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尹熙珍的心態
朴志勳已經走出玄關,剛好看到朴敏雅丟下遙控器,慌慌張張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臉上帶著一抹溫熱的緋紅,眼神遊離不定,一副心虛的模樣。
「哥回來啦!」一見面,朴敏雅便搶先說道。
「剛看什麼了,還怕我看到?」鮮少見到她這副模樣,朴志勳不由好奇心起,一邊問著,一邊走向沙發。
「什麼都沒!」朴敏雅一溜小跑,搶先一步,又把遙控器抓到手中。
「那給我看看。」她這樣遮掩,朴志勳反倒愈發不肯放棄,伸手說道。
「不!」朴敏雅眼神一縮,睫毛輕輕顫了顫,臉上的緋紅似乎又加深稍許,把兩手藏到身後。
朴志勳頓時莞爾,心頭卻是一陣柔軟。
這種鴕鳥般的模樣,讓他不由自主想到了和這個小傢伙度過的第一個晚上——兩人在一個房間,中間拉著簾子,小傢伙卻仍是把全身都藏在被子裡,裹得嚴嚴實實。只要自己稍有動靜,旁邊的小傢伙就會瞬間驚醒。
想著,朴志勳的嘴角不由微微翹起。
朴敏雅對他的瞭解還在他自己之上,只是見到他這樣一個小動作,便瞬間心中警鈴大作,想也不想,轉身就跑。
在家中,把他當個小孩兒就對了!
剛剛轉身,就看到朴志勳探手,卻抓了個空。
「撲哧!」一旁看熱鬧的尹熙珍和鄭妍兒同時笑了出來。
這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朴志勳的動作已經很敏捷,而且出其不意,但朴敏雅卻更加機靈。
「算了,我不看了!」朴志勳追了兩步便主動放棄。本意是想和小傢伙玩鬧一番,但剛剛喝了不少酒,不適合做劇烈運動。
朴敏雅停下腳步,仍是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見他真的停下,這才做了個鬼臉,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遙控器。
「19禁節目?」朴志勳直接問道。不太確定,已經成年,又不是沒看過19禁電影,不應該反應這麼強烈啊。
「不是!」朴敏雅急忙擺手否認。
「就知道會想到19禁上面!」鄭妍兒撇嘴說道。
「一檔女性節目,不適合男人看!」尹熙珍笑著解釋道。
朴志勳頓時瞭然,摸了摸鼻子,歉然一笑。
「我去給哥弄醒酒湯。」朴敏雅這才放下遙控器,轉身前往廚房。
朴志勳身上的酒氣,老遠都能聞到。
簡單的西瓜沙冰,清熱去火,關鍵是省時省事。
自上次一場小雨過後,天氣迅速轉暖,西瓜已經開始暢銷。
很快,朴敏雅便將一小盆西瓜沙冰端到朴志勳面前。
朴志勳舀了一勺,頓時只覺一股涼絲絲的甜意從口腔蔓延全身,精神為之一振,整個人清爽許多。
朴敏雅看著他愜意地眯起雙眼,微微抿嘴輕笑,眸子晶亮,倒映著他的身影。
見他吃的舒爽、愜意,尹熙珍起身去拿了三個飯勺,和鄭妍兒、朴敏雅一同加入其中。滿滿一小盆,如果被他自己吃光,怕是一個晚上都會在臥室和廁所之間來回跑。
「明天中午去濟州島玩,你們要不要去?」朴志勳對尹熙珍、鄭妍兒問道。
「不去!」鄭妍兒拒絕得乾脆利落。
「我倒是想去,不過明天中午還有一場會議需要參加。」尹熙珍苦著臉說道。《七號房的禮物》讓她名聲鵲起,《奇怪的她》奠定了她在導演界的地位,兩部電影的票房已經堪比很多導演一生的成績。名聲有了,社會地位自然也隨之提升,很多電影會議、導演會議、甚至韓流會議,認識不認識的都給她發來請帖。
「不喜歡可以直接推掉,不用在意別人的臉色!」朴志勳當即說道。很清她現在的狀況,正是功成名就、如日中天的時刻,之前沒幹預,是想讓她享受一下這種巔峰待遇。一部電影的票房,除了看實力外,運氣、時機也很重要,很多導演一輩子都未必有一部千萬級別的作品,朴志勳自己就是這樣,《觀相》硬生生卡在990多萬!該享受的,要及時享受,但也不能迷失自己。
很多時候,「不好意思拒絕」其實就是「捨不得拒絕」,被人捧著的滋味讓人沉醉。
朴志勳看似只是漫不經心的一句話,但尹熙珍做過他的經紀人,如今又生活在一起、經常一起工作,很瞭解他的性格!
「嗯。」稍一思索後,突然咬了咬嘴唇,低聲應道。
最近確實有些飄飄然。
之前十幾年吃的苦太多,那種被人無視、不負責任的一句話便決定自己命運的滋味很不好受!如今,看著那些無視自己、一句話決定自己命運的人放低身段討好自己、小心翼翼的模樣,一股成就感和報復感油然而生。
女人的心胸大都不夠寬廣,更何況是承受十幾年的迷茫、壓抑。
朴志勳理解她,所以特意放任了她一段時間,讓她恣心所欲。
但是,也到了需要收斂的時候了。
尹熙珍沉醉其中,根本無從察覺。周圍,充斥著誇讚、吹捧,她也確實擔得起,誰會在她人生最輝煌的時刻給她潑冷水?
鄭妍兒自己都要忙不過來,沒有察覺到她的這種心態,而且她並不是變得驕狂,在別墅中的表現和以前一般無二,早上依舊經常幫忙做早飯、依舊經常主動收拾家務、依舊和泰妍等人有說有笑……不是心思敏銳、而且對她又足夠瞭解的人,根本無法差距到她的心態問題。
就是現在,朴志勳提醒她一句,鄭妍兒和朴敏雅還依舊茫然,不懂其中曲折。
也就朴志勳!
「明天把事情處理下,下次再和你們一起去。」一股莫名的感情在胸中翻湧片刻,尹熙珍剛要開口說明天一起,卻又突然瞟了一眼朴敏雅的面龐,改口說道。
同樣是拒絕,但心態已經截然不同。
朴志勳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出來,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尹熙珍小女孩兒般微微嘟嘴,弄不清他的心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要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