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飛天 作者:躍千愁 (已完成)

   
my2070u 2014-7-7 16:57: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74 11817593
jazzsax 發表於 2014-8-21 01:56
第二四零章 拉攏

大家初次見面,笑話開場,倒是令雙方心情一鬆,不難打交道就好。

在這槐花飄零的林蔭下,氣氛不錯,環境也美,大家頗有一見如故的感覺。

當然,都是場面上的敷衍,真能一見如故才怪了。

「敝人童人美,忝為藍玉門……」童人美正要自我介紹自己乃是藍玉門的坐堂長老。

誰知朝大家拱拱手的苗毅卻對他棄之不顧,對洪長海哈哈大笑道:「洪長老,終於又見面了,苗毅特來拜訪,為何躲在後面,莫非苗某哪裡有得罪?」

現場一靜,藍玉門諸人的目光皆看向了童人美,半抱個拳頭的童人美猶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後面的話說不出口了,發現自己竟然被苗毅給無視了,臉色一漲,極為尷尬地放下了雙手。

不過臉色很快恢復正常,還面帶笑意地側身讓開了路,讓了苗毅過去和後面的洪長海見面寒暄。

一旁的佔立松悄悄對童人美傳言道:「這廝太過無禮,不過一小小馬丞,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竟敢不給師兄面子。」

「無妨,他可能還不知道我的身份。」童人美倒是大方。

苗毅主動抓住了洪長海的手腕,把臂言歡,對旁人可謂是視若無睹。

最終還是洪長海主動為苗毅介紹了童人美等人,苗毅聞言大驚道:「洪長老,藍玉門的坐堂長老不是你嗎?」

「洪某能力有限。」洪長老一臉汗顏。

「童長老大人不記小人過,恕苗某剛才不知,多有得罪!」苗毅趕緊賠禮道歉。

他其實是故意這樣做的,倒不是純粹是為了給洪長海面子,而是這裡修為比自己高的人太多了,他只是想讓大家明白,你們修為再高也沒用。我壓根就不把你們放在眼裡。

架子這東西,有時候就是用來端的,否則獨自來到這裡把腦袋低得太厲害。大家就會覺得你不過如此,那將會是一大幫人不把你放在眼裡。

有些場合就是這樣。

你氣勢強一份。人家哪怕是不高興也要懂事點,因為知道你這人壓根不把大家放在眼裡,誰敢言語有所冒犯,必然要發飆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

你如果退一步,人家就會認為你有自知之明,心態上就要隨之進一步,只怕就未必會對你客氣了。說白了就是認為你好欺負。

就像現在一樣,大部分人雖然不爽苗毅,可仍會在心中自我安慰,不跟這種二百五計較。表面上還得一個個跟苗毅拱手示禮。

「大人客氣了!」童長老轉身,伸手相請,「聽聞大人前來,掌門業已出關,請!」

「哦!童長老請!」苗毅客氣了一下。隨行在旁。

人員兩邊分開讓路,尾隨前面兩人一步步登上石階,側耳傾聽前面兩人笑談。

登上長長檯階,一堵院牆重門守路,穿過院牆。又是長長檯階,最後才看到一片開闊地後的藍玉門大殿。

眾人到了大殿台階下,大部分人主動站住,剩了為數不多的人才有資格登堂入室。

跨入殿門之內,只見藍玉門祖師爺坐像下有一空著的虛位,估計是藍玉門掌門的位置,不過掌門還未到。

對此苗毅也能理解,人家掌門代表著藍玉門的臉面,派了下面長老迎接自己已經算是給足面子,堂堂掌門若是早早坐在這裡等你一馬丞,那算怎麼回事?他苗毅還沒那個資格。

只怕鎮海山山主秦薇薇來了,也一樣是這樣,估計也只有楊慶來了,才能讓藍玉門掌門親自出迎。

入殿弟子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神情肅穆地鞠躬拜過祖師爺,苗毅倒沒有鞠躬,但也再三拱手虛拜了三下,以示尊敬。

接下來便是等候,等了沒多久,一童子從殿後側門露面,聲音清脆道:「掌門法駕到!」

眾人齊聲唱道:「恭迎掌門!」

這個倒不需要苗毅跟著喊了。

隨後,一身穿玄衣,頭戴禮冠的中年男子現身,除了藍玉門掌門封海沒有別人。

封海看起來比一幫長老年輕態太多了,不過修為卻反而高過一幫長老,氣度倒也不凡,走上高位落座,兩位童子站立左右。

落座的封海目光炯炯有神地投向了苗毅,後者拱手道:「苗毅見過封掌門。」

封海笑道:「大人長途奔波辛苦了,看座!」

立刻有藍玉門弟子搬來一張椅子放與側下,請了苗毅坐下,其他人在大殿內沒有坐的資格,苗毅有資格不是因為他的實力,而是對苗毅官方背景的尊重,讓官方的人站在下面回話說不過去。

「不知道大人光臨我藍玉門所為何事?」封海問道。

「這個…」苗毅看看眾人,自己的事倒是不方便當眾說,回道:「一點私事想要叨擾洪長老,倒是沒想到驚動了封掌門法駕,實在罪過。」

大家立刻明白了是不方便公開說,封海目光在洪長海身上頓了頓,也就沒有多問。

接下來也就隨便客套了兩句,想讓封海一掌門之尊陪苗毅一小小馬丞多親熱那是不可能的,苗毅的確還沒有那個實力,人家出來也就是表達一下對官方尊重的意思。

封海說了些命童人美招待好貴客的話後,便在眾人的恭送下離開了。

大殿內恭送的洪長海神情狠狠抽搐了一下,苗毅已經說了有私事和自己商量,可掌門卻命童人美招待…

堂堂藍玉門自然不乏招待客人的別院,童人美親自陪了苗毅入住別院。

高牆大院,古樹成蔭,小橋流水,假山成趣,亭台水榭,芳景清幽,麻雀雖小,但是五臟俱全,是個靜住的雅地,用來招待客人是再好不過了。

童人美親自帶苗毅在環境優雅的別院參觀了一圈後,問道:「不比東來洞坐鎮鐘靈地秀之地,招待不周,還望大人不要見怪。」

苗毅搖頭道:「童長老言重了,東來洞大環境雖好,可是卻飽經戰亂,比不得此地的清雅底蘊。」

他倒不是客套話,各路洞府廝殺不斷,飽受摧殘,的確搞不出這種底蘊,譬如院子裡動輒百年的古木老樹東來洞就沒有,只能移栽些花花草草之類的裝點,這就是底蘊上的差距,花錢都買不來。

「說到飽經戰亂,大人率領麾下屢屢力挫強敵的事蹟,童某在藍玉門亦有耳聞,大人可謂是年輕有為啊,來日前途定不可限量。」

「僥倖而已,也多虧藍玉門弟子捨命相助,苗某若真有前途不可限量的那天,定不忘藍玉門的鼎力之功。」

兩人在院子裡互相吹捧一番,進了正廳落座後,童人美終於將話題轉到了正事上,「剛在大殿內聽聞大人說有私事來訪,不知可有童某能效力之處?」

苗毅心中好笑,不知是自己的官方背景強大,還是自己的確很了不起,竟然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讓洪長海靠邊站,上趕著為自己效力。

他當然不會認為自己很了不起,只認為是自己的官方背景強大。

殊不知再強大他也只是個馬丞,之所以如此,只因和洪長海有莫大的關係。洪長海為了自保,可謂將他苗毅給誇得天花亂墜,彷彿有天大的利用價值。

沒辦法,如果苗毅失去了利用價值,他洪長海就算拽著這條線也沒人理他。

而從兩府其他藍玉門弟子傳來的消息看,這位東來洞前洞主也的確是很拽。

楊慶危急之際,這廝北戰章德成部,單槍匹馬與一兩百人中殺進殺出,硬是救出了楊慶的女兒;南抗劉景天部偷襲,打得對方鎩羽而歸,甚至斬殺了歸義山山主蘇彪,區區一洞主在兩府可謂是戰功彪炳。

這種人若不出意外,遲早是要高昇的,否則就是不公。

更彪悍的是,這廝竟敢率一洞人馬兩度襲擊少太山山主熊嘯,在楊慶兩府之內很是強勢。

至於說什麼惹惱了楊慶,藍玉門是不信的,之前還在和楊慶合作的時候,藍玉門就知道這廝深得楊慶器重,竟然以白蓮一品的修為做上了洞主之位,可謂是楊慶的心腹。

從他被貶為馬丞,卻由閻修做東來洞洞主,仍讓東來洞的權利抓在這傢伙手中,表面上看是楊慶偏袒了熊嘯處理了這廝,不過藍玉門敢斷定在楊慶的心目中熊嘯肯定還不如這廝。

所以藍玉門斷定這廝復出是遲早的事情,待到修為上來後,成為一山之主估計也就是百年之內的事情。

而他手下的人馬幾乎全部是藍玉門弟子,而且全部是洪長海一脈的弟子,這廝一旦成為山主將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無其他人可用,到時榮升山主後,其麾下的各路洞主將大多由洪長海的弟子來擔任。

如今可謂是今非昔比,楊慶已經不受藍玉門箝制,想必到時候楊慶也不會太過阻撓。

也就意味著到時候洪長海的弟子將掌握著上百萬信徒的領地,能給藍玉門提供的便利就太大了,譬如在領地內光做買賣一項開放給藍玉門,就能給藍玉門帶來巨大晶幣收益。

到時候整個藍玉門都看要看洪長海的臉色,否則洪長海一不高興就可以命弟子在其中作梗,那時洪長海只怕是要被其弟子給重新抬舉起來。

如此巨大的好處,藍玉門哪個長老看了不眼紅?童人美自然是不想讓洪長海得逞,屁股已經坐上的位置哪有輕易讓出去的道理。
jazzsax 發表於 2014-8-21 02:00
第二四一章 有事相托

不過苗毅已經答應了元芳和賴雨涵,自然是不會輕易讓兩名手下失望,他這人對自己人還是言而有信的。

可他也不是吃素的,能混到今天並非全靠運氣,敢單獨來此,自然有自己的盤算,所以也不會一口拒絕死了。

「區區小事哪敢有勞童長老!呵呵,馬不停蹄跑了兩天是有點累了……」苗毅笑呵呵端茶抿了一口。

這是端茶送客了,一旁陪坐的佔立松和唐越臉色一沉,冷冷盯著苗毅。

童人美亦斜了苗毅一眼,不過卻沒有逼得太緊,人家剛來,不宜現在就逼人表態,當即站了起來笑道:「大人奔波勞累,暫請歇息,回頭為大人接風洗塵!我等就不打擾了。」

苗毅起身笑道:「不送!」

雙方拱手告別,童人美率兩位長老走出正廳時,撇了眼門口左右站立聽命的童子,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三人離開別院走遠後,童人美頓足,回頭問唐越,「師弟,怎麼安排了兩個童子伺候?」

唐越愕然,「師兄,有客來訪一直是這樣安排的啊?」

佔立松也點頭道:「不錯,客人一般不喜歡自己的*外洩,所以安排兩個沒什麼修為的童子最是能讓客人放心,客人也喜歡。」

「他和一般客人能一樣嗎?」童人美反問一句後,擺了擺手道:「不一樣的,他們這種官方的人,和我們這種門派中的修士不一樣,身旁常有美妾侍寢,搞兩個童子未必合他意。」

兩位師弟愕然,這藍玉門中要麼是本門弟子,要麼就是本門家眷,也算是名門正派。又不是什麼骯髒之地,哪來的美妾給人侍寢?總不至於現在讓人快馬出山趕到最近的城中弄兩個青樓女子來吧?

