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死亡輪迴遊戲 作者:黃金海岸(連載中)

 
一熾焰一 發表於 2014-7-7 00:01
                     第五十章 謀殺!                   作者:黃金海岸




經過付康的遺孀講述,蘇鵬知道了一個大概。


付康,早年竟然在本市半黑不白的混過一小段時間,然後算是從良,在中海市區開一家小副食,娶了現在的老婆。


一個偶然機會,付康得到了一個他覺得可靠的消息,中海市科技大學將要搬到他家這邊的老工業區來,得到這個消息的付康喜出望外,在消息中即將成為中海科技大學​​新校址的地方,租下了這個這個樓的二三層,開了一家網吧。


這裡的機器,都是破舊的,現在看起來沒什麼賺頭,只能勉強維持個收入,但是付康心中倒是頗有計較,他一口氣簽了十年的房屋租賃合同並包下來了網吧經營許可執照,因為他知道,只要科技大學的新校址搬過來,他們這個網吧就會火起來,不提前出手,以後就沒這樣的便宜租下房子機會了。


只是他的本金不夠,即便把市區的小副食店盤出去後,還差四十萬的資金缺口,他一狠心,從以前的'朋友',現在在本市黑.道混的還不錯的人,借了四十萬。


盤下網吧之後,付康又覺得差了一些裝修和購置新機器的錢,但目前網吧也可以運轉,靠他的母親老婆和妻弟,就可以維持網吧,那中海科技大學​​搬過來,怕是還要一年時間,他便動了心思,想找一份工作補貼家用,便找到了天一工作室的代練工作。


只是,沒工作一個月,他就被辭退,而在這之前,市建委發布了一個消息,那大學的新地址,根本不在這裡。


這無異于晴天霹靂,借了高利貸,生意又投資失敗,工作又沒有了,全部壓到了付康的身上,那些的人,也知道了這個消息,覺得付康可能還補上錢了,每天都過來騷擾這裡,把本來就不多的顧客也都攪的干凈了。


付康剛視野回家,就遭到他們威脅,如果不在一個月內還錢,就要付康好看。


這一家人就這麼擔驚受怕的,付康為了看店,也住在這裡,結果第二天,他老婆從家裡趕來接替付康看店,卻發現,付康已經死在了網吧的衛生間,腦袋上還開了一個大洞。


蘇鵬聽過付康遺孀那有些詳略不盡的訴說,看著說著說著已經哭泣的女人,不由皺起了眉頭。


“實在抱歉,我還要再具體了解一下……你是說,付康是死在從公司回家後的第二天?”蘇鵬對這略胖的女人問道。


“是……他之前找了一份工作,神神秘秘的,也沒說幹什麼,可是那天他回來,心情看起來很不好,還說他被人陷害了……當天晚上,那些黑、社會的人又來了,付康和他們吵了一架,那天小虎不在,付康怕他們砸店,就住在這裡了,可是,可是沒想到……他怎麼就這麼走了啊……”


女人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你先別哭,法醫怎麼說付康的死因?”蘇鵬心中關切一件事情,似乎有些不近人情的追問道。


“法醫說,他是被弓箭貫穿了後腦……可是現場精察都找遍了,根本沒有弓箭,而且那天網吧沒營業,因為怕流氓砸店,付康是將店門反鎖的,根本沒人進來,而且……精察也說了,箭應該是從略高處射來的,可周圍也沒別的建築,衛生間的窗戶也是關著的……根本找不到箭是哪裡射來的,精察都沒查出來什麼……最後定了個先射殺後再遺屍,兇手可能是從窗子爬進來,把付康……然後從窗子逃掉了,可是窗戶邊上……也沒發現腳印。”女人似乎被蘇鵬的冷峻語氣所懾,不在哭了,斷斷續續說道。


“這麼說,是密室殺人了?”蘇鵬說道。


說完這句,蘇鵬緊緊的皺起眉頭,他頭腦中不斷的思索,思考著可能性。


“或許,這只是一個意外?真的是什麼人現實中用弓箭射殺了付康,因為怕從兇器上找到線索,然後將弓箭處理了?”蘇鵬心中猜測想到,這是一個相比較,比較正常的思路,也是尋常精察的思路。


可是,另外一種思維,卻同時出現在了蘇鵬腦中。


肖林超自然死亡時候的那一幕,又出現在蘇鵬腦海中,而付康……


蘇鵬似乎看到,付康正在衛生間小便,然而,在他的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透明的神秘存在,舉起了無形卻有質的弓箭,冷酷的對準付康的後腦,然後… …松開了弓弦,無形的弓箭,就那麼射入了付康的腦中。


蘇鵬猛然打了一個冷顫,這個聯想,讓他身體發寒。


略微甩了甩頭,蘇鵬想道:“不管怎麼樣,付康是被現實中的人所殺,然後對方帶走兇器,是最符合現實邏輯的推理了……這是最符合可能的。 ”


深呼了一口氣,蘇鵬站起,對那女人說道:“嫂子,我大體知道一些情況了,我在軍精系統還有一些關系,盡量影響一下他們,給你們一個交待。”


“那……太謝謝了,付康他死的不明不白,死不瞑目啊……”女人紅著眼睛說道。


“嗯……對了,嫂子,這裡有一張卡,裡面有十萬元,密碼是六個一,付康剛走,你們用錢的地方太多,有這筆錢能應一時之急。”蘇鵬從身上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那女人說道。


“這……這怎麼能……”這女人聽了,不由愣了一下,最近不是沒人來看過他們,也都留了錢,但大多是三百五百,留一千元的都不多,而這個人,竟然一下就留了十萬!


“你先收著吧,我還算富裕,我和付康相處不錯,就當盡一份心,如果你們覺得過意不去,就當是我借你們的。”蘇鵬說道,話雖然隨和,但是卻透著一種不可拒絕的感覺,這是他爺爺平時說話時的態度。


“姐,家裡都什麼樣了?這大哥有心,你就收著吧!”那半大小子說道,那女人聽了,拒絕的意志也不算堅決,半推半就的,也就收了。


蘇鵬也不準備停留了,便告別,臨走時,那半大小子想要留一下他的電話,蘇鵬略猶豫一下,便給了他一個自己不常用的手機號碼。


從網吧走出,蘇鵬走到樓下,不由長出一口氣。


自己和付康共事的時候,相處不算太融洽,蘇鵬覺得付康太過計較算計,擺弄小聰明,沒什麼擔當,有些下意識的看不起他,只是沒想到,這人卻還有這樣一些故事,承擔著養家的責任,這樣一個人,就這麼死了。


蘇鵬這些年來做私家偵探,除了花銷用度,也存下了二百六七十萬,今天給付康的遺孀留下十萬,就當是盡公事的一點情誼吧。


調整了一下心情,蘇鵬剛想去有間事務所坐坐,忽然電話響了。


看了一下號碼,蘇鵬精神一振,接起電話,道:“你好,是三嬸麼?”


“是的,是我,我剛從美國回來,聽你三叔說,你有事情找我?”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隨和,讓人從聲音中,就感覺到一種讓人安心,覺得對方可以完全相信氣場。


“嗯,三嬸,我想向你諮詢一下一個研究項目,你聽說過逆向催眠技術麼?”蘇鵬理了理思路,對電話那邊問道。


“逆向催眠?是中文標準翻譯麼,我沒有聽過……不過很多現在前沿的心理學研究,英文名稱和中文譯名很難對上……這樣把,如果你想問,來我的工作室吧,電話裡不太方便談。”電話裡有著豐富情感的聲線的女人說道。


“嗯,好,我大概四十分鐘就到。”蘇鵬應道,


“好,到了給我電話。”那女人說道,然後來兩人收線掛上了電話。


蘇鵬長呼了一口氣,等了一輛計程車,報了一個地名,計程車向市區駛去。


計程車行駛了二十五六分鐘,然後在一個地段,堵車堵住了。


蘇鵬看了一下外面,這裡距離自己的目的地不算太遠,穿過一個高架橋再走一段路就到了,便不在路上堵著了,扔下車錢,蘇鵬下車,向高架橋走去。


橋下車堵的很嚴重,但橋上反而很通暢,蘇鵬從車海之中上橋,卻發現,這高架橋邊緣,有不少鳥類愛好者,帶著單筒望遠鏡和相機,正在拍攝觀察著什麼,蘇鵬也不奇怪,這種愛好者經常能遇到,便順著橋邊繼續走著。


正走著,蘇鵬對面,忽然走過一個人,臉上的表情有些緊張兮兮,從蘇鵬身邊經過的時候,差點撞到他。


蘇鵬和那人擦肩而過之後,忽然皺了一下眉頭,很好的記憶力讓蘇鵬覺得這人十分眼熟。


略一思索,蘇鵬馬上想起來,這個人,不正是前天早上,在公司飯廳裡,那個頭發有一分米長,和組長雷鳴說過幾句話的人麼?


“是公司裡的人,虎賁組的?”蘇鵬回頭,看著那人,那人行走的很快,很快下橋,蘇鵬就佇立在橋上,看著他穿過車海,走到高架橋下方近百米外一個綠化帶的噴泉處。


在那裡,有一個人,正等在那裡,兩人見了,就站在那噴泉下方,開始聊起什麼。


蘇鵬見了等候長發男子的男人,不由皺起了眉頭。


看了一下四周,蘇鵬找到了一個像是租借單筒望遠鏡的人,給了他十元錢,然後用望遠鏡看向那交談的兩人。


“果然……”蘇鵬通過望遠鏡,口中不由說道……因為,他看到的望遠鏡裡的人,一身灰色風衣,衣領立起老高,雖然未必就是在'有間事務所'和自己說話的灰衣人,但看行頭,就讓人覺得這兩人是一掛的。


“那灰衣人,代表的應該是一個組織……這長頭發的人,莫非和我一樣,也是他們在公司裡的內線?”蘇鵬心中,不由猜測想到。


“轟……”正在這個時候,蘇鵬忽然聽到一聲聲響,他放棄望遠鏡,將頭抬起,只見……


一輛重型卡車,猛然從車道之中沖出,沖想了那邊的綠化帶噴泉之中!


“喀嚓……”


一聲撞擊之聲猛然響起,蘇鵬目瞪口呆,只見那重型卡車,竟然直接撞到了那長發的公司男人,將這個人碾在車輪地下,雙排的巨大輪胎像是壓破西瓜一樣,將那個長發的公司男人碾壓在下面,蘇鵬頓時看到那人的腸子被碾出,血流了一地,眼見是不活了!


而那個灰衣男人,則在重型卡車沖過來的時候勉強避開,此時一臉震驚的看著現場。


蘇鵬愣神,然後第一反應是將望遠鏡放在眼前,對準那重型卡車車門!


只見,重型卡車的車門第一時間打開,一個身穿黑色服裝,帶著黑色墨鏡的平頭黑發男子跳了下來,臉上露出一個殘酷的笑容,然後,從腰帶之中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軟劍,向那灰衣人沖去!
一熾焰一 發表於 2014-7-7 00:13
                      第五十一章 斬首!                           作者:黃金海岸




灰衣人看到這個黑衣墨鏡男人,二話不說,轉頭就跑。


這人的速度,極為快速,差不多有職業百米運動員的速度,不到五六秒,就已經沖出去了四五十米!


然而,在他身後的那黑衣墨鏡平頭男人,速度卻比他更快!


只見這個男人開始跨步,看起來沒怎麼用力,但是沒一步都跨出七八米的距離,彷彿像一條黑影一樣在地面飛行,很快就追到那個灰衣人。


而此時,兩個人的身形,正好被擋住,蘇鵬用望遠鏡也看不清,只能模糊間看到一陣打鬥,兩人似乎都有一些功夫。


只是……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兩人卻已經分出了高下。


十幾秒鐘後,那灰衣人,已經倒地,而那黑衣人,彎下腰做了一個動作,然後慢慢的,從那被遮擋的位置走出,而他的手上,提著一個東西……


灰衣人的人頭!


蘇鵬的瞳孔頓時收縮,他望遠鏡中看到,那黑衣墨鏡平頭的男人,手中提著一個頭發不短的男人的頭顱,那頭顱剛被切割下來,下方還滴著紅色血液和黃色的脂肪液,一截脊椎骨似乎是硬從身體中拔出來,有十分米的白色脊椎骨露在外面,那灰衣人的頭顱張大眼睛,​​似乎死不瞑目!


“真狠……”蘇鵬看了,手心流出了汗來……


那黑衣人,走到一個垃圾桶前,甩了一下手,將灰衣人的頭顱扔進了垃圾桶,然後,他忽然抬頭,看向這高架橋。


蘇鵬也瞇起眼睛,這個黑衣人的模樣,已經深刻的印入他的腦海之中了。


而同時,高架橋上的那些鳥類愛好者,雖然有幾人嚇的蹲了下來,但大多數,都抓住這一個瞬間,長筒攝影機喀嚓喀嚓的不停按動快門,拍下了這個黑衣人。


黑衣人閉合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很酷的一回頭,然後施展他那快速的不像人的身法向遠方掠去。


蘇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注視著黑衣人離去的方向……


高架橋下已經亂成一團,蘇鵬不想等警察到來,自己快步離去。


行走了十幾分鐘,蘇鵬已經來到了一個層數不算太高的樓宇前,調整了一下心情,蘇鵬進入了這個建築之中。


樓裡行走的人不算少,大多數人手中都拿著幾本差不多的書,仔細看一下,大體是一些心理學的教材內容,這建築一層有一個大會議室,似乎正在進行什麼講座,蘇鵬也沒停留,直接向上到了五樓。


從樓梯來到五樓,裝修有了些變化,五層的裝修明顯比一層好一些,很是考究,讓人同時擁有一種高級和舒適的感覺。


向走廊裡面走去,蘇鵬走到了一間辦公室前,敲了敲門。


“門沒有關,請進。”房間裡傳來讓人安心的女人聲音,蘇鵬推開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之中,裝修很是考究,房間是典雅裝修,墻壁多有一些字畫,有一張辦公桌還有一張空著的看起來就覺得應該很舒適​​的椅子,辦公桌上有一些不知道是翡翠還是玉器的鎮紙,後面有一個多功用架子,擺放一些小間藝術品和,另一側還有一個書架,上面有一些書籍,辦公桌後,一個面色紅潤姣好,身材高挑豐滿女醫師正坐在那裡,似乎正在閱讀一本英文書籍。


“三嬸好,您越來越有氣質了,嗯,按照你的話說,越來越有氣場了。”蘇鵬笑著對這女醫師說道。


女醫師微微笑笑,道:“你的氣場卻是有些紊亂,怎麼,剛剛遇到什麼事情了麼?”


