放聽著慕容公子給自己畫下的大餅,只是冷冷一笑,卻是什么話也不說,慕容公子見此笑了笑道:“怎么?你人也殺了,黃家的仇你也報的差不多了,郭家遭你這番屠戮,已是死的七七八八,若你還不滿意,等你歸順于我,除開郭慈以外,其他人你盡可殺之。”

張放聽到這話冷笑更甚,道:“慕容公子,你的這番舉動實在讓人寒心,郭家對你慕容家也算盡心盡力,你卻是過河拆橋,利用完他們便是棄之如履,我又何嘗敢投入你麾下?”

“你和他們不一樣,這些人都是螻蟻,死再多亦無所謂,而你在我眼中卻是能助我慕容家的英才,你又何必自降身份,與這些螻蟻做比?”

這慕容公子真是舌綻蓮花,辯才無雙,單單一句話不僅將張放捧起來,還將自己過河拆橋之舉說的天經地義一般,張放聽之卻是面色更冷,一雙眼盯著慕容公子冷芒閃動。

慕容公子見此卻是依舊不在意的輕笑兩聲,道:“你不必如此,我知你出身草根,很多事情上難以認同我的態度和看法,但我相信若是你投于我麾下,跟著我一起建功立業,待到你位高權重之時,你自然就會和我一般,若那時你仍看不慣我,你大可以前來找我理論,甚至反我,殺我。”

慕容公子這番話落在宗元耳中卻是讓這東瀛人很是動容,這位半步宗師不禁道:“公子真是好大的氣量!”

“惺惺作態!”

張放卻是冷笑不止的吐出這四個字,他不懂什么位高權重之人的心態,他只曉得自己對這慕容公子越發厭惡,但他什么都沒做,因為他需要時間恢復氣血,亦需要時間緩解身體壓力。

張放這四個字落在慕容公子耳中,讓其眉頭一皺,聲音冷下來道:“看來你是寧死也不肯歸順于我了?”

張放看到慕容公子態度變化,冷冷一笑道:“我輩武者只尊強者,然你卻專于陰謀,或許你實力不差,但你未能堂堂正正的擊敗我,自難讓我心服,又何談讓我歸順于你?”

“原來如此,那我便讓你心服口服!”

慕容公子說完這番話,身形便是電射而出,朝著張放直直而去!
billy2271 發表於 2014-12-27 15:19
第六百六十三章 死戰(中)

慕容公子速度極快,眨眼便至張放身前,其手上折扇一合,扇子前端朝著張放身上的要害之處疾點而去,張放見此右手運掌拍向那扇子,卻不想慕容公子手腕一抖,扇子向下一沉,另一只手卻是運成掌刀,掌上有紅光現出,刀芒隱現,其對著張放的中門就是一掌劈下。

電光火石之間,張放雙手向內一合,他久戰至今,氣血兩空,縱有百般武功,卻是沒有氣血支撐,很多招式根本已經用不出來,只能憑借肉身本體的力量應對,只是那慕容公子這一記掌刀來的又快又猛,張放雙掌還未合至一起,慕容公子就是一刀劈下,刀芒之上勁力吞吐,張放胸前頓時如遭重擊,整個人不由連連后退,到最后腳下不穩,身子向前一傾,便是又單膝跪地,勉力用手撐在地上,不讓自己倒下。

只是慕容公子這記掌刀威力不輕,張放胸前受此一擊,胸口一個起伏,就是有逆血上沖,殷紅的血水順著嘴角便是直往下流。

慕容公子一招得手也追擊,又是將折扇打開,搖了搖道:“高狩,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你雖有點小聰明,但終究是太嫩,你想行緩兵之計恢復些氣血,再向我做搏命一戰,我又怎可能讓你如愿?

今天我便教你個道理,勝者為王敗者寇,現在我站著,你跪著,我隨手就能要了你命,而你只能茍延殘喘。你還有什么不服的?”

說著,慕容公子便是以一副勝利者姿態朝著張放走去,等走到張放身前。他伸出一手緩緩向張放頭上探去。仿佛是要去收取他的戰利品,只是單膝跪地的張放卻是冷笑道:“我可還未敗呢!”

張放話音未落,其雙手成蘭花指,在身上各處一點而過,剎那間張放身上的氣息大盛!

八門之開門,休門,生門。.o開門,杜門。開!

八門精元術是韋青青青結合愛恨神功和獨活神功兩大秘術而創出的一門無上奇術,由于此秘術要通曉奇門遁甲之術,張放此前并沒完全掌握,但從連心湖離開后。張放在黃君倚的教導下,奇門遁甲之術如今已是小有所成,這無上秘術自然也是學會。

郭家之前一直遲遲不動手,張放就猜到郭恩頭七過后的下葬之日黃家必定遭劫,故而昨夜他便以自身真氣封印竅穴施展八門精元術于己身,雖然張放的實力遠不及韋青青青,這八門精元術用出來不如韋青青青那般大威力,但這無上秘術卻依然是張放的底牌之一,亦是他現在要行搏命一戰的基礎!

開。生,休三門屬于三吉門對身體并無反噬效果,杜門乃是雙平門中沒有反噬效果的一門。張放此時四門一開,生門帶來倒轉生死之效率先起作用,他身體內立即如同升起一道暖陽,無數溫潤氣息在體內流轉不息,在如此氣息的滋潤下,張放身體的傷勢迅速恢復。氣血亦是漸漸恢復,本已干涸的真元。更是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鼓脹充盈起來。

隨著傷勢好轉,張放的肉身承受的壓力頓時大為減輕,緊跟著開門作用凸顯,張放肉身的潛能再度被激發,沛然莫名的力量充斥在張放體內,那一種久違的力量極限所帶來的感覺重新被張放掌握!

與此同時,隨同著張放的氣血恢復,杜門所來的純化真元,精純真氣之效亦開始發揮作用,最直接的效果就是讓生門本只給張放恢復到三分之一的真氣值,一下沖破了界限,張放的真氣槽一下溢過了一半,更別說精純后的真氣所能發揮的作用遠不止于此。

至于休門...

眼見著慕容公子的手就要撫住張放的頭頂,就在這時張放身前突然出現一股莫名的推拒之力,這股力量雖然不大,但卻是讓慕容公子的手不由一滯,就在這時,單膝跪地的張放一聲暴吼,跪地的右腿膝蓋一用勁,身子便是原地一旋,其雙手緊跟著如浪潮般連連拍下慕容公子的下盤,每一次掌出都帶著低低的龍吼之聲。

降龍十八掌第十二式見龍在田!

張放從施展八門精元術到用出見龍在田,速度實在太快,慕容公子也沒想到張放到了這般田地竟還藏有底牌,還能恢復大半實力與之一戰,他臉上微現驚色,但面對張放突如其來的一掌他卻是沒有絲毫慌張,只是雙腳一點,整個人倒豎著騰空而起,本是探向張放頭頂的那只手掌卻是微微一震,便帶著一股嘶風之聲朝著張放拍去!

張放見此目光一凝,旋轉之勢一頓,隨即雙手朝后一收然后猛地向上一抬,卻是將見龍在田變為了蛟龍蹈海,雙掌頓如出海蛟龍一般,帶著沛然巨力朝著慕容公子下擊的單掌拍去。

慕容公子或許也曉得張放掌力強橫,不可硬擋,當即將單掌向上一縮,拿著折扇那手卻是以扇待劍,手上青光蒙蒙,下一瞬,便是那折扇脫手而出朝著張放雙掌擊來。

“砰!”

化作青芒的折扇與張放雙掌相撞,只發出一聲悶響,隨即就見那折扇四分五裂,扇面扇骨的殘渣四散飛濺,不過張放這一招蛟龍蹈海終是被破去,慕容公子趁機一躍而落在張放身后,身子剛一站定,一手運掌刀,一手凝劍指,就在張放長身而起的剎那,一道刀氣與一道劍氣脫手而出,朝著張放后心齊齊擊去!

千鈞一發之際,張放卻是身子朝旁一側一轉,雙掌順勢上下后擊,卻是用出一招神龍擺尾,雙掌極為精準的各自撞向那刀劍之氣,一聲悶響過后,張放僅是雙手微顫,但雙掌掌心之上都是各自留下一道血痕,若非他練就石掌秘術,方才又以氣血催動十三太保橫練功,這雙肉掌只怕就被刀劍之氣給一削兩半了。

慕容公子見此微微一笑,雙手一動又欲出招,但張放動作卻更快,他接著側身回頭之勢,以神龍擺尾承接亢龍有悔,剛猛無儔的一掌,借著周身旋轉之力,威勢更添三分的拍向身前的慕容公子!

慕容公子見此雙眼微瞇,當即雙腳一震,右手變指為掌,竟是一掌橫出,以單掌擊向張放齊出的雙掌!

三只手掌頓時撞在了一起,兩人手掌普一接觸,張放雙掌上的沛然巨力立時讓慕容公子身形向后晃動,眼看其腳下站立不穩整個人就要朝后飛去,但就在這瞬間,慕容公子接著搖晃之勢,雙手和肩頭如同波浪般甩動起來,其身上更有淡淡微光現出,下一瞬,慕容公子猛的立地生根一般穩穩站住,其另一只手順著全身的甩動,運掌直擊中門!

“吼!”

萬萬讓張放沒想到的是,慕容公子這掌一擊出,就有龍吼之聲,竟然與他剛才用出的亢龍有悔有幾分相似,還不待張放多想,回掌不及之下,慕容公子一掌便要臨身,張放只來得及催動氣血,施展出十三太保橫練功防護周全。

“砰!”

又是一聲巨大的悶響,慕容公子這一掌結結實實的擊在了張放的心門之上,其本身掌力并不見強,但掌中真勁一吐,卻是正宗的降龍真勁!張放見此卻是一下反應過來,這只怕就是在江湖上已經消失了百年的慕容家無上絕學斗轉星移!

好在心門之處,乃是十三太保橫練功修第十一重后僅可使用御勁反震手段的三處地方之一,而張放苦戰至今已是將這手段初步掌握,故而就見張放胸前筋肉一收一鼓,那降龍真勁大半就被反震了回去,但饒是如此張放心脈亦是受創,喉間一甜,就有逆血沖入口中,張放卻是死死忍住。

“御勁反震?!”