那肯定不行,把青樓女子弄到門中來有辱門風。傳出去就麻煩大了。再說了,人家坐擁十萬信徒。想要什麼樣的美女估計都是一句話的事情,還真未必看得上那些青樓女子,何必幹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見兩人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童人美又提醒道:「去找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弟子來吧。」

「啊!這…」唐越瞬間一頭冷汗,這不是為難人嘛,「師兄,讓本門女弟子去『陪客』。這合適嗎?只怕那些女弟子也不願意幹那事,萬一傳到掌門耳朵裡去…」

「幹什麼事?」童人美霍然回頭道:「我有說讓她們去幹什麼亂七八糟見不得人的事嗎?」

你不就是那個意思嗎?倆人心中嘀咕,不過表面上還是汗顏道:「沒有。」

童人美語重心長道:「是讓她們代藍玉門盡地主之誼招待客人,不是讓她們去幹別的什麼。不過話要跟她們說清楚。這位可是能一下往東來洞塞二十名藍玉門弟子的人,如今損了三個,估計再招兩個進去不在話下,誰要是伺候得客人高興,客人說不定就讓她們加入東來洞了。到時候只要客人開口了,我們這裡自然是不會阻擾。」

兩位師弟巨汗,心想繞了一圈還不是讓本門女弟子去幹那事。

負責操辦這事的唐越有些為難道:「師兄,加入東來洞那些年輕女弟子的修為怕是不夠吧?修為夠的,姿色又太老了點。怕是不太合適。」

「那就要看她們的本事了,換了平常也輪不到她們上場,這種機會難得,年紀輕輕就能去東來洞分享天下香火願力,能讓修為快速突飛猛進,這是多少人盼都盼不到的好事,能撞上是她們的運氣,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她們自己了。」

「…是!」

「記住,找兩個可靠的人,萬一去了東來洞也好做我們的眼線,如今東來洞都是洪長海的人,什麼情況都是聽洪長海說的算,我們完全是兩眼一抹黑。還有,苗毅住在這裡讓她們注意點。」

「是!」唐越只能硬著頭皮應下,心想你倒是一個『髒』字都不肯出口,卻要我去辦這髒事,待會兒我這堂堂長老該怎麼向那些女弟子開口啊!這不是逼良為娼嘛!

於是,最終兩名無論是身段還是姿色都是上乘的藍玉門女弟子來到了別院,要替換那兩名伺候貴客的童子。

可是卻被別院門口守衛的元芳和賴雨涵攔了下來。

兩人雖然是藍玉門弟子,可如今更是東來洞的人,保護苗毅的安全是他們兩個的職責,豈能輕易讓人進去打擾苗毅。

兩名女弟子給兩位師門長輩行過禮後,很不自然地說明了來意。

元芳和賴雨涵對藍玉門的規矩還是清楚的,門中來了客人一向都是由精明能幹的童子伺候的,怎麼換成了女弟子?

兩人帶著狐疑驗明了二女的身份,由一人帶了進去,換出了兩名童子。

兩名童子正在燒水,準備給客人沐浴,畢竟不是什麼地方都有溫泉的。

沐浴時的苗毅哪知道藍玉門平常是怎麼招待客人的,見到兩名女子進來伺候沐浴也沒感到有什麼奇怪,他被千兒和雪兒給伺候慣了。

很自然地張開了雙臂,讓兩名女弟子幫助寬衣解帶。

不過他也發現了些異常,這兩名女弟子貌似是新手,為自己寬衣解帶時手腳有些笨拙,甚至是有些發抖。

苗毅下水後,侷促不安的兩名女弟子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脫下了自己的衣服,能答應唐越來幹這事的人,必然是為了前程已經豁出去了。

露出了婀娜身段,雪白肌膚,只著褻衣,顫巍巍下了水,一左一右在苗毅身旁,哆嗦著手為苗毅沐浴,顯然是不太習慣和男人肌膚相親,和送到東來洞孝敬苗毅提前精心調教過的千兒雪兒壓根不能比。

苗毅左右看看漲得一臉通紅的兩人,直搖頭,壓根就不知道怎麼伺候人,派來幹什麼?

最終還是苗毅自己動手,隨便清洗了一下,出了浴池穿上衣服走了,也沒對兩個女人怎麼樣。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扔下了兩個驚疑不定縮在水中的女弟子。

看來是沒有討得貴客歡心!

兩位女弟子咬了咬牙,既然都脫了衣服已經這樣了…兩人準備今晚豁出去了。為了前程,只能對不住某位師兄了!

當夜。童人美在別院內為苗毅接風洗塵,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伺候的童子已經變成了兩名女弟子,完全是和此事無關的態度。

酒宴結束,幾人告別後沒多久,洪長海終於摸來了,低聲問門口兩名弟子,「童人美他們走光了沒有?」

元芳和賴雨涵點了點頭。看看左右,放了師傅進去。

闖入正廳,突然見到兩名女弟子在這裡伺候,洪長海也是一愣。沉聲訓斥兩人,「你們兩個來這裡幹什麼?」

女弟子戰戰兢兢道:「我們是來伺候大人的。」

「伺候?」洪長海一臉狐疑。

也沒往其他方面去想,還當是苗毅習慣了女人的伺候,訓斥兩人先退下,和苗毅進了正廳。

「洪長老。有什麼不妥嗎?」苗毅回頭朝門外走遠的女弟子努嘴問了問。

「呵呵!沒什麼。」洪長海擺了擺手,既然是客人喜歡女人伺候,他也不會壞了客人的雅興。

苗毅可謂是莫名其妙背了個黑鍋,他可沒有點名要美女來伺候。

他也不是那種見到女人就想上的好色之徒,真要好這一口的話。別說千兒和雪兒早已經清白不保,東來城什麼樣的美女他得不到?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自然有人想辦法奉上。

兩人落座後,洪長海呵呵笑道:「大人,和童長老談得可好?」

苗毅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微笑道:「洪長老放心,令愛徒在我麾下效命,我焉能讓自己手下寒了心。」

洪長海頓時心下大定,眉眼舒展道:「大人今日在大殿曾對掌門說有私事告知老夫,老夫此來正是洗耳恭聽來了。」

他也曾私下問過元芳和賴雨涵,問苗毅此來是想幹什麼,可是兩人也不知道,只知苗毅突然決定要來這裡,之前並無任何蛛絲馬跡,連猜都不好猜。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想問大人可還記得上次萬丈紅塵開啟的事情?」

「如此大事自然不會忘記,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我聽元芳等人說,藍玉門當時並沒有派人參與此事。」

洪長海頓時苦笑道「這種事情哪是隨便哪個門派都能參與的,星華仙草各門各派皆想得到,我藍玉門被那些大門派給排擠在了外面,參與此事的都是十二君使所轄境內的大派。大人為何問這事?」

苗毅問道:「南宣府境內有一城,名曰『長豐城』,當年萬丈紅塵開啟之時曾有各派入住附近,洪長老可能為我打聽到當時都有哪些門派去了長豐城?」

洪長海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沉吟道:「能參與的就那些門派,想打聽出來應該不難,找到當年參與的門派隨便問上一個應該就清楚了。」

苗毅頓時精神一振,「洪長老可有熟悉的門派相問?」

洪長海笑道:「藍玉門雖然不是什麼大門派,但老夫在修行界多年,在一些門派中還是有個把熟人的,這不會太難。」

「那此事苗某可否託付給洪長老操辦?」

「大人言重了,區區小事不足掛齒,何來託付一說,老夫盡力便是。」洪長海大方地擺了擺手,不過多少有些疑惑道:「大人此來僅僅就是為了打聽這些門派?」
jazzsax 發表於 2014-8-21 02:02
第二四二章 天外雙仙

當然不止是為了打聽這些門派,苗毅小有猶豫,最終還是說道:「主要是找兩個人。」

「哦!」洪長海問道:「大人找何人?」

「一男一女,萬丈紅塵開啟的那年,兩人曾由長豐城那一帶加入了兩個門派,奈何不知究竟是哪兩個門派,只有些許線索可提供,不知洪長老能不能介由找到。」

「既有線索可提供,當能縮小查找範圍,大人不妨告之,也許老夫可以憑由判斷出是哪個門派。」

這個自然是要告之,苗毅點了點頭,思索中沉吟道:「其中一個門派如今想起覺得多有蹊蹺,和其他門派多有不同,當時竟然藏身在一棟民居之內,推門而入發現其中別有洞天,裡面霞光閃爍,瑞氣盤繞,仙樂飄飄,異香撲鼻,左右站立數名威風凜凜的金甲神人,場景實在是令人驚嘆,恍如天外福地。霞光寶氣的內屋,一名黃袍背劍修士盤坐在寶光閃爍的蓮花寶座上,那黃袍修士慈眉善目,看著和藹,不知洪長老可聽說過哪個門派有如此排場,哪個門派有慈眉善目的黃袍背劍修士能享受如此排場?」

「……」洪長海卻是聽得目瞪口呆,霞光閃爍?瑞氣盤繞?仙樂飄飄?異香撲鼻?蓮花寶座?還有威風凜凜的金甲神人?你在耍我玩吧?

愣了半晌後,他有些哭笑不得道:「大人,恕老夫直言,聽你所講分明是世俗的神話傳說,太過離奇,簡直是匪夷所思,修行界應該沒哪個門派會有你說的如此排場,大人是哪聽來的線索,會不會有誤?」

苗毅搖頭道:「不會有誤,是我親眼所見!」

「呃…親眼所見?」洪長海頓時捻著鬍鬚思索起來,思忖良久,最終還是搖頭道:「從未聽說過排場如此誇張的門派。何況萬丈紅塵開啟時各派招收弟子有約定,為了公平,不能用什麼排場故意引誘,更不用說如此誇張的排場。大人是不是看錯了?須知就算是六聖亦不會搞出如此離譜誇張的排場,恕老夫直言,大人說的情形只存在於世俗的神話傳說中!」

苗毅堅定道:「絕不會看錯,洪長老不妨再想想,看有沒有什麼遺漏。」

「這…」洪長海有點哭笑不得,不過還是依他所說,搜腸刮肚地想了又想。可還是搖頭道:「老夫的確沒聽說過有哪個門派會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排場。何況大人說那黃袍修士坐著寶光閃爍的蓮花寶座。那就更不對了,我仙國修士沒哪個門派會坐蓮花寶座,倒是無量國或佛國修士才最有可能,可仙國也不可能允許那兩家在萬丈紅塵開啟時派門派到自己境內收徒。」

苗毅聞言。想想也是,人家說的的確有道理,不免有些失望道:「洪長老真的沒有聽說過這樣的門派嗎?」

洪長老搖頭道:「也許是老夫孤陋寡聞,在老夫看來,也許只有一種可能…」

苗毅急問,「什麼可能?」

洪長老抬頭看來,盯著他說道:「幻象!有法力高深之人施展*製造了幻象,迷惑了大人的心眼。」

苗毅一驚,「有這可能?」

「有!」洪長老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對修為高深之人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照大人所說,老夫想想反而覺得相當有可能。按照各派約定不能在那種場合故作排場引誘,大人說的那麼大場面,還有仙樂飄飄。在那麼小的地方,互相監督的各派不可能發現不了,除非真有誰能在那另闢洞天還差不多,否則無法隱瞞,而對方又藏身在民居之內,種種跡象顯示,倒是非常有可能是某個心懷不軌之人故意製造的幻象。」

老二!苗毅一陣揪心,呆愣住了,如果真是誰故意隱瞞真實身份,將去哪找到老二?