蘇鵬聽了,佩服說道:“三嬸,要不是知道你是搞心理學的,我還以為你學過算命……剛才外面出了一場車禍,我正好目擊了。”


女醫師點點頭,然後道:“先坐下來靜靜心。”


蘇鵬點頭,坐到了那張看起來很舒服的椅子上。


女醫師只是安靜的坐著,蘇鵬卻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似乎這些日子好友的神秘死亡,進入公司的臥底的壓力,還有付康的死和剛才目擊的一切造成的壓力,都漸漸消失,蘇鵬只感覺越來越舒服……


當蘇鵬響起他來這裡的目的不是睡覺,而驚醒的時候,卻發現,外面的太陽都已經打斜了。


“不好意思……我睡著了,三嬸,我睡了多久?醒轉的蘇鵬,連忙動了一下身體,卻發現自己身體鬆鬆軟軟的十分舒服,好像剛剛進入一次深沉的放鬆,


“有一個小時吧,現在你的氣息好轉了許多,可以談談你想了解的事情了。”女醫師還是淡淡且和藹的微笑對蘇鵬說道。


蘇鵬搖了搖頭,自己除了每天必要的一小時睡眠,根本沒打過瞌睡,可是每次來三嬸曾娜這裡,都會放鬆睡上一小時,且和平時的身體到極限的睡眠不同,是很放鬆的睡眠。


搖了搖頭,將雜念排除,蘇鵬道:“三嬸,你聽說過一種逆向催眠技術麼?具體就是……”


蘇鵬將公司裡的遊戲倉的效果描述了一下,然後有提到了一些時千軍給他們的解釋,包括全美心理學會等部分說辭。


曾娜靜靜聽著,也不打斷,最後等蘇鵬說完,曾娜停頓一會才說道:“你說這種技術的類似​​技術,我知道有一些研究,但是只是萌芽階段,遠遠未到達成熟水平,而且據我所知,我的導師也和我說過,參與過類似的項目,個人而言,我認為無論從技術角度,還是從政治角度,對方所提出的這種研究都是有些超現實的。”


蘇鵬聽了,沉默了一會,這個答案不算超出他意料。


沉默了一會,蘇鵬又想到一件事情,問道:“三嬸,你說過,你曾經很深入的研究過催眠技術?如果催眠的深度足夠深入,能否造成如下效果……”


蘇鵬斟酌了一下,將肖林的死狀描述了一下。


“這種效果,是目前的催眠手段達不到的。”曾娜聽了,就搖頭,道:“這是一種被神話,或者說被妖魔化的催眠手段,雖然心理學界也有為數不少關於催眠對人身體的生理性作用反應的研究,但也做不到這一點,你說的有些恐怖電影的感覺了。”


“嗯……就像是……'綠猴子'(註一)。”蘇鵬想到一部電影,口中說道。


心中的幾個問題,都得到了回答,蘇鵬站起來,道:“三嬸,我沒問題了,公司還有事情要忙,我先回去了。”


“好。”曾娜點頭,道:“工作很重要,但不是全部,有空還是多回家看看。”


“嗯。”蘇鵬點頭,告別了曾娜,走了出去。


從大樓之中,蘇鵬看了一下手機,已經下午五點多了,蘇鵬不由略有疑惑,自己大概是下午兩三點之間來到這裡的,大概也只睡了一小時,怎麼這麼晚了?


“可能是對時間感覺有些模糊了吧……”蘇鵬笑笑,也沒放在心上,此時堵車已經結束,蘇鵬叫了一輛計程車,向公司駛去。


進入天鵬大廈,從七層進入公司,又用專用電梯到了十八層,蘇鵬先是去飯廳吃了一頓飯,然後去了休閒室,孫世佳和季明都在,蘇鵬拿了瓶啤酒坐在沙發上,似乎是在看著他們兩人打台球……


時千軍的辦公室中,牆壁上的監視視頻開著,視頻上的畫面,正是休閒室的蘇鵬。


時千軍坐在辦公桌後面,在他身邊……一名黑衣黑髮,帶著墨鏡的男人,正站在那裡。


他……正是白天斬殺了灰衣人的人!


“就是他,我在任務現場,看到他在高架橋上,似乎看到我。”


黑衣墨鏡男人看著監視器之中的畫面,對時千軍說道。


時千軍看著監視器之中的蘇鵬,略點點頭,說道:“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下。”


黑衣人點頭,退到牆角的陰影之中,然後身形模糊,竟然慢慢的消失在那裡。


而時千軍則按下了桌面上的一個按鈕,然後道:“雷鳴,叫新人組的蘇鵬,到我這裡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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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日本驚悚電影《催眠》的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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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熾焰一 發表於 2014-7-7 15:41
             第五十二章價值一千元的人命                                作者:黃金海岸



當蘇鵬被雷鳴叫到時千軍的辦公室的時候,蘇鵬已經做好準備,心道“來了”!


在看到灰衣人,那長發的公司同事被謀殺的時候,蘇鵬的腦海中已經閃過無數念頭。


“那長頭發的是不是和我一樣是灰衣人的內線?這個灰衣人是否和見我的那人是一個組織?是誰動的手?公司的人麼?和雷鳴有關系麼?雷鳴在這之中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


一個個問題,一直在蘇鵬腦中,不停的思考,也得出了一些近似的答案。


“如果殺人的人,是公司的人,他似乎已經看到我了,那麼回到公司後,我可能會被盤問……雷鳴在這件事中的角色很曖昧,他和那被殺的人私下里有一些接觸……不,也可能是普通的公事上的接觸,但也不排除是和他有關,公司是否知道這些呢?他是否被公司信任,或者直接參與到這場謀殺中呢? ”


蘇鵬在被雷鳴叫到的時候,看著走在自己前方的雷鳴,心中想道。


自己掌握的情報還是太少了,這麼猜想沒有什麼意義,只能等到以後掌握更多的信息後再判斷。


這樣想著,蘇鵬進入了時千軍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時千軍正在辦公桌後,他對雷鳴點了點頭,道:“我有一些事問一下蘇鵬,你先迴避一下。”


雷鳴點頭,先退出了房間,帶上了門。


時千軍看雷鳴走出,視線落在蘇鵬身上,對他點點頭,道:“蘇鵬,你進入公司也有一段時間了,對公司感覺如何?”


“一切都很好,工作很有趣,公司裡也很有秩序。”蘇鵬說道,他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場白,真正的重頭戲在後面。


時千軍微微點點頭,道:“聽雷鳴說,最近你在做一個連續任務,進行的如何?趕得上月末的考核麼?”


“任務完成的差不多了,大概這幾天就能結束,月末考核應該可以趕上。”蘇鵬回答,時千軍不置可否,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茶水,道:“你的勤奮我看到了,最近都是很長時間的上機,有些時候都沒有趕上吃飯,也要注意身體。對了,你的氣色有些不太好,今天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了麼?”


“來了!”蘇鵬心中馬上警覺起來,無論今天殺人的黑衣人是否是公司的人,是否認出自己,時千軍都不能直接問自己這件事,只能以閑談引起話頭,現在就看自己如何應對了。


思索一下,蘇鵬決定試探一下,道:“是有點不好,今天下午我去看望一個長輩,卻沒想到目擊了一場謀殺……我被嚇得不輕。”


“哦?謀殺?”時千軍聽了,像是感興趣一樣,道:“怎麼回事?這種事情可不容易遇到。”


蘇鵬點點頭,就將自己在立交橋上看到的事情講了一遍,只是隱去了自己認出那長發男人這一節,然後道:“當時我正想去看看我的長輩,卻沒想到遇到這樣的事情,這是一個瘋子,沒想到中海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確實是很嚴重的惡性案件了。”時千軍點頭,蘇鵬注視著他的眼睛,卻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波動。


“以後出門要小心了……對了,蘇鵬,你也在新人組快一個月了,你覺得你們的組長雷鳴如何,對他有什麼觀感,說說看。”時千軍忽然一轉話鋒,對蘇鵬問道。


蘇鵬聽了,心中略有疑惑,本來以為重點談的謀殺案件被一帶而過,卻談起自己對雷鳴的觀感了。


“他們在懷疑雷鳴麼?”蘇鵬心中想道,卻感覺似乎不是如此,斟酌了一下語氣,蘇鵬道:“雷組長工作很認真,我們不明白的地方,都耐心的解釋,是一個不錯的組長,至於私人方面,我和雷組長接觸不多,就不。”


“嗯,好了,沒什麼事情了,你先回去吧,以後注意一下上機時間,保重身體,出門叫一下雷鳴,讓他進來一下。”時千軍對蘇鵬說道。


蘇鵬點頭,心中卻頗疑惑,他對今天下手殺死灰衣人和長發男子的殺手是公司的人的懷疑越加濃重,只是沒想到時千軍的談話高高抬起輕輕落下,似乎不著重點。


出門,蘇鵬讓在門外的雷鳴進去,自己便向自己房間走去……


時千軍的辦公室裡,雷鳴走了進來。


“雷鳴,你報告的那件事情很及時,沒有給公司帶來損失,做的很好,這個月的獎金,多一千元。”時千軍先是對雷鳴說道。


雷鳴聽了,點點頭,道:“獎金是小事,對公司有益就好。”


結束了這一段似乎不太清楚的對話後,時千軍開口道:“雷鳴,你帶新人組也快一個月了,你對蘇鵬怎麼看?”


“蘇鵬啊……”雷鳴摸了摸鼻樑上的墨鏡,道:“不錯的小伙子,遊戲經驗豐富,人也挺靈活,短短一個月內發掘出不少任務,自己在遊戲之中取得的成績也不小,可以著重培養,或許能成為虎賁或者龍牙組的主力。”


“私下里的表現呢?”時千軍又問道。


“這個……我和他工作之外接觸不多,倒不知道怎麼評價,不過有一點,就是他可能因為很年輕,精力十分充沛,可以很長時間不用休息也不怎麼疲勞吧,是個精力充沛的人。”雷鳴回答道。


時千軍聽了,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知道了,沒有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雷鳴點頭,轉身離開了時千軍的辦公室,關上了門。


房間裡的角落裡,暗影出,那黑衣人身影,緩緩出現。


“呵……這個雷鳴不太老實,明明就是他的報告,讓我們找到了覬覦公司主機的內鬼,雖然動手的是我,但讓虎賁組崔浩死的首功還要記在這雷鳴頭上,沒想到你就獎勵了他一千元,那崔浩的人命,就價值一千元麼?”


陰影中的黑衣人,冷笑著看著門口處,彷彿能透視離去的雷鳴一樣說道。


時千軍沒搭話,半晌才說道:“雷鳴還是值得信任的,這個叫蘇鵬的新人,下週麻煩你看一看。”


“知道了,不過別說我沒提醒你,我覺得雷鳴已經察覺到一些什麼了。”黑影說道,然後看著監視器之中,正回到自己房間的蘇鵬,和前往休息室的雷鳴兩人……


蘇鵬回到自己房間後,打開了電腦,找了個視頻網站,似乎在看美國科幻大片。


但是,蘇鵬的腦海之中,卻還不斷的在運轉。


“雖然不確定雷鳴是否參與此事……但直覺告訴我,雷鳴在這件事中,一定扮演一個不光彩的角色。”


“但是……雷鳴究竟是哪一邊的人?公司的鐵桿?還是那個覬覦主機的組織人,又或者是只為自己工作?”蘇鵬心中想到。


思考一陣,蘇鵬感覺自己似乎有一些捕風捉影,但直覺還是讓他覺得,雷鳴身上的疑點極大。


“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似乎可以接觸一下雷鳴,試探一下……只是,本以為來公司,是普通的竊取商業機密,現在看了,一不小心,似乎都會把命搭進去……”蘇鵬想到。


不過,雖然危險系數似乎陡然加大,蘇鵬卻沒想退縮,反而激起了鬥志。


“真要是把遊戲主機帶出去,我得讓他們加錢了……”


第二天,蘇鵬起的依然很早,在飯廳吃飯的時候,孫世佳正在那裡,蘇鵬便和他一起聊了兩句。


“蘇哥,看樣子,我似乎要進虎賁組了。”孫世佳看周圍沒人,對蘇鵬低聲說道。


“哦,你已經聽到風聲了?”蘇鵬聽了,略感好奇的問道。


“不是風聲……只是前幾天接觸了一些前輩,聊了幾句,大體知道,如果武功修行還可以,但沒有一樣突出特長的人,大多數被調到虎賁組,我雖然現在轉職了槍騎兵,可是武功真是一般,估計也進不了龍牙組,暗梟組我也別想了,生產技能我也沒提升過,所以赤羽組也沒戲,估計就會進入虎賁組,倒是季哥可能進入龍牙組,他在黑水軍中得到那弓箭特厲害的包百夫長的賞識,傳授他家傳弓術,似乎已經提升到中級弓術LV.6了,進入龍牙組當一個遠程輸出應該綽綽有餘。”