慕容公子亦是不好過,他沒想到張放竟然能以身上筋肉用出這等手段,降龍真勁反噬其手臂之中,他整個左手頓時經脈如絞,疼痛難當,更是幾乎失去知覺。

張放見此目光一凝,他曉得對于慕容公子這等絕頂強者來說,自己能出其不意傷其一臂乃是極難的,而且張放曉得,他此時借助八門精元術恢復了部分實力,但根本不耐久戰,若是拖下去,以慕容公子的深厚內力,很快就能讓受創的手臂恢復,而他只怕再難尋到這種良機!

一念及此,張放再不敢多想,張口就是一聲暴喝道:“死!”

話音未落,張放身上爆發出沖天的氣勢,雙眼之中已是血紅一片,慕容公子看著張放雙眼,頓感自己身處尸山血海之中,一股巨大的陰影將他籠罩,竟然他感到了一絲死亡的氣息!

張放此前步步前進,步步殺人,已是將自己的‘勢’蓄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而此時他全力放開自己的氣勢,大勢將成!而就在這瞬間,張放雙腳一合,雙臂猛地震蕩不止,體內更是真元鼓蕩,氣血被催動到了極致,毫無疑問,張放就是要在慕容公子受創的剎那,用出他的絕招,奧義碎空!
billy2271 發表於 2014-12-27 15:32
第六百六十四章 死戰(下)


輕輕的一個‘空’字,仿佛是從九幽之地爬出來的一般,帶著長長的尾音,與此同時,張放震蕩不止的雙臂向前一送,攪動起猛烈的氣旋,慕容公子只感到包裹住自己血海猛烈的旋轉起來,巨大的窒息感侵襲著他,他所能感到的死亡氣息越來越濃,越來越駭人!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不遠處卻是突然爆出一股幾欲要斬破蒼穹的刀勢,一聲好似驚雷一般的暴喝之音,在張放和慕容公子耳邊炸響。

“呔!”

隨著這驚雷一般的暴喝聲響起,慕容公子一下從那尸山血海的氣勢幻象中脫離出來,眼見張放那帶著恐怖氣息的雙掌就要臨身,他只來得及身子朝后一傾,以并無什么大礙的右手護持在胸前。

而另一邊,就在這暴喝聲剛起的剎那,一道幾乎要斬破空間的暗紅色刀芒帶著極為可怖的氣息破空而來,直直襲向張放的雙臂!

那個東瀛人宗元出手了,或許是感受到了慕容公子有危險,這宗元一出手就是狠招,是要將張放置于死地的殺招!

心有所感的張放兩腳一震,左右雙掌卻是猛地一分。右掌依然直直朝著慕容公子襲去,左掌卻是方向一轉,朝著那刀芒所來之處狂猛拍去。

張放此時雖然已經開啟八門精元術的四門,肉身潛能被大大激發,力量亦是大增,再度產生了觸碰到力之極限的感覺,但實際上他此時的狀態仍然遠比不上當初與厲斗量交手時的狀態,唯一勝于當初的便是碎空的載體換做了降龍掌法,不僅真勁更為滂沱,也因為降龍掌法的發勁方式更強。真勁更為狂猛強勁。故而這一擊的威力也已經達到當初向厲斗量擊出的那一擊‘碎空’的六七分,只是雙掌兩分的情況下,碎空的威力相對減弱。

“砰!”

一聲悶響傳出,就見慕容公子倉促間護持于身前的右掌與張放擊出的手掌相對。慕容公子右手一顫。腳下仿佛像失了根兒一般。整個人連退數步。而在就此時,那一道散發著恐怖氣息的刀芒也與張放的左掌撞在一處,只是這番撞擊卻是無聲無息。就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但是下一瞬,張放左掌猛地向回一縮,整只手顫抖不止,而那道暗紅色刀芒僅是光亮稍微,緊跟著便是猶有余力的朝著張放左掌追擊而去!

化卸!

千鈞一發之際,張放左手上紅光大亮,卻是他用出了得自楊左使武魂之中的武魂技,與之同時,張放左掌劃過一道玄奧的軌跡后,便是與那道暗紅色刀芒再度撞在一起!

“嚓!”

好似有什么東西碎裂開來,只見那道暗紅色刀芒從中間一分兩斷,其中一截直直沒入張放掌中,張放頓時如遭重擊,整只手的血管頓時從肌膚中爆裂開來,血水四濺,整個人更是倒飛而出,口中狂噴鮮血不止。

而另一截刀芒卻是被張放以乾坤大挪移的手段卸開,竟是朝著慕容公子的向前疾速飛去,這變故來的極為突然,加之慕容公子雙手受創根本無力防護,眨眼之后,慕容公子便是被這半截刀芒正中胸前,整個人朝后退了一步,胸口一陣起伏,口中亦是噴出一大口血水。而他胸前的衣衫被這半截刀芒斬開,內中現出了一塊金光錚亮的護心鏡,只是這護心鏡正中出現一道深深的白痕,整塊護心鏡向內凹去。

若是沒有這塊護心鏡護身,只怕慕容公子的護身真氣也會被這記刀芒擊破,就算僥幸不死,下場也絕不會比張放好到哪去,但饒是如此慕容公子亦是受傷不輕。

“噌噌噌噌!”

就在慕容公子胸前受創,口吐鮮血之時,如同劍鳴般的破空聲憑空大作,卻是受傷飛退的張放緊咬鋼牙,噙著滿嘴的血水,右手五指均張而出,四道無形劍氣破空直擊慕容公子下盤!

“啊!”

下一瞬,慕容公子口中發出一聲慘叫,他的左右膝蓋各中兩道劍氣,整個人再支撐不住,‘砰’的一聲跪在地上。

摔落在地的張放看到這一幕張狂的大笑起來,恣意狂放的笑聲之中夾雜著他不屈的聲音!

“屈膝跪地之輩也配讓我歸順,做你娘的春秋大夢呢!我呸!”

張放看著狼狽至極的慕容公子甚是開心,只是開心之中也夾雜著一絲遺憾,因為那個東瀛人宗元在場,他無法確定此人手段盡出之下,會否有能力出手救下遭受死亡危機的慕容公子,故而他只能攻向慕容公子下盤。

張放和慕容公子兩敗俱傷雙雙倒地,那位頭戴斗笠的東瀛人宗元終于走上前來,他看了一眼慕容公子,確定其并無生命危險后,便將目光轉向張放,道:“小鬼,沒想到你竟然能接下我的‘驚神斬’,我之前卻是小看你了,‘螻蟻’這個詞對你已不適用。不過你將慕容公子傷到如此地步,卻是自尋死路,若是慕容公子要殺你,我會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這宗元說著摘下了自己頭上的斗笠,露出了真容,他這番舉動好像是對張放表達一種敬意,不過張放卻是冷冷一笑,然后右手一翻拿出一堆丹丸服下后,才抬起頭看向宗元,看著這位東瀛人那并不如何出奇的面容,張放譏笑道:“原來東瀛狗都是這番丑樣,今天你高爺爺卻是長了見識了。”

“八嘎!”

宗元聽得張放如此說,登時勃然大怒起來,隨即抽刀出鞘,刀鋒直指張放!

張放見此卻是曬然一笑道:“你這東瀛人明明是出手偷襲,傷了你高爺爺,到頭來還偏偏做出一副勝利者給予施舍的姿態,真他娘讓人作嘔,說你是狗簡直就是侮辱了狗,你這種人就是茅坑里的大糞,骯臟的無法一觀!

想殺你高爺爺,盡管動手便是,還在那惺惺作態實在讓人發笑,只要老子還有一口氣在,無論誰想殺我,老子就算弄不死你,也要崩掉你一顆牙!”

說完,張放以手撐地長身而起,右手捏成蘭花指,在身上的數處竅穴一拂而過,八門之驚門,景門,傷門,三門齊開!

驚門和傷門都屬三兇門,驚門可消耗氣血之力,使肉身力量增強。而傷門則可以鎖住全身氣血,鎮壓傷勢,并以傷刺激肉身潛能,傷的越重,對肉身潛能的刺激效果就越強。至于景門,則能以燃燒真氣為代價,短暫增幅肉身強度,力量以及速度。

這三門一開,加之張放傷勢沉重,卻是一下將張放的肉身強度催谷到了極為駭人的地步,雖不及當初與厲斗量交手之時,卻也相差不遠,張放此時已經達到今日連番戰斗以來最巔峰的狀態!

而就在這時,宗元一抖手中長刀,看著張放兇狠的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以為接下我隨手一擊的‘驚雷斬’就可以目中無人了嗎?!八嘎!你對我的侮辱,我必須用你的血來洗刷,今日不管你是誰要的人,就算是你們中原的神佛要來救你,你也難逃一死!

現在,你就受我最強的奧義絕學神翱!我要將你碎尸萬段。”

話音一落,這宗元身形如電直直射向張放,三兩步后,他雙腳連踏,整個人一下橫身于半空之中猛烈旋轉起來,他手中長刀頓時綻放出刺目的金光,就仿佛是化作一頭金色神鳥,旋轉著展翅翱翔于天,眨眼便至張放身前。
billy2271 發表於 2014-12-27 15:36
第六百六十五章 慘烈

快!這一刀實在太快!那旋轉翱翔的神鳥幾乎是一瞬間就到了張放身前,只是張放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宗元身上,就在其出招的剎那,張放右手結出的蘭花指再度在身上的數處竅穴一拂而過,八門之死門開啟!

就在死門開啟的瞬間,整個世界在張放的眼中好似靜止了下來,所有的一切變得緩慢無比。張放看向宗元手上的長刀,目光穿過那刺目金光才看的分明,原來這散發出金光的長刀已不在宗元手中,宗元左右雙手合攏圍住刀柄,雙手之間有無數金光絲線溢出,牽扯著長刀,長刀便借著宗元整個人的旋轉之勢,在雙手之中猛轉不止,隨著長刀的的猛烈旋轉,刀身上的金光越盛,威勢越發駭人!

看破,開!

張放毫不猶豫的開啟了武魂技看破,雙眼之中登時有溫潤的精光閃動起來。死門帶來的效果極為短暫,更由于張放是自己施展的八門精元術,效果比之當初韋青青青施展的八門精元術效果更弱,張放自然是要在這極短的時間內手段盡出,找出這一招的破綻。

然而超出張放預料的是,‘看破’用出之后,效果十分微弱,張放一時之間根本看不出這名為‘神翱’的奧義絕學的玄機之所在。張放忽略了一件事情,這宗元雖為半步宗師,所用的‘神翱’奧義或許并不能超過厲若海的‘燎原百擊’,但當日那一記‘燎原百擊’畢竟是厲若海封在厲斗量體內的。是由厲斗量施展出來,諸般玄妙并不能盡顯。而這‘神翱’乃是由宗元所創,諸般玄妙在這一擊之中盡顯,更重要的是這奧義絕學已然極為成熟,聲勢煊赫,威力驚天!