他想不通對方為什麼要這樣做,如果是為了騙取仙草,對方當時完全可以把他手中的另一株仙草也給騙走…

苗毅徹底凌亂了……

「大人,大人!」洪長海喊了幾聲,才令苗毅回過神來,苗毅拱手抱歉一聲。

洪長海又問,「不知另一個門派的線索?」

他說這話時在琢磨,另一個門派不會更匪夷所思吧。

苗毅收了收心神,想了想說道:「另一個門派的線索則比較顯眼,有不少人親眼目睹,當時天外天的紅塵仙子曾降臨在那個門派落腳,具體位置在…」

「紅塵仙子?」洪長海訝聲打斷,小小長豐城,他一時間有點想不起在哪,提到紅塵仙子,他頓時想了起來,連連點頭道:「原來是那個長豐城,我明白了,大人說的肯定是子路君使境內的云華宗。」

「云華宗?」苗毅剛有些頹喪的心情頓時一振,「洪長老何以確認是云華宗?子路君使境內離辰路可不近。」

「大人如果不提到紅塵仙子,老夫自然是想不起來,大人難道沒聽說過天外天的『天外雙仙』?」

「天外雙仙?」苗毅有些茫然,摸了摸鼻子,也知道自己見識淺薄,只得拱手請教道:「還請洪長老指點迷津。」

「大人操心洞府事物,定是無心關注。」洪長海怕他尷尬,拍了個小小馬屁解圍後,才嘖嘖有聲道:「說到這『天外雙仙』那真是天外天的一對絕色仙子,一為紅塵仙子,一為月瑤仙子,不說修為,單說姿色,見過的人莫不驚為天人,真個是絕世容顏傾國傾城,一對如此絕色師出同門,又同是天外天穆凡君的弟子,才被人稱為『天外雙仙』,整個修行界不知道有多少男子為之傾慕,奈何這一對絕色是穆凡君的弟子,不是誰都能褻瀆的,我等只能心生嚮往啊!」

苗毅點點頭,這個他是相信的。

因為他曾有幸近距離見過紅塵仙子一面,那姿色說是絕色容顏傾國傾城真是一點都不過分,至今想起仍心中唏噓,那一幕可真是讓他刻骨銘心終身難忘,這輩子至今為止還沒見過比紅塵仙子更漂亮的女人,真的是太漂亮了,只怕哪個男人見了都會難忘。

只是,這不是他關心的,苗毅不免狐疑道:「這和我問的那個門派有關係嗎?」

「怎麼沒關係?月瑤仙子正是出自云華宗啊!不對,也不能這樣說。」說到美女,老頭也不例外,洪長海似乎來了興趣,精神抖擻道:「正是上次萬丈紅塵開啟時,紅塵仙子不知因為何故落腳在了云華宗的地方,恰好云華宗招收到了一個身具『鳳體』的信徒!」

「鳳體?」苗毅倒吸一口涼氣,他雖見識淺薄,但如今也不是一無所知,當知修行界所謂的『鳳體』意味著什麼。

所謂的『龍鳳之姿』指的便是這種人,龍指男的,鳳指女的,身具這兩種修行資質的男女,修行起來可謂是事半功倍,此乃上蒼垂青賜予的天賦,可遇而不可求,乃是一等一最頂尖的修行資質。

自古以來,身具這種資質的人,不是成就非凡,就是開宗立派,隨便出現一個都是各大派打破腦袋要搶的,可見一斑。

苗毅真沒想到當年萬丈紅塵開啟的時候,長豐古城那裡竟然出了一個『鳳體』,也不知是長豐城的人,還是從外面趕到長豐城的人,畢竟當時有許多來自四面八方的人。

「不錯,正是鳳體!」洪長海嘿嘿笑道:「可惜云華宗倒霉,已經送上門的『鳳體』卻因為恰好紅塵仙子落腳在那,試問被紅塵仙子給看上了,紅塵仙子要將人給帶走,云華宗誰敢反對?最後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紅塵仙子帶人飛天而去。而那個被帶走的女弟子一到天外天便被穆凡君賜法號為『月瑤』,收為了弟子,目前是穆凡君最小的弟子,也就是現在的月瑤仙子,此等機緣可嘆吶!」

「的確可嘆!」苗毅聞聽亦是唏噓不已,從區區一凡人直接變成穆凡君的弟子,這其中的差距說是比一般人少奮鬥一萬年都不誇張,是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而他也壓根就沒往老三頭上去想,老三在他眼裡就是個髒兮兮愛哭的黃毛丫頭,長年累月住在一起的人也感覺不出漂亮,誰如果說老三能長成和紅塵仙子媲美的月瑤仙子,打死他也不信,也不幫老三做那非分之想。

怎奈世事如棋,緣起緣落,變化萬千!

不過他還是試著問了下,「可知那月瑤仙子本來芳名?」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傳言中也從未聽人提起過!」洪長海搖頭道。

現在苗毅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洪長海能一口斷定所指的門派就是云華宗,有如此機緣巧合的事情發生,想不記得估計都難。

看來老三就在云華宗了,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苗毅心情有些激動,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下來,拱手道:「洪長老在云華宗可有熟人代為引薦?」

他沒想到老三的下落竟然那麼遙遠,子路和辰路之間的距離相差不是一點點,憑他的修為前往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怕有點危險,不過他現在哪還會在乎危險,唯一擔心的是云華宗門第太高,沒有熟人怕是不見得會理你,自然要請教洪長海。
jazzsax 發表於 2014-8-21 02:05
第二四三章 不解風情

「熟人嘛…」洪長海沉吟中徐徐搖頭道:「早年倒是和一名云華宗弟子打過交道,熟人算不上,仇人倒差不多,我差點命喪與他手中。」

苗毅無語,還不如不說,說了等於沒說,不由起身,雙手剪於背後,來回走動著嘀咕。

「大人,你想去云華宗?」洪長海試著問道。

苗毅不知有沒有沒聽進去,不過腳步一停,眼睛微亮,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那人怕是十有*就在云華宗。

輕輕擊掌下定了決心,霍然轉身,「洪長老,某正欲去云華宗一趟,藍玉門可有人手派出隨我同行?」

一個人去怕是不行,前途遙遠,最好能找些人保護。

老二現在不知道究竟被什麼人給拐走了,已是揪心,只有老三行蹤比較確切,事情鬧到如此一般,他現在急於走一趟,去都城的事情要放一放,不能丟了老二又丟掉老三。

至於老二,先找到老三再說,來日奮發圖強,勢必發動天下人為自己尋找,此志不改!

「啊!」洪長海無語站起,讓藍玉門派人隨同去那麼遠的地方…不由苦笑道:「大人,辰路到子路,相隔萬水千山,途中多有不測,藍玉門怕是…不知大人要找的人究竟是大人什麼人?」

一般事情還好,關鍵他現在已經沒有了調用藍玉門人手的權利,在門內尚可,畢竟手下還有本脈弟子聽用,離開藍玉門辦事就要經過同意。

我有必要告訴你我要找什麼人嗎?苗毅聽出了他的為難,微微一笑,「今日之事,洪長老是否能代為守口如瓶?」

洪長海回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誰知苗毅呵呵道:「接連奔波,苗某有點倦了。」

洪長海傻眼,這就直接送客了?

對方乾脆得讓他無所適從,簡直是一言不合就送客,連個解釋都不聽,未免也太反覆無常…當即上前拱手道:「大人暫且休息。我這就去給大人想辦法,不管成與不成,明天日落之前一定給大人答覆!」

「請!」苗毅點了點頭,沒有為難,伸手相請,將其請出了門外,並親自將其送出了大門。

待洪長海遠去,站在大門台階上的苗毅迎著月色神情淡淡,左右回頭道:「元芳,雨涵。你二人連夜速回東來洞。」

負責守衛的兩人相視一眼。抱拳應了聲是。又問:「大人不回去嗎?」

「我另有他事,你們無需操心,回去後小心看護洞府!」苗毅揮了揮手,「即刻啟程吧!」

「是!」兩人應下。元芳又問,「那大人這裡?」

「不會有事,如果在藍玉門內部有什麼意外,你們兩個也保護不了我,去吧!」

「是!」兩人立刻轉身而去,沒一會兒便聽到靜謐月色下隱隱傳來龍駒飛奔而去的蹄聲。

負手站在門口冷月下的苗毅聽了動靜方轉身回了裡面,站在庭院中出聲道:「來人!」

結果沒有任何人回應,又再次出聲連喊幾次,方聽到寢室那邊傳來兩名女弟子唯唯若若的聲音。「大人!」

搞什麼鬼?苗毅眉頭一皺,這很不正常,逆鱗槍瞬間握在了手中,閃身逼近了臥房,抬腳「砰」直接踹開了房門。

屋內燭光搖影。家具陳設件件入目,門外苗毅斜槍在手,逆鱗槍在月色下熠熠生輝,映襯著苗毅一臉的肅殺。

冷目掃過屋內,緩緩提槍步入,隨時準備著應付不測。

提槍站於屋內,苗毅迅速環顧四週一眼,目光落在了床榻上,見隆起的被子下面有什麼蠕動,明顯藏了什麼人。

「出來!」苗毅一聲冷喝。

被子下面頓時一陣哆嗦,可是卻沒聽他的話出來。

苗毅徐徐逼近,鋒利槍頭緩緩伸了出去,突然刺中棉被,揚手一挑,被子飛走。

被子下面的人一走光,「啊!」頓時發出兩聲驚呼。

眼前的情形可謂令苗毅目瞪口呆,一臉的肅殺為之凝滯。

只見兩具妙齡女子的雪白曼妙*瞬間蜷縮,雙臂抱胸,在那哆嗦著。

燭光下可真是春光無限,兩位女子的豐腴之地,還有那私密之處,皆是若隱若現,尤其是那小兔子受驚的模樣,真是讓人血脈噴張。

苗毅徹底無語了,千兒雪兒雖然經常伺候他沐浴,可多少還穿著褻衣,這輩子還是頭次見女人脫光成這樣。

出於本能,下意識喉結聳動了一下,不過又很快冷靜了下來,兩個藍玉門女弟子脫光了睡他床榻之上,未免也太不正常了。

「你們這是干什麼?」苗毅冷冷問道。

兩位女弟子羞於見人,背對著語帶顫音道:「前來伺候大人。」

「伺候我?」苗毅一愣,隱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人都脫光了,還能怎麼伺候自己?

「大人若是不棄,今宵望大人可憐!」

說話聲音已經抖得不成樣了,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為了前程還真是豁出去了。

苗毅冷笑道:「真沒想到,堂堂藍玉門竟然還搞這把戲,今天算是見識了,都給我起來速速穿好衣服!」

蜷縮在床榻上的二女終於睜開了羞閉的雙眼,銀牙咬唇,其中一人硬著頭皮說道:「大人為何如此無情?」

「無情?好個賤人,竟然調戲到我的頭上,真是不知死活!」苗毅手中槍一揮,嚶嚶龍吟聲帶著法力的波動迴蕩,「莫非嫌我槍不夠利?若再不起來,休怪我讓爾等血濺床頭!」

威嚇之下,二女嚇了一跳,羞憤難耐中手捂飽滿胸口趕緊爬起,那叫一個春光外洩,赤腳下榻,迅速撿了衣服背對著苗毅快速穿起。

稍稍整理完畢後,再面對苗毅,可謂羞得一臉通紅,緊咬嘴唇,不敢抬頭。

兩人碰上這麼個不解風情的傢伙,感覺八輩子的臉都在今天丟盡了,好恨那唐長老讓自己來幹這不要臉的事。

苗毅一聲喝,「去!立刻請童人美童長老來見我!」

思緒凌亂的二女為之一震,霍然抬頭,聽到要召坐堂長老來,兩人頓時慌了,還以為客人要和坐堂長老說道這事,當即嚇得雙雙跪下,驚慌失措道:「大人饒命,小女子知錯了,大人饒命啊!」

兩人哪知道她們來到這裡本來就是童長老的意思,只道一旦給童長老知道了,做出這種事情,給藍玉門丟盡了臉面,童長老豈會放過她們!只怕到時候唐長老也不會承認,估計也不會有人為了她們兩個和唐長老計較。

「想多了,和你們無關,你們還不值得我大動干戈,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也沒發生過。速去請童長老,就說我找他有要事相商。」

二女驚魂不定地離去,仍心懷忐忑,區區一句話難以安撫二人。

苗毅收了手中槍,步出房間,負手站在了庭院月色下等候,四周冷幽幽,老樹搖影。

沒等太久,臉色緊張的二女又陪在童人美身後回來了。

兩人拱手打了個招呼,苗毅伸手請他正廳說話。

進入正廳坐下,二女奉茶的手仍在哆嗦。

「這裡沒你們什麼事,退下!」苗毅屏退二人,方對面帶微笑的童人美說道:「洪長老剛才來過了。」

「哦!是嗎?」童人美一臉驚訝,實際上剛才早已從二女口中得知,二女派來除了其他用途,本來就是做探子,何況他也派了人看著這邊。「看來洪長老和大人還真是關係匪淺,不忘連夜探望大人!」

「關係匪淺談不上。」苗毅端茶遙敬,嘬了口,放下茶杯笑道:「至少剛才有點小事找洪長老幫忙,洪長老都沒能當場答應下來。」

童人美頓時來了興趣,「不知何事讓洪長老如此為難?」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苗某欲遠行一趟,想找洪長老要些人護送一下,可洪長老不太爽快,要明天日落前才能給我答覆,而且事情還不一定。」苗毅貌似略帶失望地搖了搖頭。

一聽這話,童人美便暗自好笑,如今自己才是坐堂長老,不經自己同意,洪長海沒有權利調人外出辦事,除非能請得掌門同意。

他能理解洪長海的難處,也大概猜到了苗毅找自己的意思,略微端起了架子,身子稍微後傾,微笑道:「洪長老謹慎是對的。」

端起茶杯,撥著碗蓋,輕輕吹著茶湯上漂浮的葉子,漫不經心,不繼續接話。

這是等著苗毅和他談條件了。

苗毅眉頭微挑,哦了聲道:「如此說來,我還是等洪長老的答覆好了,他說去找貴派太上長老,我本認為些許小事不用勞動太上長老,才請了童長老,如今看來倒是我魯莽了。」拱了拱手,「為一點小事打擾童長老跑這一趟,苗某於心不安,不敢再多擾。」

不答應立馬送客,他才懶得慣毛病。

他能有今天也不是吃素的,自己的優勢在哪不會不知道。

沒按照套路來,童人美一怔,你請我來不是求我嗎?談都沒談,就不談了?