“這樣啊……”蘇鵬聽了,點點頭,忽然間蘇鵬閃過一個想法,自己本意試探一下雷鳴,可自己去太刻意了,如果能通過孫世佳間接打聽到什麼消息,或者做個眼線,卻是不錯。


有了這個想法,蘇鵬對孫世佳說道:“這不挺好麼?咱們組長,不就是虎賁組的麼?你多和他親近親近,或許你進入虎賁組,他能照顧照顧你。”


“呀?我怎麼把這茬忘了?”孫世佳聽了,不由輕聲叫道:“蘇哥你說的沒錯,我今天就和組長他聊聊。”


“嗯。”蘇鵬點頭,繼續吃飯。


吃過飯後,大概六點半,蘇鵬想道自己遊戲中還在等船,便先去上機室,進入遊戲倉登入了遊戲……
一熾焰一 發表於 2014-7-7 15:45
                   第五十三章百金救龜                                作者:黃金海岸




蘇鵬登入遊戲,在海客居二樓上線。


從二樓之中走了出來,正好看到一層有了告示,那艘商船卯時三刻正式登船,蘇鵬結算了房費,從海客居客棧走了出來,前往港口準備乘船去。


剛出門,蘇鵬就看到前方個拿著兵器的俠女俠少行走在自己前方,卻是霍思傑一夥人,這幫俠女俠少並無甚事情,大多數父輩都是在江湖中混出一些名望的人,此時都是初出茅廬,打算混出一些名號,卻​​不知道方向,就在江湖中閑蕩,此時他們所去的方向,也是港口方向。


蘇鵬和他們沒什麼共同語言,不願和他們共行,便放慢了腳步,正在這個時候,蘇鵬忽然發現,那落魄的中年文士,也從客棧之中走了出來,那人也見到蘇鵬,略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對於這文士,蘇鵬心中還是有好感的,這人看起來頗具氣度,眼力也算是非凡,或許聊起來不那麼無趣,蘇鵬便走了過去,拱手說道:“先生你好,我乃江寧蘇鵬,前日劍先生儀表威儀,胸中似乎有錦繡文章,頗為欽佩……先生現在可是去港口登船?不如同行如何?”


那文士聽了,淡淡一笑道:“謬贊了,我是涼州傅奕,本一落魄書生,怎麼敢當如此稱贊?不過我卻是去港口,便請同行。”


“如此甚好。”蘇鵬點頭,便和這文士傅奕一起向港口方向走去。


兩人便走邊聊,蘇鵬和這傅奕聊天,卻覺得此人文質彬彬,兼又見識廣博,頗有見地,倒是一個不錯的聊天夥伴,而這位傅奕感覺蘇鵬談吐見識似乎十分新穎,每有獨到新奇之見,也對蘇鵬頗有好感。


一來二去,兩人都覺得聊得很是投機,關系卻近了不少。


二人正走這,忽然看到前方似乎聚集了不少人,蘇鵬目力極好,看了一眼道:“咦?那不是前天在海客居匆匆照過面的浮屠山大空寺的大師麼?還有周圍的那些人,好像都是那天見過的富商,他們在那里幹嘛?”


傅奕也看到這些人,道:“不妨上前看看。”


蘇鵬點頭,兩人慢慢走了過去。


走過去才發現,這裡圍著的人真是不少,怕是有幾十人,那霍思傑一夥俠女俠少也圍在那裡看熱鬧,蘇鵬和傅奕走了進去,只見人群最中央,有一個尖嘴猴腮,看起來模樣就有些狡猾尖刻的人,穿著一身好像漁民似的破舊衣服,正在那里和人爭執,而在他身前,有一隻極大的大龜,縮在殼子之中。


那大龜極大,怕是人站立在那龜殼上,這龜都能帶著人爬走,龜殼也極厚,一抹的青色,沒有紋理,高幾乎到人小腿。


“好大一隻龜,不知道活了多久了。”周圍圍觀的人中,有人說道。


而在人群之中,那伙富商,正在那尖嘴猴腮,模樣尖刻的人爭執著什麼。


聽了一會,蘇鵬大概聽明白了,這尖嘴猴腮的人,自稱是漁民,在海中打漁撈上來一隻巨龜,覺得奇貨可居,便拿到集市上來賣,可半天沒人買他的龜,這人急了,拿出一把刀說要殺龜放血,自己做湯喝,而此時,正好那浮屠山大空寺的禪師和眾富商路過,大空寺禪師覺得此龜已經有了年月,活到現在不易,要那小販放了這龜一條生路,而那小販執意不肯,於是那禪師的'粉絲'富商們便和他吵了起來。


此時,只聽那小販喊道:“這龜是我撈起來的,就是我的,我要殺它喝湯喝湯,要吃肉吃肉,你們憑什麼攔我?是你們撈上來的麼?”


“你這小販,怎麼如此不講人情慈悲?大空寺的禪師導你向善,你怎麼什麼都聽不進去?真是沒有慧根!”一名富商,指著那漁民小販的鼻子說道。


“哼!感情你們一個個都是本港的富商巨賈,不知道我的難處,我一年能吃幾回肉?慈悲當飯吃?不行!”那尖嘴猴腮的漁民大聲喊道。


“阿彌陀佛……”那據說是來自大空寺的白眉禪師,此時念了一聲佛號,道:“眾生皆是平等,這龜又有和罪過,要遭此劫難?我觀此龜,怕是有百年壽命,實在不易,不忍它橫遭此禍……如此生命,當放歸大海,放它一條生路。”


“大師悲天憫人,慈悲恩及萬物,果然得道高僧啊!”在這白眉禪師周圍,一群富商不由交口贊道,蘇鵬倒是聽傅奕說過,這些人都是這濱海城附近的商賈,經常跑河商海商貿易,都十分富有,前幾天不知道怎麼和那大空寺的白眉禪師接觸上,似乎聽那禪師講佛法聽的入迷,這幫人不但給那白眉禪師在海客居租下院落不說,還每天聽白眉禪師講道,倒像是侍奉那禪師的弟子一樣。


“你那小販,也忒不知道好歹,人家大空寺禪師都說話了,你還不趁此機會,結個善緣,將這大龜放生?”


那圍觀的俠女俠少之中,有人忍不住了,浮屠山大空寺在武林中地位特殊,雖未明文,但是隱隱是正道魁首,大空寺的弟子到那家正道門派地頭,都是被人禮遇的,那些俠女俠少被父輩熏染慣了,心中早就站在那白眉禪師一邊,此時便開口幫腔說道。


那漁民小販聽了此話,頓時不干了,道:“我費盡了力氣撈的龜,你們說放就放?你們顯得你們慈悲?慈悲就白要東西?想做好人……也行,拿錢來,把我這龜買了,自己放生去!”


“這人,好生潑賴!”剛才開口的俠妹,頓時覺得氣又不順,開口說道。


霍思傑站在這幫俠少俠女之中,卻動起了心思,心道浮屠山大空寺的弟子倒是頗不容易遇到,看這禪師模樣,怕是輩分不低,自己學藝初成,行走江湖所搏的就是一個名聲,結交正派高人也是一個揚名路徑,自己倒是有心結交這位禪師,不如此時賣一個好,出些銀錢,將這龜買下來。


想到此節,他不由上前一步,高聲到:“你這龜多少錢,我買了!”


“你?你買的起麼?”這尖嘴猴腮小販聽了,頓時喊了一聲。


“一隻龜罷了,還能賣多少錢?”霍思傑自傲一笑,他也是對自己身家頗有底氣,這次行走江湖,他叔叔私下給了他五十兩黃金,以供花銷,五十兩黃金,如果讓蘇鵬的方法來算一下,就相當於七十五萬人民幣,在這農業社會的遊戲中,算是很讓人堅挺的身價了!


“我要黃金一百兩!”那個尖嘴猴腮的小販,扯著嗓子,像是唱戲似的高聲喊道,這一聲倒是喊的頗響亮,餘音震澈四周。


“黃金一百兩?”


這句話一說,頓時周圍聲音就是一靜,不過沒過多久,就惹起了潮水般的議論。


“這人想錢想瘋了,一隻破龜罷了,要一百兩黃金?沒錢得了失心瘋吧!”


“我要是這禪師,就一巴掌打過去,這是訛人啊!”


“看看吧,我覺得要是那禪師真慈悲,要一百兩也能給出來,否則就是假慈悲。”


“那個少俠呢?看起來說話很硬氣,能拿出一百兩黃金麼?”


霍思傑此時臉色有些發紅,呼吸也略粗了起來,自己以為這小販賣這只龜,不過幾十兩銀子,撐死不過一兩黃金,買下來結交大空寺的高僧還算劃算,可是沒想到,這失心瘋的漁民小販,開口就是一百兩黃金!


雖然想結交大空寺的禪師,可是一百兩的黃金代價也太大了吧?有那錢還不如直接去大空寺捐獻,還能得個善功牌,名字刻在功德碑上,百兩黃金霍思傑是完全捨不得的,再說,他全部身家才五十兩黃金,哪裡又拿得出?


“你這個販子,想錢瘋了!”那些俠少俠女,見霍思傑吃癟,不由同氣連枝,沖那漁民小販罵道。


“你瘋了?一隻破龜要一百兩黃金?我看一百個大錢也不值!”


富商之中,也有人對那漁民小販罵道。


那漁民小販雙眼一翻,道:“怎麼著?我還嫌賣賤了呢,你們沒聽說過老龜生珠麼?老龜活過一百歲,龜殼肋條之中就可能生出寶珠,這龜怕是有一百多年了,要是真殺了挖出珠子來,一百兩還是便宜的呢!”


聽了這話,那幫富商一時倒是無語了,他們都是臨海居住的人,確實聽過類似的傳說,真要那樣,挖出幾顆夜明珠,一百兩黃金確實擋不住。


“阿彌陀佛……貧僧要施主放了這只龜,又豈是貪圖什麼寶珠?這是可憐這龜罷了……”那白眉禪師,又念了一聲佛號,然後看著那大龜,雙目微閉,似乎極度傷心。


而那些富商,見了這位大空寺的禪師那悲傷的樣子,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才能罷了。


蘇鵬和傅奕,在周圍圍觀了半晌,見了這一幕,蘇鵬臉上,略帶一絲玩味笑容,對一邊的傅奕說道:“傅先生,看出一點門道沒有?”


“觀棋不語真君子。”傅奕微微一笑,對蘇鵬說道。


蘇鵬聽了,心道這​​傅奕果然也是明眼人,便什麼也沒說,繼續看戲。


“大師傷心了!我等何其罪過!我認黃金十五兩!大家出錢,把這龜買下來,給大師放生!”


這個時候,一名富商忽然開口喊道。


聽了這富商的話,周圍那些身家和他差不多等人,馬上醒悟,又有人喊道:“我出黃金十兩!”


“我出黃金二十兩!”


這些富商,一個個竟然像是競標一樣,大聲喊了起來,當然,也有幾個吝嗇的,思量一下向後退去。


“既然在我等地頭,又豈能讓大師傷心?百兩黃金雖然不少,可又不是什麼天價,我們如此多人還拿不出來麼?便湊他一百兩黃金,給大師放生!”


領頭的那富商左顧右偏,說道,然後還將目光投向霍思傑,道:“那位少俠,你還出錢麼?”


“我……”霍思傑聽了,不由感覺頭大,尋思半天,忍住肉痛,說道:“我出黃金三兩……”


“才三兩?”那富商聽了,不由鄙視的看了一眼霍思傑,心道你穿的人模狗樣,原來也是個吝嗇窮鬼啊,不由大手一擺道:“三兩就不用了,你留著自己花吧。”


然後這人又小聲嘀咕一句:“​​原來是個窮鬼,沒錢要什麼臉啊……”


這句話說的不大不小,卻恰恰讓霍思傑身後的這幫俠少俠妹都聽到了,這些人不由都看向霍思傑,霍思傑此時恨的牙都要咬出血了,要是讓這些同伴認為自己是個吝嗇之人,自己的俠名還怎麼傳出去?


“我……你……你聽錯了,我是說我出黃金十兩。”霍思傑的心在滴血,他忍住肉痛的說道。


“好!這位俠少出金十兩!”這富商頓時大聲交好,霍思傑騎虎難下,心中恨恨。


“那兩位俠士,不出錢麼?”這個時候,那富商的目光,忽然落在蘇鵬和傅奕身上,對兩人說道。


蘇鵬聽了,不由笑了,竟然攤派到自己頭上了?


“呵呵,你看在下這身裝扮也知道我手頭並不寬裕,倒是問問這位少俠吧。”傅奕微笑說道,然後退了半步,讓出蘇鵬道。


蘇鵬頓時氣樂了,看這傅奕似乎正正經經,骨子裡好像也是頗有促狹之氣的人啊,還沒深交倒是先把自己賣了,不過他也不是真的生氣,搖搖頭道:“本人行走江湖,賺錢不易,倒是覺得吃飯比放龜更要緊一點,這金子就不出了。”


“倒也是個吝嗇的。”那富商面色頓時變得不那麼熱情,故技重施,嘀咕說道。


怎奈蘇鵬無欲則剛,他強隨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老神在在,臉上面皮不紅不白,全當沒有聽到。


那富商見了蘇鵬​​如此做派,心道這人看似不大倒像是老江湖,不想那邊幾個,看似厲害卻嫩的厲害,便也不騷擾蘇鵬,自己去籌措善款了。


此時的霍思傑,正割肉一樣拿出十兩黃金,卻見蘇鵬'毫發無傷',頓時心中起了恨意,前天在店中就覺得此人可惡,此時看更覺得面目可憎了,想拖蘇鵬下水,口中道:“那邊那人,你也看熱鬧半天了?竟然沒一點善心麼?還是你就是一隻鐵公雞,江寧的人都如你一般一毛不拔麼?”