看不破,看不破啊!

眼中快速轉動黑白雙點在短短剎那之間根本無法透徹‘神翱’的玄奧,更別說看破其中的破綻,眼見時間將近,張放再咬鋼牙。索性不再去看宗元這驚天一刀。只是自顧自的瘋狂催谷體內的氣血之力,同時其雙臂再度震蕩起來,張放竟是又一次想用出奧義碎空!

張放本已受傷的左手上這時已經起了變化,滿手的血水之下。一層層黑痂從剛才的血管爆裂之處長了出來。他的左手也因此暫時傷勢盡復。張放已是可再度掌控自己的左手。

“嗡嗡!”

張放的雙臂在瘋狂震蕩之間,已經引起了周圍空氣的共鳴,一陣陣風嘶之聲憑空響起。而就在剎那,死門的效果盡去,周圍一切盡復舊觀,下一瞬,無邊的刺目金光淹沒了張放的雙眼,緊跟著宗元那把造型奇異的長刀刀鋒正正的撞在了張放的心門之上!

“吱吱!”

隨著尖銳的刺耳鳴響傳出,張放感覺胸前有什么東西碎裂開來,一塊塊帶著淡淡白光的碎塊自張放胸前散落出來。

是軟猬甲!這件郭家傳承了百年的神品內甲竟然在宗元最強的奧義絕學一擊之下破碎了一大塊,不過有這結果,張放就應該慶幸,若非有軟猬甲護身,他這時很可能半邊身子都沒了!

但饒是如此,張放的結果亦沒好到哪里去,因為下一瞬,他只感到心門處傳出一股劇痛,緊跟著張放就覺得全身力氣被抽空,他的靈魂仿佛從身體中抽離而出,他好像置身于上空俯視著自己的身體,他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心門之處被那綻放出刺目金光猛烈旋轉的長刀猛地透入,那長刀剜出了他心門處的血肉,更將他的心臟絞成了無數碎塊,最后這長刀從他后背一穿而出,將他的心門生生絞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窟窿當中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我就這么的死了?

張放不禁疑惑起來,緊跟著他只感到周圍黯淡下來,然后所有的一切盡歸虛無,這是死亡的感覺,張放曾經服食大羅換血丹時感受過,但張放明白自己不會死,至少現在不會死!

果然,幾乎是閉眼又睜眼的功夫,周圍一切盡入五感之中,與此同時,張放覺得似乎有什么東西破土而出一般!

五感重回,張放能感到心門處被洞開的窟窿周圍一層層黑痂冒出,正在向心口處蔓延過去。張放目光下移,清楚的看到橫身半空的宗元旋轉之勢已停,他抬著頭露出猙獰的笑容,看著自己‘死前’的表情,而他的右手已經探入到自己心門處的那個窟窿之中,想要干什么!

“死!”

張放一聲暴喝,將依然震蕩不止的雙臂向中間一合,蒲扇大小的雙掌分從左右以電射之勢拍向宗元的頭顱,這看起來只是普普通通的一記雙風灌耳,卻承載著奧義碎空!

“你怎么...”

耳畔風聲如雷,宗元滿臉驚駭至極之色,他完全不明白心臟被絞碎,心門處被剜出個大窟窿的張放為何還能出招,而且用出這般威勢極強的招式!只是張放不會回答他,一雙巨掌左右合擊,重重的拍在了宗元的左右兩邊太陽穴上。橫身半空,與張放近在咫次的宗元對于這招根本沒有絲毫抵御的能力,堂堂一位威震東瀛,名傳四海的半步宗師竟是就這般喪命于張放掌下!

“啪!”

宗元的腦袋如同被重力壓碎的西瓜一般,在奧義碎空的恐怖巨力之下寸寸粉碎,張放兩只被血水和腦漿濺滿的雙手重重的合在了一起。

宗元的無頭尸轟然摔落在地,一下爆出數十團白光,當中更有一團黃光現出,就在這時,張放的全身氣勢受到牽引,身后虛空之中隱隱發生了變化,就好似有一道血光洞開,當中現出一名騎著八臂人面獅的三頭六臂之人,當中一頭寶相莊嚴,又有一頭滿面血光,面目猙獰,最后一頭的面上卻是只有晦澀的光波流轉,看不清面目。

這乃是武魂成型后的意識法相,處于物質和虛幻之間,這意識法相一出現,滿面血光面目猙獰的那一頭大嘴一張,那些白色光團之中夾雜著的黃光卻是不可抵御的被

被其吸入了口中,僅僅眨眼的功夫,黃光盡去,在其口中凝成一個雞蛋大小的圓球,當中有無盡的哀鳴傳出,聽聲音與宗元一般無二。

每個人武魂成型后的意識法相各不相同,也是各自具有非凡的獨屬武魂技,不過有些基本的功能卻是成型后的武魂都具備的,比如說這生啖殘缺武魂,根本每個人的意識法相不同,可同時生啖的殘缺武魂的數量不一樣,種類也不一樣,不過有一點,生啖后也需要吞噬吸收的時間。在沒有完全吞噬吸收法相口中已生啖的殘缺武魂之前,不能再行生啖。這點基本功能可以說與魂珠各有千秋罷了。

成型武魂的諸般信息已經流入張放的腦海之中,張放此時卻沒有太多關注,他只是看著自己的雙手,就是這雙手輕易了結了一位半步宗師的性命,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這樣的戰績若是流傳出去,勢必會讓天下江湖人士盡皆嘩然,因為這實在不太可思議了,不過初入地級的張放居然能擊殺一名盛名已久的半步宗師,這實在太不可想象,太過荒繆了。

饒是見多識廣,好似‘氣量’如海的慕容公子看到這一幕也不敢置信,特別是看到張放心臟已碎,還能行動如常,出招無礙的擊殺宗元,慕容公子全身上下的汗毛盡皆倒豎起來,這一幕對他來說實在太可怖了,他這時腦中只留下了一個念頭,逃!
billy2271 發表於 2014-12-27 15:39
第六百六十六章 坑死不償命

一念及此,縱然雙手雙腳皆受重創,慕容公子卻是匍匐在地,也顧不得自己形象如何,朝著遠處緩緩挪去,他現在只想離的張放遠遠的,能離開多遠就多遠,張放在他眼中已經是一個怪物,是個不死而噬人的怪物!

只是慕容公子剛挪動沒多遠,張放那嘶啞的如同是從九幽之中傳出的聲音就在慕容公子耳邊響起。

“慕容公子這么急著走?你不是想收我高狩于麾下嗎?”

張放的身形一下閃現到慕容公子身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匍匐在地的慕容公子,此時他胸前心門的窟窿已是被前胸后背長出的血痂漫過,卻是看不出有太大的異樣,但若是有人為張放把脈便是能曉得張放不僅沒有了心跳,也沒有了脈搏,全身上下冰冰冷冷,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是個真真正正的‘活死人’!

慕容公子聽到這聲音渾身一顫,勉力的抬起頭仰視著張放,牙關有些打抖的道:“不管你是什么怪物,你不能殺我,否則我慕容家不會放過你,萬法閣更不會放過你!否則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跑不掉,而且和你有關系的人和門派也會盡皆受到覆滅性的打擊,我們慕容家的勢力不是你能想象的,你絕對無法與我們慕容家抗衡,若是今日你就此離開,我可以做主,你與我慕容家的恩怨一筆勾銷,從此...”

慕容公子的話尚未說完。張放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就是醫生嗤笑,緊跟著張放右手一抬,如同擎天大手一般的巨掌朝著慕容公子腦袋拍去。張放這一下來的極為突然。心膽皆喪的慕容公子來不及做出任何應對,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巨掌落下,狠狠打在他的天靈蓋上。

“咔咔!”

隨著骨碎之聲響起,慕容公子的天靈蓋被徹底打碎,殷紅的血水漫過眉心很快朝下而去,慕容公子滿眼的不可置信,一雙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中瞪出來。他不相信自己就這么死在這里,但他身體卻是只能緩緩的軟倒在地。十數團白光一下從他身上爆出來,當中卻是竟然又有淡淡黃光夾雜其中。很顯然,慕容公子的殘缺武魂爆了出來,不過這算不得太奇怪。張放從到桃花島,先后越級斬殺的地級上品強者不算少,而郭家三母子卻是都沒出殘缺武魂。

殘缺武魂一出現,張放的意識法相卻是又在虛空之中現出,這次換做那寶相莊嚴的人頭張口將這殘缺武魂吸入,縷縷黃光依舊化作雞蛋大小的光團在人頭的口中流轉不停。

這被意識法相生啖的殘缺武魂比之吞噬魂珠吸收的殘缺武魂有個最大的好處,那便是意識法相生啖的殘缺武魂不會因為玩家的死亡而導致生啖的武魂消失,只要不是自己的武魂受到致命性打擊導致意識法相崩裂,意識法相生啖的殘缺武魂就會一點點的將之吞噬吸收。

隨著宗元和慕容公子接連身亡。意識法相將兩人的殘缺武魂生啖后,張放將兩人的戰利品都收拾進了納物戒,此時這些戰利品也引不起他的興趣。看著尸橫遍地。滿目瘡痍的桃花島,張放有些迷茫,他有些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別看張放雖然現在還活著,但他曉得自己的生命不會持續太久,很快,他就將迎來一次后患難測的死亡。

張放有些迷惑的舉目四望。不經意間他卻是看到遠處有個人影飛速而來,他立時戒備起來。很顯然。那人影發現了他,也是朝著他而來的。很快,張放就發現了來人的身份,此時前來之人竟是葉家的那位‘齊大仙’!

齊大仙隔著張放還有百十來米,聲音卻是遠遠的傳來,道:“高狩,我就曉得你命硬的很,絕對死不了,實在沒想到連東瀛第四人和慕容公子都喪命你手,難以想象,是在太難以想象了!”