童人美起身,貌似也沒有多留的意思,不過卻提醒道:「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太上長老云游訪友去了,短期內怕是難回來。」

苗毅的確不知道太上長老不在,不過事是死的,辦事的人是活的,豈能被拿捏住,點頭道:「無妨,我已經令元芳和雨涵連夜趕回東來洞調集人手,如果明天等不到洪長老的答覆,我手下人馬自會趕來護送!」
jazzsax 發表於 2014-8-21 02:14
第二四四章 落寞的洪長老

元芳和賴雨涵的離去自然不是去調集東來洞人手,而是真的回東來洞了。

計劃有變,暫不去都城,而是要離開辰路境內遠赴子路,他如今的身份不好帶著東來洞的人馬跨境亂跑,畢竟名義上已經不是東來洞洞主了。

讓兩人回去還有另一重原因,他不想讓元芳和賴雨涵面對他們師傅洪長海難堪。

他雖然答應了兩人站洪長海這邊,但是洪長海的答覆讓他很不滿意,什麼叫不管成與不成明天日落之前一定給答覆?連在藍玉門調用點人手都為難,我憑什麼為了你得罪人?我們的關係很好嗎?

避免元芳和賴雨涵尷尬是一方面,事後洪長海肯定要聯繫二人問是怎麼回事,他這次也想看看兩人面對這樣的抉擇是怎麼做的,不求兩人偏向哪邊,但是兩人最好也別忘了現在的身份,如果是只聽洪長海調遣的人,那他苗毅以後可真要好好考慮考慮了。

他要讓洪長海明白一個道理,想利用我就要拿出本錢來,辦事最好爽快點,別來個什麼成與不成的含糊答覆。

不行的話,我就找別人,你並不是唯一的選擇,以後辦事得盡力!

對童人美也是一樣,想利用我,就拿出本錢來,你沒資格和我討價還價!

貌似要離開的童人美腳步一頓,走不動了,來的時候他就看到守在門口的元芳和賴雨涵不見了,而他也派了人盯著這一邊,山門那邊放行的消息傳來也是說兩人說要回東來洞。

剛端起的架子很快又放了下來,倒是能屈能伸,「大人何必要勞動東來洞的人馬,一點小事老夫還是能想想辦法的,只是不知大人要多少人手,將欲何往?」

「要去一趟子路君使境內,路途遙遠,至於人手童長老就看著安排好了。」

「子路?」童人美略做沉吟。發現這傢伙有點難纏,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問道:「不知大人何時動身?」

「宜快不宜晚,立刻動身。」

「大人稍等,我這就去安排。」放低了姿態的童人美抱了抱拳,立刻離去。

「童長老!」苗毅突然出聲喊住了他。

童人美回頭看來,自己已經表示出了足夠的誠意,不知他還有什麼事。

誰知苗毅卻大言不慚地說出了一句令他怦然心動的話。

只見苗毅淡然道:「想必童長老也知道我和少太山山主熊嘯的關係,有些話我也不瞞你,我覬覦少太山山主的位置已久。這次遠行。正要看看童長老一脈的弟子堪不堪用。若是堪用,他日我若起兵攻打少太山,不知童長老可願借人馬給我一用?」

果然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童人美這邊一服軟讓步。他這裡立刻放出了甜棗。

童人美眼睛一亮,立刻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前面繞了半天,只怕這才是這廝來藍玉門的真正目的。

遂又快步走了回來,態度瞬間變得不一樣了,低聲道:「我這裡倒是沒問題,就是楊慶那邊,只怕未必會同意這邊的人加入。」

「這事我自會解決。」苗毅瞥了他一眼,「熊嘯身兼兩山。你也知道我東來洞人馬想坐鎮兩山,人手是遠遠不夠的。事成之後,就是不知童長老手下能不能派出十路人馬為我鎮守其中十路洞府。」

「這個大人不用多慮!」童人美一口保證下來,旋即又低聲道:「大人到時候若真能用到我這一邊,我可令熊嘯兩山人馬中的藍玉門弟子為內應。裡應外合剷除熊嘯及三大門派的弟子!」

這事苗毅倒不是亂說,而是他的修為與實力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小小東來洞已經滿足不了他的*,已經到了遲早要對熊嘯動手的地步。

此來藍玉門是經過多方考慮的,並非一時興起,打聽老二和老三的下落只是其一,他之前也沒想到能這麼快就得到老三的消息,計劃才略有了變動。

另一個重要目的正如童人美所猜測的那樣,是來藍玉門密談借人的,想先看看藍玉門這邊的意思。

前面之所以果斷把洪長海晾到一邊,未必不是因為談過後發現洪長海如今在藍玉門的實力達不到了他的要求,他沒那閒功夫也沒那義務慢慢幫洪長海恢復原來的地位。

還是那句話,我和你洪長海的關係還沒好到那個地步,雙方不過是互相利用,我苗毅如果沒有利用價值,你洪長海只怕連理都不會理我,我自然要找更有實力的人去談。

有些事情是很現實的,現實問題,現實對待。

庭院中,兩人在月下交頭接耳,密謀良久,達到了雙方的需求後,童人美略顯興奮地對苗毅拱了拱手,迅速轉身離去。

走到前院,見到那兩位仍忐忑不安的女弟子,童人美腳步一停,面帶欣賞地點了點頭道:「貴客對你們的伺候很滿意,你們幹的不錯,回頭去找唐長老,將你們以後在門內的所獲資源上調一級。」

貴客很滿意?兩女愕然,還搞不懂是怎麼回事,童人美已經快步而去……

沒多久,找到掌門商議一陣後從大殿出來的童人美快速召集了二十名藍玉門弟子訓話,其中有兩名青蓮一品,一名青蓮二品,甚至還有一名青蓮四品的弟子,其他人也都是白蓮七品以上的修士。

訓話完畢,童人美特意對那名青蓮四品的弟子交代道:「田青峰,大人的安全對我藍玉門事關重大,你們此行務必保障大人的安危,若是大人有什麼閃失,我拿你們試問!」

「是!」那名叫田青峰的青蓮四品弟子拱手領命。

很快,童人美領著一群人和苗毅碰頭了,向苗毅介紹了帶來的人手。

如此護送陣容比苗毅東來洞的實力還強大許多,令他非常滿意。

二十餘人剛跨上龍駒,聽到動靜不知從哪跑出來的洪長海快速閃來,攔在了苗毅的坐騎前面,急聲道:「大人,你這是要去哪?明日可能趕回來?」

他還在暗示自己明天太陽下山前會給苗毅回覆。

「洪長老,我沒時間等到明日太陽下山之前,給我讓開!」

端坐在黑炭身上的苗毅。冷冷拋出一句話,給予當頭棒喝,可謂是毫不客氣,令洪長海呆在了原地,心中哇涼。

當著眾藍玉門弟子的面如此不留情面訓斥洪長海,已經是讓隨行藍玉門弟子心神一凜,加上苗毅語氣中那股上位者的氣勢,令不少人收起了輕慢之心。

畢竟當中有不少人的修為比苗毅還高,有所輕慢免不了。

現在發現人家連藍玉門長老都不放在眼裡,就像訓孫子一樣。他們自然是更不如。

然而這就是苗毅想要刻意營造的效果。

也別怪苗毅對不住洪長海。此行長途漫漫。若是帶著一幫不聽號令的人上路,不說有什麼危險,肯定也夠頭疼。

洪長海這個時候跑出來,他正好拿來立威!

成功有些時候不但是踩著別人的屍體向前。同時也是踩著別人的肩膀往上走,沒有仁慈!

「師兄,你這是干什麼?為何擋著大人的路?」一旁的童人美上前,將呆在原地的洪長海給拉開了。

如水傾瀉的月色下,苗毅目光冷冷向前,坐下黑炭突然衝刺而出,身後二十騎立刻緊急追隨。

目送的童人美回頭看了眼失魂落魄帶著落寞離開的洪長海,再回頭看看隆隆遠去的騎群,不由對身旁左右陪立的佔立松和唐越嘆道:「這廝頗有手段。是個能成事的人!」

二十一騎踏著月色翻山越嶺。

有過遠行經驗且熟路的兩騎,在前方左右領路,苗毅落後在中,身後是十八騎隆隆追隨。

從月夜跑到晨曦,再到天亮。一路不停。

五天後,這隊人馬已經跑出了鎮乙殿境內,找了個有水的溪流山谷休息。

他們這些人坐在龍駒身上馳騁個數天不休息倒沒關係,關鍵是龍駒吃不消,五天連續不停的奔馳,龍駒也畢竟是血肉之軀,再天賦異稟也要休整。

龍駒放鬆休息,進食,溪邊喝水,黑炭搖著尾巴順溪流抓魚吃去了,這廝倒是不見疲倦。

苗毅盤膝打坐在溪邊的一塊大石頭上,藍玉門弟子撒了一半到周圍去輪流警戒,來時接到了再三交代,此行保護苗毅的安全是首位的。

這一休息就是一天,時間太短龍駒的體力也恢復不過來。

次日天明,一行人再次上路,數天之後,終於跑出了辰路境內。

進入了申路境內沒兩天,被一條波瀾壯闊的橫亙大河給擋了去路,幾乎一眼看不到邊,苗毅還是第一次在陸地上看到這麼寬的河流,眺望之。

眾人交流一陣,正要下馬,讓龍駒泅渡,人員則凌波飛渡,誰知沿河岸隆隆跑來一隊龍駒飛騎。

只有十人左右,一個個手持武器,虎視眈眈遊走在大家的身後,為首一人出列指著他們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在此徘徊?」

苗毅一看對方陣仗,估摸著也是一洞人馬,遂騎著黑炭出來答話,「辰路東來洞奉上命前來辦差,不知道朋友是哪路人馬?」

「可有證明?」對方問道。

苗毅摸出一塊任命玉牒拋了過去,這是他任東來洞洞主時的任命玉牒,秦薇薇不知什麼原因沒有找他收回去,閻修自然不會開這個口,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

對方接到手中看過後,確認了苗毅的身份,揮手讓手下放鬆了警惕,上前和苗毅碰頭交流在一起。
jazzsax 發表於 2014-8-21 02:17
第二四五章 羅雙飛

一打交道印證了苗毅的猜測,對方正是鎮守本地的洞府人馬,洞主姓趙。

兩人級別相當,都是洞主,無上下尊卑,雙方倒是客氣笑談了幾句。

「趙兄帶著麾下人馬將欲何往?」

「不去哪裡,在領地巡查。」

「趙洞主如此恪盡職守,倒是令某汗顏。」

「你當我想啊!」趙洞主搖搖頭,將前因後果大致說了下。

之所以親自帶隊出來巡查,是因為近期這一帶出現了一股流竄的匪修,專門打劫來往修士,上個月竟然把本殿境內的某府主的夫人給劫了,搶了東西不說,還殺了夫人和其隨從。

府主震怒,全府上下可謂傾巢而出掃蕩。這邊一搜查,人家立馬跑到另外地方作案去了,東幹一票,西幹一票,令人防不勝防,最後甚至驚動了殿主那邊,十府聯動,大批人馬正在到處盤查搜索。