“我江寧人有錢喜歡救那些真需要救助的人,不喜歡救龜。不過霍少俠有錢,自然不分人龜,一起救了。”蘇鵬淡淡說道。


這一說,到是頗破壞氣氛了,只是那些富商此時氣氛正濃,蘇鵬這話被選擇性忽視。


終於,那幫富商,加上霍思傑貢獻的十兩黃金,終於湊足一百兩黃金,都放在一個袋子裡,領頭的那富商遞給那漁民小販,道:“你的黃金!”


那漁民小販見了,二話不說上前拿過錢袋,然後三兩下就鉆進人群裡,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而那白眉禪師,終於張開了眼睛,蹲下身體,一隻手掌,就托起了那怕是有幾十斤重的大龜。


“好!”見了那白眉禪師這手,那些富商不由都鼓掌叫好。


蘇鵬和霍思傑這等江湖人,倒是沒怎麼驚訝,隨便一個內力灌注,就能短時間拿起自己三五倍以上的負重一段時間,蘇鵬也能輕松辦到,若是這位大空寺的禪師做不到,才是奇了。


“我們上船,隨大師放生去!”富商們鼓譟道,然後隨著那白眉禪師,向港口走去。


“我等也去吧,開船時間也要開了。”傅奕微笑,對蘇鵬說道。


蘇鵬點頭,也笑道:“也好,這幕戲似乎還沒唱完,我等且繼續看看,能唱出什麼結局來。”


說著,二人也向港口走去……
一熾焰一 發表於 2014-7-7 15:48
              第五十四章佛經之辯                           作者:黃金海岸




蘇鵬和傅奕兩人,很快來到港口。


濱海城是臨海城市,有是大河入海的關鍵週轉之地,港口理所當然的繁榮,港口碼頭,人丁湧動,到處是三五成群的水手海員,還是排成一行從船上卸貨的賣力氣的苦哈哈們,也有指揮卸貨的商人,巡岸的官府人員,更有像是蘇鵬和傅奕的船客。


蘇鵬和傅奕兩人,比較輕鬆就找到了駛向內地的船隻,那是一條福船,船高如樓,桅桿高聳,怕是有二十幾米,船身長四十多米,寬十二三米,前尖後方,看船體應該是由樟木等比較堅硬的木頭製成,既能裝貨也也載人,這一船,怕是能裝下百多人,再加上幾百石的貨物。


在船頭,有一個方圓的標記,正是蘇鵬之前見過的船主經營生意的標記,類似個人商標,在海客居也見到這個標志,蘇鵬和傅奕兩人,就是看到這個標記,認出是自己要登的船。


此時,福船上放置這舢板,供人從岸上登船,有一名船員在下面舢板邊檢查商船人的登船憑證,蘇鵬兩人看到,那據說是來自大空寺的白眉禪師和一眾富商擁躉也登上了福船,後方,那恆山派的霍思傑霍少俠,似乎如願以償也和那白眉禪師搭上了關系,而那些俠女俠少,除了兩個可能是本地前來送別的站在船下,其餘的人等也都上了福船。


“我二人也上船吧。”傅奕對蘇鵬說道,蘇鵬點頭,二人也展示了憑證,登上了這艘福船。


上船之後,蘇鵬感覺視野寬闊不少,這船船身本身就不低,這種福船,都如同高樓,裡面分割的船艙甚多,若是旅行倒也不錯,就是價錢貴了點。


“蘇小友,我是在甲字號第三艙,先去船艙將隨身物品放下,且休息一會,船也馬上要開了,你要是有興致,午飯後你我再出來聊一聊如何?”傅奕上船後,對蘇鵬問道。


“也好。”蘇鵬點頭,他在甲字號第七艙,距離傅奕不算遠。


傅奕便先告辭,去船艙了,蘇鵬在他身後,看著傅奕進入船樓的背影,他剛才卻是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微妙之處。


“這艘船的船艙號都是分等級的,甲字號都是在船樓之內,能看到陽光,房間也大一點,不過價錢也不便宜……乙字號則是在船體內,船艙也小,但價錢便宜一半,除此之外還有丙字號大通鋪……我便是因為有人嫌甲字號艙太貴,上船就要一兩黃金,所以換了乙字艙,才留出一間甲字艙住。這傅奕,看似落魄,竟然能支付甲字艙的船費……他來的很早,不像是訂不到其他等級船艙,那就只能是因為不喜歡乙丙船艙了,看來,他也是個慣於富貴做派的人,怕是不如他表面表現的那麼落魄,囊中羞澀了。”


不過,只是如此,也無傷大雅,誰人都可能有些不想別人知道的秘密,或許人家只是出來體驗生活呢。


蘇鵬也沒太過上心,便去了自己的船艙。


蘇鵬的甲字七號,在船樓一層正中,船艙不算太小,有一張床,還有一張用釘子固定在艙板上的桌子,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房間裡空氣也算良好,蘇鵬看了點點頭,倒是不枉費自己花的二兩黃金。


蘇鵬倒沒有什麼需要放在房間內的東西,正想坐下休息一下時,船忽然一晃,確實收錨起航了。


蘇鵬從窗子看著外面慢慢向後退後的碼頭景色,心情頗輕松舒暢,反正閑來無事,便坐在船艙船上,靜靜修煉起內功來了。


漸漸的,蘇鵬進入入定狀態,他修煉的是熔巖鏡湖心法,這套心法修煉方法很多,可以憑借打坐運行週天慢慢的提升,也可以用實戰經驗提升,此時蘇鵬沒找到地方刷實戰經驗,便老老實實的打坐調息。


蘇鵬閉目,在心中觀想火山運行,觀想火山之上的平湖湖面,並同時運行內息。


這一坐,就是兩個時辰,熔巖鏡湖心法運行了三個大周天,蘇鵬才張開眼睛,覺得自己神清氣爽,精神清明了許多,看了一下武功提示,自己的內功心法,又提升了百分之二三。


“雖然打坐就可以提升內功心法,但是速度還是太慢了,這麼下去提升個一重也要最少一個月時間……不過,也可能是暗金心法提升本身就比較慢,像是化雨功,不過三天就提升了一個層次……”清醒過來的,蘇鵬心中想到。


“但這麼下去,進度還是太慢……不行,到了江寧之後,得找個地方,殺一些實戰經驗來,加速提升內功等級,雖然實戰經驗無法突破武功瓶頸,但是卻能節省相當多的修煉時間。”蘇鵬心中,已經做好了計較。


正想著,蘇鵬聽到門外有人腳步聲,有人走到艙門前敲門,卻是送午餐的來了……甲字號艙的船客,是船上雜役送餐的,乙字號就要去底層船艙吃大鍋飯了,至於丙字號的大通鋪……自備糧食,概不伺候。


蘇鵬收了食盒,看到裡面一葷一素兩個小菜,一碗魚湯一碗米飯,算是可以,但沒甚食慾,便放置一邊,自己登出遊戲,去飯廳吃了一餐,再次登入遊戲。


一個下午,蘇鵬又在修煉中度過,不過努力不是沒收獲,熔巖鏡湖心法,終於被他提升到一層的百分之六七。


此時,蘇鵬也坐的煩了,他看向船艙窗外,只見夕陽見略黃漸紅,福船行駛在一條大江之上,江水被落日晚霞染的半紅,遠處有江鳥飛行,倒是有'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感覺。


看到此美景,蘇鵬心情大好,也不在船艙中枯坐,打開房門,走出船樓,來到甲板之上。


只見此時船側加班上,正站著格格不入的兩夥人,倒都是在欣賞美景。


在船尾處的,和霍思傑混在一起的一眾俠女俠少,正在看著夕陽,嘰嘰喳喳的很是熱鬧,卻不見霍思傑本人。而另外兩人,卻是傅奕和那紅發的開封歐陽慶,看模樣,這兩人聊的倒是有些投機。


“歐陽兄,你也上這船了麼?早些時候倒是沒見到你。”見到歐陽慶在那裡,蘇鵬打了聲招呼,走了過去。


“哈哈,是江寧的蘇小兄弟,我們都坐這一條船,倒是緣分,來來來,過來聊幾句。”


歐陽慶似乎看蘇鵬很順眼,熱情招手,蘇鵬微笑走過去。


“傅兄,我在藏中修習武功,倒是沒注意時間,這船已經走出多遠了?”蘇鵬拱拱手,對傅奕問道。


“船是順風行駛,已經走了一百四十里了(註一),再過一會,就進入鄱陽湖水域,今晚或許要在鄱陽湖停泊一夜,換些貨物然後再繼續行駛。”傅奕說道,他好像和船主聊過。


“速度倒也不是很快嘛……”蘇鵬說道,以輕功趕路,自己或許都比這要快一些,只是路上地形復雜,倒不如水路便利了。


剛想繼續說什麼,蘇鵬忽然聽到船尾處有人聲音不小的喊道:“看那邊,這不是江寧鐵公雞麼?怎麼也出來了?”


蘇鵬聽了,回頭看了一眼,卻是那幫俠女俠少,其中一個俠女,正目帶鄙視的看著蘇鵬。


“哦?你何時得了這個雅號?”歐陽慶看了一眼蘇鵬,對他問道。


蘇鵬笑笑搖搖頭,簡單兩句講了講早晨發生的事情,道:“便是如此,我沒有出錢給那高僧放生老龜,便讓他們捉了痛腳。”


“不給應該!”歐陽慶聽了,蔑視的看了那邊的一種俠女俠少,道:“人都吃不飽,還去救什麼勞什子王八?要是我,便捉了那王八,放血燉了吃了。”


“倒也不錯。”蘇鵬聞言不由失笑。


“哼,鄙薄之輩,粗鄙不文!”


三人正說著,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冷哼,語氣之中慢是傲慢鄙視之意。


蘇鵬三人回頭,卻看到,船樓之中,霍思傑並著那白眉禪師,還有一眾富商,走了出來。


只見那白眉禪師手中,還托這一隻大龜。


“哈,我道是什麼,蘇賢弟剛才所說的,就是這只王八?”歐陽慶聽了那霍思傑語氣之中的鄙視,冷笑一聲,回口說道。


蘇鵬頓時笑了,這歐陽慶的嘴巴倒是陰毒,這霍少俠剛出來,就被罵成了王八,隱約連帶給這白眉禪師都搭裡去了。


不過蘇鵬也看那霍思傑不太順眼了,順口說道:“正是這只王八。”


“你那人,口中胡說的是什麼?”富商之中,也有人聽著蘇鵬和歐陽慶這捧哏逗哏說的不是滋味,開口說道。


“我有胡說麼?我雖然讀書不多,也知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烏龜找烏龜,王八找王八,你們和一隻王八一起走出來,你覺得我會怎麼想?”歐陽慶哪裡管他這個,繼續說道。


“阿彌陀佛,施主口下積德,三生因果經上說的清清楚楚,妄言侮辱,要下拔舌地獄的。”白眉禪師皺眉,口稱佛號說道。


“禪師這句話,我倒是不敢認同。”蘇鵬聽了,搖頭說道,道:“那三世因果經,我倒是也看過,只是鄙人學問不算深厚,有一處不解,請禪師幫我解一解……我觀那三世因果經,上面大意是上輩子作惡的人,這輩子就會出現天生侏儒,矮小,惡瘡,不能言,盲目等天生惡疾,可蘇鵬雖然不敢標榜慈悲心腸,但也知道,這些天然有殘疾之人,本已經夠慘了,可是佛經之上卻說他們這種慘是上輩子作孽,倒是把老天的罪過歸咎在這些可憐之人身上,是不是更有些殘忍?是否是欺他們天生殘弱,夠已經夠慘,無法為自己辯駁自認,更扣上一定自作孽的帽子呢?”


“阿彌陀佛!”


那白眉禪師聽了,先是愣了一愣,好像沒想到蘇鵬能提出這個問題,然後皺起眉頭,似乎有些不高興,道:“佛陀乃是聖人,聖人的話,你聽便是,行便是,怎可有異議呢?”


“此話不然,蘇小友說的這話,倒是頗為新穎深意,佛經中卻是又說了,上輩子積德的人有好面貌,不積德的人相貌猥瑣,本來讀佛經時候不覺得什麼,但是今天聽蘇小友一說,卻是讓傅某遊了新新想法,若是先不考慮是否存在因果報應,只說現世的話,卻覺得佛經上的話有些取巧了,天生的相貌堂堂身體偉岸便是上輩子積德,天生的相貌身體不好便是上輩子作孽,這佛經倒是頗有人世間世態炎涼捧紅踩黑的嫌疑。”


傅奕在一邊,似乎思索到什麼,開口說道。


傅奕還好,他的觀點不過是持中之見,那歐陽慶,則是毫無畏懼忌憚,人略偏激兼之對佛道頗有偏見,聽了這話,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我一直就覺得你們這幫和尚虛偽,倒是沒瞧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我這兩位兄弟瞧清楚,原來你們佛道眾人,修行的都是欺軟怕硬,捧紅踩黑的勢力功夫啊!”