齊大仙的聲音很隨和,不像是含有敵意,不過張放依舊沒有放松警惕,眼中更是流露出明顯的敵意,只是齊大仙卻是視而不見,幾個起落之間就閃身到張放身前十米之后,方才放緩腳步,邊走邊道:“我若是你,就不會這般,這東海地界上誰不知道我齊大仙從來不干殺人越貨的勾當。

我此時前來乃是算準了你大難不死,雖說你用了半日不死丸,但我若為你算上一卦,你卻未必只剩下半日壽命的。”

話音落定,齊大仙卻是施施然的走到張放身側,先是瞅了瞅慕容公子的死狀,又瞟了眼不遠處宗元的無頭尸,這才笑臉盈盈的看向張放。

齊大仙這番作態倒是讓張放吃不準此人的來意,只是其能一口道破自己服用了當初天機老人將自己欽定為人榜第一時所給的霧峰崖奇藥半日不死丸,只憑其這分見識,卻是讓張放多多少少莫名的降低了些防備。

“這個卦怎么算?”

張放忍不住問出這番話來,若有活的可能他自然不想死,更別說雖然慕容公子和宗元已死,但張放也不清楚慕容家在東海還有什么安排,而且海上還飄著五行教的人,萬一桃花島依舊被強敵占領,那死亡復活后又是陷入重重敵人之中,這并非張放所想要的。最重要的是,服下半日不死丸這等奇藥后,自己還在失去心臟的情況下活下來,這絕對是一份天大的機緣。

齊大仙聽到這話笑了笑道:“好說,我先為你起一卦,若是死卦,一切休談,那你哪死就哪死去。若非死卦,嘿嘿。”

說到這,齊大仙搓了搓手,又朝著張放挑了挑眉毛,活脫脫一副痛宰肥羊的的模樣,張放怎么看這人都像是一江湖騙子,但最終他還是點點頭。

齊大仙見此隨即一掏衣囊,從中取出了幾塊龜甲,這幾片龜甲一取出來,張放的臉色就是一變,只因他與這鬼甲雖相距一兩米,但卻是能莫名的感受到一股遠古洪荒的氣息,張放登時對齊大仙的卜卦之能又信了幾分,心中隱隱升起一絲希望。

齊大仙拿出幾塊龜甲后就神神叨叨的算了起來,他先是擺弄了一番龜甲,隨后又搖頭晃腦的來回掐指,好半晌后才道:“好,好,此乃九死一生的卦象啊,高狩,你卻是還有一線生機尚存!”

張放聽到這話眼睛頓時一亮,道:“此卦何解?”

齊大仙卻是不言語,只是舉起右手搓了搓,道:“我這個人啊沒什么特別的愛好,就喜歡收集神兵利器,你身上這軟猬甲雖然破了點,但還是相當不錯的。當然,那位東瀛第四人的‘神鳥千翔刀’也是非常不錯。”

“你這...宰的也太狠了吧?”

張放聽到這齊大仙所謂喜歡的東西簡直是驚訝的無以復加,好家伙,張口就是兩件神級裝備,軟猬甲現在雖然破了一塊,但還是次品神甲。而那‘神鳥千翔刀’也就是洞穿張放心門的宗元的佩刀的確也爆了出來,已被張放收入納物戒中,張放雖未西看,但這把東瀛刀也是位列次品神兵啊!

神級裝備可遇而不可求,張放除開見識過倚天劍和屠龍刀外,這也是他第一次得到的神級裝備,他豈會因為一個貌似神棍的家伙送出去?這他嗎不是把人當傻子嗎?

張放登時雙目欲要噴火的看向齊大仙,只是這家伙依舊視而不見,只是不咸不淡的道:“你以為天機是好泄露的?再說你自己什么情況,你不清楚?”

說著,齊大仙搖了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等到造型擺夠了,才又道:“好了,你小子別打岔,我還沒說呢。我這個人除開喜好收集神兵利器外,還喜歡收集江湖各家的獨門絕學,像郭家的降龍掌法這種大路貨,送我都不要。

不過嘛,慕容家的參合指以及斗轉星移還是勉強能入法眼,就算殘本亦是可以的。”

泥垢了!

張放沒想到這家伙實在貪得無厭,張口兩件神級裝備也就算了,現在還要加上兩門頂尖絕學,恰恰這兩門秘笈就被慕容公子爆了出來,而且斗轉星移還是殘缺的,這家伙是系統派來調戲老子的吧,把老子的納物戒算的這么準?

齊大仙看著張放的臉色都變了,只是嘿嘿笑道:“當然我也不勉強你,無論這些東西你拿多少,我都只會為你一言解卦,當然你給的東西越多,這一言可能說的就越容易讓你明白。”

還有這么解卦的?就一句話要老子的神兵和秘笈,不帶這么坑人的!張放一陣火起,轉身就欲離開,但終究是沒邁開步子,雖然這齊大仙神神叨叨看似不著調,但張放卻打心底有些相信這家伙。

“當然啊,你要是把四件東西都給我,我可以給你一些讓你逞心如意的東西以作回贈,包你吃不了虧的。”

齊大仙雙手抱臂含笑的看著張放,不時的挑挑眉頭,但是這可是兩件神兵和兩樣頂尖絕學,落到張放包里還沒捂熱乎就要往外拿,以張放的性格絕無可能,但要就這么走了,張放卻是不愿意。

張放有些糾結,這他嗎簡直比和宗元以及慕容公子打過一場還難。齊大仙眼見張放猶豫不決,又是笑著道:“我要是你就痛痛快快的拿出東西,然后尋機緣去,你的時間可不多了啊!‘

張放聽到這話,眉頭一皺,脫口而出道:“為什么?”

齊大仙也不回答,只是朝著海面上努了努嘴,張放轉眼望去,就見海面遠處出現了一個黑點,好似一艘海船,只是當張放看到這艘海船時,心中警兆狂鳴!
billy2271 發表於 2014-12-29 04:09
第六百六十七章 齊大仙

那是...厲若海來了?!

張放雖看不清那艘海船是什么情況,但凈菩提心帶來的預警卻讓他一下明白過來,這艘海船多半就是承載著五行教眾人負責在海面上攔截黃君倚等人的那艘海船,眼下這艘船卻是直直朝著桃花島而來,其目的顯而易見,只怕是厲若海要前來手刃殺子的大仇人,張放!

一念及此,張放站不住了,要知道他之前可是接到了系統給出的選擇性任務,在拒絕投降慕容公子,并且將之擊殺之后,張放已經成為了萬法閣以及五行教的鎖定追殺目標!

張放很清楚若是五行教登島,自己被厲若海擊殺,那就不是單單死亡一次的下場,他很可能會因此變得武功盡喪甚至一無所有,這不是他能承受的代價。,,而實際上‘高狩’的承受能力更弱,因為玩家在固定時間段是有復活次數的限制,張放當初廢了劉勁玄,不過就是守在罡拳門將此人反復擊殺數次,耗盡了劉勁玄在固定時間段內的復活次數,讓其在江湖世界中徹底消失了一周。不過一周是以前的復活次數刷新的固定時間段,在主腦升級矩陣世界改變了大江湖與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速后,復活次數刷新的固定時間段延長為了二十天,而現在距離下一次復活次數刷新的時間還有長達十數天的時間。

主腦在江湖世界設定的收費項目并不多,回魂丹。服飾,高品質納物戒基本就是全部的收費項,但主腦根據玩家的充值多少設定了玩家vip等級,這個vip等級并非只是單純的身份象征,其最主要的作用就是決定了玩家在固定時間段內的復活次數。

張放當初為了避免在數據通道排隊延誤進入江湖世界的時間,充值了很少的錢,成為了最初級的vip,故而‘高狩’在固定時間段內的最大復活次數僅是三次,也就是說張放只要死上三次,他就將徹底在江湖世界中消失十數天時間。

十數天時間看起來不長。但這絕對是張放無法忍受的。這些時間過去,不說自己的實力無所寸進,東海的局勢怕是已成定局,黃花菜都涼了。張放更不敢保證十數天后進入下個固定時間段自己復活后。桃花島又是什么局面。自己會不會一復活就受到五行教和萬法閣的鎖定追殺。

正是有這些顧慮在。就算張放如今服下了半日不死丸,注定半日必死,他也絕不愿死在厲若海手上。天級宗師手段莫測。張放至今都沒忘記丑童當初可是一拍他的納物戒中,那鐵羅漢就從納物戒中崩了出來,鬼知道死在天級宗師手上會有何等損失。更別說按照齊大仙的說法,他未必會死,是有可能徹底從眼下的險境中脫身,然后活下來的。

“鎖定追殺!系是坑不死人不甘心!”

張放牙根兒咬得嘣嘣響,他曉得自己落入現在的局面完全是因為系統搞出來的這個鎖定追殺模式,這簡直就是為了讓玩家一夜回到解放前而量身打造的模式。但惱怒歸惱怒,張放也從接連兩次遭到鎖定追殺模式看出來,當玩家成長到一定地步,擁有相當實力和江湖地位后,在介入到大型劇情又或是與強大勢力產生仇怨時,是非常容易遭遇鎖定追殺模式的。

張放也算是弄明白了,復活次數的設定其實是對玩家的限制以及一種變相的保護,而鎖定追殺模式則是對npc的一種保護手段,江湖世界的構成主體是身為原住民的npc,主腦并沒有讓玩家成為這個世界主體群體將npc完全取而代之的想法,玩家真正的想崛起,乃至站到這個世界的巔峰,不僅有修為方面的因素,好比心魔的阻撓等等,更是不可避免的要遇到鎖定追殺模式,這是玩家通往攀爬巔峰所避免不了的最嚴苛的考驗。

主腦正是依靠這種種設定,將這個世界力圖變得真實,玩家在攀爬巔峰的過程中,武力是必不可少的,智慧的選擇一樣重要,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出身大門派的絕頂天才;出身小門派的逆天草根;以及被正邪兩道唾棄,神憎鬼厭的殺人狂魔。這三者共同攀爬巔峰,只怕殺人狂魔的路是最為艱難,未來可能受到的鎖定追殺會最多,被鎖定追殺搞到武功盡廢的可能性也最大。而出身大門派的絕頂天才,在攀爬巔峰的路上受到的鎖定追殺肯定也不會太少,但只要站穩立場,師門就將變為助力,攀爬巔峰的難度相較于為正邪兩道所不容的殺人狂魔自然要小得多。至于出身小門派的逆天草根,攀爬難度很可能就要靠自己掌握,這一點張放深有體悟,盡管他是站在正道的立場,但當初的峨眉卻是幾乎與他處于對立面的。

玩家選擇怎樣的道路,所面對的江湖是截然不同的,這一點的重要性并不比武功修為方面的因素來的分量輕。

“拿去!”