苗毅一聽,倒是舉得稀奇,「竟然還有這麼膽大的人,敢和官方作對,那股匪修是什麼來路?」

趙洞主兩手一攤,「知道什麼來路就好辦了,就是不知道什麼來路才到處瞎找。不說這事了,最近被折騰的無法安心修煉,煩得很,敢問苗洞主這是要去哪裡?」

「過境貴地,前往子路辦差。」

「喲那可還有不少路呢,苗兄既然大老遠來到了我地盤上,不妨去我洞府暫歇,讓趙某以盡地主之誼。」

「趙兄好意心領了,我事從急,欲趕路,也不便打擾趙兄差事,這就告辭。他日趙兄有空不妨來我東來洞,苗某定當熱情招待。」

「呵呵!好說。不怕苗洞主笑話,兄弟身處內地,還沒見過海是什麼樣的,前兩天兄弟的侍女還在問大海是什麼樣的。兄弟我一陣胡吹海吹,沒想到今天就遇見了鎮守海邊的苗兄,改天一定去東來洞以觀滄海風情。」

「一言為定!苗某建有航海樓船,可乘風破浪遠航,趙兄到時候儘管帶侍女前來,必不讓趙兄失望。」

趙洞主欣喜,翻手取了塊玉牒,寫下了一些東西,交給苗毅道:「苗兄來得不是時候,後面不免還會遇見盤查。我這裡開出路引一份。說不定能用得上。也許能給苗兄減少點麻煩。」

玉牒接到手中看過的苗毅拱手謝過,雙方約定再見後,苗毅這邊統統跳下龍駒,放了龍駒嘩啦啦衝進水裡。往河的對岸泅渡而去。

再次轉身和趙洞主拱手告辭後,苗毅率人飛身而起,施法凌波飛渡遼闊河面,直奔對岸。

落身在對岸,等到龍駒上岸抖出一身的水珠,眾人再次翻身上馬,繼續疾馳。

誠如趙洞主所說,後面路上又遇見了幾波盤查,苗毅亮了身份大多沒事。

見他是遠道而來的同僚。多有願結交外地朋友的,所以不乏熱情邀請要盡地主之誼的,苗毅婉拒。

此非常時期,又有兩位幫忙開出了擔保的路引。

當然,也有比較刁難人的。不把你一外地洞主給放在眼裡,不過苗毅亮出幾份擔保路引後,倒也沒有為難。

一路隨行的藍玉門弟子見了不免唏噓感慨。

換了是他們遇上這種搜查的情況,不說被刁難,肯定要把你搜查個『仔仔細細』,順帶取走你一些東西,你還敢怒不敢言,這有官方的身份就是好啊。

風在耳邊,兩旁景緻飛快後退,穿過荒原,大山在前。

二十一騎隆隆衝進山間官路上不久,一側鬱鬱蔥蔥的山林小路上突然跑出一人騎龍駒伴行在一旁。

苗毅等人偏頭看去,只見是一皮膚白皙的漢子。

身材偏瘦,濃眉大眼,兩條濃濃斜飛的飛眉下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看著白皙嬌嫩的臉頰上卻長了顆大黑痣,痣上還長兩根毛,這已經是可惜了一臉的好皮膚,偏偏還長了一臉的絡腮鬍須,給人怪怪的感覺。

偏偏對方還不知道自己長得怪,見這邊人盯著他打量,立刻咧出一口整齊貝齒嘿嘿一笑,可惜卻是一口貌似煙熏的大黃牙。

他一笑,那一雙大眼睛立刻笑得如一抹彎月般動人。

明明那雙眼睛笑起來很漂亮,可是苗毅等人卻是一陣惡寒,實在是這人的長相好壞全部湊在了一起,笑起來太『動人』了,實在是不敢恭維。

沒人理他,只有田青峰一偏頭,幾名藍玉門弟子立刻隨時對那人保持著警惕,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也不好趕人家走。

不過一路倒也相安無事,只是這人一路隨行,這邊放緩速度,他也放緩速度,這邊加快速度,他也咬著不放。

這就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企圖了,馳行中的田青峰立刻靠近了說話,「這位朋友,為何跟著我們?」

那人立刻笑彎了眼睛,嘿嘿賠禮道歉,拱手發出洪亮嗓音道:「朋友勿怪,在下也是不得以而為之。在下聽聞這一帶最近有一股匪修作亂,一個人獨行怕不安全,所以搭個伴,萬一有事也好有個照應,絕無惡意,還請見諒行個方便!」

為了表明沒有惡意,眉心主動亮出了一道花開九瓣的白色蓮花光影,讓這邊心裡有數。

見此,這邊倒也稍微放心不少,這邊有四名青蓮級別的修士,還有這麼多人,不怕他一個人能鬧出什麼事來,也就沒有再搭理他。

可是這邊一開口,這位『黑痣』兄卻是嘴巴停不下來了,不斷主動和這邊搭訕,「朋友,你們這是從哪來去哪啊?」

奈何這邊沒人理他,他卻不甘寂寞,目光盯著被眾人護衛著的苗毅身上,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問道:「這位朋友,你是他們的頭吧?」

苗毅回頭看了他一眼,沒理。

「嘖嘖,朋友相貌堂堂,氣度不凡,英武偉岸,玉樹臨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這龍駒真好看,果真是神駿非凡吶。」

苗毅無語,這究竟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誇我的坐騎,有這麼放在一起混搭著誇的嗎?

「兄弟羅雙飛,不知朋友尊姓大名?」

還是沒人理他,可他那張嘴巴卻是一路唧唧歪歪個不停,沒人跟他說話,他也能對著苗毅獨自說個不停,也不嫌累。

一連跑了兩天後,眾人再次尋了溪流山谷休整。

龍駒進食,溪邊飲水,眾人亦是掬水洗用,只有黑炭沿著溪流踏踏跑了,又自己抓新鮮魚蝦吃去了。

那個叫羅雙飛的怪人被大家排斥在了一旁,只好獨自坐在了溪流的上游,不時從地上撿起一塊鵝卵石揮臂遠遠扔進水裡,貌似挺無聊。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凡是經過他手的石頭,一扔進水裡,立刻在溪水中暈染出黑色,很快便被溪流沖淡。

藍玉門弟子有人警惕著他,視角原因,也沒發現什麼端倪。

大家洗漱取水煮食之類的照舊,吃吃喝喝之後,輪流警戒,輪流盤膝打坐。

那個羅雙飛則依舊是在不遠處一人,孤零零盤膝坐在那,只是閉著的眼睛不時睜開一條縫隙偷瞄這邊,眼縫中閃過狡黠。

入夜後,幾堆熊熊篝火燃起,人分幾批圍坐。

滿天繁星,夜深闌靜之際,不遠處的那個羅雙飛手上取了一串鈴鐺出來,提在手中,手指撥弄著叮呤噹啷把玩,清脆動聽的鈴鐺聲隱隱迴蕩山谷之間,給這月夜下的靜謐山谷增添了幾分心曠神怡。

眾人陸續睜眼回頭看了看他,不過知道這廝是話癆,一搭理上準保來個沒完沒了,身在異地,也搞不清對方的底細,還是不惹事的好。

眾人不加理會,繼續打坐在那,可是不知怎麼回事,卻總覺得心煩意亂,難以靜下心來,似乎隨著那鈴聲的響動,貌似有若有若無的陣陣眩暈感襲來。

就在這時,遠方山林之中,隱隱傳來龍駒隆隆逼近的動靜。

眾人一驚,迅速站了起來,那個羅雙飛也站了起來,卻是手撫額頭,哎喲一聲道:「頭暈,頭好暈,不行了,不行了,我站不住了…」

說著竟然斜斜倒在了地上。

他手上的鈴鐺一停止響動,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苗毅等人亦是突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眩暈感襲來,一個個身形搖晃。

強行施法抵禦的田青峰沉聲一喝,「不好!我們中毒了!」

等到反應過來已經晚了,他是眾人當中修為最高的也沒用。

施法抵禦的苗毅等人接連倒下,田青峰最終也帶著一臉悲憤和無奈咣當倒地。

就連那些龍駒也陸續搖擺著一隻隻砰砰倒地,只有趴地上打盹的黑炭睜開了眼睛站立起來,搖頭擺尾地看著四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走到苗毅身邊,用嘴碰碰,不時「突嚕嚕」響嚏一聲。

倒在地上的苗毅雙眼欲睜難睜,以最後的意念抵禦那無盡的昏沉睡意,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倒在這裡。

他體內的法源卻突然閃爍一點星光,瞬間猶如星火燎原般擴張,剎那間點亮了整團法源,法源快速旋轉,如風捲殘云般迅速席捲四肢百骸,將其體內的莫名物質快速燒成了虛無。

隨著那隱入體內的莫名物質漸漸被焚燒乾淨,苗毅頭腦中的那股眩暈感漸漸消失,眼神也漸漸恢復清明,不過卻看到不遠處那位先倒在地上的羅雙飛伸了個懶腰,竟然又爬了起來。

苗毅眉頭微微一挑,眼中閃過厲色,兩眼漸漸閉上了。
jazzsax 發表於 2014-8-21 02:20
第二四六章 烏合之眾

    與此同時,山林中隆隆衝出四十餘騎,踩得溪流河灘上鵝卵石爆響,夜色下山間溪谷的寧靜徹底被破壞。

    四十餘騎慢慢減速,緩緩踏步逼近,坐在龍駒上的男男女女看到河灘上倒一片的情形,一個個流露出笑意。

    熊熊篝火中的木柴噼啪爆響,炸出一團火星飄出。

    羅雙飛無視身後四十餘騎,揪了揪黑痣上的兩根毛毛,雙手叉腰:「哇哈哈!想防備大爺,能防得住嗎?任你們小心似鬼,也要喝大爺的洗腳水!」

    回頭問眾人,「跟著我幹沒錯吧?咱們又得手了。還是那句話,膽小怕死沒出路,做散修沒前途,咱們自力更生,前途光明!」

    「當家的高明!」

    「當家的英明神武!」

    「當家的出手,從不失手!」

    一群男男女女轟然起鬨,一個個馬屁連連,如此肉麻的馬屁,羅雙飛卻甘之若飴,貌似聽得一臉陶醉,揪著黑痣上的兩根毛,嘿嘿抖肩笑著,兩條斜飛濃眉亦笑得一抖一抖,一雙明亮大眼睛笑彎彎,好不得意。

    揪著兩根黑毛走到苗毅面前,抬腳就是咚咚連踢兩腳,「一路上裝蒜,不搭理大爺,待會兒讓你裝個夠,王八蛋!」

    被踢得翻了兩個身的苗毅無動於衷,猶如死人般。

    眼皮沉重的田青峰努力撐著沒昏過去,不愧是現場修為最高的,但已經不能動彈了。眼睜睜看著眼前一幕卻無能無力,心道完了。

    來之前想到了長途漫漫會遇到危險,卻沒想到撞到了這夥人手裡。如果沒猜錯的話,有夠倒霉的,這些人應該就是那最近流竄作案的匪修。

    連手都沒交上,大家就全部栽了,這夥人實在有夠卑鄙。

    倒是黑炭朝羅雙飛「突嚕嚕」響嚏一聲,警惕著對方。

    黑炭可謂是現場唯一沒著道的,因為它當時跑遠了去抓魚蝦。

    羅雙飛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坐騎。再盯著黑炭看看,嘖嘖有聲道:「好神駿的坐騎,歸我了。」

    轉身對眾人招手道:「下馬動手!老規矩。搜乾淨,不留活口,劫完走人!」

    「好嘞!」一群人笑著跳下龍駒,不過有眼尖的看向羅雙飛這邊時突然驚呼一聲。「當家的小心…」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躺在地上的苗毅手中閃過銀光,逆鱗槍突然在手,一道寒芒帶著「嚶嚶」龍吟瞬間偷襲。

    羅雙飛還來不及回頭,鋒利的三棱槍頭已經「砰」的一聲,狠狠刺中他的後背。

    然而被鋒利槍頭擊中的部位閃過一道暗紅光芒,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毫無防備的羅雙飛給擊得飛出了十幾米外。

    一擊得手順勢翻起的苗毅卻有些詫異,對方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護體,如此偷襲一槍。竟然沒能將對方給擊殺,甚至壓根就沒刺破對方的身體。

    他路上已經知道羅雙飛有著白蓮九品的修為。比自己的修為高,所以才偷襲,想一擊致命,誰想全力一槍偷襲成功,卻未能殺了對方。

    震飛落地的羅雙飛反手揉著後背,疼得呲牙咧嘴道:「好小子,竟然敢偷襲大爺,給我上,幹掉他!」

    他自己也迅速閃身跳上了坐騎,甩手就是一桿闊刃鋸齒長槍在手,鋸齒如倒刺。

    剛跳下坐騎的眾人又迅速跳上了坐騎,亮出傢伙緊急衝殺而來。

    苗毅閃身而起,落向黑炭背上之際,一道道銀霧從儲物戒內爆射而出,覆蓋向黑炭及自己身上。

    一落在坐騎身上,已經是連人帶馬身披重甲,威武霸氣。

    衝來的眾人迅速緊急停下,瞪大了眼睛,有點被苗毅擺出的場面給鎮住了,還是頭次見到龍駒穿戰甲的,一時間竟然嚇得有些不敢上前,明顯是一群烏合之眾。

    溪流山谷,篝火搖曳,明月斜照山間。

    身披戰甲的黑炭明顯有些興奮,四蹄刨動著河灘上的鵝卵石嘩嘩響,那一身重新煉製的帶刺猙獰戰甲配上它如今的健壯身材,越發威猛霸氣!