有親屬有事從遠方來拜訪,不得不應酬一下,一天上網時間零散,沒整塊時間碼字,晚上送走親屬才開始碼字,耽擱了,今天還有一更。

注1:福船在順風順水情況下大概能行六十到七十里每天,遊戲中……就當做水流更快吧。
一熾焰一 發表於 2014-7-7 15:56
          第五十五章 ‘不若給我吃了! ’                           作者:黃金海岸







白眉禪師和霍思傑並那些富商聽了,頓時勃然色變,所謂當面打臉,所謂當著和尚罵禿子,不外如是。


“你這人粗鄙不文的樣子,懂什麼佛法?你也能看懂佛經?”富商之中,上午那個領頭募捐的,此時用手指指著歐陽慶,尖聲喝到。


歐陽慶冷笑一聲,雙手抱懷,眼睛望天,似乎不屑與此人說話。


蘇鵬嘴角不由勾動一下,其實在蘇鵬看來,佛法之中雖有一些值得商榷處,卻有更多的可取之處,無論作為一個宗教,還是一門學問,深入學了,到都是有些受益,倒不是一味說什麼因果報應。


本來嘛,人家存在千年,自然是有道理的。


只是蘇鵬也沒把佛法上升到頂禮膜拜的程度,平時看經書,卻也有自己的思考,今天沒說金剛經楞嚴經等,談的卻是頗被詬病的三世因果經,倒是有些取巧了,有些貶低了佛法。


但是,歐陽慶所說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卻也是直指事實的,無論現實還是這遊戲之中,僧道的世俗性功利性倒都是頗被人詬病譏諷,沒辦法,和尚也要吃飯嘛。


此時聽歐陽慶所說,雖然是偏激損貶,卻在另外一個層面,某種程度上直指了本心,莫非這偏激陰損也是一種透過現像看本質的法門?蘇鵬不由惡趣味的想道。


此時,蘇鵬目光看向那白眉禪師,看他如何反應。


只是,這白眉禪師,禪理似乎並沒有蘇鵬想像中研究的通透,只是知道渾身發抖,這一時卻沒說出什麼。


“大師!這些人根本就是無理取鬧!這樣詆毀佛法,死後必入地獄,必遭報應!我們不去理他,我們去放我們的生。”那領頭的富商,解圍似的對白眉禪師說道。


“哈,還放生?我最看不起你們這等偽善之人,聽說你們買了這王八,花了一百兩黃金?百兩黃金放一隻王八,好大的手筆啊……要是真有善心,那麼多窮死餓死的人你們怎麼不去救?莫非人命不如王八之命?”歐陽慶冷笑一聲,對這些人說道。


“今年江淮兩洲大水,涼州大旱,倒是頗多餓殍。”傅奕又看似不經意的說道。


“真是煽的一手好風,點的一手好火啊。”聽了傅奕這話,蘇鵬心中不由豎起拇指,剛才自己說話時候不覺得,此時暫時站在局外,卻發現這傅奕,倒是位深藏不露的氣氛鼓動者……剛才就是他點出佛經上的不和諧之處,現在又說這句,句句誅心,倒是將眼前這些人的'善心'置於何處?


此話一出,這群富商還有霍思傑頓時暫時失聲,這確是他們這種'善行'的邏輯缺陷之處,誰聽了都會懷疑,有這一百兩黃金,救受災餓死之人不是更好?


就在那些富商多少有些產生自我懷疑的時候,那領頭的富商又大喝一聲道:“你等又如何能體會到大師的慈悲之心?眾生平等,你們懂麼?人是命,龜就不是命了?再說江淮涼州離我們千里之外,這龜就在我們眼前,自然是救得哪個是哪個。”


聽了這富商的話,其他的人等,總算給自己的行為找了一個理由,紛紛點頭,可是隱隱約約間,卻又覺得這話好像有點不對。


“阿彌陀佛。”那白眉禪師忽然唱了一聲佛號,忽然大步行走,托著那龜,向船側走去。


富商們沒想到白眉大師竟然辯解都不辯解,也都一愣,看向白眉大師。


那少俠霍思傑,此刻覺得腦子裡亂哄哄的,本來隱隱約約間,卻是覺得歐陽慶似乎說的在理,可是自己金子也給了,還結交上了大空寺的白眉禪師,若是這次放生真的愚蠢毫無意義,自己又做是是什麼?鬧劇中的小丑麼?


自視甚高且意欲江湖之中揚名的霍思傑,下意識的拒絕這個想法,他急切需要給自己找個有意義的理由,證明白眉大師的放生是有意義的……或者說,自己的行為是有意義的,正確的,有價值的!


此刻,他看到白眉禪師走向船側,似乎要放生,亂哄哄的腦子忽然靈光一閃,道:“啊!我明白了!大師這用行動告訴我們,再多的詭辯,也不如一個實際的善行,只要我們行善了,不管是救人還是救龜,都是善,他們講的再有歪理,什麼都沒做,就還是什麼都沒做!”


  “有理!”


“就是如此!大師果然禪理深奧!”


那幫富商聽了,不由一個個都做恍然大悟之色。


蘇鵬見這樣子,差點沒氣笑了,這霍思傑,似乎陷入一種心理,覺得某人境界高,連帶看人隨便乾什麼,都覺得深奧無比。


不過,這也倒是能理解,就像蘇鵬的三嬸曾娜就經常說,人類的心理很怪,寧可自我欺騙,也不肯相信自己是被騙的。


理解是理解,蘇鵬心中卻忍不住調侃:“瞧霍少俠這話說的,頗有現代行為主義心理學風格。”


“有理,果然有理,禪師放個屁,都是禪理。”歐陽慶聽了,不由嗤之以鼻。


那白眉大師,似乎也聽到這邊霍思傑所說,似乎受到了激勵,伸出手來,就要把大龜扔進水中放生。


“且慢。”蘇鵬見了,大喊了一聲。


白眉禪師聽了,倒是頓了一頓,目中微含嗔色,道:“你又想幹什麼?”


蘇鵬微笑,走了過去,道:“大師要是想將這龜放生水中,不如給了蘇某,讓蘇某殺了燉一鍋龜湯,也好讓大家嘗嘗鮮,補一補。”


“你這人真是鄙薄至極!這龜是我們百金買的龜,就是為了救一條生命,你竟然要還要拿去殺了?這和那小販有甚麼不同?無禮之極!簡直是白癡要求!”霍思傑剛才連番辱罵,歐陽慶和蘇鵬的話更讓他覺得自己今天的行為像是白癡,霍少俠可不是一個善於自省的人,產生了自己好像白癡的情緒讓他惱怒,急於轉嫁出去,此時聽蘇鵬如此說,頓時覺得找到了機會,馬上開口便是喝罵。


“白癡要求!”


“怎麼可能讓你去吃?”


“大師快快放生!”


那些富商,此時也似乎找到了一個宣洩情緒的地方,齊齊對蘇鵬喊道。


而那白眉禪師,今天被搶白的也夠鬱悶的了,此時似乎也快出離了憤怒,嗔道:“你這人真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毫無慈悲心腸,且不說我不會把龜給你,我今天定要保這龜性命!你今天就算不殺這龜,心中也是動了殺念,必定輪入地獄!”


蘇鵬搖搖頭,道:“地獄不地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大師如果想要把這龜放生水中,不如便宜了我,還是讓我殺了吃。”


“愚蠢!白癡!殘酷!如同鄙賤小販!”霍思傑聽了,不由冷眼看著蘇鵬,做了一個不齒的表情,然後走過去,對白眉禪師說道:“大師,我們不理他,這龜我們便放生。”


“是啊,大師,我們放生!”那些富商,也一併走了過來,白眉大師深吸一口氣,口誦佛號道:“阿彌陀佛,我們一起放生。”


“好啊!”


“一起放生!”


那些富商,還有霍思傑,各個伸出手來,然後一起推著這龜,這隻大龜,終於從白眉禪師的手中,被推了下去,落入水中。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見這龜落水,白眉禪師閉目,口中念了一聲佛號,一臉慈悲模樣,而那些富商,還有霍思傑,都感覺身體一輕,渾身舒爽,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功德圓滿的表情。


“唉……到底讓你們給放水里了……”蘇鵬看了,不由長嘆一口氣,道:“真還不如殺了吃了……”


“你那人!我等放生此龜,便是善行!而反觀你,卻只想著口腹之玉,一心惡念,便是沒有真正殺龜,意念中殺了,也是殺生,佛祖定會給你報應!”


霍思傑此時,看蘇鵬極為不爽,對他說道。


“阿彌陀佛,佛經卻是有此說,動了殺念,便是殺生,會遭到報應。”白眉禪師似乎也很不爽,此時開口說道。


“唉……我倒是覺得,倒是你們,會遭到報應。”蘇鵬長嘆一聲,憐憫的看著霍思傑等人。


“荒謬!我等放生行善,怎麼會遭到報應?”霍思傑聽了,不由喝罵說道。


蘇鵬聽了,向前走了幾步,看著那龜落水的地方,惋惜的長嘆一聲,道:


“唉……諸位,我蘇鵬雖然讀書不算多,但倒是略有眼力,你們放的那龜,龜甲泛青,且無花紋,有人小腿高低……那種龜,叫陸龜,是入不得水的,你們放到水中,它不用一時三刻就要歸西見佛祖了,同樣是死,倒真不如給蘇鵬殺了,好歹還能做幾個菜,算是物盡其用,也不至於枉殺一命了。”


蘇鵬嘆息說道。


此話一出,把白眉禪師,還有少俠霍思傑,並一眾富商,頓時呆若木雞。


“哈哈哈哈……你們這些偽善之人!我倒是差點真以為你們是真行善,原來是殺生啊!還真夠白痴,那王八能不能下水都不知道,讓你們給活活淹死了!哈哈哈哈!這是我今天看到的最好笑的笑話!真是'良善之輩'、'得道高僧'啊!”


歐陽慶哈哈大笑走過來,傅奕也在那邊捻鬚微笑。


此時,白眉禪師等人才反應過來,霍思傑​​此時羞憤的差點想從船上跳到水中去,那白眉禪師,也無法維持得道高僧形象,一臉羞憤的紅色,而那些富商,則一個個近乎惱羞成怒,終於對這個白眉禪師產生一絲不信任,懷疑的看著白眉禪師。


“休聽得他們胡說!龜都是水里的,那里分什麼陸龜水龜?這是他們詆毀禪師……”那領頭的富商,又開始大叫起來。


“去你媽的吧!”歐陽慶終於聽的不耐煩,上前一腳踹了過去,將那領頭的富商踹出老遠。


“呵呵……這位大師,平時看倒是不明顯,此時您臉色紅如獼猴屁股,倒是讓人覺得,你的鬍子和眉毛,有點像是假的呢……”蘇鵬呵呵笑著,看著那白眉禪師。


“就是假的吧!”歐陽慶聽了,一把抓住那白眉禪師極長的眉毛和鬍子,然後一把拉了下來!


只見'禪師'那眉毛和鬍子,竟然一把被抓了下來!那本來慈眉善目的'禪師',被抓下眉毛鬍子之後,竟然是一個模樣頗為俊俏的年輕和尚!


“啊?”周圍富商忽然見得此變,不由同時驚呼!


“貧僧操你祖宗!”那露出真面目的'禪師'年輕和尚,此時終於忍不住暴怒,高僧大德派頭一掃耳光​​,滿臉戾氣,一掌掃向歐陽慶!


“來得好!”歐陽慶露出一個近乎獰笑的表情,一掌掃出,蘇鵬在他身邊,竟然感覺到彷彿滾燙的沙礫吹拂在臉上的感覺!


“噗!”這年輕和尚,和歐陽慶對了一掌後,頓時噴出一口鮮血,倒飛了出去,只見他快飛出船的時候,猛然轉身狠狠踩了一腳船舷,然後像是一隻大鳥一樣向湖中飛去……
一熾焰一 發表於 2014-7-7 16:00
          第五十六章床上有一個女人                        作者:黃金海岸




被歐陽慶撕下假眉毛鬍子的年輕和尚被一掌擊飛後,竟然在空中一個轉身,然後猛然一腳蹬在了船舷上。


只見他像是一隻大鳥一樣猛然飛起,一下竟然飛縱出六七米,就在空中似乎無處借力的時候,他的左腳忽然踩在右腳背上,卻是用獨特的輕功運轉法門,利用右腳的內氣灌注強行提供新力,生生的再次借力,又向前飛出了六七米!


此時的福船已經駛入了鄱陽湖水域,航道上有幾艘小漁船,只見這年輕和尚落到一艘船上,又再次借力,再次飛出六七米遠,這樣在幾個相距不遠的漁船上連續借力,最後又是一個踩踏腳面彷彿違反物理法則似的借力,像是一隻大鳥一樣,落到了岸上。


“這人內力二流,輕功倒是一等一的。”蘇鵬看了,心中也不由叫了一聲好輕功。


那年輕和尚落在岸上,回頭目光恨恨的看了一眼福船上的眾人,然後極為快速的飛縱,從岸上離開了。


船上的一眾富商,被這一幕驚的說不出話來,竟是不知道如何反應。


“哼!跑了一個,還有一個!”歐陽慶冷哼一聲,上前幾步,從船舷上抓起那剛才被他一腳踹倒在甲板上的那個帶頭募捐的富商,那'富商'頓時眼珠亂轉,猛一掙扎,就想要扶著船舷跳船而逃。


“回來吧!”歐陽慶何許人也,自然不會讓這人逃走,一下把他按在地上,二話不說,左右開弓就是六個嘴巴!