張放一臉肉疼的除下身上的破損軟猬甲,又從納物戒中取出一把長刀以及兩本秘笈,正是齊大仙指明所要的神鳥千翔刀,參合指秘笈和慕容家秘傳絕技斗轉星移的殘缺秘笈,張放將這四樣東西全部塞到齊大仙手上。

齊大仙眼見張放這四樣東西全部交給他,樂得合不攏嘴,連忙美滋滋的先將兩本秘笈收入衣囊,再將軟猬甲披在身上,最后將那神鳥千翔刀掛在腰間,頗為自得的向張放顯擺了下自己的新造型,這才樂滋滋的道:“嗯,你小子還算有魄力,不錯,不錯。”

說著,齊大仙從衣囊之中掏出一個黑色的小圓瓶丟給了張放,張放接過之后看了一眼,眉頭卻是皺了起來,之所以如此卻是因為系統對此物給出的信息竟然是‘未知物品’。

張放見此自然有些不甘心,伸出一手就欲拔開瓶塞,看看瓶中究竟是何物,卻不想齊大仙伸出一手攔住他,一臉高深莫測的道:“以你現在的境界還探不到此物的玄機,貿然將其打開,只會讓瓶中之物白白耗費,不過這瓶中之物對你來說卻是極為重要,我勸你還是莫要魯莽。”

齊大仙說完這番話,看著張放臉色不愉,話鋒隨即一轉道:“不過呢,你小子的豪氣讓我大為滿意,我還可以另外送你一件東西。”

齊大仙說著又從衣囊內拿出一物,卻是兩張疊在一起的黃紙,每張黃紙上都有著字跡和圖案,他順手將這兩張黃紙丟到張放手上。這兩張黃紙一入手中,張放展開一看,臉上就是現出濃濃的喜色,只因為這兩張黃紙分別記載了降龍掌法的第十四式和第十五式,雖然黃紙上的字跡潦草,圖案簡陋,但掌法口訣完整,可以練至最高境界。

張放如今的降龍掌法已有二十六掌,所缺的正是第十四式和第十五式,這兩張黃紙一到手,等若張放將降龍掌法徹底補全,這怎能讓張放不高興,他也不做猶豫,手上白光一現,就是將這兩張黃紙使用,進入了對這兩式掌法的參悟階段。

若說之前張放還有些覺得齊大仙是在故作高深忽悠自己,但隨著其拿出這兩式掌法秘笈,張放卻明白此人的確詭異難測,很有些鬼門道。要知道個人武功都是很私密的事情,張放更是從未對誰人講過他的降龍掌法有何殘缺,而這齊大仙能拿出這兩式掌法,要么就是此人具有‘他心通’之類通曉人心的神通,要么就是此人在卜卦計算方面高深難測。

“好了,我也不再浪費你時間,現在你聽好了,你這一卦的解語我只說一遍,你切莫聽岔了!”

齊大仙突然之間變得鄭重無比,說到這聲音一頓,雙手一合朝天拱手一禮方才以傳音入密之法,對著張放道:“且追日去,龍潛于深隨金行!”

張放本是看著齊大仙全神貫注聆聽解語,然而隨著齊大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他駭然發現齊大仙每吐出一個字,兩鬢的頭發就會變白少許,等到其將十字解語一一道出,兩鬢的頭發已是白了一大塊,臉色也變得極為蒼白,眼角的皺紋深了不少,張放看著這齊大仙,真是在這短短時間內就蒼老了許多。不僅如此,待到這齊大仙話音落定,其胸口便是向內猛地一縮,殷紅的血水緊跟著就順著其嘴角止不住的往下流。

張放極為吃驚的看著齊大仙的變化,他就是再沒見識,也曉得這齊大仙只怕是漏了天機遭了傳說中的天譴,如此卻是讓張放徹底相信了這齊大仙絕非故弄玄虛之輩。

“你沒事吧。”

張放看著齊大仙略是關切的問道。齊大仙卻是搖了搖,隨即腳下一動就是飄身朝島內而去,只是離開之前他朝著遠處的那艘海船指了指,在夕陽的映照之下,張放看的分明,那艘海船離桃花島已是越來越近,只怕最多還有十數里路,他心中的警兆已是越來越強。更為關鍵的是他隱隱感到一股讓他心悸的氣勢在逐漸靠近,他運足目力遠望,就見海天一線之間,有一個極小的黃點在迅速朝著桃花島而來,張放見此瞳孔猛地一縮!

是厲若海!直覺清晰的告訴張放,那個急速前來的小黃點就是厲若海!
billy2271 發表於 2014-12-29 04:10
第六百六十八章 龍潛于深

不能再在這呆下去,馬上走,馬上走!

張放急了起來,厲若海可是天級宗師,他絕對沒有與之抗衡的可能,只是該往哪去?

“且追日去...”

追日!張放想起齊大仙剛才說起的卦象解語,猛地抬起頭朝著遠處的夕陽看去,只是這一看張放臉色卻是發苦,夕陽落下的方向雖不在厲若海直直前來的方向,但卻是偏差不遠,張放若是真的追日而去,是極有可能被厲若海在海面上攔住的!

這他嗎不是讓我自投羅網,去送死嗎?齊大仙真沒忽悠我?

張放有些遲疑,但一想到齊大仙剛才那副遭天譴的模樣,他登時目光一凝,腳下一動,身如狂風一般朝著夕陽的方向卷去。

厲若海身為天級宗師,輕功就算不是其所長但也比張放的輕功強出太多,張放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保留,塞了一把回血回氣的丹丸在嘴中,瘋狂催動著真元內殘余的真氣踏波而去,只是他在海面之上奔行沒多遠,眼角余光就是看到那個小黃點方向一變朝著他這邊直直而來。

張放見此自然是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他明白這厲若海只怕在一定范圍內能感受到他的大致位置,導致如此的原因可能有很多,可能是因為鎖定追殺模式,也可能是因為厲斗量的身份信物,更有可能是因為其他的因素。但現在不是糾結原因的時候,張放現在想的是能如何擺脫厲若海。安然脫險。

該怎么辦?

張放心中念頭直閃,卻是半天也沒想出個辦法,然而厲若海的速度卻是極為駭人,就在這短短時間內,他距離張放已是不過只有數里之遙,這也是因為張放朝著夕陽而去,多少算得上是與他相向而行。

眼見厲若海越來也近,很快就要欺身到百米之內,張放腳下瘋狂踏步,濺起水花無數。而他心中亦是越來越急。猛然間,他再度想起齊大仙給出的卦象解語,雙眼登時一亮,只是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聲音如同九天驚雷一般在張放耳邊炸響!

“高狩。你殺我兒。今日我要將你千刀萬剮,你往里跑!”

厲若海在距離張放百米的情況下,鼓蕩起渾厚的真氣。以音殺之術喝出這番話。這番話一在耳邊炸響,張放的護身真氣就如同一張紙般被輕易捅破,隨即腳下一頓,整個人落入海中,腦袋更是被震的嗡嗡直響,鼻孔之中卻是有細細的血水流出。

相隔百米的情況,厲若海用出的音殺之術就有如此駭人的威力,若是其在張放面前用出這等駭人的音殺之術,只怕吼不死張放亦是能讓張放遭到重創,由此也可見這天級宗師何等厲害,以張放如今的實力根本沒有半分與之抗衡的可能。

張放昏昏沉沉的跌入海中,但好在受到冰涼的海水一激整個人清醒過來,此時他心中的警兆已經提升到頂點,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氣勢將他徹底籠罩,但張放卻是猛吸一口氣,便不管不顧的潛入海中。而他整個人剛潛入海水之中,一個手提長槍的大漢便是踏空而來,這大漢自然就是五行教教主厲若海,其轉瞬便至張放入水之處的上空,雙手持槍高舉過頂,口中一聲暴喝,便是將手中長槍朝著海面重重砸下!

“高狩,還我兒命來!”

話音未落,一股巨大的紅色槍芒從長槍之中一下透出,猛烈至極的撞在海面上,張放入水之處的方圓十余米的海面頓時被這槍芒一分為二,這方圓十余米的海面就如同一面鏡子般,只是中間向內凹去,兩邊的海水逐漸被推高,等到中間那水面向下凹了四五米深,隱約可見一個人影時,那道紅色槍芒終于消失,兩邊堆高的海水頓時爆出無數浪花。

“哼,就算你躲到海中也跑不掉!”

厲若海這一槍未能斬殺張放,但也看到了張放的行蹤,故而厲若海冷哼一聲,雙腳一點整個人便是持著長槍在半空中倒豎而下,極為狂暴的鉆入海中,方圓十數米的海面上頓時炸起無數浪花。

張放曉得自己沒那么容易從厲若海的手下安然脫身,他只是想起了齊大仙所言的‘龍潛于深’,這種情況下對這四個字他只能理解為盡量朝海中深處去,才可能逃過一劫。而這番做也不無道理,要知道天級宗師雖強,但依然受到規則的束縛,在海中有海水所阻,其實力也必然是要大打折扣的。

故而張放運起龜息功,以內息代替呼吸,認準了夕陽落下的方向瘋狂的向下潛。海水灌滿了耳道,讓張放只能聽到一點點極為模糊的聲音,他更是難以察覺到身周半米之外的情況,只是縈繞在他心中的危機感沒有半分變弱,他曉得自己依然未能脫險。

事實也是如此,張放雖然已經潛到了海中數十米的深處,但就在距離他不到十米的地方,厲若海便抱著粗重的長槍,整個人隨著長槍在海中疾速下墜,但好在厲若海似乎水性不怎樣,且隨著入海越來越深,能見度越來越低,厲若海對方位的把握已不太準確,但他卻好像依舊能感應到張放所在的大致方位一般,始終不遠不近的跟在張放身后。

很顯然,厲若海也會以內息替代呼吸的門道,正因為如此他雖然追不上張放,但卻是始終跟在張放后面,他相信以自己的內力之雄渾絕對是遠超張放,在這深海之中張放肯定耗不過他,等到張放內力耗盡,他自然就能將張放手到擒來!

張放對厲若海所想自然不知,就算知道也沒用,他只是手腳并用全力下潛,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感到身體所受到的海水帶來的壓力越來越大,內力消耗的速度越來越快,四周已是一團漆黑,他已經看不到身周的情況,更別說辨明方位,唯一沒有變化的就是縈繞在心頭的危機感。

到底要怎么才能脫險啊!