    身披連環獸甲的苗毅雖然沒了頭盔,但不影響人馬披甲上陣的氣勢。

    當初那件頭盔被章德成給打爆後,就一直沒有補上過。

    冷月下,持槍端坐的苗毅穩若磐石,人馬,戰甲合一,在月華下熠熠生輝,身上如水銀般流淌著光澤,背後是熊熊篝火搖影,在這夜色山谷中氣勢不凡。

    斜槍在手的苗毅突然揮槍指去,帶著「嚶嚶」龍吟,指向同樣有些愕然的羅雙飛,冷冷道:「可敢與我決一死戰!」

    「好傢伙,今天碰上了土財主,連龍駒都配上了寶甲,我們今天發財了!」羅雙飛一陣嘖嘖有聲,揮槍喊道:「給我一起上,弄死他,我只要他的坐騎連套,其他東西歸大家,上!」

    果然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夥人立刻嗷嗷叫地駕馭龍駒衝來。

    苗毅冷目一掃,發現一夥人眉心綻放的蓮花光影竟然沒有一個白蓮五品以上的,還真是一夥烏合之眾,怪不得只能使些下毒的卑鄙伎倆。

    也不知道是從哪糾集來的,這點實力也敢在仙國境內到處打劫,還真是膽大包天。

    手中逆鱗槍指去,坐下黑炭立刻如離弦之箭迎著衝來的數十人直面衝擊。

    迎面一刀劈來,苗毅順手一抖,一槍點飛長刀,順勢戳中對方的腦袋,如西瓜般炸開。

    無頭屍與他擦身而過,又見苗毅手中瞬間槍出如龍,道道寒芒爆射而出。

    「啊…啊……」

    頃刻間慘叫聲一片,無人能接一槍,人馬合一,一桿長槍直接貫穿人群,猶如劈波斬浪般,殺得人仰馬翻血肉橫飛。

    就一個對沖的功夫,已經是十幾人倒下。

    躺在溪邊眼皮沉重的田青峰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

    又見黑炭迅速扭身調頭追殺而來,剩下的二三十人幾乎是一個照面就嚇破了膽,實在是在人家手上壓根沒有還手之力,立刻扔下當家的逃竄。

    憑著黑炭腳力迅速咬上的苗毅一陣快槍連刺,一股股猶如實質的無形鋒芒嗖嗖射出,又是砰砰數聲,又有五六人噴血落馬。

    集群逃竄的匪徒立刻四散而逃,逃向四方山林,和各路洞府有著嚴明懲罰約束的人馬比起來,簡直是不堪一擊,得勢時一哄而上,見勢不對就立刻逃跑,毫無戰意,實實在在的烏合之眾。

    差點栽在這些人的手裡,苗毅自己都覺得冤枉。

    集中逃竄還好點,四散而逃倒是讓苗毅不知道追哪邊好,乾脆不追了,回馬一槍一個,將躺在地上掙扎的匪修直接給刺死,邊殺邊瞅著另一頭的羅雙飛。

    被一群手下給扔下的羅雙飛目瞪口呆,環顧四周山林,一幫手下轉眼就跑得沒影了?

    「王八蛋,逃跑也不打聲招呼?」羅雙飛朝周圍怒吼了一聲,言下之意是,逃跑都不帶上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當家的?

    「我都沒跑,勝負未分,你們跑什麼?都給我回來!」

    也許是這一吼有了效果,山林中又回來了一些人,躲躲藏藏看著這邊不敢靠近。

    見還有兄弟沒拋棄自己,羅雙飛立刻來了精神,槍指苗毅,喝道:「呔!住手,竟敢殺我手下,拿命來!」

    胯下坐騎瞬間而動,飛奔而來,揮舞浮現白色寶光的鋸齒長槍,敢情還是件一品法寶。

    一槍在地上刺出一聲慘叫的苗毅,撩槍一撥,掛在槍上慘叫的人立刻飛了出去,凌空撞向衝來的羅雙飛。

    這位當家的貌似還挺疼惜手下,迅速用槍一帶,控制著力道,想將手下撥開到一旁,想救手下一命。

    可惜趁勢衝來的苗毅卻不給他機會,嚶嚶龍吟中,追來迅速補上一槍。

    砰!當空炸開一蓬鮮血,最後一聲慘叫成了絕響。

    血肉橫飛中,逆鱗槍浮現白色曝光,穿透直刺。

    施法逼開撲頭蓋臉炸來血肉的羅雙飛倉惶還擊,一槍震開了殺來的逆鱗槍,發現對方的修為不如自己,頓時來了精神。

    兩人坐騎瞬間首尾追逐,載著主人原地繞圈。

    坐騎上的兩人槍來槍往,出手皆是不凡,兩人法力的攪動下,現場可謂是飛沙走石,白蓮五品之前的苗毅打不出這氣勢。

    兩人瞬間交手十幾招,羅雙飛可謂是越打越心驚,自己這槍法可是極為高明之人傳授的,可是卻被眼前這無名之人打得只有招架之力,若不是自己修為高過對方,自己恐怕支持不了太久,從未遇見過這種狀況。

    更令他奇怪的是,憑自己高過對方的修為,硬碰硬時對方竟然能和自己勢均力敵,大家手上的可都是一品法寶,威力差不多啊!怎麼會這樣?

    他哪知道苗毅手中逆鱗槍的奧秘,能減少對方兩成的力道,已經抵消了他修為上施加的優勢。

    躺在地上的田青峰見苗毅和這白蓮九品的人交手竟然佔了上風,心神一鬆,終於扛不住了,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苗毅也同樣驚奇,自出道以來,還沒見過能在槍法上接自己這麼多招的人,看來自己以前還真是井底之蛙,不出來不知道世上能人這麼多,隨便一個匪修頭目都能有這本事。
jazzsax 發表於 2014-8-21 02:24
第二四七章 抵押

論槍法,還是頭次碰到這樣槍法狠毒、刁鑽且高明的人,竟然能擋住自己的攻勢,苗毅頓時來了精神。

「看你能擋多久!」一聲喝響,手中槍勢威力再次提升。

咄咄逼人的鋒芒頓時在他手中昇華,無孔不入,見縫插針,如排山倒海之勢而來。

羅雙飛手忙腳亂,立刻招架不住了。

「咄咄咄咄…」頃刻間被連刺了七八槍,坐在龍駒上的身軀一陣顫動,疼得呲牙咧嘴。

他很是無語,敢情自己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力時,人家還未使出真本事。

苗毅也很是無語,對方雖然招架不住,可是卻能扛住,連中自己這麼多槍,竟然一點事都沒有,每一槍紮在對方身上,都能見一道暗紅光芒閃現,為其擋住自己致命一擊。

任你槍法再犀利,任你捅我多少槍,我就是沒事,我只需護住少部分地方,你能奈我何。

苗毅目光落在對方那被自己扎得千瘡百孔的衣服上,槍勢一變,連刺帶挑,倒要看看對方衣服下面藏了什麼寶貝。

刺啦,刺啦,一塊塊布片從手忙腳亂的羅雙飛身上飛出。

眼見自己雪白嬌嫩身子一點點暴露出來,羅雙飛貌似很怕這個,有些慌了,自己又擋不住對方攻勢,二話不說,咣!一槍架開對方一擊,坐下龍駒迅速載了他逃跑。

四周山林中偷窺觀戰的匪修見當家的都戰敗逃跑了,不敢逗留,也立刻調頭跑了個精光。

自己帶來的這麼多人被放倒了,苗毅豈會輕易放過對方,黑炭立刻急追而出。

憑黑炭的腳力,不一會兒就咬上了對方,苗毅追在後面挑槍連擊。羅雙飛背後大塊的布片一塊塊被撕飛了。

不斷回首還擊的羅雙飛有點急了,想跑又跑不贏後面坐騎的速度,上身的衣服已經被人家連撕帶扯了個精光。只剩一件黑色馬甲。

那如天鵝頸項般雪白的脖子,精緻白皙鎖骨。柔滑雙肩,雪藕般的修長雙臂,腋下的嬌嫩亦若隱若現。

苗毅有點無語,頭次見到男人有這麼好的皮膚,如果不是對方的說話聲音,還有那平平胸部,如果不看喉結還有那絡腮鬍須…目光一溜到對方臉上。再配上其嬌美的身段,苗毅一陣惡寒,繼續出槍連刺,毫不留情。

數槍紮在了黑色馬甲上。每中一槍,便見那軟甲上綻放一朵紅光,抵禦了自己的刺殺。

原來是有這東西護著,也不知是什麼寶貝。

攻擊上身不見效,苗毅立刻出槍狠刺下體。羅雙飛驚慌失措地快速架住,苗毅擰槍一抽,三棱倒刺立刻唰地撕下其褲子上的一大塊布片。

雪白嬌嫩的大腿立刻暴露在了月光下,這傢伙上上下下的皮膚的確真好。

見對方還要脫自己褲子,拚命抵擋的羅雙飛貌似抓狂。邊擋邊破口大罵道:「大爺是男人,你個死變態想幹什麼?」

他動嘴,苗毅只管動手,逼得羅雙飛一咬牙,嘬嘴「噓」了聲口哨,其胯部原本藏在衣服下面的一隻袋子裡立刻「嗖」的一聲,竄出了一道紫光,射向了苗毅。

苗毅一驚,迅速揮槍打去,誰知那紫光速度奇快無比,飛足一蹬槍桿,竟然能攻破苗毅的法力防禦,直撲苗毅的面頰,張開獠牙便咬。

這迎面撲來的瞬間,終於讓苗毅看清了是什麼東西,竟然是一隻眼冒綠光,長著尖牙,身帶紫光的貂鼠,身形嬌小卻是靈巧無比。

揮手一打,紫貂借勢在他胳膊上一蹬,已經是竄走了。

速度如此快的東西,立刻搞得苗毅手忙腳亂,自顧不暇,無法再顧及去追羅雙飛,窮於應付繞身亂跑的紫貂。

羅雙飛也不跑了,扭頭坐在坐騎上,揮槍喊道:「竟敢非禮本大爺,咬死他,咬死他,咬死這頭大色狼。」

只見月下山谷中,那紫貂上上下下圍繞苗毅和黑炭,到處亂竄,奇快速度帶出一道道紫色光影如絲線纏繞,可謂是抽空逮住哪咬哪,咬得到處叮噹亂響。

苗毅一擊未到,紫貂又立刻閃走了,憑苗毅的速度壓根就打不到它,也抓不到它。

幸好連黑炭身上亦是全身披甲,不過紫貂的咬力驚人,一口下去,浮現寶光的寶甲上便是一道牙印子。

這種小面積咬上一口,不能持續逮住一個地方攻擊,也傷不了寶甲,這裡剛出現一道牙印子,寶光一閃,凹痕處立刻恢復原樣。

「笨蛋,咬有肉的地方。」羅雙飛揮著光溜溜的胳膊大喊。

苗毅突然雙眼一閉,不再受快速閃過的紫影迷惑,手中槍一陣龍飛鳳舞,盤身繚繞出陣陣寒光。

羅雙飛一愣,瞪大了眼睛,發現那人閉上眼睛後,反而似乎有了些能預知紫貂行動路線的能力,速度雖然比不上紫貂,但是每每搶先動手,這就厲害了,屢屢差點要了紫貂的小命,紫貂亦是屢屢與危險擦身而過。