六個嘴巴扇了下去,都是帶著內力的,這'帶頭富商'頓時滿口鮮血,臉腫起老高,牙也被扇下來半嘴。


“我問你話,你最好從實招來,當然你也可以不說實話,我可是很期待你這麼做。”歐陽慶露出一個獰笑表情,那'富商'頓時蔫了下來,只知道機械化的點頭。


片刻之後,歐陽慶就從這'富商'口中問明白了事情大概。


原來,那'白眉禪師',這'富商',還有先前在濱海城見過的那尖嘴猴腮的漁民小販,是一夥江湖騙子,為首的,就是那個逃走的年輕和尚。


那和尚,似乎一直在使用俗家名字,喚作姚通,本身有一定武功,而這'富商',本是在臨近州府活躍的騙子,卻因為上次跟同夥行騙得手後分贓不均,差點被人殺了黑吃黑,幸虧有點急智逃了出來,不敢留在那處地方出來避禍,然後一路混跡江湖行一些小騙術,卻是一次意外騙到那和尚模樣的姚通身上,被姚通識破,卻沒報官教訓,倒是和他談了一下,這'富商'才發現那姚通也是個江湖騙子,兩人一拍即合,湊了一夥,決定來濱海城騙一場大的。


至於那尖嘴猴腮的小販,則是姚通帶來的一個像是僕從的人,不知道姚通使用了什麼手段控制住了那人,小販似乎對那假和尚姚通十分諂媚衷心,三人在滕州濱海城附近的時候,偶然見了一個人在販龜,姚通心思一動,便琢磨出了這個騙局。


之後他們通過種種​​路數,成功讓那'富商'偽裝成他郡來的商人,通過做戲手段和幾天看似豪爽的花銷,取得了那些真正的濱海富商的信任,然後引出姚通假扮的大空寺禪師,進行了騙局。


那尖嘴猴腮的小販騙得了黃金之後,會坐其他船隻趕來鄱陽湖分贓,那姚通有什麼能控制小販的本領,自信那人不會捲了黃金逃走。


問明白了事情經過,那些富商不由一個個垂手頓足,又十分憤怒。


“這人給你們了,是綁去官府還是你們自己給他沉江,你們商量吧,我不管了。”歐陽慶問出事情始末之後,對這個不是武林眾人,不會絲毫武功的騙子失去了興趣,踹了一腳後對那些富商說道。


那幫富商聽了,頓時群情激奮,一幫人沖上去憤怒圍毆那騙子去了。


蘇鵬看著那幫富商,知道這船人這麼多,這些人也不至於真把那騙子沉江,最​​多痛毆一頓送去見官,自己也不甚在意這個不會武功的人。


而在富商旁邊,那出了十兩黃金行善的霍思傑霍少俠,滿面赤紅,心想自己行走江湖,剛開始竟然就遭了騙子,傳出去都是笑柄,剛才自己的行為,此時看猶如白癡,好像被人狠狠扇了面皮,眼中恨恨,不知如何發洩,倒也想上前痛毆那騙子,為自己的十兩黃金報仇,可是卻抹不開面子。


此時看到蘇鵬似乎在掃視自己,霍思傑冷哼一聲,拂袖離去,臨走時看了蘇鵬一眼,眼中滿是怨毒。


蘇鵬微微笑笑,人可能不會記恨欺騙自己的人,卻會十分恨暴露了自己的愚蠢的人,這霍思傑霍少俠卻是遷怒自己了。


“蘇格拉底就是這麼死的啊……”蘇鵬心中自嘲一句,卻不去理霍少俠了。


“可惜了,我沒拿刀,否則剛才一刀就能劈了那個假和尚。”此時,歐陽慶略覺可惜,揉揉手腕說道。


“那假和尚雖然武功不濟,但是輕功倒是堪稱卓絕,在江湖上應該不會默默無名,或許有些名號,歐陽兄是否聽說過此人?”蘇鵬上前一步,對歐陽慶問道。


歐陽慶微微搖頭,似乎不知,正在這個時候,一邊看戲的傅奕,忽然走過來,道:“剛才見了此人,卻讓我想起前幾年遊歷到浮屠山大空寺附近時,聽聞的一樁公案。”


“哦?傅先生知道此人?”蘇鵬聽了,看向傅奕。


“沒錯……大概四年前,我遊歷到浮屠山,卻見山下貼著海捕告示,畫影圖形,官府正在通緝一個法名叫圓通的和尚,我當時頗感好奇,雖然在下不是江湖中人,卻也聽聞浮屠山大空寺威名,在浮屠山一帶,官府倒是要讓著那大空寺七分的,怎麼會通緝寺中和尚?便打聽了一下,卻打聽出一些情況。”


“我正巧遇到一名大空寺的採辦和尚,請他吃了一頓極好的素齋,打聽到消息,那圓通和尚,本是浮屠山下附近一個輕浮少年,父母早亡,中等家業幾年便讓他敗光了,走投無路,便賣了自己居住的房舍,賄賂了大空寺的執事和尚,投到大空寺當了一名沙彌,卻是不可習武,執事看他機靈,便讓他做了知客僧,但這圓通頗有心機,加上嘴巴甜蜜,又偷窺門中師兄練武,竟然在幾年時間內偷學了一身武藝,沒被大空寺人發現,倒也無事,可一次和幾個新入門剛學武的大空寺武僧起了爭執,竟將他們打成了重傷,被大空寺戒律院查知,要廢他武功。”


“可是誰想,那圓通竟然一下拿出二百兩黃金,說是過世叔父留給自己的遺產,要貢獻給寺院,並賠償幾位受傷的師兄,求戒律院不廢他武功,成大空寺一個外圍記名弟子。戒律院念他本是大空寺的人,偷學的又是入門粗淺武功,貢獻黃金二百兩又顯得誠意,便只給了三十脊杖,便饒了他,過後幾天,還讓他正式剃度,賜了法號圓通,卻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歐陽慶聽了,追問道。


“沒想到,剃度了圓通不到十天,浮屠山下官府中人就接到了有人報官,狀告一士紳富翁續弦的新夫人,用砒霜毒殺親夫,縣官捉了那毒殺親夫的女人,上了大刑,那女人受刑不過,招出了實情,原來她和富翁上浮屠山拜佛的時候,見那知客僧生的俊俏,便眉來眼去,勾搭成姦,通姦起來,後來姦情正熱時,那知客僧說他可能犯了大事,求她給二百兩黃金救急,又拿通姦事情威脅她,那婦人著急,又沒處得錢,便被那知客僧教唆,毒殺年邁富翁,還給了她砒霜,那婦人便真的做了……而那知客僧,正是那圓通。”


“嘿嘿……我就說大空寺那地方,不過藏污納垢之所,竟養了一幫貪金愛銀,男盜女娼的傢伙!”歐陽慶聽了,不由嘿嘿冷笑,他似乎對佛道頗深偏見,對這些有損大空寺聲譽的事情,十分喜聞樂見。


傅奕沒接他話頭,只是笑笑,接著道:“那案發之後,官府思索再三還是上大空寺要人,聽說都驚動了大空寺的掌門方丈,可要拿那圓通的時候,卻不見他蹤影……這圓通卻是個滑溜的,聽到風聲早就提前逃了。”


“這件事有損大空寺聲譽,鬧了一陣便了了,我離開浮屠山的時候,海捕告示和畫影圖形就已經撤了,只是剛才看逃走那和尚一眼,卻發現他和我當年看的告示上的圓通和尚,有那麼六七分相似。”


“就是他了!”歐陽慶忽然高聲說道,似乎想起什麼,道:“前幾年在開封的時候,倒是聽幾個江湖上的朋友說過,有幾個大空寺的和尚,前來開封,似乎是搜索一個叫什麼通的大空寺逆徒,說是犯了戒律,卻語焉不詳,我那朋友不被大空寺的和尚所惑,出了一些力氣,卻打聽到開封附近出了一個花和尚的淫賊,專門找一些小家碧玉下手,作案之後多少還留些金銀,正準備追查的時候卻那人似乎感覺到風聲從開封跑了,我聽了後有些印象,現在想來,卻可能就是這圓通,這人後來可能又有什麼奇遇,學了一身頂尖​​輕功,倒不是那麼好捉。”


蘇鵬聽了,暗暗點頭,心中對大空寺卻有了一些初步印象,這浮屠山大空寺,雖然是正道翹首,但是能出這種事情,怕是盛名之下,也有些污點。


正想著,蘇鵬卻發現福船上的水手開始降帆,卻是到了附近的沿湖城鎮……


不到二十分鐘,福船就停泊到鄱陽湖畔的一個城鎮,開始卸一些貨物,這一停泊,要明早才開船,船客們也有部分下船,在城鎮附近吃飯閑逛起來。


蘇鵬等三人看著那群富商押著那騙子送去見官,傅奕提議說船上頗悶,不如到岸上走走,若是可以直接在岸上尋一個客棧住一夜,畢竟船上睡覺不太舒服。


歐陽慶沒​​有異議,蘇鵬本來要下線,倒無所謂那裡住,但也那兩人興致都頗高,也不願顯得特殊,便一起上了岸,走了一段時間,尋了一個看起來還算不錯的酒樓兼客棧,定了房間,又在樓下要了一桌飯菜。


吃飯的時候,那霍思傑霍少俠一眾人,竟也來到這家酒樓客棧,見到蘇鵬,霍少俠不由連連冷哼,沒有搭話,自顧自去看了各自房間,一會這幫少俠又下來,卻是來吃飯了。


蘇鵬也不去理他們,自和傅奕歐陽慶喝酒吃飯,正在這個時候,忽然見門外,走進來一眾捕快模樣的人。


領頭的,竟是一名看模樣十六七歲的少女,身著鵝黃裙子,模樣俊秀中帶著一種英武之氣。


只見她帶領幾名捕快進入酒樓後,掃視幾眼,然後高聲說道:“諸位朋友請了!有一件事要說與大家聽,最近鄱陽湖地界不太太平,出了一名採花大盜,不但對漂亮女兒家作案,也偷盜劫殺富商財物,今天便有一樁苦主報案,說是家中千金失蹤,怕是被這大盜截去,請諸位同行有女眷的朋友叮囑家人小心,更小心自己財物,若是發現可疑之人,便來官府報案。”


“什麼?鄱陽湖這邊如此不太太平?”


“採花大盜啊……我得讓我老婆小心點。”


“得了吧,你老婆母大蟲的樣子,採花大盜能看的上?”


聽了這少女的話,酒樓之中不由一陣騷動。


而那些霍思傑那伙俠女俠少,更是激動不已。


“聽到了麼?這鄱陽湖地界,竟然出了採花強盜,我等武林正派人士,豈能坐視不理?霍少俠,我等是否應該協助本地官府,追查一下線索呢?”一名少俠,當即對霍思傑問道,此人的臉都興奮的潮紅,殺淫賊,可是江湖少俠最快的成名捷徑。


“我等正該如此!”霍思傑也略感興奮,道:“我等一眾去,卻是慢了些,不如分成幾組,分別查訪。”


“如此甚好。”眾俠女俠少都稱好,當即分了幾組,各自出去追查淫賊了。


蘇鵬等三人,倒是都對此興趣缺缺,蘇鵬此時見也吃的差不多了,自己現實中卻還沒吃飯,便道:“進入我卻是有些累了,便先去休息。”


傅奕歐陽慶點頭告辭,蘇鵬去了後院小樓,在自己房間之中下線。


登出之後,蘇鵬先去飯廳,吃了一口晚飯,休息了一會,怕是有三四十分鐘,正想回房間,卻忽然覺得,此時尚早,也不急著睡覺,不如再上機一會,修煉一會內功也是好的。


想到此節,蘇鵬便又回到了上機室,登入了遊戲。


進入遊戲之後,蘇鵬在鄱陽湖酒樓後院的小樓窗前出現,他回頭,剛想打坐修行一會內功,可是剛一回頭,蘇鵬不由暫時傻掉了。


床上有一個女人。


此時映入眼簾的,正是這個女人光光白白的屁股……
一熾焰一 發表於 2014-7-7 16:03
               第五十七章美女裸死在床上                               作者:黃金海岸




這小樓中床很大,供雙人躺著還有餘,此時那個女人,正跪趴在床上,兩腿微微分開,屁股高高撅起,正對著窗口位置,從蘇鵬的角度看去,完全看不到頭臉上身,蘇鵬卻依然肯定她是個女人,因為她身體不著片縷,露出白皙的大腿和屁股,股間敏感部位一覽無餘。


“這位姑娘?”蘇鵬驚異過後,馬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口中叫了一聲。


可是床上那女人全無反應,而蘇鵬也反應過來,心感不對,怎麼會有一個女人,全身赤、裸,以這種羞恥姿勢,趴在自己床上?


蘇鵬深吸兩口氣,決定不避嫌疑,張開了眼睛。


只見這女人一動不動,毫無反應。


蘇鵬皺眉,緩緩走了過去,漸漸接近這個女人,她的腰,背,臂,頭慢慢映入蘇鵬眼中,這個女人還真是全身赤裸的!


不過蘇鵬卻沒有琦念,心中卻漸漸沉重緊繃,這女人,多半已經遭遇不幸。


等到蘇鵬完全接近這個女人的側身,已經看到,這女人面目雖然看起來是個美女,此時卻雙眼暴突,眼白多餘眼青,翻著泛白,滿臉驚恐凝固在本來漂亮的臉上,脖子上有一對紫色的手印,卻像是人以大力扼斷脖子,窒息致死。


蘇鵬心中更是發涼,他伸出一根手指觸碰一下這個女人,發現她的肌肉已經發緊,不過屍體上並沒有出現屍斑,雖然發涼,但還有餘溫,好像剛死不久,且皮膚之下隱約看到一些潮紅的血點,身上有腥檀之氣,似是死前經過性事,蘇鵬此刻也不避嫌,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她私密處沾染不少白濁之物。


“姦殺!”蘇鵬心中馬上有了判斷,可是疑問馬上出現,她怎麼會出現在自己房間,自己的床上?