張放忍不住焦急起來,他曉得深海之中越往下去壓強就越大,到最后那巨大的壓力甚至可能將他的身體壓成一團血霧,更別說他的內力也支撐不了太久,他不可能就這樣一直往海中深處去。

就在張放越發焦急的時候,卻是突然有微微金光自身下的黑暗之中射出,張放猛地精神一振,連忙朝下而去,隨著他再下潛了四五米深,那金光越來越顯眼,張放借著金光看到一片珊瑚之中,有一條長約數米的大魚正靠在一塊巨大的珊瑚邊上一動不動,這大魚的左右兩邊的魚身正中各有一片巴掌大小的金色魚鱗,這金光就是從這金色魚鱗上發出的。

且追日去,龍潛于深隨金行!

張放看著這條古怪的大魚,再度想起了齊大仙所說的卦象解語,他微一琢磨,暗道:“莫非我脫離險境的機會全在這條魚上?”

如此想著,張放眼睛微瞇,隨即他身上仿佛起了什么變化,整個人好似與海水融為一體,卻是他發動了武魂技融。如此,張放便悄悄的朝著古怪的大魚游去,只是待到張放潛入這大魚身周兩三米內,海水的波動讓這大魚卻是猛地動了一下,就好像熟睡中的人被什么驚了一下,突然醒了過來,只是腦子還有點發懵,未有進一步的動作。

張放見此,雙手朝前用力一劃,雙腳猛地向后一蹬,整個人一下射到古怪大魚的魚背上,張放立即雙手朝前一探,死死抓住這大魚的魚鰭。而就在這瞬間,那大魚身子劇烈的左右一擺,緊跟著,這只古怪的大魚便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遠處游去,速度快的令人咋舌,張放只能以雙手死死抓住魚鰭,雙腿緊夾魚身,任由這古怪的大魚將他帶向未知的深海遠處。
billy2271 發表於 2014-12-29 04:12
第六百六十九章 異獸

“嘩啦!”

平靜的海面上一陣‘波’動,隨即便是有個人影從海中一躍而出,此人正是此前入海追擊張放的厲若海。厲若海騰身半空,臉若寒霜,雙手持槍在身周一掃,十數道紅‘色’槍芒透槍而出,撞在海面各處,‘激’起‘浪’‘花’無數!

“可惡,實在可惡,氣煞我也!”

厲若海高聲咆哮起來,一臉的不甘之‘色’,他實在想不明白區區一個地級強者如何能從他手下逃脫,即或在深海之中,這也是完全不能被容忍的。然而事實就在眼前,他本來好好的跟在張放身后,靜等張放內力耗盡好將之擒住,但突然之間對張放的位置感應越來越弱,到最后竟是徹底失去了感應。

厲若海想不明白,但失去對張放感應,要在這茫茫大海之中將之找出來何其之難,故而也只能浮上海面,在好生發泄了一通后,便是朝著桃‘花’島而去。

而就在厲若海追擊張放的時候,之前搭載厲若海的那艘海船已經靠在了桃‘花’島岸邊,待得厲若海登上桃‘花’島后,便有幾名身穿五‘色’‘花’袍之人迎了上來,當先之人便是五行教十三夜梟之首,第一夜。

第一夜跟隨厲若海多年,眼見厲若海面‘色’難看到極點,心中便是一咯噔,曉得厲若海怕是沒能將張放抓獲,只是他完全想不明白厲若海以堂堂天級宗師之尊親自對一個初入地級的小家伙出手,這小家伙竟然能逃掉?

第一夜身后的幾人雖不如第一夜跟隨厲若海時間長。但也都是有眼力價的。眼見厲若海如此表情,所有人都是一語不發,場面一時間有些詭異,過了半晌,厲若海才自嘲了一聲道:“二十年前,我尚未入天級,卻是血勇無畏。一往無前,幾乎戰盡地榜強者,甚至與天級宗師都硬碰硬的干過。但自從我踏入天級,五行教又蓬勃向上成為當世大派后,我實在養尊處優的太久,更被‘女’人和子嗣消磨了無畏的血勇,到如今卻是反倒自覺不如往昔,前段時間先是被張太極徒手而敗,如今放下臉面去對付一個初入地級的小輩。竟然能失手,你們說我是不是老了?”

說完這番話,厲若海自嘲的一笑,眼神十分復雜。他這番能親臨東海可謂頗費周折,更是讓五行教在邪派魔教中威勢大降,要知道當初他若坐鎮中原。盡起教中‘精’銳。或許就能與明教,血刀‘門’等一眾邪魔妖人一舉將昆侖派覆滅,甚至還可能將張太極和太玄宗宗主二人拿下其一。若非萬法閣在這其中斡旋,與五行教頗有宿怨的鈞天教和血河派指不定就以此為借口殺上‘門’去了。

厲若海放下大局前來東海,就是為了自己的愛子報仇,‘欲’要手刃張放,卻不想今日張放在他眼皮子底下脫身而去,這如何不讓厲若海為之著惱,甚至生出了些許感嘆。

第一夜聽著厲若海如此自嘲,當即道:“教主切莫如此貶低自己。教主如今正值盛年,于武道還有更進一步的可能,敗于張太極之手,不過是那老匹夫用了手段,至于高狩那小畜生或許是得了什么助力,教主只是一時不察罷了。”

厲若海擺了擺手,道:“算了,不說此事,島上情況如何?”

第一夜聽到厲若海此問,面‘色’一沉,道:“桃‘花’島的情況可謂壞到極點...”

第一夜隨即便將島上的事情一一道出,等厲若海聽到慕容公子和東瀛人宗元盡皆殞命于張放之手的消息后,也是變了臉‘色’,冷聲道:“怎會出這等意外?他二人實力強橫,高狩何德何能,竟然能擊殺這二人?難道這二人蠢如豬狗嗎?”

第一夜搖搖頭道:“具體情況屬下也不清楚,只是聽幸存的郭家人是如此說的,應該做不得假,只是慕容公子這一死,萬法閣在東海的布置可就出了大問題了!”

厲若海點點頭,隨即道:“你立即將此事以特殊渠道通知萬法閣,讓他們速速做出應對,此次有我們悄然潛入東海,再有萬法閣的謀劃,若是拿不下云水盟那只會讓鈞天教和血河派的人笑話,此事你速度去辦。

至于其他人,分出人分別去與葉家,郭家聯系下,然后我們就暫時住在桃‘花’島上,反正離魁星島會盟還有十數日,等到萬法閣派來新的掌控局勢之人,再做下一步的打算,至于...”

厲若海說到這聲音卻是小了下去,他是覺得張放或許有可能會潛回桃‘花’島,盡管這可能微乎其微,但厲若海依舊覺得有一絲可能。

“好了,都去吧,若是等到萬法閣的人來了,那高狩依舊無所消息,你們就將他師父黃君倚以及師妹黃玨和向晚晴在我五行教手中的消息散播出去,為了量兒的血海深仇,這下作的手段我卻是不得不用上一次。”

張放有些暈頭轉向,他騎在那古怪大魚的魚背上已經不知多久,這古怪大魚速度極快,被驚醒之后就如驚弓之鳥四處‘亂’竄,張放已經不知道自己跟著這古怪大魚到了何處,但有一點可以確認,他終于是擺脫了厲若海的追擊,心中的危險感覺盡去。

張放騎在魚背上,雙手死死抓住魚鰭,借著古怪大魚身上的金‘色’魚鱗放‘射’出的金光東看看西瞧瞧,也不知道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各種稀奇的物種,美麗的珊瑚與自己‘交’錯而過,張放卻是沒心思多看一眼,因為他的內力已經快要見底,半死不日丸的系統介紹上雖然寫明只有腦袋還在,無論身體受到多大創傷,亦可多活半日,但張放卻有些不確定自己若是沒了呼吸會發生什么情況,留給他的時間已經是越來越少。

就在張放很是苦惱不知該何去何從時,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快速‘亂’竄的古怪大魚卻是速度一緩停了下來,隨即其轉頭朝一邊看去,看過兩眼之后,這大魚朝那邊慢慢游出十數米遠,卻又是停了下來躊躇不前,可又不愿意離去。就好像那地方有什么東西吸引著它,只是那地方可能隱藏著未知的危險,它又不敢冒然過去。

古怪大魚的這番動作也是引起了張放的注意,他借著魚身上透出的金光朝那邊望去,卻沒能發現什么,只是看到海底有些泥沙,泥沙覆蓋之中隱約好像能看到一塊平整的‘石板’?

或許是因為這處距離桃‘花’島依舊沒有多遠,所以海水可能并不太深,反正張放騎在這古怪大魚身上到了這海底,海水產生壓力還在他身體承受范圍之內。

這古怪大魚猶豫了半晌,試探‘性’的又往前游了十數米,發現周圍并沒有什么變化,這才大起膽子朝前疾馳而去,只是張放心中卻是突兀的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他總覺得那塊‘石板’給他一種淡淡的而又陌生的熟悉感,這種感覺怪異無比。

張放死死盯著那塊‘石板’想看個究竟,而古怪大魚游到距離那塊石板數米之處停了下來,然后用它尖尖的魚嘴刨了刨身下的泥沙,就有一塊方形的東西‘露’了出來,大魚一口將那東西吞下,其眼中擬人化的‘露’出一絲愉悅之‘色’,身子也就停著,仿佛再享受吞下的東西一般。

然而就在這時,那塊‘石板’微微動了下,一股仿佛來自遠古洪荒的兇悍氣息頓時‘激’的張放一陣心悸,心中警兆大作,還不等張放做出什么反應,那塊‘石板’猛地向上一升,連帶著埋在泥沙中的部分完全顯‘露’出來,其原來是一塊圓形的巨大‘石板’,半徑足有兩三米,而就在對著古怪大魚和張放這一端的石板下面,猛地鉆出兩個極是兇悍丑陋,卻足有米許長短長著干癟皺皮的形似龜鱉腦袋的獸頭!

張放一下反應過來,這哪里是什么‘石板’,這根本就是龜甲,之所以讓張放感到熟悉,卻是因為這龜甲和之前齊大仙用來卜卦的幾片龜甲有相似的遠古洪荒氣息,很顯然,面前這是一只源自遠古洪荒的異獸,這玩意兒就張放所知應該叫‘龍黿’,而眼前這家伙并非普通龍黿,而是一只雙頭龍黿!