此情此景,讓羅雙飛捏了把冷汗,嘀咕自語,「這傢伙哪來的,修為不高,卻是真厲害啊!」

然而長槍對上這種貼身纏鬥的小傢伙,苗毅還是佔了下風,加上對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一不小心終於被紫貂一口咬在了胳膊上。

戰甲披膊和護腕之間並無甲冑防禦,留有空擋,終於中招了。

被這一口咬上,他甚至還來不及還擊,便領教了這紫貂的詭異,渾身一顫,一股異樣瞬間從紫貂口中注射而來,頃刻間充斥四肢,渾身瞬間麻痺,一張暴露在戰甲外面的面龐和脖子眨眼間變成了紫色,看著有些嚇人。

苗毅暗道糟糕,再次明白了不出來不知道,一出來才發現這世上果真是各種稀奇古怪的手段層出不窮。

他拚命施法抵抗,體內的法源再次閃現一點星光,緊接著如星火燎原般闊張,旋轉,風捲殘云般席捲四肢百骸。

一見苗毅中招,羅雙飛似乎篤定贏了,頓時狂笑:「哇哈哈!叫你吃大爺豆腐,看大爺怎麼扒了你的皮!」

手中長槍一揮,坐騎立刻載著他衝來,似乎要將苗毅置於死地。

然而變化突生,面龐泛紫的苗毅突然一睜雙眼,臉上紫色瞬間如潮水般退去,轉眼恢復清明。

咬在他胳膊上不放的紫貂「吱吱」一聲,鬆開嘴巴就想跑,不過速度卻慢了不止一點點,似乎遭到了什麼反噬,眼中的綠光變得黯淡,身上發出紫光的皮毛亦變成了簡單的紫色,速度明顯不如之前。

苗毅冷目一掃,霍然出手,凌空將那紫貂給捉在了手中,掐著紫貂的脖子就要直接捏死。

目瞪口呆衝殺而來的羅雙飛緊急停下,似乎沒想到對方被紫貂咬中後還能沒事,大大出乎意料,當即大聲呼喊道:「住手!不要傷了紫兒,我投降,我投降!」

「投降?」苗毅一手掐著痛苦掙扎的紫貂,一手揚槍指去,「害我那麼多隨從,現在投降似乎晚了點,你不投降也跑不掉!」

這裡正要對掙扎中的紫貂下殺手,羅雙飛再次疾呼道:「他們沒有死,他們還有救,他們只是中了毒,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你放了紫兒,我就給他們解毒。」

苗毅略顯沉吟,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山谷,再回頭道:「你先去給他們解毒,如果沒事我就放過它!」

羅雙飛立刻瞪眼道:「先放了它才能解毒。」

苗毅能信他才怪了,提起紫貂,再次增加下手力道,紫貂立刻蹦跶的厲害,嘴裡吱一聲,沒一聲,顯然極為難受。

羅雙飛咬牙切齒地吼道:「王八蛋,快放了它,想給你的隨從解毒正要靠它,它若是死了,你的隨從一個也別想活。」

聽到這樣說,苗毅就算不信,手上也還是稍微放鬆了些力道,淡淡問道:「我如何信你?」

「你放了它,我現在就讓它給你的隨從解毒。」

「抓住它可不容易,萬一再被它糾纏,先跑了你,再跑了它怎麼辦?」

羅雙飛暗暗咬牙,發現這傢伙不好糊弄,他的確是有這想法,現在看來是行不通了,憤憤道:「那你想怎麼樣?」

苗毅目光冷冷在他身上身下掃過。

被其這樣一打量,羅雙飛才意識到自己身子的暴露,下意識雙臂抱胸,瞪眼道:「看什麼看?沒看過男人嗎?」

苗毅無語,這動作怎麼搞得跟女人一樣?槍指他身上的寶甲,「寶甲脫下來。」

羅雙飛瞬間瞪圓了眼睛,神情抽搐道:「你個大變態,你想幹什麼?我是男人!」雙手抱胸抱得更緊了。

「我看你的寶甲不錯,可以給我做抵押,萬一你搞什麼鬼,我也不至於得不償失。寶甲脫了給我!」

原來是這樣!羅雙飛明白了,可是卻漲得一臉通紅道:「不脫!換個辦法!」

見他如此在乎身上的寶甲,苗毅就更加不會輕易妥協,再次用力一掐紫貂,「我的耐心有限,立刻給我脫了!」

「不要傷害紫兒,我把我自己給你做人質抵押行不行!」羅雙飛近乎哀求了。

苗毅頓時稀奇了,是命重要還是寶甲重要,不過這種拿其本人做抵押的方式顯然更妥當。
jazzsax 發表於 2014-8-21 02:30
第二四八章 羞憤難耐

「好!」苗毅點頭應下了,五指一握,逆鱗槍收入儲物戒中,甩手就是一條流星錘在手中,抹掉了這件寶物中的法源,注入了自己的。

羅雙飛正奇怪他要做什麼,苗毅已經振臂甩出浮現寶光的流星錘向她打來。

羅雙飛一驚,咣!揮槍直接打開了,不過一交手,便發現流星錘上傳來的力道不像是要攻擊自己的樣子。

「做人質自然要有個做人質的樣子,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則……」捉著紫貂的手又提了起來。

「不要!我答應你就是了。」羅雙飛立刻收了寶槍,伸出雙手,做出了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

苗毅抖出流星錘,施法驅使,流星錘浮現寶光,在空中靈活如蛇,拖著長長的鏈子將羅雙飛雙手綁在了背後。

對付修為到了羅雙飛這個檔次的人,普通的精鋼鏈子已經綁不住,除非像在星宿海貫穿皮君子的四肢那樣捆綁。

不過很顯然,羅雙飛肯定不會讓他這樣做。

於是苗毅才招了只一品法寶流星錘出來,抹去其中的一縷法源,注入了自己的,讓法寶認了主人。

如果不讓法寶認主,直接去綁對方,那比精鋼鏈子還不管用,因為對方也可以施法操控流星錘,只有讓流星錘認主了,寶主在此才能綁住對方。

一條鏈子牽在二人中間,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雙臂綁於身後的羅雙飛試著暗暗施法掙紮了一下,掙不脫,反而惹得苗毅冷眼掃來,發現了。

「現在你該放了紫兒吧?」羅雙飛咆哮一聲。

聽口氣,貌似有點委屈,不知道是打劫不成反被劫,還是因為從未受過這種委屈。

苗毅冷哼一聲。突然揮臂一拽。

羅雙飛發出一聲驚呼,人已經不由自主跌落龍駒,唰!地面沙石激盪。被苗毅甩臂給拖地拖了個幾米遠,才蹦其怒吼道:「你想幹什麼?」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耍什麼心眼!」苗毅將蓮子的另一頭栓在了黑炭身上,似乎在警告羅雙飛,如果敢耍什麼心眼,那就不是剛才這樣了,而是讓我的坐騎拖著你跑幾圈。

羅雙飛咬了咬牙,「放了紫兒。」

苗毅跳下坐騎,惡狼戰靴踩在鵝卵石上咔嚓咔嚓作響。手一抖,逆鱗槍又抓在了手中。

唰!鋒利槍頭架在了羅雙飛的肩膀上,三棱倒刺幾乎勾著他整個的脖子,只要他敢輕舉妄動。苗毅一個收槍動作就能令他那如天鵝頸項般的脖子血濺。

捉在手中的紫貂又提了起來,苗毅問道:「怎麼解毒?」

「你先放了它!」說完,見苗毅沒反應,反而目光閃爍,知道他在懷疑。羅雙飛咬牙道:「我都這樣了,你還怕什麼?」

苗毅倒也乾脆,甩手一揮,紫貂脫困落地,又唰唰竄到了羅雙飛的肩膀上。在羅雙飛的耳邊「吱吱」有聲,不知道在說什麼,不過那雙綠眼睛看向苗毅似乎透著恐懼,不知道怕苗毅什麼。

羅雙飛亦朝它「吱吱」兩聲,並朝河灘上努了努嘴。

趴在她肩頭的紫貂立刻閃身而去,快速竄到河灘上,蹦到中毒之人的身上,一口咬在了其手背。

苗毅眼中光芒一閃,施法眼看去,只見被咬之人,臉上皮膚下隱隱透露的黑氣迅速褪去,一股黑霧從手背咬破的傷口處吸出,迅速被紫貂給吸進了肚子裡。

待到手背上的黑色消盡,紫貂又迅速蹦到了另一個人身上依照前樣做。

隨著一個個人身上的黑霧進入紫貂腹中,紫貂的眼睛又再次變得綠幽幽有神,身上的紫光亦再次浮現,這是受損元氣得到恢復的徵兆,貌似毒霧對它來說是大補的東西。

沒多久,連人帶龍駒,紫貂都逐一搞了一遍,又速度極快地竄回了羅雙飛的肩頭,略帶畏懼地看著苗毅。

「他們身上的毒已經全部吸出來了,放了我們吧。」

苗毅問道:「那為何還未醒?」

「中了『黑羅剎』,剛解毒,哪有那麼立竿見影的事情,過一個時辰自然會醒來。」

「黑羅剎?」苗毅嘀咕一聲,不知道是什麼毒,不過一個時辰而已,等的起,盯著他肩頭的紫貂問道:「你這貂鼠只能解一種毒,還是能解各種毒?」

「當然…」洋洋得意的羅雙飛吐出兩個字後,猛然打住,警惕著他,「關你什麼事?快放了我。」

苗毅從他的反應上看出了,這紫貂怕是能解不少毒,心中嘖嘖稱齊,暗讚是個好東西,落在區區一個匪修手中似乎有點浪費,不過這匪修手上的好東西貌似不少。

目光在羅雙飛上身的馬甲上掃了眼,沒有多問什麼,淡淡道:「不急著放你,他們還沒醒。」

羅雙飛憤怒道:「我說了一個時辰後自然會醒。」

「口說無憑,我如何信你?給我老實等著!」苗毅一句話說的他啞口無言,瞅著他肩頭的紫貂說道:「把這老是盯著我看的怪物收起來,剛才咬了我一口,還敢瞪我,莫非以為我不敢宰了它?」

聽說要宰了自己的紫貂,羅雙飛立刻「噓」了聲口哨,紫貂立刻閃身進了她腰間的獸囊之中。

誰知就在這時,苗毅突然出手,一把拽下了他腰間的獸囊,迅速將袋口一紮,紫貂別想再跑掉,一件寶物落在了他的手中,掛在了自己身上。

羅雙飛兩眼巨睜,怒聲道:「混蛋!你說話不算話,烏龜王八蛋,還我紫兒!」

苗毅手中槍一鉤他的脖子,脖子上的雪白皮膚立刻見血,令其不敢再動彈。

然而令他驚恐的還在後面,挾持著他的苗毅竟然動手摸到了他的身上,在解開他上身的寶甲。

這寶甲和苗毅身上的戰甲完全不同,苗毅身上的硬邦邦,強行脫不下來,但是羅雙飛身上的寶甲卻是一件馬甲式的衣服,觸手柔軟,卻偏偏能擋住他苗毅的凌厲攻擊,也不知是什麼寶物。