蘇鵬皺著眉頭,回頭掃視了一眼門口,思考剛才發生了什麼。


“我在遊戲中吃過飯上樓登出,到現在登陸遊戲,大概經歷了四十分鐘,而登出的時候床上沒有此人,所以這女人,定是這期間出現……死人不會走路,且我的床上被褥整齊,那麼殺人的第一現場也不在我的房間,這女屍是被移屍過來的。”


“房門的門栓還搭著,也不像遭到破壞,且這小樓不止我一個人住,同層還有幾人,屍體不像是從房門移動進來的……倒是窗子一直開著,從窗中,不但能看到房間有無人在,二層樓也不高,隨便會一點輕功,便能進來。”


想到這裡,蘇鵬卻沒回頭看窗外,只是記憶之中回想一下,就回憶到幾個窗外能看房間內的地點。


“真正的兇手殺死這女人後,又把屍體送入我的房間,猜測可能是嫁禍,且絲毫沒碰亂房間的佈置,……兇手既然如此冷靜施為,定然不會這麼了之,我若是兇手,說不定會在附近潛伏,監視這房間……一般人遇到房間中突然多了一具赤裸女屍這種事情,怕是馬上就驚慌,這種事落到誰頭上,都是百口莫辯,定然不會聲張,十個人倒有九個,可能會在想著怎麼擺脫嫌疑……最好的辦法的,就是將這女屍,拋到無人之處,一了百了。”


蘇鵬接著分析,然後進一步想到:“我若是那兇手,既然是嫁禍,當會在附近等待時機,藏匿在周圍,若是見我拋屍,便追蹤而來,找到證人,一起抓我一個顯形,那樣我就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蘇鵬想到此節,卻是絲毫沒有慌張,而是一個想法湧上心頭。


“既然那兇手可能正在監視我,我何不將計就計,假作拋屍之舉,卻將他引出來?”蘇鵬心中想道。


越是如此想,蘇鵬越覺得可行。


“就這麼辦!”蘇鵬心中已經定計,馬上轉身回頭​​,假作慌張神色,關上了窗戶。


然後,蘇鵬走到床前,看了床上那女屍,嘆了口氣,雖然自己的乾坤袋也能勉強將她裝進去,蘇鵬卻不想這麼做,就這麼保持現場吧,蘇鵬伸手,將床上的簾子放了下來,這樣外面就看不到床裡面。


然後蘇鵬掃視房間,見房間之中,有一個儲物箱子,大小倒是正能放下這女屍,便打開,裡面正好是空的,蘇鵬心道就是你了,蓋上箱子蓋子,背在身上,然後打開了窗子,舉著箱子跳了出去。


這小樓在酒樓後院靠墻的位置,窗外是院墻,蘇鵬背著大箱子從小樓窗口跳出,外面正是一條暗巷,此時天早已黑了下來,巷中無人,而一方,正通往無人水路方向。


蘇鵬故意放緩速度,抬著箱子向鄱陽湖水路方向,一邊警覺四周方向。


這條暗巷,越是向裡面走越是泥濘暗臭,兩側都是院落高墻,可暗巷七轉八轉,盡頭卻正通洞庭湖一處無人湖岸,蘇鵬很快來到那無人湖岸,卻還沒見人跟上。


“莫非是我想錯了?”蘇鵬心中想到,但是既然如此做戲,就要做真一點,他在此處作勢尋找,似乎在尋找什麼地方適合拋屍。


“什麼人在那裡!你在幹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一聲吒喝聲在蘇鵬身後響起!


終於有人出現了,是那兇手麼?


可蘇鵬聽了這聲音,卻皺起眉頭,他回頭看去,只見不遠處,一名身穿鵝黃色裙子的俊秀英氣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此時正豎起兩道很有特點的眉毛,沖自己喝道!


卻是蘇鵬在酒樓之中,見過一面的疑似捕快頭領的黃衫少女。


“怎麼是你?”蘇鵬見了這英氣的少女,不由疑惑說道。


“我怎麼了?倒是你,入夜了也不睡,帶著一個箱子出來什麼?箱子裡裝的是什麼?”黃衫少女語氣嚴厲的說道。


“出來逛逛罷了……”蘇鵬心中有事,這黃衫少女怎麼出現在這個地方?難不成她和兇手有關?她自然不可能是兇手了……但她是否和兇手有關?真有關,那就有點復雜了。


“信口雌黃!你十分可疑,讓我看看箱子之中裝的是什麼,然後跟我去官府走一趟!”那黃衫少女完全不信蘇鵬,她從手中握著的刀鞘中抽出一把造型略顯奇特的短刀,對蘇鵬說道。


而蘇鵬注意力卻全沒在他身上,只是向四周可能隱蔽著人出可疑之處觀看。


忽然,蘇鵬猛然發現,距離這里大概幾十米外一棵大樹之後,似乎隱約有一個人躲在後面,這人的頭在些微月光卻顯得光亮無比。


“是你?!”蘇鵬目力極好,雖然只是一瞥,卻頓時認出,這顆光瓢腦袋的主人,正是在船上逃走的那花和尚姚通!


遠處樹後的姚通見了,也不由一驚,自己追蹤蘇鵬出來走了一會了,剛看到好戲,有些投入,不自覺出來兩步想多看兩眼看清楚些,卻沒想到蘇鵬眼力如此之好,竟然馬上發現了他!


這假和尚此時也是果斷,馬上轉身就跑!


蘇鵬也沒廢話讓他站住,而是一拋箱子,施展神行百變身法,向那假和尚姚通追去。


“站住!”那黃衫少女,馬上上前,一腳挑開那箱子,卻發現是空的,不由叫罵了一聲“可惡!”,然後身形飛縱,也向蘇鵬的方向,追了過去……
一熾焰一 發表於 2014-7-7 16:06
           第五十八章 有點複雜                            作者:黃金海岸




蘇鵬施展神行百變的輕功,追擊那光頭假和尚姚通。


那假和尚姚通輕功卻是了得,向前一縱一縱的,每躍起一下,都飛出六七米,且變向也很靈活,不方便縱越的地方用腳點一下樹乾地面,就能輕松變相借力,速度實在不凡。


而觀蘇鵬,則極少縱躍,雙腳像是黏在地上,卻是細密連綿的碎步,身形模糊,卻速度驚人。


蘇鵬本來敏捷就不算低,有九點之高,後來做各種任務,屬性已經升到了十一點,就是不用輕功,百米的速度也差不多是十秒左右,而神行百變身法,雖然只是第一層,卻也增加速度百分之九十五,蘇鵬速度近乎提升一倍,達到百米五六秒的程度,倒是也能綴上前面那姚通。


反觀在蘇鵬身後方向,那個追過來的鵝黃裙子的少女,雖然看起來輕功也不錯,卻還是蘇鵬差了許多,沒有多久,就漸漸的被落了下去。


蘇鵬全力追擊那姚通,只見湖畔的樹林樹木不斷在自己身邊呼嘯而過,自己的速度已經很是不凡,但那姚通實在滑溜,倒是一時半刻追不上。


但蘇鵬已經下定注意,姚通和歐陽慶對過一掌,歐陽慶評價姚通輕功一流,內力卻可能是二流還要差,而蘇鵬學的是一流內功,就算是一層也不會弱與姚通,大不了追幾個小時,耗也耗死他了。


前方的姚通,不時回頭看向蘇鵬,卻是又惱又怒又驚,他沒想到蘇鵬的輕功也是如此了得,怕是一時甩不掉,思索一下,他口中嘯了一聲,然後竟陡然又加了點速度,鉆入了湖畔的林子之中,似乎像借著林中的復雜地形甩掉蘇鵬。


可這並不容易,蘇鵬的神行百變身法,正適合這種復雜地形,速度根本沒減弱,反而發揮出優勢來。


兩人你追我趕,在這片區域兜起了圈子……


這一追,就是追了半個多小時,蘇鵬兩人行了幾十里路,已經繞出了附近的林子,向著內陸密林之中行進了。


蘇鵬卻是追的有些焦躁,那姚通,雖然內功一般,但是竟然頗有韌性,到現在還沒露出疲態,蘇鵬雖然也還能撐很久,但是莫非今晚要把時間都浪費在這個假和尚身上?


正在蘇鵬尋思,是否繼續和這姚通耗下去的時候,前方的地形陡然一變,前方出現一個不大的小峽谷,峽谷雖然不大,但除了從那裡經過,其餘地方卻像是沒路了,而出了這個峽谷,似乎前方就豁然開朗。


跑在前方的姚通看了,頓時精神一震,他到過了峽谷,似乎有一條十二三米寬的河流,身後追著他的那人的輕功,看模樣似乎善於閃轉騰挪,並不強於飛縱攀登,到了那河水之處,姚通只要再施展那凌空借力的輕功法門,就可以將身後的人甩掉。


想到這裡,姚通不由抖起精神,身形似乎又快了幾分。


而他身後的蘇鵬,也看到這條河流,不由皺眉,自己這是要追丟此人麼?


此時的姚通,已經奔入了那峽谷,他見逃脫有望,頓時奔跑之中哈哈哈大笑,似乎就要離去!


後方的蘇鵬,卻是十分不甘心,但是此時看來,卻是沒有辦法阻止那姚通逃脫了……


“嗖!”


就在姚通得意大笑的這個時候,忽然一聲破空聲響起來,那姚通心頭一緊,心叫了一聲不好,卻見兩發暗器,帶著勁風,迎面向自己雙腿飛來!


姚通猝不及防,只來得及抬起一條腿來,卻有一發暗器,正射中他的小腿,卻是一顆夾帶著內力的石子。


“啊!”姚通叫了一聲,頓時感覺腳上經脈不暢,內力傳導不到腿上,落在地上一個踉蹌,而此時,一個白色身影,從峽谷一處石頭後躍出,那身影手中拿著一根枯枝,點向了姚通!


姚通揮臂,想擋住這一截枯枝,卻發現那枯枝頓時產生玄妙變化,姚通頓時感覺眼花繚亂,身上連連痛了幾下,卻是被接連點中了幾處大穴。


頓時,姚通血脈不暢,身體麻木,倒在了地上。


而此時,蘇鵬也追到了這裡,看著點到姚通的人,蘇鵬不由瞳孔放大一些,道:“是你?傅先生?”


只見,用枯枝放倒了姚通的人,正是和蘇鵬一路相談比較投機的傅奕!


傅奕見點倒了姚通,看向蘇鵬,微微笑笑,道:“我本無意騙你,我也確實很久不在江湖中走動,已經不算是江湖人了……但也確實會些粗淺武藝,偶然見此人似乎要陷害蘇小兄弟你,實在不願看你蒙受不白之冤,便忍不住出手了。”


“哦?傅先生,你看到此賊行徑了?”蘇鵬聽了,對傅奕問道,他倒是不驚訝這傅奕會武功,路上種種跡象,早就讓蘇鵬覺得這傅先生不是普通文士,會武功也不讓蘇鵬驚訝。


傅奕點頭,對蘇鵬說了起來……


原來蘇鵬今日,在酒樓之中吃過晚飯之後,歐陽慶和傅奕也先後離開。


只是這傅奕,進入後院之中的時候,卻是十分警覺,月色之下偶然窺到,有一個光頭之人的背影,背著一個麻袋,從後院越墻過來,傅奕也沒馬上聲張,將自己身形隱藏在暗處,看那光頭在幹什麼。


只見那光頭,進入了酒樓後面的院落之中,直直的躍入了一棟小樓的二層,傅奕卻知道這間屋子,是蘇鵬的住所,便產生了好奇,想看看這光頭來幹什麼。


沒過片刻,只見那光頭又從二樓窗子躍了出來,卻不見了麻袋,然後幾個提縱,躍上了一間房舍的房檐之上,似乎在觀察什麼,傅奕也沒離開,就在院落的暗處,看那光頭究竟意欲何為。


之後,傅奕看到蘇鵬舉了一個箱子,從窗子之中躍出,似乎去那後巷之中行走,那光頭在房頂遠遠綴著蘇鵬,追了過去,偶然露了正臉,卻是白天從船上逃走的姚通。


傅奕心知有些問題,他本來就隱藏著武功,輕功卻也不弱,跳入了蘇鵬房中,看了一下,卻發現了床上的女屍,略一思索,傅奕猜想到了一個大概,又追了出來,只是知道那姚通輕功極佳,怕是驚動他,便遠遠綴著姚通。


之後,傅奕便見到了蘇鵬發現姚通,然後二人追逐,傅奕估量一下,自己的輕功和二人也相差不多,倒是未必能擒住那姚通,只是他幾年前曾經來過鄱陽湖地方,見蘇鵬幾人所行走的方向,似乎要經過這個峽谷,而他卻知道一條通往這裡的捷徑,便沒後面跟著蘇鵬兩人,而是從捷徑趕到這裡埋伏,卻是讓他抓了一個準,他沒帶兵器,便撿了一截枯枝,制服了這姚通。


“對謝傅先生了,若是傅先生沒有即時出現,我怕是無法擒下此賊。”蘇鵬聽了,再次拱手,謝過傅奕。


傅奕微笑,道:“其實若此人只是尋常行一些江湖騙術,我也未必出手,最多只是口舌上略略點破一些,只是這人不但行騙,竟還殺人嫁禍,我不忍看到蘇小友被無辜陷害,便追出來了。”


“傅先生宅心仁厚。”蘇鵬聽了,口中道,然後看向姚通,道:“此人行徑已經觸及我的底線,即便不殺他,也要要他見官。”


“冤枉!”