這只雙頭龍黿一從泥沙之中現出本尊,便是雙頭齊出勢若電閃一般各自咬在古怪大魚的魚腹之處,隨即雙頭分向左右一扯,這古怪大魚竟然被生生咬成兩截,隨即兩個黿頭張開血盆大口便是將各自嘴中的半截魚身整個吞下,簡直兇悍的超乎想象,至于張放已然落在泥沙上,悄悄的向后移動,他只期望這等上古兇獸看不起自己這等小蝦米,否則自己就要成這雙頭龍黿的腹中之物了。

只是張放想的好,但事實卻并非如此,待得這雙頭龍黿吞下古怪大魚,其巨大龜殼之下猛地就伸出六只比張放個頭好粗的巨‘腿’。這六‘腿’一出,雙頭龍黿便是一下站了起來,兩個黿頭就探到張放上面,兩雙散發著無比兇光的眼睛死死盯著張放,就如同看著美食一般!
billy2271 發表於 2014-12-29 04:13
第六百七十章 蒼溟島

被這等上古兇獸盯著,那感覺一點不比被厲若海追殺來的來的輕松,張放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不止。<這可是深海之中,張放一身實力削弱到了極點,但就算他處于頂峰狀態也絕非這雙頭龍黿的對手,該怎么辦?張放不得不停下jiǎobù,以免激怒了zhègè大家伙一口將自己吃掉。

雙頭龍黿的兩個黿頭居高臨下俯視著張放,左邊那個頭對張放尤為感興趣,往下探了探,在張放身前上下來回,就好像在嗅著張放身上的qìèi,而右邊那個頭卻是一動不動,只是一雙眼珠子兇光畢露,死死的盯著張放,張放曉得自己怕是稍有異動,zhègè黿頭就會有所動作。

這等上古兇獸的厲害張放可是知曉一二的,當初那萬毒蛇窟的深處就有一只上古異獸寒螈,邪王石昭那等頂尖強者遇上了也只有逃命的份兒,邪王石昭還想邀請三仙二老門的天級宗師曹乾坤和五毒教教主相助,共同duìfù那寒螈,由此可見這等上古兇獸的實力是何等強橫。

更別說張放在深海中待到現在已經是內力將近,他根本就沒有抗衡這等上古兇獸的資本,眼下的情況,他是走也走不掉,打也打不過,只能站在原地聽天由命,只是他心中在暗暗祈禱,齊大仙那家伙沒騙他,否則日后再遇上這江湖神棍,張放定要這家伙好看!

就在張放惴惴不安,自覺命懸一線的時候。這雙頭龍黿的龜背上突然起了變化,一道晦暗的幽光從雙頭龍黿的龜背正中處亮起,緊跟著無數幽暗的光絲在龜背上蔓開,漸漸的,這些幽暗的光絲所延展出的軌跡組成一個奇妙玄奧的圖形,就好似荒古時期的符文。等到那無數的幽暗光絲停滯住,勾勒出的荒古符文成型,這荒古符文一瞬間好像活過來一般,在龜背上猛一轉動,這荒古符文上jiù侍迸射出一道明亮的幽光一下將張放罩住!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張放心驚不已。被那道明亮的幽光罩住的瞬間。他感覺自己整個人仿佛變的通透無比,身上的一切秘密都暴露在雙頭龍黿的兩雙眼睛之中,這種感覺荒誕無比,但卻又格外真實。下一瞬。張放只感到身體莫名的一顫。右手更是劇烈的一震。食指上所帶的納物戒中jiù侍有一件東西蹦了出來。

又來這套!

自丑童之后,張放納物戒中的東西第二次自行蹦了出來,所不同的是這次可不是人。而是一頭上古兇獸,張放按下心中的驚詫,朝著蹦出的那物看去,這東西赫然是當初在連心湖上武圣白蒼翎在賭斗中輸給他的那塊‘三笑令’。

這‘三笑令’一從納物戒中飛出,龜背上的荒古符文中又是射出一道幽光將之罩住,而這幽光普一和‘三笑令’接觸,‘三笑令’上竟是泛起淡淡的幽光,好像在與之應和一般。

眼見‘三笑令’發生如此變化,雙頭龍黿那一個高昂著的頭張開嘴往下一探,jiù侍將‘三笑令’一口吞下,張放看著這一幕愕然不已,而就在此時,雙頭龍黿另一個黿頭緊跟著便是大口一張,勢若電閃一般將張放整個吞下,張放頓時意識一迷,仿佛置身于混沌之中,再無半分知覺。

雙頭龍黿做出這番動作后便是將兩個黿頭朝著龜背之中縮了些,緊跟著六只粗壯的黿腿用力在泥沙上一撐,整個身子便是往上一浮,隨即其六腿并用,其龐大的身軀便是朝著海面而去

“啊,在這海上看日出還真是別有一番景致,好看,實在是太美了。”

身背重劍的木杉杉站在船頭,迎著海天一線之間剛剛露出半個nǎodài的朝陽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她整個人沐浴在晨光之中顯得很是開心。等到木杉杉這番話落定,她身后不遠處的船艙入口就有一道人影一閃而出,踏步之間就閃身到她身側。

“沒想到你zhègè小蘿莉還有這等興致,只是pǐnèi卻是不怎么樣,日升于海不過平常景致,真是一點也不稀奇的。”

這閃身而來之人卻是在江湖上有‘狂士’之稱,擅使飛刀的雷俊峰,他雙手抱臂站在木杉杉身側,瞟了一眼將出的朝陽,便是嘴角微揚面色含笑的看向木杉杉,言語之中不無嘲諷之意。

木杉杉聽到這話當即大怒,道:“喂,小屁孩兒,我再次警告你,不要給我亂取外號,否則我要你好看!”

說著,木杉杉右手向后一伸,一把拔出背上的寬背重劍,毫不客氣朝著雷俊峰jiù侍一劍斬去,只是雷俊峰對此卻是早有所備,足下輕點,便是飄身于后,落在船舷上站定,笑著道:“女孩子還是莫要氣性這般大,小心氣大傷身,長不高也長大不大啊!”

雷俊峰說完這話jiù侍一臉壞笑,話中似有所指,木杉杉聽到這話額頭上的青筋隱隱現出,一臉的惱怒之色,雙手握住劍柄就欲有所動作,只是正這時,船艙入口處又是有一道人影現出,此人來勢甚急,輕功比之雷俊峰還強上一分,眨眼便至木杉杉身前,這來人卻是一個身穿黃色僧袍的胖大和尚。

“木姑娘休要動怒,我這義弟平素間性子跳脫,他剛才不過是與你開開玩笑罷了。自連心湖一別,在這茫茫人海之中,我三人能同船而渡東海那便是緣分,何必因為幾句玩xiàohuà傷了和氣。”

這胖大和尚雙手合十,寶相莊嚴的說出這番話,只是木杉杉卻是一聲冷哼道:“我今次出海,竟與這小屁孩兒還有你這妖僧同船,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說什么傷和氣,我們之間壓根兒就沒和氣過!”

木杉杉說完,將寬背重劍扛在肩上就欲líqù,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她對這妖僧極為忌憚,這妖僧正是當初在連心湖挑戰張放的福音大師!

這福音大師以前時常變幻容貌體型,那是因為他身上有通明心佩,一個不小心就會受到天級宗師的追殺,如今這通明心佩已經落入張放手中,福音大師又在連心湖被張放當著眾人打的露出了本尊樣貌,故而如今他也不再易容變體,乃是以本身樣貌行走天下,其‘妖僧’之名在江湖上廣為流傳,甚至還有人將他列為可與封無涯,于真蒼等爭鋒的年輕一代絕頂天才,在玩家之中其更是與武圣白蒼翎,東來劍凝香并列為至強三尊,已經是站在了蕓蕓玩家之上。

木杉杉雖然對自己自信,當初在連心湖論武大會上也顯露出不俗的實力,晉升為新一代十大玩家,但她心里很清楚,她與這福音妖僧實力還有差距,更別說這福音妖僧詭詐多端,其當初在賭斗中輸給了張放,最后卻還能生生從張放手中訛走一顆地級中品的魂珠,木杉杉最不喜與這等狡獪之人打交道。

只是木杉杉剛抬開步子,福音大師卻是又道:“木姑娘何必急著走,貧僧已經說了相逢便是緣分,既然我三人同船,貧僧卻是tíyì何不如我三人此番攜手共闖那蒼溟島?”

木杉杉聞聽此言便是瞳孔一縮,沉聲道:“果然,你二人也是為蒼溟島而來,只是我不會與你二人hézuò的!”

木杉杉說著便欲離開,只不想福音大師卻是又道:“看來木姑娘很是自信,自覺蒼溟島一行定有收獲,不過木姑娘可知,蒼溟島三十年一現,且不說每次會吸引大批東海俊彥前往,就連一些老一輩強者也是按耐不住想上去尋些機緣。

而那些老熟人此次來的亦是不少,莫君劍在敗于凝香之手后,便自薦于白蒼翎手下,那天刀門的兮若風也與白蒼翎頗有些交情,此次這三人可是一同前來。凝香和韓無傷乃是同門師姐弟,再加之凝香仰慕者甚眾,此次也是來勢浩浩。更別說槍王原道糾集了六扇門中一大批人,還有以任逍遙為首的一批正道大派弟子,那‘血邪刀’吳鳴亦是帶領著為數不少的邪派魔教弟子前來。

如此紛亂的局勢,木姑娘孤身一人前往蒼溟島想分一杯羹,此舉無異于火中取栗,甚為不智。”

蒼溟島乃是東海一處名聲頗大的秘地,但因此島所在頗有古怪,平素間則沉于海中,每三十年才會在潮汐之間,有十余日浮出海面。關于此點,東海之人眾說紛紜,有人說此島有靈,有人卻說蒼溟島如此卻是與海上洋流有關,至如今也沒個可得眾人認可的說法。

不過蒼溟島之事一向在東海流傳,中原知之者不多,這次之所以會在玩家中引起這般大動靜,卻是因為此前不久有風雨樓門下的玩家在論壇上透露出了一些有關蒼溟島的信息。風雨樓乃是經營各種消息的特殊勢力,這名玩家偶得蒼溟島消息后,便是以此在論壇上做了收費帖子,故而蒼溟島之事在玩家中流傳頗廣,只是東海遠離中原,蒼溟島情況又是復雜,尋常人前去與送死無異,故而此次所來也盡是頂尖玩家。

木杉杉聽過福音大師所言,臉色起了些變化,顯是有所動搖,她猶豫了半晌之后,嘴唇微張就欲做出回答,然就在此時立于船舷上的雷俊峰卻是高聲道:“你們快看,那是什么東西?!”