苗毅有點奇怪這傢伙馬甲下面是不是還藏了什麼寶貝,否則為什麼寧願束手就擒當人質,也不肯脫下這件寶甲來抵押,這很不正常,換了誰都知道當了人質又豈能保住這件馬甲。

「你想幹什麼?」羅雙飛滿臉驚恐,只見苗毅正在迅速解開自己身上馬甲的衣鈕,不由瑟瑟發抖道:「我警告你,這天下敢動我的人還沒幾個,你最好……」

一陣涼風襲體,馬甲已經被苗毅扯開了,羅雙飛哆嗦著閉嘴了,亦閉上了眼睛,想扭頭到一旁,卻被逆鱗槍的倒刺勾著脖子。

苗毅將其馬甲扯到了胳膊上,卻發現綁住了對方的雙手不好取下來,回頭看看河灘上還沒醒來的人,怕這廝還留了後手,也不敢逼得太過分。

其實苗毅還是相當懷疑對方留了後手,否則人家沒道理這樣束手就擒,為了不脫馬甲而束手就擒?解釋不過去,肯定還有後手,不然不會如此大膽。

馬甲下面是光溜溜白皙的身子,也沒發現藏什麼東西。

馬甲被扯到了反綁的胳膊上,羅雙飛此時的上身已經近乎*,月光照耀下,皮膚潔白細膩如玉,還有那柔軟雪白的腰肢,其身段線條極為柔美,盡顯陰柔嫵媚。

唯一顯陽剛的地方就是羅雙飛胸口練出了兩塊大塊的結實胸肌。

皮膚再好、身段再好、胸肌再大也沒用,苗毅對男人沒興趣,前前後後看了看羅雙飛赤條條的上身,也沒發現藏什麼寶貝。

他還伸手在羅雙飛瑟瑟顫抖的皮膚上到處摸了摸,皮膚細膩光滑,手感很好,又用手指戳了戳羅雙飛那結實飽滿的胸肌,都是正真的血肉之軀,沒藏東西。

被苗毅伸手在身上摸來摸去,又在胸口戳來戳去的羅雙飛滿臉通紅,那表*仙欲死想一頭撞死。

他雪白胸口上懸掛的一串雞心項鏈引起了苗毅的注意,很精緻,很漂亮,查看過後也沒看出什麼端倪。

羅雙飛戴在手指上的儲物戒也被苗毅檢查了一下,裡面也沒什麼東西,唯一算得上好東西的就那桿鋸齒槍了,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苗毅看不上眼,所以並沒有將這枚戒指給奪走。

又在羅雙飛大腿上隔著褲子摸了幾下。

沒發現什麼寶貝,苗毅幫他扯回馬甲,重新幫他扣好了鈕子,似乎在讓羅雙飛寬心,似乎在表示我只是檢查一下你會不會搞鬼,沒有搶你寶甲的意思。

誰知貌似一臉羞憤難耐的羅雙飛緩緩睜眼看來,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你會為你今天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放開我!」

「放開你也不是不行!」苗毅繞到他身後,又將他的儲物戒摘了下來,在他眼前晃了晃,在以實際行動告知他,放開你得先沒收了你能反抗的東西。

綁住他的流星錘也收了回來,還了羅雙飛有限的自由,他能為紫貂如此著急,如今紫貂在苗毅手上,也不怕他跑了。

本來嘛,憑苗毅在星宿海的所作所為,肯定要直接宰了他連他身上最後一件寶甲也奪來,不過擔心這傢伙留了後手,只好暫時忍耐,等其他人醒來再說。

「跟著我幹什麼?我警告你,別靠我太近!」苗毅霍然回身,槍指跟來的羅雙飛。

羅雙飛眼眶有點泛紅,破口大罵道:「王八蛋,我要穿衣服,給我衣服!」
jazzsax 發表於 2014-8-21 02:32
第二四九章 熱愛做劫匪

苗毅一怔,才想起他的儲物戒在自己手上,於是從他儲物戒裡扯了幾件衣服扔過去。

衣服接到手中,羅雙飛扭頭就走,跑到溪邊的一塊大石頭後面一陣窸窸窣窣。

從大石頭後面走出來時,已經恢復了之前被摧殘的模樣,白皙脖子上的傷口已經痊癒了,只留血跡。

他身上的東西連儲物戒都被搶走了,也不知他是怎麼快速讓傷口痊癒的。

不知想到了什麼,嘴唇咬了又咬的羅雙飛聽到動靜抬頭看去。

只見苗毅大手連揮,散在河灘上的枯枝落向了即將熄滅的火堆,篝火又漸漸燃起。

咚!逆鱗槍插在了地上,身穿銀甲的苗毅扶槍而立,映襯著漸漸燃起的火光,銀甲流光。

同樣未卸戰甲的黑炭不時「突嚕嚕」響嚏,四蹄無聊踏踏在苗毅的身旁。

身後久沒動靜,苗毅回頭看了眼,只見羅雙飛已經爬到了大石頭,坐那屈膝抱腿,抬頭看著夜空繁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又慢慢將腦袋埋在了膝蓋上,整個人顯得異常安靜,與之前那個活蹦亂跳卑鄙無恥的匪修當家的判若兩人,在這山谷中給人一種空靈感……

寂靜許久後,閉著眼睛的苗毅緩緩睜眼,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突然出聲打破了山谷的寧靜,「你是散修吧?」

埋頭在膝蓋上的羅雙飛一怔,抬頭看來,見周圍只有苗毅一個人站那背對著自己,下意識問道:「問我?」

「這裡除了你還有第二個能回我話嗎?」

「是又怎麼樣?」羅雙飛那針鋒相對的語氣又出來了。

苗毅拔槍轉身,在火光下銀閃閃的惡狼戰靴「咔嚓咔嚓」踩著鵝卵石走來。

羅雙飛下意識縮了縮身子,雙臂抱住了胸口。

苗毅腳步一頓,杵槍而立,抬頭盯著坐在石頭上的羅雙飛,說道:「我看你不像散修。區區散修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寶物?」

羅雙飛當即不服氣道:「我怎麼不像散修了?寶物多怎麼了?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麼的,今天爺是陰溝裡翻了船,否則你一身的寶物全部是我的。」

「你真是散修?」苗毅再次逼問。

「是又怎麼樣吧?」羅雙飛一副我是散修我自豪的樣子。

真是散修就好!苗毅沉聲道:「做散修有什麼好?在六聖境內無立足之地不說,像你這樣整天打劫,雖然現在能混到一點好處,可並非長久之計,遲早要落入法網。就像今天一樣,你就落在了我的手上。幸虧你運氣好,碰到了我,我是個愛才之人。不忍心看你墮落。欲網開一面。給你一份前程,你意下如何?」

羅雙飛愕然道:「給我一份前程?」他指了指自己鼻子,「你說你要給我一份前程?」

苗毅點頭道:「不錯,正是要給你一份前程。」

羅雙飛大眼睛眨了眨。試著問道:「你想招攬我?」

不錯!苗毅就是想招攬他。

本來,苗毅是想等到田青峰等人甦醒後,便宰了他,然後將他身上的寶甲也取來。

不過剛才想了想,不知道他有沒有在田青峰等人身上留後手,萬一宰了這傢伙後,發現田青峰等人身上留了後患,這長途漫漫,自己怕是要一個人去云華宗了。才到這裡便遇上了麻煩,後面還不知道有什麼情況。

如此一來,自己頂多就是得了件寶甲和一桿寶槍之類的。

一品法寶他多的是,那桿寶槍對他來說算不上多重要的寶貝。

寶甲雖好,可剛才和羅雙飛交手便驗證了。只是件防禦法寶,不具備進攻能力,否則羅雙飛怕是早用上了。

獸囊裡的紫貂是件好寶貝,他搶到手就是想要,可是剛才想想,自己根本無法駕馭,要也是白要。

說來說去,幾件寶物,也就是那件寶甲對他用處最大。

而這個羅雙飛不一樣,不但能駕馭這幾件法寶,還有一手好槍法,是個上陣廝殺的好手。

若能招攬到自己麾下,人都到手了,其他寶物自然也能為自己所用,譬如誰中毒了,命他拿紫貂救上一救之類的。

待自己回去後,攻打熊嘯或者幹什麼的時候,這傢伙一手好槍法加上一身寶貝,可堪大用。

招攬絕對是個一舉兩得的好辦法,自己有機會也應該多招攬些人才,雞蛋不能放在藍玉門一個籃子裡。

有了這個決定,方有現在這一幕。

苗毅點了點頭,表示正是要招攬你的意思。

羅雙飛卻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再次指著自己鼻子問道:「我沒搞錯吧,你想招攬我?」

苗毅大聲道:「為我效力有何不可?總比你一直做個圍剿之下整天東躲西藏的匪修好吧?」

「切!」羅雙飛抬頭看天,一臉好笑,回頭從大石頭上蹦了下來,背個手像大爺一樣,繞著苗毅轉了兩圈,上下打量道:「好大的口氣,居然要招攬我,你誰呀?憑什麼招攬我?」

苗毅義正言辭道:「辰路境內,東來洞洞主!」

「什…什麼?」羅雙飛身形一僵,一副眼珠子都要冒出來的樣子,「洞主?我沒聽錯吧?區區一個洞主也想招攬我?」

苗毅淡然道:「有何不可?」

羅雙飛指指自己,又指指他,突然哈哈大笑,笑得東倒西歪,笑得渾身無力,靠在大石頭上摟著肚子,貌似笑得肚子疼要抽筋的樣子,眼淚好像都要笑出來了,朝著苗毅一個勁地擺手,緩不過勁來說話。

「怎麼?」苗毅冷冷道:「難道我這個洞主還比不上你這個窮途末路的散修劫匪嗎?」

唰!逆鱗槍出手,頂在了對方的胸口,貌似在警告他,你不過是我手下敗將。

笑抽搐的羅雙飛舉手投降道:「好吧!算你厲害,不過我想知道,我加入你那個什麼洞什麼洞來著?」

苗毅臉色微沉,「東來洞!」

「噢!東來洞。」舉手投降的羅雙飛笑呵呵道:「我加入你那個東來洞有什麼好處?有我打劫賺的多嗎?」

苗毅當即一番大道理教育:「打劫豈能長久!我卻能給你一個正式的官方身份,讓你脫離籍籍無名的狀態,此等好處,多少人渴求。你有了官方身份,他日登上高位,年年香火願力不絕,千萬年累積下來的香火願力又豈是你一時打劫換來的東西能比的?須知一殿之主一年掌握的願力珠就超過上萬顆,你這絲毫不保險的打劫所得要干多久才有?而人家卻是年年不斷,坐享其成,你難道就不心動!」

羅雙飛翻了個白眼,伸手推開他頂在自己胸口的長槍,一副別鬧了的樣子問道:「你也知道你說的是殿主,可你不過是個洞主,我接受你的招攬,難不成去做個洞府馬丞?殿主?你自己能不能做到還是個問題,你是不是幫我想得太遠了點?」

苗毅嘴角動了一下,他現在的身份其實就是個馬丞,吸氣道:「只要你願意降我,為我效力,我保證你要不了多久就能成為一洞之主!」

羅雙飛一甩手,「破洞主不稀罕,我更熱愛做劫匪。」

「看來你是不想要你的貂鼠了。」苗毅扔下一句話轉身而去。

「站住!」羅雙飛兩眼一瞪,閃身攔在了他的前面,「你是不是想耍無賴,答應的事情想反悔?」

逆鱗槍帶出一陣「嚶嚶」龍吟出手,將羅雙飛逼開到了一邊,「我怎知道你是真為他們解了毒,還是留有後手,你那貂鼠我先留著扣為人質,等我確認了他們無事,再還給你。」

「王八蛋!敢坑我,還沒人敢坑我!」羅雙飛抓狂,抬手抓空,才想起自己的儲物戒已經被搶走了。

有寶槍都幹不贏人家,沒寶槍就更不用說了,一時無語之後,朝著前行的苗毅喊道:「我答應加入你那什麼洞,你是不是就還我紫兒?」

苗毅停步回頭道:「是!只要你答應,你的東西全部還給你。」

「好!」羅雙飛伸手道:「我答應了,紫兒還我。」

「你難道不懂規矩嗎?只有等你真正加入仙籍後,才算是真正答應了,東西我先扣著,等你接受了仙籍身份的約束後,再還你也不遲。」

「你…」羅雙飛怒極反笑道:「仙籍身份約束我?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那東西也就能約束約束你們這種蠢貨,想約束我?也要看穆凡君有沒有那個膽子!」

苗毅只當他是氣話,哼了聲,激將道:「你既然不怕約束,那就不妨加入試試。」

「好!」羅雙飛咬牙切齒道:「我答應你,回頭你要是不還我紫兒,有你哭的時候。」

「一言為定!」苗毅點頭應下。

羅雙飛甩袖而回,跳上大石頭氣呼呼屈膝抱腿。

待到氣平了不少後,又不知想到了什麼,回頭看看苗毅,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嘀咕自語道:「在這邊如果能做上洞主,帶著一幫手下不用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地去打劫,好像也挺好玩的……」

聽到那邊突然傳來「噗嗤」發笑的聲音,苗毅回頭看來,不知道那傢伙偷笑什麼……

誠如羅雙飛所說,一個時辰後,那些中毒倒地的龍駒一隻隻先緩了過來,爬起搖頭晃腦,其後才是田青峰等人陸續撫摸著額頭站起,貌似龍駒在這方面比修士還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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