那姚通倒在地上,雖然身體無法行動,耳目卻是還好用的,聽到蘇鵬說要殺他,不由大叫起來,道:“我實在冤枉!在下雖然有劫掠美貌娘子的癖好,卻從不殺生,死去那小娘子,雖然是姚通所擄,卻不是姚某所殺,英雄不要殺我,否則姚通真是死的冤枉!”


“哦?你還有何說辭?”蘇鵬聽了,走了過去,將那姚通翻了過來,對他問道。


“我冤枉!幾位大俠在那客船上揭破我後,小僧逃到了鄱陽湖城鎮,找了一家客棧落腳,只覺得心頭鬱悶,想尋一個小娘子開心,正巧看到客棧後有一個小娘子,似乎尋什麼東西,姚某見四周無人,便點了她的昏穴,擄到了姚某所居的獨院客棧房中,準備行事……”


“只是那小娘子醒來的好快,拼命抵抗,不願成全姚某的好事,而姚某覺得打昏她在行事實在沒有情趣,恰好姚某身上,有幾支來自西域,一兩黃金一支的催情香,便扒的那小娘子只剩褻衣,然後綁了她的四肢堵住嘴巴,點燃了那催情香料,可那香料實在霸道,姚某怕自己受不了,便關了窗子,自己出來逛一會,等候那小娘子情動,卻沒想到正見到英雄等人,便跟了過來,留意幾位英雄……”


“我見英雄你用餐回了小樓,記住了英雄房間,才忽然想起另家客棧裡的小娘子,所幸兩家客棧離的不遠,姚某便趕了回去,可回到我那房中,姚某卻發現,那小娘子,已經死在了姚某的床上……卻像是被人姦殺,可是天可憐見,真不是姚某做的啊……姚某從來都是惜花如命的,怎捨得殺人?”


“姚某心中大驚,不知如何處理,忽然鬼迷心竅,想起英雄……便從窗子跳出,兩家客棧所離不遠,只隔著暗巷十幾米距離,我看到英雄房間中似乎沒人,便動了邪心,用麻袋裝了那小娘子的屍身,放在了英雄的床上……可是英雄明察,殺人的,確實不是我啊!”


姚通感覺自己一句話說不對勁,這裡就可能成為自己的葬身之所,性命攸關,他口齒特別清楚,將自己所知講的清清楚楚。


蘇鵬聽了,卻也覺得這姚通不像是說謊,他說的極為連貫,完全不似作偽。


“蘇小友,傅某曾學過一些查言之術,剛才聽此人所說,倒不像虛言。”傅奕此時,忽然開口,對蘇鵬說道。


蘇鵬點頭,自己直覺也感覺,這姚通說的不像是謊話。


“那便奇怪了,殺了那女人的人,又是誰呢?”蘇鵬不由思索,“情況有些復雜了……”


“蘇小友,就算這姚通沒有殺人,他也有重大嫌疑,我們便帶他會鄱陽湖官府吧。”傅奕說道,蘇鵬點頭,他上前先摸了一下姚通懷中,摸出一個錢袋,裡面有十二三兩黃金和散碎銀子,還有兩截黃色的香料,好像就是姚通所說的西域催情香料。


蘇鵬拉起姚通,剛想押著他會鄱陽湖,忽然那本來像是一堆軟肉的姚通,竟然猛的大叫一聲,身體竟然恢復了活動能力,一掌向蘇鵬掃來!


“爾敢!”蘇鵬反應不慢,雖然事發突然,卻依然出掌和姚通對了一掌,只是倉促間,單掌沒有灌注多少內力,有些吃虧。


那姚通對了一掌,二話不說,大叫一聲,身體騰空而起,然後就向前方大河跑去。


“賊子敢爾!”傅奕見自己束縛那姚通的點穴手法竟然除了問題,讓那姚通逃走還打了蘇鵬一掌,不由有些怒了,抬手枯枝當作劍一樣揮出一招!


一道無形劍氣射出,掃中了已經躍出了四五米的姚通,姚通頓時噴出一口血來,卻去勢不減,連續幾個縱越,出了峽谷,在那條河流前猛然躍起,飛行了六七米,然後空中藉力,飛過了這條十一二米的河流!


蘇鵬不由皺眉,他自問自己的現在的輕功,是躍不過這條河流的,便放棄了追擊。


傅奕也皺眉,看著那遠遁的姚通,道:“此人竟然這麼快沖破我的封穴手法,內力怎麼又如此不濟?”


“不是沖破的。”蘇鵬看著姚通遠去的背影,道:“我搜他身上的時候,感覺他裡面還穿了什麼,可能是貼身軟甲,抵禦了傅先生封脈的氣勁。”


“可能是如此。”傅奕聽了,也點了點頭道。


“傅先生,我們出來也很久了,快一些趕回去吧,我房間裡還有……若是被人看到,倒是麻煩。”蘇鵬對傅奕說道。


傅奕點頭,道:“若是真被人發現,我可以為你作證,證明你的清白。”


蘇鵬心中略有感動,萍水相逢的人為自己做到這點已經不錯了,便點頭道:“多謝了。”


傅奕點頭,二人施展輕功,返回了鄱陽湖城鎮。


回到客棧之後,蘇鵬和傅奕一起前往蘇鵬住的客棧小樓,那裡還有一具女屍。


只是,兩人上樓的時候,卻發現蘇鵬房間的門口,已經聚了一眾人等。


蘇鵬頓時皺眉,看了一下,卻是霍思傑等一眾俠少俠女等人,和歐陽慶正在蘇鵬房門口爭吵,另有幾個店家的伙計和老闆在打圓場。


“出了什麼事情?”


蘇鵬見了,出聲問道。


那些俠女俠少看到蘇鵬,頓時有幾人把身上的佩刀佩劍'鏘鏘'的拔了出來,只聽一名俠少口中喝到:“你這姦殺女子的淫賊,快俯首就擒!”
一熾焰一 發表於 2014-7-7 16:09
              第五十九章  會移動的女屍                               作者:黃金海岸




蘇鵬聽了,不由瞇起眼睛,問道:“你那隻眼睛看到的?懂不懂什麼叫誹謗?”


“淫賊還敢狡辯,你敢讓開門,讓我搜查一下你的房間麼?”這名俠少,手中長劍斜斜指向蘇鵬說道,周圍幾個俠女俠少兵器也對著蘇鵬。


蘇鵬沒有理他們,看了一眼看架勢是守在自己門前的歐陽慶道:“歐陽兄,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江湖浪蕩子,不知道哪裡得了消息,說是你房間之中有一個女屍,非要搜查你的房間,我看到了,便攔下他們,只是這些人還想動強,你若是還沒回來,我怕是都要動手了。”歐陽慶說道,忽然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對蘇鵬眨眨眼睛。


蘇鵬見歐陽慶像是在暗示自己什麼,不由皺眉,歐陽慶也知道什麼麼?


“你是喚作蘇鵬吧?快打開房門,讓我們搜查一下!”霍思傑此時看著蘇鵬,對他說道。


蘇鵬看了一眼霍思傑,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眾人推搡,這霍少俠略有衣冠不整,也不知道是不是興奮的,他臉色潮紅,頭上略有汗水,奇怪的是嘴唇卻有些白。


“這霍少俠,你莫非是害了瘧疾,怎麼嘴這麼白啊?”那歐陽慶看著霍思傑,嘿嘿一笑,對他說道。


“少廢話!有人看到這個江寧人房間之中藏了一具女屍,那人膽小不敢報官,便給了霍少俠消息,霍少俠找了我等,就是為了查一下這淫賊房間,無風不起浪,若是他心中無愧,就不怕我們搜查房間!”霍思傑一夥之中,有一個俠女說道。


“是麼?內心無愧就可以搜查他人房間,那我不起色心是不是就可以和你行房了?”歐陽慶嗤笑,對這俠女說道。


“你……你這個下作之人!”那俠女聽了,頓時臉羞辱的通紅,舉著劍對歐陽慶說道。


“諸位大俠……諸位大俠……聽老朽一句話,我們經營小店不容易,諸位大俠就不要鬧了,最多老朽給諸位房費都打七折,就不要搜查房間了吧!”


那客棧老闆,此時也在這二樓的房間之外,對兩邊人等不斷作揖說道。


蘇鵬心中到有些明白這客棧老闆的心態,萬一沒發現女屍還好,要是開門真發現了一個女屍,他這裡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下去了?這客棧老闆,也不管是不是淫賊就在他這裡,只要把這件事糊弄過去,就好,只是沒人理他。


正在這個時候,小樓下面,竟又走上來幾個人。


“你這嫌犯!竟然還敢回來!”


上樓的幾人為首那個,上來見到蘇鵬,不由喊了一聲。


蘇鵬回頭,卻見正是那個鵝黃裙子的少女,此時他身後跟著三個捕快,正走了上來。


“官府的人來了!”見了找少女,那群俠少俠女又聒噪起來,大聲說道。


“這位女俠,我等接到有人舉報,說是這名名叫蘇鵬的人,正是淫賊,在他房間之中,有一具女屍,可這人和他同伴,卻不讓我們搜察!”此時,霍思傑似乎回復了平時的模樣,對那少女捕快說道。


“我知道了,這人形跡可疑,我懷疑他拋屍滅跡,既然說他房間之中肯能藏有女屍,便要檢查一下,你們看好這人,切莫讓他逃了。”


鵝黃衫的少女說道,她的話代表官方態度,那些俠女俠少頓時興奮,隱隱圍成了一圈,將蘇鵬圍在中間。


蘇鵬面無表情,眼睛卻漸漸瞇了起來,自己的房間真是有一個女屍,若是被發現,自己免不了要在鄱陽湖被耽擱下來,雖然有傅奕作證,但證據力度實在不高,說不定還要身陷囹圄,蘇鵬已經決定,若是一會開門真發現了女屍,自己便是犧牲一些名譽,也要突圍離開此地。


想到此節,蘇鵬不由伸手摸向了身後的無鋒劍的劍柄。


可正在此時,蘇鵬卻看到那歐陽慶,向自己連續眨了幾下眼睛,卻似乎是告訴自己不要沖動。


蘇鵬疑惑看向歐陽慶,只見歐陽慶做口型說了兩個字,好像是'看戲'。


那鵝黃色少女身後的捕快上前推了一下蘇鵬的房門,卻發現門是從裡面鎖著的,不由看了一眼蘇鵬,道:“門在裡面上了門栓。”


“果然是淫賊!門既然是鎖著的,他定然是從窗子出去的,好人誰會走窗子,而不走門?”眾少俠之中,有人喊道。


“我來!”霍思傑霍少俠,猛然抽出手中長劍,一劍揮出,這一劍,直接劈開了門,蘇鵬房間內卡著房門的門栓也被一劍斬斷!


門被霍少俠一腳踹開,霍少俠一馬當先,向蘇鵬那遮著簾子的床走了過去……


蘇鵬皺眉,手搭在了劍柄上,隨時準備出手。


可歐陽慶,卻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對蘇鵬搖搖頭……


霍思傑一劍挑開蘇鵬床上的簾子,頓時,他發現……


床,是空的!


“怎麼可能是空的?”霍思傑看了,不由驚的叫了出來。


蘇鵬聽了,也走了進來,發現……床上果然是空的,除了被褥,什麼都沒有。


而那鵝黃色裙子的少女,也走了進來,看著空空的床,一對頗有特點的眉毛也皺起來了。


蘇鵬和歐陽慶也走了進來,蘇鵬看到空空的床上,不由也略驚奇,不過,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歐陽慶,似乎想到了什麼。


“咦?霍少俠,你似乎很確定,這房間之中,有一具女屍啊……”


歐陽慶走進來,看了一眼臉色有些發白的霍思傑,道。


然後他看了一眼房間中的幾個捕快,口中道:“我倒是聽過一句話,叫賊喊捉賊。霍少俠對捉拿淫賊之事如此傷心,是不是說明霍少俠也是有些心虛呢?而且我覺得,既然搜了我這位朋友的房間,只因為有人說他房間裡有女屍……那麼我覺得,也應該搜一搜霍少俠的房間,我看到霍少俠房間似乎有女子聲音,那淫賊,說不定就是霍少俠自己!”


霍思傑聽了,頓時臉色煞白,舉劍對著歐陽慶說道:“你胡說些什麼?”


“我倒是也覺得應該如此,不然本人平白被人冤枉,覺得十分不公……既然這件事是霍少俠引起的,那定也要檢查一下霍少俠的房間,我才甘心服氣。”


蘇鵬似乎領悟了什麼,開口說道。


那鵝黃色少女聽了,看了看蘇鵬,又看了看霍思傑,道:“此言也算有理。”


“哼!我光明正大,不怕你們搜查!”霍思傑聽了,厲聲說了一具,然後垂手站立在那裡。


“那便去吧。”


霍思傑的房間,卻是正巧也在小樓之中,眾不明所以的俠少和店家,還有捕快,蘇鵬,歐陽慶等人,都走到霍思傑的房間,鵝黃色少女推開霍思傑的房間,一瞬間,這鵝黃色少女,還有一起進門的少俠女俠,不由同時驚叫了起來!


只見……一個光溜溜的女人,或者是女屍,正光著白白的屁股,跪趴在霍思傑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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