木杉杉聞言便是朝著雷俊峰所值之處看去,就見一塊巨大的‘石板’浮在船頭之前不遠處,透過碧藍的海水,隱隱還能看見這石板zuǒyòu兩邊各有三只足有一人粗細的粗壯獸腿,就在這六只獸腿劃動之間,那石板去勢極快,不過幾息之間jiù侍遠去百米,最后漸漸在晨光之下失去蹤影,好像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billy2271 發表於 2014-12-29 04:14
第六百七十一章 笑老頭

朝陽的晨光映照的海面碧‘波’粼粼,一處不知名的小小海島的海邊不遠處,一個滿頭白頭還謝了頂的矮胖老頭泛著一葉扁舟,在平靜的海面上悠然垂釣。》沐浴在溫暖的晨光之下,這胖老頭好不愜意,左手執著釣桿垂釣,右手卻是拿著米長的大煙桿子時不時吧唧兩口。

“又有魚兒上鉤咯。”

沒多過久,這老頭就看見魚線入水之處有小小的水‘波’鼓‘蕩’,他臉‘色’不由一喜,左手便是握著魚竿往上一提,就見一條足有尺長的‘肥’魚被拉出水面,但還不等胖老頭將那‘肥’魚拉到船上,本是平靜海面猛地‘蕩’起無數漣漪,緊跟著只聽一聲‘嘩啦’的響動,兩個黿頭從水下一躍而起,當中一個黿頭躍的最高,一口便將那魚鉤上魚兒吞入嘴中,連帶著將魚線都扯斷了半截。

這突然出現的東西自然就是那只上古兇獸雙頭龍黿,只是那胖老頭眼見這雙頭龍黿卻是沒有半分驚‘色’,反倒指著兩個黿頭笑罵道:“你這兩個孬貨,一回來就‘弄’壞我的魚竿,真是的。”

聽得胖老頭如此說,這雙頭龍黿兩雙眼睛之中卻沒有半分兇光,反倒是目光極為柔和,兩個頭紛紛伸長,探到胖老頭的身邊不停的蹭著胖老頭,顯出十分的親昵之態。

“好了。好了,快說說‘交’代你們的正事你們辦好了嗎?”

胖老頭伸出雙手在兩個黿頭上‘揉’了‘揉’,隨即便是這般問道。這雙頭龍黿竟是真通人言,左邊的黿頭點了點,右邊的黿頭便是張口嘴吐出幾個金光閃閃的東西,正是那此前助張放脫離險境的那只古怪大魚身上的魚鱗。

胖老頭拿著這金光閃閃的魚鱗便是笑道:“干得不錯,有了這赤金鱗我那蘊靈丹便是更添了幾分希望,此番你兩個卻是有功的,待回了島上,少不了你們的好玩意兒。”

雙頭龍黿一聽這話。兩雙眼睛之中都是現出濃濃的喜‘色’。胖老頭卻是隨手將那金‘色’魚鱗收好后,便道:“好了,有你們兩個在,釣魚也沒得清凈。我們回島吧。”

說著。胖來頭就是將魚竿收起來準備泛舟回島。只是雙頭龍黿卻沒動,其中一個黿頭大嘴一張發出一陣怪異的聲音,胖老頭聽到這聲音后。臉‘色’變得有些古怪的道:“大黿,你是說你們這趟出去遇見了和我有關的事情?”

另外一只黿頭忙不迭的連連點頭,然后討好一般的看著胖老頭,嘴巴輕輕一鼓,一件巴掌大小的物事就被吐了出來落到胖老頭的手中。

胖老頭拿著此物只是看了一眼,便是有些驚奇的道:“這是...三笑令?沒想到有生之年我竟是真的能再見此物。”

說到這,胖老頭看向雙頭龍黿道:“這東西你們是從哪得來的?”

那個被胖老頭叫做大黿的黿頭聽到這話,連忙大嘴一張就是有一個人從其口中被吐了出來落在小船上,這人正是此前被雙頭龍黿一口生吞的張放,只是此時的他雙眼閉起,呼吸也十分微弱,身上更是沒有半分生命體征,胖老頭見此眉頭微皺,道:“是此人帶著三笑令?”

兩個黿頭都是齊齊點頭,胖老頭見此則是輕嘆道:“看來這是天意啊。”

話音未落,胖老頭右手如電探出,在張放身上連點數下,最后掌心貼在張放心‘門’之處的黑痂上運勁微微一震,就見有一道明亮白光驟然升起,但隨即這道白光就沒入張放心‘門’之中,待得白光消失,張放就是雙目一睜徹底蘇醒了過來。

“起來吧,孩子。”

胖老頭面帶微笑說出此言,張放腦子昏昏沉沉的,但看這老頭甚是和藹不似惡人,便隨之坐起了身子,只是一坐起身他就看到不遠處的雙頭龍黿,身上汗‘毛’頓時倒豎而起,整個人一下清醒過來,他就記起之前自己不是已經被這雙頭龍黿生吞入肚了嗎?

胖老頭看著張放滿臉的駭然之‘色’,笑了笑道:“孩子,別怕。大黿小黿此前不過是和你嬉鬧罷了,為的是帶你來見我,他們沒有惡意的。”

張放聽得這老頭這般說,稍微平靜了些,但還是暗自腹誹道:“有把人吞進肚子里嬉鬧的嗎?”

胖老頭見張放臉上的駭然之‘色’雖然減輕了些,但依舊十分戒備,便是轉過頭對著雙頭龍黿道:“該回家了。”

雙頭龍黿隨即會意,便是游到小船的船頭,推著小船朝著不遠處的小島而去。張放看見這雙頭龍黿不僅通人言,還對這白發胖老頭如此恭順,頓時吃驚到極點,他瞬間意識到這白發胖老頭怕是極不簡單,他細細一感受卻是察覺不到這胖老頭身上有半分真元‘波’動,這更加讓他覺得此人高深莫測。

張放隨即對著這胖老頭拱手一禮道:“不知前輩貴姓,此處又是何地?”

“我姓笑,你可叫我笑老頭,至于此處不過東海之中一座平常的小島罷了。”

胖老頭一邊收拾著魚竿和魚籠,一邊隨口回答,只是他隨即就是反問道:“孩子,不知你姓甚名誰?”

“稟笑前輩,在下巴蜀人士高狩,后得恩師看重拜入桃‘花’島‘門’下方才前來東海,只是近日島上生了變故,才...”

張放話還未說完,這笑老頭卻是抬著頭自言自語道:“姓高啊,和當年那人好像不是一個姓。”

說到這,笑老頭打斷張放,將那塊三笑令擺到張放身前又是問道:“孩子,那這塊三笑令你是從何得來啊?”

張放看著這塊令牌,頓時意識到自己能從雙頭龍黿嘴下死里逃生,還被‘弄’到這里與這高深莫測的胖老頭相見,怕是就因為這牌子,不過張放也沒什么好隱瞞的,而且這胖老頭看似其貌不揚,但這等人物眼光何其毒辣,張放自然不會在這等成‘精’的老家伙面前故‘弄’玄虛,便是道:“這是晚輩不久之前在連心湖與人做生死決斗贏來的。”

笑老頭聽到這話,點點頭道:“原來是這么回事,如此看來那人只怕是早已不在人世,其家族多半也已衰落,這三笑令方才從其后人手中流傳出來,天意,天意啊!”

說到這,笑老頭長嘆一聲,隨即看向張放道:“孩子,你可知這三笑令有何用?”

張放自然不知,笑老頭見張放搖頭便是笑著道:“當年我與曾與一人打賭,后來我輸給了那人,他便從我手上要去了三塊三笑令,他說異日只要有人手持三笑令找到我,我便要滿足持三笑令之人的一個要求。

很多年過去了,從未有人手持三笑令找我,我都以為有生之年再見不到這玩意兒,卻不曾想你這孩子帶著令牌誤打誤撞碰到了大黿小黿,這就是天意啊。”

張放聽到這話,不由問道:“前輩,為何之前沒人帶著這三笑令找到你?”

笑老頭嘿嘿一笑道:“自然是因為沒人能找得到我,起初我還是藏蹤躡跡,但到了后來江湖上已經幾乎沒人知曉我這號人物,所以我才會說你現在見到我是天意,是天注定的事情。”

張放聽明白了,敢情這家伙是起了賴賬的心思,給了別人信物卻是避而不見,不想兌現承諾。自己能碰到雙頭龍黿,繼而遇到這老頭乃是什么天意,根本就是齊大仙為自己指出的一條明路,若非如此這三笑令只怕會一直爛在納物戒中。想到這,張放不由搖頭苦笑,看來那些頂尖玩家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先是那福音大師‘弄’了一個燙手山芋給自己,白蒼翎則干脆給出的是一件廢物,還想以此博一顆地級上品魂珠,張放敢篤定白蒼翎關于這三笑令多多少少知道些什么,否則他哪會偏偏拿出此物以做賭斗?

而就為了這塊三笑令,張放可是用了兩件神級裝備,兩本頂尖秘笈才換來讓之生效的機會,這買賣做的可是真夠虧本的。

不過看著這笑老頭,張放心中隱隱升起一絲希望,畢竟這老家伙看起來著實不凡,能馴服上古兇獸為寵,只怕絕非普通的天級宗師,加之張放從未聽說過江湖上有這么一號人物,這笑老頭也不知是隱世活了多久的老怪物,而且這老頭完全讓張放看不到一點虛實,單只這一點讓張放感覺這老家伙比丑童還要高深莫測。因此種種,張放覺得自己的生機很可能就落在這笑老頭身上了。

“好了,既然你能身懷三笑令找到我,笑老頭我也不是不遵諾言之人,你可以向我任意提出一個要求,只要我能辦到,絕對會盡心竭力完成你的要求,只是有兩點我需為你說明。

一,笑老頭平生不做昧良心的事情。二,笑老頭隱世日久,不會再與江湖之事有所牽扯。你聽明白了嗎?”

張放點了點,隨即十分堅定的道:“笑前輩,我只想活下來,還望前輩救我!”

笑老頭聽到這話,臉‘色’變得十分凝重,沉‘吟’了半晌,方才看著張放道:“你這個要求我很難辦到。”

笑老頭的話說的十分勉強,話中不無婉拒之意,但張放聽之卻是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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